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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汉子,让我来-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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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无法对东方承朔的生死无动于衷。
  陆家宝船沉入江心已经四天了,东方承朔和他带来的那些护卫也已经消失了四天了,他带人去寒山寺看过陆齐修的尸体,知道他是中毒而死,这地下还有毒气,时间拖得越久,东方承朔获救的希望就越小。
  东方承朗有一种预感,不管他如何处理这条密道,康庄惨案的真相最终都会被揭开,这已经超出他的掌控了,现在他唯一能掌控的就是,被对手摆出来的证据是活着的东方承朔,还是他的尸体。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没有让林二春失望,让林二春去将那处通道口给指出来,带着人去挖开。
  林二春第二次进了这密道,看着毫无痕迹的洞壁,她还真佩服荣绩的办事效率,自那天他从这暗道里钻出来再到东方承朗得到消息封锁乌啼山,也不过半日时间,就已经将那条逃生的狭窄出路给堵得看不出痕迹了,至少在表层的沙泥混合的通道壁上是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个洞。
  她在青苔纹上摸了两遍,才指了一个地方,让人开挖,挖了两三丈之后看着里头露出颜色不同的泥土沙石,她才松了口气,这是找对了。
  除了洞口破绽小,进了洞中之后,顺着不同颜色的泥土往下疏通就容易得多了,再加上时间紧迫,荣绩还来不及将这里面的泥沙完全夯实,往前进展得很快,又朝前走了三十多丈,洞中就没了阻碍,虽然狭窄却是彻底通畅了。
  不过这洞穴并非是直达目的地,好几处地段还有岔路,虽然有林二春拿出来的简图,东方承朗还是让林二春在前面先探路,他的侍卫在后面边挖边朝前走。
  见林二春面有迟疑,他哼了声,保证道:“你放心,进去之后不管你看见了什么,本宫都不会因此而找你麻烦,你不用担心会被灭口,本宫保你不会因此送命。这次也不会让你白白出力,这件事之后你再来找本宫。”
  东方承朗话说到这份上了,林二春也不好再推迟,她就没有担心东方承朗会杀她灭口,比较起来,她更担心半路遇见东方承朔,尽管从荣绩口中知道地下环境恶劣,可她一点也不觉得东方承朔会死,她以为东方承朔冲她动手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看看面前幽暗狭窄的洞穴,她又放下心来。东方承朔再厉害,可他身材高大,这洞穴窄小,他肯定通行艰难,还饿了四天,又身中汞毒,未必就能追得上她。
  等从洞中出来,不用单独面对东方承朔了,她要保命就容易得多,再说,到时候东方承朔绝对是自顾不暇。哪还有功夫对付她呢。
  她跟东方承朗讨了一颗夜明珠,率先钻进了幽暗的洞穴之中。
  ~
  东方承朔的确还没有死。
  换做是旁人,身上中了毒,又缺吃少喝的被困在暗无天日、还不能走回头路的地下暗道里,多半早就绝望得崩溃了。
  可,他还活着,甚至他的精神尚好,还能作为旁人的精神支柱,坚挺着。
  那个标记了“幺”字的通道,蜿蜒曲折又窄小,唯一庆幸的是通道内四周都是泥土,挖掘扩大起来轻松得多。
  不过,东方承朔带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下属,用最后的精力赌了一把,他们边挖边往前爬,用了三天时间却还在洞中,不知前路还有多长,又将通向哪里。
  时辰是东方承朔自己数着的,不找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饶是他心志过人、毅力过人,有好的不好的信念支撑着,也觉得快要被这无止尽的黑暗和死沉沉的气氛给逼疯了。
  当他爬在这通道里,七弯八拐的转了不知道几道弯,突然看见前方传来的一抹光亮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不敢相信,只当是自己太想离开这鬼地方了,才出现了幻觉。
  幻觉,在这洞中,他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他冷静的闭上眼睛,缓了缓,再睁开,那光亮还在,似乎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在移动,还越来越亮,他眯着眼睛看过去。
  他身后跟随的护卫却没有他的冷静理智,已经激动的喊出了声,干哑得嗓音不大,却足够让东方承朔听见了:“前面有光,侯爷,那会不会是出口?!”
