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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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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一听,这混账败家子!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第4章惩罚

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又去请大夫,没一会贺氏悠悠转醒,喝了两口热茶才情绪稳定下来,看着一旁吓呆了的小丫头,安抚了明玉几句,让罗氏和明玉先出去了,留下苗氏在屋里。

罗氏和明玉走到院子门口时,罗氏突然笑道:“我一直当弟妹是个孩子,没想到,弟妹聪明的很,倒是我小瞧弟妹了。”

明玉却是茫然的看着罗氏,“啊?”似是完全不懂罗氏在说什么。

罗氏看着明玉那副呆傻的样子就觉得来气,不管明玉是真蠢也好假蠢也好,她看着这个弟妹就觉得一阵厌恶,“侯府是个规矩地方,可不比你原来的娘家。”罗氏懒得和她多说了,老端着个温婉贤淑的长嫂架子她也累,“以后要老老实实的,别乱说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明玉回答的很恭敬。

其实明玉倒是很能理解罗氏的感受的,不管是苗氏还是罗氏,作为司马家的媳妇,都是京城高门出来的贵女,突然加进来一个明玉,就好像是一个尖子班硬塞进来一个差生,连考试平均分都给拉低了,生生降低了自己的水准,罗氏自然不爽,可有明玉这么个吊车尾的在,罗氏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梨香有些不安的看着罗氏带着丫鬟远去了,偷偷问明玉道:“老太太屋里刚才怎么回事,我听着乱哄哄的。”

明玉笑了起来,白嫩的脸上露出了一对可爱的梨涡,一双黑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这个嘛,我们就不用管了,以后珠香大概不敢来找你给她洗衣服了。”

罗氏和明玉走了,被老太太留下来的苗氏就没那么运气了,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张口就骂道:“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还有没有点羞耻,跑到正房奶奶的院子里和姨娘不正经!”

苗氏被骂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心里暗恨不已,都是这死老太婆非得给宝哥儿娶这么个傻丫头,这种话听到羞也羞死了,还敢舀出来问,到底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没规矩!

苗氏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半晌才说道:“宝哥儿还小,才十六岁,长大了明事理就好了。”

“小什么小?扬哥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进京做皇子伴读了,连太傅都夸他书念的好!”老太太并不满意苗氏的说法。

苗氏咬牙,老太太动不动就舀两个孩子做对比,她带出来的扬哥儿各种优秀各种好,而自己带出来的宝哥儿就各种纨绔各种败家,苗氏忍了几下,都没忍住,辩道:“宝哥儿读书没那个天分,可他武艺骑射都是极好的,校场里的师傅也夸过他……”

老太太威严的拍了拍炕上的案几,吓的苗氏不敢吭声了,她是十分的瞧不起自己这个出身微寒的婆婆,可不代表她有胆子敢跟婆婆顶嘴。

“如今武艺好有什么用?!再说了,人家看着他是侯府二少爷,便是只有三分好,也往十分里夸!”老太太说道。

大楚建国四十年,常年无战事,国泰民安,渐渐的从太祖时期的文武并重,演变到了现在的重文轻武,一个六品的文官县令就敢凌驾于四品武将之上,可以指着武将的鼻子骂莽夫,武将品级就算再高,也是低文官一等的。

她这个宝贝二孙子,习了武艺只见和人斗鸡走狗,纨绔跋扈,大架小架不断,还不如不学。

在老太太看来,习武强身健体可以,但不能当做生计,读书做官才是正统。更何况,宝哥儿是次子,继承不了爵位,就算将来荫补入仕,照他这个脾性,哪能做的了官。

苗氏知道婆婆说的有理,也没话反驳了,叹了口气说道:“您说有道理,是我宠坏了宝哥儿。”

看儿媳妇服了软,贺氏端架子也端足了,吩咐道:“好好同宝哥儿说说,莫要再荒唐下去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是。”苗氏恭敬的答道。

“还有那个什么珠姨娘!”贺氏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名字,“把那狐媚子给我弄出去,免得脏了我司马家的地,把好好的爷们儿都给勾搭坏了!”就是纳妾,也要纳身家清白,贤良本分的女子做妾,绝不能让珠香这种人带坏了少爷。

“这……珠香是儿媳妇看伺候宝哥儿的人不够,才提拔上来的。”苗氏不大乐意,前几天她做主给珠香开了脸,现在就要撵出去,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怎么,不乐意?”贺氏哼了一声,“你体恤伺候你儿子的人少,算起来他都有一个媳妇三个姨娘了,你怎么不体恤伺候老爷的人少?怎么不给老爷提拔两个妾室上来?”

