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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玫瑰的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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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文听了也握拳笑起来:“怎么安排是小汪总的事情了,我也是在港城出差,开机之后的就要开车走了,连晚饭都捞不着一顿。”
  梁月啧啧两句:“看看,说什么富二代阔绰,小汪总是真的抠。”
  “我可没说啊。”荣文笑了两声:“不过,这次投资方派来的人也不小,不止GOC和‘风归去’,‘空大’也是。”
  梁月说:“难怪派你来,GOC跟‘空大’一直咬着,即便不是汪释,也会跟那边较劲。”
  “风归去”的编辑往院门口看了眼,低声说:“不是,‘空大’的还没来呢,也不知道会换谁来。”
  梁月双手勾住裤兜边沿,笑说道:“还能是谁?‘空大’的人你还不认识,GOC都派了荣经理了,那边怎么着,不派陆总,也得派个庞总来,不然怎么跟GOC抢新闻C位。这部小成本的剧,肯定要利益最大化,不挑着新闻露脸,挑什么时候?”
  几位演员也下了楼,凑到投资方代表人这边闲聊起来。这部网剧规模小,演员都没什么架子,投资方和导演的性格也好,彼此都算合得来,聊起来气氛倒算是融洽。
  投资方过来把荣文请走,几个主演过来跟梁月与“风归去”的编辑聊了两句,记者开始陆陆续续进场,又渐渐被拉了过去。
  梁月低声问“风归去”的编辑:“不是说最近有个外资的游戏公司下场了。GOC跟‘空大’还咬着吗?”
  “风归去”的编辑一嗤:“咬着呢,要是没有这个游戏的合作关系在,‘环游’还指不定怎么火呢?‘环游’,就是那个外资公司,现在算是三足鼎立吧。GOC、‘空大’、‘环游’,国营,民办,外资。说什么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才是好看的,我说,你就不该急着回法国。”
  梁月说:“行了,还不谢谢我给你搞来的内部观众席,给你好好看大戏。”
  编辑笑了笑,还真地抱拳向梁月拱手作揖:“谢您提携。”
  两人说着,外头工作人员抬着包铜大香炉上来,梁月与“风归去”的编辑跟着凑过去,站到荣文旁边。
  “这‘空大’怎么这时候摆架子?不寻常啊。”编辑伸手将梁月地衣袖扯扯,“不过,如果说,‘空大’也不是抢不到C位,只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空大’请了……”
  “哎,来了。”旁边导演说了一声,梁月循声看过去,是“空大”的代表人到了。


第58章 第58朵玫瑰
  院门口记者蜂拥,陆和渊春风满面,却似是裂河而来,叫挡路人纷纷夹道,围着他入场。
  旁边“风归去”的编辑啧啧两声:“我还以为‘空大’能搬蒋先生过来撑场子呢!没想到,这下子,‘空大’和GOC不过平分秋色,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她说完了,还用手肘戳了戳梁月的手臂:“是吧。”
  梁月有些怔愣,垂眸舒了口气,只应了一声“嗯”。
  陆和渊新婚燕尔,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穿着一身西装,款式休闲,面上透着粉,唇边难得挂着笑,倒真的是一副滋润模样。
  梁月冷眼看他,直怀疑新闻造假。倘若是尹阙将“空大”步步紧逼,他陆和渊哪里来这样的心情?指不定怎么在“空大”里头日夜加班,连电话都不能跟何绵绵打一个,还能够来港城出席什么开机仪式?
  陆和渊先走到投资方那边打了招呼,紧跟着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导演,跟他寒暄两句,站在了梁月身侧。
  开机仪式还有一会儿才开始,梁月也不跟身边的陆和渊说话,只是傻站着,时不时跟身边的编辑演员扯两句。
  “梁月。”
  梁月闻声偏头来。陆和渊继续说,“谢谢。”
  陆和渊顿了半晌,挤出四个字来:“还有,抱歉。”
  梁月一笑:“‘抱歉’我收下了,‘谢谢’就不必了。‘空大’还拿着我手里作者的版权,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为钱为利的,不必说这些客套话。倒是我要先谢谢你,终于肯好好做‘空大’的当家人,没让蒋泊舟替你来港城。”
  在陆和渊面前,梁月一向给何绵绵面子,怎样尖酸刻薄,怎样牙尖嘴利,都没怎么对着陆和渊。
  今日却不寻常。
  “风归去”的编辑就站在梁月旁边,自然能够把梁月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几句一说,连编辑都吓一跳,扯扯梁月的衣袖。
  编辑低声道:“你今天怎么了?飞机餐提供爆竹了?”
