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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极品宝镜-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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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害怕辩错症,宝镜还用太阴镜观察了向玉体内的情况。

    没有西医诊断不孕时会在意的输卵管堵塞或积液情况,除了药毒,向玉的子宫没有任何问题。

    向玉和秦善民两人之前曾有过一个孩子没能保住,那问题也不在秦善民身上,宝镜琢磨了一下,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慢。

    “向阿姨,您的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我开几副药给您煎服,先把体内的毒素清理一下,我们再来说其他吧。”

    向玉紧绷的肩膀无力垮下。

    又是没有什么大毛病,事实上不仅是宝镜第一个如此说,她以往所看的那些名医,也有过类似的言论。

    可没有毛病,怎么会流产后就一直怀不上?

    向玉觉得自己那次意外流产,肯定给身体埋下了祸根。她那时年轻不懂事,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打起精神招待了从乡下来的亲戚们,过完春节就见了红,血块顺着大腿根流下,向玉想起那一幕都会心有余悸。

    “向阿姨,您怎么了?”

    宝镜看出了向玉情绪不对劲。

    向玉从回忆里抽身,冲着宝镜勉强一笑,“没事,阿姨会好好吃药的。”

    中医认为七情六欲都能影响人的身体健康,向玉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宝镜没办法当面忽视。向玉为何怀不上孩子,说起治病,她既不是绝望也不怀有希望,反而一脸恐惧?

    刘芳华收到宝镜求救眼神,老太太坐到向玉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傻孩子,你有什么想法,都要对小镜说才好。讳疾忌医,小镜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直言相告?”

    什么都闷在心里,健康的人都会生病,何况是向玉这样的情况。

    刘芳华低声劝说了好半晌,向玉眼眶微红,躲躲闪闪不敢正视宝镜:

    “小镜,我觉得自己不能当好母亲。”

    这段心事,向玉埋在心里十几年,就是丈夫秦善民她都没讲过。压抑了太久,情绪一旦宣泄出来就像水库开闸,向玉认为新婚伊始那次流产,不仅是自己的粗心大意的过失,也是因为自己争强好胜。

    “能嫁进秦家,嫁给善民,婶婶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子君嫂子比我家世更好,我当时就是想岔了,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所以身体不适,还是打起精神应酬招待那些来往的亲友部属们。

    想做到尽善尽美,想做一个不被挑剔的秦家儿媳妇,向玉当时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媳妇儿,做到面面俱到,岂非是很耗精神和心血?所以,她流产了,因为自己的争强好胜。

    向玉想,自己或许真没资格当好一个母亲,自那次流产后,这么多年都无法再孕。

    将自己压抑多年的秘密倾述出来,向玉觉得肩膀都轻松了大半。

    “婶婶,当年真的是我做错了,这些年我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刘芳华无言以为,就谢子君那糊涂蛋,向玉当年也会觉得是大敌?刘芳华挺能理解向玉当年的“争强好胜”,谁叫刘芳华那个妯娌,就是个不依不饶争强好胜的性子呢。

    宝镜则若有所思。

    觉得自己不配当一个母亲?

    没想到向阿姨对当年意外流产如今介怀,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成为一个心结。

    因为内疚过甚,向玉本人都坚信自己不配做母亲,身体接受到此信号,还能顺利孕育吗?宝镜认为自己找到了症结。

    “向阿姨,不知你是否知道,在自然界有一种现象,在果树刚刚开花结果后,每遇狂风大雨,有一部分小果实都会被打落,果农们不会因此心疼,因为这是自然界的优胜劣汰法则,唯有留下来的果实才能最终成熟。同样,医学界也认为,女性在孕育新生命时或许会出现自然流产,这是胚胎本身存在不健康,您的身体顺应了自然界的法则,才会流掉不健康的胚胎……这并不是谁的错,向阿姨。”

    向玉满脸惊愕。

    80年代,甚至更早以前的60年代,在国内落后的风气和落后的认识下,普遍认为不能生育全是女人的错。

    你怀孕了没保住,那也是自己没有本事,是自己不小心。

    寻医问诊十几年,医生们只会告诉向玉,她的身体没有大毛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当年流产并非她的过错,而是自然界优胜劣汰的法则。

    “至于胚胎为何会不健康,可能和受孕时过度饮酒等不良生活习惯有关,但它肯定不是您一个人的原因。”

    向玉一怔,算算时间,她那次怀疑正是新婚燕尔怀上的。

    而那时候秦善民不仅在婚礼上喝得酩酊大醉,整整半个月,他都在轮番赶场子,和一堆大院子弟们举杯庆祝……

    刘芳华也是首次听说“自然选择”的说法,她想起了自己怀秦善为时。

    若论颠簸,向玉应酬下亲戚,怎么比得上她随军?饶是如此,善为还不是安安稳稳生下来,可见宝镜说得有道理,向玉那一胎,从根子上就不健康,才会略有操劳就流产。

    刘芳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引来了向玉大哭。

    折磨了自己那么多年,或许,真的是错的?

