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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红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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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普说:“我也要走了,要不一会天亮就会有村民来救火,我也说不清楚。”

“你就成纵火犯了。”绿娇娇打着哈欠说。

杨普说:“嗯,走吧,到韶州我请大家喝早茶。”

杰克说:“等一下,还有大花背没有安排……”大花背在张家楼起火后就跑到绿娇娇等人身边,失神而不解地看着自己长大的张家楼,现在听到杰克叫它的名字,马上摇摇尾巴走来,用头顶一顶杰克的手。

绿娇娇说:“看这狗自己想去哪里吧……”

于是佩云趁着夜色悄悄回乡,杨普和绿娇娇一行向韶州方向出发。

洋马车跑上村道,远远看到大花背仍呆呆地站在冒着熊熊大火的张家楼门前,孤零零的身影让人看得心酸。

但是过了一会,就听到大花背从后面追上来,安龙儿说:

“看!大花背跟着我们啦!”

杰克也很高兴地冲大花背拍拍手:“上来,快上来。”

大花背扑通一声跳上马车的前座,不停地舔着每一个人,弄得人人都一手一脸的口水。

杨普骑着马走在洋马车旁边,杰克、绿娇娇和安龙儿都坐到马车前座吹风。

刚刚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事情,从阴霾密布的凶宅走出来,每一个人都没有睡意,只想大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杨普见大家都不说话,首先开腔打破沉闷:“本来今天应该州同大人亲自己过来验尸,但是他有另一个案件处理,所以我代他来验尸……”

杰克好奇的问:“你们没有专门的验尸官吗?我看你之前和其他官差来的时候,有一个人配合你验尸?”

“州以下一级地方不设验尸官,验尸官只有省级和皇宫里才会有……按常例是由州同或知县亲自验尸……”杨普解释着公门的制度。

“在中国当官真难,什么事都要自己做。”杰克有感而发。

杨普笑了两声说:“人命关天,为了保证公正,地方最高级别的官员一定要到现场亲自验尸,这是大清律例,没什么好说,当了官就要有准备。陪我来的那个只是仵作工,他负责搬运尸体和翻动尸体,说是大人验尸,其实大人只管看,不会自己动手去翻那条咸鱼……”

大家听了都哈哈一笑,气氛也轻松了一些。

安龙儿也说:“我刚才看到杨大人都没有动手摸,只是叫那人翻尸体……”

“我还要吃饭喝酒吧?我也去搞那些尸体,一会你们都不敢和我喝早茶了,哈哈哈……”办完公事后的杨普还是喜欢开开玩笑,几句话就让大家对他改观不少,他不断地和马车上三个心事重重的人说话解闷。

“杰克先生,刚才你追我回来的时候说过,龙儿兄弟从张家楼的风水上已经看出这家人生活拮据,受人欺凌,可能有杀人动机,想不到龙儿兄弟小小年纪,在风水上有如此造诣,真是英雄出少年……”

杨普对安龙儿当头当脸地表扬,不说点客气话不好,安龙儿说:

“杨大人过奖了,其实我只学了……”

绿娇娇用肘撞了一下安龙儿的胸口,安龙儿一憋气说不出话,绿娇娇马上接上话头:

“三年,龙儿已经学了三年啦,哈哈哈……”

安龙儿咳嗽一下说:“咳……是啊,是啊……”

杨普好象找对了话题,语气也精神起来:

“那太好了,我们州同大人为官清正,但是却酷爱风水之学,正在为吏治和民生的事情日夜烦恼,如果龙儿兄弟可以去帮一帮州同大人,真是百姓的福气。龙儿兄弟气宇不凡风水运用如神,杰克先生破案谨慎周密,州同大人见了一定很喜欢,我做东邀请三位到韶州府作客,不知三位能不能赏个脸?”

