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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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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只会有无尽的欢喜,那样的喜悦,可以充盈他的眼角眉梢,然后在眉宇间刻画成如仙俊逸。

如今,武宁跟多年前的燕箫一样,心里多少有些欢喜,适才她刚说完池塘有新荷,燕箫就飞身采荷,可见将她的话上了心,所以这荷花十有八~九是采来送她的。

“殿下……”武宁莲莲碎步,妩媚娇语,最终在燕箫平淡如初的话语里宣布阵亡,神情瞬间变得羞愤起来。

“李恪,把荷花给夫子送去。”

“是。”李恪美滋滋的接过莲花,看那美样,似乎荷花是燕箫采来送给他的。

李恪走了几步,就被燕箫重新唤住:“慢着,请夫子前往正殿,就说有事相询。”

“是。1”

燕箫此话一出,众人表情各异。

白芷心弦重重落下,果真是给那个人的。

武宁咬着红唇,绞着手帕,低眸间自是不服气极了。

秋寒月垂眸,扬起手帕举到鼻前,微不可闻的清了清嗓子,看那模样倒是深不可测的很。

如果可以呼吸的话,凤夙此刻理应松一口气,所幸那新荷不是采来送她的,成为后妃眼中钉,今后日子只会过的越加不顺。有好日子过,没人希望无事添堵。

待李恪远去,燕箫看了众人一眼,“走吧!”

眸光淡淡的落在凤夙的身上,她倒是姿态闲雅,双手背后,宛如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将脸别到一旁,似乎对适才的插曲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燕箫沉寂走路,眸光倏然暗沉无色,眉宇间的探究转瞬消散无影,心情不比身后众人轻松到哪里去。

合欢殿,终究还是来了。

主殿之内,有一女静立其中,只看背影,便有一股脱尘之姿,那样的背影,不是顾红妆,还能是谁。

白芷越走近,手帕就攥的越紧,挖眼之痛,挖眼之痛……她怎能不恨?

燕箫胆敢违抗圣命,包庇顾红妆逃过死劫,以假乱真。

如今顾红妆活着,燕箫非但没有藏着掖着,甚至光明正大的任由她出入合欢殿,将她公诸于众,他为了一个女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任由别人攥着他的把柄,难道在他心目中,偌大一个天下,偌大一个东宫,远不及一个顾红妆吗?

顾红妆还活着。有关于这个消息,他任由东宫众人议论,但却不加以阻止和解释。好像顾红妆原本就应该活着。

那一刻,他可曾记得,究竟是谁挖了她的双眼,但他护着顾红妆的时候,可有想过饱受冤屈的她?

虽说他近来和父亲不合,父亲谋反在即,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他之间欢情恩爱,又岂止一日那么短?

她一直以为,燕箫对她终究是有情的,也许那样的情远不及顾红妆,但总该存有那么一丝真情。

但是现如今,她看到了顾红妆,慢慢转身,双眸缠绕白纱布,如果忽略纱布下空洞洞的双眸,白芷依然会由衷的觉得顾红妆很美,真的很美。

但她不能不忽视顾红妆的双眸,只因此刻她正用顾红妆的眼睛,观看着顾红妆这个人。

这一幕,何其讽刺?(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明明是白日,白芷却觉得光线昏暗,寒气穿透衣衫,钻入她的身体里,以致于全身发凉,手指冰麻。

“箫儿……”那一瞬,顾红妆转身,手中的荷花入了众人的目,瞬间刺痛的何止一个白芷?

一支荷花,引来无数仇恨,这位“夫子”要倒霉了。

凤夙微微皱眉,燕箫不会不明白这层利害关系,他明白,但却依然执着相送……此举太过蹊跷了。

“夫子……”燕箫迈步上前。

顾红妆微微含笑,靠在了燕箫的肩上,“李恪适才说,你有事相询?有什么事不能在内殿说吗?”

顾红妆说着,似是觉察到了异常,很快就迟疑开口道:“似乎来了很多人?”

