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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请自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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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正较量起来一向利害,你来我往,滴水不露。
林君含抵达之后先让侍从将行李拿上去,这个时间估摸着林君梦和付江沅也该过来了,她便站在这里等候。
没多久,付江沅的车子驶过来。车门打开,先是黑亮的长靴踏出来,接着是笔直的长腿和窄瘦的腰身。他是从军中直接过来的,一身戎装来不及换下,直衬得身材挺拔颀长。
王思敬低声说:“四小姐,付三少来了。”
林君含转身望过去。
那一片金黄如盏的落日余辉里,满目皆是绿色的垂柳,而她一个徐徐转身,郁郁青青。疏淡的眉与眼,是一贯的冷淡表情,凉如薄雪。看到来人也不过舒缓的动了下唇角,却不知是哪种微妙的情绪使然,付江沅觉得这一副端严之致竟十分美丽,三分华贵,三分雍容,既妩媚又英气。
他大步朝她走过来。
林君含只见他军帽压得很低,看不清双眼,只有单薄的嘴唇和高挺的鼻梁,远远瞧着凌厉俊秀。不由笑着同他招呼。
付江沅摘下白色手套,跟她行了西礼。
“麻烦四小姐跑一趟。”望了她下榻的旅馆一眼,又道:“住这里岂不是委屈了四小姐,先前听说四小姐要过来,已经命人在府中准备了住处。”
林君含淡淡拒绝:“谢付三少的美意,太打扰了。住这里就很好。”眯起眼睛问他:“君梦没同三少一起过来?”
付江沅掏出怀表看时间,微微一笑:“已经命人去接她了,本以为会早我一步过来,看来是耽搁了。”
林君梦和刘青梅在付府周旋了一会儿,所以姗姗来迟。
一从车上跳下来,直奔林君梦扑过去:“四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听到你来的消息,我高兴得跟做梦一样。”
林君含抚着她的肩膀推出咫尺距离:“当着三少的面还是这样胡闹。”
林君梦娇嗔地看他:“我本来就是这个模样。”
如果真心爱一个人,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他都会觉得喜欢。
这个道理林君含懂得,所以当看到付江沅眼中温软的光色时,便知道她这个五妹已经虏获这个男人的真心了。心里暗暗替她高兴。
☆、(009)刹那芳华
付江沅在江城最豪华的饭店订了包间,抵达之前就已全部警戒。所以几个人过去的时候,这样堂皇热闹的场所竟然出奇宁静。
张孝全直接请几人上楼。
一路上林君梦挽着林君含的胳膊说这几天的趣事,能看出这些日子她在江城过得十分快活,说话时眉飞色舞。至始至终笑着,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是爱着的人才会有的,无论做什么都由心欢喜,其实在别人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而付江沅沉默地跟在身后,军靴落地时发出轻微的响动。一到楼上,他便说:“先请四小姐和君梦聊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直接忙完公事就过来了,也觉得唐突。
林君含点头道:“三少请自便。”
张孝全跟着付江沅一起出去了。
人一离开,林君梦更加放肆,直接枕到她的肩膀上撒娇道:“四姐,你知道么,就在今天早上我还一筹莫展的想要当个逃兵。没想到你来了,忽然感觉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下了,果然还是有四姐在身边才更踏实。”
林君含直接将人推起来,问她:“你又闯什么祸了?”
林君梦皱起眉头:“我哪有闯什么祸,是这里有人总是找我的不痛快。这世上到处不乏争风吃醋的女人,一个倾慕三少的女人处处看我不顺眼,三番两次想要跟我一较高下,说是约我一起吃饭逛街,出考题刁难我还差不多。你了解我的脾气,岂能被人比下去,总算被我蒙混过去了,也没说太丢林家的脸。”现在想来,不是她多么见多识广,只是有些事情上那些女人也是半斤八两,她不过知晓的东西杂一点儿,应对时气场上淡定从容一些,就会叫她们心里打鼓。这会儿却垮着脸说:“明天那个女人约我一起骑马,四姐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怕那东西,坐上去也会立刻摔下来。而据我所知,刘青梅的父亲是统制,而她受过她父亲的言传身教,我怎么比得过。”
林君含淡然道:“既然比不过,那就干脆不要比。”
林君梦杏眼圆睁,到现在也是一副不服输的劲头。“那怎么行,我已经答应她了,而且还当着人家的面夸下海口,怎么可能不比了。”
“可是你不会骑马,明天你想怎么办?”
