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黄门女痞-第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顾相宜本来说有事要做,可眼看到了陇西,也没见他离开半步。李浅几次想甩开她都没成,不由纳闷他的意图,难道真要跟着她直到目的地才肯消失吗?
大运河连接黄河流域长江流域,沿途经过十几个州府,它的修建能使水运畅通、发达,还可以加强南北联系解决南粮北调的问题,也方便运送军队物资,能为后世的繁荣富强打下了牢固坚实的基础。为了运河能及早完工,朝廷分几个地方同时施工,陇西是最上游地方,也是运河开凿的第一站,可以说是最重中之重的地方。
齐曦炎派花倾国前来主持这边的开工,也算是对他的信任。
远远地看到陇西第一城燕州的城门,李浅心中一阵激动,花倾国的官队已经进了城,他们正要跟进去,一回头却发现顾相宜不见了。
她抽了抽嘴角,他这是在搞什么神秘,显示他轻功很好吗?不过这也正称了她的心意就是了。
花倾国一行住进了燕州城最大的客栈,整个客栈二层都叫他们包了,李浅勉强在一楼找到一张通铺,还是跟十几个男人一起。
她看看身上的男装,虽不相信与众多男人同床会生出什么是非,不过她宁可住柴房也不愿闻汗臭脚臭就是了。谁想柴房这种地方都有人争,多花了十两银子才搞定那个胡子拉碴的小伙子,把柴房让给她。
这一路上都没发生什么事,她的精神也有些松弛,心想着是不是她想太多了,并没有人打倾国主意呢?
倚着柴火睡到半夜忽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她一惊,忙跳起来奔出去。二楼不知何时出现许多黑衣人,与长随装扮的紫衣卫激烈地打斗着。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了,一个纵身跃上二楼,挨个房间找去,嘴里叫着:“倾国,倾国,你在哪儿?”
花倾国听到她的声音,从一个屋里奔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袱。
“姐姐,是你吗?”他低低地声音问。
李浅半松了口气,他没出事太好了。
也真难为他们姐弟连心,竟然只凭声音就能听出她是谁。要知道现在这副干巴巴老太婆的装扮,丑得让人见了都不愿看第二眼。
望望楼下打成几团的人们,她一把架住花倾国的手肘,道:“走,跟姐姐下去。”
花倾国叫:“那些人怎么办?”
他所指的正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官员,有两三个六品和七品,都站在走廊里抖成筛糠。
李浅不理,这会儿自保都难,谁还能顾得上他们。她架着他冲下楼梯,夺了一把宝剑,一路冲杀着往店门外跑。
这一次前来暗杀的黑衣人一个个都是高手,紫衣卫武功虽高竟一时也奈何不得他们,也幸亏她赶过来相救,否则这会儿若待在楼上,还不知会有什么危险呢。
花倾国想问她怎么来的这里,一直没找到机会,两人一路急匆匆狂奔,跑了一段气都差点喘不过来了。他身子自小就弱,哪这般逃命过,实在觉得太累,便把怀里的包袱交给她保管。
李浅颠了颠,还真沉。问:“这是什么?”
“官袍、官印和圣旨。”
那这还真不能丢了,系了扣背在背上。他跑不动,她只能一只手架着他施展轻功,脚底加劲快行。
忽然,就在两人奔出客栈几百米的距离,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几个人影,与那些黑衣人一样打扮,一见他们也不答话,立刻对花倾国下手。
李浅忙抖出金线抵挡,这金线是齐曦炎命人为她造的,原来那一副十指金环线应该是在梦娘手里,她的包袱落在方家庄子,最后肯定是要交给她的。只是她并不想见梦娘,更不想看见沈致,便一直拖着不去取。
齐曦炎见她没了护身宝贝,就让能工巧匠重新做了一副,虽材料取的都是上乘,到底不如从前那个用的顺手。
即使全力抖开,也被人强攻的很是狼狈,再加上她要一面进攻,还有护着花倾国难免相形见绌,只一会儿功夫便满头大汗。
花倾国见她受累,心里难过,喊道:“姐姐,你走吧,别管我了。”
李浅“啐”了他一口,骂道:“你是娘唯一的儿子,你若死了咱家岂不绝后。”
“那也不能叫姐姐受死?”
