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只欢不爱-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简夏末——”刘绍见她一副淡漠的模样,脸色微沉,怒道,“你果真是极为冷酷的女人,你知道这几年梁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高抬贵手放了他。梁家不会同意让你进梁家的大门的,今天老爷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非要梁子为了你与家人反目为仇?”
浮生抬眼看着天边的阳光被云朵遮住,天色暗下来,轻轻地问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当年得知你落水身亡后,他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梁伯母都吓坏了。他戒酒,戒玩,整天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老爷子心痛得看不过去,才将他关进了军区,他一待就是四年,你毁掉了那样的喧嚣肆意的梁飞白,整个梁家没人对你有好感,你真的不该回来。”刘绍沉沉地说着,连带他们这些好友也没几人乐见她回来。
“今天老爷子喊你过来,你心里也该清楚,晴夏是个好女孩,左家家世也很不错,老爷子已经告诉你他的态度,你若真的明白就该知道怎么做。”
浮生微微皱眉,看向刘绍,淡淡地说:“你们不明白我和小白之间的事情。”
“我只明白你父亲如今还在监狱中,牵连了一群人,没有人愿意和你们简家扯上关系。”刘绍闷闷地抽了一支烟,看着茶楼的大门,好在梁飞白没有出来。他如今说的这些话要是梁子知道了,估计真的会不认他这个兄弟。
“我只想说,你若是真心为梁子好,就离开他。”刘绍继续说道,然后转身回去。
浮生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梁飞白真是个幸福的家伙,亲人,兄弟都很关心他呢。只是这些人从来都不明白她与小白的感情,这些年都是她一味地离开,如今她不想继续伤害他,唯有他亲口说让她离开,她才会离开吧。
她继续往回走,感觉天快要下雨了,她想早些回去接平安下课。
还未走多远,便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梁飞白惊慌地抱住她,说道:“末末,你怎么不说一声就离开了,是不是他们说了什么?”
浮生微微一笑,转身看着他焦急的面容,摇头淡淡地说:“我走得很慢,我知道你会追上来,小白,我是不是很坏?”
梁飞白闻言笑起来,笑得开怀,眼角都有了细细的褶皱,双目明亮如暗夜星辰。他沙哑欢喜地说:“末末,偶尔可以,不能一直如此,不然我会很心慌。”
他得知浮生离开后,一颗心顿时慌得不行,如今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若是因为爷爷的缘故,她又退了回去,他该如何是好,又是心慌又是疼痛的,也顾不上什么,就急急寻了出来,好在她走得时间短,又是步行,没走多远。
“真是傻瓜。”她抚摸着梁飞白的面容,这一天够他惊吓的了,有豆大的雨点落下来,她伸出手接住,说道,“下雨了,小白。”
梁飞白嗯了一声,想起了那个南方始终阴雨绵绵的城市,他搂住她的腰,看着雨点滴落在地上,溅起的雨丝打湿她红色的裙摆,逶迤生姿。
“末末,若不是从小就认识你,我会以为你是江南女子。”
“我妈妈是南方人。”她淡淡地说,第一次提到从未见过面的母亲。
“是吗?我们该去接小包子下课了。”
他们绝口不提那些纷扰的梁家与左家的事情,相拥着去接小包子。这些年一路走来,外人永不会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有爱,或许有伤痛,或许半生所求,只是想如此牵手静静走过飘雨的街道,相视一笑。
68 我们都处在悬崖上(四)
云雾已逐渐掩进林中,此去的长路上,雨润烟浓,所有属于我的都将一去不还,只留下在回首时,这满山深深浅浅的悲欢。——席慕蓉
浮生和梁飞白离开后,梁家和左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梁老爷子终于确定这混帐小子这回是铁了心,一通电话让儿子媳妇连夜赶回来。梁飞白的父亲正在处理重要事情,被老爷子一个电话弄的摸不着头脑,老爷子在电话里气得暴跳如雷,直说家门不幸啊。
梁父忙着安抚老爷子,问清事情原委,得知梁飞白结婚后,顿时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说了几个字,我很快就回来。