林君梦眼中光色一闪,得意洋洋的笑起来:“我是不会,可是四姐你会啊。而且我深信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过你的骑术。”
林君含提醒她:“你不要胡闹。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代替你。”
林君梦可怜兮兮地扯上她的衣袖,嘟起唇来央求她:“四姐,你就帮我一回吧。如果让那些女人看扁我,将来我嫁到这边,也会被她们踩在脚底下。而且你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刁难我的,这些天同她们应对周旋,我也是真的累了。”
林君含叫她不要胡闹,不由说:“那些人长着眼睛,难怪不会分辨么?而且这种事情要是让三少知道了,他会怎么想你?”她的表情坚定,怎么可能跟她一起做这种没轻没重的事。
林君梦也不傻,她了解她这个四姐。故意不再央求她,靠到椅背上悠悠说:“这怎么能算胡闹呢,我们姐妹两个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而且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她们怎么能看出破绽?小时候我们呼互换了衣服,就连近身的老妈子都分不清楚。何况这事三少他不可能知道,女眷的事他是从不参与的,否则这些天我也不会被那些女人发难。”乌溜溜的眼睛瞟了她一眼:“如果四姐是来办什么公务,或见什么人,我倒是可以帮上忙。虽然来江城的日子不多,可是,付府上上下下,我倒是混得很熟悉了。”
说到这里不由引得林君含心动,事实上她也不敢保证可以顺利见到付译。他一个八省督军,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真若开口求付江沅引见,也不是那么好张口。
明眸盯紧她:“你真的可以帮我引见付老督军?”
林君梦点点头,接着又说:“前提是你得帮我杀杀那些女人的锐气。”
林君含轻蹙眉:“我们两个有差,你确定她们看不出?”林君梦的长发乌黑如瀑,而她则是一头清爽的短发。
林君梦咧开嘴角笑起来:“你放心吧四姐,我留洋的时候带回的假发就在箱子里,明天帮你收拾妥当,再换上我的衣服,谁会发现得了?”
林君含只道:“下不为例。”
付江沅再回来,已换了一身西装,推门进来玉树临风。很客气的说:“让两位久等了。”接着让侍者开始上菜。
等他一坐下,林君梦马上说:“三少,今晚我不回付府住了。我四姐过来了,我想陪着她一起,而且明天晌午我要跟刘小姐她们一起去骑马。”
付江沅笑着:“也好。”
这家馆子的菜做得很正宗,由其知道付江沅在这里,自然个个拿出看家本事。
付江沅问她:“这菜是否合四小姐的口味?”
林君含抬起眸子:“不错,谢三少盛情款待。”
吃过饭再出来,天已经黑了,那样明媚的灯火阑珊,蜿蜒而至,仿佛一直蔓延到世界的尽头。
林君含还是第一次看江城的夜色,阿婆茶香从哪里传出来,氤氲在空气中久久不散。沿街的河里浆声四起,悠悠水声仿佛檐头滴落的细碎雨声。初春的夜里虽浮着一丝冷意,却并不刺骨。如果不是这些人跟着,林君含倒很想沿街走一走。
付江沅亲自将车门打开,回头望向长廊下伫立的身影,灯笼投下的光晕像破碎的胭脂一般洒在她的身上,无声中一种疏离而悲悯的气息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竟如此动人心魄,仿佛滟滟红烛的刹那芳华。而此刻林君梦正回过头来叫她:“四姐,走吧。”就见她浮起一个淡淡的眼神,轻拢披肩走过来。
付江沅说:“若四小姐想看一看江城的夜景,明日将这里警戒之后,四小姐倒可以出来转一转。”
林君含只笑道:“不麻烦付三少了。”
付江沅将人送到旅馆之后,没有上去,只是站在车前见两人进去之后就离开了。
没多久张孝全便将林君梦的箱子送了过来。
林君梦一将人送走,拿出长及腰身的假发让林君含试了一下,发现再合适不过。而且既然是骑马,当然要穿骑马装。林君梦来江城的时候虽然没准备,可是跟刘青梅约定后就置办好了。修身的红色长裤和马甲,搭白色衬衣。兴奋的说:“再配上一双黑色长靴,四姐你穿上这一身,一定风姿飒爽,将那些女人通通比下去。”
林君含任她在那里折腾。
如若只是比骑术,她不觉得是什么问题。只担心那些女人再折腾出其他的花样来,于是一再确认:“确定三少他们不会在场?而且只是骑马?”
