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憾婚(流年)-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的目光清淡悠远,温岭却莫名从中读出贬低,她禁不住眯起眼,不想这样居于下风:“我只是希望你记得,你如果对他不够好,我会随时来抢。”
    “如果当时我真得不择手段,根本不会有后来的你。”
    霍之汶修长的眼睛里的光依旧没什么波动:“你拿什么来抢?”
    她的话碾压着温岭的神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霍之汶不要的,没有别人能抢走的。”
    “我认定的东西,其实从来都会顺口建议别人不要妄想。”
    “我更不觉得一厢情愿能给人底气。谢谢你对他的关心,只要你不怕伤心,欢迎继续。”
    温岭身体更为僵硬了一分,因她毫不迟疑的自信和平静。
    她的话凌厉而棱角分明,可她的情绪平静到让温岭觉得她根本不会大悲大喜。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没有。
    她隐隐觉得,在霍之汶眼里,她是一个明天也许就会被霍之汶忘记姓名的存在。
    霍之汶因她的挑衅而愤怒?
    没有。
    从始至终情绪起伏不断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这个女人以这样分明的态度向她宣告她的出局。
    而她此刻毫无准备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她以为不甘心就是她得到的结果,可霍之汶离开的身影再度停顿了下来,回转身补充:“另外,你想抢的既然是他,直接告诉他就好,不用多此一举告诉我,不会有任何作用,我也真的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还有,麻烦你告诉我主治医生办公室怎么走。”
    这话一出,温岭觉得自己周身的温度又低了一层,眸色顿时一紧。
    ****
    陆地在truth配合警方取证之后,就匆忙赶往医院。
    在住院部楼底,他见到了匆忙离开的温岭,她行色匆匆,甚至没有留一眼来捕捉他的身影。
    一副迫不及待要离开医院的模样。
    如今这一折腾,truth里的众人都知道席宴清出了事,每个人都吵着要见老大,被他压了半天才消停下来,尤其温九最甚。
    席宴清的情况根本不适合探视。
    他有些头疼,担心温九将来长成温岭那般麻烦的行事模样……光是想想,他已经起了满手臂的鸡皮疙瘩。
    好在温九听人劝,最终作罢安安稳稳地处理她的日常事务,让他狠松一口气。
    ***
    从春港飞n市的航班每日只有一个班次,这个时间,霍之汶肯定已经到了医院,他在楼底的贩售机里端出两杯温热的牛奶,乘电梯上楼。
    这几分钟时间内,他略微思考了下如何向霍之汶简短的说明这段时间的情况。
    乍上楼,就见霍之汶立在走廊里的排椅上,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陆地慢慢向她靠近,走到霍之汶身前把纸杯递给她,声音温和:“今天情况好一点,下午才可以探视。”
    霍之汶接了过来,吸了口气:“我刚见过医生。”
    他在别人的描述里,变成了一个破碎脆弱的人。
    陆地握紧自己的纸杯:“他们告诉我们的是最坏的可能。”
    没有透明玻璃,这里的重症监护区生人勿近,除了医院规定的探视时间之外,她根本看不到席宴清的身影。
    这和她来时想象的不同。
    她以为她至少会动用霍家的关系,在第一时间见到他。
    可她缩短了从春港到n市的距离,只剩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时,却有些踟蹰。
    一别数十小时,他突然变得破碎,而她开始怀疑自己看到之后,还能否继续维持表面的冷静自持。
    ***
    窗外的雨依旧不绝,捶打在窗户上的声音略微沉闷。
    这整幕天色沉沉,像压在陆地心头的忐忑。
    他缓了下,开始告诉霍之汶相关的一系列情况:“出事的路段有些偏僻,没有监控,岔路也比较多。师傅还不能配合做笔录,肇事行凶者的调查有些困难。”
    “嗯,他去骊山区做什么?”霍之汶轻启唇问。
    “前些日子,采访过的一起车祸遇难者家属住在那里,就是遇难的一个正当盛年的机长的父亲。”
    “属于哪个航空公司?”
    她问,陆地便照实说:“蔚蓝航空。师傅应该是去看他。我们之前也有回访过一些当事人,一些境况不是很好的当事人。位置比较偏僻,可能对方从市内就已经盯上师傅,一直等到郊区才选在无人的路段下手。”
    “最近做过几个敏感的专题,我们有注意,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丧心病狂,明目张胆。”
    陆地的声音越说越低,霍之汶侧身看他一眼:“小六,你在自责?”