才挂上老爷子的电话,左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梁父面对左家的质问,耐着性子安抚,说会给个交代,立即便拨梁飞白的号码,梁飞白闹出这样的事情后,怎么可能会开着手机,电话一直关机状态。
梁父交代一些事情后,连夜赶回来,而梁飞白的母亲原本是在参加艺术巡展,得知儿子的事情后立马结束行程,赶回来。
整个老梁家被彻底惊动了。
左家也是乱作一团,左晴夏只说了一句,他结婚了,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完全不理会家里因为她的话语又是一阵纷乱。
左晴夏将自己锁在屋里,想着梁飞白对她说的话,哇哇大哭起来。
她性格开朗,活泼,原先认识梁飞白时也只是当做哥们相处,后来两家有意撮合,她才真的有些喜欢梁飞白,喜欢这个有些冷峻,偶尔透露出一丝肆意风流的少将,喜欢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厮混不浮夸,作风严谨的男人。
可要命的是,今儿梁飞白拉她出去,靠在雕栏玉砌的游廊上,眯眼笑得一脸温柔地说:“晴夏,我找到她了。”
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居然爱死了这一刻温柔地说着残忍话语的梁飞白,她当时就哭了出来,不会是那个浮生吧,她看见他们牵手了。那个女人本没她好看,可坐在那里就是比她有女人味,引人注目,她第一次见面就喜欢,这下她是彻底没戏了。
“你不是说她永远都不会回来吗?”左晴夏哽咽着说,泪珠哗哗地往下掉。她怎么会不知道梁飞白的那一段往事,圈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梁少是彻底被一个女人毁掉了,都说那个女人死了,她真的以为她死了。
“傻丫头,你懂什么爱,你还太小。”梁飞白揉着她一头柔软的发,笑着说道,“我们已经结婚了,晴夏,以后你也会遇见那个不因名利只想相守一生的人。”
她哭得泪眼婆娑,她从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梁飞白,有些赌气地说:“小白,爷爷不会同意的。”
梁飞白擦去她的泪水,看着远处的树下因过年时挂上还未取下的大红灯笼,淡淡地说:“晴夏,你爱过人吗?我忘了认识她有多少年了,第一次见她,她还是一个安静内向的小姑娘,剪着齐额的留海,黑亮的眼睛,不爱笑,其实她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可爱的梨涡。她也不爱说话,有了伤痛都会自己藏着,不会说,可这些年我恨不能代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所以晴夏,如果有一天你遇见让自己心疼的人,那就别放过,知道吗?”
她如何能说出口,这样的梁飞白就让她很是心疼。
“爱情,从不需要别人的同意。”他揉着她的脑袋,略微沧桑地笑道。
那一刻她突然有了一种明悟,她嫉妒梁飞白和浮生,他们走到她面前,告诉她左晴夏不过是个没有长大不懂深爱的小女孩,用这样不顾一切的爱情彰显她二十多年因无爱而显得苍白空洞的人生。
“我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她不甘示弱地吼道,转身跑开,可回到家才有些茫然,从小到大,她都一帆风顺,活在家人的宠溺中,似乎从没有自己的追求,也许慢慢喜欢梁飞白不过是内心的一种渴望,她羡慕那样不惧怕老爷子,活的肆意叛逆的梁飞白,他甚至都偷偷去结婚了。
左晴夏坐在床上,泪水早已风干,她想着这些年听闻到的梁飞白的所作所为,一个念头在心里滋生,慢慢地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整个人因为这样的念头而微微颤抖,双眼慢慢亮了起来。
第二日,左家人发现左晴夏离家出走了。
梁飞白得知消息时正在帮小包子修理坏掉的直升飞机。
浮生见表情有些严肃,低低问道:“怎么了,小白?”
“晴夏离家出走了。”梁飞白有些皱眉地说,这丫头怎么好好的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这些年他虽说喜欢这丫头,那也是当妹妹一般喜欢,从来都是保持距离的,这丫头对他也只是依恋,感情没那么深的。
浮生正在收拾房间,刚刚送完小包子去上课,梁飞白昨儿惹事,今儿干脆请假避避风头,乐个清闲,两人都宅在了家里。
此时听到左晴夏离家出走的消息都愣住了。
浮生想起昨儿下午的事情,问道:“你昨天下午拉着左晴夏说了什么?”
梁飞白将小包子的玩具放置一边,不甚在意地说:“我说我结婚了,会帮她介绍一个好男人的。”
浮生哦了一声,然后瞪大眼睛看着梁飞白,许久,有些语噎地说:“你真的说了?”
