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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青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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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充满耐心地拿出杯子,将茶壶里的冷茶倒出来,注满一杯:“我这里只有冷的。”
“无妨,怎么你不给自己倒一杯?”桃花又挑起刺。
“……”元娘懒得跟她争辩,又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
“喝呀,你不渴吗?”
“我刚喝了药。”
“哦,对,你生病了。”桃花一脸关心,“好可怜呀!”
“要么说,要么走。”元娘紧紧捏着面前的茶杯,再等不到桃花开口,她就把杯子砸过去了。
桃花讪笑道:“我这就说了,你不要着急嘛,要说我特意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取笑你……”
元娘嗤笑一声。
“嗳,这消息也是我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提前告诉你,你也好早做准备嘛。”
“什么准备?”
“准备好迎接我们清凉院新的女主人呀!少爷总要成亲的,你以为?”桃花说着说着,便笑了,她终于从元娘脸上看到了一瞬的慌乱。
“他……”他才不会。元娘本要反驳,又想起她答应盛森渊必须保守秘密,只得忍住。
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桃花眼中,便分明成了慌张的证明。
“怎样?你也怕了吧?少爷心疼你,少夫人可不会。”
“少爷还在读书,他怎么会急着成亲?”元娘不屈地争辩了一句。
“你跟我犟嘴没有用,要帮少爷主持婚事的人是夫人!她已经联系了冰人,看中了几家小姐,正在权衡了!等她选中了,就会叫冰人去联络对方父母,帮她说亲,呵呵,你的好日子,好像要到头了。”桃花说得一板一眼,由不得人不信。
可元娘就是不信。
“少爷一心要考功名,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分心的!”元娘忍不住反驳。
“你懂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天下公理,再说了,娶亲能分什么心?说不定啊,少爷心情好,考得更好呢?”桃花笑吟吟瞧着她,“如何?现在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能是什么感觉?
元娘沉默了。
“我们都没可能嫁给少爷,一路人,你有什么难过的,不如告诉我,我来开导开导你?”桃花言辞恳切,似乎对她十分关怀。
如果她说这句话时,不要笑着说,元娘或许真就信了。
☆、小元离府
“我没什么难过的,夫人的事,你怎么知道?”元娘甩开她的手。
她依旧认为,桃花找她说这些,是没安好心。
桃花一脸委屈:“怎么,你觉得我要害你?我能逼夫人下决定?”
“是真是假,都是你一家之言。”元娘道。
“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清高孤傲?夫人身边的侍女,好几个都跟我有来往,我们关系好得很,夫人正在相看未来新妇,这是她们亲口所说,白梅,白杏,你认识吧?这就是她们告诉我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再过几个月,清凉院就有女主人啦。”桃花洋洋得意。
白梅和白杏告诉她这消息时,便暗示她等少夫人进门,少爷开过荤,她就有机会上位。虽然盛老爷只有一个妻子,盛夫人却并不禁儿子纳妾,盛家人丁奚落,最需要的就是开枝散叶,至于这个后人是从少夫人肚子里出来,还是其他女人肚子里出来,盛夫人并不计较。
但元娘没可能。
从她哭花了脸,破了相起,就连做妾的资格也失去了。
桃花听说这些事,第一想法就是来找元娘,她被压着喘不了气那么久,终于有机会出头,哪能不找正主耍耍威风?其实桃花也不明白她怎会这么讨厌元娘,不过,讨厌的理由虽忘了,讨厌她的感觉还在,而且,越见越深。
不然,她怎会专程来找她说这些?
专程来说这些话,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己,可是——说完她高兴!
尤其是看到元娘纠结为难的样子,桃花越看便越欣然。
元娘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妒忌?
慌了?
反正不会是好情绪,桃花这个人,看到死对头倒霉就高兴,嘴上还要学芙蓉装好人,“喂,你没事吧?哎呀,早知道你听不得这种事,我就不来告诉你了!”说都说了,再讲这种话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让听的人更生气而已。
“出去。”元娘回过神。
“我听白梅说,夫人挑了几张画像,画像上个个是美人!好像……甚至不输给你当初的样子呢!对了,你以前长什么样子来着?啧,过了半年吧,我好像都快忘了你原来长什么样了……”
“你出去。”元娘不再发呆,看向桃花。
“真生气啦?唉,真可怜,不过也没办法,胳膊哪拧得过大腿呢?嘻嘻。”看着元娘愤怒的表情,桃花的心情终于好到了顶峰,她朝元娘摆摆手,满足地走了。这一趟,于她而言,真是没白来。
元娘依旧坐在原位。
她用唯剩的理智赶走桃花,就再也没办法继续思考。
元娘愣了半天,直到杨柳喊她。
“元娘姐姐!”
