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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风吻玫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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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坚守的东西,你在其中,所以不可能。”
许萧心一软,抱住她,埋在她发间,低低说了句:“风很温柔。”
江绵竹背脊和脖子一僵,顿了顿,念出,
“月亮很美么。”
而天地间只有一个圆滚滚明晃晃的太阳,日光正盛。
下午平静地过去了,江绵竹和许萧待在房中,他写了些琐碎歌词,她则画了一幅画:是他坐在窗前伏笔写字的侧脸。阳光顺着他好看的眉目流泻下来,透过了雪白的扉页,薄唇保持一贯的姿势抿成一条直线,似在低低思考。
她画好了,就立刻把藏起来,藏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而后像偷吃了糖的小孩一样开心,许萧好笑地看着她。
江绵竹还不甘心,进屋去拿了他的手机,打开相机,对着他拍照。她轻笑,“说茄子,快。”
许萧安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扯了一抹笑,江绵竹抓拍及时,“耶。”了一声。
许萧起身从她手中取过手机,把相机调为前置,一把抱住她,让两张脸容纳进取景框里,他微笑,江绵竹也配合地微笑,长指按了拍照键。
一张合照,两处微笑。
江绵竹看着照片,低低埋怨:“都不开美颜啊。”
许萧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很好看。”
江绵竹看着合照,撇撇嘴,“我可以更好看的。”
“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许萧蹭了蹭她额角。
她忽又想起什么,扬了扬手机,笑道:“嘿,等我回去,我把照片洗出来,就可以拿去卖钱啦,卖给你粉丝怎么样?”
许萧无奈地看着她,“要不要我多拍几张,你多卖点钱啊。”
“也不是不可以。”江绵竹转了转眼珠,“不过你求我啊,我拍照收费很贵的。”
许萧真是拿她没办法,去捉她的手腕,两人来来回回不知疲倦地玩了许久。最后去堂厅吃了顿晚饭。
何连峥敲敲桌,淡淡开口:“明天让王文博带你们去验货。”
“许萧我希望你给的联系方式没有错,否则……”鼠眼直直注视着许萧,目光中带着狠厉。
许萧抬头,对上那双眼睛,毫不退缩,平直道:“你既然已经查过,又怎么会有错。”
这个联系方式是前天在外面交易的时候林枫偷偷给的,一回来许萧便交与何连峥,让他去联系。
何连峥浅酌一口酒,举起酒杯:“那么,合作愉快。”
许萧回敬,轻呷了口酒,回:“合作愉快。”酒是白酒,度数挺高的,有了前车之鉴,加上江绵竹一刻不停地看着他,他没敢多喝。
何连峥也表示理解,大笑起来,招呼他们多吃菜。除却那些狠厉的手段,他也是一个十分豪爽的人。
江绵竹许萧也不像以前那么拘束,吃的也随心意,没觉得有太多约束。
甚至江绵竹还和许文羽聊起了天。许文羽是个说话说不利索就容易脸红的人,江绵竹逗来逗去,觉得好好玩。许萧则全程黑脸,没看他们,但余光一直往他们那瞟,他沉默地吃饭,气压有点低。
江绵竹和许文羽聊天,把他的事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他原本是个很普通的孩子,但从小在家里在小镇里被嫌弃,遭受欺凌,后来他离了家离了小镇,再也没回去,五年后法律意义上宣布死亡。何连峥赏识他,他从小自卑为了证明自己便加入了他们。
他只模糊地说了些遭受欺凌的事,但江绵竹知道他从前一定很难过。
没做什么坏事,却又被逼着坏事做尽。
江绵竹扒了几口饭,看着许文羽安静斯文带着黑框眼镜,还温和地对她笑,说他们以后可以成为朋友,江绵竹就觉心上像被大石头压住,沉闷极了。
她可以替他难过,却不能替他去坐牢。
饭近尾声,曾哲栋跑了进来,喊了句“二哥……”何连峥示意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跑到何连峥身边去,贴着他耳朵说了几句话。
江绵竹心一惊,二哥,老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个二哥回来了吗。突然心上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愈加宽泛,这种不安感笼罩着她。
饭后和许萧一起回到房间,江绵竹锁上门,背抵在门上,低头捏住手腕,看着许萧坚毅的脸,轻轻道:“他回来了。”
许萧皱眉,“他应该不认识我们。”
“不必担心。”