  梁月尚且没回答,陆和渊倒是先开口。
  “于公于私,‘抱歉’和‘谢谢’我都欠你一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陆和渊十数年毒舌如一日,偏得这一天作出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梁月只想叹一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梁月再没给半句回应,开机仪式压着吉时开始,导演、投资方、演员依次握香叩拜祝祷,话筒次第传,闪光灯更是不断。
  梁月一个外援编剧,没必要也没兴趣跟他们抢镜头,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接过话筒来,自我介绍两句,预祝新戏一切顺利三句,话筒往右传,连一个问题都没有答台下记者。
  开机仪式结束,记者尚未散,剧组班子更是,被镜头分批,在场院里头三五又成团。
  梁月游刃躲过话筒刀与镜头箭,捏着烟盒出来吹风。
  酒店外头大喷水池一座,映照不远处海景,两旁停车场热闹,车辆进进出出,保姆车占了大多数。
  内里终于有记者肯出来,几个小配角也随之离场,将近处停车场保姆车开动。
  黑色保姆车挪开,露出后头深灰奔驰一辆。梁月认得那车,见陆和渊开过。那车里还有人,驾驶座一个,玻璃反光,梁月看着那人也模糊,只觉陌生。
  梁月心下暗道,陆和渊算个什么狗屁清高,不还是那一套,升官发财,连司机助理都配上。
  后头来人轻轻拍了一下肩膀,梁月回头,是那个“风归去”的编辑。
  编辑低头看梁月指间烟,笑得也是无奈:“你呀你,就仗着自己长得漂亮,你就挥霍吧,看尼古丁不把你弄得人老珠黄。”
  梁月笑着把烟盒递过去,“美女愿意陪我一起老去吗?”
  编辑从“善”如流,笑着从烟盒里头捏一根,就着梁月的打火机将烟点燃。
  烟雾隐隐缭绕,将后头吸烟区的牌子缠起来。
  “你不是和‘空大’的陆总是老朋友吗?怎么,世仇?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横啊。”
  梁月将肩膀耸耸,“以前是甲乙两方,有求于他,又看在我闺蜜的三分面子上。现在……”
  “银货两讫,各不相干。”编辑接过话头,梁月笑得捧腹。
  两根烟抽完,编辑和梁月先后把烟头按入垃圾桶,场内散了大半,编辑也拍拍衣袖,掏出手机来一看,说:“行了,我叫的车来了,傍晚的高铁回彭城。”
  梁月有些吃惊:“这么早?不在港城转转?公费出行多难得。再说了,投资方哪个不左右剧本的,‘风归去’就这么。。。。。。大丈夫?”