她恼怒,“谁说咱们会死了。”
自小经历过太多事,像这种追杀好似家常便饭似地,她一边打一边观察周围地形,总要想个好出路逃走才是。
打着打着忽想起身上揣着包东西,那是今天在柴房里无聊捣弄的。柴房里有许多木头还有不少木灰,她被硌得睡不着,就用钱袋装了不少木灰在里面,垫在头下勉强能当个枕头。听到外面传来喊杀声,她顺手揣在怀里,这会儿倒派上用场了。
攻出一招“飞凤千点头”,然后迅速往怀里一摸,口中叫道:“毒药来了,毒死你们这帮混蛋。”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杳无音讯
紧接着一包黑乎乎的草木灰向几个黑衣人撒气,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呛人的味道,他们也看不出是什么,只当真是毒药,都闪身跳开掩住鼻口。也就在这时,李浅一把抓起花倾国的肩头,把他背在身上向西狂奔而去。
等这些人反应过来,他们已跑出百米开外。
花倾国受了惊,不停问她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
李浅翻了个白眼,骂道:“你个死小子,连杀你的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揽这差事,你嫌花家人的命太长吗?”
花倾国昂首道:“男子汉大丈夫当要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
李浅听得大怒,“那我把你这个男子汉扔下去好不好?”
倾国立刻不敢张扬,伏在她肩头低声嘟囔了句,“姐姐的背真暖和。”
李浅顿时心中一软,有一千一万句骂他的话也全不记得了。这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他,男儿志在四方,心怀天下,想出侯拜相扬名立万总归不是错的。要说最错的,那就是齐曦炎了,他就不该把他往危险堆里送,若弟弟伤根小指头,就算皇上她也要叫他好看。
恨恨地一咬牙,与此同时千里之外那个被他痛恨的男人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有些郁闷地想,这是谁骂我吗?
他问小路子,“派出去的人也该到地方了吧?”
小路子咧嘴,“皇上,你都问过几百遍了。”问的他耳朵都生茧子了。要真那么想知道,还不如自己跑一趟呢。
“皇上,您知道浅主儿去了哪儿,才派人跟过去的吗?”
齐曦炎淡淡一笑。“这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她还能去哪儿,多半是跟着花倾国走了,这会儿肯定到了陇西。
李浅背着花倾国跑了一段。也有些气喘,看来好一阵子没习武,轻功都荒疏了。
他们跑了一路,身后追的人已被甩掉,眼看着天快亮了,也该想个落脚之地了。她放下倾国,把头顶的假头发摘了下来。就这一会儿已经满头是汗了。
花倾国吁了口气,问:“姐姐,咱们现在去哪儿?”
“你什么时候到衙门上任?”
“今日吧,已经去府衙送信了,估计过不了午时郡守府就该来接我了。”
李浅点头。“那好,咱们先回客栈吧。”
既然他做了这个官,总躲着也不是回事,也总要在人前露面的,而且回客栈和紫衣卫会和,他们也好过到处乱闯。
回到客栈,黑衣人已经走了,那些紫衣卫们正四处寻找花倾国,一见他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呼道:“大人,你没事就好了。”
花倾国点头,对李浅道:“先去换件衣服吧。”一个花样女娘穿着老婆婆的衣服,实在不太合适。
李浅摸摸他汗津津的额头道:“你先去躺一会儿,折腾了一晚也够累了。等郡守来接的时候也好打起精神办差。”
花倾国含笑。姐姐还真当他还是小孩子一般。
眼看他进了房,又布置好紫衣卫守在房间各处,她才去柴房拿了包袱换衣服。然后又把脸上的易容去掉,这玩意糊在脸上总觉得难受。
换上一身男装,就像以前带紫衣卫出去办差一样。
几个紫衣卫一看她出来,都不由怔了怔,他们中有一大半都是见过她的,不由自主的过来见礼。只是躬身时,腿肚子有点转筋。大白天的会见了鬼吗?
李浅笑了笑,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起死复生,只吩咐他们好好看守。
昨天晚饭没顾上吃饭,这会儿早觉肚饿了,让人小二准备点吃的,他们几个轮流吃了,李浅也跟着用了些。
看看天色,太阳高照,估摸着郡府里也快来人了。她去敲了几下倾国的房门,想叫他起来也吃些东西。
可一刻之后都没人答音,她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脚踹开房门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哪有花倾国的影子。
床铺上没有睡过的痕迹,桌上的茶碗也没被人用过,他应该消失了有一会儿了。窗户没打开过,房门有人守着,这人又是如何没的呢?
把紫衣卫叫进来,问他们:“你们可曾离开半步?”
