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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都不算重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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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和韩哲到底怎么回事,你还要瞒我吗?”
苏扬绝对不信顾心知会做出破坏自己姐姐婚姻的事。
顾心知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我和姐夫,没什么的……淘淘是……我姐和姐夫的孩子……”
“什么!!”苏扬惊叫
莫许坐在病房里剪指甲,听到这话差点没把肉剪下来。
出于八卦本能,她又挪了挪椅子,靠洗手间近点,听得更清些。
顾心知重重吐出一口气,像是多年扛在肩上的弹子终于泄了下来,她一点一点,抽丝削茧一般,道出一个人死守多年的秘密:“羊儿姐,你还记得我高三那年,你爸爸突然找到你,把你抓回家吗?”
苏扬点头:“嗯,记得。”
她不过被父亲抓回家半个月,再次回到她们的出租房时,却人走茶凉,其他三人全不见了。
顾心知:“你回家没两天,我就回学校上课,有一天上午,我姐提着行李来学校找我说高利贷找上门了,要带着我马上离开。
那些高利贷多可怕你是知道的,我怕急了,向学校请完假就跟我姐直奔火车站,我以为我姐跟你和许姐好好告了别的……
我们到了海市又开始了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直到几个月后我姐遇到了姐夫,姐夫之前出过车祸,而我姐救过他,为了感谢,姐夫对我们很好,很好。
他帮我们找地方住,还帮我找了上学的学校,再后来我姐就和姐夫在一起了,结婚了……
但我姐在韩家过得并不如意,婆婆不喜欢她,处处刁难她,其他豪门太太们背地里笑话她,
她本来想如果给韩家生个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但第一个孩子不到10周就流产了,后来医生说她子宫内膜受损就算怀孕也会影响胎儿着床,引起习惯性小产,
总之想生孩子很难,姐夫知道以后就不让我姐冒险尝试,但你知道的,嫁到韩家那样的家族,没有孩子是难以立足的,于是……”
说到这里顾心知哽咽了。
“于是她就让你帮她怀孩子?”苏扬难以至信:“你那时候才十九岁,才大一!她怎么能这样!”
顾心知抹掉眼泪接着说:“你不懂羊姐,我爸妈过世以后,一直是我姐养我的,她放弃学业出去工作,供我上学,供我吃,供我穿,我们是彼此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连我都不帮她,就再也没有别人能帮她了……”
苏扬:“所以你休学就是为了帮她怀孩子?你瞒着所有人躲起来,却想不到,孩子没生下,你姐和姐夫先出车祸死了?”
顾心知惨淡地点点头:“我一直以为,我姐救姐夫的事是真的,直到后来小许出现揭穿了这一切。
那天晚上,我本来跟我姐打电话让她帮我买几本书,电话接通了,却听见她跟姐夫吵架吵得很厉害,姐夫很生气我姐欺骗他,甚至怀疑他们的爱情和婚姻都是我姐的别有用心,
我姐哭着求他原谅,但姐夫不信,摔门外出,我姐追上去,两人就再也没能回来!”
苏扬气愤不已,哭骂:“你姐那是活该!报应!就知道害人害已。”
但顾心知却不同意:“你别这么说她,羊姐,我姐虽然有错,但她也是太爱姐夫才会这样的……”
“爱屁!”苏扬骂得更大声,伸出指头戳顾心知的脑袋:“她就是良心被狗吃了,才会干出这种事!你看你现在活成什么样,都是被她害的,还帮她说话?你知道小许被她害得多惨吗?”
顾心知一脸茫然:“许姐?我姐把许姐怎么了?”
苏扬:“她把小许卖了!那些高利贷找上门,抓了你姐和小许,还把小许当成了你!他们扣下小许,让你姐回家想办法拿钱赎小许,但你姐被放出去以后就带着你跑路了!”
