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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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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着温白凡的脸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想起来了,你是温钺的儿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查案。”温白凡直直和他对视,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已经触犯了案发现场破坏罪和公务执行妨害罪。”
  “你是条子?”叫做阿力的肌肉佬顿时瞪圆了眼睛,大喊,“怎么办,佘爷,他是条子!”
  佘风吴不紧不慢地笑道:“紧张什么,别慌嘛,他是条子,又不是你儿子。”
  话音未落,温白凡猛地一矮身,一手抓住壁虎刺刀的手,用力攥着他手腕往下一带一拧,另一手夺过他手中的刀子,抬腿往壁虎侧腰用力一揣。
  壁虎就似张开翅膀的蝙蝠般贴在了墙壁上,又刺溜一下滑了下来。
  “好身手,比当年好多了。”被温白凡用枪抵着前额的时候,佘风吴脸色依然不变,还朝温白凡轻眨了眨右眼,“小哭包果然长大喽。”
  温白凡咬牙道:“你在找死!”
  耳边传来拉栓上膛的声音,佘风吴的耳廓轻轻动了动,微微合上眼,像品酒一样细细回味了一下那金属碰撞的声音,复又睁开:“这枪是好东西。你现在混得不错嘛,能用这么好的枪。”
  “佘爷,你认识这条子啊?”阿力站在原地不动,语气很平静,好像对佘风吴被枪指着不甚担心,“应该说,你怎么惹到他了?”
  “我怎么惹他?二十年前我还被他射了一枪呢。”顿了顿,佘风吴提醒阿力:“我这还被枪指着呢,作为忠心的手下,你难道不应该很冲动地指着他的鼻子挑衅一顿吗?”
  “我才不要。您教我的啊,拿枪的是大爷,别嘴欠。”阿力过去扶着壁虎坐下,检查了一下他腰间的淤青,“操,踢得真狠。这条子二十多年前打了你一枪,他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我操,天才啊,自己底下那杆枪估计都没开过吧,就敢开真枪啦?”
  “呸,流氓。”佘风吴若无其事地瞥了温白凡一眼,“他呀,也就看着脸嫩,没记错的话现在都快三十了吧。”
  佘风吴伸手拨开了温白凡抵着他的枪,还像调戏良家妇女一样,轻佻地蹭了蹭枪身,“得了吧,端着不累啊,你现在又不敢真开枪,是吧,温警官?”
  温白凡收了枪,也收起了脸上多余的情绪,沉声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电话联系不上阿江,我就来看看他咯,怕他马上风死在家了没人知道啊。”佘风吴环视屋内一圈,“谁知道上来发现这里被警戒线封起来了,怎么,他真死了啦?”


第15章 六、邻居
  夜幕已经彻底拉开,温白凡缓缓走出荣华大厦,看着佘风吴三人坐着悍马扬长离去。
  有一点他说得对,现在的自己,确实没法真的向他开枪。
  温白凡走到一家连锁茶饮店前,掏出二十块钱,说道:“一杯热可可奶。”
  卖奶茶的小姑娘飞快瞥了他一眼,脸有些红:“店里没零钱了找不开,你有十块钱吗?”
  温白凡翻了翻钱包:“没有哦。”
  “那……”小姑娘咬了咬下唇,“要不您加一下我企鹅,给我发个红包,我先帮您垫着。”
  温白凡笑了笑:“这样太麻烦你了吧。”
  小姑娘垂着头,声如蚊讷:“不、不麻烦。”
  却听见温白凡接着说道:“那给我来两杯吧,二十块正好不用找。”
  小妹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背过身去调饮料了。
  过了一会儿,对街突然飘来一阵浓郁的食物气味,伴随着滋啦啦的油声和“卖肉饼喽——”的开场吆喝,附近一群人迅速围了上去,将小摊儿簇拥得水泄不通。
  “都别着急,一个个来啊。”卖饼的老板招呼着众人,“塘街第一烤肉饼,酥脆咸香,肉汁鲜美,十元两个,自备零钱,不设找续,限量供应啊——”
  温白凡心想这小摊还挺会饥饿营销的,他本来还没什么感觉,都被这动静搞得有点饥饿了。他抬腕看了看表,原来已经快六点了。
  和奶茶小妹打了声招呼,温白凡正想抬步到对面去买个饼,这迈出的脚还没踩到地上呢,就听见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娇叱——
  “喂,说你呢!你这老太太怎么回事儿啊,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么插队啊你!还故意推我碾我脚!”
