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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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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真难办了,我们的业务员平头多了去了,况且现在在这干的,没有一个超过三年的,就算我现在给你查到当年的那份单子,经手人是不是还在其它分店做,或者说还在不在苏州都不能确保呢!”
我的心凉了半截,这话倒是不骗人,想想也知道,房产中介的业务员,流动性不比做保险的低。
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样子,男人抬起头说没有,全查完了都没找到我这一单的存根,又问我有什么事儿要解决?
我也懒得跟他扯淡,继续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找到当年的业务员。
男人摇摇头,“悬,我这没有,总公司也不会有,都是联网的。”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瘦瘦的小子,恰好是平头,说实话我并没有认出他来,反而是中年男人嘴奴了奴,被我不经意的发现了。那显然是个暗号。我越看越像,觉得当年就是他给我办理的业务。
“喂!”
“啊?”平头一看跑不掉了,转过身看着我尴尬的笑笑,“你是——?”
这群业务员估摸着以为我们来找事儿的,翻三年前的旧账,他当然不愿牵扯进来。所以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他就是不承认,说根本不记得有这档子事儿。
而我愈发确认他就是。
四眼在一边戳戳我,使了个眼色。我跟着他来到门口,四眼压着嗓子说,“这样下去,他也不会承认,更别说透露信息了,他才不会没事找事儿。”
“那怎么办?”
“我们先走,我有个办法,能让他乖乖说出来。”
四眼又整的神神叨叨的,不过到这时,我已经完全信任他了。知道他除了爱吃油腻的肉,这点有点吓人,身上还是颇有些本事的。
既然四眼这样说,我也就言听计从,跟着他一块出了房产中介的门,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走出十几米远,我问四眼接下来怎么办,四眼说,“先买点冰糕咱吃着。”
我早已了解他工作的节奏,所以并不稀奇,幸亏那3000块钱他没收,现在正在我荷包里揣着。别说买冰糕,就算买个冰箱也够了。
我们进了一家超市,拿个半打可爱多,四眼还不肯走,在一排货柜前面拿鸡爪、猪蹄、花生米之类的袋装食物,我站在门口吸烟,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状况吧。
反正钱足够,我就随他去了。过了差不多半小时,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外加四瓶啤酒走了出来。
四眼吹着口哨走在前面,我都不愿费心思问他去哪,只是跟在身后走就是。四眼带着我返回原路,又走到了房产中介的门口。不过没进去,我们在对面一个隐蔽的小花园里,找了个凉亭坐了下来。
刚坐定,四眼就开始吃了起来。我继续吸我的烟,就这样差不多过了近两个小时,中途,老婆打来过一个电话问状况,我说还没结果呢,她问我们在干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在想办法。
四眼的嘴就没停过,嚼完这个嚼那个,啤酒还就着可爱多吃,他那胃就像铁打的一样。以我对他的了解,明白这些东西都是为他自己准备的,根本没有我的份儿,也就没上去和他抢食。
四眼神奇就神奇在这,他头都没抬过,突然说了句差不多了,然后收拾好垃圾,让我躲在凉亭的柱子后面。
不到一分钟,先前的那个平头,果然悠悠然的从门店里走了出来。
平头没骑电动车,在门口和另外一个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朝着西边走去。我和四眼紧随其后。我一直在琢磨四眼能想出什么招来,可他一直没反应,就远远的跟在那平头的身后。
他大概是去吃饭,拐进一个巷子,穿出去就有一排小吃店。四眼动了,加快脚步,靠近上去。我紧随其后,难道四眼抓到他的把柄了?
未料,还离平头四五米的地方,四眼跑了起来,一个飞腿踹在了平头的腰眼上,我傻了。四眼把平头踹倒在地,一边拿脚剁,一边招呼我,“杵那干嘛呢,还不快过来下手。”
我哦了一声,脑袋有点晕,这就是四眼所谓的办法?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招呢!
四眼看上去瘦,可手脚非常娴熟,一看身上就是有两下子的,看的我血脉喷张。这几天我本来就憋屈,脑子一热,也怪不得我卑鄙了,冲上前去就是对着这平头一顿胖揍。
我们撒了欢的修理那小子。说实话,有时候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是最有效的,没过一会儿,平头就求饶了,“哥,别打了别打了,我全说。”
我倒是一愣,听这话果真有隐情。
我们住了手,把平头拎到墙角,平头擦着嘴边的血,“你不是302的叫方言的吗,我记得你!”