林君梦再三跟她保证:“三少一定不会去,而且那些女人明确说了只是骑马。”
几人约在郊外,专门用来骑马的场地。到了春上枝头的时候,满眼绿意葱葱,这个时节倒是很适合骑马。
林君含目色淡然地扫过几个女人,心中暗暗思及林君梦描述的品貌特征,确定哪个人是刘青梅后,客气的跟她打招呼。
☆、(010)摇曳生姿
刘青梅请她过去挑选马匹,妩媚的眉眼略带一丝得意,能看得出她对自己骑术相当自信。由其那一身嫩黄颜色的骑马装,映得唇红齿白,那种少女的骄纵,即便莽撞,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身上,越发显得生机勃勃。
为了一个男人掏空心思的和别人战斗,这种感觉该和保家卫国差不多,林君含还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滋味。
任凭那些看笑话的女人唧唧喳喳地嚷个不停。而她已经跟着刘青梅去选马了,能看出这里不是普通人可以进得来的骑马场,光看这些马的品种就能瞧得出。顺手牵过一匹白马的缰绳,便说:“我就选这个吧。”
刘青梅问过她是否确定之后,自己则选了匹红宗大马,神骏温顺,刘青梅牵在手里兀子欢喜。
林君含微微一笑:“可以开始了吧刘小姐?”
“且慢。”刘青梅尖细的下颌扬起来,转而又道:“光是骑马多没意思,我早就听说林小姐的父亲是督军,姐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一军将领,既然如此,林小姐耳沾目染也该十分了得。我们不如连枪法一起比试如何?”
如果是真的林君梦,一定会气急败坏的落荒而逃。她不仅不会骑马,枪法更是不值一提,那细嫩的手指怎么可能握得住?
这样看来,对方的确是有意刁难了。
女人动起小心思来还真是五花八门,君含唇角浮起清冷的笑:“随刘小姐喜欢,我没有意见。”
她这种长年跟男人打交道的女人,觉得女人之间的花花心思更加复杂细腻,她不是特别擅长,同时也觉得异常麻烦。所以应对起来直来直往,索性这些东西她都不在话下。
刘青梅没想到她答应得这样痛快,微微一愣。
而林君含已经利落地翻身上马,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身轻如燕,高头大马上迎着日光,额发被风拂起,那样飒爽英姿看得人目眩神迷。仿佛冰天雪地中的一株莲花,有着无比锋利的美貌。
刘青梅之前同她见面,还不觉得她有这样强大且压人的气场,此刻竟像微微透不过气来。
她将比赛规则说了一遍。只问她:“林小姐听明白了么?”
林君含淡淡道:“开始吧。”
骑快马却不掉下来,对于这些深闺中长大的小姐来说本来就是件困难的事,还要一边骑边一马射击,且次次命中红心,更是难上加难的事了。
刘青梅正因有七分把握,才敢向林君梦发起挑衅。而且她笃定只要不是长于马背上的女人,不会比她完成的更漂亮。
不想最后心跳如鼓,脸色发白,从没哪一次将马骑得这样笨拙,何况是射击。她只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个一身艳红女装的女人姿态端正,打起枪来也是游刃有余,像个马背上的英雄。
边上观看的人只觉得惊赞,便忍不住鼓起掌来。那不绝于耳的叫好声致使刘青梅的马蹄更加破碎凌乱,最后调整坐姿,握稳缰绳调整好状态,呼喝一声:“驾。”那马果然温顺听话,几乎一路驰骋的追赶而上。而她瞄准之后连发几枪,马速之快,眨眼十只红心命中七个,也算超常发挥了。不由夹紧马腹向终点返回。
林君含也已射击完毕,哒哒的马蹄声响紧随其后。
刘青梅抵达终点之后下马,几个姐妹一拥而上。
“青梅,你真是太棒了,你赢了。”
另一个姐妹接着道:“就说你的枪法和骑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刘青梅这才回首去瞧,远远望见林君含命中六个红心,正正比她少一个。神色一晃,若有所思地看向同样打马回到原点的林君含。
她只是将缰绳轻轻一甩,便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轻盈着地。
笑言:“刘小姐果然好身手,骑术和枪法均是名不虚传,君梦心服口服。”
刘青梅的心脏仍旧跳得厉害,却微微红了脸。
“哪里,林小姐一样厉害。”
“我只是空有一副花架子,跟林小姐的本事还是比不了。今天着实开了眼界。”
刘青梅转过头,心悦诚服道:“三少,我现在终于懂得你为什么会选择林小姐了,果然是值得。”
林君含微微一怔,手指下意识捏紧,是谁说付江沅不会到现场观看的?