“……嗯?”元娘回过神,闻到苦味。
杨柳端着一碗药,劝说道:“这药得喝两副,您姑且忍忍……”
她正在措辞想让元娘答应,没想到元娘爽快地端起药碗将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
杨柳都惊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元娘把空碗放下,看着杨柳,“你刚从夫人的院子回来?”
“是。”杨柳连忙答应一声。
“坐下。”元娘指着对面的凳子。
杨柳听话地坐在凳子上,还拉着凳子往前挪了两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元娘心情不好,全写在脸上了。
杨柳拘谨地把两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
“你在夫人院子里做事,有没有听说什么消息?”元娘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没有。”杨柳摇头。
“果真?”
杨柳想了想,不好意思地反问道:“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事?”
“……是。”
“那婢子没听过也不一定是没有,虽然夫人大方收留,但婢子毕竟是清凉院的人,随时要回来,所以平时院子里的姐姐们只给我做点杂事,婢子不在夫人身边伺候,姐姐们也不跟我说话,我对夫人院子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很了解。”杨柳很难为情。
“……”
“哦,如果您真想知道,可以问古列,他人脉广,据说有不少消息源。”杨柳建议。
问古列?
那不如问少爷。
元娘摆摆手,摇头说道:“不用了。”
杨柳坐了一会儿,感觉气氛尴尬,忙说:“那婢子先把空药碗收拾了。”
“去吧。”
杨柳松了口气,拿着空碗又出去了。
元娘在卧房里坐了一会儿,想不出法,反而心生闷气。
不如看看书?
元娘找出之前那本还剩下几十页的《雁两飞》,继续往下看。
这里说到,青梅竹马的男女主角重新拾起缘分,双方家长自然一拍即合,为二人定亲,故事来到这里本该进入尾声,可还有几十页。说的什么?元娘翻过写定亲礼的一页,剧情来到此处,急转直下。
就在二人即将成亲的前一夜,男主忽然病倒,经过大夫诊治才知道他那次坠马竟然摔出了大毛病,当时隐而不发,事后经历了被退亲,与女主重新定亲两件事,情绪大落大起,竟然引发了病根,只是发现时已经晚了,虽然回光返照,终究是重伤不治。
余下几十页里,女主陪伴男主走完了他最后的日子,在他死后,女主克夫的传言愈演愈烈,这次,痛失爱子的男主父母怪罪于她,女主的父母也深感愧疚,百口莫辩。绝望之下,女主在家中上吊自尽,了此残生。
一对欢喜冤家,终在地府相会。
元娘翻到最后一页还不敢相信,翻回前面重新看了一遍。
她竟然真没看错,这又是一出悲剧!《白玉缘》的男女主角阴阳相隔,《雁两飞》的两位主角干脆一起死了!写这两本书的人恐怕是脑子有病吧!元娘恶狠狠地盯着雁两飞三个字下面另外两个小字:疏影,这就是两书作者的假名。
疏影……
元娘发誓,再看到这人写的书,她连一页都不会翻开!
补完《雁两飞》,元娘的心情更坏了,当下也没了看书的兴致,抱着汤婆子出去溜了两圈。
她甚至不能离开田江院!
元娘越走越怒,没有散心的气氛,反而更加郁闷。
她停在院子中央,看左边,前方,右边,又转身看后面……这小小的院子,就是她唯一能散心的地方?她不喜欢!她……元娘认真地想了想,走回卧房,找出她的面纱戴上,走到铜镜前看了一眼,不够,又翻出一块面纱戴上,戴了两层面纱,她看路都有点模糊了,不过,铜镜里她的脸,更加模糊,甚至当她凑近铜镜,也很难看到眼睛鼻子嘴巴,更别说脸上那些红色的伤痕。
元娘满意地直起腰,向外走。
她走出田江院,走了很久的路,来到盛府大门口,继续向外走。
有人阻拦,她便说要去找少爷,提起盛森渊,看守大门的家丁也不由得对视一眼,纷纷迟疑地收回手。谁也没有想到,这是元娘第一次单独走出盛府。她顺利地走出大门,走下台阶,向右走消失在两位看守的视线中。
……
当元娘漫步在街道上时,还有些恍惚,她没想到自己真能出来。
原本,在元娘的构想中,她猜她有可能被拦住,或是走到一半又后悔,折返田江院,可是她担心的这些全都没有发生。她没反悔,而且突破了家丁防线,走出盛府,独自一人!元娘有些焦虑地把面纱向上托了托,连额顶都不露在外面。
出来了,然后怎么办呢?