“那刚才怎么不说?”
平头估计是被打怕了,“这事儿跟我真没关系!”
“嗯?一五一十的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原来当年的那个房主确实有问题的,在我们签完了买卖合同之后,他又付了一笔钱给这个房产经纪,竟然是要他监视我和我的老婆,具体监视什么,房主又没说。只是告诉平头,反正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打电话给他就是了。
平头也觉得这事儿蹊跷,但是毕竟有钱不赚白不赚,况且什么叫异常,也没个标准,全凭自己一张口,何乐不为。
那段时间,是我和老婆刚要结婚,日子再正常不过,哪来的什么异常,约莫隔了三个月,房主也就不再给钱了。有了这个插曲,所以平头对我印象深刻。
我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对,一脚踹在平头的肚子上,操,那段时间,我和老婆还处在激情期,经常满屋子的做那事儿,岂不是让人看A片了,“你他妈的,还学人偷窥。”
“哥,我错了错了!”平头直拿手捂头。
“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没了,真没了,知道的全说了。”
我们又逼问了几个来回,看样子平头是全说了,而且他也实在是不知道那个房主现在住哪。房产经理倒是没说谎,以往的资料隔一段时间就会清空。
我和四眼使了个眼色。四眼凶神恶煞的对着平头,“这事儿谁也不许说听见没,说出去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办完事,我和四眼往家里走,我说,“看来得花点心思找找那个姓刘的房主了。”
四眼点点头,“可以到派出所想想办法。”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我以为是老婆,却不是。我挠挠头,觉得不可思议,事儿就有那么巧,说曹操曹操到,电话正是上一任房主,老刘回过来的。
第十一章 古怪老宅
把一个人骗出来可以找到各种办法,比方说谎称捡到他的钱包,一个面试,曾经的老同学,或者中了大奖。这种骗术满世界都是,根本不用费劲儿就能找到一个。但就是因为满世界都是,信的人能有几个呢?
我想的法子是,这房子又要出售了,缺点手续,要老刘签个字。这是我在准备好的情况下,打算在电话里说的。
可老刘的电话来的太突然,突然的我都有点不适应。本应该迫不及待接起电话的,可一下子竟然慌了神。
四眼看我的表情不对,问道“谁啊!”
我摆摆手机,“老刘!”
“哪个老刘?”
“就是上一任的房东!”
四眼皱皱眉,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他也没想到,“接啊!”
“说什么呢?”
“你不是讲已经想好怎么诓他了嘛!”
“哦,对对对。”我慌忙的拿正手机,按下听音键,可是那边居然挂掉了。
“打过去啊,想什么呢!”四眼责备道。
我正准备拨号,老刘的电话又来了。这回我没有犹豫,立刻接了起来。
“喂——!”
“谁打我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沉闷的男声。
“我,我是你的买主啊——”我说了家的小区号,“你还记得我吗,是这样的,有个事儿我需要你帮帮忙,有份文件需要你签个字——”我生怕他不耐烦的挂我电话,一气儿说完了编好的说辞,口气中带着恳求。
我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回音,可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很担心他不理我,这也合情合理,如果他真对我有什么隐瞒,自然是不愿和我正面接触。如果这样,我们就要多费很多周折。
“喂——,你在听吗?”
又是一阵沉默。
我觉得有点奇怪。
隔了一会儿,电话里终于传来一身叹气声,“我在听,我记得你,你叫方言吧,其实我等你打这个电话,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大吃一惊。虽然是站在大白天的阳光里,可还是觉得一股子寒气逼来。这种感觉很不好,以为给人设了个圈套,其实是钻进了别人的阴谋,而且这个阴谋旷日持久。
“你什么意思?”既然对方那么直接,我觉得也没必要绕弯了。
“咱们约个时间见个面吧。”老刘在电话里说道。
这一刹那,我反而觉得有点懵,缓了三秒才把这句话的字面意思传递到脑海中。
“好的。”我答应了他。
挂了电话,我把结果给四眼说了一遍。其实不用说,他在一边上都听到了,他和我一样,现在都满脸迷茫。
“你怎么看?”
