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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有点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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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嘉树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轻阖上双眼,抬手在两眼之间用力按压了几下,眉眼之间浮现着倦意。
  章心璇出声:“老师,您中午没吃,我把饭给你送来了。”
  江嘉树回头,看着她,神色愣怔了约莫有两三秒,骨节分明又修长有型的手在腿上点了两下,“谢谢你,一会有人来给我送饭,我就不吃你这个了。”
  章心璇第一时间猜测给他送饭的人一定跟刚刚那通电话有关系,顿了顿,才说:“好,我知道了。”她微微颔首,拎着饭盒慢慢从休息室退了出去,带上门。
  苏钊看着片子,确定自己的诊断没有错,他拿来麻醉跟手术工具,
  章心璇让老奶奶在手术告知单上签上姓名,苏钊站在小孩面前,学着江嘉树刚才哄小孩的口气,带着十足的亲和力诱哄道:“小孩,现在叔叔要给你打一针麻醉,然后把坏掉的牙齿拔掉,这个过程一点也不痛,你要乖,一会不能乱动哦~”
  章心璇扶住小男孩的头部,小心翼翼地将注射器打下——
  “不行,回抽出血。”
  苏钊在一旁按住小男孩乱动的双手,“重新打。”
  江嘉树靠在沙发上闭眼假寐没两分钟,便听到诊室里再次传来小孩哭闹的声音,他用手掌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脸颊,顿了一阵,抓起身边的白大褂起身朝外走去。
  小男孩怕疼更怕打针,一直胡乱动,注射麻醉时出现了回抽出血,麻药打不下去,章心璇跟苏钊一时对眼前这个难缠的小男孩有些束手无策。
  江嘉树踏步走来,从架子上拆开一双干净的手套戴上,“我来。”
  看到章心璇手中的注射器里冒着鲜红的血,江嘉树示意她,“重新换一支麻药。”
  “好。”
  江嘉树看了眼手术通知单上的患者姓名,他弯腰跟小男孩对视,“你叫小辉?”
  小辉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迟疑般地点头,“嗯!”
  “小辉,今天是八月十五,叔叔这里有好多月饼,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
  “菠萝!”小辉脱口而出。
  “那好,你只要一会乖乖不动,叔叔打完针就拿月饼给你带回家吃好不好?同意你就点头。”
  “同意。”
  “好,那我们开始打麻药。”江嘉树转头看向章心璇,“给我注射器。”
  江嘉树调整好头顶治疗灯的位置,将注射器缓缓伸进男孩的口腔,“小辉,把嘴巴张大,别怕,打针就像被蚊子轻轻扎一下的感觉,一点也不疼……”
  针头插。入,有轻微回抽出血,江嘉树继续慢慢推进……
  在快要结束之际,小辉的面部一皱,他整个身体突然激烈地反抗抽动了起来。
  苏钊按住小辉的双肩,可八岁小男孩的力气却不容小觑,小辉的身体用力挣扎,苏钊双手一滑,轻易被他从手中溜走了。
  江嘉树见势,脸色大变,他就要撤回还插。在小辉口腔里的注射器,不料手掌被小辉用力推开,尖锐的针头歪斜,‘呲’的一声,针头纵向在江嘉树的白色手套上刮过,手套迅速破裂,露出一片肉色的皮肤。
  章心璇在一旁吓了一跳,“哎呀,手!出血了老师,快去清洗消毒!”
  江嘉树没动,他慢慢抬起小辉的下巴,在他口腔里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划伤才松了口气。
  松开小辉的下巴,江嘉树大步走到洗手台前摘掉手套打开水龙头,流动的水冲走了手背上的血痕,大掌挤了点肥皂液在手上,弯腰认真地冲洗伤口。
  小辉的奶奶见状着急了,“你们怎么回事,针都打不好,差点扎到我孙子!”
  章心璇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善:“是你孙子不听话乱动,怎么还怪到我们头上了!”
  双方的火气正值高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诊室外的走廊越走越近——
  “江医生!吴小晖是HIV感染者,你们先别做手术!”