    ……

    “就是这样的。”

    青城后山石屋,与冯堂差不多两月未见,宝镜第一件说的,就是向玉这例奇特的病症。

    “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怒伤肝、恐伤肾,七情六欲过度,人的身体自然不会健康,你辩症的应该没错。”

    石屋前,只有宝镜和冯堂二人。

    祁震山身上的暗疾早就调理的差不多了,之前留在山上不过是因为宝镜与穆清远三年比试的赌约,如今宝镜既已获胜,祁震山还要忙着筹备玲珑珍宝阁重新开业,自然不会继续留在山上。

    一老一少刚见面,除了讨论向玉的病情,宝镜还和冯堂商量着对范老实的治疗。

    “上山之前我看过范大叔的情况,他身体里的正气已逐渐壮大,下一步,就是驱邪了。”

    冯堂了然,“你的治疗既然有了成效,就该放心大胆继续下去。”

    中医认为人之所以生病,是因为有外邪入侵,身体的正气压制不住邪气,表现出来就是“病”。当身体特别虚弱时,要做得首先不是驱邪,而是扶正。帮扶正气,让它能壮大对抗邪气,而非一剂虎狼之药灌下去,病能不能治好不知道,原本奄奄一息的病人,肯定一命呜呼。

    宝镜之前所做的,就是帮范老实“扶正”。

    癌也好,肿瘤也罢,弄清楚了病理,治疗它们和治疗风寒感冒也没差别。

    范老实的身体好了起来,饮食趋于正常了,宝镜才开始着手进行“驱邪”。要把盘踞在范老实体内的邪气打败,这个过程肯定不会短。宝镜本来准备和冯堂商议下接下来的治疗,哪知冯堂说不管,就真的不肯给出任何建议。

    “病人是你的,该开什么方,用什么药,自然只有你来管。癌症很可怕?你不要被西医的危言耸听吓着,港城富豪的心脏肿瘤西医也认为很严重,你不是治愈了?”

    冯堂将宝镜堵得哑口无言。

    他肯定不能一辈子指导宝镜行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当自己不能在继续指导宝镜时,她就不敢开方了?

    一位合格的医者,哪怕是面对最微小的疾病,也该郑重其事。

    把病人的安危扛在自己肩上,不做庸医,谨慎对待每一张药方,犯错的几率就会很小。

    这些话,冯堂不会对宝镜明言。

    这是师傅该告诫徒弟的,他虽然很看重宝镜,但她毕竟不是自己弟子。冯堂希望宝镜能在今后的行医生涯中,能少走弯路,自行领悟这些道理。

    没给出意见,宝镜似乎闷闷不乐?

    从前冯堂愿意在采药途中摘野桃子回来,哄哄那个冒雨帮他收拾药材的小姑娘,如今,就算小姑娘出落城婷婷少女,冯堂也有妙招。

    “针灸之术,你仅仅掌握了九针技法,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除了继续医治范老实,恐怕你的精力都要集中在钻研针灸之术上了。”

    宝镜果然丢掉了那丝郁闷,变得精神一震,不由自主点头。

    全套的针灸之术,要做到能同时动用108根针,那不仅是考验宝镜对针灸术的理解造诣,更是考验她的吐纳内功。功力没达到那一步,她就算使用108根银针治病,也不过是虚有其表。

    像堂婶王月琼的先天不足,宝镜至少要动用72根银针以上,才治疗有望。

    银针越多,技法越复杂,能起到的作用就越大。九针护命,三十六针是续命,七十二针是改命,至于一百零八针,冯堂称之为“逆命”。

    先天不足,只有后天来改,自然是“改命”。

    在经历过祁易水忽然去世的意外后,宝镜不想给自己再留下其他遗憾。若她当时掌握了三十六针,起码能替祁易水续命三天,可以让他全无痛苦阖然而逝。

    “冯前辈,那我们开始吧!”

