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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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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如何知道,这是她的心愿。”
  “因为我听了你们最后的对话。她告诉了你她是谁,只是你没有明白,她希望你知道她是谁,只是你不曾明了。”
  他终于想通,自己为何会爱上她。
  因为她的孤单就是他的孤单,她的活着就是他的活着,全世界只有她才能理解他是如何的存在,而全世界也只有他——无论安娜怎么说——能在根本不知道她存在的前提下,发现她的存在。
  早在彼此意识到以前,他就已经因为只可能唯一存在于他们之间的相似性,而被她所吸引了。他这一生只可能爱上一个人,早在马克西米利安项目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再也没有人能如同她一般,即便对自己一无所知,也能穿过层层的伪装,直接触摸到他的灵魂。
  他不在乎康斯薇露是一个没有躯壳的存在,他不在乎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触碰到她,她是他存在的意义,这就足够了。
  “而她需要你,没有名字的人,她需要你把她从牢狱中解救出来,她需要你去修正你在领事办公室犯下的错误。你会去吗?”
  他会去的,他会去拯救她的。
  于是,他展开了双翅,让自己落入了炽热之中,熊熊烈火从他的每一根羽毛上燃烧而起,盛焰冲出了深渊,淹没了天地,融化了悬挂在半空的金丝鸟笼,而所有的山雀又再次获得了自由,从漫山遍野的焰尖上掠过,她们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直到冲破了白雾,冲破了梦境——
  一双灰蓝色的眼眸睁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北欧神话中的巨大海蛇,邪神洛基与女巨人安尔伯达所生的3个孩子之一。
  ………………………………………………………………………………………………………………………
  这一章,大概是学心理学的读者会为之狂欢的一章。用了很多neuropsychology,subscious,abnormal psychology的知识,但是,我没有办法将它们列举出来,因为那会变成一篇超长的论文,很抱歉。
  最近,又有读者悄悄对我说,我近来似乎不怎么在有话说里放出一些参考资料,而他们希望能看到更多,甚至是第二个书单。然而,这对我而言,却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因为尽管为了写这篇文我参考了许多许多的书与论文,但我没有随手将他们记下来的习惯,很多甚至是在动笔写这篇文以前,我就已经了解到的(不管是从课堂,还是书本)知识,而在写作过程中,我只是借由其他的书籍(讲述同一时期历史的)来确认我的记忆无误,顺便可以看看不同角度的阐述,只是在文中使用的内容却不一定是完全来自某几本书的,要列出一个具体的书单,实在很困难。要是还把文中涉及到的历史知识点一一列出,那可就更加的工程浩大,说不定比章节本身的内容还多。因为有时它涉及的不仅仅是历史学,也有心理学,社会学,政治学,甚至是军事学的内容。越到人类发展的后期,历史就越不是独立存在,而是与许多社会方面共同结合的一种对于过去的记录,尤其是体现在1500年以后的世界上,我认为也该反应这样的现实,但我不希望太过深入,以至于故事失去了趣味性。
  因此,我倒希望这本书成为一个小小的宝藏,对于那些对镀金时代不甚了解的读者来说,只需要跟着故事走,就能大概了解那时的世界。然而,对于对那个时代略有涉猎的读者来说,就能体会到别有一番趣味的挖宝体验,偶尔找出一两个熟悉的名字,并且为他们的出现和经历而感到激动(比如对丘吉尔首相的生平十分了解的读者,这时就该看出,伊莎贝拉与温斯顿的入狱,完全是致敬了丘吉尔首相在第二次布尔战争中的入狱经历,并且也能猜到之后大致的情节走向)。
  不过,对于一些我能想的起来出处,或者是我认为读者应该了解的知识,仍然是会在作者有话说里解释的。然而在此,我必须道歉的是,有读者指出了一些我本可以解释的历史知识点,但是由于我本身是这个专业的学生,某些知识在我看来是常识,以至于忽略了读者对于历史的狩猎程度有多少。因此今后要是出现类似的情况,还请在评论区里告诉我,我会进行修改并补充解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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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Charlotte·
