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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秘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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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风水阵
  解铃把扇子一收,“哼哼”两声,“去就去,还怕你们不成。”
  他跟在和尚后面,两人顺着廊下往寺庙的后身去,我赶紧跟了上去,阿赞威还是在最后。
  和尚走在最前面,低头弯腰,双手端着玉牌,一路碎步小跑,我们得加紧脚步才能跟得上。我来到解铃身边,问道:“姓解的,刚才高野和尚临死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解铃没好气:“我怎么知道,我看日本和尚比中国和尚还要故弄玄虚。”
  我觉得他没说实话,解铃这机灵劲肯定破解了高野和尚的谜语,只是不说。高野和尚临死前点评我、解铃和阿赞威,说我们仨人,一人是死人,一人是妖人,一人是非人。怎么对号入座呢?死人好理解,妖人和非人又各指什么?
  他的这句话在我心里算是长草了,我一路琢磨着,对于周围的景致变化不怎么上心,不知何时,我们已经到了寺庙后院。深夜远山如黛,没有月光,眼前只有一座造型奇雅的古亭,风有点大,四周空旷无声。
  和尚带着我们进了古亭,里面无桌无凳,只有中心的一口井。井口是水泥糊的,上面压着石头,刻着一道道古怪的古篆符录。
  和尚道:“我寺的灵坛风水选择失误,导致阴气大盛,给周边百姓带来诸多困扰。如今能封此坛者,唯僧人高野,可他已自裁,如等其他高手从日本过来,又不知消耗几时,恐会伤害更多的人。佛祖讲慈悲为怀,如今三位施主,机缘来到此处,你们都是身具大神通者,封坛之事还有劳三位。”
  和尚把手里的玉牌递过来,阿赞威刚要接,解铃手疾眼快一把夺过,哈哈笑:“好说好说。贵寺高野和尚,临死嘱托之事,我们当然要做,这才叫有情有义吧。灵坛在井下?”
  和尚点点头,他走到井口边,双手抱住上面的封石,那么重的石头他轻飘飘就给抱下来,露出下面的井口。
  井口往外冒着寒气,凑近三步之内,都感觉到冷意侵脸,汗毛竖起来。
  我趴在井口往下看,下面黑森森的,倒是极深处,似乎有几点火光跳动,不真切,像是幻觉。
  就听到解铃问和尚,我们怎么下去?
  和尚倒是老老实实说:“跳下去即可。”
  解铃“哦”了一声,我正看着井,突然感觉有人掀着我的腿。这个举动太突然,我没有防备,失去重心,大头朝下掉进井里。
  从高处这一坠落,我马上知道是解铃干的,恨得牙根痒痒。这个狗日的驴草的玩意,坏我多少次了,我还这么信他,我真是吃一百个豆不知道豆腥味,等抓到他的,先来几个大耳光,豁出去跟他撕破脸。
  落下去的速度极快,我刚闪过一两个念头,整个人摔在地上。
  我尽量不让脑袋先着地,使劲转着身子,摔下来的一瞬间,我寻思完了,不死也是个重残,谁知道落地之后很是柔软,身体还在地上弹跳了几下。
  我爬起来,不远处有油灯火光,赶紧过去,端起桌上的油灯。看到落地的地方,铺着厚厚的草甸子,可能就是防止别人意外掉落。这时,有人影腾空而下,落在甸子上,摔了一踉跄,随即马上起来,扇动扇子,故作潇洒,正是解铃。
  我恨得牙根痒痒,放下灯台,脚下一蹬飞奔过去,照着他就是一脚。
  解铃身形很快,往旁边一躲,用扇子架住我的腿:“你这是怎么说的?”