    ……

    南县政府宿舍。

    秦县长的家中,近来两日都会传出阵阵药味。

    苦涩的中药,黑乎乎的汤,向玉一天喝三剂,一滴都没有剩下。她没有将宝镜所说的事告诉丈夫,向玉为此已经内疚了十几年,最了解不过那滋味,她舍不得将此份内疚转移给秦善民。

    没有让秘书小侯去办,秦善民下班是特意绕到去买了蜜饯。

    晚饭后,向玉又喝了一次药。

    秦善民递了一颗蜜饯到妻子嘴里,“宝镜开的方子,我看你挺有信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堂婶都说了,只是给你调理身体,咱不求孩子,你先把身体养好。”

    蜜饯冲淡了嘴里的苦涩,宝镜开的药肯定不是仙丹,没有才服几天就起效的。

    但向玉知道自己服药后的变化,她现在夜里睡得特别香,睡眠质量好了,她心情也跟着开朗。良药仍苦,喝药时的心情却与从前截然不同。

    “善民,你说我调动来南县如何?”

    夫妻在一起,或许也没办法怀孕,但分隔两地岂非更没有半点希望?不管宝镜的治疗结果如何,向玉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秦善民一怔,脸上随即浮现出喜意。

 第一百零二章 书记下台,老板破产(一)

    第一百零二章书记下台,老板破产(一)

    说要调动工作,向玉很积极。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南县要调到京城那肯定不容易,但从京城调动往蜀省却没有那么难。

    向玉想来南县,秦善民建议她直接在蓉城工作。

    “我在南县不一定能呆多久,你在蓉城工作,再买辆小车,晚上回南县住也不远。”

    南县就巴掌大的地方能有什么好职业?

    向玉最终还是把工作落实到了蓉城。她婆婆很不满意,还是刘芳华仗义执言,“小两口分居两地,要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

    向玉婆婆冷笑,“不分居就能怀孕了?”

    倒惹得刘芳华气了一场。

    “我觉得蜀省山明水秀的,想在蓉城休养一段时间,让你家向玉照顾下我这个老太婆总行了吧?”

    向玉婆婆终于无话可说,她要是不同意,先不说当家人秦胜利咋想,她丈夫首先就得跳起来。

    刘芳华也不是糊弄向玉婆婆,她的确想在蓉城住一段时间。

    秦胜利还没有退休,家里有家政人员,刘芳华不担心他的生活起居。大孙子在部队,儿子秦善为也忙,呆在京城和蠢儿媳谢子君处一块儿,她还不如在蜀中陪未来的孙媳妇呢。

    谢子君听说婆婆出京,一点儿也没有反对,也不吃味婆婆看重妯娌向玉。

    她看见婆婆刘芳华就腿肚子打转,老虎不在山中,猴子就能称大王了。

    刘芳华一说不回来,谢子君转眼就提着礼物上了许家门。

    许晴一场大病,绵延病榻已有月余,谢子君已经偷偷摸摸来看过几次。今日,是闵国手最后一次给许晴治病,谢子君刚好遇上。

    “小晴身体怎么样了?”

    许晴一病,陆枚跟着操心不宁,整个人看上去和大病初愈的许晴一样憔悴。

    “闵国手说了已没大碍,小晴就是整天念叨着她谢阿姨,想你想得厉害,你替我多陪陪她,我送闵国手出去吧。”

    糊弄谢子君的鬼话,陆枚随手拈来都带着一股情真意切。若许晴真的病里整天念叨着“谢阿姨”,那衣不解带照顾她的陆枚,才会憋得吐血吧。

    谢子君一转身,陆枚脸色就黑了。

    若不是许晴之前还得靠闵国手调养,她早把这个故作高深的名医赶出了许家。亏他信誓旦旦说能和霍家搭上线,结果霍承泽根本没理会,还是靠一千万港币的低姿态重礼,哥哥陆铣才渡过难关!

    “许夫人……”

    闵国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治好了霍英?他很确信霍英之前是发病了,至于知道霍英病愈,则是看了港城方面的新闻。出现在新闻直播中的霍英面色红润全无病气,让闵国手的打算落了空。

    陆枚哪里再肯给对方面子,她冷冷道:“诊金,我会让人送到府上,我家里还有客人,恕不远送。”

    陆枚扭头就走,闵国手站在原地一脸难堪。

    就算他没有办好陆家的事,救了许晴却不掺假吧,却被许夫人如此冷待!他不仅是许晴的救命恩人,就算年纪也要比陆枚大许多,陆枚的态度真是太不尊重人了……闵国手眼中闪动着怒火,这就是他为何渴望权势,陆枚有什么资格如此对待他?不就是因为她是许泰达的老婆么!