江绵竹捂住心口,深闭双眼,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她不敢细想,睁开眼看着许萧,轻轻说:“希望如此。”
“明天找到藏冰的地方,告诉林枫后,在抓捕行动中躲过这群人,一切就结束了吧。”
许萧舒展了眉心,冲她笑着点点头,安慰道:“嗯。”
翌日。约定好去验货的时间,江绵竹和许萧轻装前行,跟着王文博一起出了门。他们被黑布蒙住眼睛,被带着往前走。
绕过村中一排排木房,走到了雨林边上,继续往里走了三分多钟,最后走到一块巨大木牌旁。侧转三百米,凭空出现了一个洞口。
王文博带着他们进去,解了头上蒙的布条后他们仔细打量:洞口狭窄洞内却异常宽阔,靠近洞壁铺着一方干燥的茅草,铺了厚厚一层。
而茅草上就是大大小小一袋一袋小块状的冰,分堆三个地方,成小山一般高。
许萧走近拿起一包,看了看纯度,全都无杂质透明得很,纯度很高。
王文博靠在洞壁上抱拳,炫耀地说:“纯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质量没话说,喏,你们那一小堆,一百公斤,明天上岸。”
许萧的那批娱乐圈的货交易时间是定在明晚。所以今天才让他们提前来验货。
许萧放下那包冰,拍了拍手,轻轻点点头,“质量不错。”
他躬身往外走,江绵竹跟在他身后,王文博让了路,看着他们走到洞口。
江绵竹许萧四处环顾了下,记下了那块木牌,随后又被蒙了眼,被王文博带了回去。
走到水泥楼里,布条才被揭开。江绵竹看见院子里的鳄鱼台旁边多了个人。
那人穿着白大褂,正安静地蹲在鳄鱼身旁,鳄鱼口中咀嚼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而他手上似乎在往下滴着血水。
江绵竹看着他,惊讶出口:“林贺?”
穿着白大褂的人转过身,朝她温柔地点了点头,“嗯。”
江绵竹脱口而出:“别待在那里,危险。”
林贺转头看着她温和地笑,而鳄鱼待在他脚边停止了咀嚼,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江绵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一抬头看见了林枫被两个人从侧楼里押住双肩往一间房里走,她看着他,林枫对她摇了摇头。
江绵竹心中一震,捂住眼睛,仍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林贺怎么可能是……
她闭上眼睛,眼泪却湿润了眼眶,不歇止地往下流。
而后她听见了关驹晖和林薇的声音,“姐!”,她难以置信地睁开双眼,转身看见林薇和关驹晖距他们十几米远,正从外面被押过来。
她紧握住许萧的手,绝望地闭眼,心想:一切都完了吗。
他们失败了吗?
突然,她睁眼和许萧心有灵犀般同时去踢了王文博一脚,许萧利落抢过手。枪,牵着她往外跑。门口的守门人只有两个,许萧两枪打在那两人手臂上,牵着她飞速往外跑。
押走林薇的那人举起手。枪,对着他们,江绵竹低头捡了快巴掌大的石头,直直扔过去,砸掉了那人的手。枪,关驹晖抓紧机会,一拳把他身旁的人的手。枪打飞,牵起林薇就拼命往前跑。
水泥房内的人意识到他们逃跑,立刻追出来一群人,手里都拿着枪。
四人拼尽了全力向前奔跑,后面的人却紧追不放,不死不休,她听见很多枪声,耳朵被震得麻木。
狂奔两分钟跑到了村子入口处,江绵竹看了眼雨林,心一横,许萧和她一起做出了决定,带着关驹晖和林薇冲进了雨林。
雨林里坑坑绕绕,草木灌木极多,江绵竹也管不得有毒无毒,只拼命往前跑。
他们不熟悉地形,跑了没多久,就快要被身后的人追上。
许萧带着他们转了个弯,拐进一颗巨大古木后面,四人暂时避开了那些搜寻人的目光。
江绵竹汗水直流,她抹了一把额头,一手的汗水,四人喘着粗气,却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林中枪响不断,平静的空间被枪声划破,那些混不吝的混混推推嚷嚷不停叫骂着,他们无意识地搜寻,却越逼越近。
这样下去,迟早四人都得被发现。江绵竹心一横,许萧牵起她的手,对着关驹晖和林薇比了两根手指,示意分两路跑。
然后带着江绵竹就往外冲了出去,那群人一下子发现了目标,全都向他们追来。
关驹晖和林薇趁着没人的空当,选了一条近水流的路跑,不停歇地跑,十多分钟后已经完全看不见那群人的身影。
江绵竹和许萧身后的人穷追不舍,他们跑了很久,江绵竹体力有些不支了,许萧带着她躲到一颗巨木后面。
那些人一下子失去了目标,都开始留意四周,仔细搜索起来。
江绵竹抵在树背上,看着许萧,她轻轻笑,又埋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上面是大大小小十几条血痕,刚刚被灌木划伤的。
她喘着粗气,伸手摸了摸许萧的脸,悲伤地笑。许萧死死地盯着她,却突然埋头,疯狂地亲吻那些她手臂上的伤口。
他眼睛红了,汗水从额角不停滴落,淌过锋利的喉结,整个人看起来带着点疯狂。
而那些人渐渐在围成一个圈,朝他们靠拢。许萧欲起身,却被江绵竹反手一拉拉坐在地上。她看着他笑了,“阿萧,再见。”她以极快的速度起身,朝一个没有人的方向跑。