她原本是想在更宽阔的地方散心,可是她的心情不仅没得到纾解,现在反而更紧张了!
这还是元娘第一次单独出行,一张张陌生面孔从身边经过,她内心狂跳不止。
真奇怪!
从前在盛府,无论身边路过多少人元娘都不会在意,今日却无法轻松。
或许是因为街道比长廊宽得多,长得多,人也更多吧……
来到更大的地方,反而令她压力更大,元娘能感觉到不断有人好奇地打量自己的脸,她忍耐片刻,终于不自觉地低下头。这是她第一次受不了被人注视而低头,只为了躲开这些人或好奇或恶意的注视,她本能地感觉到这些目光中并无善意。
元娘走了一会儿,很快对外面的世界失去兴趣,她想回去了。
她急匆匆转身向回走,可低着头突然撞到一人。
“走路小心点。”
那人语气低沉地说。
“对不起。”元娘抬头致歉。
……
文思低头看着这个冒失的女子,无奈地说:“走路小心点。”
“对不起。”女子抬头,歉疚地望着她。
文思大惊:“大公子?”
这女子脸上蒙着两层面纱,他看不清她的脸具体模样,但那双眼睛,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却熠熠生辉,尤其是她抬起脸的一瞬间,令他瞬间恍惚以为看到别人。不对,大公子怎会在这个小小丰城。
文思转身欲走,忽然停下,不对!这双眼睛怎会跟大公子那么像?
他立刻回转过来,抓住女子的手腕,“抱歉。”说完,大胆地揭开她脸上的面纱。
“吓!”
饶是文思身经百战,也不由得被面纱下的丑脸吓了一跳。
女子猛然甩开他的手,重新盖住面纱,仓惶逃走。
☆、以诚
文思愣在原地,连那女子跑了也没察觉。
当他回过神,迅速在心中重新描摹起那张丑脸。虽然刚才他瞬间见到的那张脸十分可怖,可是在惊吓后,他却依旧能迅速无视她脸上的“假象”,看到本质。那张脸吓人,主要在于她的皮肤又红又肿——而且不是一般的红,也绝非一般的肿,说是毁容,绝不为过。
但无视皮肤的红与肿,只仔细研究她的五官,那双眼睛,她的鼻子,还有嘴唇……
“或许我要找的人就是她!”文思有八成把握,只要能让他在仔细看看那张脸。
哎?
脸咧?
不对!人呢?
文思抓空右手,才发现那女子依旧一溜烟逃得人影不见了。
好不容易有所斩获,怎么又成了大海捞针?他真是蠢,刚才发什么愣!文思骂了自己好几句,急得差点媷秃头毛。那女子好端端一个人,怎会突然毁容?定是过得不好,很不好!他已经来晚了,若是再晚点,岂知还会有什么岔子?
“冷静点,冷静!”文思自言自语,“起码,总算可以确定她确实在丰城了!”
余下,便是从这座城里,挖出那女子!
……
元娘捂着面纱,逃出了几条街。
那怪人揭开她面纱的一瞬间,不少人都纷纷投来目光,连那怪人也吓一跳,其余路人自然吓得不轻。那一瞬间,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斥着震惊与嫌恶。在盛府,她见过这种目光,但那时没有这么多人,被这么多人用憎恶的眼神打量的遭遇,于元娘而言,也是头一回。
她慌张地跑出几条街,却总觉得有见过她真容的人跟上来,一直不敢停下。
直到被人叫住。
“元娘?”
这声音耳熟得很。
元娘立刻停下,朝着声源处望去。
盛森渊就站在不远处他从马车的窗口里掀开帘子,疑问道:“是元娘吗?”
他虽然认出这身侍女服与面纱,却不敢相认。
因为,元娘应当在田江院,怎会离开盛府?
