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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几里得空间的杀人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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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斯菲娜同样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虽然我们见面不多,但记忆中的她总是十分友善。见面不多是因为她是一位教书老师,你也看见米基内斯岛上没有学生吧,所以她每天早上都搭船到隔邻的沃格岛教书,直到黄昏才回来。听说她跟学生的关系不错,是一位很受欢迎的教师。
  “正是如此,当大家听见她的死讯时都很震惊,完全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当然之后回想起来,她的死也许是有迹可寻……
  “我记得是朱斯菲娜死前的一个月,她的行为就变得越来越古怪……详细我也记不起来,但印象中她有点自暴自弃、怨天尤人的感觉。最初大家都以为她一时看不开,结果却发生了悲剧……”
  司马伶问。■“换句话说,朱斯菲娜小姐是因为情绪问题而自寻短见吗?”
  “嗯,她也没有得罪别人,岛上又非常和平,应该不会有人那么狠心要杀死她。”
  “可是现实却有人把朱斯菲娜小姐的头颅割下带走喔?”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女职员说:“毕竟这只是我个人的感想,而且在一开始我也说过,我们见面的时间不多,也许其他人会比较了解她吧。”
  “我明白了,谢谢你。”司马伶躬身道谢。
  但女职员却不放心地问:“其实你们打算做什么?如果纯粹是好奇的话,最好就到此为止吧?毕竟贸然探索他人的往事终究不太好,也不太吉利。”
  司马伶皱眉问:“但你之前说过闹鬼只是传闻而已,何来不吉利之说?,”
  女职员发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只好以笑掩饰:“没错!都是传闻而已。一切已经过去,在改建为酒店之后也没有类似的传言,不用害怕。”
  “我没有怕鬼喔!”司马伶紧张地说:“我只是觉得烦人而已!毕竟幽灵不能用科学证明它的存在,同时又不能用科学否定它,这不是很卑鄙吗?”话虽如此,司马伶的面色苍白,大概是打从心底里害怕鬼怪。
  4
  中午时分,在离开旅客中心之后,我和司马伶便打算到昨天的餐厅用膳。岂料餐厅的老板娘不但服务态度差,今天更想用扫帚把我们赶出门口!
  老板娘年逾半百,满脸皱纹、青筋暴现;一夫当关地守在餐厅门口,十足像巫婆一样破口大骂:“我的餐厅不欢迎你们,请回!”
  司马伶不甘心被骂,反驳道:“我们也不是想来这里吃饭的啊,只是米基内斯没有其他餐厅。我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这样凶?”
  “总之这里就不做你们生意,滚!”老板娘大力用扫帚拍打餐厅外墙,扬起一阵灰尘;我只好连忙把司马伶拉开,跟老板娘说??
  “非常抱歉。如果我们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请你原谅我们。”我问:“但到底我们做错什么让你如此愤怒呢?”
  “就是因为你们好管闲事,岛上的怨魂复活了!如果你们两个想请求原谅的话,就立刻离开这个岛,永远不要回来!米基内斯不欢迎你们!”
  怨魂?老板娘果然在生气我们四处打听朱斯菲娜的事情?我继续挡在司马伶前面尝试让老板娘冷静下来,并低声说:
  “如果是关于二十年前的事件,请相信我们没有任何恶意。我们只是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许对于离去的人来说也是一份尊重。”
  “少自以为是了,外面来的都没有好东西!正是昨天那两个警察跟你们旧事重提,怨魂才会重临岛上。”老板娘越说越慌,声音颤抖,“今晚一定有事情发生……到时候你们要负责!”
  “等等,”我不好意思地问:“为什么一直在说怨魂呢?都已经是一一十年前的事。”
  “是我亲眼看到!”老板娘激动起来,“昨晚我就看到有无头的怨魂在酒店徘徊!”
  “怎么可能?酒店跟村庄也有一段距离,你肯定没有看错吗?”