  一把苍老尖锐的声音扯着嗓子:“你娘没教你要尊敬老人吗,嚷嚷什么啊,没家教!”
  围观的人群有意无意地散成一个圈,将伸长脖子指着对方唾骂的两个女人围在中间,看她们俩像斗鸡一样急了眼儿。
  “哟,这时候不装聋子啦?我刚才都说你多少遍了,都装听不见呢。”说话的女人看着年纪不大,脾气却相当彪悍。她冷笑一声,反击道:“你家教好,你妈怎么没教你说话嘴巴要放干净点儿?对了,他们也一定没教你做人要有脸皮吧,自己做错事就别给人泼脏水,很丢人知道吗?
  老太婆指着女人的鼻子,气得肩膀都索索发抖,半天才憋出一句,用词还相当刻薄:“这哪家的小娼妇!赶着买完肉饼就去上钟做皮肉生意吧!”
  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直直朝老人脸上呸了一声:“年纪大没什么了不起的,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也不能可劲儿地欺负人了,懂吗?老虔婆!”
  “你这寡妇偷汉生的小杂种……”老人插着腰,中气十足地嘴里一个个往外蹦着脏字,这要记在本子上的话简直就是一本民俗骂詈词汇大全。
  被这样胡搅蛮缠一通臭骂,那年轻女人一时落了下风。她虽然自认占理,可与人相争这种事情,本来也不是看谁占理的,下了战场就没有赢家。这样当街被个老太婆指着鼻子咒骂,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她还是觉得有点灰头土脸的。
  “怎么又是这个老太太,我都认得她了,前天还躺路中间碰瓷来着。但愿这姐姐待会儿别被这老太太气得动手,不然被她赖上了可就惨了。唉你说,这一天天的不消停,她家人怎么受得了啊。”奶茶小妹将两杯温热的可可奶用纸巾包好,递给温白凡,嘴里继续八卦着,“不过听说她儿子儿媳都受不了她,搬出去了,老人家一个人住,好像就住挨着荣华大厦的那一溜小平房里。”
  “来,请你喝。”温白凡将其中一杯递给小姑娘:“趁现在饭点也没别的客人,大家都说看热闹得有瓜子汽水儿,咱们就凑活喝点奶吧。”
  “啊,这不好吧。”小姑娘的脸涨得通红,嘴上说着不好,接过纸杯的动作倒是蛮利索。“谢谢啊,帅哥,真的不加下企鹅么?”
  温白凡喝了一口奶,乐呵呵地说:“不了吧,老年人不玩企鹅。”
  这边厢,两人喝得香甜,那边厢,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一大半,毕竟这种级别的争吵在塘街就跟连载几百集的情景剧似的,天天上映,套路雷同,少看个结尾也不会悬心,可肉饼卖完了可就吃不上了。
  最后,女人含糊撂下几句话就匆匆走开了,老太太嗤笑一声,转身也准备回家。
  温白凡总算可以过去买肉饼了,他真担心两人再吵下去肉饼都被卖光了。他喜滋滋地举着杯子,昂首挺胸踏着正步往肉饼摊上走。
  先要一份猪肉的,猪肉的朴实经典,再要一份牛肉的,牛肉的层次丰富。不知道辣不辣,辣的话是哪种辣,他不太喜欢花椒……
  温白凡走得正起劲,直奔烤饼摊,突然半路闪出来一个人影,吓得他差点儿洒了牛奶。
  刚才那个极品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正堵在温白凡跟前:“哎哟,你这小伙子,你怎么看路的,撞到我了!”