元娘腾腾腾跑过去,迅速冲上马车。
“你,你怎么了?”
“少爷!”元娘死死抱住他,大哭出声。
“等下,你别哭啊!”盛森渊急了,一时之间找不到手帕,忙拿衣袖帮她接眼泪,“怎么回事?你受欺负了,出来找我?”
元娘闷不吭声,坚决不答,就是死死抱着盛森渊的衣袖不撒手。
她哭够了,才放开盛森渊,道:“我是出来散步的。”
“那你怎么突然哭了?”
“我撞到一个人,突然揭开我的面纱……又被我的脸吓了一跳。”元娘越说越觉得委屈。
要是她自己揭开面纱吓人,别人憎恶她也罢了,明明是被人揭开面纱,怎么也要讨厌她?
“谁这么冒失?”盛森渊皱紧眉头。
“我去打听打听?”古列道,他一直窝在角落里,长久不吭声,此时才露个头。
“不用去打听了,他是路过的。”元娘抹了把眼泪,“少爷,你回家?”
“是啊。”盛森渊转头看她,眉间死结已经解开。
“那我跟您一起回去。”元娘道。
“好。”盛森渊温柔地答应一声,边看了古列一眼。
古列赶紧钻出车厢,给二人腾出地方,免得打扰他们相处,又得挨骂。
盛森渊等古列走了,才问元娘:“你怎会突然想到要出府来散步?真不是来找我?”
“我又不知道您读书的学堂在哪。”元娘虽惶,逻辑还在。
“也是。”盛森渊点点头,“那你真不是受了委屈?”
“就是那怪人揭我面纱时有点难过……”
“那你声音怎么这么哑?难道不是之前就哭过?”
“之前我没有哭。”元娘说这句话时倒是很自信,“我生病了。”
“对了,你生病了!”盛森渊皱眉,“那你还乱跑?汤婆子也不带?”
“我……我没考虑周到。”元娘认错也快,“下次我会记得带。”
“还有下次?你私自出来,没人知道,要是给拐子带走,我去哪找你?”盛森渊回想起今日之事,若不是他及时找到她,万一她被人带走,或是迷了路,该如何是好?虽然元娘破相了,可她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下九流的地方可不在乎女人的脸长得怎样,是个女人就要,若是元娘落入那种火坑……
盛森渊越想越后怕,当即板起脸,“下次,不许私自出府!”
“可是我闷在府中,好无聊啊……”元娘道。
“……倒也是。”盛森渊心软了,“好吧,我每月月末有三日假期,到时候,带你出来玩玩。”
元娘欢呼一声,挽住了他的胳膊。
盛森渊微微一笑,握住她软乎乎的小手,有点烫。
是不是着了凉?是不是得多喝点药?盛森渊不觉又思绪万千。
回到田江院时候,杨柳惶恐地从院子里冲出来,远远的先看见盛森渊,忙喊道:“少爷,我找不到元娘姐……姐你在这?”
“我出去了一下。”元娘往后面一指。
杨柳想不到她说的出去是出府,还当她是离开田江院在府中转悠了一圈,叹气:“回来就好。”
“她出去的时候没有带保暖的东西,你去问问林大夫,要不要再开药。”盛森渊对杨柳道。
“是,婢子这就去。”杨柳刚才敢跟他说话是因为元娘失踪的恐惧压倒一切,既然元娘回来了,她对男人的恐惧就又重新占了上风。她慌慌张张地答应一声,便逃出了田江院。
“少爷,我有话要跟您说。”元娘的勇气占了上风。
盛森渊一怔,先朝古列挥了挥手,后者迅速退去。
“好,是什么事?”他这才领着元娘走回卧房,各自在桌边坐下。
元娘先关上门。
盛森渊一怔,继而笑道:“你还是第一次会考虑这种事。”
“我看话本里写的,说重要的事都要关门,不然会被人听见。”元娘道。
盛森渊忍笑问道:“那话本里不是还写着关上门,外面的人一弯腰更好偷听吗?”