  东方承朔凝眉肃目没吭声,他停下了动作,隐隐看见那朦胧亮光之后有个人影,心里不禁有些失望,那不是出口,倒像是有人举着夜明珠朝他们过来了。
  可这里连鬼都没有,怎么又会有人凑过来呢?
  果真又是幻觉。
  他摇了摇头,竭力忽视这光和人影,然后继续朝前爬,不过,也没有打断下属心中的希冀,心里有一道光引着他们给他们?气也好。
  爬着爬着,很快他就能够看清楚那人影的模样了,东方承朔被这“幻觉”扰得动作顿了一下,手指抠进泥里,又穿透这泥层抠进了掌心,已经麻木了,便也不觉得疼,更不能刺激他变得更加清醒。
  那么,他是中毒太深,还是快要死了?所以这幻觉才来得如此真实,一次比一次真实?
  居然是个女人,还是那个在这些天里,滋扰他的意识达到了三次的女人,林二春。
  她迎面爬过来,手上拿着一颗夜明珠,因为洞中潮湿,灯影有些朦胧,柔润的光芒在她面上打上了一层迷离暖色,她整个人都像被笼在一层薄雾里发光。比之前他的梦境更加的不真实,不是幻觉又是什么?
  他目光定了定,旋即不以为意的勾了勾早就干裂的唇,自嘲的笑了笑,紧紧的盯着那人影,继续朝前爬。
  一个属于别人的女人,还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他却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他对自己很是不耻,可越是压抑着就越是忍不住对她的渴望。
  反正是自己的幻觉,反正也无人知晓,又是濒临绝境的关头,他何必还要继续克制自己呢?他就是肆无忌惮的放任自己去做那样荒唐又龌龊的梦,横竖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放肆又灼热的盯着那人影,朝前的动作都似乎快了起来,在梦里她一次一次的勾搭他,却一次也不曾让他真的抓住,这次。。。。。。
  他不自觉的舔了舔干裂的唇,听见了梦里一样的声音。
  “前面是谁?你。。。。。。”
  林二春的动作顿住了,拿着夜明珠往前照了照,东方承朔的面容清晰的呈现出来。
  他的眼神坚定且有神,炯炯发亮,看起来应该是清醒的。精神也尚好,不过,到底是在底下待了四日了,模样也是真的虚弱憔悴。
  不提两人之间的那些恩和怨,林二春这时打从心眼里佩服他,都这么多天了,他真的还好好的活着,眼瞅着都要出去了。
  她知道从这里出去有多难,她和荣绩两人骨架都不大,擦着泥土能够强钻,而小幺骨架虽然大,但人生得瘦,他又似不知疼痛的,他们三人从这洞穴里钻出去用了一整夜的时间。
  东方承朗跟东方承朔比较起来,不管是心性还是意志力,果决程度和手段,的确是都差了许多,难怪最后是东方承朔爬上那个位置去了。
  “你。。。。。。”她跟东方承朔无话可说,评估完了,很快就警惕的收回了夜明珠。
  东方承朔在黑暗中度过了几天,夜明珠的光柔和,却也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痛,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缓缓的呼气吸气,再睁开眼,那光已经往后收了收,不那么刺眼了,他眸光微闪,却还没有从毒一样的幻想里清醒过来。
  他紧盯着林二春,见她面容冷清,生怕她又跟梦里一样跑了,急切的脱口而出喊了她一声:“二春!”