    陆地嚯得抬头看她。
    “傻。”霍之汶又给他一个字。
    她像看着霍灵均和杜飞龙一般看着他:“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陆地终生记得霍之汶这一刻温柔却又饱含力量的声音。
    “你该高兴你师傅嫁入豪门,过去你们触及的那些人,我会让人慢慢摆平。”
    以绝后患。
    再不要有下一次,只差一点,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席宴清这个人。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没有办法历经他的不辞而别。
    她从来打算和他并肩生长,为彼此遮阴避雨。
    “以前是我不想过于干涉你们的事情。”
    “我知道这个世界并非黑白分明,善恶有报。”
    “可以后你们还要坚持做新闻的话,我总是不希望你们成为向现实过于妥协的那一个。我实现过自己的理想,我知道那有多么令人开心。每个人都有尝一尝这滋味的权利,甚至抱有理想主义也没有错。”
    ……
    这样安静的环境,这样掷地铿锵的声音,霍之汶话里这样强大的力量。
    这一切,都让陆地想起不久前他在truth加班的那夜。
    他碰到了回truth的席宴清。
    席宴清坚持在那篇报道上撤掉温九的名字。
    当时,席宴清告诉他:“你们都是我的人,我负责得起。”
    他还说:“要懂得保护自己。”
    那夜的席宴清和此刻的霍之汶在陆地眼前重叠。
    他突然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天作之合。
    他的师傅是一个站在他们身前撑开臂膀做他们保护伞的男人;霍之汶是一个并不柔弱和他并肩而立为别人撑开铠甲的女人。
    他从没听过他们嘴里说爱,可他突然开始羡慕、敬佩这样的爱情。
    陆地突然放下心来,不再担心席宴清会离开这个世界。
    他遇到了这样的爱情,怎么会舍得放手告别。
    他一定会活下来。
    ****
    霍之汶只身进入重症监护室。
    她先看到了那些层层牵扯缠绕的管线,那些繁杂运转中的仪器,然后才是席宴清那张苍白失血的脸。
    他的眉轻蹙,似乎沉睡中依旧不够安稳。
    呼吸面罩遮在他的脸上,他的胸膛只有极为轻微的一丝起伏。
    她慢慢靠过去,想要碰一碰他身体上的每一个地方,却又哪一处,都无法下手。
    她见过的他,或是狡黠,或是沉静……每一种,都在无声无息中淌着力量,散出强大的生命力。
    从不像此刻这样,安静近乎无息。
    他苍白的脸色落在她眼里,她的心头止不住地狂跳。
    昨夜,晏阳初已经告诉她发布会的盛况,如席宴清说过的那般风光。
    霍之汶伸出手去牵他的五指。
    触及的温度过低,她颤缩了一下,才将手臂再度递过去。
    没有回应。
    她小心翼翼地握上去,他任她握着,却没有出现回应她的力道。
    她想起当年在平遥,后来结伴游古城的那些天。
    他闻声为了躲避有些失速的马车,从台阶上跌下去之后,她背他的那段路。
    她想做什么,其实鲜少容许别人拒绝。
    她背着他走的那段路,远比当年他将她扛在肩上走过的那段路获取的瞩目更多。
    她那一背,她的脊背和他的胸膛摩擦升温。
    她背着他走过一地落雪,一地纯白。
    最后他从她背上下来的那刻,只看到他不知是因为低温还是什么红起来的双耳。
    更记得她大胆握过去的手,隔了一秒,又被他用力地回握。
    她有些怀念那种力道。
    更怀念当时虽然对彼此的过去未曾全盘得知,但拥有的对彼此的无边信任。
    年纪越来越长,可她竟不如当时的那个她。
    ***
    霍之汶没有用太大的力道,怕惊醒席宴清。
    她站在原地,目光一寸寸描摹过席宴清的身躯。
    想象着自己触及他的宽阔的胸膛,他的菲薄的唇,他的劲瘦的脊背时,掌心能摸到的温度和触感。
    站了两分钟。
    她慢慢俯下/身。
    席宴清的脸在她眼前逐渐的放大,她的唇还没有按计划印上他的额之前,他的双睫突然颤动了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不过片刻,席宴清又眨了下眼睛。
    手碰到的温度是真的,眼前的人也是真的?
