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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周德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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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山说:“还用怀疑吗?我一直跟着你啊!” 

    营房里的令狐山突然笑了,在我惊讶的瞬间,他准确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突然把我的手电筒夺过去,关掉,然后扔掉手电筒,在黑暗中和令狐山厮打到一起。 

    我懵了,弯腰摸了半天才摸到手电筒,打开,两个令狐山都停手了,然后愣愣地看着我。 

    完了。 

    我举起枪,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俩。 

    这时候,我希望他们当中有人说话,我会通过他们说的话,判断谁是刚才跟着我的那个。 

    终于一个说话了:“周德东,快开枪!他关掉手电筒,就是为了把水搅浑!” 

    另一个愣愣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哀求道:“刚才是他关掉手电筒的!别信他啊!” 

    我晕头转向了。 

    我继续听他俩说。 

    其中一个突然说:“我爱季风!” 

    另一个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你他妈别提她的名字!” 

    被打的那个令狐山愤怒了,又打了对方一拳,两个人再次撕扯到一起。 

    我吼了一声:“都住手!” 

    两个人这才不再厮打。 

    我说:“我不想杀人。刚才那个令狐山,你留在这个地方。跟着我的那个令狐山,你跟我离开。你们是两条生命,各活各的吧,从此互不干涉。” 

    然后,我一步步退到了门口。 

    两个令狐山都跟着我走过来。 

    我又绝望了。 

    我不可能给季风带回两个令狐山去。我也不可能把一个复制的令狐山带回我们的团队。 

    我说:“你们都站住。” 

    两个人就站住了,眼神都表现出对另一个自己的厌恶和仇恨。 

    我说:“那个假冒的,我给过你机会了。” 

    我接着说:“刚才,你们其中的一个人跟着我,看到了什么?” 

    其中一个说:“飞机场。” 

    另一个说:“我们在一个工事的入口停过。” 

    我想了想,继续说:“刚才谁给孟小帅拍了照片?” 

    其中一个说:“季风。” 

    另一个瞪了他一眼,说:“是季风拍的。” 

    我盯着第二个回答的这个令狐山,说:“现在,你一个人回答我——刚才我们定了个暗号,如果在营房里发现了人,你确定他不是你们的人,你叫我什么?”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 

    另一个令狐山紧紧盯着他。 

    终于,他说话了:“我可以到你耳边说吗?” 

    我说:“就这么说。” 

    他突然朝我冲过来,我开枪了,我太惊慌了,没有射中他,他撞翻了我,然后撒腿就跑。等我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了外面的黑暗中。 

    令狐山捡起掉落的手电筒,问我:“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儿。” 

    他说:“现在相信我了吧?” 

    我说:“肯定的。” 

    说着,我举着枪,走出门四下看了看,一片黑咕隆咚。 

    我说:“赶快回到车上去,防止他去找季风。” 

    令狐山立刻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这事儿太恶心了!” 

    我说:“要是罗布泊上出现了成千上万的你,那才叫恶心。” 

    令狐山说:“可是,我走了,他还在,怎么办啊?” 

    我说:“你就当他和你是双胞胎吧。” 

    我们回到车上,季风正在车下等,郭美和章回正跟她说话。看到了我们,季风跑过来,郭美和章回也跟过来。 

    季风说:“刚才你开枪了?” 

    我说:“开枪了。” 

    季风说:“你们遇到什么人了?” 

    我说:“我们看到了另一个令狐山。” 

    季风大惊失色,看了看令狐山,马上有些警惕。 

    令狐山说:“季风,别担心,我不是他。” 

    郭美说:“怎么可能!” 

    我对郭美说:“我就被复制过。” 

    郭美问:“在那个湖里?”接着,她突然说:“太牛逼了!能不能把我复制一下呢?” 

    我说:“你想被复制?” 

    郭美说:“那样的话,出去之后,他们就不容易杀掉我了啊!” 

    我忽然感觉这孩子挺可怜的。我说:“不用怕,我是做媒体出身,等出去之后,我会帮你呼吁媒体,给你主持公道。” 

    郭美说:“不顶事儿!媒体神马的弱爆了。” 

    我说:“那就剩一个办法了。” 

    郭美说:“什么办法?” 