  他声音极低,又干又哑,就算洞中安静,也只有跟他面对面的林二春听见了。
  身后的护卫看不清楚东方承朔面前的情况,他们精神意识都有些涣散了,只听见他发了个模糊的声儿,以为他有吩咐,下意识的喊了声:“侯爷。”
  外人的叫唤将东方承朔唤醒了,他瞬间从幻境里醒过来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还心虚的以为被下属听见了,他对自己有些懊恼,对反复的出来滋扰他,引得他失态的林二春也有些不快。
  他没有连名带姓的喊她,林二春只当他嗓子干哑所以前面那个音没有出来。并不以为意。
  她更没有读懂东方承朔自以为表露得十分明显的情愫,只看见了他在认出她之后纠结的蹙在一起的长眉,和他眼睛里毫不掩饰的不悦。
  可,谁在乎他是不是不悦呢,她微微扭着头冲着身后扬高声音喊了一句,“前面碰见人了,是平凉侯!”
  后面窸窸窣窣发出一点儿响,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问:“人怎么样了?”
  “看着还好。”
  “那就先撤出去。”
  “行!”林二春应了声,才又转过头来,看了眼东方承朔,见他没有动手的打算,也无法冲自己动手,只淡淡的解释了句:“前面就是出口了,恭喜侯爷。”
  说完,也不等东方承朔回应,她开始往后倒退着爬,这里转身都困难。
  东方承朔无言的跟上,对林二春产生的不悦已经褪去了,只剩下难堪,让她见到了他最狼狈的时候了。
  他身后跟随的四个护卫可没有他这么复杂的心思,听见了说话声,见着活人了,顿时重新活了过来一样,向来沉默寡言的人都有精神跟林二春打探情况了。
  “这里前面的出口还有多远?这前面的通道是不是已经都扩宽了?”
  “这里真的能够出去?”
  “姑娘怎么进来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林二春一句也没有搭理,只冷淡的说了句:“诸位还是都保存体力吧!等出去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她再也不开口了,爬本来就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情,何况,她还得倒退着爬呢,更别说是对东方承朔和他的人,她能有这耐心才怪!
  不想看东方承朔对着自己的冷脸,也懒得跟他大眼瞪小眼,她垂着头,专注的往后退。
  确定了林二春是真的出现了,确定了这不是真的幻觉之后,东方承朔也不想再看她,怕露出自己的不堪,也怕看到她的鄙夷和不屑。
  她再水性杨花,对他却已经没有半点心思了,他早就清楚了。
  他格外克制,可她就在面前,也就四五臂的距离,他能听见她渐渐加重的喘息声,虽然她只拿头顶对着他,可还是会不时露出额头,露出?尖。他都能看见她面上滴落的汗珠,因为屈膝跪爬着的动作,她的衣裳前襟露出丰盈美好的形状,微微晃动的,跟他的梦里一样,妖精似得勾他。
  他不想看,可他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现在陡然松懈下来了,反而没了之前的清醒,意识处在混沌状态,脑子里空空如也。他自己都能察觉到了自己的迟钝,视线完全不受空了的大脑的控制,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然后就很难挪开。
  像是掉进了沼泽地,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他甚至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好在因为口干舌燥,所以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又到了一处拐弯的地方,这里的空间稍大,林二春蜷缩在一起,勉强调了个头,总算不用倒着爬了,也总算能绕过自己的脖子,不用一直低垂着。
  夜明珠的光被林二春挡住了,她的身形有些模糊,不用再直面她的诱惑,东方承朔也松了口气。
  东方承朔活着的消息传出去,密道外的东方承朗也松了一口气,他正要吩咐下属什么,就见一个侍卫领着个老妇人过来了。
  他早下令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见状不由得皱眉。
  很快有侍卫过来传话,“殿下,曾嬷嬷说有急事相告,是关于林姑娘的。”曾嬷嬷是太后安排在林三春身边的,他口中的林姑娘只会是林三春。
  东方承朗耐着性子见这老嬷嬷。
  央求东方承朗屏退左右了,曾嬷嬷才道:“林姑娘被人掳走了。”
  东方承朗愣了一下,他不关心林三春,可在这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情,他本能生疑,沉着脸问:“怎么回事?”曾嬷嬷也有些烦躁,她才一会没有盯着林三春,她就又出了幺蛾子,现在人都不见了,让她如何跟太后交代?就算日后找回来了,可她一个大姑娘被个男人掳走,名声也全毁了,平凉候若是知道了。还会要她?
