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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风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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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碍于丽姐的面子,姐妹们还是答应去了。只有我始终默不作声,不置可否。丽姐和少华见状,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说:“你一定要去。不要和芳芳把矛盾搞的很明显。”
  少华还说:“小静,记得洗澡的时候姐姐对你说的话吗?”丽姐也说:“小静,你要学会伪装自己。不然你根本没办法生存,你才刚刚开始,以后要面对的人很多。你要和芳芳成为朋友,知道吗?一来可以让她不再害你,二来可以取得她的信任,随时给她致命一击!”
  我听着这话,感觉冷冷的,一切都冷冷的。我的血液和心脏、貌似友善的少华和丽姐、还有无耻的芳芳和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红菱,一切的一切都是冰冷。
  少华和丽姐对视了一下,她们对待芳芳仿佛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不需要更多言语。这或许就是阅历吧。而她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后面是什么?是无数坎坷的历练结果和随时等候芳芳的致命陷阱!
  我被她俩说的也有点麻木了,只好答应一起去。
  饭桌上大家都很和睦,一个个和芳芳有说有笑,包括小云。她仿佛不知道芳芳喜欢告黑状。整个饭局其乐融融,倒是我显得格格不入。主管是饭桌上唯一的男人,他和丽姐坐在上座,大家边吃边喝酒。而主管和小云也仿佛很平常的工作关系,没有爱慕、没有过多的言语,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流。
  这一切都是怎么了?莫非我活在闹剧里吗?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都要用华丽的虚伪来包装……
  饭局临尽的时候,主管和丽姐都嘱咐大家要和睦相处,姐妹们之间不能闹事。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是针对芳芳说的。
  此后,姐妹们果然消停了很多,在没有过恶搞芳芳的事情。一切都像原来那般融洽!几个女人在一起,其乐融融,而里面各自的微妙关系如同女人的内衣,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清楚。
  时间不长,丽姐告诉大家,她快不干了。因为KTV换老板……
  过完年后,生意确实有些平淡。淡地如一杯凉白开,没有任何味道,但是对于我来说,既是凉白开再平淡,但你又不能不喝它。因为我得活着!
  我还不知道生意为什么这么淡,那天丽姐说她快不干了,因为KTV要换老板。我问了问原因,丽姐说:“现在生意不行了,周围又开了好几家,装潢、酒水、公主都比这里好。这家店老板开了好久了,也赚够了。估计要转让出去。”
  我问丽姐转让给谁。丽姐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听说的,具体转让给谁,何时转让,我也不知道。”
  有一次出去逛街,我和少华、丽姐专门注意了下周围的新店,一个个真是富丽堂皇。门口的迎宾都比我们的要好看很多。大家观察了一会儿,有客人来唱歌、喝酒。基本都去了新开的几家。人家门庭若市,我们门可罗雀。除了KTV,还有几家洗浴城、足疗房,生意都挺爆的。
  做生意啊,任何行业都一样,过期的项目要是没有了竞争力,那就是后妈的孩子,个个遭人唾弃。尤其看着人家洗浴中心门口的迎宾,我自己都相形见拙,自惭形秽。门口小姑娘那个笑容,甜的呀,好像她欠你100万似的。那个眼神,以及对周围路过行人的瞩目,都让人怦然心动。水润的眼睛,加上娇滴滴的笑容,客人走进去的时候,一声“欢迎光临”,真能让人酥到骨头里。不用多说,就那迎宾的眼神、容貌、穿着、声音就能给你里面别有洞天的诱惑。