司马庆只有一个妾室,年纪也不小了,守着一个小庶女苦哈哈的过日子。

司马昌出身贫微,即便是后来发达了也没有像暴发户那样急着给自己纳小妾,只有贺氏一个夫人,只生了司马庆一个儿子。

司马庆被司马昌教导的性子相当敦厚,这些年来也只得苗氏一个夫人,外加一个年长的妾室,还是当年做通房丫鬟打小就伺候他的,情分所在,就留了下来,开脸做了姨娘,如今守着一个小庶女过日子,相当的安分守己,知道苗氏不待见她,一直躲在院子里称病不出来。

贺氏和司马昌是少年夫妻,一路患难走过来的,出身不高的妇人自然不能指望她说出多高雅的话来,然而话糙理不糙,苗氏被泼辣婆婆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着一肚子气,向上级领导保证完成任务,行礼走人。

回到自己院子里,苗氏看到大儿媳妇罗氏已经在等着她了。

罗氏迎上去,扶了苗氏到屋里坐着,问道:“太太,老太太怎么说?”

苗氏想起来就一肚子火气,哼了一声说道:“叫我把那个珠香撵走。”

“这不是如了那小丫头的意!”罗氏不满的说道。苗氏看不出来她可看出来了,这小丫头片子精着呢!

“如她什么意?”罗氏反问道,有些头疼,“别提那个小丫头了,提起来我就烦,宝哥儿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老太太偏要给他聘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年纪小也就罢了,还蠢的要命,真是委屈死我的宝哥儿了!”

关键问题是,人来了就辞退不了啊!苗氏在明玉生病期间,无数次的半夜偷偷起来拜佛求菩萨赶紧把明玉给收了吧,她愿意给明玉在香火最灵的寺庙里供奉牌位,给明玉做最好的法事,让明玉下辈子投个好胎,够善良了够诚心了吧,结果明玉还是一路蹦跶过来了,叫她好生失望。

这个话题很容易和大儿媳妇产生共鸣,罗氏立刻附和道:“可不是!表弟多标致的人物,叫这小丫头捡了便宜!”

“你也别太明目张胆的瞧不起她,传出去人要说闲话的,说这个长嫂不贤惠什么的。”苗氏训诫道,“就像在老太太房里的时候,你说她贪睡耽误了时间,结果老太太一问就问出来了,你带着她到处转,你说谁没脸?”

说到这个,罗氏委屈大发了,“我说的是实话,我过去的时候她没起床,只是路上给她指了几个院子,说了名字,根本没时间带她去芙蓉园看,都是这丫头瞎编的!”

苗氏愣住了,“这丫头,年纪小,心眼到不少。”

罗氏撇撇嘴,“鬼的很,你们都被她骗了。”

想了想,苗氏决定把明玉的心眼问题先放一边,女孩子哪个没点小心眼小聪明,只要是她儿媳妇,就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要紧的是另一个问题,

苗氏说道:“绫秀,你没事也多去老太太那里坐坐,多说说好听的话陪陪她,你看看她今天,对明玉多喜欢!”

罗绫秀十分不乐意,抱着苗氏的胳膊说道:“我不去,老太太根本不喜欢我,每次见我都冷着脸,我才不去。”

苗氏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罗绫秀的脑袋,“你呀!老太太才是这府里说话最管用的,你多讨好讨好,她就多看重你一些,准没错的。”

“我本来就是侯府的嫡长媳,不论我去不去讨好她,她都该看重我才是!”罗绫秀气鼓鼓的说道。

“唉,算了算了,你不愿意去就不去吧。”苗氏妥协了,她没女儿,从来都是把外甥女当自己亲女儿看待的,自然舍不得她受委屈。

罗绫秀又问道:“那个珠姨娘,怎么处置?”