“……”顾心知瞳孔陡然放大,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噩耗,连身体都晃了晃:“怎,怎么可能……我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苏扬哭着说:“那些高利贷没等你姐送钱,就把她当货物卖了……小许差点万劫不复你知道吗?不然她怎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拆穿你姐的假把戏?”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对不起许姐,对不起……”顾心知虚脱地坐到地上,双手抱头,眼泪一颗接一颗砸到地板上,透明发亮。
“对不起……呵呵……”
莫许坐在椅子上,盯着剪得又缺又丑的指甲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第72章
莫许在苏扬和顾心知结束谈话前;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眼里的泪还没有干,就像心里哪怕知道所有真相,仍旧意难平。
人们在看到别人偏执扭曲或者心怀恨意时总是下意识劝对方原谅、放下。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偏执扭曲、心怀恨意都是一种病。
就像抑郁症; 不是想开心就能开心得起来的。
也像失眠症; 不是想睡就能睡着的。
断不了病根,只会病入膏肓。
她连自己都不能原谅; 更何况原谅别人。
第二天与韩家的谈判莫许没有再出现在医院,后来听苏扬汇报; 情况挺精彩的。
韩二少一来就掏支票:“这是五百万; 拿了钱; 让淘淘回韩家。”
要知道韩二可是海市最大的铁公鸡,一毛不拔,竟然为了孩子让顾心知钱; 就代表他真的抱着最大诚意。
顾心知自然也知道,于是笑着摇头:“没错,淘淘的父亲是韩大少,所以你们韩家人可以随时来探望淘淘; 但他的抚养权我是绝对不会交给你们的。”
韩二少不耐烦了:“嫌钱不够多,那就再加五百万,给你一千万; 别不知足,你生下淘淘不就是为了钱?”
顾心知又笑:“韩二少别再谈钱,否则我连淘淘的探视权都不给。”
韩二火了,眼里满是嘲讽不屑; 嘴上也刻薄得像刀片:“哼,跟一个勾引自己姐夫的女人不谈钱,难道还谈别的?”
顾心知同样笑得讽刺,甚至还有点失望:“韩二少口口声声要维护自己大哥的名声,可是连你自己心里都不相信他,更何况别人。”
韩二不由得‘嗑’了一声否认:“我没有不相信他。”
顾心知:“不,你有,你认定是我勾引你大哥,不就是承认你大哥经不住诱惑么,这两者有什么差别?我真替你大哥感到失望。”
“……”
韩二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大哥跟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啊。
苏扬见状趁机添油加醋:“是啊,韩二少你连自己亲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有资格对别人指手划脚么?”
韩二:“……”
吹胡子瞪眼了好一会儿,他又冷笑:“这么说你没勾引我哥了?那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苏扬:“这个问题,像韩二少你这种只会用钱砸人的人永远也想不明白。”
“韩二少,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把淘淘的抚养权给你们的。”顾心知起身,打算离开会议室,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犹豫了下说:“除非淘淘自己愿意,真到了那天,我会亲自送他回韩家,放心,我不会收你一分赡养费。”
“不过我警告你别耍什么阴招啊,不然我绝把这件事暴露给媒体!”
苏扬最后提醒了一句,跟顾心知一起离开。
留韩二一个人抓脑袋。
这女人什么意思,只要淘淘自己愿意就行?
只要把淘淘哄到手,就可以把他要回韩家,一分钱也不用花?
天底下真有么便宜的事?
还有,刚才苏扬的话什么意思?
淘淘不是大哥跟那女人生的,还能是怎么来的?
韩二越想越糊涂。
为了把淘淘哄到手,接下来的日子韩家人老老少少群体出动,对着小孩子各种糖衣炮弹,奈何那小孩子什么糖衣炮弹都接,爷爷奶奶叔叔小姨全都喜欢,但如果跟他们住一起就要离开妈妈绝对不干。
关于抚养权的事,两方就这么僵持着,不知道哪天才能彻底解决。
约莫一周以后,莫许再次收到了楚寒的聊天邀请,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来接她,而是派的车来。
莫许看了看日历,这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去年今天,是她的死期。
楚寒在她的忌日找她聊天,是想对着一张人肉遗像忏悔吗?
莫许不由得好奇。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算出校门,夏燿却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自从上次给她送了两千块钱后,夏燿还是第一次找她。
“哥,有事?”莫许问。
夏燿声音有点沉:“出来,我在校门口等你。”
莫许:“……”
夏燿的声音听起来像有事。
既然夏燿有事,她只能回绝楚寒的邀请,虽然她也很想听听楚寒怎么忏悔。
一出校门口,莫许就见夏燿黑衣黑裤,一身死气沉沉地站在校门边,简直像奔丧的。
见她走近,夏燿直接揽过她的肩朝马路边走。
莫许莫名奇妙:“你咋子,带我到哪里去?”