  “这位大娘,”温白凡举着奶茶杯,哭笑不得地低头看着老人,“我这开的11路车呢,这瓷您也碰啊?欺负我自个儿装不上行车记录仪呗。”
  “太过分了,您怎么见着谁都赖着啊。”奶茶小妹从店里冲了出来,很有正义感地作证:“我一直盯着这帅哥看呢,人家压根儿就没碰到您!”
  温白凡有些好笑,偏过头问她:“好看吗?”
  小姑娘一脸茫然:“什么?”
  “我啊。”温白凡慢悠悠地指了指自己,“你不是一直盯着我看吗,好看吗?”
  小姑娘红着脸,咬着下唇说:“好看呀。”
  温白凡被她逗笑了:“谢了啊,妹子。”
  被全程无视的老人捂着心口,使劲儿喘气,大声道:“反正你撞了我,你得负责。”
  温白凡眯了一下眼睛,淡淡地问:“您伤哪儿了?”
  老太太扯着他的裤脚不撒手:“我没具体伤哪儿,但我有心脏病,受不得惊吓,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温白凡爽快地应了句:“好。”
  奶茶妹子惊得瞪大了眼睛,老太太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这么好说话。
  “光是精神损失费怎么够,万一还撞伤了什么地方,有后遗症,那多不好啊。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武警医院马上安排检查,要是医生检查出什么问题,我一定负责。”温白凡弯下腰,掏出了工作证件,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全权负责。”
  老太太就算认不得字,也认得那徽章的标识。她连忙移开了视线,抿了抿嘴:“算了,你走吧。”
  可老天注定温白凡是走不成了,他没走两步,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有人摔倒在地上的闷响。
  回身一看,那个老太太躺在了地上,双目紧闭。
  温白凡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走到老太太身边,弯下腰,观察了一下她的症状,发现老人手里正拿着一瓶硝酸甘油,应该是想吃却没来得及。
  还真的是有病啊?温白凡脸色一变,连忙问奶茶小妹要了一杯温水,将急救药品喂到老人嘴里。
  过了一会儿,老人悠悠转醒过来,见到温白凡第一个反应就是:“你走吧,我不赖你。”
  真当我很想留下呢。
  温白凡有些郁闷,但还是开口说道,“您家住哪儿,我送您回去吧。”
  …
  和入夜的塘街相比,这里白天其实还不算太吵。
  晚上七点过后,各种烧烤摊子走鬼档口就凭空冒出来一样,像科幻片里占领地球的蚁族一样,密密麻麻地将整条街覆盖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唯一稍微安静的是荣华大厦这附近,不知是平时也这样,还是因为出了命案的缘故。
  可对于温白凡而言,和一个不停嘴絮絮叨叨的老太太共处一室,也足够让他难受了。
  “陈老太啊,您一个人住这儿?”
  “谁说啊,我还有我儿子孙子呢!”陈老太瞪圆了眼睛,随后又显得有些落寞,“不过孙子要上好学校,儿媳嫌这地段不好,老早就买了房子搬出去住了。”
  温白凡打量了一下这个平房,挺旧的,楼上大概是违章加盖了一层,一共两层。按实用面积算的话,约莫住上一家三、四口人也足够的了,不过一楼客厅里满满堆着各种废旧纸皮、玻璃瓶、易拉罐什么的,顿时让人感觉空间逼仄了不少。
  “您这副业挺多的啊。”温白凡四处转了转,“儿子平时没给家用吗?”
  “给是给了,但我这一身病啊,跟无底洞似的,多少钱才够啊。”陈老太叹了口气,“这不是过年了么,我就想给孙子封个大红包,顺便买个能上网的什么什么器,不然过年我孙子在这儿待不住。你知道么,我孙子读书可好了,比你小一点吧,刚上高中,成绩特别好!”