  “我日你……”我破口大骂。
  解铃道:“有事说事,不要人身攻击。”
  “刚才是你搬着我的腿,把我扔下来的?”我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解铃委屈地说:“你哪只眼看到是我,明明是那个泰国人。”
  这时,又一个人影从上面跳下来,正是阿赞威,他落地极稳重,一看就是练家子。
  解铃道:“不信你问他。”
  我气得牙根痒痒,心想我让你死个明白,我走到阿赞威面前,比划着问,是不是你把我扔下来的。
  谁知道阿赞威理都不理我,径直来到桌前,取走一盏油灯,用手拢着火,慢慢向里面走去。
  解铃在旁边笑得肚子疼:“看到没有,这泰国人明显心虚了。”
  我很确定就是解铃干的,偏偏没有证据,这阿赞威也是个狗东西,你就比划一下不行吗,我好有理由揍解铃。我气的七窍生烟,越想越憋屈。
  解铃也不管我,他拿起桌上的另一盏灯,跟在阿赞威后面,走了进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就算没道理,我也得揍你一顿出出气。
  我看清这里的情景,此处是地下洞窟,面积不算大,呈现葫芦形,地上有一片地下水的水潭,从洞壁上滴滴答答往里落着水。这里被人为的布置和收拾过的,并没有动很大的工程,只是简单修葺,放着一张大供桌,上面放满了燃火的烛台。
  我取下一盏灯,跟着他们过去,在洞窟最里面,地上放着一口大黑缸,缸口边缘挂满了黄色的符箓,里面盛着满满的水。
  阿赞威抬起手里的灯火,慢慢凑近水面。火光中,水面上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虫子。这些虫子是活的,小若跳蚤,层层相挨,密密麻麻,不知道能有多少,看得头皮发麻。
  我呼吸有点困难,出了一头白毛汗,这时候顾不得揍解铃,轻声说:“怎么才能封掉灵坛?”
  解铃摆弄着手里的玉牌,看看水缸,他的表情很严肃,说道:“这就是风水眼的法阵,机关应该水下。”
  我赶紧退后一步,解铃要是趁我不注意,把我的手送进水缸里,让那些虫子爬到身上,这可不是玩的,我的防着他。
  阿赞威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退后,他甩动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个罐子,打开之后,倒出一手掌的蛆。这些蛆又长又大,还是活的,在他的手里乱拱。
  阿赞威张开嘴,一仰脖,把这些大蛆都吞到嘴里。他一边嚼一边晃动脑袋,往水缸里喷蛆身上的汁液。
  这些汁液滴进水缸,好似水进了热油锅,能看到水面那些虫子极度躁动,像是很怕那汁液,纷纷躲开。这么一动,像是整缸水都在转动。
  阿赞威把嘴里的蛆吐进水缸,蛆虫飘在水面,周围没有虫子敢靠近,这样就把水缸中心给空了出来。
  阿赞威挽了挽袖子,伸出手给解铃。
  解铃把玉牌交给他。阿赞威右手拿着玉牌,身体前倾,把右手渐渐探入水缸。手越来越深,直至他的身体整个匍匐在水面上。
  解铃把扇子夹在胳肢窝里,感叹:“好牛啊。”
  我站在他的斜后方,心里只想着怎么能把他报复回来。说实话,现在他们封闭灵坛法阵,我始终觉得跟我关系不大。这次过来,一是阿赞威出的钱,二是有些好奇。阿赞威是为了寻找鬼头降,目前为止还看不出来小红帽和这个灵阵有什么关系。而解铃说的好,他是为了普度众生,灵阵激发了鬼气,已经干扰到了周围百姓的生活。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能让解铃吃亏,让我把刚才这口恶气给出了。
  这时,阿赞威停下来,似乎摸到了缸底。他的脸色猛地一惊,迅速抬起身体,整个手从缸里出来。只见一个长长的什么东西,正咬住他的手指,从水里一起带上来。
  解铃“哇”的一声,赶紧跳到一边,我还傻乎乎看着,凑近了火苗。
  那是一条土黄色的蛇,看上去像是一条鳝鱼,一张嘴正紧紧咬在阿赞威的手指上。
  阿赞威脸色发黑,他坐在地上,用手掐住这条蛇的七寸,使劲一扭,那条蛇张开嘴,扭动了几下就不动了。阿赞威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用嘴要开瓶塞,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把其他的药洒在手指上。
  他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肚,指向地面,时间不长,就从伤口里激射出一股股黑色的水,流了一地。
  他闭目诵经,手指一直指向地面,看那意思应该是在逼蛇毒。
  解铃在后面轻声说:“这人够傻的了,傻不愣登把手伸进缸里,挨咬活该。”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
  阿赞威忽然睁开眼,用手指着我,我惊讶地指了指自己,解铃在后面一推我:“叫你去,愣着干什么。”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万人墓
  我走过去,阿赞威做个手势,示意坐在对面。
  他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居然是手机,我愣了。他在手机上敲击了几个字,然后给我看。
  上面写的是汉字:你要帮我。
  我疑惑不解,还是点点头。
  他咳嗽了一声,继续敲击手机,不知是用了什么软件,能把他的泰语翻译过来。这次话说得比较多:这座灵坛并不是只有日本法术,还有某种东南亚巫术。
  我点点头,字的表面意思是懂了,可里面的意思还是不大明白。
  阿赞威用手机又写了几个字:灵坛真正的秘密不在这里,而是在万人墓,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我不支,一定要把我送进万人墓!
