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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我在那儿-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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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子听说,愈发急得跳脚。夫人拉着二子就往窗下跳去,二子的那把不三不四的缺口菜刀还在那棵桃花树下闪着微光。二子赶紧捡了起来,两母子就飞奔而去。
  两人赶到的时间堪堪好。那边老妖婆花魁夫人看见旗帜夫人的到来,高兴得大叫:“三儿来的正好,赶紧给我把这几个贼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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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遥远的传说:八十一、复仇
  花魁嘴里应承着,笑得恍若银铃。走近前时却突然把怀里古筝的二十一根琴弦全部向在场的花妖们弹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两根带着啸声的琴弦箭一般射向了正对着闻一鸣和若云的两个蛇头。
  闻一鸣与若云果真只对视了七秒。这生死七秒钟,已超越了生死本身。
  形势急转直下,因旗帜夫人的临阵倒戈,老道这边已是神算在握。葵花夫人和罗盘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双双丢下众人,齐齐杀向旗帜夫人。她们一边手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地攻向旗帜夫人,一边破口大骂她是个小贱人,吃里扒外、忘恩负义。旗帜夫人一时被二人所困,顾不上搭话,只管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战。二子却有足够的力气回骂。他口口声声老贼婆、老妖婆不肯珍惜自己修炼千年的道行,非要危害人间,还硬非要拆散他的爹爹与年亲,并害爹爹惨死。此仇不报,妄为人子云云。
  两个老妖听得目瞪口呆,不知旗帜小蹄子何时跑出来个亲儿子。
  老道和黑子也早已重新加入激战。三敌二,道长这边略占上风。倒是那些歹毒的双头赤练蛇,仍然是最大隐忧。好个二子,掀起袍子就对着身边的毒蛇一阵猛淋。霎时怪声,赤练蛇果然怕他的童子尿。凡是被射中的顿时化为一阵青烟,无踪无影。若云又惊又喜,心下突然明白二子雅号的由来了。
  毒蛇受制,战事再次发生翻天地覆的改变。现下的打斗格局是:瞎眼老道独力对付失去了赤练蛇为助的罗盘夫人,已可稳操胜卷。对葵花夫人心怀刻骨仇恨的旗帜夫人,单打独斗未必是葵花的对手。可是此刻的她将多年的仇恨聚集一块,拼了命只管向葵花夫人下狠手,何况还有黑子从旁配合。虽然黑子的银练已被葵花斩断,近旁袭击还是可以当刀剑使的。
  老道那边没用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将失去毒牙的罗盘夫人毙于拂尘之下。罗盘倒下的地方,瞬间变成一朵枯萎的曼陀罗。老道收拾完罗盘,退居一旁默不出声,神情似乎还略有不忍,并不上前相帮。
  若云明白他终是不忍亲手杀死自己爱过的人。虽然她是妖,可毕竟也有过人类的爱恨情仇。
  二子可不管那么多。收拾完了罗盘夫人,他像只弹弓般射向了葵花夫人。“老妖婆,还我爹爹的命来!”说着,一把破破烂烂的不三不四刀在空中翻着跟斗,嗖嗖地射向了本就落于下风、却仍在苦苦挣扎的老妖葵花夫人。哎哟一声。一滩散发着奇臭无比的气味的浓绿色汁液,从葵花夫人满是破洞的身体里哗哗地淌了出来,恶心得在场的人无不想吐。就在花魁夫人即将倒下的时候,她突然从嘴里吐出一颗心状的物事,堪堪对着二子的胸口射来。
  就在若云和闻一鸣生死存亡之际,身处东京汴梁城另一端的章张却在另外一种生活里纠结。