若是罗绫秀没说“芙蓉园”的那回事,苗氏肯定是遵照贺氏的意思把人卖的远远的,可如今心里已经打了预防针,明玉这丫头心眼多,她也不得不做事留一手了,“先关两个月,关老实了再放出来。”苗氏说道。

“还有你。”苗氏又叹气说道,“进门都一年了,肚子还没个信,可怎么办啊!”

罗绫秀红了眼眶,语气中带着抱怨,“我有什么办法,他一年都不回家一趟,我一个人怎么生的出孩子?!”

“嘘!”苗氏瞪了她一眼,“那是扬哥儿勤奋上进,你做媳妇的只有高兴的份,哪有抱怨的?”

罗绫秀委屈不已,一牵扯到苗氏的亲儿子,自己就是外人了。

“你也别委屈了,等入了秋,我叫人送你去京城照顾扬哥儿。”苗氏下定了决心。

☆、第5章家谱

苗氏考虑的很周全,二媳妇都进门了,名义上有了伺候长辈的人,就不用留绫秀在家了。女人不管是不是正室夫人,有孩子傍身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大儿子回不来,那就只有绫秀过去了。在外面个两年三载,生两个孩子再回来,对内对外都有底气。

苗氏自己心里也泛着嘀咕,万一扬哥儿在京城又置了妾室,先生了庶子,到时候她怎么有脸见娘家人?本来儿子就和自己不亲,有了外室那还了得。想起儿子那张冷面,面对亲娘都是这副死人脸,更加坚定了苗氏让媳妇亲自去看着的决心,又忍不住埋怨起了老太太,“都是她教唆的,害得扬哥儿打小就跟我不亲。”

下午,珠香重新沐浴更衣,对着镜子先敷上了一层面脂,再细细的描着自己的眉,接着涂胭脂,天水这地界和京城差异太大,风沙满天飞不说,干燥的要命,早上起来画的妆,到中午就不能看了,还得洗了重新画。

随着送嫁的队伍一路往西北走,气候渐渐干燥,人烟也稀少了,比起京城来,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荒凉,初到天水府的时候,珠香是十分不乐意的。

然而当她看到了安西侯府的二少爷,她就改变了主意,迎亲那日,宝二爷一身大红艳色喜袍,从开满了杏花的院子里走了出来,看着二少爷俊秀的脸,她只想到了一句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这句诗是她还在京城徐家的时候,她伺候过的徐家大小姐念过的,她觉得十分好听,就记了下来,也是她唯一会念的诗。

待在徐家伺候大小姐,将来要么被徐家的男主子看中,要去做姨娘通房,要么做大小姐的陪嫁到另一家做姨娘通房,既然都是做小,那她自然要飞到最高的枝头上去,更何况,二少爷又是这么的风流俊俏。

珠香得意的给自己画着妆,期待着二少爷来的时候能够惊艳他一下,最好让二少爷迷上自己,抢在夫人前头生下儿子,这样一来,地位就稳固了,即便将来年老色衰,二少爷念着多年的情分,也不会让她难过。

没等珠香画完,房门砰的就被人推开了,珠香气的把眉笔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头也不回的骂道:“没规矩的小蹄子,谁让你进来的?”她还以为是伺候她的两个小丫鬟,毛手毛脚。

然而从铜镜中,她看到了,进来的是三个面生的嬷嬷。

珠香惊恐的回头,“你们是谁?来我这里做什么?”