  “是吗。”温白凡笑了笑,“那你到处碰瓷倒是挺给他长脸的啊。”
  陈老太被他挤兑得说不出话,过了会儿才气道:“我这么穷,还一身病!那些开好车的人那么有钱,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才赚到那么多钱,开那么好的车,他们有钱人可比我坏多了……”
  温白凡不好和她分辨,耳朵自动屏蔽了她的话,眼睛扫视着屋子里一捆捆的纸皮。
  其中很多都是快递盒子,有些人的快递单没撕,有的撕了没撕干净,便还能看出这些纸皮变成纸皮前完成过什么伟大使命。
  这一捆 “澳洲羊皮毛一体雪地靴冬季中筒女靴保暖防滑”,收件人“庄敏辅天协圣文皇后”,这ID怎么听着跟个谥号一样?那一捆 “冰雪公主进口羊剪绒时尚高档修身大衣”,收件人“紫妮花雪颖”,啧,这网名和产品名字一个赛一个乱码。还有这一捆,“甜梦之乡软硬适中健康护脊床垫”,收件人……刘翰夫?
  “陈老太,您这个纸箱是在哪里捡的,还记得吗?”
  “哦,这个啊。”陈老太看了一眼,马上认出来了,“是隔壁的租户给我的,那姑娘当护士的,心肠好,纸箱子和玻璃瓶都给我留着呢。我都攒一块儿呢,喏,你看那一捆,都是他们家最近扔的快递盒子,我还没来得及卖掉呢。”
  “老太太,这捆纸皮我买了。”温白凡立刻拿过一旁的剪刀,将捆好的纸皮拆开。
  “你还没问价呢就买,不怕我讹你啊。”陈老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忙活,想了想,又道:“这两口子挺不会过日子的,经常半夜三更的吵架,扰得人睡不着。”
  “您耳朵挺好的。”温白凡随口应了句。
  他找到其中一张快递单,没有撕干净,看得出寄件人写着“建邦药业”的字样,他拍摄了下来,传给罗飞让他尽快调查。
  陈老太以为温白凡在影射她今天在肉饼摊前跟人装聋的事情,便气鼓鼓地闭上嘴。
  温白凡又问:“25号圣诞节那天,就是上周五,您有听到隔壁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上周五?”陈老太想了想,“没有什么动静啊。他们自从上周四晚上吵了一架,之后就一直没吵了。不过那次他们吵得可凶了,没嚷嚷,就是摔东西,轰的好大一声,也不知道摔什么了能摔出这个动静,跟爆炸了似的……”
  …
  女子重新回厨房洗了手,一边朝客厅里喊了声:“翰夫,吃饭吧。”
  沙发上的刘翰夫充耳不闻,还在低头专心聊着微信,嘴角带笑。
  女子回到饭桌边坐好,再次温言催促道:“翰夫,菜都摆好了。”
  刘翰夫悻悻应了声,迅速打字:“先吃饭了,回头再聊。”对方又拖拖拉拉说了些什么,他就又花了几分钟回复,浑然不觉还有人在等他吃饭。
  过了一会儿,刘翰夫终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向饭桌边上,扫了一眼菜色,只有很清淡的两菜一汤,便冲女子发起火来:“就这么两个菜你摆个屁啊,催个屁啊!李淑月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天天让我吃这些,我上班这么辛苦,回到家来就吃这些!八成这个月的家用又被你拿去给你弟了吧。”
  “这个月比较拮据,床垫被铺都得换新的,这就一大笔支出了。”李淑月放下筷子,平静地说,“而我寄钱回乡下的事,我最后解释一遍,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我自己赚的钱,我得拿来还债,毕竟读卫校的学费都是我向阿弟借的。”
  “你的钱?”刘翰夫不屑地道,“你才毕业多久,在医院里还没转正,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要不是靠我养着你,你能省得下钱吗?”