凤夙眸色深幽,沉沉的看着顾红妆。

箫儿?叫的倒真亲热,如果凤夙本人不是顾红妆的话,她只怕会跟所有人一样都着了这女人的道儿。

这个冒牌货能不能再无耻一些,能不能再往“顾红妆”头上多泼几盆脏水,顾红妆本人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靠在燕箫这个白眼狼的肩上吗?

燕箫眉目温和:“余妃、董妃遇害,夫子可知?”

“听说过。”顾红妆愣了愣。

燕箫压低声音道:“二妃悉数中了守宫精~液之毒。今日一大早,太子妃在沉香榭里发现了两只大守宫。”

顾红妆皱了眉:“我明白了,太子妃怀疑是我做的?”

这次不待燕箫说话,白芷就开口说道:“太傅,例行一问,若不是你做的,就算我是非不辨,自有殿下为你做主,还你清白。”

听到白芷的声音,顾红妆似是笑了笑:“我如今眼睛俱瞎,那沉香榭,我如何去得?”“太傅去不得,自有人会代太傅前去。”

“……你可有证据?”顾红妆声音冷了几分。

白芷笑道:“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太傅无需动怒。守宫是在沉香榭发现的,试问偌大一个东宫,为何在其他宫中都没有找到守宫的踪迹,偏生在沉香榭里找到了,这又该如何解释?”

“栽赃陷害之事,在深宫里娘娘难道见得还少吗?”说着,顾红妆紧抓燕箫手臂:“箫儿,此事我确实不知情,定是有人陷害于我。”

“夫子,我自是信你的。”燕箫笑容温温,但如果细看的话,他的眼睛里是没有丝毫笑意的。

白芷正色道:“殿下,守宫在沉香榭里被发现,太傅理应给一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燕箫问白芷。

“比如……”

一直不说话的凤夙忽然打断了白芷的话:“比如,守宫为何会独独现身沉香榭?若是有人陷害,那人会是谁?那个人为什么要陷害太傅?”凤夙说这话的时候,一步步逼近顾红妆,而顾红妆在这样的声音里,先是一僵,随即往燕箫怀里缩去,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着。

凤夙正好遮挡了众人看向燕箫和顾红妆的神情,所以那一刻,凤夙看的清楚,燕箫看向怀里的顾红妆,脸色亦是寒冷到了极致。

想必,他也想知道怀里的女子是谁吧?

凤夙似是这才发现了顾红妆的异常,惊呼道:“太傅脸色怎这么白?身体不舒服吗?”

“夫子,你怎么了?”适时响起的是燕箫略显紧张的声音。

“箫儿,我……”顾红妆呼吸急促,是个聪明的女人,受惊道:“她……她是谁?”

凤夙直起身,扬唇低低的笑。这女人可真会演戏啊。

燕箫嘴角轻扯:“她是我新纳的云妃,漠北菩提寺阿七。”

“你何时纳的妃子?”声音竟隐隐有些微怒。

“此事说来话长,我改天再同你说。”

白芷站在一旁,切入正题,哼笑道:“殿下,云妃说的在理,如果太傅要力证清白,势必还请找出元凶才好,要不然不足以服众。”

“箫儿……”顾红妆求助燕箫。

燕箫无奈道:“如此这般,我确实不便出手。夫子放心,我让天佑一旁协助于你,有天佑在,相信很快就能查出事情真相,还夫子清白。”

顾红妆脸色不太好,良久后,方才道:“如此正合我意。”

婆娘,邪恶鬼儿

燕国帝都入了夏,太阳虽不毒,但却闷热无比。1

光天化日,苏三娘没办法在太阳下行走,但可以在凉室内休憩喝茶。

只是这口茶,注定没办法喝下去,只因苏三娘直接把茶喷了出来。

苏三娘喷茶前,正在和阿筠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近乎敷衍,直到房间内缓缓现身一位蓝衣女子,丝带飞扬,一头漆黑浓密的长发仿佛被施予了灵性,在半空中缓慢漂浮着。