  对于夏绿蒂而言; 让安娜来看看马克西米利安,纯属死马当作活马医。尽管她一直坚称他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才变成了这样,但实际上她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当安娜让她站在门外的时候; 她还以为对方要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诊断他,也许几十分钟后,她就会走出来; 告诉自己要去街道上买什么药品; 因为马克西米利安是中了毒; 或者是发了什么疫病的缘故。
  因此,她在门外忐忑不安地等着; 还拿出了之前在塞西尔罗德斯的办公室中偷走的宝石; 一颗颗地数着。现在城里有多个区域都爆发了流感; 药店的门口每天都排起了长龙; 为一点点药物就厮打出手的难民比比皆是。因为这场难民潮; 荷兰,比利时; 法国; 还有美国都为德兰士瓦共和国送来许多物资; 夏绿蒂为了打听公爵夫人消息时偶然得知了这一点。比勒陀利亚根本不缺乏帐篷; 药品; 衣物等等那些难民生存的必需品; 只是它们都被牢牢把控在了那些议员的手里。为的就是如果战争持续下去,要动员那些难民中的青壮年劳力上阵,就必须要用这些必需品来作为诱饵。越难得到的事物; 才越能让人不顾一切地去争取,哪怕是一个父亲用自己的性命为孩子换来几个月的寿命,甚至也称得上是一场公平的买卖。
  黑市当然是存在的,有的是有法子从那些议员手里抠出些药物贩卖的商人,只是价格当然也随着需求水涨船高。夏绿蒂数了又数,数了又数,她手里的这些宝石的价值,若是在和平年代,已经足够在巴黎最好的地段买下一套房子,一辆上好的马车,请上一个手艺精湛的厨子,几个女仆,在这之后剩余的钱财,仍然足够在南方乡下买上一块葡萄酒庄,从此过上吃喝不愁,收租过日的生活。然而,此刻,她却说不准这些能不能换来他们需要的物资。
  战争仍在继续,没有因为马尔堡公爵的伤势,或者是英国贵族刺杀德国大使的这件事而暂停。布尔人军队围困了克隆斯塔德,与终于赶来的援军僵持着,是今天报纸上刊登出的最新消息。而英国的报纸则干脆对丘吉尔家族的成员只字不提,这在夏绿蒂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只能说明马尔堡公爵的伤势已经严重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而英国与德国的外交交涉进行得并不顺利。
  门打开了,夏绿蒂满怀希望地抬头看去,手中捧着一小把宝石。
  站在门口的是马克西米利安,用一根掰断了的床柱作为支撑,倚在门边平静注视着她,“这不是我的小守财奴吗?”他说道,在苍白而汗津津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夏绿蒂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将宝石收进了口袋里,才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做了什么?”她兴奋地对仍然站在房间里的安娜说道,相比之下,后者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她脸上有一种奇怪的惆怅,就像小孩子在父母的逼迫下不得不与别人分享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般。“我没做什么。”她说道,神色在眨眼间便恢复了冷漠,“你们这小小的快乐重聚还要持续多久?因为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做。”
  尽管话是这么说,安娜还是让马克西米利安休息了一整天,才正式开始了他们要做的事情。马克西米利安得以好好地大吃了一顿正常人吃的食物,仔细地给自己洗了个澡,刮了胡子,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这么一来,他总算恢复了不少精神。
  对于安娜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以及那场在领事办公室中发生的谈话背后又有怎样的意味,马克西米利安绝口不提,因此夏绿蒂也没有再问起。她只是尽心尽力地完成着他吩咐她去做的事情,包括为他偷来适合的衣服,购买食物,打听消息,甚至有时候要为他去寻找一些特殊的物品——假发是最难找到的,因为几乎不会有人在逃难的路上还带上这样的东西,还有其余伪装用得上的东西。安娜在这当中帮了大忙,她用宝石换取了几个少女的真发,又请了一个裁缝,才做出了一顶假发。而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绑架德国领事馆如今的负责人,就是她独自完成的,夏绿蒂很想跟着见识见识她的手段,却被无情地拒绝了。