四眼摇摇头,“看样子咱们这条路是走对了。起因就在你上一任房主那。既然他约你,说明他是有备而来,咱们还是要认真对待,切忌莽撞的好。”
这话听得好笑。还让我别莽撞?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急头白脸的就冲上去揍了那个房产经纪一顿。
和老刘约定的地点并不特殊,就在小区门口,这是他提出来。我和四眼到了目的地。不到一小时,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一个脑袋微秃的男人从车里钻出来。
尽管时隔三年,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者便是三年前把房子卖给我的老刘。
老刘下了车便四处张望,我也不响,只远远的冷眼望着他。他四周看了一圈,最终的视线定在了我们身上。
老刘认出了我,左右看车,然后走了过来。
隔了老远我就闻到了一股子酸腐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我上下打量他,衣着还算干净,头发也刚洗过,脚上穿了一双白色旅游鞋,指甲整齐,不像是不爱洗澡的人,也不知道这酸腐味是从哪来的。
“方言吧!”老刘在3米外停住,看到四眼,神色紧张起来。
“我朋友。”我一笔带过的介绍。四眼冲他点点头,迈了两步,到老刘的身后,切断了他逃跑的道路。
“咱们找个僻静点地儿说吧。”老刘看看四周,提议道。
我们沿着小区的围墙绕行,我知道那边有个小公园,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人不会多。
一路上我们都保持着沉默,我和四眼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到了公园的一角,我们仨停了下来,我点了一根烟,驱散老刘身上发出来的怪味,说道,“先讲讲吧。”
“你先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嗯!”我的火气一下子就蹭了起来,要不是这孙子,我哪会绕进这个大泥潭。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说道“别逼我动手——”
话音未落,我就愣住了。那股子刺鼻的酸腐味更重了,是从老刘领子里钻出来的。我揪着他看进去,老刘脖子以下的身上长满了脓包,淌着黄水,把汗衫浸透了。
老刘笑了,笑得很苦,“还是你先说说吧。”
四眼皱着眉过来拍拍我,把我捏紧拳头的手松开,“他也跑不掉,你先说说吧。”
我一肚子憋屈,但看这架势,非得我先开口不可了。每次述说经历,就像一次煎熬,仿佛至亲刚去世,偏偏有人拉着你嘘寒问暖,殊不知当事者最不想的就是揭开伤疤。
我硬着头皮把经过说了一遍,没有丝毫添油加醋,反而是担心老刘听完后会受不了,没想到他的表情始终淡定,临了只说了一句话,“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吧。”
“恩?”我愣了一愣,“别他妈耍花样!”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还有必要和你耍花样吗?”老刘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时候跟着老刘走,是个人都知道不合适,但是我实在没法摆脱真相的诱惑,家里还有一大一小,等着我救命呢。
“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去了就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事儿了。”老刘肯定的说。
四眼对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跟着他去,事到如今,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走一遭了。
我们打了一辆车。车往东边走,主干道走到头,就到了郊区的地带。当年老刘把房子卖给我之后,就到农村来发展了?
车窗外的建筑还算熟悉,我记得因为工作的关系来过这里。车越走越偏,路牌上显示的地名儿,慢慢的都超出了我的认知。
老刘在副驾驶指着路,东拐西拐不知道拐到哪了。一开始我还记路,到了后来也就放弃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不是和老刘的交谈有问题,而是我心里总有一块石头,总觉得有那个很重要的细节被我忽略掉了。
天渐渐阴了下来,看这样子有下雨的苗头。
车终于停了。停在一条小路的尽头。周围全是田,只有北边四五百米之外才能看到人家。老刘付了钱,把我们往南边带。那是一座小山丘,爬到山丘顶上,才发现山洼里有一座土墙老屋。
这就是老刘要带我们去的地方。
我和四眼紧紧跟随不敢放松。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才到了老屋跟前。屋子里漆黑一片,门上挂了一幅残破的对联。
吱呀一声,老刘推开了残破的木头门。
我刚一进去,吓了一跳,院子里蹲了两条大黄狗,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也不叫。
“是哑狗。”老刘解释道。
他从裤腰带上悉悉索索的解下一串钥匙,去开门。
四眼在身后悄悄的拉了我一把,轻声说道,“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奇怪?哪奇怪了!”