此女,苏三娘并不认识,但很显然,又是一个凡尘异类榛。

苏三娘不认识,并不代表阿筠不认识。

阿筠原本正在啃手指头解馋,适才他一连吃了三碗面糊糊,刘嬷嬷吓坏了,直接把碗从阿筠手中夺走,那小子倒好,急着去抢,恶劣到了极致,抢不到,直接把他的十只爪子全部伸到了碗里,在里面使劲搅了搅。

刘嬷嬷当时差点哭出来,叫了好几声“小祖宗”也无济于事医。

阿筠伸出湿漉漉的手指,当着刘嬷嬷的面,耀武扬威的将一根根小指头伸到嘴里,使劲的吸了吸,那小摸样自是享受的很。

吸吸就算了,这小子好像吃琼浆玉露一般,活脱脱饿死鬼投胎,没出息的舔着小胖手指,然后满足的“咯咯”直笑。

那笑声从一个稚子口中发出来,确实诡异,刘嬷嬷还不曾见阿筠说过话,如今听到笑声,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筠,然后摇头失笑,大概觉得自己听错了。

门窗开着,有风吹进来,刘嬷嬷上前关门窗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孩童声。

“开着窗户,挺好。”

这一次,刘嬷嬷确信自己听仔细了,蓦然转身,略显锐利的双眸直直的盯着阿筠。

这小子很淡定,他躺在小床上,双手扳着两只小脚丫,无辜的看着刘嬷嬷。

刘嬷嬷呼吸凝滞,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阿筠。房间里只有他们一老一小,是阿筠在跟她讲话吗?

刘嬷嬷想表达什么意思,隐身在暗处的苏三娘没看出来,想来阿筠也没看出来,不过这不要紧,因为阿筠再次开口道:“嬷嬷,刚才那碗面糊糊被我用手弄脏了,我不嫌弃,你把面糊糊端给我吃了,别浪费。爱夹答列”

“哦。”刘嬷嬷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平静转身,苍老的脸微微抽搐,手指颤抖,明显吓懵了。

刘嬷嬷走到圆桌前,正欲端起面糊糊的时候,回头看着阿筠,一字一字艰涩问道:“你会说话?”

“一直会说话啊!”阿筠说着,眨了眨眼睛,那双原本漆黑无比的眼睛,忽然可红可红了……

“砰——”的一声,刘嬷嬷直接昏倒在地。

室内片刻沉寂,然后阿筠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问暗处的苏三娘:“嬷嬷怎么了?”

“昏倒了。”苏三娘淡淡的叙述事实。

阿筠小手摩擦着下巴,思虑了一会儿,总结道:“被我的魅力吓晕了?”

“……”苏三娘不想说话,因为她想动手打阿筠,这孩子真欠收拾。

蓝衣女子就是在这个时候现身的,现身方式很惊喜,苏三娘口中有茶,朝阿筠翻白眼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脸。

真的是毫无征兆,于是嘴里的茶水全都喷在了少女的脸上。

苏三娘可以对天,对地发誓,她不是故意的,真心不是故意的。

“抱歉,我给你擦擦。”

苏三娘手中的红手帕蓦然僵在了半空,是谁说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那为何她喷出去的茶,在转瞬间全部都回到了手中的杯子里。

吓得苏三娘尖叫一声,蓦然扔掉了手中的茶杯。

“姐姐,你的杯子。”少女把杯子捡起来,递给苏三娘,善良的令人唏嘘不已。

苏三娘呐呐接过杯子,微不可闻的皱了眉。

这蓝衣少女是一个什么东西?