所有紫衣卫都摇头,他们换着班的守卫,至少有四个人守在门口,其间绝无人出入,也没有听到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李浅心里很是难过,都怪她,以为这一波过去就会有短暂平安,有这么多人看着应该不会有事。很明显有人早布好了局,就等着他们放松的时候好趁虚而入。可是房间没人进去过,窗子也好好的,这人到底是怎么进出的?
花倾国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到底还是个男子,这般悄无声息的被带走,这不是太诡异了吗?
几个紫衣卫出去在各处搜寻,他们寻了附近所有地方都没找到花倾国的踪迹。李浅甚至连屋子的地板都快掀开了,也没找到很像密道的地方。这一下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他们居然在眼皮底下丢了新上任的都水使者。
把几个店老板和小二都叫了过来,问了他们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人,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店老板想了想,道:“可疑人是没见过,咱们这个地方的人都很老实,作奸犯科的也很少。不过,前几天倒是有件怪事……。”
“什么怪事?”
“有几个人运了许多土到这附近,就堆在客栈的墙外,那会儿还在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李浅立刻跑出去看那堆土,却发现只有一些浮土在上面,土堆却已经不见了。其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看得出应该是男子脚印。只是这能说明什么呢?有男子在这儿滞留过?
看土堆堆放的位置正是倾国所住的那间房子窗户下面。为什么有人会把土堆在这里,还是在几天之前,只是那会儿怎么会知道花倾国会下榻在这个客栈,还是刚好住这一间房呢?难道一切只是巧合?
这些人把花倾国抓去为什么,她一时猜不透,不过总有种感觉,那就是并不代表就有事。以他的身份,他们这么费劲的把他抓去,应该不会杀掉,想必是用他来要挟一些事。这会儿都没有消息传来,真是急死人了。丫丫个呸的,顾相宜这厮到底去哪儿了,这里面不会也有他什么事吧?
李浅在屋子转了几个圈,也没想到要怎么做。真是关心则乱,以前她处置事情从没像现在这样没主心骨过,现在换到倾国身上,便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客栈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高声叫道:“都水使者何在?”
李浅推开窗户,看见李人带着一队紫衣卫疾奔而来。他们进了客栈,直上二楼,口中还叫着“都水使者”。
李浅不由一叹,若他们昨晚能来,也许倾国就不会被捋走了。
李人上了二楼,看见在楼梯上站立的李浅,不由怔了怔,随即嘟囔一句:“皇上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他说李浅在这儿,还真在这儿。
李浅问:“皇上可有旨意?”
听她如此问,他又不禁一怔,心道这两人还真是了解对方,她怎么知道皇上有旨呢?忙道:“皇上旨意让咱们护卫浅主儿。”
没有获罪也在意料之中,若他真会因为这事治罪于她,那也不值得她托付终身了。
“还有呢?”她问。
李人左右看看,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还有皇上叫您保重,还有……皇上说了,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嗯,别的什么都可以。”
齐曦炎本来说的是除了勾三搭四,别的什么都可以。可这样的话又怎么好意思跟她说,只能含糊带过。
可李浅是谁,自然知道齐曦炎想转达的意思是什么,想必他想沈致随后就到,怕她与之旧情复燃吧。这小心眼的家伙,这个时候居然还惦记这个。
现在花倾国丢了,她什么心情都没有,就算送她十个沈致也消受不起。
把李人带来的人清点了一下,一队有一百个,这回人手够多,便又派了许多出去找倾国。
紫衣卫的效率一向是燕朝有名的,若派出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干脆也不用叫什么“魔鬼卫”,一个个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李人听了前因后果,不由一咧嘴。他刚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早知道就不自保奋勇的出来了。还以为皇上因浅主儿逃走大发脾气,能躲开些时日呢,可这会儿看来,殃及城池也比被撞死的好。
他带人刚走,陇西四个郡的郡守就到了,陇西四州乃是燕州、云州、齐州、巴州,正好是燕通河与云通河交汇之地。在此做为开凿运河的第一站真是再适合不过。而且这里地势高,乃是河流的上游,一旦通水,势必飞流直下三千尺,一通百通。
之所以选在燕州作为都水使者的官办处,也是因为这里是四个郡的中地心。
这个时候还不能把都涗大人失踪的事说出去,以免引起混论,对运河无益。李浅只好去见了四个州府的郡守。
那四位大人一见她,以为她是皇上派来的都水使者,都作揖磕头,大为巴结。
李浅也不反驳,这会儿总要有个人主持运河事宜的。只有守住这个位置,才能叫那些妄图想得到什么的人心思落空。
第二百四十二章 俺是柳下惠
四位郡守本来昨日就该到的,只是燕州郡守郝通出门时崴了脚,云州郡守在赶往燕州的路上轿子突然坏了,而齐州和巴州郡守更惨,他们在前一家客栈投宿的时候,不知吃了什么,居然拉了整整一天的肚子。所以他们才赶在这个时候,几乎是同一时间上的门。
听着眼前这四个半大不小的老头叠声告罪,李浅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明显是有预谋的,就为了不让他们提前登门,提前一天把他们接进州府衙门里去。
这一环套一环的布局,最终恐怕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都水使者捋走。
那么倾国对于他们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他们又想得到什么?