  马克西米利安的计划,就是伪装成德国领事馆的负责人,将公爵夫人与温斯顿从他们如今关押的地点释放出来。听着似乎很简单,却是没有他就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
  在行动开始以前,马克西米利安解释了他的想法。他把夏绿蒂偷来的宝石摊开散落在地上来代表各方的势力——仅有的一枚月光石,被他用来指代公爵夫人,红宝石指代英国,蓝宝石指代德国,至于温斯顿,他掰了块木头下来,就代表是他了。
  安娜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听着,她的确想要去威胁塞西尔罗德斯,但是被马克西米利安拦了下来。“这么做没有意义,”他说,“那不是事实真相,德国很清楚这一点,即便塞西尔罗德斯找来了十个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凶手,德国也不会接受的。”
  “现在德国还没有因为大使被英国贵族的‘刺杀’而正式发难,是因为德国很清楚温斯顿根本就没有犯下这桩罪行,皇帝陛下既然派出了穆勒少校阻碍这场会谈,就该知道这场蹊跷的死亡与他脱不了干系。英国方面尽管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温斯顿会出现在那儿,但德国方面也没法解释如果温斯顿是杀人凶手,他是如何制住了两个成年男子,并且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将他们都杀害了。”
  “但是塞西尔罗德斯钻了这个空子,”夏绿蒂努力让自己跟上马克西米利安的想法,想让自己听上去有用一些,“他指控温斯顿是枪杀了德国大使的人,而公爵夫人则是那个杀害了穆勒上校的人,温斯顿被扣押住了,而她则成功逃走了。塞西尔罗德斯本来将要他们两个都交给德国方面处理,是库尔松勋爵出面以外交赦免权为由,才把温斯顿从他们手上带走,扣押在一个如今双方都同意暂时关押的场所——保罗克鲁格告诉我,因为他们的贵族身份,这个场所的条件不会太糟糕。”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那个库尔松夫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她尽管不希望引发战争,却希望能把公爵夫人抓起来。现在她还在大街上四处寻找公爵夫人的踪迹,也不知道她打算对公爵夫人做什么。”
  安娜这时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我们没办法处理所有的事情。”马克西米利安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是让夏绿蒂思虑重重的一点,自从那天他在安娜的帮助下好转了过后,他与安娜似乎就达成了某种默契,尤其是在与公爵夫人有关的事情上。夏绿蒂甚至感到他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在乎公爵夫人了——并不关心那个库尔松夫人打算对公爵夫人做些什么,就是一个证明,他从前绝不会这样。
  她注视着马克西米利安将蓝宝石分成了两堆,红宝石又分成了两堆,什么话也没说。她不敢承认自己更喜欢这样的结果,如果马克西米利安没有那么在乎公爵夫人了,也许他就不会想要留在她的身边,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帝陛下会派出穆勒少校来阻挠这次会谈,是为了能促成英国与德国之间的战争,但这至少让我们知道,帝国内的大部分势力,应该都站在霍恩洛厄亲王的这一边。换言之,只要德国领事办公室提交了这实际上是一场内讧的证据,就足以抚平这一次的外交危机,让德国失去对英国开战的借口。”
  马克西米利安说起这些时,语气极其平淡,不带任何感情,他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德国人看待了。夏绿蒂关切地看着他,几乎没有在意他话语里真正蕴含的意思。一股冲动涌上了她的心头,使得她很想问问马克西米利安愿不愿意成为法国人,她死去的父母在巴黎给她留下了不少财产,如果他同意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在救出公爵夫人与温斯顿以后离开这儿,到法国,或者去一个他喜欢的地方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到那时,她就会告诉公爵夫人她不愿意成为对方的养女,她想要永远与马克西米利安在一块,公爵夫人有安娜,有她的父母——虽然报纸上没说,但夏绿蒂相信范德尔比尔特家族肯定因为她的被捕而行动了起来——但马克西米利安什么也没有,只有她。而她也什么都没有,只有马克西米利安——当然,到那时,他想要叫什么都可以。
  “夏绿蒂,你在听我说话吗?”