  洗手台正对着门诊室玻璃门,这句话让在场的人心脏咯噔一跳,章心璇跟苏钊同时看向背对着他们的男人。
  江嘉树的背脊僵硬在原地,水龙头里哗啦啦地水流声让他瞬间失聪,他像一位动作迟缓的老人,慢慢转过身,看着门口血液科的同事,那双棕色的瞳仁变得又黑又沉,他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灰暗。


第29章 香橼有点甜
  鲁菜馆里,甄甜在店里坐下,等后厨炒菜的师傅打包好饭菜。
  甄甜的视线在店里扫一圈,这个点不是饭点,没什么吃饭的人,餐厅收银台上,液晶电视里的画面让她的视线一定,电视上播放的节目正是她昨天没有看完的节目。
  屏幕上江嘉树对着镜头讲解一些急救常识,主持人在这时叫来特邀嘉宾,让他们两个人做急救情景演示——口对口人工呼吸。
  甄甜震惊地盯着电视机屏幕,慢慢睁大了双眼。
  另一边。
  章心璇脸都白了,麻醉剂从手心里滑落,她吓的身体一抖,“江老师,你……”
  江嘉树转过身,高大的轮廓像一座大山伫立在水池前,可此刻地动山摇,这座山随时可能被瓦解被毁灭。
  江嘉树弯腰,右手按住左手手背用力挤压,将伤痕里的血水挤出来,肥皂液的盖子旋开,统统倒在手背上使劲搓洗,手背渐渐通红一片,他赤红着双眼沉身低吼:“给我0。5%的碘伏!”
  江嘉树恨不得把那层皮从手上揉搓下来,血液科的同事回神,从架子上找到碘伏,跑过去帮他清理伤口,“心璇,快,去地下车库把车开来,老江得立即去疾控中心!”
  章心璇无措地攥紧拳头,“可我不会开车啊……”
  苏钊脱掉身上的白大褂,用力掷在地上,将一颗让人踹不过气的衬衣纽扣扯开,大掌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我去开!”他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嘉树,大步转身离开。
  江嘉树拿纱布包扎好伤口,血液科的同事安慰他:“疾控中心的HIV阻断药有95%的成功率,我们发现的早,你放轻松不要紧张。”
  江嘉树抬起头,看向面前镜子里的自己,沉默,仿佛置身在一片死寂之中,刹那间,他紧攥着硬拳,用力掷在镜子上,无数道裂痕在镜面上延伸,破裂掉落。
  ——
  甄甜提着饭盒来到二楼口腔科,候诊大厅里乱哄哄的一片,有患者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什么,也有人面露沉重,甄甜心中疑惑,她穿过人群,朝着江嘉树的办公室走。
  路过诊室,她转着脑袋下意识朝诊室里望过去,洒了满地的玻璃渣和碎镜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章心璇站在领导前,哽咽着喉,“都怪我,我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好了别哭了,院里通知事件参与人员召开紧急会议,你们几个别打扫了,去楼上会议室。”
  章心璇把扫把扔在一边,抬头就看到了甄甜。
  甄甜立即缩回脑袋,又觉得这样不妥,只好硬着头皮跟她打招呼,“章医生……”
  章心璇的视线定在她手中拎着的饭盒上,电光石光间,她想起江嘉树口中那个来给他送午餐的人。
  原来是她。
  一种难以描述的苦涩在心尖散开。
  血液科的同事同样也看到甄甜手中的东西,回神,“你就是甄甜吧?”
  甄甜偏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愣愣点头。
  “老江有事出去了,交代我告诉你一声,他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真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江嘉树去疾控中心前特意跟同事吩咐,没让把这事告诉甄甜。
  “可是他刚刚还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来找他……”甄甜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在医院吗?”
  同事摇头,为难地指着地面上的碎玻璃渣,“刚出了点状况,现在乱成一团,我们可能没法照顾你。”
  甄甜脑子乱糟糟的,“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具体我不是很清楚,要不你先回去他回头会联系你。”
  甄甜心中疑惑,却也没有说什么,她把饭盒放在桌上,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的座机大响了起来,章心璇快步走过去接起。
  甄甜跟刚才跟她说话的女医生道别,转身要走——
  “安娴姐?”章心璇对着电话说。
  甄甜背脊一僵,她转过头看向章心璇。
  “江老师有事出去了,具体你晚点打电话问他吧。”
  “嗯,安娴姐回见。”
  看着章心璇挂掉电话,甄甜张了张口,“安娴?是昨天跟他做节目的那个女医生?”