  编辑一嗤:“小家子气的,又不是开机仪式抢新闻C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爱做谁做。”
  梁月笑,送编辑到路边搭车。叫来的车已经在路边等待,两人挥手告别,编辑开门上车,梁月只双手抄进衣兜,在路边目送她离去。
  那车刚远去,停车场中深灰色奔驰倒车出了车位,转过两个弯口,恰恰在梁月面前开过,融进外头车流。
  梁月看着那辆深灰奔驰,目光追着车窗往远去,最终还是没能将里头人物分辨清楚。车开走,她又站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转身回酒店。
  一扇车窗暗暗,外头不能将里头看清楚,车内人却将外景的每一寸都尽收眼底,尤其是那立在路边的人影,将后座上坐着那人的视线紧紧勾住。
  陆和渊看蒋泊舟转头时线条明晰的下颌骨,手打开膝头的笔记本电脑。
  陆和渊叹了口气:“梁月可能,猜出你来了。”
  车已经驶远,不论蒋泊舟怎么努力,都不可能从窗口看见梁月的身影。蒋泊舟认命般扭头回来,将眼睛闭上,手支撑着额头,靠在车门处。
  定海与彭城两头跑,现在又要加上个港城,陆和渊自然看见蒋泊舟眼下两圈乌青,见他这副模样,止不住地叹气。蒋泊舟不说话,陆和渊腹中千百句劝言,也无从开口,正抽出一句出来想说。
  蒋泊舟却忽地开口,声音带着疲倦,如他眼皮一样将启未启。他说:“她向来聪明。替我打掩护,谢了啊。”
  陆和渊笑,“反正我都是要去定海总部见你的,‘空大’最近的事情也需要告诉你,虽然你这个老东家整日在彭城,场面流程还是要我跟你一起来走走的。这趟不过顺路,绕一圈,先下港城,再上定海罢了,你跟我客气?”
  蒋泊舟摸出手机来,指尖在屏幕上敲打,一面打字,一面回陆和渊,“下午汪释也会去定海,我让人定了个茶室,坐下来聊聊接下来的事情。”
  聊?他们三个还能聊什么?无非就是一个尹阙,还有尹阙背后财力雄厚的外资游戏公司。
  陆和渊说起汪释就头痛,低声骂了一句,说:“但凡有路可走,谁爱跟汪释一起混就一起混。”
  蒋泊舟敲击手机屏幕的手指停下,说:“汪释虽然不怎么样,但好也好在他分得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GOC是我们现在最好的盟友,不能让尹阙拉过去。”
  蒋泊舟将文字又看了一遍,这才发送出去。
  陆和渊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也看见了,一瞬不解,可想了想,倒底将刚才蒋泊舟那句没头没尾的话猜了出来。
  陆和渊问:“你来港城的事情,你告诉梁月了。”
  “没有,她把我拉黑了。我就是在朋友圈只给她设了个分组,我做什么了,见了谁,都在上面。”
  陆和渊翻了个白眼,“你这又是何必,她又看不见。连我都知道,以她的性格,没有个三年五载都不会回头。”
  “我怎么不知道?可是……”蒋泊舟叹了口气,“可是万一有一天,她愿意再看我一眼,她要是有哪一天她愿意要我了,我总可以告诉她,自打她离开我,我是干干净净的,没跟别人在一起过。”
  “你不会真除了她之外,再也不想其它人了吧?”
  “我还想个屁啊。”
  蒋泊舟将手机屏幕熄灭,手机揣入衣兜,他又将眼皮合上,仰头靠在座椅靠背上养神,倒是没有想要再回应陆和渊一句的意思。
  陆和渊将膝头笔记本电脑合上,说:“蒋泊舟,梁月能劝你回国,我是谢她,可是你……”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空大’和蒋家不管。”蒋泊舟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给陆和渊一个白眼,照旧是闭目养神的模样,肩膀下沉,将一口气叹出来,“她不想见我,我知道,我也不会去惹她心烦。”
  如若一颗定心丸吃下,陆和渊总算将心放了一半。蒋泊舟一声不吭就直接跟着梁月出国,不论他陆和渊怎么找,蒋泊舟如同人间蒸发,留下“空大”被尹阙乘虚而入疯狂攻击,他与庞戈如同一日劈作八日用,勉强将战局拉扯。
  陆和渊咳了两声,满腹搜罗宽慰话语,说:“再怎么说,梁月现在人在国内,也是好事。她在这里,你起码离她近一点,还有可能,你大可先放心,不必……”
  蒋泊舟将头摇了摇,笑得近乎自嘲,“算了,梁月看我一眼就心烦,我让她难受太多回了,再也舍不得了,也不敢了,我就这样吧,能看她一眼就行。”
  陆和渊这下想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纵使陆和渊如何看不惯梁月,也确实不可为蒋泊舟辩驳半句,咎由自取与自作自受,今日苦果,都是旧日种下的恶因,还有什么值得辩驳的?