  她眨了眨眼,意识到谈话已经向前推进了许多,如今马克西米利安已经在讲述计划的尾声了——被他冒名顶替的德国领事馆负责人会在马克西米利安提交证据以后,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当然是马克西米利安下的手,用的是学院培养出的杀手惯用的招数。与此同时,霍恩洛厄亲王会在证据中发现来自阿贝泰隆的指示,要求组织培养出的杀手除掉正在收集信息的负责人。
  这不是什么高明复杂的政治把戏,毕竟马克西米利安远在德兰士瓦共和国而非德国,他能做的很有限。但这会是十分有用的一招,它会让霍恩洛厄亲王得到自己最需要的证据——即皇帝陛下在此事上已经丧失了判断的理性。夏绿蒂知道这个德国皇帝素来在外交政策及与战争有关的决策上都以鲁莽,不计后果,意气用事著称。她的父亲有时会谈及这些话题,说威廉二世冲动易怒的个性早就引起了不少德国内阁官员的不满。如果霍恩厄洛亲王能拿到皇帝陛下为了引发战争不惜杀害德国大使(还不止一次)的证据,就能成功说服整个内阁都群起而反对皇帝陛下的激进想法,从而将战争的火苗掐灭在灰烬之中。
  一个无辜之人的牺牲能阻止一场战争,在夏绿蒂看来尽管十分不公平,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值得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当中,这就是他们三个一直在忙碌的事情。安娜成功绑来了领事办公室负责人以后,马克西米利安便以他的形象出现在了人前。他先是前往了比勒陀利亚的医院,穆勒少校以及德国大使的尸体就停放在那儿,等待外交手续完成以后再运回德国。没人想着要对他们进行验尸,因为死因实在是十分明了,一个是割喉失血而死,一个是中弹而亡。
  但是借着负责人的名义,马克西米利安还是要求德兰士瓦共和国找来一名法医(比勒陀利亚城内的两名法医由于具有解剖学的相关知识,早就被征用为军医,一同上战场去了,他们可以为士兵施行截肢一类的手术)进行验尸工作。一位从法国前来的志愿者医生自告奋勇地担任了这个角色,不用说,刚打开穆勒少校的衣服,医生就立刻发现了对方的伪装。他很小心地去除了尸体上的化妆,还原了穆勒少校的本来面貌,并将报道送到了领事办公室——那正是马克西米利安想要得到的结果,穆勒少校作为阿贝泰隆第三分部的负责人,需要经常在内阁抛头露面,不少大臣都知道他的模样,也大概了解他做的是什么工作。
  从被绑来的负责人口中,他们已经知道了公爵夫人及温斯顿被关押在哪——一间专门负责用来招待秘密来访的外宾的酒店,那是一栋非常低调的米黄色建筑,隐藏在富人区的一条小巷中。德国领事办公室负责人只去过一次,他知道那地方的名字与那栋酒店的大致模样,却不记得当日马车是走了哪几条路才抵达了那儿。这可怜的人对自己即将遭受的命运一无所知,还以为积极配合就能换回自己的性命无虞,因此有问必答。生怕自己说得不够详细,他还花了一幅建筑草图给夏绿蒂看。
  拿着那张图纸,夏绿蒂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从早到晚,走遍了大半个城市,才终于发现了它的具体方位。那栋酒店只有两层,被德兰士瓦共和国派出的人严密地把守着,就连安娜也没有把握能够完全不被发现地潜入进去,就更别说将两个大活人带走了。
  于是,这个计划的目的,就只好从原本的“救出公爵夫人与温斯顿”转变为了“拿到公爵夫人手上的公约草稿书,并送达英国。”那些马克西米利安收集到的证据还要一个多星期,才能抵达德国。如果不能在那之前就把公爵夫人与温斯顿救出来,能把公约草稿送到英国政府的手里,也是有用的。马克西米利安企图把这其中涉及的复杂国际政治博弈解释给她听,有些她能理解,但有些部分还是超出了她的极限。不过,她至少明白了两点——这么做能终结这场害死了她父母的战争,也能让公爵夫人及温斯顿得以释放,在她看来就足够了。
  由于酒店附近的人手实在是太多,马克西米利安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潜入,而是以德国领事办公室负责人的名义,向库尔松勋爵发起了外交请求,打着调查证词的旗号,他要求与公爵夫人与温斯顿进行一场短暂的会面。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却被库尔松勋爵驳回了两次。
  潜入最终还是成为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那是夏绿蒂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看到马克西米利安与安娜的合作。她找不出别的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看到的情形,除了那就像是在看两个技艺精湛的杀手在跳没有伴奏的天鹅湖一般,优雅,默契,无声,而又有力。他们从未一起行动过,却偏偏能够彼此明白对方在做些什么,能够借助简单的手势与眼神沟通着,就仿佛他们的本能是共通的——只要自己会这么做,那么另一个人也该会这么做。因此他们就像一个人分成了两片阴影般迅捷地移动着,既是彼此的耳朵,也是彼此的眼睛。夏绿蒂总是以为像他们这样的杀手单独行动会更加强大,但似乎在马克西米利安与安娜身上并非如此。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风波,如果绝对无法避开某个警卫,他们也只会选择让他昏迷,而非杀死。不过,他们不得不在这次行动中带上夏绿蒂,因为只有她才瘦小得能钻入烟囱之中,替他们打开窗户的栓锁。