“你看看那两条狗,像不像人?”
我转脸过去,狗还是不动不叫,就跟雕塑似的看着我们。被四眼这么一说,我心里发毛,好像是有点像,狗咧着嘴,仿佛很阴森的在对着我们笑。
“快进来吧!”老刘开了门,站在门口,屋子里黑洞洞什么也看不清。
我犹豫了,本能的退了一步。
“快进来吧!”老刘面无表情的冲着我们招招手,然后转身朝里走去。
我打了个哆嗦,一下子蹦了起来,“操——”我骂道,几步跨上前想要抓住老刘,我知道心里的那块石头是什么了。
“这个人不是老刘!”我边跑边叫。
“啊?”四眼问。
“他只是长得很像老刘,老刘的脖子上有颗黑痣,这孙子没有,我们上当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在这个关头,让我往屋子里面冲。我总感觉如果失去这次机会,那么豆豆就永远也救不了了。
我和四眼前后脚跨进老屋,才看清里面的模样。这是厅堂,中间一张八仙桌,左右各有一间房。
我和四眼分兵两道,我踢开左边的一扇门,里面有张床。角落、床底、视野所及之处,都没有老刘的影子。我退了出来,往四眼那边去。刚进右边的屋,就看见四眼皱着眉头站在一个贡台前。
我走进两步,这屋房里也有一张床,可贡台上却放着一张黑白照片,前面放着一个插香的香炉。
照片上的竟然是老刘!
尽管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可我还是两腿发软。四眼脸色很难看,转身推着我出屋,“这地儿太诡异,咱们先出去。”
刚出屋,我就傻了,就听四眼憋着嗓子骂了一句,“娘的,门呢?”
第十二章 灵堂
门不见了,确切的说是那个厅堂不见了。厅堂的两边各是一个房间,可我们出了这屋的门,却直接到了另一个屋,中间的那个大厅堂活生生的消失了。
时隔不超过3分钟,所以不要问会不会记错之类的傻问题,连念头都不要有,肯定又碰到邪乎事儿了。我站在原地直挠头,完全懵掉了。两间屋不大各十五平米的样子,中间隔了一道门,而我们现在就被困在了这三十米不到的空间里。
我的眼中仿佛失去了色彩,感觉一下子进入了黑白影片。放眼望去,两边的床都是黑的,床单是白的,灵台是黑的,上面的相片是白的,完全就是一个灵堂的样子。
这给心理上带来的冲击是不言可喻的,人在这个时候即使不疯,也会歇斯底里起来。我不死心,一连走了三个来回,自然是无果,倒是心情变得无比的急躁起来,我确定自己进入了一个圈套里。这里没有出入口,连窗户都没有。
“怎么办?”这是我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四眼神色凝重的看着四周,也不说话。来回跑了几圈之后,我用头撞墙的心都有,跑到墙边一看,可是夯的跟石头一样的泥巴墙,就算有把铁锹也拿它没法子,更何况我手上什么也没有。
我转了一周,然后来到灵台前。四眼正在那儿望着老刘的遗像照。我也跟着他一起看着老刘,记忆一点点涌上来。没错,三年前卖我房子的那个人,正是照片里的家伙。这才是老刘,那么问题就来了,刚刚那个是谁呢?
仔细一对比,好像比相片里瘦点,眨眨眼之后又觉得没啥区别,似是而非。他是谁?老刘的鬼魂?我不知道,但基本的传闻还是听说过的,不是说鬼魂是没法在太阳底下存在的吗。
况且,我还摸了他,虽说身上一股子酸腐味儿,但毕竟手感和人是一样的啊。
难道是一个长得很像老刘的人?他又是什么身份呢?干嘛在老刘死后和我们来这一出,把我们骗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我都来不及消化,仔细想想没有一个是可以回答得了的。
“四眼,到底怎么回事?”
