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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风吻玫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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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有两个房间,我们一起刚好有个伴。”
江绵竹知道她的好意,却有些不放心她妈。虽然她不爱她,也没有来医院看过她一眼,可是她毕竟是她的母亲,她想她得更包容一点。
前些日子她总和她妈反唇相讥,她妈有躁郁症,长期服药,情绪反复无常,也不知这一个月她没在家,她一个人过得怎么样。
她笑笑回:“不用了,谢谢你的心意了。”
黎瑶嘟嘴嚷了句:“好吧,不过我家随时欢迎你!”
江绵竹点点头。黎瑶又来摸她的短发,及肩长,摸着很舒服。江绵竹由她去,听见她说:“竹子,你短发现在就像个小姑娘,比我都年轻啦。”
“来,姐姐疼你。”她压长了尾音,带着打趣的意味。
江绵竹也不甘示弱,“妹妹妹妹”的叫了好几声。
张皓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们闹,也好脾气地笑笑。
半晌黎瑶像想起什么突然道:“诶,竹子,你和萧哥怎么回事啊?”她拉着她的手,对上她的眼睛,不容她不回答。
江绵竹无奈笑笑:“就看到那么回事呗。”
“好上了?”
江绵竹弯了弯眼角,这怎么形容的嘛,但还是笑着答:“嗯。”
“卧槽,你可以啊竹子!”黎瑶比她还激动,一巴掌拍在她肩上。江绵竹就势捂了下肩,作痛苦状哼了声。
黎瑶连忙弯腰凑近她手臂,轻轻捂着,担忧道:“怎么了,没事吧?”她放轻了力道,轻轻揉了揉她的肩。
江绵竹扑哧一声笑出来,黎瑶才知道她被耍了,又嚷嚷着“竹子,来啊,我手给你打残。”两人推推嚷嚷地闹了好一会,江绵竹玩累了才收手,两人一起靠躺在座位上,喘着气哈哈笑。
黎瑶伸手对着空气比了三根手指:“许萧他微博现在有三千万粉丝啊,你是真的赚到了。”
“话说高中那会我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每天围着你转。”
“你也是啊,那个时候还那么忍得住美色。诱惑,不过好歹培养了支潜力股,也不错。”
江绵竹摇摇头,疑惑问:“噢,他那个时候那么帅吗?”
黎瑶忙点头:“帅啊,就是那种小奶狗类型的帅啊。其实我们当时都觉得这孩子情商不咋滴。”
江绵竹随口接:“为什么?”
“老围着你转啊,整天当你的小跟班,人成绩好,长得好,多少小女生喜欢啊,结果砸在你身上了。”
“你虽然挺美,但成绩不好,打扮又太前卫了,当时我们班上的人都不太喜欢你。”
江绵竹扶额:“……我知道,略过这个好吗?”
“但许萧不一样啊,当你的小奶狗,后面你还一脚把人家踹了,要换我,我铁定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江绵竹态度好,认错:“嗯嗯,我错了。”
“我那时确实挺狼心狗肺。但现在不是我逼他的,是他先追我的。”江绵竹仰了仰脖子。
黎瑶忙回:“嗯嗯好啊,那先祝我们的竹子与萧哥幸福快乐吧。”
江绵竹笑得开心,点头,正经回:“嗯,也祝你和皓哥百年好合。”
黎瑶面上心里笑得开心,嘴上却不饶:“别呀,人风流皓少怎么能吊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张皓握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他长指敲了敲方向盘,轻笑着说:“瑶瑶,是我的技术不好,让你不满意了吗。没事我改,今晚试试新的。”
黎瑶脸一红,笑骂:“滚啊你。”
江绵竹捂嘴偷笑。这两个欢喜冤家真是绝配啊。
她望向窗外,车子驶进了老城区,房子变得破败,灰色水泥路与白茫茫的天,连成一片,有种老朽愈摧折的感觉。
过了几分钟,车停在了她家楼下。江绵竹和黎瑶张皓再见,独自提了一包东西下车了。
大黄摇着尾巴跑过来,对她不住哈气。江绵竹腾出手来摸摸它的头 “黄啊,今天我没吃的喂你咯。”她两手摊开,空空如也。
大黄看着她,坐在水泥地上。江绵竹起身,摆摆手,示意再见。随后绕过垃圾堆,走进了水泥房里。
楼梯狭窄,栏杆生锈,江绵竹一边沿着楼梯往上走,一边埋头刷了刷手机,看到一则新闻:许萧现身医院。
哦,原来是这样啊,才最后两天都没来看她,也没接她出院。
江绵竹心情好了点,走到三楼,抬手去敲了敲门,结果门轻易一推就开了。
她进屋,没看见人,走进她妈的卧室看见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背对着她
江绵竹心一揪,一时忘了是谁,她惊讶提问:“你是?”