杰克和安龙儿都不敢说话,偷眼瞄一瞄绿娇娇。看到绿娇娇手摸着大花背的狗头,眼睛看前方,头在顺着车势向前一点一点,杰克马上说:

“谢谢杨大人的邀请,不过我的女仆病了,要先找个地方休息……”

他看到绿娇娇的头点得更厉害,嘴角泛起微笑。

杨普很高兴地说:“当然可以,现在先进城喝杯白毛茶……”

东方渐渐亮起,当太阳的红光照到马车顶,杨普和绿娇娇一行已经来到浈江岸边,看向对岸就是韶州古城。

(七六)不期而遇

朝阳下的江面货船繁忙,大多停靠在江对岸,沿岸几里全是建成吊脚楼的商号。吊脚楼是古韶州建筑的一大特色,因为楼桩插入江中,货船可以直接驶入楼底,吊脚楼的地板上有活门开洞,货物可以直接从船上吊进楼里。

杰克和安龙儿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货运场面,远远看见已经大叫新奇。

杨普用马鞭指着对岸说:

“我们面前的江叫浈江,浈江的上游就是江西……”

大家听到江西都忍不住向那个方向看了看。

“韶州东面是浈江,西面是武江,武江的上游就是湖南……”杨普向江面上扬了扬手,叫一条渡船划过来,然后他继续介绍韶州:“武江和浈江从左右夹住韶州,使这里成为三省通衢、咽喉要道,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杰克说:“原来那边还有一条江,美国的纽约城也是这样有两条河夹着……”

安龙儿问道:“美国的纽约城是一个很兴旺很多人的地方吗?”

“龙儿这么厉害?你怎么知道那里是很兴旺的地方,不会又是风水书上说的吧?”杰克问道。

安龙儿说:

“是呀,平地两傍寻水势,两水夹处是真龙……”

“什么?”杰克不太理解七个字一组的古诗式中文。

安龙儿解释道:“撼龙经上说的,两条河流夹着的地,都是会兴旺起来的真龙之地。”

“什么撼龙经?”

“是风水书。”

杰克挑一挑眉毛说:“喔!真是风水书上说的!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先写好了什么地方可以发展呢?纽约曾经是美国的首都,第一个国会就设在那里,现在纽约港口越来越大,地价一直在升,我在中国赚够钱就到那里买地。龙儿你说那里是兴旺的地方,我相信你说的话啦……啊,发财了……”

杰克看着韶州,似乎看到自己成为百万富翁的美好未来。

杨普哈哈大笑:“龙儿兄弟果然眼力过人,韶州是粤北最大的税户,每年向朝廷上交十几万两白银,所以吏治也成了大问题,越有钱赚官吏越腐败,被私吞的何止十几万两。”

绿娇娇对韶州这种地方一眼就可以看通透,她感兴趣的是纽约,她用手拍着杰克说:“唉唉,纽约比韶州大吗?”

杰克说:“大很多!两条河都比浈江大。”

“远不远呀?”绿娇娇好奇得不得了。

“坐船要一两个月才能到,你要是去美国的话,第一站就是纽约,那里是全美国的入境登记处。”

“那里都是象你这个样子的洋人吧?有没有中国人?”绿娇娇叼住杰克说纽约的事,那边渡船已经来到他们脚下。

宽大的平板渡船可以把洋马车也载上去,两艘渡船分别载着车和马,慢慢地驶向韶州。

两条河流夹成鲫鱼样子的韶州半岛三面临水,赶着马车两刻钟就可以跑完南北。城北连着一片大陆,浈江和武江在韶州城的最南端汇成广东最重要的河流之一北江,这里就是北江的起点。

韶州半岛的中间有一个城池,大约方园九里般大小,四周建着两丈多高的城墙,从南到北走直线的话,两刻钟就可以走完。

大家上了岸后,就看到浈江边那条繁华的大街。从对面江看过来船如排栅,从城里看商号如林,马车货运川流不息。

在杨普的带路下,洋马车从韶州城的南门进入城里,在城池中间的大街上向北走了一阵,再绕进一条小路就看到一个小衙门。

绿娇娇等人一下马车,都大感意外,这样一个有银有货的繁华小城,衙门怎么就那么小呢?