    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轻视过他的人,百倍品尝他们种下的苦果——闵国手看似神色淡定离开许家,可他心中全是仇视,除了仇视陆枚,还仇视那个躲在暗处和他抢夺稀缺权贵病患资源的医生。

    如果让他知道了是谁治好了霍英,因为害他在霍、许两家面前都丢脸,闵国手发誓自己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陆枚回到女儿房间时,发现谢子君正在笨手笨脚替许晴穿衣服。

    “谢阿姨,太麻烦您了,我病得手脚无力,却偏偏想去花园里走走……”

    大病初愈,许晴瘦了整整一圈,小脸只比巴掌大一点,显得一双眼睛越发水雾蒙蒙。谢子君被她看得心都软了,就是秦云峥小时候,谢子君也没亲自给穿过衣服,此时却心甘情愿照顾许晴。

    “你这丫头,怎么好让谢阿姨动手?”

    有了陆枚的帮助,许晴顺利换下睡衣穿上家居服。

    今日阳光甚好,谢子君陪着许晴到花园晒太阳,过了一会儿许晴说自己口渴,陆枚给她端了一杯白开水,许晴不可喝。

    “谢阿姨,我嘴里没味儿,想喝果汁。”

    谢子君要亲自给她榨果汁喝,陆枚嗔道,“就知道冲你谢阿姨撒娇,好好好,你赶紧跟着你谢阿姨回家去,我反正不是个好妈妈,许家也留不住你了。”

    许晴脸颊发红,谢子君本来乐呵呵跟着笑,转瞬反应过来。

    跟着自己回家,许家留不住?这是,还想嫁给云峥?谢子君一个激灵,婆婆刘芳华的警告还历历在目,最重要的是,儿子云峥并不喜欢小晴。谢子君讪笑,并不接话。

    她只不喜欢云峥偷偷交往的对象,可要让许晴当儿媳妇,首先婆婆刘芳华那关就过不了。

    就是为她自己的事,谢子君还不敢反抗婆婆呢,为了许晴……同样也差着火候。

    许晴和母亲不动声色交换了眼神,许晴小声分辨道,“妈您说什么呢,云峥哥都有对象了!我说过,我会祝福云峥哥的……谢阿姨,您能给我讲讲,云峥哥女朋友的事情吗?我就想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

    陆枚满脸怜悯,许晴也是勉强笑着在解释。

    儿子的对象偷偷摸摸交往,谢子君是最后一个得知的,这本是她心中一根刺,此时又被许晴翻出来。

    事情都隔了一个多月,儿子在羊城密会的女人依旧是谜。

    什么样?她都不意思开口,说自己也完全不知道。

    谢子君望着眼前的许晴,这个姑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长得漂亮,读书也不错,家世完全匹配,对云峥又是痴心一片……若是可以,谢子君真的很愿意自己的儿媳妇是许晴。

    “云峥常年不在家,你有空多来阿姨家走动,阿姨当你是半个女儿疼的,小晴。”

    许晴点头,眉眼一片乖巧温顺。

    她对秦云峥有执念,这一次母亲也很支持她。

    最坏的打算,就是没办法弄死姓徐的一家人,陆枚觉得母女俩必须掌握更多筹码,比如和秦家联姻。

    不管是为了成全女儿的幸福,还是成全她陆枚的未来,把许晴和秦云峥绑在一起,已变得势在必行。

    谢子君的态度已经在摇摆,这个女人本来就不聪明,如果许晴都不能顺利拿下未来婆婆,去撼动秦家男人的铁石心肠更是无从说起!

    见女儿和谢子君其乐融融,陆枚低头,掩下了眼中的得意。

    ……

    第六届全国人大会即将召开,在此之前,蓉城市委领导们率先召开了一次市常委会议。

    这次会议上,市委书记提出调整下属县市领导班子,重点表扬了南县近一年的经济建设工作抓得不错,也重点批评了南县两套班子在工作上的不配合。

    “某些人,仗着自己是本地派,大肆发展党羽,这是党的政府,是人民的国家,不是为了某个人服务的私人衙门!”