    他动了下手,试图回握她,目光专注地放在霍之汶的眉眼上。
    这样的眼神,无声无息却又让人觉得炽热。
    他看了看她的脸,看够了才转向她的手。
    比前一日积蓄了更多一点力道,他不敢乱动,怕自己忍不住那些如影随形的痛,在她眼前蹙眉。
    不用想,他也知道目前这幅模样不会好看。
    ****
    “没做梦”,霍之汶在他床畔坐了下来,“是我。”
    “不方便开口,那就专心听我说就好。”
    她放开紧扣着他五指的手,只用食指轻微地摩擦他的手背:“很疼吧?”
    “我不知道你有做骗子的潜质。”
    “那晚那个电话,想没想过如果是最后一个,我知道后会怎么想?”
    “恨你,更恨我。”
    她看到他戴的面罩上的雾气重了一分,知道他动了情绪。
    “很疼吧?”她又问了一遍,“疼就不用忍,你捱不了哭出来,我也不会笑你。”
    “你可以哭。”
    ***
    霍之汶这话一落,席宴清忍不住翘唇。
    可真得疼。
    他想扯掉自己的呼吸面罩和她说说话,可他对自己目前的情况隐隐有数,不想做些会让她更担心的事情。
    他拉了下霍之汶还没有撤回去,依旧放在他手畔的手。
    示意她看他。
    死过一次,做好过再见无望的心理准备,此刻他变得急于想要表达。
    霍之汶顺着他的力道看向他的手,而后将视线放回他的脸,他的眼睛。
    面罩上的雾气不影响她看清他慢慢地在动唇。
    她读出那三个字。
    他在说:我、想、你。
    霍之汶摇了摇头,告诉他:“看不懂。”
    席宴清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他又扯了下她的手。
    再度启唇尽量让自己的口形清晰,让她能捕捉到些许细微低弱的人声:“想——你——了。”
    可霍之汶依旧是适才那种反应:“听不到。”
    席宴清忍不住再度笑起来。
    那笑霍之汶只从中看到喜悦和了然。
    他启唇有些费劲,她并不想为难他。
    可又控制不住。
    她看到他一字一字慢慢地在说:能——不——能——等——我——好——了——之——后,再——欺——负——我?
    她在欺负他吗?
    不。
    霍之汶再度站起身。
    她的手搁置到他的呼吸面罩之上,轻轻将其扯了下来。
    她微俯下/身,将自己的唇,印上了那双适才在她眼前不断开阖的他的唇瓣。
    她只想吻他。

☆、第43章 偷鸡摸狗

第四十三章:偷鸡摸狗
    叶落地黄,秋至秋回。
    雪落霜降,冬寒冬盛。
    倏尔已过数月,新年已过。
    席宴清在医院呆了许多个日夜,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中间历经了多次大小不一的手术,一度凹陷下去的脸颊,终于在漫漫冬日,有了血色。
    这是霍之汶有生之年度过的最为心无杂念的一个冬天。
    抛开沃刻的种种事务,霍书总部她也迟迟没有到岗接手,她每天漫长的二十四个小时,惯常活动在眼前的生物除了流沙,只剩下席宴清。
    这起意外的调查结果也在这漫长的数月中有了结论,是如陆地所料的那则交通事故的肇事方家属所为。
    动机明确,肇事车辆和肇事者以及凶器都已经出现,近乎板上定钉。
    只是手段凶残,慌不择路。
    手里握一只笔,掌握着引导舆论的话语权,可做新闻这条路着实不好走
    没有人明确提出任何意向,但近来truth的文章风格比之前略显温和,算是一种妥协。
    如陆地,不希望席宴清的血白流。
    可到底还是夹杂着不甘。
    ****
    商陆在席宴清情况转好之后,现身医院过一次。
    truth还在正常运转,可席宴清在筹备的收购计划,因他的重伤多有停滞。
    商陆来的时候,席宴清已经等了他很久。
    陆地已经告诉他,霍之汶从truth调取了近些年所有涉及利益纷争的报道。她在为他做些什么,他更不能在原地不动。
    他希望自己也能走得快一些,去缩短一下落后于她的距离。
    *****
    霍之汶不在,商陆乍见到席宴清比此前在警局碰面时瘦削了许多的面庞,眉峰紧蹙:“你周围到底存在多少小人和精神病?”
    虽是冬日,可商陆驼色的长款大衣内也仅仅是薄薄一层领口大开的黑衬衫,他手臂随意地撑在病房的墙上,倜傥外露:“久别重逢。一次警局见,一次医院见,下次准备哪里见?”
    他摇摇头语无禁忌:“该不会直接太平间?”