  丽姐指着正在装修的一家休闲会所和洗浴城说:“等这两家开业了,咱们也就歇菜了。所以老板必须得尽快出手,再迟几个月就卖不了好价钱了。等人家开业了,起码少卖两百万。”
  以后的日子果然清闲很多,晚上的黄金强档客人也是稀稀拉拉地,中午闲的能闹鬼,整个KTV就是一个墓场。尤其是大家知道了要转卖的消息,个个混吃等死,脸上看起来跟内痔外痔一起流脓似的痛苦。
  那段日子一般都是睡到下午才起床,平时也就和少华们聊聊天什么的。从上次吃过饭以后,我对芳芳也开始和颜悦色了,别人可以伪装,凭什么我不可以?丽姐都要走了,以后谁保护我?就我这小身体,得罪了芳芳,丽姐再一走,被她玩儿死都说不定呢。虽说还有少华,但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KTV也推出了一系列的促销活动,买五赠一啊,中午免包厢费啊,全场七折啊什么的。老板使出了浑身解数,就差没脱了裤子在门口叫卖了。但是还是没有什么起色。
  每天的日子开始空虚,除了睡觉、吃饭、说三道四就再没别的了。过的久了,也觉得这样挺好。女人本来就比较合适看电视、嗑瓜子儿、拨弄是非什么的。有些姐妹已经开始出去找工作了,但是收效甚微。出去的时候个个如拔了毛的兴奋斗鸡,回来的时候全都是霜打了茄子。
  我也跟着出去过几回,有几家招文案的,我去看了看。负责招聘的一个大眼袋女人瞄了我一眼,跟挤奶似的嘴里挤出来几个字:“有经验吗?”我说:“没。”她挥挥手说:“去吧,不要。”高贵的姿态貌似在对我放生!
  还有些策划、宣传,人家要男人,或者要已经结了婚的女硕士。人家说女人没结婚的话,婚假、产假加例假,根本工作不了几天。
  其中一个广告公司倒是看上我,留了我的电话。后来联系了几次,还专门叫我去她们公司看了看。
  一个貌似老板的龅牙接待了我。龅牙一见我,瞅的我直发毛。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的胸部和臀部给吞下去。龅牙盯着我,足足看了五分钟,说:“胸是真的吗?”我楞了,问:“什么?”
  龅牙用闽南话很重的口音给我边比划他自己的胸边说:“胸,咪咪,知道吗?是不是真的?”

  ☆、19、龅牙男(求收藏)

  换原来的我,早就吓跑了。但在KTV混了一年多,见惯了这些,倒没害羞。正视着龅牙问:“你们做广告的,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还能是假的啊?”
  龅牙一听,很高兴地说:“很好,小姑娘就要思想开放一点。你走近一点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有些生气,问:“干什么?这和找工作有关系吗?”
  龅牙说:“小妹妹,关系可大了,你不知道。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堆衣服给我看。”
  我一看,全是一些比基尼啊,围胸啊,短裙啊。我问:“这是干吗的?你么到底是什么公司?”
  龅牙说:“当然是广告公司了,我们正在探索一个新业务。就是由你们穿上这些性感的衣服去街上组队逛街,然后我们在你们大腿和后背以及胸口写一些广告标语啦。怎么样?这样赚钱很轻松吧?”
  我气的牙痒痒,我发誓当时我要是有个挫子一定把这丫的龅牙给挫平了。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是遇见龅牙一举挫平。
  生气归生气,终究还是没骂出来,我问:“一月多少钱?”
  龅牙吸了口烟,说:“基于你没有工作经验,而且这个业务还在探索中,一月八百怎么样?新员工都是这样,表现好以后会有奖金的。”
  龅牙还没说完,我就摔门走了。一瓶二锅头的钱还想喝茅台,自己龅牙就了不起啊?姑奶奶我还龅胸呢。
  慢慢地,找工作也没有了信心,有姐妹去找工作,偶尔会跟着溜达。从箱子里翻出来我的毕业材料,还有几份简历,走到哪儿就投到哪儿。结果个个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我想,那帮家伙别拿我的简历擦屁股已经是万幸了,毕竟简历上有我的照片。当年的我英气逼人,笑的那可是生如夏花啊!