脑子里一团浆糊,也想不出前因后果。
真是关心则乱,她幽幽一叹,只能先把这些事全甩掉。或者脑子清空了,才能找到事情的关窍。如果他们确实有目的的话,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上门吧。
燕州郡守拜道:“花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备了水酒在府里,还请大人赏光。”
另三人附和,“大人,您请。”
四位郡守和她一样都是五品官,按道理是跟她同级的,可这会儿一个个都伏低地好似孙子,可见她手中的这圣旨管用啊。只是齐曦炎这家伙让她想做什么做什么,难道他早猜到这里会发生什么了吗?
李浅点点头,随着他们一起坐上官轿,像接爷爷一样接进了府衙里。
燕州一直是富庶之地,虽比不得江州和浙州。可也是人杰地灵,沿着街道一路行来,左右道边的铺户都甚是热闹。
李浅一直掀着轿帘的一角,注意观察着来往行人,这一瞧还真瞧出几个行为鬼祟的。对着轿子探头探脑。
她对着轿旁紫衣卫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跟了过去。至于能不能找到尚且不知,就当抓几个不懂事的毛贼了。
燕州郡守姓郝名通。虽是一大把年纪却也是知情知趣。郡守府里早已备好了酒席,有美酒美食美人相伴,真真是美到家了。另外还有不少从四个州府涌来的巨商等在府门前。一见她下轿立刻围了过来。溜须拍马的话如潮水一般把她淹没。
李浅知道这些人为的是这四处河段的修建实用权,他们每一个都是富甲一方的财神,只希望能靠此获得更大的利益。
看到他们,她忽然也不确定今天劫走倾国的事是顾家所为,毕竟天底下不止有一个顾家,也不止是他一家对包河段感兴趣。
她惦记着倾国,也没耐心和这些人虚与委蛇,喝了几杯众人敬的酒。便要请辞。可这些富商许多都是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的,好容易见她一面,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人。都使尽各种手段拉着她不放。还有的使出杀手锏,选了一个绝色美人勾住她的脖颈。那美人的乳波雄伟的好似两座山峰。那美臀翘的好像带着个笸箩,一张小脸美艳无比,媚眼更是抛的让人双眼冒星。尤其是那小屁股蹭来蹭去,不断挑逗人心。
可惜啊,她也是女人,自然对女人不感兴趣,一把就把美人推开,颇有些柳下惠的豪爽劲儿。她掸了掸袖子,冷冷道:“本官有洁癖,凡擦过粉的,有异味儿的一概不许往身边靠。”这一声吼,倒吓得许多男女止步。
郝通脸上有些难看,他是东道,这些人里也有不少是看他面上来的,不过他倒能沉得住气,闻言笑道:“大人说的是,这些庸脂俗粉怎么可能入得了大人法眼。改日定要寻个真正绝色的奉献大人。”
李浅也知自己反应激烈了些,忙道:“如此甚好。”
她态度冷淡,也阻了不少热脸往上贴的,大多数人都坐回座位,静观其变。
这时云州郡守冯朔站起来,拱手一礼,“下官冯朔,闻听花大人乃是皇上宠爱之臣,又是今科的探花,今日到燕州之地,也应该为大家训话,也好教大伙一些真知良言。”
这个冯朔乃是益州人士,三十上下年纪,是四个郡守中最年轻的,他素来有贤名,为官也清廉,曾经齐曦炎还赞过他,说他清如水明如镜,云州也被他治理的路不拾遗,门不闭户。在燕朝的州府当中也算是最年轻有为的一个。
以前李浅还做内廷总管时,皇上就说要把他调到京里做京官,那会儿她正和他闹气呢,陪着他在御书房批折子,一听这个立刻与他唱反调道:“天下有几个好官,那些好官们都到京里做京官,那地方上谁来管,都叫贪赃枉法的孬官霸占吗?”