    “我无意接班,商家总还要留一个新一代能给爷爷和我父亲指望,让他们以后统统能入土为安。小宴,你得好好活着。”
    席宴清眉目深敛,忍着听到商陆随意加给他的那个称呼带来的不适,唯有眼神深邃:“不要随便给我按名字。我不会是他们的选择。如果大哥还活着——”
    商陆并不认同,即刻截断他的话:“阿浔更志不在此。商家祖辈打下的那片江山,你父亲,从小叔叔他开始,就对此不屑一顾,专心做他白手起家打造的千商酒店。爷爷和我父亲也想让他在外面摔几个跟头,让他甘心回去,可没想到他和商家反而越走越远。”
    “你死过这一回,有些事情该试着放下,不要过于执着。”
    当年千商倒闭和商寅坠楼的结果已经无法改变,商政和爷爷商誉远在海外并未及时有所作为也是事实。
    甚至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千商和商誉所创的ssi之间存在联系,否则不会在ce9602航班坠机后对千商落井下石的那般彻底。
    这是一个膈应人的事实。
    商陆自知让席宴清当做全无发生过有些艰难,可他接了商政的“圣旨”,还得劝。
    他这话落,席宴清侧首看他:“打过腹稿还是纸稿?”
    “这段台词挺长。”
    商陆差点没能消化他的话:“我说了这么多,你只当我在演戏?”
    他邪魅地勾唇:“我只让别人背台词,只导戏。给我男主我都不会演,更不用说男配了。你好好养着,想想我说的话,春节时商政他老人家会从加拿大回来,你需要做好随时会偶遇他的心理准备。”
    席宴清闻言眸再度一抬:“骊山旁将要开盘的高档住宅区盛景是ssi在操手?”
    商陆不意外这个内/幕消息席宴清会得知:“爷爷早年把ssi重心移向海外,现在要想在n市重整旗鼓,自然要从他们发家的地产开始,即便市场并不景气。”
    如他所想。
    席宴清视线越过商陆肩头,钉在他脸上:“春节时盛景开盘,大伯回国出席剪彩仪式,是吗?”
    商陆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对。”
    “帮我提前跟他打声招呼。我要借他一用,俗称利用。”他语调里甚至带些心满意足。
    “什么意思?”商陆不明所以,话尾末梢还带着一丝傲慢。
    席宴清坐了这一会儿有些累,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告诉世界我姓商,背后有棵大树,让那些异动的人自己掂量。”
    商陆略觉好笑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不屑于背靠这棵树。为你的truth找靠山,给你那些小记者提供保护伞?让别人知道这家新闻社惹不起?”
    “不是”,席宴清闭上眼睛,即刻否认,一副请客出门的模样,“是你劳心劳力来劝我靠回去,我勉为其难,不是我找这棵树主动靠上去,不一样。”
    “亏你没说我求你。”
    席宴清又重新睁开眼睛,眸光澄澈:“差一点,考虑你承受不了,所以善解人意地换了个劝字给你听。”
    商陆:“……”
    ****
    霍之汶回医院的时候,商陆已经彻底消失。
    她捧了一小束茉莉来,和席宴清前往沃刻那几日,曾插在她办公室里的那束近乎相同。
    为免影响席宴清还在恢复的身体,花选的是无香的类型。
    她插好茉莉,坐在病床一旁的软榻上,翻看流沙前几日过来时留下来的速写本。
    没多久,就感觉到有道灼热的视线盯着她。
    霍之汶看过去,只见席宴清如墨的双眼欲语,射过来的视线笔直坚定。
    “想说什么?”她阖上流沙的本子,直接问道。
    “明天出院。”
    霍之汶仔细看过去,见他始终只是坦然:“嗯,这是通知我?谁允许的?”
    “我和医生商量过,可以”,她状似冷酷,席宴清慢慢用手臂撑在床上坐起身,举止规矩无比,“过几天万家团圆,你忍心我始终呆在这个地方?”
    “忍心。”霍之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毫不留情,“我忍心见你再待半年”。
    她在室内脱了毛呢外套,内里只有一件低领毛衣,胸前的曲线隐约外露。
    席宴清直视过去,目光未加遮掩,霍之汶顺着他的视线微微垂首,从软榻上起身坐到他身畔的床侧:“躺好,管好你的眼睛。”
    席宴清没有配合,只问:“扼杀我的天性,不觉得太残忍?”