  有一天中午,闲的实在没趣,就和小云聊天。其他的人睡觉的睡觉,消失的消失。睡觉的基本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活到哪天算哪天了,也就那样了。她们基本都是30岁左右的初中、高中文凭,出去看着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大学毕业生,估计被对方无法抵挡的就业勇气能反弹出十丈以外。就连我这样大学毕业的,也是无所事事,又能怎样。但是暗地里我还是挺着急的,要不是原来攒了些钱,这几个月挣的那些毛票,只能勉强寄回家里,我自己根本没得剩了。
  我问小云:“过几天万一场子转卖了,怎么办?”小云说:“还没想好呢,不过主管已经在隔壁正在装潢的一家休闲会所找到了工作,也是业务主管,而且工资和奖金都比这里高一个档次。”
  我问:“他怎么找工作那么容易?”
  小云颇为自豪地说:“他有管理经验啊,而且那种人比较了解这个店和周围娱乐场所的底细,对老板来说有价值。”
  我想想也是,觉得小云说的挺有道理的。我叹气说:“咱们怎么办?”
  小云说:“不知道。到时候看吧,跟他去那家休闲会所,或者找个其他事儿做。”
  有些在其他场子找到工作的姐妹,陆续离开了。这里的姑娘越来越少,顾客也稀稀拉拉的。我们基本就是吃饱了聊天,聊完天睡觉。随着日子越来越无聊,恐慌开始蔓延。我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了,就连一向沉稳的少华也已经开始唠叨着找活儿干了。
  主管到了街对面一家新开业的娱乐会所做了主管,据说底薪就涨了两千。没几天,小云也在那里找到了工作,而且是令人羡慕的酒水库管的肥差。熟悉这个行业的人都知道,酒水库管是里面油水最大的差事。主要负责酒水以及干果、瓜子、果盘、爆米花等小吃的入库、销售。而这些供销商对每个娱乐场所都有一定的配送,比如你的场子卖掉了100箱啤酒,经销商就送你5箱。你的干果卖掉了100袋,经销商就送你5袋儿。果盘的水分则更大,尤其外包的果盘。一堆原材料可以做10个果盘,也可以做8个。
  酒水主管往往把这些经销商配送的货物入库,但是不入账,卖掉以后,这部分钱就装进了自己腰包。最多也就是给消费记账的吧台分一些。别小看这些零散的货物,利润相当可观。据说,北京东城区的某个娱乐会所,最惊人的销售记录是一天晚上光果盘就卖了6万!!!
  小云跳槽的第二天,员工房也没几个姑娘了。我起床后,躺着不想动,就叫醒了少华。
  昨晚她的一个熟客来这里消费了,几个人喝了六瓶红酒,她拿了三四百的小费。在这段生意持续低迷的日子里,这三四百块足以如猛男般让少华振奋。她昨天可能累坏了,衣服都没脱就在床边睡了,半开的裙子里面裤袜挂接内裤的黑色勾带松脱了一根,镂空的内裤一览无余。
  我睡在床上大喊:“小骚包,都走光了!少华,少华!”
  连喊了几声她才醒过来。
  少华眯着眼看着我说:“这么早不让人睡觉,你叫春啊?”
  我说:“睡不着了,咱聊聊吧。”
  少华说:“聊什么啊?”
  我嘿嘿笑着:“聊聊人生啊、理想啊什么的。”
  少华笑了一声说:“得了吧你,就咱们还聊这些。过几天这儿转卖了,咱从哪儿吃饭都不知道呢。对了,小静,你投出去的简历有回音吗?你好歹是个大学生,门路也多一点。”
  我尴尬地笑着:“有个毛回音呢,一个闽南龅牙把我看了个遍,要我做人体广告,一个月才给八百。”
  “八百?”少华一下惊了,转了个身,索性把短裙脱了下来,解开了裤袜的勾带,脚蹬了几下,把脱下来的裙子和袜子都扔在了床头,把耷拉在胸前的长发甩到了后面,说“他自己怎么不去做啊?老娘出去卖一次都比这个多”
  我说:“有什么办法,我的专业算冷门儿,而且现在找工作女人很受歧视的。”
  少华叹了口气说:“那也是,我一个中专学校毕业的,当年做了一年勤杂工都受歧视。”
  我说:“你有什么打算?我的积蓄都快用完了,再过几天就到了给家里汇钱的日子了。”

  ☆、20、少华的家庭(求收藏)

  少华半裸着起身,在我床头摸了一支烟点着说:“我先借你点儿吧?我没那么多负担,手里还有点儿钱。”
  我也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那倒不必了,我手里也还有些钱。可是我们总不能这样下去吧?”