  “今天晌午吃饭的时候,林姑娘说要来找五殿下问问侯爷的消息,没见到殿下,倒是碰见了荣姑娘。。。。。。”
  荣姑娘是荣绘春。
  荣绘春跟娘家关系决裂了,同母兄长荣绩又在前日传来了死讯——他是通缉犯,被官府的人发现了行踪,在逃亡的时候被乱箭射杀了。荣绘春去衙门为荣绩收尸,正好碰见东方承朗亲自去查看荣绩尸体。
  荣绩才刚跟东方承朗示好了,他手上有人又有钱,对在朝中连个亲戚都没有的东方承朗来说,荣绩的投奔绝对是一大助力,可他还什么都来不及表示,居然就这么死了,东方承朗不相信,所以亲自去查看他的尸体,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能遗憾接受这个现实。
  知道荣绘春无依无靠了,他并未因此怠慢她,而是将她安顿在苏州府他暂居的别院中,打算回京的时候之间将她带过去成亲。
  “林姑娘说跟荣姑娘早就认识了,日后她们二人又是妯娌,要单独说说话,老奴就离开了。可没过多久,就听见荣姑娘的求救声,等老奴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林姑娘被一个男人掳走了。事关林姑娘的名声和侯爷的脸面,老奴也不敢声张。。。。。。”
  东方承朗沉声问:“可有看见那男人的长相?他有什么特征?”
  曾嬷嬷摇了摇头,“他跑得太快,又有功夫。。。。。。”这就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了,突然想起什么,曾嬷嬷赶紧道:“老奴见他跳出院子的时候,脸上好像有些反光。”
  “脸上反光?”东方承朗想起今天一大早闯进乌啼山的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比起这男人跟林三春有私怨,他更相信对方是冲着东方承朔去的。
  不过,这次他猜错了。
  荣绩只是跟林三春有私怨,抓她也完全是临时起意。
  他诈死一来是摆脱通缉犯的身份,方便日后行走,二则是对东方承朗的考验,他要看看妹妹一无所有之后,东方承朗还会不会待她如初,如果东方承朗通过了考验,他自然会给他应有的报酬。
  原本他去找荣绘春只是为了验收一下初步考察结果,没想到正好碰见林三春跟妹妹说话。
  林三春正挤兑荣绘春,也嘲笑他这个做哥哥的了,再想起他那个在内宅混的不错的妹妹曾栽在林三春手上,还闹腾了一阵。当时他有事不在,等有空的时候,林三春已经跑了,当初他只觉得这女人不负才名,妹妹受点挫折也行,免得她以为就她聪明。
  可现在听见了林三春说的刻薄话,他只觉得厌恶,妹妹和林二春居然都栽在这么个女人身上,现在新仇旧恨一起算,荣绩也不跟荣绘春相认了,直接将林三春给掳走了,他可没有不对付女人的高尚品德。
  在曾嬷嬷找到东方承朗的时候,荣绩已经将林三春带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了,扔麻袋一样将她甩在地上,随后冲跟进了的小厮道:“赏给你了。”
  林三春被吓得面如土色,哆嗦着喊着:“我是东方承朔的未婚妻,侯爷夫人,你们谁敢动我!”
  那小厮真被她吓唬住了,不敢要。
  荣绩冷笑了声,看着林三春骂那小厮,“没用的东西,你就是真的动了她,她也不敢吐露出去。怕什么!”