  “是。”她说完这话,见甄甜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猜到甄甜可能是误会了安娴跟江嘉树之间的关系,章心璇捏了捏拳,忍住没出声解释。
  甄甜点了点头,礼貌跟他们说了声再见。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章心璇的脸色有点白,心中隐隐不安,刹那间,她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
  “你等等!”章心璇出声叫住她。
  “安娴姐是妇产科的医生,江老师平时跟产科没有什么交集,昨天的节目是院里的安排,你不要多想,江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甄甜被章心璇拉住手臂,对方一大堆解释的话搞的她有些莫名其妙,“我没有多想。”她顿了顿,又说,“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章心璇一怔。
  ——
  车子停在疾控中心门口,保安跑过来拦住他们,“哎哎哎,这里不能停,你们得去地下车库!”
  江嘉树利落地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大厅里走,保安作势要拦住他,被苏钊伸手挡住,把车钥匙一股脑塞到他手里,“随便处理。”抬脚快步朝江嘉树追了上去。
  疾控中心没有医院喧闹,大厅里人很少,十分安静,这里仿佛是一个保护罩,让江嘉树紧张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些。
  一直在门口等他的疾控专家靳荣,认出了江嘉树,大步过去,“你跟我来。”
  三楼诊室。
  靳荣把准备好的水跟药递给他,江嘉树接过,目光大致扫了一眼说明书,抠出三片药塞进了嘴里,快速地喝水吞咽下去。
  “咳咳咳……”凌厉的轮廓变形,昔日里气宇轩昂的男人如今变成这副狼狈颓废。
  抓着水杯的大掌不稳,因为振荡,有水珠撒出来弄湿了绑在手心里的纱布。
  “HIV阻断药在两小时内服用基本没有什么问题,阻断成功率可达到99%,你放轻松,保持心情愉悦,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江嘉树猛灌了几口水入喉,他低下眉眼,修长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把水杯放在桌上,低着头,像一头战败的雄狮,垂着手,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没出声。
  靳荣拿出备好的药放在桌上,“这药一顿不落吃30天,两周后来这边做抗体检测。”
  江嘉树把药装进白大褂里,抬起头,那双眼眸又黑又沉,像宇宙边际上的黑洞,他的声音很低很哑,“院里知道了?”
  “我了解到的情况,现在媒体已经堵在医院了,你等下最好不要回去,回家好好休息,这种情况,院里可能要暂时调停你的工作。”
  “谢了。”
  “不客气,我以前在香港听过你的一次青年演讲,几个前辈也看中你,谈论将来必定能在这个领域有所建树,后生可畏!”
  这话传到江嘉树耳中,莫名刺痛,“医院那边可能不会再要我这种‘感染者’了。”
  “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学医的人都知道这个药的成功率,你这个月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在家里养着身体,精神上不要有压力,医院那边,只要两周后的抗体检测一切正常,对工作是没有影响的。”
  江嘉树捂住脸颊,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我先回了。”
  靳荣站起来送他,“那行,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苏钊看到两人从办公室出来,立即迎上去,“江老师!”
  靳荣在一旁再一次给他提醒:“你吃的这款药副作用很大,身边得有人陪着,但要还是要跟家里人保持距离。”
  “好,谢了。”
  江嘉树没看苏钊,“我们走吧。”
  苏钊应了声,他跟靳荣道别,连忙追了上去,“江老师,刚院长给我打电话,让我送你回家。”
  江嘉树凌厉地下巴紧绷,他按下电梯,说了声好。
  苏钊站在他身旁大气不敢出,想说一句安慰的话,喉咙里像被堵着一团棉花,什么也说不出口。
  一阵吵闹声从对面的诊室里传了出来——
  “对不起,我们检验科是不会出错的,再说你已经测了三遍了。”
  “不可能!我吃了一个月的药,结果我还是得了HIV?我不信!这不可能!我要上法院告你们医院!”
  “你自己也说了吃药第六天因为受不了副作用而擅自停了几天药,你这么做,会大大降低药性,影响到阻断的成功率,医生当初反复告诫要一粒不落的服用,0%或者100%,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啊!”男人整个脸痛苦地紧皱在一起,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拉扯,发出阵阵低吼。
  悲惨痛苦的声音穿过厚重的墙壁,在悠长的走廊里回荡,这里的医生见怪不怪地摇头,芸芸众生接受者上帝的馈赠,同样也承受着,灵魂跟生灵的更替,生生不息,命运如此。
  江嘉树抬起发抖的指尖,用力按着电梯下行键,电梯来,他长腿大步迈进电梯,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他也终于支撑不住,跌倒下去。
  “江老师!”