  “我……我是用望远镜看到的!都是因为你们昨天在餐厅讨论什么自杀案,害我一整晚都睡不着。于是我今早凌晨四点多就下床到餐厅外面散步,居然给我看到酒店的灯还是亮的!那个时间还开灯是想做什么?我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用望远镜看过去果然应验!”
  接着老板娘拿出一枚照片给我,“既然怨魂是你们招惹回来,这张照片就由你保管。如果还想平安活命的话,你们就赶快拿着照片离开此地,回家忏悔!”
  ——砰!
  老板娘猛力关门,剩下我跟司马伶呆站在门外。我拿起照片看,相片中是酒店高层的外墙;背景漆黑一片,只是三楼亮灯的房间我认得是司马伶的,果然她今天一早就起床准备看日出。除了司马伶的房间,还有一间房间有亮灯是在五楼;该房间的窗户虽有布帘遮盖,但布帘上的剪影却清晰可见。
  “哇!这、这是无头人?”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照片中五楼房间的剪影确实非常清楚。不论是剪影的四肢还是身体轮廓都十分明显,可是一到颈部就露出明显的切割口,怎样看都是一个没有头的人影!“笨蛋别胡说!这怎么可能?”司马伶听见后就把照片抢到手,但只是瞄了一眼就丢回给我,“我才不相信这世上有幽灵呢!一定是其他类似的剪影!”
  但我回想今早出门的时候,那五楼灯光确实好像有类似人影的东西?就算是看错其他东西,阿曼达也说过五楼一直悬空,根本不会有人住啊。这到底又怎样解释?
  不过看见司马伶面色苍白的,我只好安抚她说:“对呢,一定是其他东西吧?肯定不会是幽灵,都没有科学根据的。又或者是昨天你批评过老板娘的食物所以她怀恨在心,想吓吓你罢了。这幅照片跟UF0照片一样都不能肯定它的真确性。”
  “可是……”司马伶欲言又止。
  “不用多想,总之我们现在又没有亲眼看到什么,没有必要为了谣言而害怕吧。说不定老板娘关门之后在门后偷笑呢。”
  “……对呢。”司马伶显得没精打采。
  其实就算撇除相片之外,老板娘说的“怨魂”亦让我非常在意。叫做“怨魂”,换言之朱斯菲娜是死于非命?但我为免司马伶胡思乱想,于是扯开话题说:
  “我想一定是肚子饿才会胡思乱想吧,偏偏岛上唯一的餐厅又不给我们吃,看来我们只能到附近便利店买些食粮充饥了。”
  “没有办法。”司马伶拿下眼镜,揉着眼睛回应。
  如是者我们就在便利店买了几包速食面,香肠,还有饼干蛋糕等等的。之后回到酒店,我问莎拉借用厨房煮了个港式的肠蛋面给司马伶吃,最后就送她回房间休息。
  毕竟今早我们四点多就起床看日出,吃完面之后睡魔同样在召唤我,回房小睡片刻也是不可抗力。希望睡醒之后,司马伶的心情会转好吧。
  雨水拍打玻璃窗的声音把我从梦中叫醒。当我睁开双眼时,只见窗外一片朦胧,天空黑沉沉的,让我十分郁闷,也没有心情再睡。于是我打开一包在便利店买回来的饼干,然后躺在床上看电视打发时间,静待今晚的来临。
  阿曼达说过,今晚在酒吧举办的宴会有不少人参加,应该会很热闹吧。真希望到时候会停雨呢。
  我随意按着电视遥控浏览不同频道,虽然海鹦酒店位处偏远,但电视频道却相当丰富;大概就是卫星电视,所有酒店都一样。不过电视很多是丹麦语的频道,能够选择的其实不多。结果我选择拿出平板电脑,细心整理昨天的照片,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黄昏。
  晚上七点钟,屋外依然滂沱大雨。不过今天酒店二楼暂停营业,就算外面怎样风大雨大,
  我也只能按照约定走到酒店的大厅集合,参加宴会。