    我说:“我们东北人的办法,我帮你去找他,直接把他老二剪掉。” 

    郭美瞪大眼睛:“哇哦,大哥你这么有脾气啊!我喜欢你!” 

    这时候,天上的乌云散开了,神圣的北斗七星再次出现了。 

    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上车了。 

    我依然走在最前头。朝前驶过了一个多钟头,才离开那片诡异的老营房。 

    那条不叫路的路再次消失,遍地坚硬的盐壳高低起伏,越野车左右摇晃。 

    季风又说:“周老大,我开吧。” 

    我说:“你不行。” 

    季风说:“看你一直不说话,很累的样子。” 

    我说:“不累。” 

    季风说:“那你就是在担心什么。” 

    我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季风太了解我了,我担心的东西很多很多。 

    我担心遇到另一个我,或者另一个团队里的某个人。 

    我担心闯进丧胆坡,大家开始癫狂,互相厮杀。真到了那个时候,季风最吃亏了,我估计她连郭美都打不过。说不定,她还会死在我的手里,最后,我会死在谁手里? 

    我担心现在北斗七星阴险地转到了南方。 

    我担心我手枪里只剩下一发子弹了…… 

    东方微微亮了,亮光出现在副驾那个方向。看来,我们依然在朝着北方。 

    北斗七星不见了。 

    我把车停下来。车也太累了,熄火之后,发动机一直“哔哔啵啵”地响。这一夜,估计我们只走了十几公里。 

    其他几辆车也停下来,大家下了车,有人伸懒腰,有人原地活动四肢。 

    我下车看了看,远处有个沙坡,挺缓的,那不会是丧胆坡吧? 

    沙坡过去,有很多零星分布的土台。 

    可是,我不敢继续行驶,没有北斗七星,我们很可能回到那片废弃的营房。 

    周志丹走过来:“就在这儿扎营吗?” 

    我说:“就在这儿。” 

    周志丹朝远处看了看,说:“哎,周先生,你看那些土台,会不会是那个‘棋盘’?” 

    我说:“四周的地形不像。” 

    然后,我对季风说:“你带大家搭帐篷,弄吃的,我和周志丹去前面看看。” 

    季风说:“别走出太远。” 

    我悄悄把枪塞给了季风。令狐山在旁边看在眼里。 

    她小声说:“你为什么不拿着?” 

    我说:“你要保护好自己。” 

    她说:“令狐山跟我在一起,我不会有事的。” 

    我说:“假如你再看到一个令狐山呢?” 

    季风就不再推脱。 

    我从车上拿出两瓶水,递给周志丹一瓶,自己拿了一瓶,朝那个沙坡走过去了。 

    我没有多想,在我心里,周志丹就是个投资影视的商人,一个很客气的台湾人,一个从南美洲赶到新疆的旅行者。 

    我根本没想到,远离营地之后,我和他竟然发生了殊死搏斗。

 第110章 集体中邪

    当时,周志丹走在我旁边,我俩一起朝前走,胳膊擦着胳膊。 

    他说:“我一直对那个‘棋盘’念念不忘,我总觉得,只要找到它,下赢了那盘棋,我们的GPS立刻就会恢复工作。” 

    我说:“我们没时间找它了,照这么走下去,我们需要20天才能走出去,我们的食物和水只够20天的。” 

    周志丹的表情一下变得严峻起来。 

    就算没人躲在暗处害我们,我们也面临三种致命危险—— 

    第一,生病。我们没有医生,只要哪个人得了急症,或者受了重伤,必死。 

    第二,给养。只要超过20天,我们全部得渴死饿死。 

    第三,酷热。如果我们到了6月份还出不去,肯定会被沙漠晒成肉干。 

    半个钟头之后,我们来到了那个沙坡前。 

    沙坡并不长,下面是个干枯的河道,河道的盐壳下是厚厚的软土,走在上面,双脚陷进去半尺深。 

    那个沙坡其实是河岸。我和周志丹爬过去,走向那些土台。 

    周志丹说:“你在营房那儿开枪了?” 

    我说:“开枪了。” 

    周志丹说:“发生什么了?” 

    我说:“我看见了另一个令狐山。” 

    周志丹一愣。 

    我说:“罗布泊有一种神秘的装置,能够把人复制。” 

    周志丹说:“刚才那个令狐山是他本人?” 