  我心惊肉跳,有点不明白,阿赞威很严肃地看着我,我只好答应。
  解铃在后面看着:“喂,你们鬼鬼祟祟说什么呢?”
  我赶紧用身体挡住他,阿赞威用手机又写了几个字:我如果死了,帮我找到师妹,自有酬劳送上。
  “你师妹是?”我问。
  阿赞威应该是能听懂我说的话,颤巍巍写下四个汉字:娜木。
  我大吃一惊,阿赞娜木是他的师妹?这是什么情况?
  当初阿赞威从泰国来的时候,和苏爷说过,他会在中国待一段时间,目的是寻找师妹,没想到是阿赞娜木。
  我正待细问,阿赞威忽然身体一歪,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我要过去扶他,忽然水缸里传来一阵怪声,里面的水在不断旋转下降。解铃凑过去看,水面以极快的速度下沉,时间不长,水越来越少,从缸底露走。那些虫子随着水流也没了踪影。
  解铃用灯盏照着,缸底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灵阵破了。”他说道。
  解铃忽然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他翻身跳进大缸,蹲在大坑边缘往里看。他双手一撑,整个人突然跳了进去,紧接着没了踪影。
  我正目瞪口呆看着,有人拉着我的衣角,是阿赞威。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趴在缸口,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帮他。
  我处于迷蒙的状态,现在出现的情况完全出乎想象,我只能帮着阿赞威。他翻过缸口,进入缸里,一步没踩稳,也进了那处深坑,没了踪影。
  我举着灯盏,站在缸外很长时间,这两个人就像是彻彻底底从世界上消失了。
  我对着缸底喊了两声解铃的名字,没有任何回音。我这才意识到,这里阴森森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是没有勇气学着他们的样子往里跳的,再说也没这个必要,我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我举着灯盏回到井底,抬头上看,上面黑森森的,看不到井口。我心砰砰跳,坏了,不会再也上不去了吧。
  我冲着井口喊了几声,谁成想,上面居然传来悠悠的振铃声。我心情安定了许多,用手在墙上摸,摸到了一副铁梯子,我摸索着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到了井口我探出头,听到满寺院都是振铃之声。廊下站满了和尚,一边振铃一边诵经。
  天色阴晦,我从井里钻出来。这里没人管我,那些和尚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一个一个站成一排,经文声声重叠,整个寺院似乎都在回响。
  我心念一动,沟通舍利子里的妙哥吞和尚。阴灵和我心意沟通,他说道:“王强,我赋予你法眼,看东南方。”
  我站在古亭前,看向东南方,那是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只见在山中,冒出一大团的黑森之气,极其浓烈,直冲天空。
  我大惊:“那是什么?”
  妙哥吞道:“那里就是万人墓。无数怨灵已经成了气候,它们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冲入人间。解铃和阿赞威已经顺着灵阵先去了。”
  “灵坛下面直通万人墓?”我吃惊非小。
  妙哥吞道:“这两个人各怀鬼胎,不知所图何事,我们必须要抢一步找到万人墓!”
  我心里腻歪,说,找那个干什么。
  “你一点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妙哥吞软语说:“我需要吸收更多的阴森鬼气,才能助长我的法力,我强大了才能让你也强大。万人墓里鬼气充盈,更有女鬼成了大气候,只要找到它降服,在鬼通修行上我就能突破到更大的境界。”
  “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去?”我嘴里发苦,看看旁边的井口。
  妙哥吞道:“灵坛通万人墓,但不代表你这样的人可以过去。”
  我想说解铃和阿赞威都能过去,可一想这话还是算了,这两个人都是非人的存在。我突然想起高野和尚临死前说的话,他说我们三人,一个死人,一个非人,一个妖人。这是什么意思?死人最有可能指的是阿赞威,他感染了病毒,现在又被蛇咬,已经露出了下世的情景,那么非人说的是谁?解铃?
  解铃是不是更应该是妖人?非人和妖人的区别又是什么?