  这是一个无月之夜,马克西米利安把她从背上抱下,系好了绳子,就如同在德国领事办公室一般悄无声息地将她放了下去。一寸一寸地穿过呛人的煤灰,夏绿蒂只能通过自己的衣角,瞥见长长的管道下透出的一丝温暖的光芒。温斯顿和公爵夫人想必还没入睡,他们见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呢,该是会很惊喜吧?温斯顿一定不会相信分开的这段时间她学会的那些技巧——
  只除了,在房间中的,并不是温斯顿与公爵夫人,而是两个她全然不认识的年轻人。他们发出了凄厉的恐惧尖叫,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跌下,躲到了靠背的后面,显然不知道自己面前壁炉里爬出了一个怎样浑身漆黑的怪物——这个壁炉与大使馆的不同,它被使用过却从未被清理过,因此夏绿蒂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煤块组成的瘦小人形。她也被这两个人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她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她跑过去,打开了窗户的栓锁,眨眼间,安娜就优雅而无声地从屋檐上悬挂下来,落入了房间之中。那两个年轻人冒出头来看了一眼,吓得又缩了回去。
  “乔治斯宾塞…丘吉尔与温斯顿丘吉尔呢?”安娜环视了一圈房间,这间套房虽然宽敞,但卧室,盥洗室与会客厅站在这就能一目了然。没有其他人住在这儿,然而,奇怪的是,按照德国领事办公室负责人的说法,这间酒店里唯一的客人,就该是公爵夫人与温斯顿。夏绿蒂不认为他会说谎。
  “我们不知道。”其中一个男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你是那两个记者,”安娜轻声说道,似乎认出了他们,“你们不是去了德班港吗?”
  “是的,是的。”另一个忙不迭地说道,在安娜的杀气的压迫下,他根本不敢问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我们原本打算前往那儿,却被大雨困在了一个小渔村里。等雨停了以后,我们又听说布勒上将所带领的援军快要抵达南非了,因此便打算与他一起行动。在斯托姆贝格大败中,我们被布尔人俘虏了,那之后就被押送来了比勒陀利亚——所有战俘都会被送来这儿。但是——但是后来我们却被与其他人分开了,接着,我们就被送到了这儿,有人吩咐我们要对外宣称我们就是丘吉尔家族的那两个人,不然就会被送入监狱中。所以——”
  “所以我们就照办了。”
  另一个人干巴巴地替他说完了剩余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记得这两个人是谁的,请看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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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ncy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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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Winston·
  运送战俘的车队延绵在大地上; 行进得十分缓慢,像一条僵硬地在大地上蠕动的黑虫。
  温斯顿伸出双手,从囚车缝隙中接过对方递给他的水囊。大部分时候; 布尔人对英国人都比较和善,也许是因为殖民而遗留下来的影响,他们对待英国人并不像他们对待自己人那么苛刻; 更不像对待有色人种般那么无情; 押送温斯顿与康斯薇露所在的囚车的布尔人一共有四个; 一个坐在车头,赶着马匹; 另外三个坐在车尾; 与温斯顿就隔着锁上的铁栅栏; 正在打着一种本地人自创的扑克游戏; 他们都会讲英文; 水囊就是其中一个人递给温斯顿的,这会他喝了几口; 又把它还给了对方。
  囚车此时刚刚离开比勒陀利亚不久; 在大使馆中发生的一切都还是昨天早上的事; 但对于温斯顿而言; 这中间24小时的间隔如同一千年一般漫长。当他一脚踩在血泊上绊倒; 跌跌撞撞地冲到窗前; 看着夏绿蒂被一个陌生男人带着从自己眼前远去,而身后传来了全副武装的警卫子弹上膛的声音的时候,他真切地以为一切都完了。
  在那以后; 他就被带走了,关押在领事办公室的一个房间内。但那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人前来用不熟练的英语告诉他,英国方面的代表使用了外交赦免权,他很快就会被从领事办公室释放,被押送到另一个地点,等待外交手续的完成。