梁飞白低低一笑,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说道:“我想当着老爷子和所有人的面说,我结婚了,可是一回来你就不见了,我只好出来找你了。”
若是梁飞白真的这么做了,只怕老爷子当场就要举起拐杖打吧,浮生沉默不语,如此一来,左家的人知道他结婚了,梁家自然也知晓了,两家只怕要弄得不愉快了。这事情闹大了。
“末末,你是不是不开心?”梁飞白见她不言语,放下手中小包子的直升飞机,抱住她,低低地说。当初他们商议结婚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浮生并不打算让更多人知道,不过梁飞白私心里希望全世界都知道,所以这才跟左晴夏说了,希望事情越乱越好,最好缠得浮生没力气想别人的事情,只想着他就好。此时见浮生不说话,顿时有些忐忑了。
浮生低低一叹:“你这样一闹,左晴夏离家出走,你家和左家闹成这样,终是不好。”
“晴夏那丫头很机灵的,我传讯让我大哥二哥三哥他们全体帮我留意,就是她躲在山旮旯里都能用卫星找到。”梁飞白笑着说道,他知晓末末不想他跟家里人关系闹得僵硬,只是他既想要末末,又想要家人,只能如此硬碰硬,再慢慢缓和。
老梁家的人都是倔驴脾气,尤其是老爷子为甚,在这种事情上是不能软的,他软一分,老爷子就强一分,何况还有小包子这个护身符在,问题其实并不大。
左晴夏离家出走后,梁飞白便不能继续宅在公寓里,修好小包子的玩具后,便回了梁家。浮生接完小包子,就带着小包子出去吃他最喜欢的甜点。
刚到甜品店,梁飞白就打来电话,低低地说:“末末,你在哪里,我等会来接你。”
浮生让小包子坐好,似有所觉,淡淡地问道:“去梁家吗?”
“你若是不想来,我们就回家。”梁飞白在电话里微微一笑,声音温柔。他绝口不提下午回来被骂得有多惨,老爷子恨不能打断他的腿,要不是刘叔一直拦着,他怎么也要受点皮肉之苦吧。
老爷子这些年脾气一直暴躁,他到是有些怕了,不敢惹他生气,要是气坏了老爷子就不好了。
“妈妈,平安想吃这个。”小包子字还认不全,指着宣传册上色彩鲜艳的甜品,说道,睁着一双大眼,煞是可爱。
浮生微微一笑,点头。
“你带着平安在吃东西?”梁飞白听到小包子的声音,声音更加愉悦起来。
他靠在梁家花圃的白色亭子里,笑得眉眼飞扬起来,此时夕阳还未完全落下,天光甚是明媚,老爷子喜爱桂花,所以梁家的花圃里种有一棵精品金桂,光树冠就有十多米,这个时节正是盛开的时候,细碎的桂花落在草坪上,暗香袭人。
“带他吃些甜品。”浮生招来服务员,点了一些甜品,眉眼沉静地说道,“我们吃好后就打电话给你,小白,需要给你家人带一份吗?”
她不希望因为她和平安,梁飞白与家人闹得不愉快。无论梁家人如何看待她和平安,见面总归是要见面的。只是梁家什么也不缺,她着实想不到应该带些什么去。她原本就过着朴素的生活,不会如那些富贵人家一般,买些贵重的东西,思索了一下,似乎带一份老字号的甜品更为恰当,朴素一些更好。
“谢谢你,末末。”梁飞白微微一笑,低沉地说道,“我马上过来接你们。”
浮生看着甜品上来,小包子睁着大眼,说道:“妈妈,我可以吃了吗?”