  ——
  “下飞机去了趟津港,抱歉来晚了。”方正脱掉外套搭在木椅上,抬眼看向甄甜,“怎么在这干坐着也不点菜,等多久了?”
  “我也刚到十分钟左右。”甄甜放下手机拿起茶壶帮他倒茶,“今天是中秋,怎么过节还工作?”
  “公司出了财政危机,今天开会讲了下组织改革的事。”
  甄甜不是很懂这些,“严重?”
  方正疲惫的揉了把脸,点头,约莫过了几秒,他又说:“阿姨那边会给我投入一些资金周转,应该问题不大。”
  甄甜疑惑地看着他,“哪个阿姨?”
  方正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水杯的杯壁,他低下头轻咳了一声,“杨阿姨。”
  甄甜目光呆了呆,愣愣地看着他,“杨洁?”
  方正点了点头,刻意避开甄甜的眼睛,抬手叫服务生过来点餐,“你不能吃大闸蟹,我们吃点别的。”
  甄甜的眼睫微颤,她抬起头,嘴角勾着笑,神色还算平静,“好啊,那就吃点别的。”
  方正抬眼看她,“生气了?你有些不对劲。”
  “没有啊。”甄甜耸了耸肩,慢慢调整自己的气息,“有件事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后天我要去翼城实习任教了。”
  “实习?要去几个月?”
  “四个月。”
  方正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要不别去了?来我公司上班,坐办公室,清闲的很。”
  甄甜失笑看着他,“哪有这样的好事,实习是学校分配的,我不去还怎么拿毕业证。”
  方正轻笑了声,“你哥我毕业太多年,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说话间,服务生开始上菜,甄甜打开手机,微信电话都空着,还是没有江嘉树的消息。
  精致的牛肉被餐刀切开,方正把切好的牛排放在甄甜面前,把她没有切好的那份跟自己的调换过来,看着对面漫不经心地人,“对了,我听厉飞说他昨晚找你了?”
  甄甜没接他话,反问:“提他做什么?你跟他很熟吗?”
  “一点。”
  “我看何止是一点,你其实一早就知道厉飞是杨洁的继子,所以五年前才极力反对我跟他在一起的是不是?”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甄甜双手抱胸,“气。”
  “别气,我当时也是为了保护你。”
  “那为什么现在要跟我提他?我不想提。”
  方正的目光打量着她,思索这话的真假成分,“我觉得他还不错,你们年纪相仿,以前又认识。”
  甄甜猛地拍了下餐桌,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来做说客?”她指了指他盘子里没切好的牛排,“吃饭。”
  方正挑了挑眉,抬起双手,“好,不提他了。”
  “你最近好像跟江嘉树走的很近?”
  甄甜喝水的手一顿。
  “有情况?”方正身体前倾,疑问道。
  沉默。
  沉默是最好的回应。
  “其实今天我回北城之前还去了趟江家。”
  “江嘉树家?”终于有了反应。
  方正放下刀叉,“你猜我见到了谁?”
  “江嘉树?”甄甜突然直起脊背,“你见到江嘉树了?他回S市了?”
  “不是江嘉树,他过节没回S市,你别那么激动。”说完,方正目光怀疑地看着甄甜,“他今天没跟你在一起?”
  提到这个,甄甜就心烦,“别卖关子,你说你见到了谁?”
  “我女朋友。”
  甄甜柳眉一蹙,紧接着听到他说补充一句——
  “前女朋友。”
  “嘁,你前女友多了去了。”
  “真是我前女友,她叫安娴,你可能对她有些熟悉。”
  ‘安娴’两个字从脑中闪过,甄甜晃了晃茶壶,给自己续上茶,“不熟……”‘悉’字还没说出口,她怔住,猛地抬头,“谁?”
  “安娴。”
  甄甜的眼睫抖了抖,方正说出了她心中的猜忌,“你没猜错,就是昨天跟仅仅是一起上节目,嘴对嘴做人工呼吸的女人。”
  小手紧攥成拳,“你想说什么?那是他的工作,我可以理解。”
  “重点不是这个,安娴会出现在江家是因为他们两家父母有意撮合他们在一起。”
  甄甜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她在餐桌底下用力搅着双手手指,“撮合就撮合呗,江嘉树他没那个想法。”
  “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那个女人……”方正停下,又重新说,“安娴那个女人,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穿制服的男人,江嘉树集颜值与才华于一身,她不喜欢都难。”
  “我听明白了,你在阻止我根据江嘉树在一起?”