  第一眼看见司马台的时候,时间就慢了下来。章张从没想到过一个男子能有如许风采。他一袭白衣胜雪,一管玉箫悬在腰间。乌黑发亮的长发,比黑发更黑的是他的剑眉,还有那双比最深的湖水还要幽深的眼睛,简直就是一汪深蓝的海洋。章张醉了。醉倒在司马台那一泓深蓝色的海洋里。司马台却不苟言笑。教习章张和柳亚男二人歌舞的时候,几乎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只用眼或用手示意。若万不得已非要开口回答问题的时候,一般只是“嗯”或是“可”与“否”。师从他习练歌舞一月有余,章张居然想不起来他何时对自己笑过,更别指望他表扬一声自己。从当代穿越到宋朝,一路走下来已经历了太多。欢笑、眼泪、危险、困厄,也体验到互相扶持、互相帮助等浓浓的友情。唯独,没有体验过这种令她怦然心动,有点甜、有点酸,又有点苦的感觉。她很热切地期盼逢到司马台前来教习的日子。又很害怕那让人心情愉悦的时辰长出飞鸟一般的翅膀,倏地就飞出了她的掌心。每逢一、五十的日子,司马台准时于未时前来紫竹巷为章张和柳亚男二人教习歌舞。
  紫竹巷,地处汴梁城最繁花地段,却又因小巷曲折幽深,里面又全是达官贵人的高门大院,安静到几乎可以倾听到花开花落的声音,属于汴梁城内的高档住宅区。
  当初租适合大家联络、隐藏的居所之时,方圆之大费周章,几乎走遍整个汴梁城,才找到这个既处闹市、又不容易被人发现影踪、且四通八达、进退便利的小巷来。只是这栋房子的租金高昂得惊人,不是一般穷家小户所能承担得起的。屋主就是《水浒传》中有记载收集二十万金珠宝贝贿送当朝宰相蔡京的大名府贪官梁中书。方圆之历史知识渊博,对每个朝代的宏观与微观的脉络都有非常清晰独到的了解。因此,自他穿越宋朝之后,混迹官僚与商贾之间,可谓如鱼得水。总是能在事态发展之先就道破天机,几乎为百发百中。这为他赢得了个“世外高人”的尊崇地位。在汴梁,不仅宋徽宗本人对他极为欣赏,就连整个朝廷大小官员对他都很信服。但凡遇着些想不开破解不了的难题,就会带着厚礼上门求见。而他有求必应,是以人缘极佳。
  方圆之在汴梁行走多时,大街小巷无处不曾留下他的足迹。他看见了大宋朝完美的躯壳之下,一颗腐烂发臭的心脏。皇帝老儿宋徽宗的荒淫好色、疏于政务;奸臣蔡京父子与其他大臣互相勾结,欺上瞒下,权倾朝野等等表象,令方圆之获得的直观映像就是:整个大宋朝已如一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柑橘,徒留其表。方圆之联络当初一起穿越宋朝的原班人马商议后,共同商定尽早从掏空宋朝经济及诱使他们生活愈加腐败入手,加速北宋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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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遥远的传说:八十二、人肉炸弹
  为了行事方便,在京城经营多年并取得巨大成效的方圆之毫不吝惜地租下这栋房子。能歌善舞的章张和柳亚男就是他们准备的“人肉炮弹”。这栋有着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庭院式深宅,就成为着力培养“人肉炸弹”的场所,准备投宋徽宗所好,给他及整个北宋朝野来个爆炸式的震撼。
  应该说,方圆之的确是个有才干的人,眼光精准。他聘请的司马台是当时大宋朝名噪各大教坊的第一歌舞教习。就连艳名远播、宋徽宗爱愈珍宝的名妓李师师都是他的女弟子。司马台精通乐理及所有的乐器,尤其是那一管玉箫,吹奏起来可以荡人心魂,可以诱哄得天上的星星都掉泪。他教习的歌舞亦是一流,编排出来的舞蹈总是能令所有人拍案叫绝。在从音乐学院毕业出来的专业人才章张的眼里看来,他编的歌舞不仅有古文化的灿烂悠远,还莫名地揉入了许多现代甚至后现代的元素,绝对的超前,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就连大咧咧的柳亚男都发现了这点。某日司马台授课完毕,长袖飘飘地绝尘而去的时候,亚男就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出了那么一句话:“好奇怪的人!宋朝的舞蹈,怎么揉合了现代芭蕾的调法?刚刚第二段春思里不就加入了现代芭蕾中的小跳一号及五号吗?还有那堪称芭蕾舞难度的极致——单脚旋转32圈名叫“挥鞭转”,不分明是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裙天鹅舞中的招牌动作吗?奇怪!宋朝人怎么会的?究竟是现代人抄袭了古人的创意,还是司马台穿越过现代?”