    我说:“是他本人。” 

    周志丹说:“你确定吗?” 

    我说:“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把他带回团队。” 

    周志丹说:“如果,最初来到我们团队的令狐山就是复制的呢?” 

    我也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别管他是本人还是复制的了,反正现在我们只认他就对了。” 

    周志丹笑了。 

    我以为他在笑我的态度不负责任。 

    可是接下来我发现事情不对了,他一直笑,一直笑,而且越笑越厉害,最后已经是仰天大笑了。 

    周志丹从来都很绅士,很严谨,这不像他! 

    我停下来,说:“周志丹,有这么好笑吗?” 

    他强忍着自己,笑眉笑眼地看着我,说:“你说我是复制的吗?” 

    我伸手掏口袋,他一下就盯住了我的手。 

    我的枪给季风了。 

    我说:“你在说什么!” 

    周志丹把眼睛慢慢从我的口袋处移上来,看着我的脸,他的眼神有点涣散:“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我是复制的吗?” 

    他的话改了,这次他是问我——知不知道! 

    我后退了一步:“你什么意思?” 

    周志丹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鲁三国死前,周志丹去了趟厕所,被一个水怪直接拖进湖里,活活淹死了,然后我被送上来……” 

    我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要瘫软在沙地上,我说:“我开枪打死鲁三国之后,你很生气,那时候你就不是周志丹了?” 

    他点点头:“那时候已经调包了。” 

    我说:“你现在想怎么样?” 

    他朝营地方向看了看,说:“我不想干什么啊。”同时,却慢慢朝我靠近过来。 

    我后退:“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依然看着营地的方向,依然在朝我靠近:“我真的不想干什么啊。” 

    他离我已经只有三四步了。河道里太软,跟沼泽差不多,我知道我跑不掉的,他肯定会追上我,把我按在河道里,营地里的人更看不见了,然后咬断我的脖子…… 

    他还在看着营地方向,慢慢朝我靠近:“你不要多心,我能干什么啊……” 

    我发疯地朝他冲过去。 

    他没我想的那么厉害,竟然被我撞翻在沙土上。 

    我把他压在身下,感觉他的大肚子那么软。他笑起来,好像我碰到他的痒痒肉了,他一边躲闪一边嬉皮笑脸地说:“我真的没想干什么啊……” 

    我不能掐他的脖子,那需要几分钟才能把人掐死,那需要强大的臂力,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我很难活活掐死他,只要他中间挣脱,那就前功尽弃了。 

    我没带刀子,我身上唯一的利器是牙齿,我应该狠狠咬住他的脖子,就算他把我推开了,只要他的脖子血流如注,他很快就会完蛋。 

    我真的一口咬下去了,他笑着用脑袋磕了一下我的脑袋,“轰隆”一声,我晕了一下。然后他趁机爬起来,把我按在了身下,张开大嘴,想咬断我的脖子,我嚎叫着,用手死死撑住了他的双肩。他拼命朝下压,眼睛并不看我,只盯着我的脖子…… 

    我的双手开始颤抖,我知道我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全力扭动身体,终于把他甩了下去,他手挠脚蹬,我很难咬到他的脖子,情急之下,我咬住了他的胳膊…… 

    有人大喊一声:“周老大!”然后从背后拦腰抱住了我。 

    是令狐山。 

    我说:“别抱我!他是复制人!帮我整死他!” 

    令狐山并不说话,他拖着我,踉踉跄跄地走过松软的河道,朝营地走去。 

    那个周志丹的复制人冲过来,想抓住令狐山的腿,被他一脚踹开了。 

    令狐山松开我,说:“周老大,快跑!” 

    我撒腿就朝营地跑过去。 

    跑出一段路,回头看,令狐山并没有跟那个复制人厮打,他们一起走回来。 

    我接近了营地,发现大家都不在,朝远处看看,他们都站在半公里之外的地方,朝营地看过来,好像营地里出现了什么鬼怪。 

    我四下看看,营地里一片狼藉,两顶帐篷倒在地上,沙地上有一只铝锅翻了,旁边扔着两个鸡蛋,蛋清和蛋黄溅得到处都是。四眼跑过来,围着我闻来闻去。 

    房车的门开了,白欣欣脸色苍白地走下来,看着我,好像不认识了。 

    他的样子让我胃里一空——他的右胳膊不见了,正在滴血。 

    我说:“白欣欣,你怎么了?” 