人家不是东西,人家是鲛人。

“绾姐姐。”阿筠盯着绾绾看,眼冒红光,只差没有流口水了。

“你该叫我婆婆。”绾绾走到小床前,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阿筠的额头。

阿筠被点额头,笑的更开心了,夸张的翘着兰花指拍了拍绾绾的手:“哎呦,别逗我了,哪有这么漂亮的婆婆?绾姐姐这么美丽,如果我不是跟你年龄相距太大的话,我一定会叫你一声绾妹妹。”

苏三娘在一旁听得有些反胃。

女子自是喜欢别人夸她漂亮,就算对方是绾绾也不例外。

绾绾娇声笑道:“那也不该叫我绾姐姐,你娘是我凤姐姐,你理应唤我一声姨娘才是。”

“我有姨娘了。”阿筠皱了眉,困扰不已,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开眼笑道:“要不我叫你一声婆娘吧。”

“咳咳……咳咳……”苏三娘在一旁咳嗽不已,嗓子真心不舒服,被刺激的直发痒。

岂料,绾绾竟开心拍手道:“这称呼好,婆娘……婆娘……真好听。”

“咳咳……咳咳……”苏三娘再一次受惊,这次是真心咳嗽,咳得嗓子发疼。

这姑娘怎么这么单纯啊?

“三娘姐姐怎么了?”绾绾不解的看着苏三娘,声音隐含担忧。

阿筠扫了一眼苏三娘,义正言辞道:“婆娘别担心,姨娘怕是喉中积了痰。”

苏三娘为了避免自己被口水给呛死,她赶紧转移话题,看着婆娘……不,看着绾绾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三娘?”

绾绾笑的明媚:“我们鲛人虽然生活在水里,但对尘世中人了如指掌,知道你叫三娘,并不为奇。”

看到这样天真烂漫的笑容,苏三娘终于意识到这姑娘不是傻,人家是真的单纯。不像阿筠,那么小,看似无邪,但骨子里却坏得流油。

“婆娘,你是来找我娘亲吗?”

阿筠又在说话了,苏三娘听到那声婆娘,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抽搐,他可真能叫的出口。

偏偏有人喜欢这样的称呼,还真是……不多见。

绾绾想起正事,笑容微微收敛:“我是来送信的。”

“送信?”阿筠眼睛闪烁:“谁给我娘亲写的信?”

“楮哥哥。”说起楮墨,少女低着头,脸上浮起一片云霞。

“哦。”阿筠恍然大悟,煞有其事道:“我娘被我爹大老婆叫走了,要不然这样吧!你把信给我,等我娘回来了,我再拿出来给她。”没关系,我晚些时候再来也是一样的。”

阿筠眨着眼睛道:“别介啊!你水里来水里去,多累啊!交给我,避免来回奔波,多好。”

绾绾摇头:“楮哥哥说了,这封信我一定要亲自交给凤姐姐。”

阿筠嘟着嘴,有些泄气,绾绾说起楮墨的时候,好像楮墨就是她的天,这封信很显然是要不过来了。

绾绾离开后,苏三娘看着又在吸手指头的阿筠,忽然想到,阿筠两只爪子好像刚刚才摸过他的脚丫子……

苏三娘忍着恶心感,问他:“怎么不说话?”

“我在沉思。”

苏三娘哼道:“是么,我以为你又在打什么馊主意?”

阿筠老气横秋道:“我感受到了威胁。”

“威胁在哪儿?”她怎么没感觉到?

阿筠正色道:“姨娘,那封信是楮叔叔写的,不管怎么说,我不希望那封信被我娘亲看到。”

“为什么?”

阿筠忧声道:“男人直觉一般都很准,我以前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我娘对褚叔叔是不同的。”

“阿筠。”苏三娘迟疑片刻,轻轻唤他。

“嗯?”

“一般直觉准的,都是女人。”男人直觉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况且他……称得上是男人吗?

“哦。”阿筠吸完第一只手指头,开始吸第二只。

“这事先别告诉我娘。”他说。

“你在担心什么?”这孩子会不会活的太累了?操心的事可真多。

阿筠轻叹:“担心我娘经不起男***惑,背着我爹红杏出墙,毕竟褚叔叔对我娘一直都很好。”

苏三娘挑眉:“你不喜欢楮墨?”