    正此时,原本搭在他身上,遮盖到腰上方的棉被突然滑了下来。
    霍之汶不知道席宴清是否刻意为之,露出的他的上半身,内里的病号服竟然无一粒纽扣是扣实的,此前棉被搭在其上并不明显,此刻他的肌肤,都紧实嚣张地跃入她的眼底。
    受此一击,他比此前瘦削很多,可这幅胸膛还是壁垒分明的模样。
    她触目所及的线条,每一道都带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弧度,彰显着男性无穷的力量。
    唯一不同的是,多出的那几条疤痕……有些刺目。
    狠扎她的眼。
    霍之汶下意识地摸上去,掌心下的肌理带着不平整的褶皱,满是粗粝。
    她突然心软又想满足席宴清的期望:“可以回。但什么时候回,回多久,我来定。”
    “你可以选择照做,或者干脆不要出院。”
    她站起身,忍着不去贴向他,忍住适才那短短数秒的触摸再度激起的对他身体的渴望。
    已经忍了数个月,不差这一时。
    “睡吧。”霍之汶呼吸一时有些急促,别开视线不去看他赤/裸的胸膛,“明天再说。”
    可她还没转身,突然侧身一股力道将她拽回,等她视线从急转中停滞下来,她眼前只剩席宴清的脸,整个人,都被他拖回病床压在了身下。
    夜黑风高,适合狠狠办,狠狠做。
    克制了多天,席宴清的吻像是疾风骤雨般席卷霍之汶的唇舌,一寸寸毫无迟疑地撬开她紧扣的牙关,不断地攻城略地。
    他用力地吮吸她的气息。
    疯狂的力道近乎让霍之汶忘却呼吸。
    她的手紧扣在他的腰间,唇舌不断勾缠,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躯体,随着这不断加深的吻厮磨,热度一点点升高。
    窗外夜深人静,病房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筒灯。
    一缕昏黄的光线打在席宴清的眸间,映出内里一片旖旎。
    他的吻时而深吸,时而退出轻啄。
    霍之汶想要反下为上,顾及他还在恢复中的身体,忍了下来,维持着双腿横翘半空,上半身被他压在床上的体/位。
    他间或停下来,彼此呼吸的空档,只能听闻到粗重的呼吸。
    霍之汶在他熟稔的吻技,炽热的体温,和不断在她身体敏感部位游移的手间,败于翻腾不绝的欲/念。
    他扯掉她束身的半身裙,而后手触及她身体上最柔软的部分,先是隔着那层柔软的布料不断撩拨,而后猛地扯下那层束缚,修长的指探向那处渐渐潮湿的地方。
    他的指一点点推开深入。
    霍之汶被这不轻不重的力道碰得浑身轻颤,整个人旋于云端,在被抛上去和甩下来之间挣扎。
    汩/汩热流从身下涌出,她的脸泛起些微潮红,望向他的双眸起了浅浅一层水雾。
    上身的毛衣被他推抵到锁骨之上,还未脱离身体,他的另一只手在此揉/搓,掌下细嫩的触感激发了他更为疯狂的掠夺。
    她的双腿本能地配合他微微张开,在这张空间略微狭窄的病床上,迷蒙的视线里只能扫到他不断起伏的身躯。
    急促的喘息声,身下不绝的潮/涌,心底急速颤动的频率……
    种种感觉,都不抵他完全进入,猛地顶向她身体最深处时带来的战栗。
    霍之汶承受着一阵又一阵如甘霖如春风的酥麻紧致,像一朵明静娇艳的花,盛放在他手下。
    ****
    男人的力道如狼似虎。
    霍之汶恢复神智的那刻,枕着席宴清的手臂,两个人躺在一起。
    她身高过长,在他身畔很难小鸟依人。
    重伤未及痊愈,此刻席宴清也有些累,此刻相拥,手臂和腿仍旧交缠在一起,霍之汶听到席宴清问:“质量还过关吗?”
    她不想回应他的这个问题。
    “明天出院,后天回来。”
    “这就报复上了?”
    霍之汶刚想驳斥,又转移了话题:“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他开始讨价还价:“至少五天,一天太少。”
    霍之汶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也许你更喜欢回去待几个小时就回来。”
    席宴清紧了紧拥住她的手臂:“席太太当可怜可怜我?”
    他的语调放低,一副明显讨饶的模样,可他哪里真的有求饶的心!
    霍之汶咬牙:“两天,不能更多。”
    席宴清仍旧没有放弃,还在努力争取:“当我刚刚服务的小费,四天?”
    “通过?”
    他耐心地轻声低语,声音垂在霍之汶耳畔:“你难不成想看我离院出走?”