  我被一种莫名其妙无法描述的宿命感紧紧包裹。
  没人管我,我索性就在寺里转悠,所到之处,可以看到和尚在廊下振铃诵经,我不敢惊扰他们,时不时看向万人墓的方向。
  万人墓的阴气始终没有飘出大山,这些和尚靠着经文念力,守住了防御底线。
  夜越来越深了,月亮隐秘不见,我正在廊下站着,走过来一个小僧:“施主,请移步休息。”他把我请到一处干净的禅房。这一晚上我确实也困了,伴着和尚的诵经声,我沾枕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从睡梦中醒来,满院的和尚已经不在了,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我正坐在床上整理思绪的时候,有和尚进来跟我说,外面有人找。
  怪了,谁能跑寺庙找我。
  我来到庙外,看到两个人在大门口等着,一个是杨溢,一个是周春晖。
  “你们怎么找来了?”我走过去说。
  杨溢和周春晖同时说道:“阿赞威(解铃)呢?”
  我有些头大,把他们引到寺里。此时庙门大开,有游客前来,堵在门口实在有碍观瞻。
  找了一处僻静地方,我问他们是怎么找来的。周春晖先说,昨晚解铃临出门前找过她,告诉她,如果他彻夜未归,那肯定是出事了,要周春晖一大早到寺庙里来,第一个询问的人就是王强。
  说来也怪,杨溢说得也差不多,阿赞威走的时候也是这么交待的。
  他们问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来回踱步,不打算骗他们,一五一十说了昨夜和高野和尚斗法,高野和尚临死赠送玉牌,我们去破了灵阵,他们两人去了万人墓。
  杨溢插嘴说:“你怎么不去?”
  我有点不高兴:“说得是屁话,我要是去了,现在谁给你们传递消息。”
  杨溢冷哼一声:“怕死吧。”
  “你别胡说八道,要不你去,没人拦你,那井就在后院。”我说。
  周春晖着急地说:“先别拌嘴,那怎么办,怎么能救出他们。”
  我说道:“我正好要去万人墓看看,但不是通过井底法阵过去,而是大大方方从山上走过去,你们要是同行就一起。”
  周春晖和杨溢互相看看,她说道:“就我们三个人吗?”
  “当然是多多益善了,”我说:“那是万人墓,里面阴气很重,当年死了很多人,估计阴森恐怖,当然要多找些人,可以壮壮胆。”
  “你不是知道方向吗,人和东西我来准备,”周春晖说:“准备好了,咱们就去。”
  我问她多长时间能准备好,周春晖真是着急解铃,告诉我晚上之前就能备好车。
  我藏着妙哥吞这个和尚的秘密和谁也不能说,借着这个机会,我要找到万人墓里最霸道的女鬼,把它献祭给妙哥吞享用。秉着这个私心,人去的越多越好,到时候就可以浑水摸鱼。
  我告诉他们两个人,我就在庙里待着,等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两个人回去准备了,现在正值深秋,天黑得也早,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天色开始黑下来。我正焦急等着周春晖那边的信息,来了一队和尚,能有六七个。我吓了一跳,以为他们要为高野和尚报仇,要轮殴我呢。
  为首的和尚说道:“王施主,你们是不是一会儿要去万人墓?”
  我说不错。
  和尚道:“万人墓阴气很重,这和本寺灵坛失误有很大关系,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同往,镇住恶鬼。”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湖边
  和尚们准备了很多东西,一人背着一个大行囊,里面居然还有一些潜水工具,呼吸面罩,简易的氧气瓶,脚蹼之类的东西。我好奇,问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和尚告诉我,他们曾去万人墓那里看过,那地方是一片山中的大湖,万人墓就在水下。水主阴,所以阴气才如此之重。这次过去,要想彻底安抚住万人墓,最好找到尸骨,重新埋葬。
  车来了,来到外面,周春晖果然有本事,弄来一辆越野吉普,里面有五六个陌生的男男女女,想必都是她的朋友。杨溢也在其中坐着。
  我和他们说,和尚也过去,周春晖特别高兴,有和尚助力,这次寻人肯定会成功的。
  就在出发前,周春晖有个朋友突然多事,搞出了节外生枝。此人叫阿包,非要去井下的法阵看看。
  我劝了两句,说那下面太危险,下去也没什么卵用。谁知道这小子还是个犟种,叭叭叭在那分析,说下去的必要性。我对此人的印象不好了,觉得这人装逼成分太严重。
  周春晖没办法,向和尚说明情况,和尚带着众人,来到后院的那口井。阿包趴在井口往下了看,对我说:“小王,你不是到过下面吗,陪我下去看看。”
  我差点爆口粗,你算干嘛滴,我凭什么陪你。这人说话也讨厌,连个谢谢和请都没有,小学老师白教了。
  看我脸色不好,周春晖软语劝了我几句,我忍着气,心想如果一味阻止,好像显得我多么心虚似的,让他下去看看也好。
  我摸索着井口附近的梯子,顺着梯子到了下面,阿包跟着下来。周春晖和杨溢也跟着下来了。
  法阵的风水眼已破,灯盏的火苗全都熄灭,阴森漆黑,透着很凉的冷意。我们打着手电,来到那口缸的前面,手电光斑照下去,能看到缸底有一个黑色的地洞。
  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法阵的风水眼已经破了,”我说:“解铃和阿赞威就是从这里走的。”我看看表:“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一夜一天。”
  阿包扶住缸口边缘,一翻身要跳进去,周春晖拉住他:“你干嘛?”