夏燿无语地瞪她,简短道:“今天是她忌日。”
那个‘她’不言而喻,是大姐。
虽然两兄妹从来没挑明,但夏燿不相信自己妹妹会笨得连这点情况都猜不出来。
莫许:“……”
所以,今天她是要被人拉着去给自己上坟……
别去拜那具躯壳了,真身在这里,你拜我,我保佑你啊,莫许心里腹诽。
两人上了车,莫许又问:“你晓得地方吗?”
夏燿:“我问苏扬了。”
莫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好奇:“你咋子话变少了?还没当上明星就装酷了呀?”
夏燿再次无语地瞪他,费劲地说:“要是你天天念绕口令,念得舌头发麻,也不想多说话。”
他虽然跟苏扬签约了,但苏扬并没有急着让他出道,而是给他安排了系列专业课,形体,声乐,表演,台词……比在学校时还要累人。
大概是出社会吃了苦头的原因,夏燿竟然学得卖力,再也不嫌上课无用了。
莫许忍不住笑:“活该,哪个喊你要当明星。”
夏燿:“……”
莫许的墓碑被放置在海市寸土寸金的墓园里,夏燿拿着纸蜡走在前面带路,莫主手捧一束白菊花跟在他后面走马观花,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墓地里上坟的人并不多,稀稀疏疏,倒是不远处有一个批着黄色道服的术士手里拿着罗盘围着一个坟墓打转,旁边还有两个人围边。
莫许不由得好笑,越是有钱的人,越信这些坑蒙拐骗的玩意儿。
莫许把花放在自己墓碑面前,夏燿掏出火机点纸蜡,两人沉默的分工合作,一时半会谁也没说话。
夏燿是郁闷的,好好的大姐,没见着人就没了,要是让家里老妈知道,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莫许也是郁闷的,明明活得好好的,眼睛一闭再一睁,就死了。
最后,夏燿对着墓碑上的照片郑重说道:“大姐,你走好,不管你怎么死的,我一定会查出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莫许心里点头:好小子,算你有良心,知道给姐讨公道,没白疼你。
上完坟,夏燿急着回公司,送莫许上了车后,他自己也坐了另一辆车走了。
到了校门口,莫许下车,才发现墓地里那个穿黄道服的术士竟然一直尾随她到了这里。
那术士是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老头儿,人瘦但特别精神,见莫许要进学校急忙上前拦住她:“这位小妹!等等,老夫有话与你说!”
莫许莫名其妙:“什么话?”
老头转着骨碌碌的眼珠子,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甚是激动地说:“老夫果然没看错,你,你的……你的身体和灵魂不是同一个人……”
莫许顿时愣住,惊讶得说不出话,这老头儿竟然能看出她重生的?!
老头见她不反驳,更是激动,指着她气得发抖:“好你个女鬼?!竟敢夺取生人的身体,看老夫今天不收了你!”
老头儿说着,手里凭空多出一张黄色的符咒贴到了莫许脑门上。
“……”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莫许吓得全身冒汗,本以为自己会被这道符阵得魂飞魄散,结果是她高估这老头儿的本势了,等了许久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或意识有什么变化。
莫许动动眼珠子,吹了吹脑门上的符道:“呃……好像不管用……”
老头儿震惊得五官都张大了:“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是我亲手绘制的阵魂符,不可能不管用?!你究竟是何方阴魂?!”
莫许:“……”
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阴魂啊,怎么就复生在自己亲妹妹身上了呢。
于是她又道:“你看过小说吗,知道重生吗?我就是死后重生在别人身上了,怎么重生的我也不知道。”
“重生?”老头儿面露疑惑,但很快又骂道:“荒唐!休想胡弄老夫,生死法则由宴王地府掌管,岂是你想重生就能重生的,老夫道要看看你是什么来路!”