  章张虽然没有接话,可心里仍然认同亚男的这些观点。但相较来说更为细心的她来说,她能从司马台的音舞中悟出更多属于后现代范畴的东西,即使对她这个音乐系的高材生来说也是没接触过的内容。因此,司马台留给她的,不仅是外衣白衣胜雪、相貌超凡脱俗的映像,更多的是一种猜不透、摸不清的谜一般的因素。
  但这些并不妨碍她对司马台心生好感,总是一下课就期盼着再次上课,上课时又经常是心猿意马。因此,习舞之时反而没有非科班出身的亚男快。她总是第一时间就能心领神悟,并很快就跳的像模像样。相形之下,章张就显得笨了许多,总是逼得司马台皱起好看的剑眉,走到她身边手把手地教。越是这样章张显得越笨,她非常享受他立于身旁扶着她手臂或是小腹处纠正、示范舞姿时的静美时光。他长长的发丝不经意间飘到她脸颊的时候,他有如兰花般芳香清新的气息,他温热的掌心等等,这一切都令她心醉。因此,在司马台面前,她愿意做一个永远的笨学生。
  司马台何其敏锐之人,几乎于一眼之间就洞悉了她的内心。面对章张的小把戏,他不揭破也不纵容。手把手教过两次之后就只淡淡地说句,自己细心领悟,然后如云一般逸去,洒脱而从容。习练歌舞刚满一个月的时候,方圆之为二人举办过一次小小的聚会。宴请当朝重臣有如蔡京、高球、王黼、周彦邦等人到燕语坊喝了顿花酒。那日众人酒至半酣,二人在方圆之的示意之下闪亮登场。她们穿着自己设计的裙赏,揉合了古典与现代礼服的精华部分,露出了可以露的部分,又把关键部位用鲜花和褶皱巧妙地遮挡了起来。大胆而显得奇异的服侍,令在场所有男人瞠目结舌,眼睛里都伸出一把刀来,似欲割碎她们身上的衣裳。
  那天献舞很成功,两人合力跳了一曲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在清越嘹亮的乐曲声中,舞出一段如仙似梦的意境。结尾的时候,两人突然打破司马台事先编排好的舞步,加了小段现代热辣的伦巴进去,越发引得在场的官员们心醉神迷。章张和柳亚男,因此声明鹊起。每日倒也有不少人慕名求见。但两人不耐烦见大宋朝这些迂腐而脑满肠肥的政客,大都挡驾不见。这一来,为她们树敌不少。
  此刻,章张正在自己专用的化妆室上妆。服侍她的,是任职大晟府乐正的风流词人周彦邦特意从府上精心挑选出来的丫鬟怀璧和怀玉。怀璧在给她描眉,怀玉打着铜镜给她前后左右地照着。她长着张标准的杏仁脸,尖尖的下巴,挺鼻梁,一双眼睛秋水盈盈勾人魂魄。她左顾右盼,只管对着镜中的自己巧笑嫣然,今天的好心情,只是因为恰逢廿五,又是司马台上门教习的日子。
  怀璧给她画好了眉,怀玉正在她的抓云髻上斜插一支穿云点翠金凤钗。柳亚男突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衣服居然还穿着她从现代穿来的一件低背公主裙。柳亚男有着张人见人爱的小圆脸,一双眼睛就像是那些日本动漫片中的女主角,眨巴着的时候显得特别单纯可爱。
  “章张姐姐,你怎么如此磨叽?他早已经到了府上,此刻正在前厅恭候姐姐大驾呢!”章张心底一惊,旋即喜上眉梢。往日里司马台可是准时得不差分秒之人,今日缘何午时未过,他就移驾此地?面对柳亚男的焦躁,章张笑着辩解道:“时辰未到,须怨不得我。也罢,我已收拾好头脸,无非是叫怀璧给我取那件刚缝好的杏黄色裙衫来即可。咦,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又穿你这件奇装异服?”