  正如今早阿曼达所说,酒店里面大部分住客都会出席。赫茨森家族与未婚妻露沙、今早新来的杜尔胡斯一家四口、连同我和司马伶共十位住客,但不包括两位警官。取而代之是酒店的两位职员莎拉和阿曼达,总共十二人在酒店大厅集合后,便撑伞前往村内酒吧。
  听莎拉说,法罗群岛有自己的酿酒工厂,酒也是岛上居民生活的一部分。众人边走边聊,当来到酒吧时,里面气氛已经相当喧闹。
  我看见店内有八位少男少女,还有一个满面胡须的大叔在倒啤酒,看来那大叔就是这间酒吧的主人。虽然大叔好像凶神恶煞的,却正跟那群少男少女有说有笑,非常友善。
  原来那四对男女是一同前来旅游的英国大学生。他们在米基内斯岛上租了一间度假屋,可以想像他们玩得天昏地暗的情景?,如此强烈的青春气息从他们身上发出,差点让我透不过气来。虽然我也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学生,但比起他们粉红色的大学生活,自己却是千里迢迢独个儿走来法罗群岛,相信已经无需再解释下去。
  这时候酒吧主人把苹果酒和苹果汁同样放到吧台上,我看见司马伶选了苹果酒,我便问她:“你到了合法饮酒的年龄了吗?”
  “蠢材,说了多少遍我是成年人。”大概是为了赌气,司马伶把杯中苹果酒一干而尽,双颊马上变成红苹果一般。
  “不会喝就不要勉强嘛。”
  “我也没有勉强,不信的话我再喝一杯给你看?”
  意外地司马伶其实是很好骗的?我跟她说:“好歹你也是女儿家,被别人说几句就把酒干掉的话,假如遇上有恋童癖的人你就有危险了。”
  司马伶非常不满,“都说了我不是不会喝酒。喝酒脸红跟会不会醉酒也没有直接关系,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科学常识呢?”
  就在我们吵闹的时候,阿曼达就大声拍掌说:
  “在开始上菜之前,其实今天也是我们其中一位客人的生日,不如大家先替她庆祝生日好吗?”
  现场气氛很好,加上大部分人也喝了点酒,便很爽快地一同和议。于是阿曼达继续说:“首先有请今天的主角露沙小姐。”
  难怪今晚露沙的衣着比起昨天性感,一出场就吸引了周围在场男士的目光;而她的未婚夫本杰明看起来毫不介意,同时也没有什么自豪的感觉,看来早已经习惯。
  在众人的欢呼声下露沙走到酒吧的中间,同时阿曼达把事前准备的红色玫瑰花束送到露沙手上,又示意让露沙坐到椅上。
  接着,另一位主持人莎拉说:“还有一件事也许大家不知道的。其实法罗群岛保有一种传统而又独特的文化,在其他北欧地方已经失传的,那就是‘链舞’。高兴的日子我们都会跳‘链舞’,所以我们也趁这个机会用‘链舞’祝贺露沙小姐吧。”
  在场的那些大学生听到提议后都鼓掌支持,并放下酒杯,合力移开酒吧的桌椅在露沙周围腾出空间。接着,大家在主持人的指示下互相交叉手臂围成一个圆圈把露莎包围。
  看见这个场面我马上就明白链舞的意思。除了酒吧主人和生日的主角之外,我们所有人都环绕露沙围圈;我的右手手臂勾着莎拉的左手手臂,而莎拉的右手手臂则勾着阿曼达的。我们就是这样串连起来,正如链舞之名。
  既然我的右手边是莎拉,左手边不用说也知道是司马伶,看来这是一种宿命之类的。但如此“左右逢源”我倒是不会介意,唯一害怕的是我的手肘会不小心碰到旁边女士的胸部,引起什么误会就不太好。任何时候我也没有忘记自己是天生的“嫌疑犯体质”。
  这时候悠扬的音乐从点唱机响起,莎拉开始教授大家法罗群岛链舞的舞步……往左移两步、往右移一步、再往左移两步、往右移一步。就是这样反复围着中心顺时针转圈,十分简单。
  于是大家高高兴兴地一边唱生日歌,一边围着露沙跳舞;露沙则坐在链舞中心拍掌打拍子,这一刻我第一次有真正旅游的感觉,而不是到处查案——
  啪!