  “啊对,是你养着我。当初说得多好啊,你说要一辈子养着我,我才答应搬来跟你住的。”李淑月讽刺地笑了两声。她重新端起碗筷,夹着菜一口一口往里塞,没嚼几下就直接往下咽,感受着食道疼痛带来的慰藉。“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你是嫌出去开房太贵了吧,在这儿租个房,每个月一千块不到,还附带有人给你洗衣做饭,给你当出气筒,多划算啊。呵,这种被你养着的日子,我比街上的小姐过得还没尊严。”
  刘翰夫被揭了短处,脸色有些尴尬,坐下来,语气软了点:“好了,吃饭就吃饭,说这些做什么,也不嫌影响心情。”
  “我还有什么心情,我的人生都快毁了!”李淑月的眼眶都红了,“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结果呢,你晚上就知道出去喝酒,喝得烂醉,回来就跟我动手,还威胁我……”
  刘翰夫有些烦躁,辩解道:“我是喝多了才控制不了自己的。再说了,我不已经道过歉了吗!”
  “你清醒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李淑月气得发抖,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和同事出去聚餐,你居然跟踪我,还差点打了我们主任。还有上次,邻居不过上门来感谢我的举手之劳,人前脚一走,后脚你就一巴掌扇过来了。”
  刘翰夫十分恼火:“因为我在意你啊,你是我的人,我怎么能允许你和别的男人有关系!”
  “咱们平等一点好吧?”李淑月含泪讽刺一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和其他女人在网上聊骚,还给她们买这买那的……”
  “嘘,别说了,你听,”刘翰夫突然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外面有人在敲门。”


第16章 七、破绽
  “打扰了,您好,我是朝城警署特别调查组的……”
  “组长!”刘翰夫瞪大了眼睛,连忙开了铁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小——小刘!”温白凡也一脸惊讶的样子,开口的时候都结巴了:“是、是你啊?”
  刘翰夫笑了:“是,是我啊。”
  温白凡打量了一圈刘翰夫的家,四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大门、电视柜和厨房在同一边,卧室、浴室和阳台在另一边,分割开来的空间都是仅容成人转身的大小。饭桌和沙发挤在客厅中间,饭桌靠在墙边,是可折叠的款式。
  李淑月拿着热水壶和一次性纸杯从厨房出来,刘翰夫连忙上前一步,体贴地接过:“我来吧,你小心烫到手。宝贝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特别调查组的组长温白凡。组长,这是我的女朋友,李淑月。”
  “冒昧造访,打扰了。”温白凡一脸歉意。
  “哪里的话。”刘翰夫也落座,试探着问道,“组长你这么晚来这里,是崔吉的自杀案出了什么问题吗?”
  “接连两个死者都住在这栋大厦里,我就想过来实地瞧瞧。”温白凡顿了顿,笑道,“没想到你也住在这里啊,小刘。”
  “是啊,我也没想到,调查了这么多天的无名男尸,居然就是我们大厦的业主。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要不是刚才和淑月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我们房东的名字。”刘翰夫暗暗打量着温白凡,嘴上还开着玩笑,“淑月是咱家的领导,租房子这种大事都是由领导拍板的。”
  温白凡冲着正在给他倒水的李淑月微微一笑,打趣道:“李小姐真贤惠,难怪小刘平时上班,一到休息时间就抱着手机不撒手,一下班就往家里奔,我们办公室好几个单身的都羡慕得不行呢。”
  李淑月愣了愣,勉强一笑,伸手将纸杯递到温白凡面前。
  她纤白的手背从挽起的毛衣袖子里露出了出来,温白凡移开了视线,装作没发现她手腕上几道若隐若现的淤痕。
  刘翰夫不悦地扫了李淑月一眼。
  温白凡将杯子从唇边移开,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你也藏得够深的,组里都没人知道你住在这里吧。”
  刘翰夫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语气有些落寞地解释道:“我一个当差的,租住在这种地方,终归不好开口跟大家说,平时也不敢和邻居有什么交流,就怕让人知道我的职业。”
  “理解。”温白凡笑了笑,“看来你对危盛江和崔吉,也是没什么了解的了?”