  在她说话的功夫,亚男早已花蝴蝶般飞了出去,把章张的唠叨丢给了四壁。章张愉快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张开双臂,在怀璧和怀玉的伺候下换好了见客的衣裳。临出门的时候她照了最后一次镜子:肌肤胜雪、笑脸盈盈,一双眼睛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身上那件大宋朝最有名的绣娘蕙娘亲手刺绣、缝制的杏黄色舞裙,上面缀满了珍珠玛瑙,金丝银线。因此这件雅致而富丽的衣裳为她平添一份妩媚与紫气东来的华彩,美艳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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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遥远的传说:八十三、那时京华
  当章张袅袅婷婷走到厅堂的时候,却只看见柳亚男在和一位挺胸凸肚的中年男子攀谈。走近才发现那人是前段时间在方圆之府上宴请时结识的御前宠臣洪太尉。她顿感扫兴,却也不便即刻转身回去,只得遥遥地对着洪太尉万福、请安。太尉大人手拈颔下几缕长须,笑容中兀自带着几分矜持。待章张走到身边,他才略拱了拱手说:“下官今日造次前来,乃是想烦请姑娘们到金钱巷师师府中小酌一番。”
  章张与柳亚男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知道机会到了。洪太尉口中的师师肯定是宋徽宗赵佶的老相好,在大宋朝艳帜高树的一代名伎李师师。若只是他本人相邀,想必派个仆从也就够了。既然亲自前来,必定是比他地位更尊崇的人差遣。久等的机会终于提前来了,章张不可能因为司马台而推却这场约会,只能转身吩咐怀璧去内室取件淡青色斗篷出来。
  不一会,章张和柳亚男一起被请上了洪太尉的乌木雕花,顶上装饰着八宝璎珞的豪华大马车,从她们居住的幽深曲巷紫竹巷一路迤逦着驶向金钱巷的李师师府中。车上,章张用唇语对亚男说,此去完全有可能见到宋徽宗这个老儿,他再怎么荒唐也是握有大权的皇帝老儿。因此,妹妹说话千万不可莽撞,以免惹祸上身坏了大事。
  柳亚男没有以唇语回复,只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我知道了,啰嗦!”
  李师师家住烟火柳巷金钱巷中居中位置。后有小山,前有流水,也算大宋朝一个极为雅致的去处。师师本是汴梁城染匠王寅的女儿,四岁时父亲因罪死于狱中,颠沛流离于街头。后遇教坊李蕴收为养女,延请名师调教,不仅出落得亭亭玉立,芳华绝代,且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是以名动京城,高官巨贾,无不千金买醉。
  后机缘巧合,在内侍官张迪的引荐下见识了大宋天子赵佶,更是身价千倍,荣登大宋国第一名伎的宝座。因身份特殊,成为人人竞相拍马、结识的对象。
  到李师师府上的时候,午后的春日阳光明媚和煦,为她府上的杨柳、草地、石桌石凳、屋舍俱镀上一层金光。李妈妈打老远就笑眯眯地迎了过来,满头的珠翠也跟着颤颤悠悠的。先对着洪太尉福了万福,又和两位姑娘打了招呼,一双精明外露的眼睛只管贼兮兮地上下打量俩人。那神情分明不是打量人,倒更像是打量待处的奇货。章张倒还罢了,只管抿着嘴走着;亚男却把眼睛瞪成了两支利箭,刷刷地朝着老鸨射了过去。
  李妈妈经受不住柳亚男的瞪视,露出个略显尴尬的笑容,指了指前方,就留在了原处。洪太尉微微颔首,领着二人走进了一个百花盛开的后花园。柳亚男眼尖,远远看见八角亭内有一白衣女子抚琴,一华服男子立于几案前,手持一根碧玉萧,吹得有如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章张几个走到跟前的时候,亭内琴声箫声堪堪停歇。宋徽宗与那白衣女子双眼齐齐投向了章张她们。宋徽宗的帝王之相霸气泄露。别说此处只有他一个男子,哪怕他置身与万千人之间也还是一眼能感知他与众不同的气度与华采。