她笑着点头,小包子开心地用勺子吃起来。
浮生看着走进甜品店里的人,笑容微微凝固,脸色微微苍白起来。
69 缘灭,无法回去的我们(一)
林火已息,悲风凛冽,我哽咽的心终于从高处坠落,你还在叮咛,还在说,小心啊,我们一步都不可以走错。——席慕蓉
天色已暗,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甜品店的灯火很明亮,很柔和,浮生不是很爱吃甜食;也许是性格里固执的一面,她爱吃甘中带苦的食物。仿佛那苦味能提醒她记住生活的磨难,更加坚强地生活下去。
那人走进来,逆着光,有些看不清面容,他站在柜台前,淡淡低沉地说:“一份Macaroon,带走。”
“一份吗,先生?”柜台小姐笑容可掬地问道。
“一份就好,我不爱甜品。”他淡淡说道。
浮生站起来,看着他映染着灯光的侧面,冷硬的线条,微茶色的眼眸,他似有所觉地看过来,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回转。
她站在那里,心微微凉透,只听见小包子拉着她的衣角,清脆地说:“妈妈,是慕叔叔。”
他面容英俊,如同四年前初见那般的矜贵,用冷漠生生与人划开一道鸿沟。
罗马一别,有很长时间没有相见了。
小包子吃着甜品,很是开心,举起手中的勺子,笑眯眯地叫道:“慕叔叔——”
她看着他面容微微惊愕,对着小包子,微微一笑。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只隔了五米,小包子滑下座位,在浮生反应过来之前,跑到慕宴身边,仰着小脑袋说道:“慕叔叔,我找到爸爸了。”
“平安——”她心里一慌,走上前拉住他,对上慕宴微微淡漠的眼眸,有些苍白一笑,“好久不见。”
她拉着平安离他远一些,见慕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有些无措地说:“好巧,你也在这里。”
慕宴点头,许久,微微淡漠地说:“我们认识吗?”
浮生愣住,全身僵硬如石,见他如同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她。
“先生,你的甜品。”
他偏过头,去拿甜品,修长的五指,无名指上还有一只泛着冷光的戒指。
他拎着甜品,看了她们一眼,然后点头转身离开,门口处急急忙忙进来一个年轻女子,很是妩媚漂亮。
“宴,车位太难找了,你买好了?”慕蔷儿笑得很是动人,娇俏地揽着他的胳膊,正欲离开,看见浮生与小包子,陡然一惊。
浮生站在那里,看着她跟慕宴低语几句,走进来。
“我不知道你也回来了,这世界真是小,这么大的城市咱们都能遇见。”慕蔷儿看着她,有些感慨地笑道。
不同于几个月前的憔悴,如今的慕蔷儿容光焕发,自信满满,看着浮生的目光隐隐怜悯。
浮生让小包子坐在座位上继续吃甜品。
然后抬眼看着这个扬言死生不复相见的慕家小姐,开口,声音异常沙哑:“他怎么了?”
“失忆。”慕蔷儿淡淡说着,“这回是真的遗忘,他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包括我,包括他的父母。”
失忆,是真的失忆,她有些想笑,眼睛却疼的厉害,这是因果报应吗?那年他假装失忆不认识她,如今却是真的遗忘了一切。
她有些无措,有些茫然地抓住慕蔷儿的胳膊,想开口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心开始荒芜,寸草不生。他忘记了一切,那些年的点点滴滴就真的只是她一个人的记忆了,这世间再也无人知晓他们曾经经历过的悲欢。
慕蔷儿看着她,垂下眼脸,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想问怎么就失忆了?是手术引起的并发症,他手术后高烧了三天,醒过来后,开始一天一天地遗忘。医生说,最糟糕的情况是他只记得三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好在情况没有恶化,他只是忘记手术前所有的事情。”
慕蔷儿看着他等在外面高大的背影,淡漠地说:“虽然我曾经无比嫉妒你,恨你,如今却不得不同情你。我知道那种不能爱不能忘的感觉,夏末,从今以后,那些只是你一个人的回忆了。”
慕蔷儿说完便转身,走到慕宴身边,两人一起离开,背影逐渐淹没在暮霭深深的夜色里。
真的就剩她一个人了。浮生偏过脸去,橱窗里映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包子不安地叫道。
“风沙迷了眼睛,乖,我们等爸爸来接我们。”
那个女人有一双爱笑却悲伤的眼睛。
慕宴微微皱起眉头,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想不起有关这个女人的一切;脑海里有东西闪过,他却什么都抓不到。
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慕宴看向一旁开车的慕蔷儿,低低地问:“蔷儿,她认识我,她是末末吗?”