四眼还是没回答我,他回头看了一眼,食指竖在嘴前,轻声的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啊?”我用力用鼻子吸了口气。那股熟悉的酸腐味又冒出来了,我不禁后退的两步。
四眼定了定,然后再房间里走动起来。上下左右,一寸一寸,边走边摸,不放过一分一毫。转了之后,他停到了床边。
这是个乌黑的雕花木床,有内外帘,床架上还刻着凤凰、树木、花草之类。
四眼看得发怔,慢慢的皱起眉头,我也搞不清他到底在琢磨什么。我不懂,所以想问也插不上口。四眼看了一会儿,蹲下身子最后趴在地上,朝床底看。
我跟着他一块趴下来,床的底盘很低,只有一尺高,屋里的能见度又差,看不太清,但似乎里面没什么东西。四眼点点头,让我过去帮忙抬床,说是要看看视野盲区里到底是什么。
我们站起身,各走一边,一人扶住一边的床把使劲儿。这种老式的床沉的很,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抬离地面。
四眼说,“我数三个数,咱们一起往外抬。1——2——3。”
奇怪的是,无论怎么使力,这床动也不动,根本搬不走,它被抬着离地,现在竟然像扎根一样,无法往外移动。
我的手生疼,“操!这床底下不会有什么东西拽着床吧。”
此言一出,我脑袋就凉了一下,心里紧张起来。不会被我说中,床下真的有个血呼啦呼的东西死死的拽着床?
四眼不说话,我们傻傻的站在原地浪费体力。四眼说,“要不这样,你在那头抬着,我蹲下来看看。”
“啊?那——那你快点,时间长了我坚持不住。”
四眼那边一放手,我感觉整个身子都倾斜了。床的大部分力量压到我的胳膊上。我硬撑着,“太他妈沉了,你快点,我随时可能放手。”
四眼悉悉索索蹲下身子,然后就没了动静。
“喂——,你看到什么了?”我怀疑我的手都被勒出血了,“你到底还有多久?不行不行不行,我支持不住了。”巨大的重量,让床慢慢的开始从我的手中滑去,我根本无力阻止。“四眼,你快点,我不行。”
轰的一声,床跌落在地,我赶忙去看四眼有没有被砸着。但一瞬间我就傻了,房间里哪里还有四眼的踪影。
我像断电似的在原地待了三秒钟,才想起来要去找人。我蹲下身子看床下,床下没有。“四眼!”我叫着,也没有他的回音。我迈开脚步就往隔壁跑。两间房里的布置基本一致,都异常简单,别说是个人,就算是一条狗,也无藏身之地。
我怕的不行,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妈的!四眼,这个时候你可别和我开这种玩笑。”
这是座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宅,墙皮剥落,四角堆尘,就像一个睁不开眼的老太太,而我就深陷其中。更要命的是屋里还有个灵台,黑白相框里的老刘,就这么阴森森的看着我。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这种氛围实在是难以忍受。
我在房间里急得双脚直跳,只能两个房间来回折腾,盼望着奇迹发生。可是根本没有用,压根就是在浪费体力。我动着动着就放慢了脚步,最后停住。
这床有问题!
我突然反应过来。
一股子发馊的恐惧感从后脊梁窜了上来。这小子不会被床吃了吧。在如此环境之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颤颤巍巍的再次俯下身子,四肢贴地,抬着下巴,往床底下张望。床底还是模糊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朝着里面摸索。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阴风扑面而来,吹的我头发凌乱,我被生生的吓了一大跳。
这阴风稍纵即逝,我壮着胆子,把头继续往里探,想看得更清楚一点。慢慢的,隐约看见床底有一个点在发光。
这是很奇怪的一种视觉现象,床是靠墙的,深不过2米多,可那个发光点似乎离我很遥远。我眯起眼睛,发光点竟然在向我移动,它的速度很快,从很远的地方快速的向我飞来。
我的心越跳越紧,这点越来越大,慢慢有了形状,可我依然认不太出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屏住呼吸,凝神关注。嗖的一下,它又离我近了不少。我仿佛看清了,是个长方形的东西,可我又不敢确定,或者说不可思议。
我愣了愣,就在闪神的功夫,它已然窜到了眼前。
我一个侧身,它停到了我的鼻尖,我吓得直往后退。眼前东西诡异超出想象。那个发光的白点,居然是张相片——一张裱着相框的老刘遗像照。
“操!”我头皮发麻。遗像照钻出床底,直直的竖在床边上。我斜着身子去看灵台,灵台上哪里还有老刘。不知怎么搞得,他的遗像竟然从床底飞到了我的面前。
我很狼狈的爬起身来,那相片却似长了脚,紧跟着我不放。一边跟,一边升上半空,绕到我的身前。我只得再反转身体,它却又回绕到后方。不管我往哪走,它就死死的黏住我。
房间虽小,可我跑的气喘吁吁。
“操他妈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嘛!“眼看跑不掉,我干脆停了下来。相片悬在我正前的半空中,一动不动。相片里的老刘,依旧死气沉沉的板着那张黑白的脸。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讲?”