穿白大褂的男人转了身,微笑着看她,温柔回:“你回来了啊。”
江绵竹脑海立蓦然又浮现出林贺的脸,她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轻轻答。
“是你呀。”
第36章
梁梓远放下了手中的注射器,看着她认真道:“瘦了。”
近一个月没见了,他仍是那个温柔和气的医生。
江绵竹压下心中想起林贺的不适,放下手中的袋子,走到他身旁去帮忙递注射剂,认真地说:“梁医生,这些日子谢谢你了。”
梁梓远安静地站立着,室内光线昏暗,他的下颌线条流利,喉结轻轻滚动,他舒柔温和的目光落在江绵竹如玉琢般好看的脸上,没有闪躲。
江绵竹察觉到目光,不着痕迹地移了移,轻问:“我妈最近情况好些了吗?”
闻兰躺在偌大的木床上,侧着睡,背对着他们。
梁梓远轻轻笑了笑,移开了目光,淡淡开口:“阿姨情况算稳定,已经在好转了。”
“少些刺激,情绪多控制些,不算大问题。”
江绵竹点点头:“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今后我会注意的。真的麻烦你了梁医生。”
梁梓远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我只是每天来送点药,算不上麻烦。”
“你……”他欲言又止,停住不说了。
江绵竹放下注射剂转身去拿一次性杯子,从带回来的东西中掏出了一瓶橙汁,她倒了一杯给他,随意问:“我怎么了?”
“算了,看见你好就好。”梁梓远接过橙汁,抿了一口,温和地笑。
“别叫我梁医生,我比你大两岁,叫我梁大哥吧。
“别一月不见,显得生分了。”他抬头冲她笑,眼睛也弯了。
江绵竹曲了曲手指,想了想,静静地问:“梁大哥没有女朋友吧?”
梁梓远捏水杯的手指紧了紧,轻答:“没啊,你不是知道吗。”他笑着看她。
江绵竹装作无事,拿起一旁的一本书,翻了翻,深吸一口气,轻轻开口:“我有男朋友了。”
水杯无声陷了一个窝进去,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半晌。他轻笑:“好,我会去找一个女朋友的。”还抬头宽慰地朝她笑了笑。
江绵竹心中有些不忍,侧过身去,掏了掏钱包,取出一千,转身递给他。
“我妈的医药费。”
“梁医生,对不起。”
梁梓远看着眼前的红钞票半晌,才伸出手接过。最后他倒像个无事人般说:“这一个月药没加量,只花了八百,剩下两百先存我这,算下次药钱。”
“阿姨有事随时找我,竹子,你没做错什么,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
他俯身去收拾医药箱,将药品装入药箱中,随后背上药箱,背对她,他站定。
背脊笔直,白大褂更衬得他身姿修长,片刻后,他淡淡说:“再见。”
他径直走到了门口。江绵竹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真的谢谢你,梁大哥,祝你一直都好。”
梁梓远的脚顿了顿,下一刻跨出了房门,沿着昏暗老旧的楼梯间走了下去。
离开水泥楼的时候,他伸手摘了眼镜,轻轻揉了揉,苦涩地笑。
江绵竹坐在窗边,深闭双眼。他的气质太像林贺了,职业也是,只不过他们都是两个极端,一个太好一个太坏。
她早也知道梁梓远对她有意思,可人一直没明说,只是在各种地方帮衬,尤其是她妈的病情上面。江绵竹每次想拒绝都被他以各种方式挡回去。
她索性放弃,就一心一意的当朋友。可现在,她看着他就会想起林贺,那个说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他的男人。
她的内心深处总有莫名的恐惧,在无人的黑暗处无声地蔓延。
她在心里向梁梓远说了很多次对不起,可也知道,他们的缘分也就到这里为止了。
双手捂住脸,她深深地弯下腰去。
片刻。屋内的灯咔的一下亮了,闻兰静静坐起身来,没看她,低低道:“饿吗?”