杨普带大家从衙门的侧面进入另一条小路,小路两旁都是两层高的骑楼。骑楼的原理和江边的吊脚楼一样,不同的只是在楼下走的不是船,而是人。当下雨的时候,人在骑楼下走遍全城都不用打伞。

下榻的骑楼可以在后院停马车,也可以从后院走楼梯上二楼。从杨普和门房打招呼的情况来看,这里是衙门招待客人的客栈,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还可以看到衙门的房顶就在客栈的旁边。

大家分好房间,放好行李洗把脸,杨普就拉大家出去喝早茶,安龙儿用绳子把大狗花背也拉上一块出去溜溜。

正在走出客栈大门,迎面走来一个长得不高可是身材粗壮的熟人,正是绿娇娇在广州馨兰巷的老邻居邓尧。

绿娇娇知道邓尧是广州府的捕头,在馨兰巷做邻居时,一向都是布衣打扮,为人也非常随和。今天却看到他穿着绫罗绸缎,一身商人打扮,非常意外。

绿娇娇和邓尧在一个月前见过面,那次绿娇娇的家被神秘人搅毁,邓尧还走过来想帮忙报官。一个月不见突然在韶州碰上,大家打个照面都没有马上打招呼,只是怔了一下。

绿娇娇可不想被邓尧打招呼,邓尧一开口就会叫一声“娇娇”,而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成了通缉犯,绿娇娇的身边还有一个正派官员杨普,要是杨普知道她是通缉犯的话,绝对不放过她。

安龙儿倒没想这么多,看两眼认出是邓尧,冲口而出打招呼:“么哥,你也来韶州啦!”

邓尧一脸茫然地看看杨普和绿娇娇,眨了眨眼睛。

绿娇娇马上开口先叫人:“么哥——”

声音拖得很长,就是要压住不让他开口说话。

“么哥,我信了上帝改名字啦,我的新名字叫……”绿娇娇说到这里一时编不出东西,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信上帝要改个什么名字,只好拖长声音回头看杰克。

杰克很聪明地马上大声接上绿娇娇的话尾说:“安琪儿!哈哈哈……她改名叫安琪儿了,就是上帝的天使,耶!”

绿娇娇走到邓尧身边嘻嘻笑着说:“么哥,叫我新名字试试好不好听?”

邓尧好象恍然大悟:“哦,哦!安琪儿!好听……好听……这不是龙儿吗?一会不见好象就长高了,怎么你们来这里啦?”

“怎么你来这里啦?”

绿娇娇和邓尧都不约而同地问对方,大花背走到邓尧的脚边闻来闻去。

杨普对杰克说:“你两个仆人的名字真好听,男孩叫安龙儿,女孩叫安琪儿……安龙儿的是风水大师,安琪儿想必也是某一方面的专才罗……”

杰克瞪大眼睛看着杨普,挠着后脑勺哈哈大笑点头说:“是啊是啊……”

“么哥你先说嘛……”绿娇娇合情地撒个娇先问人家,让自己有时间想答案。

“唉呀,么哥是官差,这不是要出远门办差事嘛,这次要到浙江去,路过这里就病了,和衙门的兄弟打个招呼在这里住两天休息一下……咳咳咳……”邓尧说完轻咳了几声,一手捂着胸口。

绿娇娇连忙说:“那我扶你回房休息,一会我回来看你,再和你聊天……”

邓尧说:“好好……呵呵……”一边说一边把绿娇娇拉到一旁,在她耳边说:“你找死啊,全广州城都是通缉你的街贴,你现在还住到衙门里?你到底犯什么事了?”

“唉呀我是被冤枉的,这不是要回江西躲一躲嘛,话太长了我回来再找你说,我扶你到房里去吧……”

邓尧说:“不用了,我没事,一会我来找你吧,你几号房?”