  “说实话,蒋泊舟,这十年你离了梁月,也过得挺好。梁月没了你,也不错。再说了,你怎么追人的,只怕梁月比你自己还清楚。既然如此,你又还能怎么办?”
  陆和渊一句,半是劝慰,半是玩笑。蒋泊舟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却是又笑出来。
  蒋泊舟笑到后有些无奈,说:“连你都看得懂,我却花费这么多功夫。”
  他这话说得,叫陆和渊以为他算是看开得大彻大悟,动了将梁月放下的心思。正想开口顺着蒋泊舟的话说两句,将他这零星的念头夯实。
  却蓦地听见蒋泊舟说:“你说,她讨厌我讨厌到这种程度,我要她来看我一眼,是断手好一点?还是断脚好一点?”


第59章 第59朵玫瑰
  蒋泊舟那收尾的两句话,将陆和渊吓了个脸色全白。陆和渊有多了解蒋泊舟,只怕是蒋泊舟生身父母都并不敢与他相比。这两句话,蒋泊舟说得出来,想做,还真是能够做得到,更是敢做。
  更何况,是对着梁月。
  “蒋泊舟你是疯了吧?你最好是在给我开玩笑。”陆和渊半是劝半是骂,蒋泊舟却只是笑。
  见陆和渊实在是气得不行,蒋泊舟算是愿意“开恩”,说道:“断手断脚还得断在梁月面前,哪里有这么容易?不过是想想罢了。”
  “想想?你想都别想。我说,就为了一个梁月你就这样作……”陆和渊半句气话开头,将梁月牵扯上。
  蒋泊舟的脸当即拉了下来,目光沉而黑,叫陆和渊剩下半句气话压在胸膛里转了又转,还是压着吞了下去,倒底没发泄出来,只骂了蒋泊舟一句“疯子”。
  蒋泊舟一头又栽回座椅里头,“你放心,我会好好一个人呆着的。”
  ……
  时间如同白驹隙间过,春色落尽,初夏方兴。
  港城地处东南,迎头撞上初夏第一波热浪。所幸拍摄基地在海边,尽管天气预报显示着室内气温最高已然破了三十度,梁月坐在海边的奶茶店里码字,也没有特意挪到室内吹空调,海风拂面,爽快得很。
  梁月看了一眼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扶着脖子抬起下巴,活动了一下脖子,伸出另一只手捧起电脑旁边的马克杯,才发现里头的柠檬茶已经见底。
  下午的时光,一切都是恹恹的,梁月低头看了看脚边,奶茶店养着的那只橘色狸花猫正趴在门廊台阶上,四肢张开,肚皮翻起来,眯着眼睛呼呼大睡。
  梁月伸手直了直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店里自己给自己续杯。
  奶茶店的店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一条黑底白纹的围裙,坐在最靠近柜台的卡座上,面前桌上隔着平板电脑,上面播放的正是梁月在跟拍的网剧《任我舞》。
  女孩见梁月走来,笑问了句:“今天码了多少字了?”
  梁月一手扳在水龙头上,一手捧着马克杯靠近,柠檬水注入马克杯,浮现出淡淡的一层茶色。她抬起头,肩膀耸动,笑道:“两集。”
  “最后是大团圆结局的对吧?”