“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热。”
她没有谩骂她,也没有讽刺她,是唯一一次语气平和地对她说话。
江绵竹心里酸涩愈重,她捂着眼睛出了闻兰卧室,走到门口处,说了句“谢谢。”
她缓了缓,继续道,
“口袋里有件长裙,自己穿穿看。”她关上房门,背抵着墙壁,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睛红红的,她努力不让眼泪往外掉。
闻兰怔了怔,随后慢腾腾地起身,走到那一个口袋前去,她蹲下,翻了翻。
里面有她的药,几瓶饮料,以及一个白色的礼盒。闻兰伸手打开,拿出了那条裙子,纯白色,及脚踝,淡淡的兰花边,袖口旁绣了一朵吐露花蕊的兰花,小巧美丽,好看极了。
闻兰将裙子紧握在手里,脸凑近,轻轻闻了闻,她紧闭眼睫,眼角有些闪着光的泪滴。
她看见了那则新闻,看见了她一直嫌恶的女儿躺在血泊中的模样,大雨浇落,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没有一丝人气,看着令人心碎。
虽然只有一个镜头,一闪而过,可她心里还是感到了疼痛。这一生,没有别人对待她如同她女儿一般,关系差到冰点,整日互相咒骂,却仍守着她,与她治病。
她在很多年前,就厌恶这个女儿,她不爱她,嫌她脏,嫌她恶心只因为她恨她的父亲,更恨自己生了他的孩子。
他们互相折磨许多年,至今未停止。而还有一周,他就会出狱了,她得怎样去面对呢。
当初是她的阻拦,才让他没逃过追捕,遭受了近九年的牢狱之灾。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女儿和丈夫都恨她。所以自己也用尽毕生的敌意恨意对待他们,无情至极。
可现在,她在心底竟有了悔意。闻兰抬头看着窗户外边灰白的天空,砖瓦房鳞次栉比铺陈于天空之下。她在这偌大的天空之下,就像一粒微末的浮尘。
冷漠对她伸手说:我要做你的盔甲。
江绵竹在家歇息了几日,和闻兰相处得好了些,她们都没有主动说什么和好的话,却在行动上体恤了对方。
她们不再反唇相讥,她没再听到贱人,也没在半夜听到琴声。
她可以安安静静,画自己的画,两人相安无事,处得和谐。
一日,太阳出来了,室外阳光正好,江绵竹背着画板,拿好画笔,准备出门走走。闻兰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穿着她送的那件长裙,白净素雅,她很瘦,很衬她。
江绵竹笑着挥了挥手,说:“再见。”
闻兰也轻轻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她头发梳理得工整,披在两侧,像一个小姑娘般腼腆地对着她笑了笑。
江绵竹看见这笑,心情很好,径直往外走。
她搭了个公交车,在车上看着窗外的建筑与景物。燕市的建筑中不乏欧式风格,尖顶,罗马式建筑,瞧着很好看,很有建筑的结构之美。
江绵竹掏出画板随手画了个轮廓,让身旁戴着红领巾的小朋友看见了,小朋友侧过身子,看着那画,由衷地赞叹:“哇,姐姐,你画得真好。”
“我好喜欢。”
江绵竹听见这话,侧头看了看这位脸圆圆红红,眼睛又大又亮穿着校服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男孩纸。
她弯了眼睛,轻笑:“喜欢?”细长白皙的手指抽出了那张画纸,她递给他,轻轻说:“那送你了。”
小朋友欣喜接过,开始聊起了自己以后要当一个斗士,去罗马角斗场当战无不胜的勇士,之后迎娶美丽可爱的小公主。
江绵竹笑着听他讲,这小孩约莫还在上一年级,但说话声很洪亮,童真尽显。
江绵竹以前还想着这群小学鸡不是总想上王者荣耀坑人么?今天突然又遇见这么可爱的小学生,顿时觉得好有趣啊。
她伸手揉揉他的头,小男孩也高兴,说话说着说着停不下来,江绵竹耐心听他讲。
到站下车后,她四处走,进了个休闲的公园。公园里生机勃勃,小孩老人在运动场玩得开心,绿树瞧着可可爱爱,小花也迎着阳光绽放,极富生机与活力。