齐曦炎正为占了她便宜理亏着呢,也就不再提了,冯朔该当什么官还是什么官。
后来思起此事,她总觉对不起这位郡守,好端端的毁了人家的前途做什么,这会儿听他自报家门,也就给他个面子了,笑道:“真知良言倒没有,不过皇上的心意还是想和大家聊聊。”
众人连称:“必当洗耳恭听。”
不知为何,李浅总觉这位郡守话里有话,想必跟她一样的心思,想给这些人来个当头棒喝吧。她站起身,扫了一眼在坐的人,朗声道:“在来之前皇帝陛下曾和本官说过,修建大运河是万世之举,能将南北方串联起来的迫切需要,连接两个文明,将来必定会给燕朝带来前所未有的盛世。皇上一心想建这运河,也不全是为了天下一统,同时也为了万民谋福。在座的各位都是想为国家出一份力的,在这种大义前面谈太多私利只是对各位的侮辱,本官对于四个河段的包建一定要秉公办理,最合适的人选不仅要财富,还要有一颗爱国心,以及为国为民的大义。另外最重要的是不能把公有变成私有,变成谋取私利,欺压百姓的工具。”
这些当然不是齐曦炎说过的,真要从他嘴里说出的话,绝不会这么浅白,又带那么多感**彩。这些都是她自己琢磨,再加上揣测他的心思想到的。
她说这话有两层含义,一层是让这些抱着赚大钱的人清醒清醒,不要以为包了河段就能赚的盆满锅满;另一层却是想瞧瞧这些人的反应,听了为了国家奉献,干掏钱可以赚不到利益的话,还肯勇往直前的有两种人。
一种是真的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另一种就是想图谋不轨有打别的主意的。虽然这种人并不好判断,至少缩小了圈子,对找到花倾国有益,也对打击阴谋者有益。
话一说完,一时间厅堂里鸦雀无声,就连“伊咿呀呀”唱着曲的几个伶人也不唱了。郝通的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他自己就是想大捞一笔的,李浅这话岂不是把所有的道都堵死了吗?
整个屋子里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只除了她这个都水使者笑得美如鲜花,以及冯朔不时对她投来的赞叹目光。
李浅对冯朔还以一笑,心道,齐曦炎果然有识人之明,这个冯朔还真是众人皆醉他独醒,他能看透其中关节,也算不见得。聪明人都看得出来,与朝廷打交道的商人,又岂能完全得了好去。对外宣传的那些好处,只不过让更多的人想参与其中而已。
这场酒席宴在大家无精打采之中悄然结束,大多数人沉浸在自己的小算盘里,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李浅出了厅堂,深深吸了口气,对半空呼了句:“出来吧。”顿时一个紫色身影飘落在她面前。
“人找到了吗?”
李人面带惭愧地挠了挠头,“下官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莫不是人已经不在燕州?”
不在燕州也不无可能,那些人劫到倾国立刻送出城也在情理之中,可茫茫人海,想找到一个被藏起来的人谈何容易。
十几年前她已经丢了倾国一次,这一回又是亲手把他弄丢的,难道又要相隔十几年才能会面吗?心情忽然变得极差,抬腿踢了李人一脚,骂道:“你个蠢货。”
若是从前,顾相宜还做李我的时候,肯定不会出这样的事,凭他的聪明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之法。就算李是和李大在,也不可能这么徒劳无功,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想到此,不禁幽幽一叹,现在的紫衣卫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了。
这会儿过多责备他已经没什么意义,挥手令他退下,唤过另外的紫衣卫,让他们把今天抓到的一些嫌犯带来审问。
郝通为在府衙里准备了宽敞的睡房,还有几个标致丫鬟伺候。或者听了她的话,每个人身上都不许擦粉,一个个都是素颜。李浅也不需要人伺候,把她们都赶了出去,厉声厉色的好似一是个老古板。
等人都走光,几个被抓住的疑犯也被带了进来,只是问了半天却都没得到有用的线索,这些或者有作奸犯科的,但却不一定就是绑架之人。
她忽觉有些头痛,虽猜到倾国这一趟走的必定艰难,可谁想到竟会难缠到这等地步。刚一到就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第二百四十三章 旧情难忘
从没像现在这么想念过齐曦炎,更羡慕他决战千里之外的心思,若是有他在这儿,应该不会这么一筹莫展吧?