她想她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勇敢过,仿佛用尽了此生的力气奔跑。
好像只要她跑得远一点,许萧就安全一分,他呀就能出去见着明媚的阳光,看着刺眼的镁光灯,万众瞩目,闪闪发光。
身后那群人也在拼命追赶她,枪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许萧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刚刚那一瞬间她的力气能那么大,大到现在手腕还在隐隐作痛。而视线中只有那些人远去的身影,和她狂奔的背影。
他忍住心中巨痛,咬着牙站起来,往河水流动那边走,走了五十米,他听见了“咚”的一声,转身看见很远的地方,她跪俯在地上。
许萧无可抑制地狂奔起来,沿着那条长长的河流,一直向前跑,而心痛到仿佛已经不存在。
他从来没有如此难受过,他爱着他的姑娘,他想保护他的姑娘,可是他却不能回头,只能永远不停歇地向前奔跑,再也不能再看她一眼。
可是他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再见啊。
许萧跌跪下来,绝望地看着平静的河水,伸手触及眼角,摸到一滴滚烫的热泪。
可他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啊。
第32章
那间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朝内开着,银白的月光稀稀落落地洒进来,投射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远远看去,像一方惨白的镜子。
浓稠的黑暗在封闭的房间里蔓延开来,房间的角落里缩着一个人,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清亮明净的眼睛看着那方圆圆的“镜子”。
她深陷于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很安静,也很平静,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心。她从今天中午被抓到起就被关在这里,而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她只喝了些水,但饥饿感已经过去,在脑中想了一下许萧他们,觉得就算死也没什么了,她闭上眼睛,任意识在回忆里漂泊。
“——咔”这种思绪被打断,刺眼的白炽灯灯光让她适应黑暗的眼睛有了片刻的灼痛感。江绵竹睁开眼,眯了眯眼睛,适应了灯光后静静看着推门而入的林贺。
他仍是穿着白大褂,只是今天带了一副医用的透明手套,手套上沾着殷红的血水。他脱掉手套,修长白皙的手指取了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伸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仍是温和开口:“抱歉啊,今天有个小手术,做到了现在。”他温柔地笑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让你久等了。”
江绵竹漆黑的眼珠转也不转,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想,她该得回答点什么,于是同样温和开口:“没有。”她嗓音因为许久没有说话显得有点嘶哑。
林贺拉出一个椅子,坐下,仔细地看着她微微发白的脸,轻轻笑了:“没吃饭吧?”
江绵竹直直看着他,不做回答。
他从衣兜里掏出了电话,长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拨了个电话号码,两秒后,电话被接通。
他轻轻淡淡地说了句:“送点饭。”随后挂断,熄了屏幕。他拢了拢手指,斜靠在木桌上,闭眼休息。
江绵竹心跳得很快,但呼吸还是尽量维持常状,惨白的灯光下他的睫毛又密又长在眼睑处打出一圈阴影,整个人显得安静温和,毫无攻击性。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谦谦君子,完全与死亡沾不上边。
约莫过了五分钟,门被扣响。林贺略显疲惫地睁眼,捏了捏鼻骨,轻声道:“进来。”
门被小心翼翼地抽开,一个瞧着谨慎精神的小伙端了两盒饭进来,他朝林贺点头哈腰,恭敬道:“二哥。”
林贺右手捏着鼻梁骨轻轻揉,左手朝他微微招了招,淡淡说:“放桌上。”
“好的,二哥!”那小伙子忙小心翼翼地把两盒饭放到木桌上,而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看得出来,他很怕他。
江绵竹淡淡看着他,室内灯光很白,衬得他本就白的皮肤有了透明的质感。她微微笑,轻问:“卓玛呢?”