  “你们走你们的,坐车过去。我从这地洞进去看看。”阿包说。
  周春晖着急:“你疯了吧,太危险了,这里是风水眼,你知道下面通到什么地方吗?”
  阿包看着她:“你那个男朋友能去,我也能去。”
  我暗笑,原来是一个周春晖的追求者,跑这逞能来了。
  我和杨溢没说话,在后面袖手旁观。
  周春晖苦劝无果,阿包背着登山包,拿着手电,还真就从地洞钻了进去,身影晃了晃,消失在地底深处。
  杨溢打了个哈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咱们走吧,坐车过去和他们汇合。”
  周春晖焦急地看向我,她张嘴刚要说什么,我赶紧摆手:“过分的要求免谈。”
  周春晖叹口气,看着缸底,脸上是焦躁的表情,她下了很大决心说:“王强,我不放心阿包。解铃是大英雄,他有能力自保,可阿包就是个坐机关办公室的普通人,如果真的在里面发生意外怎么办?你帮帮我好不好,把他追回来吧。”
  我一股无名火窜上来,我这人一激动,说话就很情绪化,“你光惦记他,我进去要是发生意外怎么办?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周春晖又是作揖又是苦苦哀求,有那么一瞬间我真动心了,心想阿包走得可能不算远,真要去追或许能追上,可这个念头就是晃了晃,让我用理智压下。阿包纯粹就是为了逞强,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装逼犯死了都活该!我早就劝过他不要冒险,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仁至义尽,出了事可别怪我。
  周春晖还要说什么,我烦躁异常,听都不听,回到铁梯处顺着原路爬回去。他们两人从下面上来,井口一群人围着,周春晖说了下面的情况,众人面面相觑。
  几个和尚双手合十,默默诵经。
  人群里有个马尾巴的女孩,突然用手指我:“你怎么不把阿包叫回来,你不知道他就好冲动吗?”
  “他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主意,冲不冲动该我个鸡毛事,我又不是他爹。”我冷笑。
  这句话算是惹了马蜂窝,和周春晖一起来的那几个朋友,指着我的鼻子骂,还想动手。
  周春晖赶忙摆手:“算了,大家不要说了,阿包会吉人天相的。我们还是走正规路线吧。”她回头对和尚说:“大师,你们这里有人看守这口井吗?”
  和尚道:“有值勤的僧人。”
  “如果阿包回来,请电话通知我们。”周春晖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尚点点头。
  大家来到寺外,要一起去万人墓的和尚换上了行脚的装备,腿上打着绑腿。带头和尚告诉我们,他们知道那个地方,不坐车,跑步过去,大家到那里集合。
  和尚熟悉路,他们派了其中一个和尚,跟我们上了周春晖的越野车,指路。
  等到了车上,马尾巴开始讽刺我,说我这么有能耐,就不应该坐车,怎么死皮赖脸地上来了。
  我勃然大怒,又不能和她这么个小丫头当众吵嘴,那像什么样子。
  我暂时认怂,能感觉到车上的人对我的不满和排斥,我抱着肩膀闭着眼,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此时此刻,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救人不救人的看小爷心情,这次过去主要是找到万人墓里的女鬼,喂饱妙哥吞,让他变得更强大。等老子成了一代鬼王,你们这些凡人就在我脚下颤抖吧。
  由和尚指路,车子在山间走得很快,这里应该被规划过,有很多半成型的山路。正值晚秋,遍地落叶,山里寂静无声,寒气顺着车的缝隙渗透进来。
  车里没人说话。
  我看看外面的黑天,心想这可麻烦了,晚上说不定要露营在外面,这几个人如果小肚鸡肠,守着帐篷不让我进,那就坏了。
  车子在山里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了山中的湖边。太阳已经彻底没入云层,月亮刚刚露个头,平静的湖面上倒影出迷蒙的光,看不清具体有多大的面积,只觉得目光所到,都是微微波淼。