  小厮不敢顶嘴,荣绩又看着林三春邪邪的笑了,“听说你最喜欢拿女子名声说事,你说要是轮到你。。。。。。放心,不要你的命。”
  林三春看着对方面具下的阴冷眸子,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她怕。。。。。。
  那小厮也怕东方承朔追究,送上来的女人都不敢碰。
  荣绩在桌上笔筒里挑了根颇粗的毛笔扔给他,“你不敢,用这个,东方承朔就是追究,就把这只罪魁祸首交给他。”
  他无耻的令人发指,林三春咬着唇,缩成一团往墙角靠,“不要。。。。。。求求你,不要。。。。。。”
  荣绩皮笑肉不笑:“不要?你不是有很多下三滥的招数吗?”论下。流,他可是这方面的祖宗!诬陷他妹妹给林二春下药,看来这才女跟他也差不多。
  不再跟林三春多废话,他只冲那小厮挥了挥手:“拖下去。剩下的不用我教你吧,办不好这事,你就去万花楼做龟公吧。”
  小厮不敢犹豫,拖着林三春就往外去了。
  已经到了门外,荣绩突然想起什么,又将他叫住。乐不可支的道:“等下,不能就这么浪费了,过来,我有个好主意,将她。。。。。。”
  谢谢大家的等待,时常断更,惭愧不已,废话不多说,不一一回复了,下章补个红包。


第212回城,他想走进去陪她已补全

  初夏时节,白日渐长,酉戌时分天幕上还有一抹光亮。
  一天的喧嚣过去,城门已经关闭了,而夜幕下另一种热闹还未开始,往日这个时候,正是苏州府最为静谧的时候。今日,这静谧却被几队粗犷嗓门官差的吵嚷声和拍门声给打破了。
  官府的搜查从日落时分开始,不出一个时辰,几乎满城皆知名扬江南的才女、平凉侯的未婚妻林春晓被人给掳走了,消息一出,惊得满城唏嘘,女子失踪总是伴随着名节受损,这姑娘眼看大婚将近,好日子就要来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林姑娘的家人还在虞山,未婚夫平凉侯东方承朔自从到江南后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少有人知道其下落,未来的小叔子五殿下东方承朗则另有差事在身,腾不开手来,事情发生了找不到能够给她做主的人,幸亏有路人眼尖正好撞见她被人掳走的情形,当即热心的去报了官。
  官府亦不敢怠慢,马上整顿人手满城挨家挨户的去搜查了,为了防止贼人混出城去,往日里只要有苏州府衙的印信都能破例开城门进出,今天晚上同知江明却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倘若一晚上找不到人,明日对出城的人进行逐一盘查。
  东方承朗带着人从乌啼山上下来,刚到山脚下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汇报消息的侍卫碍于东方承朔的面子,只简单的跟东方承朗提了几句林三春的事,声音也压得极低。
  东方承朗对林三春并没有什么兴趣,当初之所以会支持她嫁给东方承朔也只是为了利用,想要用她对付大顾氏,在平凉侯府拉个内应而已。
  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基本上东方承朗已经可以断定她没了利用价值了,被男人掳走还闹得满城风雨,就算是太后亲自给林三春赐婚的,她想还嫁给东方承朔可能性也不太高。
  当然,如果东方承朔一直坚持要娶会另当别论,可是有个厌恶林三春的大顾氏在,东方承朗对林三春却并不看好。
  一个棋子而已,东方承朗虽然有些遗憾,但对她的下落和生死却并不怎么担心。他此时忧心的是他带着东方承朔,该如何进城去。
  他心里怀疑,城中搜人怕是假的,封锁城门阻拦他带着堂兄进城,阻拦他派遣回城的侍卫带大夫出城给东方承朔诊治才是真。
  他几乎能肯定,城门口肯定有什么“惊喜”正等着他。
  这个城门,今天是不好进不去了。
  他回头看看身后坐在马上一脸苍白,神情恍惚的东方承朔,扣紧了手中的驱蚊香包,香包中的草药被他捏得喀喀喀的细响,他烦躁的将这香包丢在路边草丛中了。