林贺手指从鼻梁上放了下来,睁开眼帘,清淡的目光轻轻洒洒地落下来,扫过她好看的脸。
他略过她的提问,长指敲了敲桌,温和开口:“先吃饭。”
“过来。”
江绵竹压下紧张感,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走到他跟前,谨慎地看着他。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医用消毒水的气味。
林贺站起身,将他旁边的椅子从桌下拖了出来,椅角划过地板发出吱拉一声刺耳的响声。
“过来坐。”轻柔好听的声音。
江绵竹转身,走了一步,坐在椅子上。林贺把盒饭拿过来放到她的面前,站在她背后,手搭在她细柔的双肩上。
江绵竹深咽了口气,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桌上那副沾着血水的医用手套。
突然肩上的力道松了,林贺在她耳旁轻轻吹气,长指爱惜似的刮过她的耳廓,痒痒酥麻的感觉像通电一样传遍了江绵竹的全身,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睛不自主地往下瞟,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出一片阴影。
她维持镇静,低低开口:“干什么?”
“嘘。”林贺比了根手指在嘴前,指甲有意识无意识地刮过她的颈侧,他继续说:“别紧张。”
“会很好玩。”他站直身子,头顶的白炽灯在水泥地上照出他鸦黑的影子。他回了自己座位,打开盒饭,安安静静地吃起来。
江绵竹看着他,看着他安静的黑发,心上就像被人拿手捂住,快要不能呼吸。
她低头,开始扒饭。
明明她说过,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明明她也说过他们可以做朋友。
可为什么邪恶与善良共存,救人与杀人共生,腐生在沼泽里的玫瑰还能抬头看见阳光。
盒饭里饭菜的卖相很好,五味俱全,可是江绵竹却吃得味同嚼蜡。
“做我女朋友。”
“我会好好爱你。”林贺突然抬起头,说了这样两句话。
江绵竹一顿,抬头看着他俊朗温柔的脸,轻笑回:“你疯了吧?”
林贺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拭了下嘴角,笑了笑,温温和和回:“你不当我是囚徒,就可以。”
“绵竹,阿竹,竹子,你喜欢听我怎么叫你,还是宝贝?”
江绵竹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他,想说不,但处境教会他屈服。她轻轻慢慢,无所谓地回了句:“随你。”
林贺却突然站起来,仍旧是温和的声音,“宝贝儿,我听见你言不由衷的话了,你的心上人逃了,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欺骗我了吗?”
他走到她身前,伸手擒住她的下巴,他指间一用力,“啊?你说是吗,宝贝儿。”
江绵竹吃痛,却认真回:“不是。”
“我们不可能林贺。我曾以为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可现在看来,似乎全都不可以。”
江绵竹的大眼睛死死看着他,眼眶湿润了,有泪珠要往下掉。
林贺看着她的模样,手中力度轻了些,像是自言自语道:“我以为你没有情绪。现在看来,有情绪就很好,游戏会很好玩。”
他松开手,把椅子拉到她身旁,那双温柔得含了水的眸子看着她,他轻轻开口:“你和许萧把我大哥骗得团团转,他饶不了你的。”
江绵竹偏过头看他,开问:“林枫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林贺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开口:“宝贝儿,别提他好吗。”
“今天为他做的手术,我已经很累了。我们开心一点不好吗?”
江绵竹想到那个手套上沾的就是林枫的血,整个人就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林贺却握住了她的手,轻慢慢地摩挲她的指腹,微笑道:“你喜欢听他,我们明天就去看他好不好,我做手术,你就当我的助手,怎么样?”
“你做梦!”江绵竹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林贺,我真的不认识你。”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
“林贺,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快离开吧,永远也不要杀人了,只救人,好吗?”
“你知道,这里保不了多久了。”
林贺看着她,眼神变得温柔,快要吹出一湖明净的池水,他不紧不慢道:“我知道啊,宝贝儿,你是为我好。”
“可是大哥他愿意留在这,我便相信他。”
“村中有这么多百姓可以利用,我们也不傻啊。”
“我不在我杀乎死多少人,也不在乎我救多少人,只要我的母亲快乐,在我有生之年。”
“所以,就算我死了,我也得完成母亲的遗愿。”
“而你,得陪着我,看到那场最美的祭礼。”
江绵竹看着他,忍住眼泪,“你要把卓玛怎样?”