元娘呆住,两只手顿时黏在门上,不知道是该开门好还是该关上了。
“打开吧。”盛森渊劝道。
元娘点点头,将门打开,毫无收获地返回座位。
“想跟我说什么事?”盛森渊低声询问,一副谈心的样子。
“今天桃花来找我了。”元娘并未替她遮掩,想摊开聊就绕不过给她造成烦恼的源头。
“她……”盛森渊不悦,“她说的话,你不要理睬。”
难道是又一个芙蓉吗?盛森渊并未想到别处,他只以为桃花是故意挑衅元娘,惹她生气。
元娘摇头,“我没想理她,她硬要找我说话,她说……夫人在给您相看未来妻子。”
盛森渊的表情陡然变了。
元娘张张嘴,将原本准备的第二个问题吞下,改为冷静的陈述:“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等等,你先别急,我,她……”盛森渊顿时语无伦次起来。
元娘不由得笑了,“少爷,我不着急,现在是您比较慌。”
反倒是她出言先安抚起盛森渊。
“所以那时你才会哭?”盛森渊歉疚地问道。
“我没有为那件事哭!”元娘哭笑不得,虽然她之前心情也提不上好,可没哭就是没哭。
“好吧。”盛森渊松了口气,“我可以解释。”
元娘点点头,“我就知道桃花是骗我。”
“还没问过我,你就知道她在骗人?”盛森渊不由得一笑。
元娘深感应当,依旧点头说道:“当然,您那天说过,会努力避免此事,我信您的。”
这样的话,她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盛森渊笑得更开心了,“总算没白白教你,好,我便跟你说说这件事。”
“那我们要不要关门呢?”元娘疑问道。
“开着门吧,如果门外有人也容易察觉。”盛森渊道,“我肯告诉你,此事却不能再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你得应我,这个‘其他人’也包括杨柳。”
“是。”元娘自然答应。
盛森渊道:“首先,我娘确实叫我过去,也告诉我,要给我相看妻子,桃花这话没有说错。”
说完,他便停下,等着元娘开口。
他想元娘是会生气的,可以,也应该生气,可他闭着眼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元娘疾风劲雨般的质问,他小心地睁开眼,却见元娘一脸狐疑地望着他,诧然道:“您接着说呀。”
“你不生气?”
“您说完了。”
“倒没有。”
“那不结了。”元娘催促道,“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盛森渊一怔,不免苦笑:“你这是当在听故事呢?”
元娘好像一点也不嫉妒,盛森渊深感失落,她怎么一点也不难过呢?不过再想想元娘万一真要哇哇大哭,又把脸上的伤哭得更严重,到时候还不是他来后悔心疼?便又不觉庆幸了。
“你还真聪明,猜到有后续。”
“我是聪明啊。”元娘自得地承认了。
“……”
盛森渊摇摇头,接着说下去,“不错,娘把我叫去,说好要给我相看妻子,我也答应了。”
“什么,您答应了?”元娘陡然翻脸,“那天您不是说,会坚持拒绝吗?”
她猛然站起,一脸怒容,显然气得不轻。
“等下,你刚才不是说不生气吗?”
“谁说不生气?您刚才没说您答应呢!”元娘理直气壮,盛森渊目瞪口呆。
☆、妙计
“您太过分了!”元娘生气之余,也很伤心,“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答应夫人呢?!”
“哎,等等,你先不要哭……”
盛森渊急了,连忙安慰她,劝诫了好几句,总算让元娘止住了哭声。
他无奈地说:“你是不是忘了,刚才你自己说过,听话要先听完。”
“呜呜呜……”元娘也就是干嚎,可能是上次哭得太多,眼泪都挤不出了。
“你先听我说完,我答应娘只是为了稳住她,但我另有妙计。”
为了让元娘安心,连盛森渊如此个性沉稳的人都不惜自吹自擂了。
“另有妙计?”元娘疑问,“那是什么意思?”
“……我有办法。”
元娘踌躇道:“可是,您总不能违抗夫人的意思吧?既然您已经答应她,就更应该说到做到,这样的话,您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当真希望我说到做到吗?”盛森渊反问。
元娘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我希望您反悔。”
盛森渊噗嗤一笑,道:“你是很诚实,下次,这么诚实的话记得只能跟我讲。”
“是。”元娘答应一声,接着追问道,“那您的办法是什么?”