  东方承朔身上的毒已经十分严重,他吸入的毒气太多,又耽搁的时间太长,现在不过是在强撑罢了——东方承朗看过陆齐修的尸体之后,就问过大夫这种中毒的症状和治疗手段了。知道普通的大夫是没这本事解这毒的。
  若是寻不到名医,就算东方承朔身体底子好能够活下来,可身体和大脑都可能会受到永久性的损伤。
  如果不进城去,乌啼山下除了一座寒山寺,几间农家,方圆二十多里都是山林荒原,找到好大夫的可能性极低!最近的镇子上,那也比不过苏州府里名医多。
  可如果强行进城,他是皇子,他执意要进去,守城将士不可能真拦着他,可,东方承朔身上的毒跟陆齐修一样,一旦被发现,傻子都猜得出来东方承朔是从哪里出来的。东方家的颜面在这里就得丢了。
  沉吟片刻,他才沉着脸吩咐:“去寒山寺要上几间客房,再打探一下寺内可有大夫,问问香客中有没有精通歧?之术的人,将人都请了来,提前候着,快去!”
  想起陆齐修的棺木就停在寒山寺,童观止也在寺庙内,他带这么多人去,动静不下,再加上现在佛诞日将近,寺庙中香客众多,人多嘴杂的,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又道:“去附近农家也问一问。找个干净的农户将侯爷送过去,将大夫都送过来。”
  侍卫们迅速领命去了,东方承朗才又调转头,朝东方承朔走过去,刚立于马下,正闭目养神的东方承朔就睁开了眼睛,神色疲惫又凝重:“出了什么事?”
  从他自那个炼狱般的地下出来见到东方承朗到现在,他不曾问过这几天事情的发展,而东方承朗也没有问过他什么,堂兄弟二人都?契的想迅速下山。
  不问,却并不代表就什么都猜不到。
  只除了猜不透为什么林二春却能够找到那个窄通道摸进去将他领出来,不知道她在其中是什么角色。
  此外,先是有人跟在他身后进入康庄,接着陆齐修启动了陆家那艘船的机关,直接冲进江中动静就小不了,还有康庄内暗河出口被堵住,乌啼山中的密道被挖开,这几件窜起来,东方承朔就能猜到个大概。
  他被困了四天,错过了四天,失去了最佳时机,他知道肯定是发生大事了,而他的处境一定不容乐观,对这不乐观,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巨大的失败,此时的狼狈,可能的不利后果,他不可能不在乎,可那样的迷宫,他都能够活着出来,除却生死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承受的。
  只要活着,他就还有翻身的希望。
  东方承朔率先打破了沉?,东方承朗便道:“今天先不回城了,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
  东方承朔闻言神色未变,平平静静的问道:“走漏风声了?他们都在找我?”
  这个“他们”是谁,他们兄弟俩心照不宣,并不需要特别指出来。
  东方承朗点了一下头。
  东方承朔沉声道:“先在城外找地方安顿下来,你不用因为我而束手束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堂兄沉稳内敛,东方承朗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愤怒和焦躁,他最佩服的就是他这一点,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从容不迫,好像什么问题在他面前都不再是问题,好像他什么都能够承受得起。
  他心中的烦躁也跟着平复了一些,问道:“堂兄有对策吗?”
  东方承朔正要说话,这时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暮色下一人一马朝着这边飞驰过来,两人同时看过去,暂且打住了话头。
  来的是东方承朗安排在城中打探消息的侍卫,这人翻身下马,先看了眼东方承朔,东方承朔眯了眯眼,这人神色有些犹豫。
  东方承朗不耐烦的道:“有什么消息赶紧说!”