老头儿抓起莫许的手硬是把她拽到自己的宝马车前塞了进去。
“大师,你要带我去哪儿?”莫许无聊地吹着自己额头前的黄符问。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乖乖跟这奇怪的老头上车。
但自己到底是怎么重生的,她又隐隐希望这老头儿能够破解。
老头严肃道:“老夫的工作室。”
莫许:“呵……”
这年头神棍也开工作室了。
到了工作室,老头搬出一堆法宝用在莫许身上,而莫许像小白鼠一样随他摆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老头才拿着一面铜镜照着她的右手手腕兴奋道:“这位小妹,你不是夺舍,也不是重生,而是有人在给你续命啊……”
铜镜下,原本白皙干净,什么也没有手腕上多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红线光泽明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源源流动。
第73章
续命?
“什么意思?”
莫许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属于玄幻世界的词; 已经不能用震惊两个字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老头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才上的红线,解释:“续命的意思就是你本来已经死了,但是有人逆天改命; 强行把你的灵魂留在了人类身体里; 让你继续活下来。”
逆天改命?
莫许听得云里雾里,她从来不认识什么神棍; 更不认识什么高人,谁会为了让自己活下来逆天改命?
“怎么续命?”她又忍不住问; 难道是什么灵丹妙药?
“当然是以命续命; 有人自愿把自己的寿命分享给你啦。”老头还在研究那根红线; 神情专注,心不在焉地应了莫许,随后又无比唏嘘; 连神棍的装腔作势的忘了:“我滴个娘勒,竟然有人能把死了的魂魄强行扣留在别人身体里,再通过这条红线把对方寿命源源不断地传送给你,这TM简直是神操作啊; 老头儿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见识过,还有这线,那可不是普通的线……”
老头儿激动得双腿跪地; 眼冒金光,眼神里全是膜拜,伸出又黄又粗的指头企图碰一碰那根红线,
却不料碰到的只是莫许的皮肤; 他又震惊不已:“哦哟!摸不着!这线竟然被人加了法力极强的咒印,要不是老头儿我有祖师爷传下来的宝贝铜镜,恐怕连看都看不见啊……这世上竟然有这等高人?!!佩服啊,佩服……”
莫许脑袋一片嗡鸣,接下来老头儿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请。
她在老头儿的跪拜中慢慢抽回手,像灵魂出窍的去壳,机械地、茫然地走出工作室。
老头儿见莫许离开,又恢复了大师的仪态,十分客气道:“请问这位小妹,是哪位高人给你施的法,可否引荐给老夫认识一下,老夫苦练玄学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手法如此高明的操作……哎,小妹,你别走呀,老夫不会让你白白引荐的,需要什么报酬你尽管开口……”
老头儿一直纠缠莫许下楼,再到公路边,直到莫许突地回头阴森森地吼:“再跟着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是的,她想杀人。
被人像傻逼一样蒙蔽的滋味很不好受。
她很暴躁,暴躁得想杀人。
老头儿被这表情吓得缩起脖子,没再跟上去。
盛夏正午十二点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莫许脸上。
但她却像走在数九寒天的街道上,全身都冷得发痛。
什么叫以命续命?
什么叫有人自愿把寿命分享给她?
谁会自愿把命分享给她?
她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想不起来。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后,她突然掏出手机拨出了楚徊遇的号码。
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想起上次分手时的话。
他让她以后别再找她,她答应了。
所以他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
莫许站在路边狂躁地抓头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不停重复地按拨出键,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连续几十个电话出去,那人终于肯接了,声音是冰冷的:“谁?”
莫许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也没心情跟他寒暄,直接了当地问:“是我,夏炽,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楚徊遇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说了别再找我。”
话落却听莫许激动地尖叫:“我有急事问你!快说你在哪儿!!!”
“……”楚徊遇沉默许久,吐出两个字:“屋头。”
“你在屋头等我,我马来找来。”
莫许挂了电话,急切地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道:“去长途汽车站。”
从省城到县里要两个小时左右路程,从县里到镇上又是一个小时。
到了镇上,莫许叫了辆摩托车送自己。
回村的路上,她脑袋一直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连从镇上到乡里的泥路变成了水泥路都没发现。
一路畅行无阻,半个小时就到了夏家对面的马路边。
下了车,莫许直奔王建人家,连路过夏家时,夏家的大门大开,李小双正坐在门口喂蚕她也没有多看一眼。
倒是李小双看见一个身着T恤、热裤、高高瘦瘦的女孩儿从自己家坝子边跑过时,快得像一阵风,忍不住笑:“咦?哪个姑娘儿跑正快哟。”
莫许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到了楚徊遇家门口,却见大门和灶房的门都紧紧闭着。
大概是楚徊遇还在生她的气,于是砰砰敲门:“开门,是我,我回来了。”
敲了一阵,屋里没有半点动静,莫许又急了,大喊:“王建人!我叫你开门!听见没!”