    蓉城市委书记甩在会议桌上的,是一大叠举报材料。

    这些材料中有的匿名,有的完全就是实名检举,举报的就是南县县委书记包知崇,及其打手,南县公安局长林大勇。

    经济受贿只是其一,还有数宗命案。

    时间最近的,就是上个月才发生的,当初在南县自来水厂中毒案中被判了无期的王金顺,上个月吊死在牢房的铁窗上。

    王金顺被判了无期,越想越无望,几个老油条犯人给他出了个主意,王金顺便提出了“再审”。

    若能改判减刑最好,就算不行,王金顺也想借机要挟包知崇,希望从县委书记手里为老娘舅要些好处。一个小小的采购员,如何能想象包书记的杀伐果断?

    包知崇近一年来被秦善民步步打击,早已喘不过气息,如今一个小屁民都能威胁他,包知崇岂能不发怒?

    人一旦被怒火冲昏头脑,就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王金顺在牢里等消息,等来的是“被死亡”。类似的事,林大勇从前不是没干过,可如今包知崇对南县的掌控力度消弱,属于包书记一手遮天的黄金时代一去不返,秦善民本来就等着包知崇范错误,出于政治家族的家学渊源,秦县长一早就在监狱里安排了眼线。

    王金顺被吊死,秦善民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他不仅惊怒于包知崇的大胆狠毒,也意识到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出现了。

    这件事,要捅上去,不能由秦善民亲自动手。

    “喊冤书”是王金顺的老娘舅找人代写的,反正外甥死了,老娘舅在世上也没啥亲人,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也没啥意思,老人根本不怕告不倒包知崇会惹来报复!

    一封喊冤书,字字血泪,被市委书记摔在了桌上。

    老娘舅经人指点,在喊冤书里说明了南县自来水厂工人中毒案的缘由,也点名南县县委书记包养了另一同犯韩文涛的妹妹,干预司法公正,在判决中为韩文涛游走疏通关系,将主犯变成从犯,把大部分罪名都推在了王金顺身上。

    王金顺经过坐牢改造,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提出“再审”想要说明真相,却被包书记指挥人杀害在牢里。

    “各位领导,一个心心念念减刑,一名知错悔改渴望自由的囚犯,为何前脚刚提出再审,后脚都自己吊死了?”

    实名检举信里,是老人的质问和呐喊。

    常委会上,一片冷凝。

    包知崇的霸道,在座的市领导也有耳闻,但在此时的国情下,霸道强势大家长作风的县市领导比比皆是,包知崇并不是特例。市领导们对他不满,也是不满他让南县两个班子不得安宁,南县总是在换“县长”。

    此一届的秦县长,却干了两年多。

    难得没被包知崇折腾走,还渐渐占了上风。

    在座的市常委们,又有谁是傻子?这封喊冤检举信写得再声情并茂催人泪下,它也离不开秦善民的影子,没有秦县长帮忙,它是怎么到达市委书记手里的!

    若是包知崇真的恶贯满盈,那从前怎么不见南县来的检举材料,肯定是因为之前,检举材料根本送不出南县。

    包知崇,这是要完了?

    如果不想动他,市委书记完全可以将材料暂时压下,既然放到了常委会上,足以表明市委书记的立场。

    “马书记,材料的真实性是不是有保证,如果检举上所说的都是真,我建议立刻对包知崇极其党羽林大勇进行隔离审查!”

    第一个表态的,是蓉城市长。

    “双规”一次要到90年时才会顺势而生,如今对于违纪违法的党内干部,一般采用隔离审查,和双规差不多,就是没那么规范,纪检部门通常会使用些暴力手段。

    纪委领导紧接着表态。

    “纪委绝不走漏半点风声,一定要将党内的害群之马清除!”

    常委会结束,几批人马就一起出动。

    今天,南县也在召开常委例会,包知崇正在发言时被忽然闯入办公室的纪检人员叫停。

    “你们是谁,简直毫无纪律!”

    林大勇站起来喝斥,几个纪检人员直愣愣冲着台上的包知崇走去,另外两人将林大勇按到在地,先缴收了林大勇的配枪。

    “包知崇同志,林大勇同志,请配合市纪委的调查。”

    市纪委的工作证。

    包知崇全身发冷。

    这种态度,不是简单的组织上谈话,而是隔离审查了。

    包知崇裤裆里都是屎,他可不奢望自己有肉联厂李立平的好运,被隔离审查后还能平安归来,由副变正出任厂长。

    林大勇被按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叫嚣着,包知崇却勉强自己保持镇定,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跟着市纪委的人离开会场。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就在自来水厂中毒案中,他就帮过市纪委的大领导一个大忙。

    纪委领导就算为了他自己,也不能不管包知崇。

    这是包知崇最大的定心丸,支撑着他没有当场崩溃,剩下的信心,却来源于他平时收取的贿赂。贪污的金钱,除了供自己和情人挥霍,包知崇没少塞给上面领导,不然他在南县也不会稳如泰山。

    不到最危急的时刻,包知崇不愿意拿此威胁领导们,这毕竟是结大仇的事情。

    可若情非得已,他也只能这样干。

    包知崇离开办公室前,望了一眼秦善民。

    怨毒,仅仅是其一。

    他的眼神里带着疯狂和不屑,秦善民忍不住审视自身:难道他做错了?