转身望过去,付江沅正神色莫测地将她望着。听刘青梅的意思,他似乎不是来了一时半会儿了。嘴唇抿了下,戏还是要做足。学着林君梦的样子,眼睛弯起来,笑嫣如花道:“三少怎么来了?”
打她上马他就已经站到这里了,若有所思的笑了声:“二哥听府中的女眷说你们要来这里骑马,正好忙完了军中的事,二哥就拉着我一起过来了。”
林君含本来还在迟疑他边上同样身着戎装的男子是谁,原来是付江沅的二哥付东倾,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眉目很有几分相似,跟付江沅一样好看,颌首冲他微笑。
那样的轻颦浅笑,摇曳生姿,美得叫人熨帖。付东倾晃了下神,之前就觉得付江沅这个未婚妻了不得,却原来更是玲珑心智,由心赞叹道:“没想到五小姐还有这些个本事。”
林君含已经走近来,看了付江沅一眼,笑道:“不过一些花架子,跟刘小姐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刘青梅本来就是极要面子的一个人,由其在一干小姐妹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今天的比赛由心对林君含充满感激。看她时眼神再没了之前的敌意,乐呵呵道:“既然人都凑齐了,不如晚上一起吃饭吧。去金帝包上一个场子,跳跳舞,听听戏如何?”
这一嗓几乎是一呼百应,个个拍手叫好。
林君含只觉头皮发麻,顿时有种骑虎难下之感。毕竟是两个人,性情上都有差,何况一些细微的习惯,时间久了免不了破绽百出。不由道:“我便不去了,之前骑马出了一身的汗。”
付东倾笑道:“女人即便出汗,也是香汗,几位小姐都不嫌我和江沅,你们畏惧什么。”
说来说去竟然推不掉。
付江沅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也说:“别扫了大家的兴致,一起去吧。”继而又道:“要不要叫张孝全去接上四小姐?”
林君含马上道:“不要叫她了,四姐喜静,这种热闹的场子她素来不喜欢。”
付江沅说:“那就算了。”几个人向外走去,他的手臂微微曲起,林君含怔怔地望着,之前也见走路的时候林君梦顺势挽上他的手臂,他们有婚约在身,又都留过洋,做起这等亲密的动作当然是不避人的。林君含掌心泌出薄汗,再不有所表示只怕就要穿帮了。眼见付江沅已经挑起好看的眉毛望向她。
林君含迟疑着走近,青葱手指攀上他的衣料,松松的握着,哪里真的敢攥实。
付江沅低声说:“怎么?才一个晚上不见就生疏了?”
林君含脸上发烧,沉默着不肯答话。
付江沅若有似无笑了声,抬手握上她的,下一刻将她拉近,整只手臂都撞到了她的怀里。这个姿态当然是再亲密不过。
只说:“走吧。”
☆、(011)是四小姐
本来距吃饭的时间还早,几个人到金帝之后也是听戏。林君含一心想找个借口提前退场,哪怕中间将人换回来也好。
喝了一盏茶,又说:“既然吃饭还早,我先回去换件衣服,什么事也不会耽误。”
刘青梅放下手中的蜜橘说:“不要紧,我也是穿着骑马装,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太在意。”
付江沅适时看了眼:“这身衣服好看。”
林君含的表情僵在那里,看着多少有几分木讷。若是她,别人说了这种赞扬的话,一定还是惯常的冷淡表情。但此刻她不是她,便下意识想如若是林君梦该拿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她思及不清了,有几秒钟的时间反倒面无表情,而他竟好兴致的等着她,仿佛倒要等着看她会赏他个什么表情。就那样以手撑颌,好整以暇地将她望着。
最后林君含只得眉舒目展地扬起笑,从唇角蔓延开,高烛照红颜,那样清艳的一个笑,像春风里的一枝桃花,呵口气便能融化掉,这样虚情假意的温存小意让林君含出了冷汗,却让付江沅着实一怔。而她搭配语言硬从唇齿间挤出一句:“是么。”
他挑了挑眉:“当然。”
林君含说了个“谢谢”就端起桌上的茶水喝。前面的戏台上几个演员正唱得卖力,青衣将水袖甩得扬扬洒洒。
一台戏唱罢,那边就叫着大家去开席了。
付东倾颇有酒量,听说也是爱玩爱闹的主。见他一身风流倜傥,就知道见过的风月无数。
举起杯盏说:“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那白瓷荧光的杯子在他修长的指腹间泛着绚丽的光彩,和他笑意盈然的样子相得益彰。
林君含端着杯子只是踌躇,这世上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就像她的酒量。而年少意气时的那次醉酒,使得她以后都不沾这个东西了。
面露难色:“我不能喝酒,可否以茶代酒。”
其中一个女眷吵嚷着:“这怎么行,大家都是喝酒的,少喝一点儿不会醉人。”
另一个也道:“是啊,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林小姐也是喝酒的,还颇有点儿酒量,今天怎么就不能喝了?”