  少华说:”也是。我越来越觉得活着难了,到不如死了干净。这几年过的这种生活,对身体损害很大的,我现在烟酒过度,经期紊乱,而且皮肤明显感觉老化的厉害。真不知道怎么办。”
  少华大不了我几岁,读到中专就出来赚钱了,刚开始据说是在一家私企做勤杂工,后来也因为一些原因不做了。家里父母离异,她跟母亲过。母亲改嫁后,她和继父关系处理的很差。毕业后她就没回过家,只是时间长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妈妈。记得少华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值得她眷恋的人,包括她的母亲。母亲给过她的爱很少很少。她亲生父亲和母亲当年都在外面乱搞后才离异的,然后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两个新家庭又都有了自己的小孩儿,所以两边儿对她都不太关心。少华可以说从小就活在水深火热中,人情冷乱和世态炎凉使她过早地成熟。
  也只有这样的少华,才会在洗澡的时候提及芳芳有那样恶毒的表情,也只有这样的少华才会为了提防和伺机报复芳芳而和芳芳主动处理好关系。
  摸了摸少华的脸,长期的浓妆和酗酒、抽烟使鱼尾纹过早地爬上了她的脸。我笑着说:“是啊,你脸上都有鱼尾纹了。”
  少华抽了口烟,摇摇头说:“无所谓,就算我青春永驻又能给谁看?这几年得抓紧挣钱,不然没几年就成老太太了。出去白给人玩儿,都没人要。”
  我拍了一把她的大腿说:“哎,咱不行去小云那家娱乐会所吧,应该可以的。”
  少华说:“得了吧,小云能找到好差事是因为小云和主管交往呢,估计主管没少睡
  我暗自惊叹,少华怎么知道小云和主管的关系的。就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交往并睡过?小云告诉你的?”
  少华冷笑着说:“得了吧,就她能告诉我?你没发现啊?他们俩看对方眼神不对,而且故意装作若无其事。上次芳芳请吃饭,主管的脚在桌子底下蹭小云的小腿,我坐在小云旁边都感觉到了。还有啊,每逢主管值班的晚上,小云经常半夜起来溜出去,一两个小时才回来继续睡觉。就你这个傻瓜看不出来而已。”
  我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细节,也暗暗佩服少华的老道:“少华姐,那怎么办啊?总不成就在这里等死吧?”
  少华说:“实在不行咱俩去洗浴城卖吧,呵呵,来钱挺快,而且每天都很爽。”
  我一脚把少华蹬下床,说:“去去去,谁跟你瞎扯啊?”
  少华还没来得及再次跳上床呢,丽姐就进来了,她笑嘻嘻地问:“谁在瞎扯啊?”
  我给丽姐告状说:“丽姐,是少华,她说这里转卖掉以后,就和我去洗浴城卖!”
  话一说完,我又想起了红菱,好久没有见她了。不知道她夜夜在谁的胯下呻吟,而又是谁在把玩她的身体。她千里之外的父母可曾知道,每月他们的乖女儿寄回家的一叠叠钞票是用歇斯底里的叫床、自惭形秽的卖弄换回来的。
  丽姐说:“没到走投无路别乱想旁门左道。都别吵了,收拾收拾东西,跟姐姐去吃饭吧。今天我请客!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听说丽姐要请吃饭,我和少华一下子来了精神。最近生意一直很差,都不怎么敢花钱。好久没吃过可口的饭菜了,坐台女就是这样,没有常规的收入,心里永远都没底,即便手里有几个钱也不敢乱花,生怕突然有一天山穷水尽了。连吃饭都没有保证。
  少华三两下套好了丝袜,短裙,穿好了上衣就去洗漱了。我慢慢起身,伸了个懒腰,还是神情恍惚。
  丽姐在旁边催促:“快一点啊,还等着吃饭呢。还傻站着干什么?”