“这办法还是你教我的呢,不,确切地说是我从你讲的那个故事里学的。”盛森渊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娘想不明白,但好在她可以问。
“你也来想想?”盛森渊抓紧机会调动她的思绪,“元娘,你可不能全依赖我。”
“但是,如果您在,我只能依赖您呀。”元娘道。
“那万一我不在你身边呢?”盛森渊道。
比如今日,他去上学,元娘独自在家,便被桃花趁虚而入,如果她自己能想明白,就不会钻牛角尖,更不会因为赌气离开盛府。他当然不是说自己会永远离开元娘,那话也太不吉利了。
元娘苦恼起来,“可是,您怎会不在我身边呢?”
“我不是说一直不在,比如,一天不在,几天不在,再有桃花这种人来惹你,该怎么办?”
“那我就不理她。”
“你若是真能坚持,今日就不会听完她说的话了。”盛森渊劝道,“你得自己知道怎样处理。”
“可是……”元娘羞愧地低下头,“太难了……”
盛森渊知道她说的话不是推脱,她或许真的想不通,真的想不懂。
“没关系,试试。”他从元娘卧房里找出那本《雁两飞》,“我学的办法就是从这本书里读到的,这个提示够不够明确?你再看看这本书,或许就能猜到我的办法是什么。”
“这本书?”元娘一见,顿时慌张地推开它,“等等,我不看!”
“没关系,重新看一遍而已,它不是挺有趣吗?”
“那您自己先再看一遍!”元娘坚决不收。
盛森渊劝了好几次都没法达成目标,只得无奈地答应,“那好,我先把它看一遍,然后你看。”
元娘坐下,“您先看吧。”
“好。”
盛森渊翻开书来,这话本用的是十分浅显的市井之语,很好读懂,他一目十行,很快看了下来,他实在不明白元娘怎会对这本书畏之如虎,这本书不是挺好看吗?原本是冤家的两人终于扭转心意,情投意合,眼看就要洞房花烛,十分令看客欣……咦?
咦?
咦咦咦?
盛森渊翻书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粗暴,突然把书一扔:“何等……”
他把余下二字吞下肚,当着元娘的面可不能说那等粗鄙之语。
盛森渊愣怔片刻,猛然抓起了书,“写这书的叫什么名字?”
从头甜到末的一本书,偏偏在结局处风雨突变,一个枉死,一个冤死,这作者简直……何等……恶意!盛森渊也记住了这个名字,此人写的书,他再也不会看了!
等他回过神,便见元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少爷,您还要看第二遍吗?”
“……吃饭!”
盛森渊倒不是随口妄言,他傍晚回来,现在确实已经到了饭点。
“那我们要去厅堂吃饭吗?”元娘问。
“不用,各自在小院里吃,爹不在家。”
“哦。”元娘单独时不会去盛夫人那边,所以盛老爷不在家,也是盛森渊说了她才知道。
盛老爷不在家,又出远门了,不然盛夫人也不至于闲极无聊,想要用给盛森渊挑妻子来打发时间。若是盛老爷在家,二人卿卿我我,她可不会把夫妻相处的时间匀给儿子。
不过,盛老爷不在,也有一个好处,所有事情都由盛夫人自己裁断,一旦遇到难题,她来问儿子,盛森渊便只需要劝说她一人就足够。
儿女亲事,男人很少会操心,不是夫人提起,他都不一定能想起来。
解决了盛夫人,就解决了一切。
所以,事情最好是在十几天内解决。
盛森渊什么都考虑到了。
“那您的办法究竟是什么?”元娘好奇地凑过去。
“你就这么想知道?”
“提前听到,才会安心嘛。”元娘也不遮掩,将真实想法说出来。
“也好。”盛森渊本就是为了令她安心才会说出他有预计,既然说都说了,索性全告诉她,他对于元娘保密的能力还是放心的,何况,她又能和谁说这件事?
盛森渊令她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元娘听得懵懵懂懂——或不如说不如不听,“这是什么办法?”
她是给盛森渊留脸,才没说:这也算个办法?
“你放心,这招一定有用。”盛森渊道。
“可是……您忘了那本书里女主的结局吗?”元娘忍不住提醒。
听到这里,盛森渊的表情顿时阴了几分,他摇摇头,“放心,我不会落入她那种局面的。”
“当真?”
“我敢用这招,自然是有把握,我怎会做损人又损己的事?”
元娘听了这句,才算有点安心,她点点头,“那就但愿您真的能成功。”
“先吃饭吧。”盛森渊与她说了几句,依旧没有失去自信。
他为了布置此计,既花了心思也花了不少钱,不过动的是自家积蓄,没有走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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