林君含举在半空中的手忽然一空,只见付江沅端过酒杯,微一颌首一饮而尽。放下杯盏道:“往天能喝是因为我不在,今天既然我在这里,哪有让她喝酒的道理。”
他说话时懒洋洋的,侧脸映着微光,整个人清幽如画。
付东倾当即笑开:“既然三弟心疼了,想要英雄救美,那代喝也无防。”
整顿饭吃下来,林君含只是默默的喝茶。
付江沅喝了不少,清俊如玉的脸颊上氤氲着薄雾般的红晕,解开戎装和衬衣的领口透气。靠在椅背上风范仍旧良好,只是狭长眼眸微微眯着,绚丽而妖娆,不似平常清冷凌厉。
跳舞时,隔着薄薄的衣料,林君含能感觉他指掌传出的热度。还有清淡的酒香,伴着他的呼吸吹着她的额发,若有似无。
“你怎么不看我?”
林君含穿着骑马时的平底长靴,比他矮了大半个头,视线刚好落在他线条完美的下颌线上,见他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或许是离得近,声音嗡嗡的响。想他是喝醉了,只当听不见他的问话,心里默念舞步不至于踩在他的脚上。
而他倾下身,微微靠近,林君含身体一僵,只听他在耳畔低低说:“四小姐的骑术和枪法的确炉火纯青,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可是四小姐的舞,跳得委实不如君梦好。”
林君含愕然抬眸:“你知道?”
付江沅淡淡地眯起眼来微笑:“四小姐的手握一下便知是拿枪的手,跟君梦怎么会相同。就连笑起来的样子,也能一眼看出不同。只是我没想到,四小姐竟然会和君梦一起玩这种游戏。”
既然被戳穿了,便无需再演下去,林君含拿捏了大半天的性子,此刻放松下来。神色反倒从容:“付三少果然细心,我和君梦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三少的爱慕者太强大了,步步紧逼,君梦已然应接不暇,而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了去。”
付江沅没想到她唇齿这样凌厉,笑着说:“四小姐这是在责备我不周到,让妹妹受委屈了么?”继而又道:“倒并非我疏忽,只是女人的事,男人插手,反倒越帮越乱。我又怎可能真让君梦受委屈。现在好了,四小姐今天输得妙,让青梅心服口服,日后也不敢再打压君梦了。”
“听付三少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日后我五妹嫁过来,三少定当对她疼宠有佳。”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手来,“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付江沅从容的将人放开,转首对几人说:“君梦有些累了,我先送她回去。”
出来时并不见付江沅的车子,而今天林君含是冒充林君梦出门,她的副官一定不会跟在身边。
付江沅说:“昨天看四小姐很想在这城中走一走,今天我已经安排人将这条街警戒了,如果四小姐有雅兴,就看一看我们江城的夜景。而且从这里走回旅馆十分顺路,也不是特别远。”
林君含望着前面波光闪闪的河流,旅馆前也有一条,想来是一条河,顺势而下,或者蜿蜒而上,就一定可以回去。
侧首说:“那就麻烦付三少了。”
青石板路上往来的人流不息,即便一条小街,亦看出了江城的繁华。听闻之前是个古镇,所以许多建筑还保留了旧时的痕迹。又因为是清州的都城,这些年来发展迅速,几乎一夜之间遍地开花,璀璨与繁华不言而喻,从剧院和奢华的风月场子就能看出来。
林君含一边听着潺潺水声,一边静静观景。她的话本来就不多,不用再伪装成林君梦了,连脸上的笑容也敛了去。
付江沅也不是聒噪的人,跟她并肩走着。
清冷的月光洒到身上,仿佛鬓发斑白。其实这样的乱世,所有浮华只是云烟,说不出什么时候就会散去,再多的璀璨也仅是凄迷。这一刻却有一种现实安稳,岁月静好的错觉。竟不再觉得世事无常,有一种只要执意,就能老去的错觉。
付江沅侧首看她,这样安静的女子,即便站在万人中央,眉宇间仍有淡淡的疏离。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彻,付江沅脱口说:“小心。”林君含不等惊怔的回神,一辆黄包车咫尺间擦身而过。而她一只手臂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正跌进他的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他胸前戎装的衣料,微一抬首,两人呼吸相距可闻,心脏不由狂肆的跳起来。而她按在他胸前的手,也感觉到了激烈的震动。蓦然收回来。
付江沅眸光内情绪莫测,接着不失风度的将她扶起来。
“四小姐没事吧?”