    他突然朝我扑过来,因为失去了右臂,他的身体不再平衡,跑得极其难看。我感觉不对头了,捡起铝锅朝他砸过去,然后撒丫子冲向其他那些人。 

    我听见季风喊着:“周老大!快!快!快点跑过来!” 

    回头看,白欣欣盯着我,趔趔趄趄地跟过来。 

    我冲到季风跟前,大声问:“他怎么了!” 

    季风说:“不知道,大家好像突然都犯怪病了!” 

    我又回头看,白欣欣已经跑过来了,脸色依然苍白,右胳膊好好的。他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后退了一步,他一下扑到地上,翻个身,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气。 

    我看了看大家,每个人都惊魂未定。郭美的额头上有个伤口,她坐在沙地上,小声地哭着。黄夕站在她旁边,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明白了,那个坡正是诡怪的丧胆坡,刚才我们接近了它! 

    季风说:“你没事儿吧?” 

    我说:“没事儿。” 

    季风说:“多亏了令狐山,他把我们赶到了这个地方……” 

    我突然问:“蒋梦溪呢?” 

    季风说:“不知道……” 

    我正要返回营地,季风一下拽住了我,说:“你不能去!” 

    我说:“为什么?” 

    她说:“帕万也没过来……” 

    我说:“那怎么了!” 

    季风说:“你的脑袋停转了吗?你会杀了他!” 

    我一下就定在了原地。 

    季风说:“一会儿让令狐山把他带过来吧。” 

    令狐山和周志丹已经走近了我们。四眼跟着他们跑过来了。 

    周志丹看着我,眼睛里有些恐惧。我迷茫地看着他,感觉就像刚刚做了场噩梦,他变成了复制人,我们厮打起来…… 

    令狐山走到我跟前,说:“刚才大家都中邪了!” 

    我说:“你怎么没事?” 

    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丧胆坡只能迷惑人类。” 

    我问周志丹:“你还记得刚才的事吗?” 

    周志丹说:“当然记得了,我们上了那个沙坡,你突然说,你是复制的……” 

    我们两个人都被噩梦吞噬了。 

    我又看了看大家:“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吴珉说:“我看见小帅拿刀要杀我……” 

    孟小帅说:“我他妈拿的是饭勺子!” 

    布布说:“当时,章回在我旁边帮我搭灶,我听见他说话不是他的声音了,转头看他,他变成了那个死去的张回……” 

    黄夕说:“我看见郭美把脸皮揭下来,都是血……” 

    我说:“白欣欣,你呢?” 

    白欣欣依然坐在沙地上,朝他的房车看着,一言不发。 

    季风看了看魏早,犹豫了一下才说:“当时我去车上拿东西,感觉有人在背后骚扰我,我回过头,看见是魏早……后来,我听见令狐山扯着嗓子喊,他让我们不要相信看到的东西,立刻跟他走……” 

    令狐山说:“当时我发现大家的表情异常,马上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白欣欣和蒋梦溪在房车上,我怎么敲门他都不开。” 

    我说:“你赶快去房车上看看。” 

    令狐山就朝房车跑去了。 

    大家不再说话,全部盯着他。 

    令狐山跑到房车前,打开车门朝里看了看,然后爬上去了。过了很长时间,房车一直安安静静,不见他走下来。

 第111章 奸尸者……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白欣欣突然哭起来。 

    这时候,令狐山下车了,不见蒋梦溪。 

    他朝我们走过来,脚步有点缓慢。 

    白欣欣一直哭。 

    季风看了看我,我没说话。我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十几分钟之后,令狐山走到了我们跟前,他看了看白欣欣,然后小声对我说:“她……断气了。” 

    大家静默。 

    白欣欣突然站起来,逼视着我,嘶哑地喊道:“你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啊?你他妈要负责任!” 

    我没有说话。 

    我一直觉得此人很自私,他能为蒋梦溪流泪,咆哮,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白欣欣竟然暴怒了,冲到我面前,揪住我的衣服,把我摔倒在地:“你他妈别装哑巴!” 