领头的嬷嬷穿着体面,客气的笑道:“太太吩咐我们过来的。”珠香一听,心就放下了一半,太太提了她做姨娘,对她很好的。

然而嬷嬷又和气的笑道:“太太说姨娘有些不懂规矩,叫我们几个老婆子来教教姨娘。”说罢,对身后的两个嬷嬷使了个眼色。

两个嬷嬷立刻上前去,一个扭住了珠香,一个舀帕子堵住了她的嘴,左右开弓狠狠的抽了几个耳光上去,打的珠香两眼直冒金星,嘴角的血都染红了帕子。随后,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就拖着珠香到了安西侯府最北边的院子,荒草丛生,房屋破烂。

把珠香扔进屋子后,嬷嬷就锁上了门,在门外客气的说道:“姨娘莫怪,做下人的也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太太说了,姨娘闭门思过两个月,改好了就放姨娘出来,改不好……姨娘就得继续在这里呆着了。”说罢几个人就走了。

明玉懒歪歪的躺在靠窗的小榻上,邹嬷嬷坐在她身边,做些针线。阳光隔着窗户照射进了屋子,照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打盹。

院子里偶尔传来一阵说话声,明玉眯了眯眼睛,好像是伺候珠香的两个丫鬟,叫菊香和桃香的,来找梨香说些什么事。

不一会,梨香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对明玉和邹嬷嬷高兴的说道:“小姐……”话音未落,邹嬷嬷就瞪了梨香一眼,梨香连忙改口,“二奶奶,你不知道,下午的时候三个嬷嬷去了珠香的房里,堵了嘴重重打了十几个耳光,扔到了府里北边最荒凉的院落关了起来,说是太太的意思,罚她不守规矩!”

邹嬷嬷也笑了起来,“该罚!哪有不把主母放眼里的妾室,早该罚了!”

明玉却是一副早知道的样子,只是眯着眼睛微笑的听着,继续享受着阳光浴。梨香奇怪了,“二奶奶,你早知道了?”不可能啊,小姐一直都是在屋里没出去啊。

明玉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太太要怎么罚珠香,只是猜测她把这事捅到了老太太跟前,赌了一把,看老太太蘀不蘀她出这个头而已。

没等梨香高兴太久,三个嬷嬷又来到了明玉的院子,客气的请明玉去祠堂抄一百遍家谱,说二奶奶还不熟悉司马家,借抄家谱的机会好好的了解下,这是太太的意思。

梨香有些懵了,太太不是刚罚了珠香么,怎么转头又罚起了二奶奶了?再说了,二奶奶病可是刚好啊!

“这位嬷嬷,二奶奶的病刚好,身子弱,能不能等她病好了再抄?”邹嬷嬷求情道。

领头的嬷嬷笑容客气,“这位嬷嬷,这是太太的吩咐,我们也只是传个话儿而已,咱们都是做下人的,都不容易,莫要为难我们。”

“我马上就去。”明玉在榻上坐直了身子,看着太太派来的嬷嬷说道,“先收拾下东西。”

领头的嬷嬷只看了眼明玉,就低下头去,嘴上说道:“那老婆子先去院子里等二奶奶。”这二奶奶,都说年纪小不顶事,是个娇憨痴傻的,她今日见了,才觉得传言不实,一般的新媳妇刚进门就被罚到祠堂抄家谱,早吓的慌了神,二奶奶这么小的年纪,却稳重如斯,实在难得,亦或是吓傻了?

然而看明玉沉静的表情又不像,回忆起明玉精致的小模样,嬷嬷不由得感慨,等过两年长开了,必是个风光霁月的美人。

太太派来的嬷嬷一走,梨香就哭开了,抹着泪道:“小姐,你犯了什么错,太太要罚你抄家谱?他们侯府的人还讲不讲理啊!你身子还弱着呢!”

明玉塞给梨香一条帕子,笑道:“不过是去抄家谱,又不是让我去打怪兽,哭成这样做什么?堂堂侯府,还能饿着我冻着我不成?”

尼玛,最好是饿死我冻死我,再穿回现代去!老娘不想干了!

邹嬷嬷也抹着泪,给明玉又加了件厚厚的外袍,“多穿点,晚上冷。”又说道:“二奶奶这么乖巧的孩子,到底是哪里惹太太不高兴了?”