  女孩抓了一把瓜子,放在平板电脑面前,一颗一颗地啃,单眼皮的大眼睛望着梁月。最近的几集正是剧情转折的关键期,梁月往她的平板电脑上瞄了一眼,低头抿了一口柠檬茶,只嗯了一声,最后音调未明,不知真假。
  女孩也不纠缠,只是撅着嘴巴,又回去看她的剧。
  梁月捧着柠檬茶跟在她身侧看了一会儿,又走回去店外的门廊下,坐在电脑前,倒还没有着急码字,捧着盛着柠檬茶的马克杯,靠在藤椅的靠背上,侧身望向不远处的碧蓝大海。
  这部剧走的是周播模式,32集的剧集,分16周播出,每周五六播出两集,剧本只比播放先行两集,紧紧跟着网上的评论来修改剧本、拍摄和播出。梁月肩上的担子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幸好她文字功底在,倒也扛得住。
  每天上午八点准时起床晨跑运动,回来之后就贴吧、微博和视频网站三个地方轮流看评论,十点一到就来这家奶茶店改剧本。傍晚时分回去,跟导演和演员一起吃饭,聊聊剧本,临睡前钻进酒店健身房出一身汗,晚上自然睡得比往日安稳,连灵感思维都顺遂不少。
  一周写出两集剧本来,生活规律却并不枯燥,两个多月下来,梁月倒觉得自己气色都要比来港城之前要好了许多。
  这周要写的剧本已经改完,梁月直接把文档发到了导演的邮箱里头。邮件成功发送,梁月将手机拿起来,准备给导演发微信。
  屏幕一亮,却是看见三四条微信信息堆叠,从早上十点到如今。蒋泊舟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
  早已成了常态。只怕梁月如今但凡有心,都能将蒋泊舟的助理聂行直接挤走,拎包走马上任。
  梁月没回一个字,拿起手机给导演发了条微信,请了晚上的假。发了微信,梁月瞄了一眼时间,将近五点,何绵绵应该快到机场了。梁月将电脑放进包里,走出了奶茶店,沿着海边沙滩一路走到路边停车位,掏出钥匙开了路边停着的一辆灰色大众。
  何绵绵前天打了电话给她,说要到港城来探班,今天下午的飞机到,梁月当即到附近租了辆车,加快了改剧本的速度,将时间空出来,一是算自己休假,二也是想好好跟何绵绵在港城逛一逛。
  去了机场,接了何绵绵上车,梁月瞧她脸色不太好,摸出一直带在包里的万金油,打开盖子塞到何绵绵手中。
  何绵绵用指甲挖出一块膏体涂在太阳穴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哎呀真是不行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我从上飞机吐到下飞机,我真的不行了。”
  梁月既是心疼,又是觉得好笑,“你从前晕车没有这么严重啊?而且也从来不晕机,你跟老陆蜜月旅行不是搭了五六个小时飞机吗?”
  “是啊!都不知道怎么了,哎呀真要命!”何绵绵推了推梁月的肩膀,“快开车吧,我想快点找个地方躺下,开稳点儿,我不想吐在你车上。”
  说着何绵绵还从包里抽出一个纸袋来,一看就是从飞机上头拿下来备用的,梁月爆笑。
  梁月开车稳当,何绵绵没有那么难受,车窗打开着,空气流通起来,她靠在车窗上,虽然面色苍白,但眼睛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陆和渊这么放心你一个人来港城找我啊?”
  何绵绵睨她,吐了吐舌头,“我没那么弱好吧,我也是想回姑苏一趟,既然顺路,不如就来港城先看看你,都快三个月没见了。”
  梁月轻笑,接着内视镜看她,“不是微信电话视频每周都见吗?我跟你视频可不能不算勤快。”
  “这可怎么一样呀。”何绵绵似是精神了,起身来看梁月,还伸手在梁月的脸颊上摸了一把,捏了两下,“你们剧组伙食还行,没把我的人养瘦。”
  梁月抬起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骂了一句恶心。
  何绵绵重新躺回靠椅上,双手枕在脑后,说:“怎么要来跟组拍戏呀,不是说编剧一般都不用跟组的吗?剧本丢给导演不就行了,还要跟四个月那么久,线上写能怎么样,还给他们省经费。”
  梁月一笑,“我也想啊,要是不用跟组,就能让覃勤来当这个编剧了,没我什么事,乐得自在。可你也知道,这部剧不是周播嘛,跟着改剧本才行。不过港城环境不错,像你说的那样,伙食也不错,人也好相处。”
  梁月刚刚说完,何绵绵就直起腰凑过来,“听覃勤说,是汪释劝你回来的?他哪里会有这么好心?”