“她不是祭品。”
“做母亲的都不会愿意孩子变成如你一般的,你母亲也一样。”
林贺却弯腰,轻轻吻了江绵竹的额头。低低道:“我爱我母亲,她也爱我,她爱我的一切,她愿意我所愿意的,你以后会知道的。”
“现在很晚了,早点睡哦。”
他直起身子,转身,去到了杯水,侧身从兜里拿出一粒药,放在里面,摇了摇杯子,溶解完全。
江绵竹额头还留着轻轻的触感,她想起了许萧,心里涌出说不出的酸涩难过。
林贺转身,把水杯递给她,“睡前一杯水,会有好梦。”他笑得好看。
江绵竹看了看他,一把接过,仰头喝完,她抹了抹嘴角,轻笑反问:“满意么?”
林贺揉了揉她的头,“真乖。”
“你会很舒服的。”
过了片刻,江绵竹眼前变得迷迷糊糊的,头脑发昏,四肢软了下去,要往地上倒。林贺接住她。
她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被他抱着往外走,她浑身发热,由内到外无法抑制的热,室外凉风仍灭不了这种燥热。
走了不知多久,她感觉自己落了地,躺在柔软的棉被上,可是她好热,浑身都是汗水,急切的渴望。
林贺进了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笑:“是不是很热啊宝贝,要不要我帮你脱衣服啊。”
江绵竹眼皮沉重,她早知道林贺下药了,但没想到是这种药,她忍受着体内的燥热,冷笑:“滚。”
林贺却凑到她跟前,微微笑:“求我,我帮你啊。”
江绵竹感觉自己在火海之上,浑身难受得要死,她几近哭着说:“洗手间,冷水!”
林贺却突然转了身,冷冷道:“这药是我自己调的,不比市面上的药效,不做你会难受死。”
“求我帮你,快,宝贝。”
江绵竹咬着牙,眼泪不受抑制地流出,她真的好难受,可是她想到了许萧,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小丑,舞台剧谢幕了还有人来奚笑她。
她哭着大喊:“滚啊!”
林贺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上一抹笑,他轻轻道:“那么,祝愉快。”
“明天,我们还有游戏。”
“晚安,宝贝。”他转身离开,锁上了门。
江绵竹抱着身子在床上四处滚,她毫无章法地脱掉衣服,一边哭一边忍受痛苦。
她忽然很想死,可是理智又告诉她,必须忍受,她只得咬自己的手臂,嘴里一遍一遍念着许萧的名字。
希望我爱的你,永远都好,永远都不要遭遇我承受的痛苦。
因为啊,你就是这个世界曾爱过我的全部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回来啦~
日更有点吃不消,以后改为一周六更,周日不更,大概率晚上六点。
嗯,就这样,祝安好^_^
第33章
江绵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她下意识地望向窗外,日光炽烈,刺得眼睛生疼,她抬了抬臂,沉重绵软,使不上力,像漂浮在棉花中,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她。
她堪堪将手臂抬起,手指触及眼睑处,泪痕沾得皮肤发紧,仍旧难受。衣服散落一地,她捡起,艰难地穿好了衣服。
昨晚如火燎原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她难受到抓心挠肺,浑身都是汗,醒了睡,睡了醒反反复复十几次,整个人都快虚脱。
她朝右瞥了眼自己的手腕,一道深紫的牙印赫然在目,显得狰狞。她无声地笑,笑得咳嗽起来。
她静静对自己说“林贺的手段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眼泪静静从眼角流下,淌到了干裂的嘴皮里,又苦又涩。
她缓缓闭上眼,感受着平静。不过片刻,她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
江绵竹捏了捏拇指,平静地看着来人。面孔生涩,她并不认识。
他说话很客气,“二哥请你去一个地方。”
江绵竹点点头,站起身来,浑身疲软,使不上力气。她艰难支撑自己不倒,慢腾腾地走过去。
那人也极有耐心地等着她。而后出了门,绕着环绕式楼房走,她走得慢,走了近十分钟才到林贺说的那个地方。
一进门,一股凉风浸了出来,江绵竹稍稍一哆嗦,继续往里走。
屋内漆黑,惟靠着窗的地方有光亮,分两间房,格局一般大小,内间有张木桌,三张木板凳。林贺就坐在其中一张板凳上。
他低着头在擦拭一套铮亮的手术刀,医用剪刀躺在右手边,面前的木桌上还有几个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他没看她,却温和道:“昨晚可舒服?”