林君含只是摇头:“没事,谢谢付三少。”
接下来再无心看景,回旅馆的步伐快起来。所以没多久便到了,林君梦一听她回来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四姐,怎么样了?你怎么才回来?”
☆、(012)妩媚风情
“你还好意思问我。”林君含板着脸:“就你最能胡闹了,是谁告诉我付三少不会去?穿帮了,你自己同他说去。今晚回付府去住吧,应付那些人我也觉得困乏。”
林君梦吃了一惊:“那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付江沅总不会傻到拆你的台。”
这样一说,林君梦稍稍安下心来。
“那便没事,那比赛输了还是赢了?”
“输了。”
“怎么会输呢?”
林君含被吵得头疼,而她的身上皆是冷汗,想去洗澡了,催促她:“你去问付三少吧,他还在楼下等着你,不要让人等太久。”
这样一说林君梦才下楼。
付江沅果然靠在车身上等她,见她出来,立起身唤她:“过来。”
林君梦最会装可怜兮兮的模样,过来扯上他的衣袖:“我是被逼无奈,总不好让他们说你付三少的眼神不济,看上我这样的一个女人。”
付江沅抿着唇审视她:“你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了?我既然看上了,就一定有我看上的道理,为什么要让别人心服口服?”神色一转,将她抱到怀里说:“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并非任由他们欺负你,只是你日后嫁过来,免不了要跟他们频繁接触。如果我这时替你撑腰,只会引来他们更多的刁难。如今好了,你算找了个厉害的救兵。四小姐如此息事宁人,我想青梅日后也不会再发难于你。”
林君梦“咦”了一声:“我四姐不是输了,刘青梅的气焰不是该更加嚣张?”
“有的时候赢不是什么难事,输得巧妙才是本事。而刚好你四姐就有这样的本事,这一次青梅彻底对你改观了。”
林君梦骤然想明白了,揽着他的手臂轻轻晃。
“我四姐本来就非同一般,她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考虑。”
付江沅轻笑一声,叫上她:“我们回府中。”
林君梦一直拉着付江沅说两人比赛的事,所以一回付府就跟着付江沅去了他的书房,下人端上茶水点心之后,将空间让渡出来让两人独处。林君梦巴巴的听着,听到精彩处乐不可吱。
“明天我一定要去找刘小姐,看看她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付江沅提醒她:“还是收敛一些好,保不准就被她看出破绽来。”
林君梦嘻嘻的笑着。
付江沅抬起手抚摸她的鬓发:“你四姐即将把你带回去了,我真是舍不得。”
林君梦扎到他的怀里,在旅馆这一天里她就很想他,于是想到一回青云城,又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听他这样说,不禁红了眼眶:“那你就早点儿去娶我。”
付江沅抱紧她,嗅着她发上的馨香,心绪宁静得令他恍惚。想起某一刻的心跳如鼓,林君含身姿旋转,青丝如瀑,骤然跌进他怀中的情景变成一连串的慢动作,在他的脑海中重新回放。额上一缕散发漫过如水光洁的容颜,有一个瞬间他是想伸手帮她拂去的。纵然心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如出一辙的容颜,他一定只是把她当做她了。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就是混淆视觉的最好证明,于是他很快释怀自己的心跳紊乱。那种尤自镇定竟持续到此刻,付江沅目色一沉,不肯再多想一寸,凉薄的指腹捧起她的脸颊,骤然低下头亲吻她,林君梦反手缠上他的腰,渐渐在这样温软的气息中沉顿下来,没由来的惊忪被女子甜美的馨香融化掉。他捧着她的脸满足叹息,心底里一再喟叹,做梦他都是想娶这个女人的。
林君梦答应了林君含要把她引见给付译,可是,即便住在付家也不是时时都能见到他。第二日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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