  梁月回答得不带情绪:“他说是覃勤课业重,让我帮个忙。”
  “扯他的谎吧。”何绵绵发出一声嗤笑,“他是喜欢覃勤,可要是只是为了覃勤,只怕未必。我说呀,还是看中梁教授罢了。这部剧开拍,尹阙那边也没之前好走了。”
  梁月不置评论。梁剑津本身观念便传统,不论尹阙本心本意如何,如今的局面就是,他尹阙借着梁月的名头回国,却是将外资引进与GOC和“空大”对抗。梁月足够了解她外公梁剑津,当初老人家愿意抬手放尹阙通行,是想要尹阙带着她离国,可不是让尹阙回来将根系稳固。
  “尹阙是一直都被困在彭城走不开,我知道的。蒋泊舟……是彭城定海来回跑……没来过港城烦你吧?”何绵绵的声音说到后面越来越小,似是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提了一壶不开的水,眼睛瞧着梁月的脸,没说话。
  梁月舔了舔嘴唇,放在方向盘上的食指轻轻点动了两下,却没有将这个话题避开,反倒顺着何绵绵的话头,“没有,我没见过他。我没找他,他没找我。”
  “算他识趣。”何绵绵眨眨眼睛,话里带着笑,“不过呀,蒋泊舟这回好像是真的开始吃斋念佛了,有几回我们一块儿出去玩,他都没来。有一回啊,在酒吧,有个女的过来要钓他,他跟见了鬼一样,那女人的手还没碰到他衣服呢,他就整个人弹开了。”
  梁月撇撇嘴,“我倒想他赶快恋爱结婚,从此跟我再无瓜葛。”
  何绵绵听出梁月话中不对,没再说下去。
  车里忽地沉默下来,梁月也觉得尴尬,问:“他没和薄绛在一起吗?既然蒋老师这么喜欢薄绛,他们两家本来就亲近,他怎么不遂了蒋老师的撮合。”
  何绵绵摇摇头,“这倒没有,只有一次蒋泊舟打电话叫老陆出去喝酒,喝了个烂醉,老陆回来跟我说,是他姑姑诓他去见薄家父母,他差点就跟他姑姑当面吵起来,直接扭头就走了。后来,听说他好久没见过他姑姑。”
  “算了,不说他们。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都与你我无关,我写完我的剧本,立刻卷铺盖回法国朝九晚五去。”
  何绵绵努嘴挑眉,喃喃说了声,“也是。”
  红灯灭下去,绿灯亮起来,梁月笑说:“我现在先带你回去酒店休息一会儿,晚上再去找吃得。明早带你去吃海鲜粥怎么样?我摸到有一家的海鲜粥特别好吃,他家的白贝粥,我百吃不腻,怎么样?”
  何绵绵点点头,“好呀!”


第60章 第60朵玫瑰
  何绵绵在酒店床上午睡醒来的时候,外头天都要黑透了。室内空荡荡,只有她一个。
  午睡总是玄学,睡醒了有半数时候都还在梦境里头恍惚。何绵绵都是愣了好久,坐在床上想了想,低声喃喃:“不对啊,不是白天来的吗?怎么天都黑了?阿月呢?”
  “你醒了?”
  梁月的声音从客房外小露台传来,何绵绵连忙下床,走到露台门边。梁月果然在,正坐在藤椅上头敲键盘,屏幕上开着个word文档,字密密麻麻爬满了大半。
  “你在这里呀。”
  梁月抬眼便看见何绵绵站在阳台门旁边,身上穿着件吊带的真丝睡衣,外头披着件长袖外套,面前的海风吹过来,她张开双臂伸懒腰,一双藕荷色的手臂露出来,海风带着衣摆飘动。
  梁月低头看了一眼她赤。裸的双足,眉头立刻皱起来,“怎么不穿拖鞋出来了?”
  梁月抬腿将身边的一张藤椅往前踢了一下,何绵绵嘿嘿笑了两声,在藤椅上坐下,盘腿将两只脚丫放在藤椅上,双手扳着椅子的边沿,身子往前倾,往梁月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瞄了一眼。
  何绵绵指了指屏幕,“是大团圆结尾吧?”