  他大方承认,“他不适合你,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管你屁事啊?”甄甜扬起声线。
  这是她少有的说脏话,尤其是对方正。
  “我是为你好,为你考虑。”
  甄甜拍案而起,“什么叫为我好?跟厉飞在一起是为我好?杨洁给了你多少好处费让你说服让我跟厉飞好?”
  桌上的动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甄甜敛了敛脾气,弯腰捡起包,“我跟江嘉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用你管。”
  方正站起来,“不吃饭了?”
  “气饱不吃了!”
  ——
  阻断药的副作用因人而异,有人会在服用药物半小时后立即感到身体的严重不适,也有人仅仅只有轻微的不适,不会影响到生活,江嘉树是属于比较严重的那种。
  回到家,江嘉树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把家里上上下下砸了一遍,累了倦了,副作用的不适感也随之而来。


第30章 青柠有点甜
  呕吐,整个胃仿佛要从嘴巴里翻出来,胸腔里的所有内脏都有一种被吐空的知觉。
  嘴巴里是涩涩的苦,大掌拿走毛巾擦掉眼角的泪,江嘉树靠在浴室冰冷的墙壁上,张着大口,嘴里的气息微弱,像被搁浅在海滩上缺氧的鱼。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缓过了那个劲,细长的手指扣住墙壁,慢慢站了起来,迟缓着脚步走出浴室,隐约听见手机在响。
  江嘉树捡起废墟中的手机,接起,神经被麻木了,只剩下躯壳。
  那人问他为什么才接电话,江嘉树坐在地板上,身后靠着沙发,有些耳鸣。
  久久等不到回答,甄甜又问他在哪儿。
  他恍恍惚惚地答:“在家。”
  “我能去找你?”
  江嘉树愣了,手机移开,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笑了,“甄甜?”
  后来甄甜问他要了地址,说一小时后见,江嘉树起身,看着满地凌乱的杂物,开始收拾客厅。
  茶几被砸破,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里面还掺杂着鲜红的血,江嘉树抬起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破了。
  想起一会甄甜要来,他心中一慌,去储物柜里找出消毒液洒在地上,又看到自己受伤的手在流血,拿纱布给自己包扎好,确保不会再有出血,以免感染到她。
  中途江嘉树又吐了一次,上午一连做了七个小时的手术,中午什么也没有吃,肚子里都是苦水。
  他又怕身上的味道太重,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身上清爽了不少,手上的纱布被水侵湿,他重新换上,头晕目眩。
  冰箱里什么也没有,江嘉树找到一张楼下外卖的名片,老板说半小时后送到,一切好像都没有问题,只等她来。
  门铃响,江嘉树大步走向防盗门的监视器,他深深地凝视屏幕上的人,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听着门铃一遍遍响,男人静默片刻,终究是打开了面前的门,目光还未对焦看清的眼前的人,甄甜猛地朝他撞了过来,江嘉树身体很虚弱,被她一扑,‘砰’的一声,身体撞在了玄关柜上。
  甄甜的脸埋进他的胸前,鼻尖轻轻摩挲着他胸前衣服的布料,柔软,有一种踏实和满足萦绕在心尖,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包装袋挂在她的手腕上,在他的身后一晃一晃的。
  即使已经戴上厚厚的医用手套,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双手,避开跟她接触,“松手。”
  甄甜抬起头,黑色的瞳仁像一颗未经雕琢的宝石,眼里仿佛藏着星辰大海,映着他的轮廓,“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江嘉树的喉结滚动,声音“喜欢。”
  手臂动了动,想挣开她,可甄甜抱的紧,他只好说:“我刚从医院回来,身上全是细菌。”
  甄甜轻笑了下,完全不在意他口中的细菌,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鼻腔里窜进了浓重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微微皱眉,松开环在他腰上的的手,向后躲了躲,“好重的消毒水味道。”
  她的离开让江嘉树悄悄松了口气,转移话题:“手里是什么?”
  甄甜这才想起手里的东西,她抬起手扬了扬,脸上挂上笑,“是月饼,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
  胃酸腐蚀了咽喉,他说话的时候很沉很哑,沙沙的声音让甄甜下意识看向他的喉,就在这时,她终于注意到了江嘉树手上的白色手套。
  “为什么戴手套?”
  顿了顿,又问:“嗓子怎么了?”