让人瞧着,心情便好上几分。
江绵竹掏出手机,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许萧,她配了个笑脸。
她平时很少给许萧发消息,也不怎么爱聊天,属于被动接受型那种,但现在这种天清日朗,她就好想和他分享。
他们一般一天通两个电话,长度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分钟。但他们似乎很少见面了。许萧实在是太忙了,她听说他最近在筹备新歌与演唱会。
江绵竹内心小小的期待一下,期待他请她去看现场,坐在VVVIP席上看着他唱歌多好啊。
她听林薇说,许萧消失了的那段时间,网络上都要翻天了,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但公司给的说法一直是筹备新歌中,安静一段时间。
但好多福尔摩斯表示许萧去了云南,原因是景洪有家旅馆老板娘说看见过他。
江绵竹咂嘴,老板娘是嫌她买的烟不够贵还是咋滴,这么快就告诉别人了。
总之,在楚宁的各种反向炒作营销下许萧真的红了,他以前唱的歌被人翻出来听,很多人喜欢,很多人粉他。
她真切地为他感到高兴。
江绵竹架起画板,对着公园开始画画,她带上耳机,开始播放许萧的歌。
是那首《哑》,林薇喜欢,她也很喜欢。
画着画着,面前的的长椅上突然来了一对情侣,微笑依靠着彼此。
江绵竹诧异抬头,那男的走上前来,他温和有礼貌地问:“给我们画一幅可以吗?”
男人带着极浓的书卷气,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江绵竹莫名地就点了点头。
然后她开始画,是素描,她画得好,逼真美好。四周有人看过来,开始小范围议论,过了片刻她画画的地方竟然排起了队。
画好第一幅,江绵竹把画给了那位男子,那男子却不由分说地留下了五十元。江绵竹本不想收,但那男子执意要给,江绵竹只好微笑着接过。
画了第一幅就由不得她不画第二幅了,路人都默认收费五十元,兴奋高兴地排队。
江绵竹看着他们开心,心情也很好,便耐着性子画下去。
第二位是位老大爷,慈祥得打紧,收到画后不住夸好看,还好闺女好闺女地叫。
江绵竹听着开心,干劲也满满。平均二十分钟一幅,画了六幅后,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江绵竹暂时停掉手中的笔,伸手掏出手机,手指划了下屏幕,看见了许萧的消息。
只有一句话,“抬头。”
江绵竹抬起头,看着前方。十米远的地方,许萧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修长。
他穿了件黑色棒球服,戴着纯黑口罩,鸭舌帽帽沿压得低,右耳的黑色耳钉折射出点点日光。
他的皮肤很白,在阳光下有透明的感觉,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揣在裤兜里。安安静静地站在一群老人孩子间,他很高,挺拔如白杨。
江绵竹眨眨眼,隔着人流对上了他那双比星光还好看的眼睛,眸光疏淡,带了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画美好给你看。
第37章
八月中旬的阳光有些炽热,现在已过十一点,太阳挂在天幕里近正中央的位置,无私地把阳光分给地上的行人,热浪同汗水一般慷慨。
江绵竹额角有汗她伸手抹了一把,随后站起身来对着排队的那些人鞠了一躬,她诚恳地说:“抱歉啊大家,我今天画完手上这一幅就不画了,大家请回吧。”
排队的那些人失望地叹了口气,不甘愿地散开了,渐渐地往公园出口走去。
她余光瞥了眼许萧,看见他侧靠在一棵树下,埋头玩手机侧脸线条完美,一身黑又显得冷酷让身旁小心围着的几个女孩没敢上前要联系方式。
江绵竹内心有些雀跃,想着他还挺高冷。她刚提笔,准备继续画,手机里就窜出一条微信消息。
小小:还有多久?