阿筠忧愁道:“喜欢,但爹只能有一个,况且我听说后爹都不亲,我担心我娘以后改嫁的话,后爹不让我吃面糊糊。”

苏三娘泄气瘫倒,说了这么多,原来,只是为了吃。

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刘嬷嬷,苏三娘忽然兴奋不已,等姑娘回来,阿筠要倒大霉了。

宠幸,醉酒误事

凤夙临近正午回到云阁草堂,并未因为刘嬷嬷一事迁怒阿筠,她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情绪黯然。爱夹答列

黯然?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三娘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样的异常,不止三娘有所察觉,就连阿筠也一扫之前小无赖之风,闭嘴不吭声,看起来乖得很。

凤夙把刘嬷嬷亲自送回去,吩咐宫人好生照顾,这才折身返回庭院。

“姑娘有心事?”三娘飘到凤夙身边,声音很轻榛。

凤夙听言,微不可闻的笑了笑:“无心之人,哪来的心事?”

“姑娘不开心。”话语被噎,三娘并不生气,反而语含关切,静静的看着凤夙,她很少出现这种神情,如今怕是有了困惑事。

凤夙起先没说话,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刚送到唇边,又没了喝茶的兴致,不由放下杯子,看着苏三娘道:“三娘,我有一事相求。铱”

苏三娘失笑道:“姑娘这话见外了,你只管说,但凡三娘能做到,绝对不会推辞。”

凤夙略一沉吟,方才道:“那顾红妆倒是蹊跷的很,你帮我试试她。”

苏三娘微愣,问道:“如何试?”

“扮一人,近前试探,所为何人,兴许一试便知。”

苏三娘察觉出了不寻常,好奇道:“姑娘,此话何意?”

“三娘,有鬼魂占据了顾红妆的尸体。”既然让三娘出手相帮,有些事情有必要事先告诉三娘。

苏三娘讶声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顾红妆并不是原来的顾红妆?”

“嗯。”

“姑娘……”苏三娘直言脱口道:“原来的顾红妆哪去了?”

“你说呢?”

“……”苏三娘和凤夙平静无波的双眸在半空中相撞,心里一凛,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姑娘会不会是……

凤夙看着三娘,慢条斯理开口:“怎么不说话?”

“问题太多,不知从何说起。”陷在复杂的思绪中,三娘的语气不期然沉重了好几分。

凤夙犹豫了一会儿,温温含笑:“三娘,你很聪明,你从漠北开始便跟随于我,有些话,有些事,我不告诉你,不是有心欺瞒,而是我有我的无可奈何和逼不得已……”

苏三娘打断凤夙的话,嘴角笑容妩媚温暖:“姑娘不要说了,我都懂。1有些事,你不说,我便不问。不知姑娘要我扮作何人?”

对于苏三娘来说,凤夙是她的亲人,仅此而已,其他的事情一点也不重要。

“你且近前来。”凤夙抬手示意苏三娘过来。

凤夙对苏三娘耳语的时候,阿筠在襁褓里侧着胖胖的小身体,竖着耳朵,细心聆听着,只不过很可惜,距离太远,凤夙声音又小,所以他什么都没探听到。

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

*******************************************

凤夙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她自己。

从合欢殿回来,她仿佛万事放下一般,懒散的躺在床上。

“娘,跟儿说说话。”

“娘,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别怕,告诉儿,儿帮你报仇去。”

“娘,你睡了吗?”

……

诸如此类,魔音入耳,凤夙不堪其扰,蓦然直起身,杀的阿筠措手不及,愣愣的看着她,然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房间是没法呆了,凤夙走出房间后,坐在了庭院石阶处的平地上,然后顺势躺了下来。

有些事情太过凌乱,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

只不过这一想,想的时间似乎太久了一些,期间绾绾来过一次。

绾绾原本要给凤夙送信的,但见她似有心事,打不起精神,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将信拿出来,而是俯身问凤夙:“姐姐,你怎么了?”

“在想事情。”

绾绾问:“想通了吗?”

“没有。”

过了一会儿,绾绾问:“……姐姐要不要喝酒?”

“喝酒?”跟喝白水一样,不喝也罢。

绾绾笑嘻嘻道:“既然想不出来,何不一醉方休,说不定第二天醒来,那些解决不了的问题,忽然间就豁然开朗,迎刃而解了呢?”