想到此,她又有些好笑,以前出来办差也有数十回,可从没有依赖过他。难道她越来越有做女人的自觉了吗?
※
次日早上醒来,早点已经备好,丰盛的令人咂舌,另外还有一个硕大的锦盒摆在餐桌正中,倒占了大半的地方。她拿起来掂了掂,沉的坠手,不用猜就知道里面放的是金银珠宝。看来郝通这是色诱不成,打算送她点外财花花。
钱财上门又岂有不收下的道理,她十分高兴的笑纳,正好拿来做修建河道的资本了。
这一天下来,她自然收到许多金银之物,都叫随行的书员登记造册,后面还注明某某某的捐赠。心想着,若是哪一天还可以立个碑,号召全陇西四郡的人都给她捐赠。
这一次随行燕州的朝廷官员有三人,都是皇上特派给花倾国打下手的,还有一些仆役跟班,再加上一队紫衣卫和护卫官兵,除去后来李人带来的那队人之外,也有两三百人了。
他们几乎每一个都见过花倾国,所以想瞒过他们是不可能的。而她想冒充都水使者,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人闭嘴,而闭嘴的法子她懒得费心,全权交给李人处理了。身为紫衣卫副首领,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干脆回家抱孩子去吧。
这一日在府衙里休整了一天,到第二天应郝通和另三位郡守的邀请。去视察开工的地方。
那是一大片空旷之地,木石材料都堆砌在其上,不少工人正在清点数目,还有一些徭役征来的百姓拿着锹凿之类的在一边等着。
李浅四处看了看。有些诧异,“这些材料是什么时候运来的?”
冯朔回道:“昨晚运到的,下官也是今天一早得了消息。”
这么说沈致昨晚已经来了?她心中一阵紧张。实在不知道见到她该说什么。转身想跑,冯朔却碍事的站在身后,她往左,他往左,她往右,他往右,她不由一恼。“你在干什么?”
“下官才想问大人干什么,您这是要去哪儿?”
李浅这才意识到自己躲躲闪闪的太没面子,只好强自等着,该来的总会来,难道她要躲他一辈子吗?
等了一会儿。才见远远的从北边来了一行人,都是穿官衣的,一片的蓝色倒也齐整。
领头的两个瞧得清楚,他们一个人沈致,另一个却是张明长,手里还拿着米尺等测量工具。一面走,一面说着话,大约在讨论开凿之地和连接两条河流的方向。
看见这两人,李浅的心连颤了两颤。真是不想见的全到齐了。
只听张明长道:“也不知那个什么狗屁都水使者到了没有,听说人不大架子还挺大,皇上亲派紫衣卫给卫护呢。”
沈致笑,“架子大还能大过你吗?皇上亲自让楚侯爷去请你,够给面子了。”
李浅不由咧嘴,原来他们不是在说工程。而是在说她坏话。
她忽的从人群中跳出来,就这样大喇喇地跳到张明长面前,叫道:“张大人请了。”
张明长果然受惊,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手中的米尺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李浅蹲在地上,装作好心地问着:“咦?张大人,您怎么了?”
“你……”张明长挤了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望着她那张笑脸,满头的冷汗。
还是冯朔敦厚点,代为介绍,“这位是信任都水使者花大人。”
张明长这才松了口气,从地上坐起来,嘟嘟囔囔道:“没事长得像那个人做什么,吓我一跳。”好像听说过新任都水使者是那个人的弟弟,可也不用长得这么像吧,害他还以为见鬼了。
李浅哈哈一笑,她也不是故意吓他,只是想通过一场嬉闹,转移心中的郁气。整理好心思面对沈致。
她终于站起来,看向沈致,对他浅浅一笑。
沈致偏了偏头,没理会她,可还是能看出他握住的拳头上,几根青筋紧绷。
他还在生气吗?气她的离开,气她的无情?
或者生气也没有办法,两个人的命运之线已经分离,今生很难再找到交集了。
“沈大人好。”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把脸转向一边,去和后面的官员招呼。
沈致看着她一脸笑容的与众人寒暄,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他……还在期望什么,期望她会哄着他,逗得他开心,不再生气吗?
苦笑一下,越发觉得自己在奢望,那一点小小心思里竟没将她完全忘记。失忆真好啊,失忆之后便什么痛苦都没有。可如果失忆之后,又慢慢想起从前就大大不好了。他的痛苦只会比以前更深。
※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