  突然间,他又看到了希望。尽管这会英国的代表是库尔松勋爵,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帮助丘吉尔家族的人,但至少他们把国家利益放置在了个人的竞争之前,还是值得尊敬及肯定的。
  这是温斯顿当时的想法。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太过于天真了。
  他被从使馆带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然而那些人并没有如同说好的一般将他送往一个秘密招待外宾的酒店去,而是用一辆破旧的马车,跌跌撞撞地带着他在泥泞道路上磕绊了几个小时,他还未曾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人粗暴地将他拽下,推到了一条漫长的队伍中。霎时间,他便被一群穿着不列颠军装的士兵包围了,而康斯薇露也被推搡到了他身旁,好在,他们没有怀疑她的性别,也没有对她施行搜身。
  这几乎是他们唯一称得上是幸运的事了。
  与康斯薇露交换情报暂且按下不表,温斯顿很快就与站在他身前的几个士兵打成了一片,上过战场的男人总是能产生那么一点共鸣,他很快就了解到,这是一个中转站,从各地——尤其是金伯利与斯托姆贝格大败中——抓来的战俘都会被送往这儿集中调配到不同的监狱中去。其余的士兵在来到这儿以前,就已经经过了极为严厉的搜身,所有的武器,还有军服上的徽章,金属制的纽扣,甚至是皮带等等,都会被布尔人拿走。据说是因为难民大量的涌入,导致了一部分本来要用在军队上的物资,不得不用来安置难民,因此布尔人才疯狂地在英国战俘身上搜刮。不过,好在由于这一点,这个中转站不会再浪费时间对士兵进行搜身,倒是让温斯顿松了一口气。倘若康斯薇露是个女人的身份暴露了,他不敢想象她会在这儿遭受怎样的对待。
  他们筋疲力尽地站了一整夜,直到天色蒙蒙亮,云雾都被染成了深浅不一的紫色,透着清亮的黄边,才慢慢走到了队伍的前头。康斯薇露那时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靠在他的肩膀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温斯顿还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扶着,免得她滑下去。他在军事学院中受过训练,因此耐力要好一些,尽管疲累,还是强打着精神头。要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注意到一个细节——这趟运载着他们前往未知目的地的车队本来早在轮到他们以前就已经运满了,准备启程。然而,这时却来了两个英国人,单独将他与康斯薇露从队伍中拽出,塞上了一辆囚车,并指挥车夫跟上已经开始行走的车队。温斯顿清清楚楚地听见其中一个人低声对那个负责分配战俘的布尔人说,“这是他吩咐的。”于是那布尔人便对这不同寻常的行为装聋作傻了,他甚至没有记录下温斯顿与康斯薇露的名字,以及他们的去向。
  这是塞西尔·罗德斯的所为?库尔松勋爵夫妇的所为?还是他们共同的谋划?
  温斯顿从上了囚车以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康斯薇露早就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叠成一块小小的舒适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还让出了狭隘的囚车大部分的空间,让她得以蜷缩着休息,自己则贴着铁栅栏坐着。也许是因为整夜没睡,脸色太过虚弱,那个布尔人才好心地把自己的水囊递了过来。它属于一个比温斯顿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饱满的脸上只染上了些许战火的硝气,他还没有学会仇恨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敌人。温斯顿祈祷他永远也不要懂得这件事。
  只有塞西尔·罗德斯可能有这样的影响力,让原本该被送去酒店的他们莫名其妙地沦落为了战俘,甚至被指定送去了某个地点——温斯顿可不认为他这么安排是为了利于帮助他们逃走,恰恰相反,他认为塞西尔·罗德斯这么做,很有可能与库尔松夫人在康斯薇露耳边留下的那句话有关——“你还不认识我,但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地狱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只有深切的恨意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出这句话,同时捏造证据,使对方因为自己根本没犯下的罪行而被逮捕。
  可是,为什么呢?就因为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在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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