  我转身跳了一下,对丽姐做了个鬼脸说:“遵命!”
  换了双拖鞋,就开始洗漱。
  一边刷牙一边想,我们的生活其实如同嘴里的牙膏,看着充实。其实满是泡沫。那群沉迷于夜场的男人啊,如同无事生非的牙刷,没事儿就进来捣两下,生出不少泡泡……
  洗脸的时候我又想,我们坐台女的生活如同我手里的香皂,幸福会慢慢消融,我们其实在透支着快乐。总有一天,如洗脸水般的汹涌社会,会将我们消耗地无影无踪!
  我洗漱完毕,和丽姐并排坐着,看着对面的少华。岁月已经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了痕迹,生活的艰辛也在她身上留下了伤痕。少华的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她的脖颈也有了深槽似的皱褶,长年累月的浓妆把皮肤腐蚀地已经变了样子。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女人浑身透露着成熟的气息,甚至每寸皮肤都散发着娇娇欲滴的成熟风韵,但是看着少华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这些女人不得不去生存,不得不去孤独,不得不去面对困难,不得不去忍受辛酸,不得不去下贱,不得不去强颜欢笑,不得不去蜕变……我曾经见过少华盯着其他姐妹和家人电话联系的眼神,那是一种陌生、一种冷漠、一种无所谓的绝望、一种世态炎凉的无动于衷、一种走投无路的无奈!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混不下去了,至少可以回家,回到那个烟雨朦胧的小山村,种地,靠在墙角里晒太阳。可是,少华呢?她的爸爸已经是别人的爸爸了,她的妈妈已经是别人的妈妈。他的爸爸或许正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卿卿我我,她的妈妈或许正冲另一个男人在呻吟摇曳。她没有家,哪一个家都不属于她。她对家乡没有丝毫眷恋,那里甚至不如这里的员工房更值得她留恋。我还有完整的家庭,和睦的家人,红菱也是。少华呢?
  这个在风月场打滚的女人,从少女蜕变成了少妇,在这个肮脏的社会里熏陶出了一身熟女的气质,那双套着黑色的苗条大腿下,可曾躺过多少男人?她的每一份艰辛、每一滴泪水都是她一个人的旅程……

  ☆、21、姐妹聚会

  我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化妆的少华,思绪万千,不知道多年后自己会不会有红菱的悲惨和少华的无奈。少华看着我盯着她发呆,大声喝道:“傻了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少华嘿嘿一笑,继续打着粉底。其实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化妆,极力用各种颜料遮盖着自己的瑕疵,然后在层层伪装下光鲜地生活!
  少华收拾好后,丽姐领着我们出了KTV。门外的阳光扑面而来,似乎又是一种希望。
  我们仨上了门口的一辆出租车,少华和我坐在了后排,丽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我们关好车门,出租车就开始向前行驶。我刚把车窗打开,想透透气,就听见司机对副驾驶座上的丽姐说:“阿丽啊,我们去哪里?”
  我和少华同时惊呼:“你们认识啊?”
  丽姐并没有回应我们,转头对出租车司机说:“就去昨天那里吧,都订好了。”丽姐说着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出租车司机额头,然后又低声说:“你看你,每天弄得脏兮兮的。”
  我和少华对望一眼,眼神中的差异不低于惊闻当年克林顿的拉链门性丑闻。
  丽姐倒是很淡定,慢慢地说:“你们就叫他文哥吧。是个的哥!”