慕蔷儿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僵,看着后视镜里放在后面,刚刚为她买的Macaroon;扬起一抹笑容,轻快地说:“她叫木浮生,你没看见她连孩子都有了,我们以前有过几面之缘。”
慕蔷儿的笑容里藏着一丝淡漠的冷,她没有告诉木浮生,慕宴确实失忆,是她亲眼见着他一点一点遗忘过去一切的,然而就是那样不可抗拒的遗忘,他依然记得末末这个名字。
那样惨烈的遗忘与挣扎,她绝对不会让慕宴再记起简夏末,再经历如此的伤痛。
“蔷儿,你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末末是谁,似乎知道了,就安心了。”慕宴淡淡一笑,“有些时候会有些恐慌,仿佛自己遗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没有关系,”慕蔷儿微微一笑,柔软地说,“我会陪你一起找,找一辈子都没有关系,慕,也许那只是你因为恐慌而在潜意识想出来的一个存在,这世上也许没有认识慕宴的末末。”
这世上再也没有末末这个人,存在的只是木浮生,末末活在过去的慕宴心里,慕蔷儿目光微微凝结成冰。
慕宴垂下眼,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个女子,许久,淡淡地说:“谢谢你,蔷儿。”
慕蔷儿扬起手上的订婚戒指,笑道:“夫妻本是一体的,慕。”
他忘记了一切,她便给他编制一个完美的过去,没有复仇,没有初恋,没有痴迷与等待。
慕蔷儿将车开进公寓的停车场,示意慕宴先上去,然后自己坐电梯到一楼,走到公寓的园景区,拨通梁飞白的电话,微微讥诮地笑道:“他们见到面了,梁公子知道吗?”
梁飞白正在开车,见是慕蔷儿的电话,思索了数秒钟便戴上耳机,闻言双眼一暗,淡淡地笑道:“原来是慕小姐,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场面上的话梁飞白耳熏目染,说起来毫不含糊。
慕蔷儿走到路灯下,坐在木质长椅上,收起嘴角的笑容,淡淡严肃地说:“我这人向来直来直往,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梁公子想听哪一个?”
“坏消息不外于末末见到慕宴了,好消息呢?”梁飞白面色微冷,淡漠说道。
“慕宴失忆了,不过他们两人见面还是彼此有感觉,梁公子可是要想办法看好人了。”慕蔷儿淡淡地说道,“免得闹出了什么丑闻就不好了。”
梁飞白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然后直接掐断了电话。
慕蔷儿坐在长椅上,仰望着天空,微微闭眼,指尖划过长椅,轻轻皱起了眉尖。
她有一种徒然无力的感觉,守候这么多年,却见到那样惨烈的一幕,回来没几天只是因为自己爱吃甜食,导致他们居然再次碰面。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了一些什么,可是她却不甘心,她一直相信慕宴与简夏末是有缘无分的,否则不会这么多年还在兜兜转转,如今宴失忆,便是上天垂帘她,给她和宴一个机会。
然而,她终是恐慌,每当闭上眼睛全身都恐慌得颤抖。
一个人该是怎样地爱着另一个人,才会如此拼命地不肯消除记忆的痕迹。
她带他回去动手术时,他已然清醒,看着她,笑得很是温情。
“蔷儿,如果我死在了手术台上,你把我的骨灰交给末末,让她洒在威尼斯的叹息桥下,然后,你们都好好活下去。”
“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她笑,从未如此恶毒过。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潇洒地说死去,要留她一个人伤心,她是决然不会放过他的。
“真是傻孩子。”他苍白一笑,闭上眼睛,嘴角却微微扬起。
可悲的是,她那么清楚地知晓,这个男人的笑容绝对不是因为她威胁的话语,大约是想到了他的过去才如此淡然地微笑。
她愤怒,委屈,甚至绝望,誓言要与这个男人纠缠到底,谁也别想幸福,包括简夏末。
只是那样悲情的一幕终是没有上演,慕宴的手术很成功,手术后似乎一切正常。可是,不知为何,慕宴却异常暴躁起来,她不明所以,看着他将自己一人关在病房里,每天不停地记着笔记,然后要出院。
他还在观察期,怎么能出院,然而所有的一切在一个黄昏终于爆发出来,慕宴趁人不注意走出医院,昏倒在路边。
她找到他随身携带的日记本,翻开来,看到了那样触目惊心的字眼,得知那样惊人的秘密。
70 缘灭,无法回去的我们(二)
当你沉默地离去,说过的或没说过的话,都已忘记,我将我的哭泣也夹在书页里,好像我们年轻时的那几朵茉莉。——席慕蓉
这是浮生第一次去梁家,梁飞白过来接到他们,直接就回了梁家。
小包子仰着小脸,问道:“妈妈,我们去哪里?”