    霍之汶一记眼刀剁向他。
    席宴清改口:“夫人深明大义,我必然不用如此偷鸡摸狗。”

☆、第44章 求娶

第四十四章:求娶
    离开医院的时候,是陆地和温九前来帮忙处理相关事宜。
    霍之汶赶去参加霍书集团的年会,人不在现场。
    陆地见病房里东西不多,想着霍之汶说还要让席宴清年后再住回来,也没有太用心忙于搬行李。
    室外地冻天寒,清晨路边的草丛上还结着寒霜。他和温九把席宴清的书整理好,一回身就见席宴清已经把自己塞进厚实的冬装,包成了一个粗壮的粽子。
    陆地知道他的肺损伤严重,痊愈慢,受不了隆冬浓重的寒气。
    但见他内层口罩,外层围巾遮脸,又开始担心他呼吸不畅,窒息于路上。
    他忍了几忍才问:“师傅,你不热?”
    席宴清还没回答,温九用脚踢了陆地一下,踹得毫不留情,力道强劲:“零下十度啊兄弟,零下十度一定能热死你。”
    陆地即刻拍她后脑勺回击,作势揍她:“噎死我或者热死我能让你有成就感?还能不能有点儿爱心。”
    温九低身躲开他的手:“单纯看你现在智商不够用,友情赞助。”
    陆地夸张地瞬间离她数步远:“别吓我,你拉低整座医院的智商就算了,别顺带拉低我的,我们是交恶的关系,不用这么友爱互助。”
    “艹”,温九开始骂人,“我好好和你说话你骂我。”
    “你那话里有一个形容词是好的?”陆地给她添堵。
    “你这混蛋忘了你滞留郊外回不来是谁去接你?”
    陆地把整理好的小行李箱从角柜踢下来放到地上,“砰”一声过后才接口:“是谁大半夜不睡任劳任怨地陪你跑新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从病房拉锯到病房外,从楼上对战到楼下。
    陆地平日也和温九斗嘴,但是从来几句作罢,这次有愈演愈烈的趋向,而且事出源自小事,席宴清禁不住蹙眉。
    不同寻常。
    近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
    等三个人挤进陆地那辆驾驶位车门打不开的英朗,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上了车温九还不死心。
    “老大,不然我们下车随便打一的,平时也就算了,陆地这破烂坐里面我怕你不舒服。”
    她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丝毫没动。
    席宴清见陆地狠狠地瞪着温九,扯开自己遮住口鼻的围巾和口罩,嗓音温润清凉,略给气氛降燥:“如果你们停止斗嘴,我自然不会不舒服。”
    他另外特意对陆地说:“小六,别忘了温九性别为女。”
    陆地还没说什么,倒是温九哼了一声:“我稀罕他让我?”
    她这话一落,陆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拳正巧敲到了喇叭,车身发出的声音让温九下意识地浑身一抖。
    陆地急速打火,车子起步有些猛,温九还没系安全带,上半身禁不住前倾,差点儿碰到车前的遮光板。
    她去拉车顶的把手维持平衡,下一秒就听到闷了许久的陆地气急败坏地说:“我tm要不是看她顺眼,我跟她浪费生命东扯西扯干什么!”
    席宴清眉一挑。
    看顺眼?
    问题似乎有些大。
    温九没碰到额,可她下意识地还是伸手揉上去,手都开始发颤:“我真谢谢你啊,陆地。本姑娘的追求者都在truth底下拦路了,呛你几天你就憋出一个‘看她顺眼’,亏我以为自己性向正常看上的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车内异常安静。
    可谁都知道这表面的平静已经快要压不住内里的暗涌。
    席宴清等了三秒,陆地这车还在平稳地开着。
    “停吧”,他目光在陆地和温九的侧脸上逡巡一圈,“你们两个下去,把车留给我,有什么问题说清楚了再上来。”
    温九愤愤地看着陆地,没动。
    陆地集中注意力看了下前后路段的车况,摇了摇头,突然笑了:“师父,不用那么麻烦。挺正大光明的一事儿,我送完你再开始追她,隔个十几分钟而已,该是男人还是男人,纯阳的男人。”
    ****
    宴会厅棚顶撒下的光束溢彩鎏金,霍之汶致辞完揭幕敬酒,便退出了主席台。
    霍书集团她最熟悉的两个子公司星城娱乐和沃刻科技出席的人均不多。
    秦轻在她致辞后挤到她身前来,向她八卦沃刻的近况。
    “晏总这几天总是挂彩,不知道招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