  李师师立起身来,向章张她们轻绽一个笑容,果然美艳惊人。她步出庭外,如一只穿花拂柳的玉蝶,上前牵住章张二人的人拉进了亭内。李师师指着宋微宗笑着给二位引见,说这位是汴梁城内有名的大员外贾老爷。近日听见坊间四处传诵两位姑娘芳名,心生渴慕。恰好朝中洪太尉在此间,说起两位姑娘,姐姐一时好奇,也想拜识二位姑娘。因此冒昧相请,还请姑娘们恕罪则个。章张和柳亚男相视一笑。双双给那位自称为贾商人的宋徽宗道了个深深的万福。宋徽宗倒也谦谦有礼,居然也给二人回了个礼。
  不知从何处涌来的丫鬟一下就端出了十几个托盘,霎时把凉亭中一个圆桌摆得满满当当。全是当时各种精巧的小吃和点心,最后,捧出的是木芙蓉花式雕漆填金二龙抢珠的小茶盘,里面放一套汝窑小盖钟,一看就是上上之品。它造型古朴大方,以名贵玛瑙为釉,色泽独特。随光变幻,观其釉色,犹如“雨过天晴云**”,“千峰碧波翠色来”之美妙,土质细润,其釉厚而声如磬,明亮而不刺目。器表呈蝉翼纹细小开片,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特点,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
  章张端盏在手,细细把玩了一番,低头品了品茶,方笑道:“此茶具一看就是当世稀品,像是皇室珍藏、贡品一类,绝非平常富贵人家所能拥有的。以此可见姐姐的不凡。此茶应为旧年的雪水所泡的雨前新茶罢?”师师诧道:“果然是的。茶具是当朝大官赠送的据说是皇上赏赐的精品汝瓷;此水乃是我去冬在园子里梅花上收集的雪水,统共收了一花瓶。平时舍不得拿出来煎水喝,今儿是贵客临门,特为拿出来待客的。没想到姑娘一尝就尝出来了,果非凡人,想是有些来历的。”
  柳亚男也把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了瞪,奇道:“章张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连雪水泡茶都喝得出来?我怎么喝得和自来水也差不多?只觉得味道略清淡些。”章张在底下用脚踢了下柳亚男,她才醒悟到自己刚刚不小心说出了现代语。遂立刻闭嘴只管牛饮。章张才款款回道:“雪水喝去比所有的水都更清泠些,口感也更轻些,如雪花飘在唇舌之上,感觉与喝雨水、井水是断断不同的。”
  宋徽宗禁不住鼓掌称好,说今日果然不负此行,见识了两位奇女子。章张只略低低头,莞儿一笑,不再言语。而柳亚男却快人快语:“其实我们今天也不虚此行啊,见识了您这么个大贵人!”
  徽宗道:“某不过是平凡一商贾,手中略有薄财罢了。不知姑娘从何判断某乃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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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遥远的传说:八十四、这个皇上有点浪
  柳亚男歪着个脑壳,斜眼瞧他说:“我虽然心直口快,却不是个傻子。您看您那一身行头,虽看起来款式简单,可上面的刺绣和手工绝非民间凡品;再则您脸上的富贵之气,印堂高亮,岂是凡人可比?再听您开口,声若龙吟。举止投足,都透着官家气度。还有,洪太尉是何许人也?当朝正二品以上官员,任您家财万贯,想是亦无法支使堂堂朝廷重臣为你跑腿吧?那么,依我猜想,您最少比他官大。再看这套饮茶的茶具,师师姑娘虽说是朝中大臣所送的皇家贡品,可细想想,谁敢把皇上赏赐的玩意儿随意送人?他还要不要脑袋了?因此,本姑娘判断,大人您当是大宋皇室之人。不知我可有说错?”