真是不该信了一个鲛人的话,而且还是一个天真无比的鲛人,那么她说出的话,就更加令人质疑了。

但凤夙却信了,不但相信,而且还深信不疑。

两坛酒,先后从无名湖里冒出来,绾绾一坛,凤夙一坛。

后来,凤夙才知道,那酒极其难得,名唤:醉花红。

寻常人闻一闻酒香,就会如同醉酒之人,走路虚浮,话语含糊,若是喝上一滴,便会立时沉睡不醒。

该庆幸吗?闻不到酒香,所以那酒就算再极其名贵,也只是一坛清水罢了,但真的只是一坛清水吗?

第二天醒来,凤夙后悔不已,真的不该喝那坛醉花红,一醉误事不说,她竟在……

那晚的记忆凤夙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隐隐记起绾绾不能离水太久,回到了无名湖。期间三娘离开了草堂,说她要前往合欢殿先行探探顾红妆的底子。

凤夙好像还叮嘱三娘,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后来,她似是睡着了,梦境浮沉,那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春梦。

唇舌交缠,躯体摩擦,梦里面她竟然有了所谓的感觉。

颤栗感一***席卷而至。

梦里面的男子身体精壮,再往上看,容颜冷峻邪肆。

她大吃一惊,竟是……燕箫。

怎会是他?

凤夙蓦然睁开眼睛,这一看,险些晕倒。

竟不是梦。

此刻,压在她身上的人,不是燕箫,还能是谁?

她睁着眼睛,试图在紊乱的意识里把他看清楚一些,但她在他的双眸里,却看到半肩裸露的她。

意识昏沉,她的话语也缓慢了许多。

“你在干什么?”

见她突然睁开双眸,他似是愣了愣,随即温温笑道:“宠幸。”

多么不要脸的回答,而且说得光明正大。

“胡闹。”原本话语隐含斥责,但因喝了酒,浑身无力,所以就连胡闹两个字说出来都是软绵绵的,倒像是打情骂俏一般。

他俯首在她耳边,声音低柔:“忘了吗?你是我后妃,宠幸后妃,不对吗?”“谁是你后妃……”她忽然不说话了,因为他埋首吻住了她白皙的肩膀,手指在她背上滑动,虽说她没感觉,但那画面着实煽情的很。

“我忘了,你不是我后妃,你是我……”他忽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充满了痛楚。

“什么?”那出口之声竟是魅惑到了极致。

他看着她轻轻一叹,但眸中的欲火却是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了。

修长的手指迫不及待的撩开她的裙摆,却因为她的一个动作僵滞在了那里。

兴许是夜色太过迷人,兴许是她从不曾在醉酒的情况下那么近的看过他,夜色中的他俊雅冷清,本该是完人,但双眼下却隐有青色,那是长期病重之象。

慢慢抬手,抚摸他的眼睛:“戾气太重了。”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让燕箫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唯恐打破了“梦境”。

她应该是喝醉了,要不然她不会搂着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说:“箫儿,此生有我相伴,你可欢喜?”

“夫子……”那声箫儿,让燕箫脸色转瞬复杂多变。她只有在醉酒的情况下,才肯叫他一声箫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肯她长醉不醒。

凤夙神情开始变得迷茫,呢喃道:“人人都有欢喜,可我的欢喜,又在哪里呢?”松开手,推开他,倦怠不已,原想撤身而出,却被他翻身压在身下。

年轻太子微眯双眸,近乎迷恋的望着凤夙,而凤夙呢?眉眼幽深,凉淡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眸里映出一个布满***的男人。

“呲啦——”一声响起,年轻太子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在深深的凝视她之后,把布条蒙在了她的眼睛上。

凤夙想要伸手扯下布条,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半空擒住手腕。

凤夙双手被他按住,耳边响起他似柔似悲的声音:“夫子,别这样看学生。”

欢情,光天化日

夜色如水,漆黑如墨。1

凤夙真的很想好好看看她的学生,但她被蒙住了双眸,入目一片漆黑,那么浓的墨色瞬间便将她淹没。

该推开他吗?装什么清高,儿子都已经有了,这副身体曾经不也被他压在身下吗?况且能推得开吗?