这又喊又敲,叮叮咚咚的,连正在哼小曲的李小双都听见了。
“哪个在敲建人叔的门敲得正凶哦?”
李小双担心这样下去,王建人家的门会被拆了,于是放下剪刀走到坝子边,对着莫许喊:“那个,小妹儿,你莫敲了,建人屋头没人,他走了。”
“走了?得哪里去了?”
莫许回过头问。
看到这张脸,李小双霎时两眼发直,觉得越看越熟悉。
“不晓得。”李小双眯着眼,上前几步直碌碌盯着莫许的脸看。
莫许又问:“什么时候走的?”
连声音都越听越像。
“走了大半个月了哟。”李小双又走近几步道。
大半个月?
不就是淘淘住进医院的时间,苏扬不是说他回来了吗?
“送淘淘住院后走的?”
“嗯,回来以后就收拾东西走了,说是出去打工,具体地方没说。”李小双走到莫许跟前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后,不太确定地问:“你是……幺妹呀?”
“……”
莫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早就走了!他在耍她!他竟然耍她……
“幺妹你咋子瘦成这样了哦!你是不是哪里不好?你回来找建人叔咋子?你不上课啊?要回来咋子不打个电话呢……”
李小双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闺女后,又是惊吓,又是担心,激动得不行。
正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却被莫许烦躁地拂开:“你走开!不要管我!”
“……”
李小双被这一吼,人都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闺女。
一股强烈的辛酸的委屈直冲鼻尖和眼眶,下一秒就泪撒当场。
见李小双哭,莫许也是一愣,但她心情太糟,实在没有心思顾及别人的感受,吸了吸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道:“不在就算了,我回学校了。”
眼见莫许走了几步远,李小双赶紧擦了眼泪追上去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幺妹,是不是出了啥子事?跟妈说,你爸爸也在屋头,有妈跟爸爸在没得啥子解决不了的,你不要慌,不要怕哈。”
回头就冲家里大喊:“夏建国,快出来,幺妹回来了!”
莫许看着那只被李小双紧紧抓着的手腕,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缠着一根红色的线把别人的命源源不断地灌输在自己身上的。
她现在就像一只寄生虫,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心跳都是靠消耗别人的命维持。
你们能解决?
你们能解决什么?
“幺妹回来了?幺妹得哪里?”
夏建国眉开眼笑地从家里钻出来四下张望后,目光落到莫许脸上,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宠了一辈子的小女儿。
莫许下意识别过脸,用力甩手,再次挣开李小双,哭着吼:“没得事得!你们不要管我行不行!”
吼完就飞快地朝对面的马路跑。
夏建国和李小双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跑远了。
“刚刚那个是我幺妹吗?我幺妹咋子正瘦了?”夏建国简直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晓得她死女儿的,问她她不说。”
李小双咬着牙,眼泪直飙。
如果说上一吼,李小双的感受是委屈,那这一吼的感受就是如遭雷击了,还是惊雷,击得她浑身都痛。
“哎呀,娃儿大了,是该有点他们自己的事,我们管不了。”夏建国揽着她的肩宽慰。
李小双哭得更厉害:“老子才不管她,她死女翅膀长硬了要上天,还吼老子……呜呜呜……老子又没惹她……呜呜呜……”
“哎呀,莫哭,莫哭,是幺妹不像话,连妈老汗儿都敢吼,等晚上我打电话给你涛回来,莫哭哈莫哭……”宽慰完,夏建国又问:“幺妹回来咋子?咋子屋都不落又走了?”