抬头看他,两指交叉朝他比了个十,许萧也在看她,他发了句“好。”
她最后画的那幅画的对象是位和善的男人,是个帅哥,成熟稳重型那种。
江绵竹注意力全在画上,她一会抬头仔细端详男人的面部特点,一会埋头唰唰唰画起来。画画的人都有那种追求完美的毛病,力求做到最好。
江绵竹后面对那男人耳朵的一块地方有些不解,便抬头认认真真地观察起男人的耳朵来,耳廓微微向内,耳边有一排七个耳洞,快要长合上了。
他们相隔不过一米,男人始终对她报以温柔和善的微笑,眼睛一直看着她,但江绵竹只看到他的部分感官,并没和他的眼睛对上。
她很认真很认真地观察,不想错过一丝细节。
许萧随意背靠树干,鸭舌帽压住额头,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探究又带危险意味地看着江绵竹对面的男人。
他看着他们四目相对,看着江绵竹痴了似的表情,手里的大白兔奶糖忽然就被捏变了形。长指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几次,打了一行字,他点了发送。
江绵竹的衣兜一响,从思绪中抽身,她对身前的男子歉疚地笑了笑,随后飞速埋头扫了眼消息。
小小:再看,眼睛挖了。
江绵竹:???
再抬头,她看见许萧朝他走了过来。他个子高,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江绵竹心突然砰砰跳起来,她不看他,继续心乱如麻地画画。
许萧走了过来,他随意地坐在长椅上,姿势洒脱不羁,和她的画画对象一起坐在她对面。
江绵竹抬眼观察的时候,就难免与他对视,索性不再抬头,只是闷头画,凭着记忆瞎几把画,最后草草了事。
许萧和那个男人隔了五十厘米距离,他时不时看上他一眼,长指有意无意地敲打木椅,发出轻微的声响,男人却没看他,只是微笑地看着江绵竹。
许萧捏了捏手关节,憋下一口气。
江绵竹画完后站起身,脸红得不行,她把画交给对面的男人,许萧则站起身,像宣告所有物似的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还侧身对着那个男人挑衅似的笑了笑,虽然对面的大哥并不会看见他口罩下的笑容。
他把揉变形了的大白兔奶糖喂进江绵竹嘴里,她尝了尝,真甜。
江绵竹有些囧,从许萧怀里钻了出来。男人要给钱,她没要,原因是画得不好,男人再三递给她,她果断拒绝,最后灵机一动说是做活动,他是幸运儿,中了免费画画的奖,那男人才勉强接受,道了谢后背着一个黑色大背包走了。
江绵竹刚刚简直无法直视瞎几把画的画,现在脸上还火辣辣的。许萧却径直把她的画板收拾好,装在背包里,背到肩上,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他来了江绵竹还是很高兴的,把糖嚼完吞掉,笑着问许萧:“你怎么来了?”
“不怕被认出来吗?”