  文哥冲着后视镜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车子就满大街地跑着,文哥的车开的不快,或许他有点紧张,行车转弯、超车总是很小心翼翼。我和少华对丽姐自然免不了调侃,少华说:“丽姐,您是默默无闻办大事儿啊?哪儿泡了个这么好的帅哥也不告诉姐妹们,你看你给乐的!”
  我也凑趣说:“少华,你看你说的。人家丽姐天生丽质,找个男友还不是手到擒来?”
  丽姐被我们打趣地不好意思了,冲少华说:“你今儿好一阵子没抽烟了,快抽根烟把你的臭嘴堵上吧,少拿姐姐开涮。”
  少华把头伸向前面,把手搭在丽姐的肩膀上说:“丽姐,我抽烟怕有损您的形象嘛。第一次见文哥,总不能就让人家看你姐妹们一个个都是个烟鬼吧?”
  文哥这时候一手把这方向盘,一手朝后面递了两根烟说:“你们抽吧,没关系的,我习惯了。阿丽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抽烟的。”
  我接过烟,一边点着一边说:“吆,文哥,你和你的阿丽都单独在一起了啊?快说说,你们俩单独在一起都干什么了?不会是相敬如宾地拉拉手吧?”
  丽姐一听这话,伸手来打我,嘴里骂道:“死丫头,没个正经!”
  文哥也被我说的不好意思了,憨厚地笑着,不再搭话。
  原来只是偶尔听珠儿提起过丽姐很早以前被一个男的骗了很多钱,之后就一直单身了很久。这个男的还是我认识丽姐后,她领的第一个男人。至于珠儿,她身边换男人比日本换首相还要快。
  车子大约开了一个小时,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
  丽姐下车说:“红菱和珠儿都来了,加上文哥和我,咱姐妹几个今天好好聚聚!”
  进了饭店预定好的房间,珠儿和红菱还没有来。
  我们四个人就坐,要了茶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少华点了杯龙井,我要了杯菊花。少华调侃我说:“喝菊花干嘛?我说,都快没工作了,心急上火啊。”少华说:“怕是内火吧?找个人给你败败火火吧。”
  文哥和丽姐相互体贴,要了杯什么枸杞蜜枣花,都说对方工作辛苦,要补一补。那个甜言蜜语说的我牙龈酸。
  我和少华喝了两杯茶,丽姐和文哥还在嘘寒问暖,爱的死去活来。也难得见丽姐如此温柔贤淑地真正做一个女人,平时见她都是老练沉稳,哪儿像现在这副柔情啊?
  我和少华也不好意思打扰,两人对望着发呆,听着文哥和丽姐的卿卿我我,都强忍着没笑,只有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袅袅升起的烟雾,把眼前这一对酸死人的大龄男女渲染的朦朦胧胧,相亲相爱,至死不渝……
  一阵噼里啪啦的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然后珠儿和红菱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珠儿抬头微笑,浅浅地握手,然后点头,示意文哥坐下,先发制人,说:“你就是阿文?常听阿丽说起你。”
  文哥这人倒是挺老实,见珠儿这么一个女人,一时倒说不出话来。只是一边点头,一边嘿嘿地笑。
  丽姐出来打圆场了:“他叫阿文,是个的哥。”
  然后指着大家一一介绍,丽姐指着珠儿说:“她叫珠儿,是XXX的职工,现在也是单身,阿文啊,你一起的正经男人有合适的可以介绍一个给她。”丽姐这句话绝非客套,珠儿和她认识很久了,感情也好。想必丽姐也希望珠儿有个好归宿。
  珠儿点了一支烟,刚抽了一口,一听这话,摆摆手,笑着说:“别,你什么时候变媒婆了啊?我不稀罕,我才风华正茂呢,还得剩几年。”
  丽姐指了指少华和我说:“她们俩是少华和小静,和我在一家KTV工作,她们是酒水业务员,酒量不错的哦。”
  轮到红菱时,丽姐说:“她叫红菱,按摩师。”
  我一听这话,明白了。感情是丽姐对我们的情况也没全告诉阿文啊,我和少华基本没啥可隐瞒的。但是珠儿和红菱,丽姐看样子是没打算让文哥知道全部底细。
  红菱听丽姐那么介绍她,脸还是红了一下,尴尬地笑了一声,就低头玩弄着筷子。