    季风竟然掏出枪来,指着白欣欣,平静地说:“你还没有清醒吗?” 

    白欣欣看着季风的枪,突然一伸手,把枪打掉了:“来,你开枪吧!” 

    季风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候,我已经爬起来。 

    章回走过去,把枪捡起来,递给了季风,然后站在了白欣欣跟前:“我跟你唠唠?” 

    白欣欣瞪着他,说:“傻×,你少帮腔!” 

    章回抠了抠耳朵,突然一拳打在了白欣欣的鼻子上,立刻就出血了。白欣欣坐在地上,又哭起来。 

    章回蹲下来,递给他一张纸巾,小声说:“记着,一个男人可以有脾气,但是你不能当着我的面闹事,你得给警察点面子。懂吗?” 

    令狐山说:“周老大,我不会开车,让谁把车开过来吧。” 

    我说:“我去。” 

    吴珉说:“我去吧。” 

    我说:“行。” 

    吴珉说:“7辆车啊……”然后,他四下看了看,说:“郭美,你跟我去开?” 

    我的心突然收缩了一下。 

    表面看起来,吴珉好像随便一说而已,我却多心了——他为什么偏偏提出让郭美跟他去开车? 

    假如他们回到营地之后,他把郭美掐死了,他可以说他出现了幻觉,没办法追究他。 

    我说:“不,我跟你去。” 

    令狐山碰了我一下,说:“只能去一个人。” 

    我说:“那还是我去吧。” 

    吴珉说:“那好吧。” 

    我离开大伙,走向了营地。 

    现在,营地里有一具尸体,有一个活人——帕万。 

    帕万痴呆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从车上冲下来攻击我。我觉得,此地能迷惑正常人的大脑,但是迷惑不了傻子的大脑。 

    大家都在我背后看着我,我要让我的步伐坚定些。 

    帕万应该坐在魏早开的卡车里,现在,卡车的窗户关闭着。他在里面干什么?虽然是早晨,但是封闭的驾驶室里肯定像个蒸笼,他为什么不下来? 

    我放慢了脚步,越来越忐忑了。 

    终于,我慢慢地接近了那辆卡车,喊了声:“帕万!……” 

    忽然想到,他听不着。 

    他是帕万的时候,听不着。他是传声筒的时候,他就听得着。 

    卡车上一片死寂。 

    我朝房车里看了看,房车也一片死寂。 

    我踩着卡车的脚踏板,站了上去,朝里看了看,空的! 

    我一下就跳下来。 

    帕万去哪了? 

    我又走到另一辆卡车前,登上驾驶室看了看,也是空的! 

    卡车上有车篷,我分别从后面爬上去,除了我们带的东西,并不见帕万的影子。 

    我朝另外4辆车看了看,都贴着车膜,看不清里面。 

    我打算先把房车开走。 

    当我登上房车之后,一下惊呆了——蒋梦溪躺在地上,帕万蹲在她旁边,正在脱她的衣服。蒋梦溪头发上都是血,已经凝固。她的上衣被掀起来,裤子被扒下来,露出白花花的身体,并不丰满。 

    帕万听见了动静,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闪着贼亮的光。 

    这个畜生要奸尸! 

    我说:“帕万,你离开她。” 

    他没有动,清清楚楚地说:“一起来吧。” 

    我顺手从旁边捡起一只很大的扳手,紧紧握在手里,说:“你滚下来!” 

    他愣愣地看着我,又说:“反正她死了,不会反抗的。”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几步跨到他跟前,猛地扬起了扳手,他一缩脖子,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看到的情景是真实的吗? 

    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帕万不会中邪,但是我会中邪!也许,此时帕万正在卡车上端端正正地坐着,而我却要砸死他…… 

    我放下了扳手,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想跑开,回到大家身边,让令狐山过来,把帕万带过去。 

    但是,万一眼前这一幕是真实的,那么,蒋梦溪就会被亵渎…… 

    我使劲闭上了眼睛,试图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睁开眼,帕万依然蹲在蒋梦溪旁边,双眼满含期待地看着我。 

    我一步步后退,终于下了房车,撒腿朝大家跑过去。 

    我跑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季风看着我手上的扳手,问:“你怎么跑回来了?” 