  忽然室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就连音乐也停顿下来。我立即察觉到是酒吧停电,但双眼什么都看不见这种感觉叫我不期然紧张起来,连其他人也开始叫嚷。
  然而旁边的莎拉则大声呼吁:“各位请冷静,只是小故障而已,不用慌张,待老板把电箱修好就行。为免乱撞发生意外,大家就拉紧身旁的友人原地站着吧。”
  “对,大家站着不要动,我很快就会处理好。”一把响亮的男声如此说道,于是大家都安静下来;尽管屋外还是下着大雨,室内却静得连别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接着是开门的声音,我想酒吧主人已经走到里面的电箱房检查吧。
  这时候左手边的司马伶用力勾紧我的手臂,看来她除了怕鬼之外还怕黑?于是我也紧紧地勾着另一边莎拉的手,我想只要大家连成一体,就不会出意外。
  —
  突然在我耳边传来女性的尖叫声,同时在漆黑中我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拉扯落地险些跌倒,要半跪下来支撑身旁的莎拉。
  同时间酒吧忽然恢复光明,我见到莎拉捉住我的手臂跌倒在地,连同旁边的阿曼达也是一样。“发生什么事了,你没有大碍嘛?”
  我问莎拉。但莎拉一脸茫然,回答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只感觉到在黑暗之中有人撞跌我……”
  阿曼达也说:“对,在黑暗中好像有人拉扯我们似的。”
  “幸好你和游先生一直没有放手,我才没有跌得很重。”
  ………S阿阿!
  nu nun
  又是另一把女性的尖叫声,这次是赫茨森家的公主戴娜。戴娜脸色苍白,指着露沙大叫后就立即昏倒。她的父亲尼尔斯立刻扶起戴娜,同时我们望向坐在正中央的露沙——
  只见露沙的左胸插着一把匕首,整个人垂靠在椅背动也不动?,原本手上的花束掉到脚边,一滴滴的鲜血落到玫瑰花的花瓣上,然后流到地板,形成一滩血水。
  浸在血水的花束旁边,还有一只手套和一个类似双筒望远镜的物件;这些都是之前不存在的东西,应该是有人留下。
  血一直从露沙胸口涌出,血水很快就扩散到链舞的人群。有人惊惶地闪躲,杜尔胡斯两夫妇则连忙抱走自己一对子女,至于阿曼达和酒吧主人则冲上前查看露沙的伤势。不过只需要看露沙的出血量,很明显她已经没救。
  更重要的是,毫无疑问,这是一宗凶杀案……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露沙就这样被杀了。
  6
  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四面八方的讯息一下子就挤满了我头脑。究竟是谁杀死露沙?凶手是我认识的?为什么要杀死她?凶手依然留在我们身边?
  我跟露沙只是见过几次面,亦只有昨晚谈过几句is'。当时她告诉我关于赫茨森家族遗产的事,又叫我要提防戴娜。难道杀死她的凶手就是戴娜?可是戴娜一看见露沙被杀就昏倒过去,外表柔弱的她很难令人相信她就是杀人凶手。
  回过神来,现场气氛一片混乱。大家都想打电话报警,但酒吧内的电话好像因为刚才停电而坏掉了,而其他游客也没有能接通当地网络的手机,除了尼尔斯博士之外。
  尼尔斯博士的手机是新款的卫星电话,外形大小跟普通的智慧型手机无异。而卫星电话最实用之处就是几乎什么地方都能接通,加上保密性高,很适合像尼尔斯博士这种富翁会用的。
  哒哒哒哒…………
  突然间司马伶跑到酒吧门口,打开正门探头屋外?,屋外还是下着倾盆大雨,于是司马伶马上关门又跑到酒吧的吧台前。
  她二话不说,打开杂物房的门就冲到里面;隔几十秒又跑了出来,再跑到另一边的玻璃窗前拉开窗帘;窗外暗淡无光,只有雨水拍打。司马伶俯身仔细检查玻璃窗,最后又走过来跟我说:
  “游生,你不是喜欢摄影吗?先用手机把现场环境拍下来。”
  司马伶说话时戴着眼镜,换言之现在的她正处于侦探模式。我无奈地问:“露沙小姐的遗体……也需要吗??”