“一号。”

“大房子哟……”

“人家是女孩子嘛,我还得带条狗呢,住在最里间安全你别眼红……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告别邓尧,跟杨普走到江边的茶楼上。

大家在浈江边上摆好茶杯,倒上一杯当地特产白毛清茶,大花背就趴在桌子底下等吃。绿娇娇迎着朝阳吃块糯米鸡,总算觉得人生意义又实实在在地回到肚子里。

她嚼了一会点心,对杨普说:“杨大人,杰克少爷明天还要赶路,如果州同大人忙的话我们也不打搅太久,明天一早我们会自行离去。”

杨普说:“这样啊……我尽快和州同大人安排,你们一会先休息,晚饭前我就会处理好。”

“对了杨大人,刚才那位邓捕头你认识吗?”绿娇娇顺口问了一下。

杨普说:“衙门之间常有公事来往,我也不认识这么多人,他们来这里住了五六天,没有和我们打交道,是州同大人安排接待的客人。”

绿娇娇心里打了一下鼓:“哦?呵呵,邓捕头是我在广州的邻居,没想到这么有缘份在这里碰上……他很多人一起来吗?不知道我认不认识?”

杨普对杰克说:“哈哈哈……你这两个仆人都成人精了,安小姐相识满天下,广州府的公差都是她的邻居熟人,真是不简单……”

大家笑了一阵,他转过脸对绿娇娇说:“他和三四个人一起来,我没太注意,不过前几天也没见他出来走动,倒是他的同僚出入得多一些。”

绿娇娇微笑点头谢过杨普,由得杰克和杨普在谈天说地,自己别过脸小声问安龙儿:“你记得邓尧吧?”

“当然记得,我一到你家他就给我一个红包。”安龙儿得人好处记千年,这是绿娇娇选他回来做仆人的原因之一。

“我不是说这个……他换了衣服你发现吗?”

“发现了,过去的衣服都很朴素,今天穿得很漂亮。”

“你觉得是不是太巧了?我们在这里他也在这里……”绿娇娇的心里从见到邓尧的第一眼开始,就有一个疑团。

“那怎么啦?”安龙儿摸不透意思。

“就是说……那个……你觉不觉得他的身材象一个人?”绿娇娇咬着嘴唇拿捏着字眼。

“嗯……”安龙儿看着绿娇娇的眼睛想了一会:“好象是有一个象的,不过太不可能了……”

绿娇娇咬着安龙儿的耳朵说:“你觉得他象谁?”

安龙儿也咬着她的耳朵说:“他的身材象炸碎洪老爷尸体的黑衣人……”

“对……那个超级强劲的掌心雷……”绿娇娇点点头。

安龙儿说:“当时那人中了杰克一枪,就放烟幕逃跑了……”

绿娇娇说:“就是,刚才杨普还说他几天没有出来,是这两天才见人上街,你说会不会是中了枪在养伤……”

“十多天前中枪,会这么快恢复吗?”安龙儿只知道洋枪一枪就可以打死人,怎么治疗完全不知道。

绿娇娇说:“等一下问问杰克,他那枪是往哪里打的?”

杨普看到绿娇娇和安龙儿在嘀嘀咕咕,笑着大声问他们:“安家那两姐弟在谈什么大事呀?”

(七七)老狐狸

绿娇娇很不好意思地说:“杰克少爷出门后,广州的生意一直没有打理,我们担心他……”然后绿娇娇看一看杰克,伸了伸舌头,一副说错话的样子。

杰克听不出绿娇娇在暗示杨普办事要花钱,他说:“不用担心,我有生意伙伴帮我照看业务。”

杨普说:“耽误了杰克先生的时间真是过意不过,我一定禀告州同大人给杰克先生补偿一下。”

“非常感谢,这太好了。”杰克说中文和英文一样直接,杨普听了哈哈大笑说:“快人快语,好!”

喝过早茶已是辰时,杨普回衙门报到,绿娇娇一行便回客栈休息。

三个人牵着一只狗走在大街上,杰克问绿娇娇:“杨普说州同大人是个清官,你觉得一个清官会有钱给我们吗?”