    不,政治上的妥协,秦善民已经做得够多了,王金顺“被吊死”,让秦善民下定了决心。

    于公于私,包知崇都该结束他在南县的霸权统治了!

    ……

    “包书记倒了?”

    得到这一消息,宝镜并不觉得意外。

    秦善民是什么人?二十年后,他做到了省委一号,这样的政治能人,还能斗不过一个土霸王县委书记么。

    不过,这还真是好消息。

    包知崇倒台了,最放心的就是李徐两家,特别是大舅李立平。

    就算刘芳华找到了宝镜一家,总不能时时刻刻要抬秦家的招牌出来压人,秦善民还是秦家正牌子弟呢,一开始还不是被井底之蛙的土霸王书记搞得灰头土脸。

    “那可真是太好了。”

    宝镜由衷感慨。

    给宝镜送消息,顺便来看看外甥女的李立平也深有同感。

    近在咫尺的掣肘没了,李立平就是睡觉都会踏实许多。他想到了原本交情不错,却反手陷害他的韩文涛。没有了包知崇疏通关系,王金顺又死了,南县自来水厂案再次以不光彩的方式捅到市领导面前,就算不再审,韩文涛想减刑的美梦肯定化为泡影。

    韩文敏知道包知崇垮台,并不是有人给她送消息。

    包知崇和小秘书勾搭上后,对韩文敏渐渐冷落,她就是为了哥哥韩文涛和物质享受才勉强跟在包知崇身边。包知崇失联两天,韩文敏都没引起重视。

    直到市纪委的人找到省城的房子,上午十一点,韩文敏穿着真丝睡衣,脚下踩着一双漆皮凉拖,十个脚趾头涂着殷红的指甲油,看上去有些慵懒,有些性感。

    她以为是包知崇来了,哪知一开门,却是如狼似虎的纪委人员扑进来。

    他们是带着封条来的,直接把韩文敏晾在一旁,给屋里所有的贵重物品都贴上了封条。

    “你们干什么?!”

    韩文敏嘴里喝斥道,双腿却发软,想起了上一次被人闯进屋子,就是哥哥韩文涛被强行带走时。那么,这一次呢?

    韩文敏只敢嘴里嚷嚷,直到她发现连皇冠轿车都被贴上了封条。

    “住手,我叫你们住手,这是我的车!”

    完了,老包肯定出事了。老包要是没出事,这些人是不敢这么嚣张的。

    这个念头刚涌上脑中,韩文敏没有太多伤心,她就是觉得茫然。然后发现市纪委的人给皇冠车贴上了封条,韩文敏大急:如果包知崇真出了事,皇冠车是她最可能变现的财产了!

    查封房子韩文敏不敢喊,皇冠车她可有底气了,车牌户口都是登记在韩文敏名下。

    这是她的东西!

    韩文敏理直气壮,却换来纪委人员意味不明的嗤笑:

    “韩小姐,据我们所知你没有工作也没有其他收入,进口皇冠车需要一大笔外汇卷,你是靠什么兑换的?是你哥哥在肉联厂以好充次贪污的脏钱,还是和你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包知崇替你买的?韩小姐,我们现在暂时没有决定隔离你,但请你最近也不要擅自离开南县,以便随时配合我们调查取证!”

    韩文敏被纪委人员的直言不讳说得满脸通红,对方那意味不明的笑,让她有被当众扒光衣服的羞耻感。

    房子被贴上了封条,车子也被开走。

    韩文敏孤零零站在别墅前,茫然无措,包知崇没出事前她觉得这个男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可一旦包知崇出事,韩文敏才感觉到,离开了包书记的光环,她什么都不是。

    纪委人员甚至准许韩文敏带走自己的衣物,四月的中午气温适宜,可她怎么能穿着性感的真丝睡衣,踩着凉拖走在蓉城的大街上!

    韩文敏抱着手臂,只觉得前路茫然,不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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