明玉心底软软的,伸手抱了抱邹嬷嬷,低声笑道:“她只是怪我,越过她,就直接给最高领导告状了而已。”如同在幼儿园里,明玉作为一个普通老师,居然敢越过年级的段长直接跟园长告班主任的状,悲催的是,这个班主任还是段长的心头肉,段长回头能不可着劲收拾她么。

邹嬷嬷没听懂明玉到底在说什么,还要再问,明玉已经出门了,跟站在院子里的嬷嬷说道:“嬷嬷,我收拾好了,走吧。”

司马家的祠堂在安西侯府的最东面的一个小院子里,建立在一个高台子上,一个大堂供奉着祖先牌位,香火缭绕,还有一个内室,放着简单的床铺和一个靠窗的桌子。

沿着祠堂门口高高的石阶,明玉进入了祠堂,光线有些昏暗,大约是常年檀香的熏烤,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这是明玉第二次进入司马家的祠堂,第一次是成婚后第二天,真正的明玉病的迷迷糊糊,被众人七手八脚的带进了祠堂,叩拜祖宗。等将来她和宝二爷圆房了,还要在圆房第二天,再次叩拜祖宗,表示自己真正的成了司马家的媳妇,想起这个,明玉就一阵犯膈应。

抄族谱就抄族谱吧,总比要她现在就跟司马宏圆房的强!明玉心里喟叹,傻瓜也看得出来,自己那个婆婆苗氏有多么的不待见自己,只是罚自己抄族谱,祠堂有睡觉的地方有人送饭,没让自己冻着饿着,已经很不错了。

嬷嬷已经收了对明玉的轻视之意,先点了三炷香,让明玉对着祖宗的牌位磕头上香,然后领着明玉进了内室,从书柜中取出了一本厚厚的书,恭敬的递给了明玉,“二奶奶,这就是我们司马家的族谱。”

明玉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天啊,这么厚的书,一百遍……顿时,苗氏立刻在明玉心中化身为了张牙舞爪的妖怪。

嬷嬷客气的给明玉拉开了桌前的椅子就出去了,明玉叹口气,自认倒霉,婆婆让媳妇抄家谱,任谁都挑不出错来,她寄人篱下,万般不由自己。

明玉翻开了家谱,磨墨摊纸,凝神提笔写了起来,她一手流美圆秀的赵体,是小时候下苦功练过的,刚写的时候还有些生涩,之后却是越写越流畅了。

就在明玉全神贯注的抄写之际,一个脑袋出现在了打开的窗台处,明玉冷不防被吓的惊叫出声。

那个脑袋叫道:“嘿,你这臭丫头,敢跟老太太告我的状!”

☆、第6章谈心

明玉的心跳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小脸都被吓的惨白,看着面前宝二爷,只想把桌子上的砚台扣到他脑袋上,然而也只是想想,要真打了苗氏的心肝宝贝,可就不只是罚抄一百遍族谱那么简单了。

“我没有告你的状啊!”明玉眨着眼睛无辜的说道,“还有,你吓死我了!”

司马宏挠了挠头,看明玉小小的个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生气撅起的嘴唇,好像自己真的在欺负她似的。

算了,他司马宏是大男人,风流倜傥的侯府二少爷,跟个十二岁的丫头片子计较个什么,传出去掉价。

见司马宏不说话,明玉便继续低着头抄着族谱。

司马宏趴在窗台上看着,阳光照在明玉白净的脸上,唇红齿白,眉眼清秀,小丫头认真写字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祠堂盖的高,光靠司马宏一个人的身高是趴不到窗台的,他在这边看人看的赏心悦目,可苦了蹲在地上用肩膀支撑他的小厮白毫了。

司马宏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从小练武,身材结实,白毫被压的脸都憋红了,踩在自己肩膀上的主子却没有下来的意思,“二爷,二爷!”