  “哈哈哈哈,没想到看起来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也恁般精明。行,今天朕认输了,行藏居然被俩小丫头窥破了,惭愧。好了,既然朕的身份已然被你俩丫头猜中,明人不做暗事,朕就认了罢。”说完,拍拍掌,大喊一声“赏!”内侍官张迪就领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出来了。每个托盘上都摆着十个状元及第的金錁子,金钗玉钗各两对;精美蜀绣、苏绣各两匹;还有一柄玉如意。
  章张和亚男都目瞪口呆,没想到宋徽宗这个败家子皇帝果然出手豪阔,一下子就赏了这么多值钱的玩意。双双对视了一眼,赶紧抢出座位,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徽宗看起来心情极好,呵呵笑着说两位姑娘免礼,今日坐在尔等面前的,只是商人老贾,而非宋室皇帝尔。出去切莫和人提起在师师府上遇见过朕方好。边说,边用双手替换着捻须,捻了一把又一把。
  章张等俱回道:“自然谨遵皇上谕令。小女子二人虽说年轻,可知道轻重,绝不会出去胡意妄为的。圣上请放心!”
  这时,师师插言道:“春日苦短,日头眼看就要下山了。大家何苦在此只管说这些有油无盐的话?莫如叫小的们弹奏起来,让两位妹妹们献唱献舞取个乐子如何?”
  徽宗一拍大腿,猛然醒悟道:“对!还是师师提醒得对!今日朕召二位姑娘来此,为的就是想大饱眼福。快快来人,把全套乐器摆起来!”皇帝的敕令一下,师师府上的奴才顿然惶急如骤雨,三两下就全部布置停当。
  章张也就解开了斗篷,款款起立,袅袅婷婷地走到了中间空旷之地。柳亚男也连蹦带跳地蹿到了章张的面前,吩咐乐师们弹奏一曲“水调歌头”。
  在月亮一般清澈如水的曲调声中,两人开始了一段缠绵悱恻却又激扬热辣的舞蹈,可谓集古典舞之典雅静美、现代舞之热辣奔放为一体。两人配合默契,跳得又全心全意,把现场的的气氛调得热烈无比。别说宋微宗看得如痴如醉,就连李师师这个欢场老手都看得热血沸腾,禁不住双手击案,大声喊“妙极、美极!不胜快哉!”不知不觉中,李师师也受到感染,情不自禁地加入舞池。她虽然不会章张她们的舞蹈,却也能凭着自己对音乐和舞曲的领悟,跳出一段步法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舞曲来。
  徽宗更是龙颜大悦,哈哈大笑着加入了舞池。学着章张和柳亚男的舞姿,一下子拉拉这个的手,一下子又拉拉那个。然后也对着其中的一个,很夸张地扭动胯部,跳了个不亦乐乎。这段音乐反反复复弹了三遍。四人嘻嘻哈哈地重复跳了三遍舞蹈。越后来这舞步越没有章法,但大家反倒越跳越开心,跳的舞步反而越来越好看、繁复,热辣奔放,青春的活力肆意飞扬。跳到尽兴之后,徽宗一屁股坐在地上捧腹大笑,说亏了你两个小妮子,让朕终于体会到青春重新回归的快感。好极,妙极!
  跳舞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一会子功夫,这里果然不再有皇帝和平民的距离。
  夜幕渐渐升了上来,徽宗一声令下,酒席移到了李师师的独立小楼。这时撤去残酒,换上热菜佳肴,继续饮酒作乐,吟诗作对。这时,李师师的才华才充分显露出来。徽宗吟一句,她即可对下一句。席间,她还亲自怀抱琵琶弹奏了一曲李清照的《如梦令》,声音清丽婉约,情感真挚饱满,恍若仙音缈缈,夺人心魄。
  章张心道,难怪皇帝老儿后宫佳丽三千,也要出来和师师约会。光她这一副歌喉就足以夺人心魄,何况她还有绝丽姿容、盖世才华,气质幽静高雅。更重要的是她善解人意,温柔和婉。因此,她对宋徽宗突然多出份谅解来。可是,她们此行的意义何在?不就是为了加速宋朝的灭亡吗?又岂能以妇人之仁对他心生怜悯?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尤其在字画上造诣非凡。独创的瘦金体字体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的花押更是别具一格,颇像一个拉长了的“天”字,细看就像是“天下一人”四字,也算开了历史之先河。可是,有才华的人未必适合当皇帝,南唐后主李煜就是前车之鉴。他也是善诗词歌赋,喜欢琴棋书画之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又是一个即将失去自己故国的“李煜”。章张的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忧伤与惆怅。
  这时,熟悉的箫声在她耳边响起,由远及近。
  章张一下就听出来了是司马台的箫声。紧接着,屋内的人全听出了司马台的箫声。宋徽宗侧耳细听了一回,方道:“司马台的箫声越发出神入化了,朕是每听一会就喜欢一会,也感动一会。按说朕在音律方面也算是极为精通的了,在司马台的面前还是甘拜下风。李爱卿,听这箫声应该是对门柳歌子家传来的,此刻月朗风清,我们以箫声佐酒,果有苏学士的水调歌头之境啊,妙哉妙哉!”