  服务员看人齐了,拿了菜单开始点菜。丽姐把菜单交给红菱,红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介绍时杜撰出来“按摩师”的尴尬,连连推说自己不会点菜,把菜谱交给了珠儿。珠儿又把菜谱推向文哥,文哥接过菜谱,冲我和少华笑了笑说:“让两个小妹妹点吧。”
  文哥在接送菜谱的时候,丽姐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眼神中没有在KTV的浮躁和伪装,那么安静,那么满足,连人都看着和善了很多。我第一次觉得,男人和女人凭之间也有这种平淡的幸福,沉默中却有如此掷地有声的默契。凭海临风,看着幸福扑面而来……
  我光顾着观察文哥和丽姐了,对菜谱没怎么关心。少华可不管那么多,在她眼里,此生不渝的爱情绝对不如一盘儿红烧肉来的实在。
  爱情对于某些人来说,的确是奢侈品。大多数情况下,爱情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上层建筑。在你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时候,爱情如遥远的传说,只曾听过,未曾经历。使用价值甚至抵不过一个快要发霉的馒头。
  少华点了一堆菜,临了把菜谱还给服务员,嘴里还嚷嚷着:“快点儿昂,我好久没吃过大餐了。”
  点完菜的少华,看大家都盯着她,无所谓地说:“你们聊吧,我只负责吃好。爱情与我无关。”
  气氛有些尴尬,毕竟文哥和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还有些不习惯,好在丽姐知道少华的情况,所以她到不在意这么一个没家没爱的姐妹演这么一出。
  珠儿看着有些白场了,就找了话题说:“阿丽,你们俩怎么认识的,交往多久了?快快交待。”
  红菱这才缓过神来,笑着说:“是啊,丽姐,说说吧。”
  丽姐也点了一根烟,含情脉脉地看这文哥,聊了下他们的事儿。

  ☆、22、丽姐的打算

  文哥是个出租车司机,每天深夜都在附近的娱乐场所拉客,长年累月丽姐下班回家,经常坐他的车。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哥也是和丽姐熟了以后,每天就等她下班送她回家,有其他客人就拒载,为这事儿还被客人投诉了几次。
  他俩慢慢的也就有了联系,有段时间丽姐身体不舒服没来上班。文哥在KTV门外连着等了两个通宵,就鼓起勇气到丽姐家找丽姐了。知道丽姐病了,文哥好几天都没出车,每天早上来,晚上走地照顾丽姐。
  就这样,丽姐这个曾经提起男人就说,男人全他妈畜生的女人,逐渐接受了文哥。每天下班后就径直走向文哥停车的地方,坐车回家。文哥平时单双号轮休的时候也去丽姐家里做点家务。就这样,两人不冷不热地来往了两年,我们一群姐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丽姐说完,菜也慢慢上来了。我和珠儿吃的颇为矜持,丽姐和文哥相互夹菜,各自面前的碗都不堪重负了,他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红菱好像因为丽姐善意的谎言,,伤害了自尊心。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我问她话,她也支支吾吾地搪塞。大多是低着头,偶尔夹口菜,时而喝口茶。
  其实这种聚会,作为现在的红菱是最伤自尊心的。当初一起陪酒的姐妹,现在唯独她一人沦落到此。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当你和周围的同类大相径庭时,自己就会觉得有落差。此时的红菱,可能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遗弃的孤儿,因为受伤而孤独,因为孤独而消沉。
  珠儿实在看不下去文哥和丽姐的亲昵了,笑着说:“你们俩床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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