  梁月双手离开键盘,十指交叉,反手扳了扳手指,指节发出啪啪几声脆响,“是啊,大团圆是大团圆结局,具体中间还怎么折腾,得看收视率和观众反馈。”
  何绵绵啧啧两声,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你怎么这么敬业,今天下午接我的时候不是才说刚赶完两集的剧本,都不歇一歇,直接就开始工作,坐在这里多久了?”
  她这么一说,梁月才开始扳着手指头数,“四个多小时吧,你睡了多久我就打了多久的字。”
  何绵绵都被吓了一跳,“我睡了这么久?”
  “是啊,睡得久又睡得死,我在这里接了个电话你都没醒。”梁月抬手支在下颌处,手肘抵着藤椅的扶手,眼睛侧瞟向何绵绵,打量着她的表情,“当已婚妇女当了刚刚半年,你怎么好像圆润了这么多,前两天去接你的时候还没发现,你双下巴都快有了。”
  “什么!”何绵绵当即炸了毛,眉毛挑得老高,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你乱讲!我哪里有双下巴!”
  梁月哈哈大笑,还继续说她,“哪里没有,你看你,腰都圆了。”
  何绵绵吱哇乱叫,也不费劲去捂自己的下巴和肚子了,直接伸手去捂梁月的嘴。笑笑闹闹,何绵绵都差点从藤椅上摔下来,还是梁月扶了一把,硬是把她捞住了。
  何绵绵气鼓鼓,手掌成刀,直接架在梁月脖子上,“不许说我胖了!”
  梁月忍住笑,直说:“好好好,女侠饶命,小的不敢了!”
  何绵绵手刀入鞘,“今日就饶你一命。”
  “哎,阿月,这部戏拍完之后……”何绵绵刚把话头扯起来,却看见梁月放在玻璃圆几的手机亮了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微信消息来。
  何绵绵话突然停下,梁月顺着她的视线,目光也落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梁月手机向来不设置微信保密,此刻文字明明白白就搁在屏幕上。
  从何绵绵的角度看不见那文字,梁月只扫了一眼,又把屏幕按灭。
  何绵绵屁股挪动,将藤椅愣是蹭到梁月身边,双臂缠上她的手臂,倒没有问那微信的事情,只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下去,“这部戏拍完之后,你手下那些被GOC签了的游戏,都是你来负责吗?”
  “不了,我准备跟‘风归去’合作,由那边来负责我手下作者在国内市场的版权,毕竟我这里资源没有风归去多,单靠一个GOC,实在太少。我要回去帮卡蜜尔处理出版社的事情,我想过两年就正是接手了,让卡蜜尔和我爸爸退休去了。”
  “啊,那你不是就真的很久都不能回来了?”何绵绵话刚出口,又自己将自己的话否定,“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回来,这里除了我没什么好的,你好好在巴黎呆着,我去找你和卡蜜尔玩。”
  梁月笑着伸手将何绵绵的脸颊狠狠搓了搓,“你怎么那么可爱!”
  何绵绵抬手将梁月的手拍掉,“那是!”
  梁月顺手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来,说:“好了,先带我们可爱去吃点东西。烧烤?”
  “烧烤加啤酒!”
  “能耐了,还能喝酒?”
  “那是,我现在是已婚妇女了!”
  ……
  剧组住的酒店就在港城影视城旁边,略靠近内陆,离海边还有一段距离。一到夜晚,海边的食肆陆陆续续开门,烧烤摊的炭火燃起来,木桌子塑料椅子摆起来,海鲜炭烤,啤酒冰凉,海风舒爽,是海边城市的夏夜。
  两人换了衣服,步行到海边,梁月挑了一家人气旺的摊位坐下,熟稔地点了半打烤生蚝,两碗白贝粥,一扎啤酒。
  啤酒先被端上来,何绵绵摸起啤酒瓶起子就要开,起子却被梁月抢过去,“你不看看你的酒量,等白贝粥上来了你垫垫肚子再喝。”
  何绵绵扁扁嘴,但也没胆子反驳梁月,只拿起筷子双手攥着,戳在桌子上等。
  白贝粥是这摊子的招牌,两人前面还有好几桌在等,倒是生蚝先烤好了,混着蒜蓉伴着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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