  “我知道的情况就是大家已经调查到的那些。”刘翰夫想了想,有些为难的开口:“组长,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这案子早该结了。崔吉偷枪杀人弃尸,证据确凿,意外身亡虽是巧了点,但咱们也没找到他不是自杀的证据吧,到底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确实,他房间的铁门上了锁,而且是必须用钥匙才能拧到尽头锁死的锁,鉴证组今天早上也进行了诺曼测试,证明堕楼的地点就是八楼阳台。”
  “是吧,自杀的证据是成立的。”刘翰夫笑了笑,“现实生活哪有那么多密室诡计杀人,那都是侦探小说玩的把戏而已。”
  “现实生活想要实现密室杀人,也许根本不需要那么玄乎的手法,只要凶手能成功制造出密室的错觉就可以了。”温白凡将纸杯握在手里,轻轻慢慢打着圈,“就像朝阳小学的那个案子,从一开始门锁就被人换了。当然,这次的案子情况不太一样。我观察了一下,整栋大楼至少铁门都是统一安装的规格,应该不存在换锁的问题。”
  温白凡顿了顿,“但是除了崔吉本人,是否还有别的人持有他家钥匙,那就不得而知……按理说像危盛江作为整栋大楼的房东,应当持有全部铁门的钥匙才对。”
  “咣当。”瓷器碎裂在地的声音响起。李淑月慌忙站起身来向客人道歉:“对不起,我、我手滑了,吓到你了吧。”
  “李小姐担心自己家的安全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房东已经死了,那么多的钥匙却不知所踪。”温白凡从容一笑:“我们在八楼的两名死者的屋子里都测试不到血迹,说明那不是第一犯罪现场,可这也太奇怪了,运送危盛江尸体的私家车,明明就停在楼下。危盛江被杀的地方,理论上就在这栋大楼的某个地方。”
  “组长,我们开门见山吧。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刘翰夫涨红了脸,表情满是被误解的屈辱和愤慨。“我知道,案子一天没结,我们组里的任何人都无法彻底洗脱嫌疑,不然廖处长也不会先是停掉我们的工作,再对案件信息多加隐瞒。可组长你也是特别组的一员,你用的也是ST□□,凭什么你就可以一副居高临下置身事外的态度去怀疑别人?”
  他冷笑一声,“况且,特别组还剩下四个人,怎么看都是失职丢枪的汪禹嫌疑最大吧?就因为我没钱没背景,住这种下等人住的地方,你就特地对我百般试探?”
  就在火药味最浓的当口,温白凡的手机忽然响了。
  “抱歉,我接一下电话。”
  掏出手机一看,是罗飞的号码。
  “白哥,你的猜测是对的,刘翰夫确实有问题。建邦药业是伏氏医药集团旗下的一间子制药厂,伏氏背景复杂,这家厂子也十分嚣张,公然在非法网站售卖管制药物。申请手续太麻烦了,我直接黑进了他们的网站,拿到了□□的买家名单,刘翰夫的名字赫然在列。”
  罗飞的语速飞快,语气里焦灼,“你现在在哪儿?千万不要轻举妄……”
  “行,那我先挂了。”温白凡单手挂掉了电话,冲着站在拿枪指着他的额头的刘翰夫挑了挑眉,笑道:“小刘,这么沉不住气啊,在女士面前动粗不太好吧?”
  “淑月,到卧室拿捆绳子。”刘翰夫恻然一笑,阴冷的面目与刚才指天画地自证清白的模样判若两人。“组长,把枪和手机都交出来。”
  温白凡配合照做,叹道:“这么沉不住气啊。”
  刘翰夫缴了温白凡的配枪,扔到了自己身后的饭桌上,才缓缓开口:“您太危险了,而我,不能冒险。”
  “我可不是汪禹那种夸夸其谈的废物,再让你往下查,迟早会抓住我的把柄的,何况,你已经对我起疑心了吧。” 说话的同时,刘翰夫一手举着枪,一手将温白凡的手机关机,三两下拆掉电池,从而防止GPS追踪定位。
  “你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你短信里出现危盛江的名字时有多震惊。这个城市有过千万的人口,那时候案件还一头乱絮,你怎么就能够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呢?”