    我不能说我看到了什么,否则,说不定白欣欣会没命地冲过去。就算我刚才出现了幻觉,白欣欣也可能出现幻觉。他和帕万免不了一场生死厮杀。 

    我说:“令狐山,你去把帕万带过来。只有你了。” 

    令狐山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只是说:“好的。” 

    半个多钟头之后,他才把帕万带过来。他牵着帕万的手,就像牵个幼儿园的孩子。 

    他回来之后,我问他:“帕万在哪儿?” 

    令狐山说:“他在房车上睡大觉呢。” 

    我说:“蒋梦溪呢?” 

    令狐山看了看白欣欣,说:“她还在房车里躺着……” 

    我说:“没问题?” 

    令狐山说:“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看了看白欣欣,说:“你去把你的房车开过来吧。” 

    白欣欣看了看我,没有动。 

    我说:“你不去吗?” 

    他有些悲戚地说:“我不敢看她……” 

    我起身就走了。 

    我再次跑进营地,走到房车前,正要登上去,一下停住了,我蹲下身朝房车底盘下看去,又出现了一朵沙子雕成的花! 

    大热的天,我却感觉到了一股阴森的冷气。 

    我站起来,登上了房车,蒋梦溪在地上躺着,身上穿着衣服,很不整齐,那应该是她和白欣欣打斗的时候弄的。 

    我先后把7辆车都开到了大家跟前。 

    上午的时候,大家把蒋梦溪埋在了盐壳之下。 

    白欣欣一直在流泪。他来到罗布泊,就是为了躲避这个偏执的女孩,甚至对我们编谎,说她被脚踏船搅死了,现在,蒋梦溪死了,想不到他如此伤心。 

    可能,他把迷路之后所有的恐惧、抱怨、悲苦,都借着蒋梦溪的死发泄出来。 

    大家搭起了两顶帐篷,下午的时候,很多人在帐篷里睡着了。 

    我坐在越野车的阴影里,不停扇着风,等待黄昏来临,那时候天稍微凉一点,我要去那片雅丹看看。 

    可是,今天很奇怪,时间似乎长了一倍,我觉得太阳应该落山了,看看手机,竟然才下午2点多钟! 

    我等不及了,站起来,把我驾驶的那辆越野车发动着,钻了进去。 

    季风走过来,问我:“周老大,你干什么去?” 

    我说:“我去找找那个‘棋盘’。” 

    季风说:“多带些人去吧。” 

    我说:“不一定能找到,我只是去看看。” 

    季风说:“我跟你去。” 

    我说:“太热了,你留在营地里。” 

    其实,我是不确定那个丧胆坡的具体范围,我担心我半路把季风杀掉。 

    她想了想,说:“那你带上伞和水。” 

    我说:“知道了。” 

    季风突然拉住我,亲了我一下。 

    这让我很意外,我说:“又不是生死别离!” 

    然后,我把车开动了。从反光镜看去,季风一直望着我,很快被越野车卷起的沙土淹没了…… 

    我忽然感觉这个场景十分熟悉! 

    我好像做过这个梦,很多很多次,我去找“棋盘”,季风要跟着我,我让她留在营地,自己开车走了,她在反光镜里一直望着我,她的身影很快就被沙土淹没了……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实在想不通了。 

    接下来呢? 

    我努力回想,接下来我去了那片雅丹地貌,找了一下午,并没有找到那个“棋盘”,就返回了营地…… 

    然后呢? 

    然后,大家一起等天黑,天就是不黑,大家不停看手机,时间显示正常…… 

    再然后呢? 

    再然后,天终于黑了,我们一起开车奔着北斗七星走,走着走着,再次看到了那片庞大的军队营房,我们又绕回去了…… 

    我感觉不对头了! 

    我们进入罗布泊之后,陷入了迷魂地,空间好像有弧度,我们不停地绕圈子。而今天这个日子,时间似乎也有弧度,也许,我们离开那片营房之后,就进入了某种时间怪圈,我们来到丧胆坡附近,互相厮杀,令狐山救了我们,然后,我去寻找“棋盘”,未果,回到了营地,天黑之后,我们继续出发,再次回到那片营房……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过程我们重复了多少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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