明玉都听到了窗台下的哀叫声,站起来往窗台下一看,顿时脑门上三条黑线。

司马宏这才注意到脚下快要阵亡的忠仆,顿觉在小丫头面前一阵丢脸,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没话找话说道:“哎,你写的字还挺好看的。”

明玉不去搭理他,继续埋头抄家谱,一百遍的厚厚家谱,面前的霸天宝就是罪魁祸首。

凭良心说,霸天宝长相还是不错的,风流俊秀的少年,家世又好,也难怪珠香会不顾羞耻的去爬床。

可明玉心中对他提不起半点好感,因为只要一看到他一想到他,明玉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宝二爷的那句吓晕了老太太的,“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已经把他自动归档为花心风流纨绔的行列了。

见明玉不跟他说话,司马宏又趴了一会,脚下的白毫支撑不住了,摇摇晃晃起来,司马宏心里切了一声,潇洒的从白毫肩膀上跳了下来。

明玉连忙起身,看司马宏和白毫两个人已经往外走了,才松口气坐了下来,继续抄着家谱。

明玉最初听到让她抄家谱的惩罚时,并没有太当回事,原因是她觉得司马家是从司马昌这代才开始发迹的,司马昌的爷爷那辈是乞丐,农忙时给人做短工,农闲时就乞讨为生,后来走了运,被一个小作坊的人看中了,留下来做了伙计,再后来娶妻成家,有了司马昌的父亲,而司马昌的父亲颇有远见,认为自己家之所以受穷就是因为没文化,君不见村头的那个酸秀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官府居然还给他发米粮,实在让他眼红。

于是,他砸锅卖铁也要供儿子司马昌读书,结果司马昌的父亲死的早,家中失去了依靠,这时各地起义纷纷爆发,民不聊生的情况下填饱自己和老娘的肚子才是最要紧的,司马昌选择了跟着宋威造反。

事实证明,他选择正确,打仗也很有天赋,最重要的是有运气活到了最后,成了开国功臣。明玉在出嫁前,就补习过司马家的历史,她认为司马家有据可考的祖宗不过是三个人,司马昌的爸爸,爷爷,还有司马昌自己。

可她不了解的是,古人喜欢给自己追本溯源,尤其是发迹了的古人,特别是司马昌这种在书院读过书,肚子里还有点墨水的古人。大家聚齐一起聊天,这个谦逊的说,我是xxx的第x代嫡系子孙。

哇!围观的人惊叹,牛哄哄的人物啊。

另外一个也不甘示弱,xxx是我曾n代高祖。

哇!围观的人再次感叹,也是牛哄哄的人物啊。

剩下司马昌了,不为面子也为里子,总不能说我爷爷是讨饭的,都不知道自己祖宗是谁吧。

已经贵为侯爷的司马昌下了令,手下一堆人开始给自己编写家谱,为了讨侯爷欢心,手下人卯足了劲,就怕漏掉一个姓司马的牛人,于是家谱就有了现在厚厚一本子。

明玉边抄边啧啧惊叹啊,开头便是,我司马氏一族起源于西周武王时期的程伯休父,以官职称谓为氏。好吧,这个没什么关系,天下的姓氏起源都差不多。

可让明玉叹为观止的是,越到后面越庞大,司马昌也是个狠角色,大约是出身微寒被人诟病的多了,历史上凡是有点名气的,姓司马的人统统被拉进了司马家的族谱。什么司马光,司马脀,司马昭……都成了司马家的旁系或是嫡系族人。

更惊悚的是,明玉居然看到了司马迁!额,明玉历史学的不怎么好,可也记得这人不是被皇帝那啥啥了,还身残志坚的写了史记供后人景仰膜拜。哦,司马迁名下还有一行小字,人家是旁系子孙,贡献杰出才破格准入族谱。

对于司马氏家谱的强大程度,明玉深表敬意。

越抄明玉越觉得奇怪,最开始的几个连她都知道的牛哄哄的人物,在她前世的历史中,确实出现过的,可到后面,她就不认识那些人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什么司马宣业是大姚第二任宰相啊,司马融曾出访过西域,明玉估计地位相当于驻xx国大使啊,这些她都不记得,而且国号也相当的陌生。