她醉酒无力,那燕箫呢?他又因为什么开始醉意朦胧,失去了理智?

若有理智,怎会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么迫不及待的撕去她的衣衫,她甚至能够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阵阵抽气声榛。

是该抽气,堂堂一国殿下不顾身份,竟然在草堂庭院寻欢,虽然凤夙看不到,但依稀可以想象,那种画面定是令人血脉贲张。

“全部滚出去,谁敢多看一眼,我就挖了那人双目喂狗。”阴戾之声从东宫太子薄唇间凉薄响起。

此话刚落,只听一阵紊乱脚步声起,草堂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关闭,于是庭院中再次恢复一片死寂,那般静,静的只能听到燕箫粗重的呼吸声伊。

黄昏下,燕箫五官俊雅,但却掩饰不了眉眼间的痛苦之色,他抬手轻轻抚摸凤夙的眼睛,只不过触及的却是他的衣袂布条而已,那双眼睛在不久前刚刚被他蒙上了。

年轻太子低低的呢喃出声:“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可惜,你不敢看。”凤夙唇角微扬,但却藏着丝丝缕缕的讥嘲。

“你说的对,我不敢看。”所以他蒙上了,只因面对那双眼睛,他有着太多的愧疚和难堪,自责和不敢直视。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欠她。

燕箫幽深的眸子,比暗夜还要漆黑浓郁,单手暧昧的摩擦着凤夙的唇,“这张嘴,说出来的话语为什么可以轻易便让我喜,让我忧,单凭一张嘴,你就能把我的喜怒掌控在手心里。夫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凤夙低低的笑道:“女人红唇妩媚诱惑,适合用来接吻,但死人的唇,你也敢吻吗?”

“我若要你,你就算变成一具骨架,我也会每天抱着它入寝安睡。1”燕箫说着,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来的太突然,也太直接了,省了很多前奏,潮润的舌尖直接叹道凤夙口中,寻到她的舌,像水草一样,纠缠在一起。

“有感觉吗?”他在痴缠间隙里,喘息问她。

“没有。”该有什么感觉?

凤夙淡漠的话语,无疑将燕箫给狠狠的打击了。燕箫重重的吻她,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咬,近乎粗鲁和狂热。

凤夙身上的衣服早已被燕箫扯没了,此刻燕箫修长的手指在凤夙的身体上流连着,当看到她双肩处微不可见的红痕时,眼里瞬间涌起沉痛之色,巨大的痛楚包裹着他的身心,痛彻心扉。

燕箫手指颤抖,轻轻的触摸着凤夙曾经被铁钩穿骨的位置,那一瞬间,仿佛有利刃把他的心一分为二,裂缝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疼不疼?”声音是如常的,但话语却夹杂着隐隐的颤抖。

这是燕箫吗?燕箫是骄傲的,是冷清的,何曾用这样哀伤的语调同她说过话?

“没感觉。”

“这样也不疼吗?”燕箫眸色受伤,手掌竟生生的包裹住了凤夙胸前的两个浑圆,大力揉捻着……

从凤夙嘴里缓缓流溢而出的不是欢愉和呻吟,而是无尽的叹息。说实话,他这是在摸她身体哪里?

“箫儿……”凤夙忽然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燕箫僵了身体,然后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与她亲密相贴,额头想碰,距离那么近,近到鼻尖相抵,唇瓣相贴。

但,燕箫悲哀的发现,那样的呼吸,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身下的女子面色如水,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好像……一具怎么都融化不了的千年女尸。

可即便是千年女尸,他也要,天知道他究竟中了她什么毒,或许她真的给他下了蛊,让他这一生都着了她的道,入了她的魔,以至于尘世万千女子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你刚才在和我接吻吗?”凤夙表情困惑,说着伸出舌尖舔了舔燕箫完美的唇角:“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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