  “嗯,尽量把环境保存下来。虽然我的记忆力很好,大概能够清楚记得细节。,但照片能够成为证据,记忆却不行。”
  说毕,司马伶便抱着膝盖坐到一角沉思,而我只好照她的吩咐去办。
  这所酒吧是四方形的内装,南边是大门,门口旁边就是吧台。往吧台的尽头走有一道小门,门后连接着杂物房,同时亦是电箱所在。换言之刚才停电时酒吧主人就是走到那里把电箱修好。
  我拿着手机在杂物房内寻找电箱的时候,惊觉刚才停电时为何我不掏出手机照明?是喝了点酒所以头脑转得不快?只不过是苹果酒而已,酒精浓度又不高,这不是我粗心大意的借口。或许真正的原因是当时我双手都捉紧司马伶和莎拉,没有意识要放开吧。
  至于酒吧主人又如何?刚才他没有尝试用手机报警大概是没有带在身边。还好我看见杂物房里面有手电筒,他才能够修好电箱。
  我摸了一下手电筒的灯泡还是暖的,这就是酒吧主人用来照明的证据?,再看电箱周围,可以见到更换保险丝的痕迹。
  我详细把所有证物逐一拍照,然后离开杂物房,又回到坐在酒吧正中间的、露沙小姐的遗体面前。我闭上眼睛祈祷,然后对遗体拍了几张照。不过按下快门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失礼,立即望向她的未婚夫本杰明打算道歉,可是本杰明却没有在意我的举动。
  无论如何,我还是双手合十、低头鞠躬,表示我并没有恶意。之后我观察露沙小姐脚下的东西,看见一束沾满血的玫瑰花、一只浸在血水中的手套、还有一个类似双筒望远镜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那应该不是望远镜,而是夜视镜。换句话说凶手是有备而来,非要杀死露沙不可。
  但如果当时有人拿手机出来照明的话,这个黑暗中的杀人计划不就泡汤了?这风险可大呢,究竟凶手跟露沙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冒这个险不可?
  “游生,你也注意到这计划的风险呢。”司马伶走过来说:“凶手肯定是一个异常固执甚至是变态的人,所以才选择要在众人面前杀死露沙。他这次成功杀人一定很兴奋吧……”
  我马上察看现场各人,却没有找到谁看起来特别兴奋。硬要说的话,最兴奋的反而是司马伶。“别用失礼的眼神盯着我,我也不是冷血的人。”司马伶困惑地说:“但这个杀人的事件实在太奇怪了……我想不通……”
  我问:“凶手会是我们其中一人吗?”
  “当时大家都互相手牵着手,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在黑暗中离开原地杀害死者。”
  “那个……你肯定没有人在停电时放开手吗?”
  “如果真的有人松开没有绕手的话,旁边的人一定会知道。可是直到现在大家都一脸茫然,这代表停电时大家都没有察觉身旁有人离开吧。”
  “照你所说,要是所有人都没有松手离开原位,凶手便肯定不在我们当中?”