李小双委屈得冲夏建国吼:“那死女儿回来找建人,我跟她说建人走了,她就朝我吼,我得罪她了呀!建人走了关我屁事啊!吼我,还吼我,呜呜呜……老子喂她正大有啥子用哦……”
“……”
夏建国被吼得头痛:“好,好,好,莫哭了莫哭了,你是我屋头的总统,你说咋子都对,等下回回来我给你收拾她行了吧?当真的,幺妹找建人咋子?”
李小双睁着个兔眼睛瞪他:“我晓得她找他咋子啊!”
夏建国:“……”
两人同时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莫许气冲冲跑到公路上,又掏出手机给王建人打电话,还好,这一次很快就接起来了。
莫许气得发抖:“要见就见,不见就不见,你耍我有意思吗?”
楚徊遇:“我没耍你。”
莫许简直无语凝噎:“我都回来了,你屋头没人,我妈说你早走了!”
“……”
空气突然安静,半晌后,楚徊遇淡淡道:“不是老家,是城头,你来过。”
“……”
莫许心跳一滞,想起那间破旧的出租屋。
原来他说的屋头不是老家,是那里。
“那你等着,我很快就来。”
几经周转,莫许回到省城已经晚上十点多。
到了小区,她凭着记忆,快速爬楼,找到了那间出租屋所在的楼层和门牌号,然后使劲敲门。
几声过后,门终于如愿以偿地开了。
第74章
小区虽然陈旧; 但地理位置好,到了夜里十分安静,莫许站在门外; 只能听见自己因为剧烈运动如雷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吱呀一声; 门打开,屋内明晃的光射出门缝点亮了莫许的瞳孔; 映射出男人高挑健硕的身形以及英俊冷漠的脸。
四目相对,莫许胸口逐渐起伏; 在对方开口前; 死死揪着他的衣领; 把他硬生生推到屋里,气势汹汹地问:“是你!是你对不对!”
虽然是在质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楚徊遇后退几步; 背抵着墙,不明所以:“我什么?你发啥子神经?”
莫许一口咬定:“一定是你!除了你没有别人!”
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会把命分给她。
楚徊遇歪着脑袋无语:“你到底说啥子?”
“续命!是你给我续的命是不是?!”
莫许抬着右手手腕扭了扭。
楚徊遇闻言面色一哂,随即又扭过头,冷冷道:“我不晓得你在说啥子。”
莫许死死瞪着他; 眼里的血丝红成一团像染了血,然后突地抓着他的衣服尖叫:“楚徊遇你敢做不敢认,你TM是不是男人!你以为你谁?凭什么操纵我的生死!谁要你自做多情!谁要你多管闲事!你以为你帮我续命我就会感谢你吗!不会!我只会觉得你蠢!被我害了半条不够; 还要把剩下的半条命分给我!可怜又可悲的可怜虫!天底下竟然有你这种蠢货……谁要你救我……谁准你救我,我是死是活跟你没有半毛关系……”
她像疯了一样哭骂,两只手狂舞,使劲在他身上捶打; 楚徊遇差点睁不开眼睛。
直到她骂累了,打累了,他才抓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他冷着一张被她用指甲划花的脸,一字一顿低呵:“你TM少自做多情,我救的不是你,是李嫂的女儿,做了几年邻居,我不想看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救李嫂的女儿,应该把夏炽的魂绑住才对,绑我干什么?”
“要不是夏炽魂飞魄散会轮得到你?”
莫许:“……”
夏炽魂飞魄散,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楚徊遇才放开她道:“所以你不要来找我发疯。”
“……”
莫许被吼得脑子一阵恍惚,手腕被捏得发红,但她一点痛觉也没有,失去他的钳制,她就烂泥似地坐在了地下。
救的不是她……
救的不是她……
救的不是她……
太好了!
她低下头,把他的话反反复复琢磨了许久,终于悟出了道理,破罐子破摔地望着他笑:“好啊,不找你发疯可以,把手上这根绳子给我解了。”
楚徊遇把被她扯得领口断了线的衣服脱下来扔地上,回房间重新换了一件黑色背心出来。
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点了一根烟吸上,道:“绳子是小四爷给你绑的,我解不开,如果你实在活腻了……”
他指着屋顶说,“直接从楼顶跳下去就完事,正好我也没第二条命来借你。”
小四爷?
莫许懵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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