江绵竹看着他,抿了抿干燥的唇,没有什么情绪地回:“如你所愿。”
她继续往前走,走进了内屋,脚下一怔。她看见一副巨大的铁链,以及墙角里卓玛瘦小蜷成一团的身影。
她脱着虚浮的身子,颤抖急切地走向卓玛。到了跟前,她深深弯下腰,一把抱住了卓玛细小的背脊。
卓玛很虚弱,脖颈侧面有血痕,手上也是,她微微睁了眼,极低极轻地叫了一句,“绵竹姐姐,你来了啊。”
江绵竹心一痛,紧抱住她,点头,一遍一遍重复,“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啊。”
“她现在死不了,宝贝儿来我这。”林贺对着反光的手术刀哈了口气,温和道。
江绵竹抬眼,看着他,目光里夹着把锋利的刀,恨不得将他割喉。
林贺抬头对上她锋利的目光,她提了提眼镜,斯文地笑:“宝贝儿,你的眼睛要吃了我。”
“她还只是个孩子。”江绵竹控诉不忍道。
“你放了她好吗,我求你。”
林贺看着她,目光突然变冷了,“孩子,她们不是孩子,是恶魔。”
“过来,否则她的伤又得多几处。”
江绵竹看着他,咬唇角,放了手,站起来不甘地朝林贺走来。
林贺给他指了一个板凳,江绵竹坐下。他推过来一个玻璃瓶,柔和地说:“喝掉。”
江绵竹看着那瓶子里的透明液体,疑惑问:“是什么?”
“你喝过的,我制作的葡萄糖。”他放下手术刀,手抵在木桌上,看着她微微笑。
“宝贝儿喝吧,这样才有力气玩游戏。”
江绵竹接过玻璃瓶,仰头一口灌下。极甜极腻,黏在喉头,有些不舒服。
“怎么样,你才能放卓玛?”她开门见山。
林贺抬了点眉,轻轻笑:“你是救世主吗?”
“她是献祭,是从小就定好的。”
“林贺你是疯子!”
“卓玛她是很好的人,她该有大好人生,你是个医生,你得救她。”她抑制不住地低吼起来。
林贺却手抵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没有人该死,可所有人都该死,我能掌控,便是莫大的乐趣。”他淡然地说,“江绵竹,你多圣母啊,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遭受过黑暗。”
他话锋一转,语调却变得温柔起来,“来玩一个游戏。”他拿出一副扑克,摊开放在木桌上,“选牌。”
“谁的牌大,谁就用这把刀划对方一刀,自己则讲一个秘密。”
“怎么样?”
江绵竹看着他,也同样报以微笑,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脖子,“你不如直接朝我这儿来一刀。”
林贺却呵呵笑起来,带着雪山初沐阳光的温柔道:“我舍不得啊,宝贝儿。”
“你得一直陪着我。”
江绵竹看着他,回:“那不如让我死。”
“林贺,从前的你哪去了?”她心里难过愤怒可是无济于事,无力挽回。
林贺微挑了挑嘴角,无视她的话,开始洗牌,扑克在长指间变换出好几种花色,一翻一飞,分为两部分,他将牌摊开。向她扬了扬手,“请。”
江绵竹舌头抵着下牙槽,胡乱选了张牌,扣在桌上,没去看。
林贺挑了最中间的一张牌,他轻轻说:“亮牌吧。”
江绵竹把牌摊开。
他黑桃K,她方块J。
“第一局我赢。”林贺对着她微笑地点了点头。
江绵竹勾了勾唇角,伸手去拿着手术刀,就要往自己身上插。
林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夺过手术刀,和气地说:“是我划你,别破了规则。”
江绵竹不带一丝表情地看着他,说:“你划啊。”
林贺拿起手术刀,在她的手腕上下比划。
“要是我赢了,我一刀抹你脖子上。”
林贺看着她手腕处那方细腻白皙的皮肤,终究没下得了手,他把刀划向了她的左手手背,避过静脉血管,划了小小的一道口。
江绵竹冷冷地看着丝丝血冒出来,好笑地看着他:“你不狠些,总会后悔的。”
林贺却像听玩笑话一般笑了,他带着点疯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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