  刘翰夫接过李淑月手中的绳子,手法纯熟地将温白凡捆了起来,语气颇有些扼腕:“组长,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和你站在对立面。”
  温白凡试图动了动手脚,发现无法动弹,便也不再挣扎,寻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墙角。
  刘翰夫回到饭桌边,招呼李淑月坐下吃饭,他夹起一箸土豆丝儿,嚼了两口,皱眉咽下。
  “我还是很好奇,你已经查到什么程度了呢?”
  大约有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刘翰夫的态度很冷静,仿佛置身于一次再平常不过的搜查会议。
  温白凡也丝毫没有身陷险境的自觉,反而像课堂上被点起来答题的优等生一样,旁若无人地侃侃而谈:“危盛江被杀是在24日深夜,你在你的住处杀人毁尸,从死者身上搜走了他的车钥匙、备用匙、手机和身上值钱的首饰后,将尸体藏进后车厢,开车运到西郊山上掩埋。这样一来,运气好的情况,尸体会一直不被发现直到彻底腐烂,而就算被发现,因为你对尸身的破坏,这个案子也会因为无法锁定死者身份而最终不了了之。”
  “第二天早上,你得知自己手上的枪支型号特殊,如果尸体一旦被发现,嫌疑人的范围就会立刻缩小到特别组的五名成员身上。在训练场上,乔可均偷枪捉弄汪禹的把戏给了你一点启发。这时,你面临了第一次选择。要么,偷偷回到西郊山上,将子弹回收,就可以解除后患。可你却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报复机会,选择了在汪禹的前程埋下一颗□□。”
  “组长,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刘翰夫狂妄一笑,脸上露出了赞许的表情。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撕开了驽钝谦卑的伪装,显现出极端自大的真正面目。
  “25日,我们三人到电玩城的晚上,你下班以后根本不是为了陪女朋友,而是用危盛江的身份联系了惯偷崔吉,花钱让他将汪禹的□□偷走。”温白凡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这小半天下来他就喝了一杯甜腻的牛奶,此刻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说话的速度也渐渐缓了下来。“我琢磨着,是危盛江的手机通讯记录给了你启示吧,这不是他第一次雇佣崔吉进行偷窃,所以接到电话时,崔吉的反应才是‘又要开工了’。”
  “我原本只想顺势给汪禹一个教训,让他别太嚣张,倒也没想真的整倒他。毕竟像那种有家族靠山的大少爷,可不是我这样的人能扳得动的。”刘翰夫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碗饭,桌上的鱼丸汤已经冷得结了一层油膜,他想了想,还是动手给自己舀了一小碗。
  “只是没想到,危盛江的尸体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太快了,简直就像上天在跟我作对。那是座野山,平时人迹罕至,那几个该死的驴友怎么偏偏就在这时候出现呢。”
  “天意如此,半点不由人。”温白凡摇头晃脑。
  “你还挺有感触?”刘翰夫失笑,又道:“组长,你来猜上一猜,崔吉的死是怎么回事?”
  “被你找来当替罪羊的呗。”温白凡还真是有问必答,“他是个瘾君子,嗑药这玩意儿嘛,特烧钱,你留了这么大的把柄在他手里,崔吉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敲诈勒索的机会。对了,在崔家找到的那个玉扳指,估计也是你从危盛江处得到的,又转手交给崔吉的封口费吧。昨天晚上,你趁崔吉不备,用针筒将大量吗啡注射到他体内,在他神志不清的当口将他推下楼。然后留下枪支子弹和硫酸,处理现场指纹,锁门后离开。”
  “像注射器这种东西,身为医院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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