许萧没回答,只是带着她径直出了公园,他牵她进了家附近的西餐厅,走进了包间,他关上门,取下鸭舌帽,摘了口罩。
她这才看见他的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瘦削的下巴,很帅。
江绵竹今天穿了件天蓝色的棉布长裙,短发披在肩侧,细腰盈盈一握,她坐在座位上,压了压裙角。
许萧坐在她对面,黑眸漂亮狭长,皮肤像上了釉的瓷的一样质地的白,手指修长,腕骨凸出,他捏了个白水杯,灌了口水,淡淡道:“故意气我?”
江绵竹诚实答:“没有。”
许萧又仰头灌了口白开水,喉结滚动,勾出性感的线条,江绵竹不自觉地咽了口水。
她先声夺人,镇定道:“我们恋爱,一星期见的面屈指可数,我可以不在乎,但你也不能干扰我的正常生活。”
她继续道:“例如刚刚,我画画的时候,你就是在干扰我。”
许萧看着她,挑了挑眉:“我在乎怎么办?”他指的是见她的面少,他在乎。
江绵竹心一动,内里笑了,但面上还是挺认真:“哦,这个选择权在你啊,是你太忙了没有时间干嘛问我。”
服务员敲了敲门,许萧淡淡回:“进。”
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江绵竹看了眼价格,默默维持微笑,内心狂骂黑心商家。
许萧把菜单给她示意她:“自己点。”
江绵竹推回菜单,“我不饿。”
“要不走吧。”
许萧却淡定得很,平静说:“一份冰淇淋,抹茶味。”
“再要两份牛排,她全熟,我七分,谢谢。”
服务员看着许萧眼睛里满是激动,一幅恨不得马上就拿笔来要签名的样子。许萧看了眼,突然对她轻轻笑笑:“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他的笑如雨后初霁,沁人心肺。
服务员是个女孩子,娇羞地点点头,然后拿着菜单出去了。
江绵竹旁观这场眼神交流,还努力维持笑脸,她搅了搅白开水。
许萧却先解释了:“今天在附近拍广告,看见照片就来了。”
“伤好了没?”他起身,走到她身后细心察看她耳朵后面,长指伸手轻轻揉了揉。
江绵竹刚有的小不满,又被压下去,认真点点头,笑道:“已经好啦。”
“嗯,那就好。”长指揉着她耳后的那块疤,他的声音让人安心。
许萧就势坐在她身边,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他微眯着眼,有了睡意,渐渐睡着了。
江绵竹抬眼看他,有些心疼,他应该很累吧。他的怀抱温暖坚实,一如他们互相陪伴的那些日子里,她靠着他的胸膛。
江绵竹闭眼享受片刻宁静,空气细微流动,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约莫过了十分钟,还是刚刚的那个服务员,推着车进来了,她放下餐盘,看着江绵竹眼里满满是羡慕。江绵竹也朝她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小姑娘服务员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推着车出去了。
江绵竹无奈地看着眼前六个球的抹茶冰淇淋,太多了,她吃不完啊。
她刚想叫许萧,许萧却自己醒了,他揉了揉睡眼,朦胧地看着江绵竹。
江绵竹心咚咚跳。面前的男人俊朗帅气还有着蓬勃的少年感,一张冷淡英气的脸又有着禁欲的感觉。
江绵竹生了坏心想亲一口,却被身旁的人抢了先。
许萧吻上了她红润小巧的嘴唇,轻轻吮了几口,柔软炽热,四片唇瓣紧紧贴着。江绵竹脑中空白一瞬,全身像被过了一遍酥酥麻麻的电流,她心跳似乎停止了,空气中的静被放大到极致。