  “这难说。你忘记了我们手牵手、肩并肩地围住了死者吗?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其他人要摸黑从圈外入侵有一定的难度,因此照常理来说围成链舞的我们嫌疑最大。”
  司马伶说得不错,人链围起来时,外人难以从中间穿插;因为当两个人交叉绕手时,二人中间的空位实在太过窄。换言之唯一能够穿过人墙的方法就是从头顶跃过去……等等,这也不是没可能。
  司马伶似乎看穿我的心意,说:“你的想法不错。组成链舞的人包括了杜尔胡斯家的那对孪生小孩。他们身高一米左右,普通的成年人要从他们头顶跃过应该不太困难。”只是司马伶看起来不满意,反问我:“但在停电之后你有听见可疑声音吗?我记得当时很静,就是大家动也不动的感觉。要这么大动作跳过那对小孩我想应该会发出相应的声音吧。另一方面,能够在黑暗中离开原地、活动自如的就只有酒吧主人。但他在恢复电力之后才从杂物房走出来,要如此短时间内跃过小孩杀死露沙小姐,然后又跳出去人链外再跑回杂物房修理电箱,怎样想都是不可能。”
  很简单地就被司马伶否定了。虽然我知道她比我聪明,但这场合我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对抗心,很想司马伶认同自己。于是我开始设想其他的可能性。我问:
  “也许是从屋外面远距离的飞刀插死了露沙小姐?这样既能从人链中间穿插,亦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露沙小姐死的时候是面向北边的玻璃窗,要正面杀死露沙小姐必须从玻璃窗的外面丢匕首——”
  “但你刚才已经检查过玻璃窗都是密封式嘛?我就知道没可能。”明明我以为已经接近答案,却又有破绽。咦?不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兴奋地告诉司马伶:“我想到方法能够不离开链舞而杀死坐在正中央的露沙小姐I?虽然我们交叉绕手、手臂互相紧扣,但手腕还是活动自如的吧!即是犯人可以原地放飞刀杀死露沙啊!所以犯人一定是跳链舞时露沙正面望着的人!”
  “可惜,这在数学上行不通。”司马伶说……“一个人扠腰时两肘的距离大约一公尺,十九个人所围起的圆周为方便计我就约数作二十公尺。圆周的长度假若你还记得小学数学的话就是2tt r;由此计算得出链舞的半径为三公尺以上。即是说我们每个人距离死者都超过三公尺,可是匕首却牢牢地插进死者的心脏,你看得出当中的矛盾吗?”
  我摇摇头,于是司马伶继续说:
  “凶手必然要从死者的正面大力投掷飞刀。不过你留意一下死者的坐姿,她并不是背靠椅背,而是侧卧。假如她正面受到三公尺外的飞刀袭击,中刀后她一定会往后倒;这时候背脊没有椅背承接,遗体必然会倒在地上。这跟我们现实所见相反,换言之凶手不可能从远距离施袭。”
  虽然我不太肯定,但我小时候读过福尔摩斯会做短矛刺猪的实验。如果我在这里否定司马伶的话说不定她会把我绑到椅上做实验,所以我便同意她说:
  “原来如此。那么要是近距离的陷阱?例如露沙手上的玫瑰花束暗藏机关。”
  “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这回事。”司马伶又不太满意我的表现,反问我:“怎么了?你的观察力就只有这样?你不觉得突然停电也很奇怪吗?,”
  “嗅?对呢,为什么会停电?”