  江嘉树别开脸,没有接话,“你先坐。”
  ……
  江嘉树在厨房给她泡茶,她在沙发上坐下,盯着他疏离陌生的背影,甄甜隐隐约约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和疏离感。
  周围浓重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你受伤了吗?”她指着地上医药箱里的纱布和碘伏问。
  “不小心割了手。”江嘉树找到一个茶托,把水杯递给她,“小心烫手。”
  甄甜不是很渴,接过茶杯,关心道:“怎么会割到手,严重吗?”
  她想把茶放在茶几上,手在半空中顿了下,这才发现茶几上没有玻璃面,只有一个空架子放在沙发前。
  “小伤。”江嘉树打开她带来的月饼,继续转移她的思绪,“月饼有什么口味的?”
  “桂花、莲蓉、蛋黄、还有五仁!”
  “五仁?”
  “五仁好吃啊!”
  他带着手套,并没有去碰那些。
  “今天下了手术临时有事,让你白跑一趟,实在抱歉。”
  “没关系,我中午去你们医院,看到每个人都好忙。”甄甜双手捧着水杯,十分理解地说。
  “不过就是没赶巧,我去的时候你刚走。”说到这个,甄甜想起一件事,“你们门诊今天好像出事了,很多医生被叫去开紧急会议了。”她走近他,“到底怎么了?”
  背对着她的身影一顿,江嘉树垂下眼睫,细长的手指按在柜子上,“工作的事,一位患者查出HIV,造成了院内的恐慌。”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从不擅长说谎。
  学校几乎每年都会有一次艾滋宣传讲座活动,甄甜对‘HIV’这个词并不陌生,但实实在在发生在身边,她还是有些吃惊:“没事吧?”
  江嘉树很轻地笑了一下,气定神闲,“没事。”或许没事,希望没事。
  转过身,他问:“最晚一班回学校的地铁是什么时候?”
  甄甜睁着疑惑的大眼望着他,摇头,“不知道。”
  江嘉树抓起柜子上的车钥匙,“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她的眼睛。
  “我……”甄甜对他猝不及防的‘送人’搞得有些懵,“可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手里的车钥匙突然被大掌紧攥,江嘉树深色的瞳仁定定地看着她。
  “其实这句话我很早就想给你说了但是一直没有勇气今天是中秋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啊我喜欢你!”甄甜一口气说完,最后一个字落下,心中瞬间羞耻感爆棚,她捂住脸,害羞到不敢看他,两只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第31章 杨桃有点甜
  江嘉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
  '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对瑞德说过的一句话:
  【是我运气太差,霉运四处飘荡,总会有人碰上,碰巧轮到我而已,我刚好挡了飓风的道。】
  只是江嘉树没想过,这阵风会这样猛,这么的让人,难以面对。
  那是一双甄甜看不懂黑色眼眸,深不见底。
  “表白这件事,应该是男生先来,我怎么会允许你主动。”磁性低哑的嗓音响在耳畔。
  这话听起来充满了绅士风度,还带着一些男人身体里的霸道因子,如果换做几天前,甄甜一定会很开心和激动。
  “你在拒绝我?”
  江嘉树眸光一闪,心脏骤然紧缩。
  甄甜向前一步,目光紧逼,“为什么不接受?”
  “甄甜。”他叫她的名字,“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甄甜一字一顿,“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吗?”
  江嘉树沉默。
  这是最直白的默认。
  “自作多情了是吗?又是我多想了是吗?”甄甜的声音振振有力,显然已动怒。
  她转身要走,被江嘉树一把扯住手腕,男人的俊脸凑近,“我对不喜欢的人,通常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视线下移,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我跟你,你永远不会是自作多情的那一个。”
  突兀的反转让她身形一怔,“你……什么意思?”
  “等我一个月。”
  “理由?”
  “我不想对你说谎,所以我保持沉默。”
  甄甜败下阵来,“你在考虑的时候,就已经否定我了。”
  “不是这样的。”
  甄甜静静地望着他,沉默不语。
  江嘉树扣紧她的手腕,“你不信?”
  “…………”
  他突然埋首吻住她的唇,细长的手指隔着橡胶手套,摩挲着她的脸颊,“不信我?”
  “…………”
  江嘉树堵住她呼吸的唇,轻轻一啄,“还是不信?”
  甄甜这次聪明了,紧紧抿着唇瓣,眼神紧盯着他,一声不吭。
  大掌拨开她额前的发,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张开嘴。”
  甄甜脸颊刹那间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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