只能听闻彼此粗重急喘的呼吸声。
许萧循序渐进,攻城略地,带着占有欲,江绵竹脸颊通红,有点喘不过来气,但还是尽所能的回应,她能闻到他身上轻轻淡淡的香水味,撩人撩心。
这个吻持续了近一分钟,最后离开的时候,许萧还不舍地蹭了蹭她的额头,搂住她,伸手去用勺子舀了一瓢冰淇淋,小口小口地喂给她吃。
江绵竹尝着口中淡淡的甜以及抹茶的清香,觉得心快化了,一勺没吃完,许萧不在意地喂进了他自己的口中。
江绵竹:……
她脸更红了她。从小到大她真没这么被人对过,也真没这样对人过,但抬头看着天空里的蓝天白云,觉得一切都很好。
两人就这样你半勺我半勺地吃完了两个球。分吃牛排的时候,许萧又耐心地帮她切好,江绵竹心里暖,对着他总笑得好看。
许萧看着这笑,就忍不住又要去亲,江绵竹温温躲过,他就照着她耳朵轻轻咬一口,牙齿细细摩挲。
江绵竹真的受不了,索性转过头,主动去咬许萧的嘴唇,在他的嘴唇上咬出一圈细细的牙印。
许萧差点就要忍不住撩,要去脱她的衣服,最后死死咬牙忍了。
一顿饭没怎么吃,净想着怎么愉悦彼此了。一番折腾后,许萧搂着江绵竹的肩,低低道:“等我。”
江绵竹:“嗯?”
许萧认真地说:“不会一直这么忙的。”
“我在和公司商量,以后一定会多陪陪你。”
江绵竹伸出手,五指挡在眼前对着窗外洒下的阳光比了比,她轻轻道:“嗯,我相信你。”
“看着我。”低哑磁性的声音。
“嗯?”江绵竹听话地转头,眼珠一转不转地看着他。
“闭眼。”
江绵竹听话地闭了眼。
片刻后,她感到手里多了个东西。
“睁眼吧。”
江绵竹睁眼,看见手里多了个项链,一根黑色的线,串着块墨绿色的小石头。
江绵竹刹时红了眼眶,紧紧握住墨绿色小石头,轻轻说:“傻子。”
许萧却认真道:“我找到了世界上一模一样的另一块小石头。”
当晚。
江绵竹看了会电视,手握着脖颈上戴着的小石头,她又忍不住想起许萧,心里夹着一块蜜糖,快化了。
而后手机响了,看了眼,是黎瑶。
她接起。
“喂,竹子!”黎瑶在电话那头很激动。
江绵竹诧异:“怎么啦?”
“有人愿意买你的画啦!”
“那个人出两万的价格,买你的那幅日落群山涧!”
江绵竹瞬懵了,她什么时候要卖画的啊?
黎瑶继续开心地说:“那画,是我悄悄给你放到网上的,怎么样是不是赚了?”
江绵竹起身倒了杯水,喝了口压压惊,也忍不住高兴,正经地回:“是吧。”
第38章
江绵竹从初二开始学画画,学了两年半,素描水彩颜料油画都会。父亲入狱前是云城的市委书记,家里有钱有权,那会她自己随着心玩,喜欢画画家里就给她单独请了个老师一对一手把手教学。
那老师曾是中央美院的教授,教她的时候也不藏技,都是竭尽所能,用心在教。江绵竹那时虽然混,不学无术,但对待画画这件事还是很上心,学得认真,也有天赋,教授也不住赞叹。
她父亲那时都为她的人生铺好了一条金灿灿的路,高考走艺考,文化分上三百就安排到央美院去,以后本科研究生连读,之后当大学老师,教授,一步一步活成那种别人羡慕的人生。
那时,她爸极宠她,要什么有什么,为了女儿画画,还特地在云城一中校门对面筑了一道墙,后来有个名字叫:涂鸦墙。
江绵竹用颜料在墙上画了三十二幅画,占了一片长长的墙壁,有浩瀚无垠的星空;有粉红浪漫的花海;有憨态可掬的唐老鸭;有碧绿万顷的草原;也有深蓝无边的大海。
江父慷慨,也应允校内的孩子去画,半年下来,那堵墙就被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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