  众人下了车,打着手电,围着湖边绕圈,湖水边缘能看到一些破败的房屋,还有一些破烂的木头船。众人进到房屋察看,里面空空荡荡,遍地落叶,透着一股常年无人居住的腐味。
  从屋里出来,我们又到了船边,找到一艘还算完整的木头船。这条船半搁浅在岸上,有缆绳拴在柱子上。周春晖有个朋友,招呼大家一起把船推到湖里。
  小木船飘浮在湖水上,那人第一个跳了上去,从里面翻出一只木浆,和我们说,他先到湖水里转一圈。
  所有的人都齐齐反对,说太危险了,不能一个人去,至少也得两个人。
  和我们同来的和尚也劝说,湖水中阴气太盛,如果不是有法力在身,他不建议任何人下水。
  周春晖说道:“大家都别去。等晚上的时候,我和王强去湖里看看。”
  众人齐刷刷看向我。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要求我,我肯定拒绝,但毕竟是周春晖,我心跳加速,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艘船上,不由得我不心猿意马。
  众人在湖边找了一处避风干燥的地方安营扎寨,搭起了两个帐篷,一个男的住,一个女的住。他们只准备了自己的睡袋,我和杨溢都没有,杨溢这人是老油条,愣是靠三寸不烂之舌,混了个垫子和毛毯,虽然不及睡袋保暖,好赖也能对付一宿。
  和我一个帐篷的,是这次开车过来的司机,也是周春晖的朋友,叫毛子,就是刚才招呼大家推船的那个。
  他长得人高马大,不善于说话,喜恶全都挂在脸上,对我掩饰不住的讨厌,根本就不和我说话。他搭好了自己的睡袋,问和尚,你晚上怎么休息。
  和尚坐在帐篷一角,闭目禅坐,闻言睁开眼睛,轻轻说,一会儿他的那些师兄师弟都会过来,自有休息的办法。
  帐篷里气氛压抑,我实在不耐烦,便拿和尚打趣,问道:“大师你法号叫什么?”
  和尚垂头:“不敢大师称呼,小僧法号青木。”
  “那你也是日本阴阳道曹洞宗的?”我问。
  “正是。”青木说:“小僧老家在京都。”
  毛子正在看手机,抬起头惊诧地问:“你是日本人?”
  青木点点头。
  毛子生气地说:“我最讨厌日本人,我不欢迎你住在我们帐篷里,请出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湖水中央
  青木和尚略有些错愕,什么也没说,站起来默默走出了帐篷。
  杨溢对毛子说:“兄弟,不至于吧。”
  毛子哼了一声:“怎么不至于,当年日本人来我们中原烧杀抢掠,杀了多少人,我今天对他是客气的,要早知道是日本人,我都能揍他。”
  我实在忍不住说:“他就是个和尚,也不是战犯,你不要混淆概念。”
  毛子看着我,“谁替日本人说话谁就是汉奸!”说完,直眉瞪眼地看我。
  他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谁都吃不消,我和杨溢都不说话了。
  杨溢还算不错,把垫子分出一半给我。我们和毛子都没有话,感觉话不投机半句多。闷了一会儿,杨溢道:“毛子,你是工作了还是学生?”
  毛子玩着手机:“大三学生。”
  杨溢呵呵笑了笑:“难怪。”
  毛子也不搭理我们,翻个身,继续摆弄他的手机。这时,有人撩开帐篷帘子探头进来,是周春晖,告诉我们吃饭了。
  我们三人钻出帐篷,去另一个女生的帐篷,地上摆着一堆速食产品,众人团团围坐,简单吃了点东西,整个过程中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吃完之后,周春晖拉着我的袖子:“你跟我出来。”
  外面天色愈加黑暗,四面如浓墨罩顶。周春晖抱着肩膀站在树下:“吃好了吗?”
  “嗯。”
  她说道:“咱俩坐船进去,到湖中心看看。”
  “会有危险。”
  她笑笑:“危险来自你,还是湖水?”
  我心猛地一跳,这小丫头啥意思。
  我没吭声,跟她来到湖边,打手电照过去,那艘木船飘在冰冷的湖面上。我到岸边,费力把它拖过来,搀着周春晖上了小船,我一纵身也跳了上去。
  我拿着缆绳说:“我要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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