绿娇娇撇一撇嘴说:“是不是清官,我见过再说……这次人家请的是龙儿,干不干,收不收钱你问龙儿好了……”

安龙儿说:“娇姐……我才看了个把月时间的风水书,你这样就叫我去给人家看风水?我怕搞砸了……”

绿娇娇笑着说:“你放心吧,你没听杨普说吗?那个大人也会风水,你错了害不死他……再说你要成为一个风水师,总要有第一次听客人的要求,给客人讲解风水,这次是好机会,你可不要错过……”

“我怕说错了……”安龙儿心里悬得很。

绿娇娇走到路边的商铺买了一包甘草榄,给每人分了一颗含在嘴里:“你怕什么呀?说错了大不了给人家赶走,那就上路呗,有什么呀……再说又不是我们自吹自擂拉回来的生意,是人家要请,我们什么水平不是我们说了算,是人家说了算……”

杰克杰吮着甘草榄说:“嗯……这话有道理,娇娇你很象耶稣……”

“我干啥要象耶稣?”绿娇娇很不屑。

杰克说:“耶稣说过,人不能评价自己。自己说自己好是不对的,只有别人说自己好才真实……”

绿娇娇打断耶稣的话题:“杰克,你上次在芙蓉嶂抬着洪老爷的尸体往山下冲,天上有个人掉到洪老爷的身上……”

杰克听到旧事重提,仿佛回到地动山摇惊心动魄那一幕,他表情痛苦地说:“My god……那件事别提了,我抱着洪老爷的尸体身上臭了几天……”

“不要自卑,我们不嫌你臭,我是说那黑衣人把尸体炸了之后,你向他开了一枪,你那一枪是往他身上哪里打的?”绿娇娇说。

“心脏。那种时候要保证打中人,就要打面积大的地方,身体容易打中,所以我就往心脏上打。”

绿娇娇又问:“你打中了吗?”

“打中了,我看到他胸前中枪……”

“打中心脏当然马上就死掉了……要是子弹没有打中心脏,十几天后这人可以站起来走路吗?”绿娇娇追问道。

杰克说:“这就难说了,如果打到骨头上或是子弹穿过身体,又或者他身上有护甲,打中了他身体上的物件之类都可能不会造成重伤……有问题吗?”

“有,我觉得刚才在客栈遇到的邻居很奇怪,他是广州府的捕头,但是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怀疑他跟着我们;听杨普说他们是几个人一起来,我觉得是在芙蓉嶂袭击我们那几个蒙面人;而他又有咳嗽,我怀疑他是不是肺部有枪伤;最重要的是他和那个黑衣人的身材太象了。”绿娇娇简明出自己的怀疑。

杰克摇摇头说:“证据很不充分,娇娇你是乱猜的……”

“对呀,我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广州府的捕头呀。我先住到馨兰巷一年,然后他才搬来,我们做了两年邻居,从没有见过他穿官差服装,他是捕头这件事,也是他自己说的……”绿娇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是有问题……”

安龙儿说:“如果是幺哥的话不如直接问问他,反正大家都认识。”

绿娇娇想了一下说:“呵呵,龙儿胆子还真不小,我先想想吧。”

回到客栈,绿娇娇已经严重睡眠不足,马上上床睡觉;杰克和安龙儿把大花背绑在客栈后院的洋马车上,让大花背看守着马车,然后回到下榻的二号房,也很快睡着。

大花背的确是一只很敏感的守护狗,每当有人接近马车,从二楼的客房都可以听到它的吠叫声。过了一会,可能经过马车的人都知道了要绕路走,大花背慢慢静下来,绿娇娇听到大花背的表现,心里非常满意地睡着了。

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邓尧来到绿娇娇的门前敲门。绿娇娇开门让了邓尧进房,邓尧对她说:

“今天晚上幺哥请你吃饭,叫上你那两个朋友吧。”

绿娇娇说:“今天晚上可不行,我们现在还在等杨大人的安排呢;如果幺哥不急着走的话,明天后天让娇娇请你吃饭吧……”

绿娇娇这一着拖字诀耍得进可攻退可守,明天后天还在韶州的话,可以进一步试探了解邓尧;如果明天要离开韶州,也可以给邓尧来个措手不及。

邓尧听绿娇娇这样说知道人家晚上有饭局了,他又问:“你在广州出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被通缉这么严重?”