  “你不知道是因为你看漏了一个重要的证物,就在吧台下面的电源插座。插座连接着一个计时式的电源插头,只要过了指定时间,电源就会接通特制的电路板而引起短路,并触发杂物房的电箱熔断保险丝。这是一个非常之简陋却有效的小装置。”司马伶又补充:“但看来装置都是用陈旧的配件组合制成,已经无法找到源头吧。”
  我叹道:“还以为是有共犯切断电源呢,原来是定时装置。”
  “当时酒吧内就只有二十一人,其中一位死者、十九位牵人链,还有一个就是酒吧主人……没有其他人能够偷偷走到电箱房做手脚喔。”
  “可能酒吧外面有共犯嘛。”
  案发现场平面图
  (A)阿曼达(B)莎拉(C)游思齐(D)司马伶(E)戴娜(F)尼尔斯(G)本杰明(H)杜尔胡斯先生(一)杜尔胡斯儿子(J)杜尔胡斯女儿(K)杜尔胡斯夫人(U少女1(M)少年1 (N)少女2(0)少年2(P)少女3(Q)少年3(R)少女4(S)少年4(T)露沙(死者)(U)酒吧主人
  (a)沾有血迹的凶器、玟瑰花东、手套、夜视镜(P)断电仪器(Y)点唱机(5)酒吧大门(£)密闭式窗户(?)电箱
  “这个可能性不大。我刚才检查过酒吧外面有灯光,可是案发当时漆黑一片,换言之酒吧的门没有人打开过——^木发时酒吧是一个密室。”
  这时候我才想起司马伶之前在酒吧内四处走,就是那短短半分钟她已经掌握了现场的所有线索了吧。
  司马伶总结道:“根据现场留下的环境证供,我想到有两个犯罪的可能性。第一个可能性,就是围成链舞的十九个人里面,有人说谎。”
  我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凶手就隐藏在我们十九个人当中吗?那个人在停电时松开了手走到露沙身旁行凶,同时跟凶手绕手的人就说谎包庇。这样的话共犯至少有三个人才足够。”
  “这是其中一个可能性。但看断电的装置,感觉上凶手是独自犯案呢。假如没有帮凶,凶手就是趁停电时利用了某种方法绕过人链,再近距离刺杀露沙,然后脱下夜视镜和手套,并再次用上某种方法绕过人链离开。”
  司马伶把凶手说得神出鬼没一般,犹如鬼魂作祟……我想起了今天在餐厅那老板娘的一番话——
  “今晚一定有事情发生……到时候你们要负责!”
  老板娘那恐惧的表情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她是预见了露沙的死亡吗?难道这真的是二十年前的无头冤魂作祟?
  7
  当晚录取口供后,再回到酒店房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关于露沙被杀一案的调查工作,由碰巧住在岛上的西格德分局长全权指挥。这不禁令我怀疑,究竟那警察二人组来米基内斯住宿是偶然抑或必然?米基内斯本来就没有警察驻守,更加没有警察局?,正因如此,现在酒店的30 2号房立刻就变成为西格德他们用来查案和休息的据点。
  作为普通人的我,其实在录取口供后就想回到酒店睡觉,但司马伶可不是这样想。不知道什么原因,她非常积极地搜集凶案资料,并坚持要找出真相,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侦探一般。
  当然西格德并不容许她这样做,可是同行的年轻警员麦克斯好像很喜欢司马伶,几乎什么调查结果都透露给她知道。
  结果当晚所有人的口供亦跟司马伶之前推测的一样,现场围起链舞的十九人全部都肯定自己没有放手,换言之露沙死时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照常理看大家都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另一方面,现场酒吧亦没有其他人出入过的证供,因此警方初步怀疑凶手是酒吧主人,认为只有他才有方法从链舞外杀死露沙。
  司马伶听后不太周意警方的想法,所以她在回酒店前拉住我说明天要一起调查。虽然我尝试拒绝她的要求,但她反驳说这样做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因为司马伶相信真正的凶手很可能是海鹦酒店内的其中一人,即是凶手就在身边,尽快把凶手找出来自己度假也能安心一点。
  “可是如果凶手真的跟我住在同一间酒店,我哪里有心情继续住下去呢?,”
  实际上酒店房内没有其他人,我只是躺在睡床上自言自语,因为说出声好像比较能发泄自己的情绪。
  “但如果现在退房的话我可以住哪里?法罗群岛因为有日全食,全部酒店都没有空房,于是乎我才选这间孤岛酒店入住啊……谁会料到入住孤岛酒店会像小说桥段一样发生凶杀案?,”
  一想到要退房之余又要再订机票离开就觉得麻烦,而且现在我想离开恐怕警察也不会放过我,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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