  侍卫不敢再犹豫,马上将手中篡着的一张纸呈上去:“殿下。”
  东方承朗接过来,身后的侍卫拿着夜明珠上前给他照明,他匆匆扫了一眼,脸色一变,一把将这纸张捏紧成一团,往暗夜里一抛,冷声问:“这是在哪发现的?”
  侍卫赶紧道:“城里遍地都是,城门口,也张贴了。”
  东方承朗神色郁郁,双拳紧握,狠狠的对砸了一下。
  东方承朔开口道:“拿过来我看看。”
  “堂兄。。。。。。”
  东方承朔平静的道:“拿过来。”
  他执意要看,东方承朗便朝侍卫使了个眼色,对方又从身上摸出来一张纸,递给了东方承朔,他拿着纸,迎着弯月的浅光去看。
  只见泛?的薄纸上写着斗大的几行字:“东方承朔言而无信,过河拆桥,还我宝藏!”
  落款是“忠义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鲜红的印章,以昭示其身份的真实可靠。
  普通百姓或许不认识这印章,但是东方兄弟却都识得。东方承朔昔年带兵攻入江南,跟忠义王短兵相接过,忠义王败走,留下了不少战利品,其中就有这样一枚印章,据说是跟前朝皇帝在江南后用的玉玺出自同一块玉石。
  正因为如此才特别,东方承朗又对印章遇事颇有研究,所以对这一块也很有印象,这印章上刻的字和纹路都跟当年东方承朔缴获的那一块一样。
  东方承朔手指一收,那薄纸不堪重碾,发出“咔”的一声响,清晰可闻。
  他胯下的马儿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怒气,不安的尥蹶子前后走动了几步。
  东方承朔低声喝了声:“荒唐可笑!”说完,他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他跟东方承朗没说完的对策就是将一切推给忠义王,地底下有忠义王的死士的尸体,证据都是现成的。
  现在却有人抢先一步,用忠义王来先发制人,无中生有。
  他怎能不怒。
  “堂兄,你先别动气,父皇不会相信这荒唐的谣言的。”东方承朗仰头看着马背上的兄长神色复杂,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是完全信任东方承朔的,可自从知道他也可能是父皇的儿子,他就不那么坚定了。
  他心里知道这可能是对方的反间计,这落款虽然是忠义王,但究竟是不是还难说呢,可他还是忍不住起了心思。
  以堂兄的本事和功绩,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亲兄长,他就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现在却因为尴尬的身份,永远也不能名正言顺的得到应得的。
  堂兄曾亲口跟他说过,那帝位,他们兄弟俩谁得了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会帮他。
  那帝位,有资格得到的,谁会不动心?也许堂兄也动心了呢?
  念头只一闪,就被他给压下去了,不知道是在安慰人,还是在说服自己,“你保疆卫土,又拯救了江南百姓,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蒙蔽。”
  东方承朔又怒又恨,本来已经觉得疼得?木的心口,又涌上窒息般的烦闷。
  对方这么散播谣言,让他如何堵住悠悠之口,皇上有会不会信他?就算信了,他这次将事情处理得这么糟糕,他又会怎么看他?万一辱没了皇上颜面,他。。。。。。
  这后果比他料想得更加严重。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呼吸却还是渐渐急促起来,嘴角有血丝渗出。
  “堂兄!”东方承朗急切的唤了声,东方承朔伸出手拉住马缰稳住了身体,“我没事,这件事回去再议。”又朝那欲言又止的侍卫道:“还有什么事情都一起说了。”他能扛得住,都说了,看看对手出了什么招数,他才好应对。
  东方承朗也朝那侍卫道:“都说了,不许隐瞒。”
  侍卫垂着头,低声道:“属下出城的时候得到消息,已经找到林姑娘了,找到她的时候。。。。。。她跟荣绍,在一起。”
  侍卫说得有些艰难,东方承朗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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