明玉转了转笔,大概猜得到是什么情况,历史在南北朝这里拐了个弯,并没有按照她之前世界的历史去走,就连现在开国皇帝宋威创建的大楚朝,她也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也无所谓,明玉咬着笔杆思忖,反正她历史也不好,就算是回到中国古代,她也依旧搞不清楚东西南北。

不如老老实实的抄族谱,顺便了解观察下这个陌生的世界,明玉心中叹气。

现任安西侯司马庆早晨刚被亲娘敲打了一番,还没来得及找太太谈谈心,就听说儿媳妇被送进祠堂抄族谱了,让他十分的惆怅。

“她病刚好,你怎么就罚起她了?”司马庆耐着性子和太太说道。

苗氏也是一肚子火气,“老爷你不知道,这丫头别看年纪小,心眼可多着,今天早上一见老太太,先是栽赃了绫秀,又告了宝哥儿一记黑状。不罚罚她,还不知道家里的规矩,以为她还是在娘家啊,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司马庆十分佩服自家太太的想象力,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哪来这么多弯弯道道的心思,“她是老太太亲自聘下的,你教训她规矩可以,也得给老太太留点脸面。”

苗氏极为不爽,婆媳关系不合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她刚生下扬哥儿,老太太就狠心的把她亲骨肉从她身边带走开始,她就恨透了老太太。

苗氏想起伤心往事,就抹泪,“我给她留脸面,她怎么不给我留脸面?当初扬哥儿……哎呦,我可怜的儿子啊,打小就不在我身边,老太太对他心狠,寒冬腊月三更天就催他起床念书,冻的手舀笔都舀不稳,一句念不好就打板子,手心都打红了……她一点都不心疼啊!”

司马庆听的头都大了,这些年无数次的听苗氏哭诉,他几乎都能背出来苗氏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够了!”司马庆喝道。

“老太太愿意教养扬哥儿,是他的福分,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算什么?再说扬哥儿现在这么有出息,还不是老太太教养得当?”司马庆说道,其实他还想加一句,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宝哥儿!

后来考虑到要说出来这句,自家太太肯定怒火万丈的和他死磕到底,话到嘴边,司马庆又强咽了下去,其实,宝哥儿也挺好的吧……司马庆痛苦的发现,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宝贝小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他做老子的再清楚不过了。

“可他不是我养大的,跟我这个亲娘一点都不亲!”苗氏尖锐的反驳道,气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看就是老太太教唆的!”

“闭嘴!”司马庆这回是真的恼火了,没人愿意听到自己媳妇骂自己亲娘的,再好的涵养再厚道的性格都不行。

苗氏悻悻然闭了嘴,司马庆平时脾气很好,说话和蔼,可一旦发起火来,还是很让人发憷的。

司马庆长舒了口气,“老太太心胸宽着呢,要不然也教养不出扬哥儿这么优秀的孩子,她不愿意我夹在你们两人之间为难,一直忍让着你这个媳妇,我也觉得你一个京城出来的贵女,家世显赫,嫁到我们这西北荒凉地界委屈了你,从没和你计较过,扬哥儿的婚事我也如你的意,聘了你的外甥女。你扪心自问,除了文娘是打小伺候我的,给过她名分提了姨娘外,我司马庆可有半点亏待你的地方?”

一提起这点,苗氏自觉理亏,要说这个丈夫,对她真的没的说,每次她回京城探亲,看到自家姐妹头疼丈夫一个个往家里接小妾,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她就忍不住庆幸。

司马庆人敦厚儒雅,家里统共她一个正室夫人和一个文姨娘,文姨娘那里司马庆很少去,平时不是歇在她这里就是在书房处理公事过夜,比起姐妹们,苗氏已经很满意了。

☆、第7章作弊

明玉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抄着家谱,不知不觉间,面前已经摊了好几张等待着晾干的纸了。明玉揉了揉有些泛酸的手腕,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摸过毛笔了,猛然一写,手腕有些酸涩不适应。

然而明玉没想到的是,霸天宝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照旧踩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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