周围像死一样的寂静,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啊?”
第十三章 黑白遗像
氛围极其古怪,在一个黑白的房间里,我和一张悬在半空,裱在黑白相框里的相片对峙着。
我往左,相片往左,我往右,相片也往右,我后退,它也后退,我要上前抓它,它滋溜一下就跑了。相片当然不会说话,尽管事情古怪的不能再古怪,但我想,如果这时候老刘的嘴突然动了,我一定整个头皮都会炸掉。
但是如果他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异常发生,我渐渐从紧张中恢复过来。情况虽然诡异,但似乎暂时没什么危险。我不敢动,生怕惊了他,脑子却没有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
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办法,如果面前是台电脑,没准我还能出几个点子,就他娘的这么个鬼玩意儿,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我可以解决,还找四眼来干什么?
我顿了顿,提起四眼,我突然想起来他在家时,用瓜子和童子尿逼着老头在墙上写字的事儿。
事后四眼曾经跟我提起过,之所以这些东西可以把脏东西逼出来,是因为它们都阳气十足,童子尿自不必说,瓜子采自葵花,是成天绕着太阳转的植物。这两样合在一起,就类似拔火罐,把屋里的阴气逼出来。
这其中的包含的内涵,实在是太朴素,原本我觉得无法想象,但后来就想通了。这世界本来万物相生相克,有阴必有阳,有因必有果。对于某些事情,不是难以理解,而是我们把它想得太复杂。黄连素8毛钱一包,治痢疾一吃就灵,要的就是对症下药。
顺着这个思路,我在想自己能琢磨出个什么法子来,我没有瓜子,也不是处男,但尿还是有一点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起码我也是个壮年男子嘛,阳气到底还是有一点的。
我又琢磨了一会儿,似乎没其它什么法子,于是开口说道,“老刘,不是我对你不敬,实在是因为你在那边儿,我在这边儿,完全不在一个频道里。我在你地盘上撒泡尿,要是管用的话,你给我个暗示,要是不管用,你也别责怪我。”
说着我就解开裤子,想想不对,背过身去对着地上撒尿。我一边撒,一边回头看老刘的动静。说实话,当时我还是很怕的,这法子是逼上绝路逼出来,而且我总觉得有点像胡闹。
整个过程,老刘都没有反应,等我撒好尿,系好裤子,再回头望时,竟然起变化了!
我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墙上没有出现字,其它地方也没有任何线索,可是老刘的相片却又回到灵台上。
我打了个哆嗦,不知道这算是好事儿呢,还是坏事。
“老刘,你怎么回去了?”
差不多有一支烟的功夫,老刘还是没理我,当然,所处的险境也没有好转。我心里没底,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小孩子突然按动了某个机器按钮,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屋里安静的怕人,气氛极其压抑,在这么待下去不用老刘动手,我觉得自己就能把自己逼疯。我看了一眼灵台,上前一步,有点犹豫,最终还是来到了灵台前。
相片前有个香炉,还有剩下的半截香。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炉里的剩下的香,虔诚的拜了拜。想想还有点欠缺,赶忙掏出烟,点了两根,自己一根,插了一根。
在别人这随地小便,终归要赔了不是。
我吸着烟镇定情绪,“老刘,咱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害我呢,哦,不不不,我相信这是个误会,咱们哥俩儿好好说道说道,你把我放了吧,逢年过节我指定给你多烧点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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