浮生平复了情绪,微微一笑,说道:“回爸爸的家。”
梁飞白坐在前面,闻言一笑:“小包子,爸爸带你去看看爷爷奶奶,还有太爷爷。”
浮生静静看着梁飞白的侧脸,他的面容很是沉静,眉眼间好似蕴藏着无数的能量,气定神闲。
到达梁家时,已是晚上,天色全部黑了,只剩下梁家的灯火点亮一方天空。
小包子现在有了爸爸,又蹦出了爷爷奶奶,太爷爷,很是兴奋,早早就跳下车,背着小书包,看着梁家偌大的庭院,张大了嘴巴。
梁飞白将车钥匙丢给前来的佣人,握住她的手,问道:“害怕吗?”
浮生看着梁家的别墅,摇头,微微一笑:“其实不是很怕。”她早已知晓梁家人的态度,今日前来不过是因为梁飞白。
“小白,你总该知道,问题其实很大,你不会感到疲倦吗?”
梁飞白眯眼一笑,这是他最显著的特征,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爱眯起眼,笑得一派肆意洒脱,似乎这世间从来没有事情能难得倒他。
他握紧她的手,淡淡说道:“最怕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怕的。”最怕的不过是四年前,如今还是一样走过来了。
他看向浮生,目光微微深沉,说道:“你无须委屈自己去迎合我的家人,他们与寻常的父母不同,独立,忙碌,并不会像旁人那般拉家常,我从小就习惯了,其实我和爷爷很亲。”
浮生看向他,只听他笑道:“你只需做自己就好,至于老爷子你也无须担心,我有办法的。”
浮生拉住他的手,看着他,认真而严肃地说:“为了我,与你家人闹翻,值得吗?”
梁飞白让佣人先带小包子进去,看着浮生,双眼似乎翻滚出漫天的浪潮,他有些压抑地说:“我了解你,末末,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我们都努力过了,我不会勉强你。”如今她的沉默,顺从,淡然,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冷漠的表现,他不怕家人的反对,他害怕的是,也许等到他家人都接受时,真正反悔的是她,如果那样,他会很失望。
这原本就是一桩倾斜的婚姻。
浮生看着梁飞白,微微一笑,垂下眼,不言语。爱情会在日子的流逝中消磨殆尽,她其实是个很冷漠的人,她会为了慕宴心痛,会感激梁飞白,甚至会同情一无所有的简家人,但是爱,她感觉自己丧失了这个功能,除了平安,她似乎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了。
现在的木浮生是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静到连她自己都心惊,若不是因为有平安的牵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哪里?
“少爷,将军他们已经在等了。”刘叔走过来,笑着说道。
“走吧,末末。”梁飞白说道,握着她的手,走进去。
客厅里,老爷子和梁飞白的父母都盯着小包子看,气氛有些诡异。
小包子被大人们盯着看,倒也不羞涩,睁着大眼问道:“老爷爷,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们还不认识呢,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
小包子说起话来如同小大人一般。
梁老爷子自从见到了小包子,心里就有了几分柔软,多像小时候的梁飞白,这是老梁家的孩子啊。此时,听小包子奶声奶气地说话,微微咳了一下,立马严肃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木平安,妈妈说,她希望我一生平平安安。”小包子龇牙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这一笑,梁母顿时便缴械投降了,朝小包子招手。
“平安,你过来。”
小包子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浮生和梁飞白,飞快地跑到浮生面前,拽着她的衣角,仰头叫道:“妈妈,这里的人好奇怪,他们一直盯着平安看。”
梁飞白顿时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笑道:“爷爷,爸妈,你们别吓坏了小朋友。这是浮生。”
浮生摸了摸小包子的头,对着梁家的人礼貌地挨个喊了一声。
老爷子与浮生见过几次面,倒也不陌生,梁父梁母是第一次见浮生,都上下打量了一番,只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前两次见浮生,与今日的情况不同,此时不得不说话:“坐吧,丫头。”
看着一直紧攥着妈妈手的小包子,老爷子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疼,这孩子怎么看也有4岁了,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他想抱重孙子都想疯了,现在猛然蹦出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