绿娇娇说:“我是好心帮人家捉贼,却把贼打死了,没想到那贼是朝廷里的官,唉……幺哥你可千万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在外面叫我安琪儿好了,娇娇的命就在你手上啊。”

邓尧点点头说:“原来是误杀……那你怎么又到衙门来了?”

“我是想回老家避避,可是因为龙儿会看风水,杨大人知道了非得让他来给州同大人看看,我也只好跟来了……”绿娇娇把什么事都往安龙儿身上推。

“龙儿小小年纪还会看风水?”邓尧惊奇地问道。

“幺哥还不是深藏不露道术高强?”绿娇娇轻描淡写地说。

“我一个粗人有什么道术呀,小丫头尽胡说,呵呵呵……”邓尧听不懂绿娇娇的话,憨厚地笑起来。

“呵呵呵……”绿娇娇看着邓尧的眼睛也笑起来:“一个月不见,幺哥是不是在路上发财了?这身衣服可真不错……”

“上边要求大家串门穿得好一点,出门办事不能太丢广州府的脸,完全是门面功夫,哪有什么发财……”

“你的病好些了吗?”绿娇娇看着邓尧的胸口,想看出有没有包扎伤口的痕迹从衣服里透出。

“有心了,我在路上染了风寒,已经在这里住好几天了,现在才好一点……”

“那就好,那就好……”绿娇娇又问邓尧:“你一个人出公差吗?”

“呵呵,我们一行三人,幸好有个照应……不然这一病可很麻烦……咳咳……”

绿娇娇仔细地听着邓尧的咳嗽声,咳嗽声从肺中发出,带着轻微的丝丝声;如果是风寒咳嗽声应该从喉中发出。

“咳得肺痛是吧?”绿娇娇心痛地问邓尧。

邓尧吞一口口水,顿一顿说:“这外感风寒……是好了流鼻涕就干咳,天天吃药,呵呵……”说完不禁摇头苦笑起来。

绿娇娇话中有话地说:“是啊,要是嫂子在就好,幺哥干这份差事出生入死的受了不少罪,朝廷还是给你发那么点年俸的话,还不如别干算了……”

邓尧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有家有室的,一下辞了衙门的工也没活好干……”说完长长叹一口气:“唉,那好吧,我明天再来请你吃饭,我先走了……”

“不好意思啊幺哥,明天娇娇请,你慢走。”绿娇娇说完站起来给邓尧开门,双手拉开门栓后,肘还没来得及放下来一个转身撞到邓尧的胸口上。

邓尧稍稍缩了一下,还是被绿娇娇的肘撞上,他哎哟一声,笑着说:“呵呵呵,小丫头毛手毛脚的……”

“幺哥对不起,你没事吧……”绿娇娇很抱歉地看着邓尧的眉头,只要他眉头皱一皱,必然是胸前有异常的痛感刺激。

不过邓尧并没有皱眉头,笑呵呵地走出门,一边说着没事,一边离开走廊末端的一号房,一个拐弯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绿娇娇嚅着嘴巴无声地咒骂着:“这老狐狸,看我今天晚上揭开你的真面目……”

邓尧前脚走,杨普后脚就到,把绿娇娇三人带进韶州府衙门。

杰克一直在前面和杨普聊天,绿娇娇拉着安龙儿走在后面:

“龙儿……看风水最重要是看门,要做到人没进大门,已知三分事;要是话说到一半,再走出去量一下大门就外行加丢人了……”

在绿娇娇的指示下,安龙儿趁杨普在前面走路说话不注意的时候,掏出罗经量过大门的向度和街道产生的来去水口。

绿娇娇又说:“看过大门要记得细节,分析出一个大概方向,然后一层层地走进去,观察各个堂,室,和灶是否合乎法度,每一个好的风水小格局都会增加大格局的福力,坏的当然就会产生煞气……”