  ………………………………


第七章 :遥远的传说:八十五、乔装打扮
  柳亚男却抢在李师师之前说了话:“圣上,我听对面不仅箫声清越,且是端的热闹繁花。莫如请圣上移驾对门,凑个热闹也是好的。”
  李师师的脸上露出些许不悦来,却没有言语。宋徽宗早已看出了她的脸色,遂摇头说,这你就不懂了,听箫非得远远的才有味道,尤其要隔着一面水才更好听。
  章张因心下非常想见到司马台,因此插话道:“圣上所言乃是常理,但在此间却行不通。”宋微宗诧道“为何?愿闻其详!”章张笑道:“若是空旷之地远听箫声,果是比近听更多了份悠远、空濛的雅韵。但如今只是隔着一条闹巷,且中间还隔着几栋楼舍,这音就如被盾拦截回来的箭矢,落地唯有噗噗的闷音了。因此,若要全心雅赏,必得移驾或是召他过来方可。”徽宗为难道:“朕在此间属于机密,除了朕的心腹洪太尉和张内侍之外,并无人知晓。若唤他进来,破了行藏不好!可过去又怕有人认出朕来,多有不便。”
  柳亚男道:“圣上若是为这点小事,小女子自有破解之法。”宋徽宗听说,也就动了心,只管拿眼瞅着李师师。师师天生冰雪聪明,一下读出了圣上的心意。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应承了下来。这就是她识大体,得人喜欢之处了。
  于是,在柳亚男的装扮下,宋徽宗还算俊逸的长方脸上突然多了蓬乱糟糟的假胡子,那是柳亚男强行从自己带来的丫鬟碧桃和碧柳头上剪下来的,害得俩人吓得差点哭了起来。要知道,古代人把头发看得和命一样。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还是徽宗赏二人或家人一次免死机会,才勉强让主子动手剪了下来。一行人除了宋徽宗,大家皆无须装扮,一齐簇拥着装了部吓人的大胡子的宋徽宗浩浩荡荡地移驾对面的柳歌子府上。章张听说过这柳歌子教坊其实是朝中权臣蔡京的产业。进去一看果然从气派上可以压倒对门的师师府。中间一个大厅,起码比师师家的大上一半来。中间一个大戏台,一条红地毯一路铺到跟前。老鸨子就是柳歌子本人,三十出头,长得很妖艳,目测起来什么都比师师大一号,但相对来说没有师师那种虽落于红尘却没有半点红尘气的超凡脱俗的气质。
  看见师师领着一伙人走了进来,一双风情万种的吊梢眼顿时流光溢彩,从老远就给他们请安,嘴里连说今天是什么风把妹妹你给吹了过来了,难怪今儿大早就喜鹊叫。师师说,自然是姐姐你这道香风了。借着把宋徽宗当商人老贾给介绍了出去。但凡做老鸨的,都是有眼力的。何况柳歌子在京城13岁出道,榜过京都几位大佬,也是红极一时的窑姐儿。如今又是蔡京的相好,什么样的阵仗她没见过?再说师师那点事京师谁不知道啊?所谓密不透风不过是徽宗自欺欺人罢了。因此,柳歌子媚笑得简直让人骨头都要酥了,一双特大号的胸脯就对着宋徽宗贴了上去。除了徽宗本人很惬意外,其余几个女的都恶心得像心里吞了只苍蝇。
  台上正跳着古代艳舞。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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