当绿娇娇和安龙儿一步步地走进后堂,安龙儿对这个衙门的情况已经了然心中。

绿娇娇在安龙儿身边小声说:

“记住,人家找上门,一定是有搞不掂的事情;你要心里有个数,人家是哪方面有疑难,你心里有没有解决的方案;断症容易治病难,所以看风水容易,救应一个风水局可不是书上可以教会的东西,你要灵活运用……”

安龙儿细细地听着,不时点点头。绿娇娇又说:“对方是风水老手,你才是小孩子,他不会对你有很大期望;所以你不会的地方不用死撑,更不必说谎,你直接说不会就行了,可能你在他身上学到东西一生都受用……你叫我姑姐,来历和价钱什么的等我来谈,不一定有钱收,你全力做就行了……”

一边说话一边在衙门里左右穿插,绿娇娇他们发现,这个衙门只是门小,里面的地方可不小,进了审案的大堂后一路走进去,居然经过两层内庭才来到州同大人的住所后花园。

小小的后花园说是花园很勉强,有土地的地方有些果树,树下长满了杂草,没有一个花盆,也没有任何需要人工照顾的花卉植物,没有土地的地方整理得井井有条,充其量象一块草比较多的空地。

看一个人的家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绿娇娇看到这样的后花园不禁暗暗偷笑,这个州同大人分明就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

从花园旁边的房中迎出一个五十多岁上下的精瘦老者,嘴上留着三络灰白短胡子,穿着一身老秀才的素朴打扮。

杨普一见老者就拱手行礼说:“范大人,这几位就是我向你提到的朋友。”

然后他转身对杰克他们说:“这位是韶州府州同范仲良范大人。”

范仲良看上去毫无老态,神采奕奕地向三人拱拱手,说话声如洪钟:

“久候各位多时了……这位是西洋神探杰克先生,年轻有为啊!嗯,好!骨格精奇相格大气轩昂,这位一定是风水小神童安龙儿!哦?安琪儿姑娘天仓饱满,神韵出众,一定世出名门,不是普通人啊!欢迎欢迎……”

大家很意外范仲良居然这么开朗,都纷纷回礼。

绿娇娇更感意外,心里暗想这下麻烦大了,一不小心自己钻进了看相佬的套。

(七八)三元三合

邓尧从绿娇娇的房间里出来后,沿走廊一拐弯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住的房间也在二楼,和绿娇娇的一号房隔着十多个客房。这是一个配了大厅的雅间套房,里面住着他和两位同僚。

他进门后反手关上门,嘶嘶的倒吸着冷气,一手捂着胸口“呼呼”地喘起大气。

“呵哟……呵哟……痛死我了……”邓尧一边叫着痛,一边走到椅子旁边扶着桌子坐下,从房里走出来的两个同僚,他们正是紫禁城钦天监五官正的其中两位,号称快刀神算的陆友和精通风水的金立德。

而邓尧的真正身份,是玄灵官肖检,神霄派雷法传人。

因为国师府从五年前开始,就对广东各地有名望的民间风水师进行贴身监控,而身为朝庭命官的肖检自然也被国师府密调到广州,安排了他的监视对象。

这五年里,广东的民间风水师无论是开馆执业,还是隐居研究,都被国师府记录在案,再由玄学官员们不断地筛选和拉拢。

在江湖上混饭吃的神棍是最安全的人,他们很快就会经过试探而被放弃,可以安安稳稳地继续在民间骗财骗色。

但是有真才实学的风水师,愿意为清廷服务的都会受到有计划的招揽,不愿意为清廷服务的风水师很快就会被刺杀。

不愿为清廷卖命,又可以逃过刺杀的风水师当然不是因为运气好;他们不但一身傲骨凛然不屈,还是玄学精湛,文武双全,经过了生死考验的正真高手。幸存的风水师有些逃离广东不知所踪,有些加入反清力量,干脆和清廷拼个你死我活。国师府在扑杀民间风水师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为自己制造和选拔了最强的对手。

邓尧接到对绿娇娇的监视任务时,简直怀疑国师府是不是搞错了对象,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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