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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风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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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来这里的多半年,我变化蛮大的。胆子变大了,原来就是有人欺负我,我也忍气吞声地活着。现在谁敢给老娘颜色看,我立马抽她。反正已经活成这样子了,还能更糟吗?穿衣服、说话、行为尺度更大了,原来是什么土穿什么,现在专挑性感的穿。原来说话很文静,现在一天不冒几句脏话,自己都感觉怪难受的。原来我根本就没谈过恋爱,而现在呢?坐个男人大腿,勾个脖子,被摸摸屁股和胸,舌吻一下……算什么啊?没准儿那天我和红菱一样,被打发了露宿街头,连个吃饭的保障都没有。
  至于说和原来相比有什么进步。确实没多少,大学里的狗屁知识,倒是忘了不少。其实现在的大学,就跟个屁一样。当你毕业的时候,就等于放完了屁。除了臭一阵外,什么作用的没有。一切烟消云散……
  其实,上大学的那四年都比不了我这半年的时间成熟的多。社会真是所上不完的大学,至少我在这里认识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学会了保护自己。
  现在的学校,大多孩子都条件不错,但一个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看来都可笑。或者一个个不学无术,在我看来你,简直比我们这些坐台女还要堕落。可就是这么的不公平,那些在农村拼搏的孩子们没有更多的资源和帮助,一切都在这里停止,停止在了拼爹的时代。
  我由衷地为每一位致力改变自身命运的拼搏者点赞,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珠儿后来也经历了很多坎坷,可是她都很顽强地挺了过来,就像她说的,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真正救我们,女人,就要自强!

  ☆、14、讨厌的芳芳(求收藏)

  我和少华或许是因为可怜红菱的原因,对芳芳越来越看不顺眼了。日常的争吵也时有发生,芳芳人缘很差,其他姐妹也不怎么待见她。所以平时我骂她的时候,她都不敢啃声。
  有一次来了几个客人,翻了芳芳的牌子。
  当天生意不错,其他姑娘都去包房了。自从去了珠儿家后,我和少华心情都很差,不太愿意去陪客人。就在员工房聊着。
  一会儿丽姐进来了,叫我和少华去芳芳的包房。
  我和少华来到了包房,不理芳芳,只是和客人喝酒。
  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个房间已经喝了两打酒了,客人大概有五六个,其实也不算多。芳芳那个骚货,抱着一个老男人唱着《忘情水》,其他人都在喝酒。
  我和少华进去后就开始喝酒,和客人猜拳,摇色子,什么都玩儿。
  又喝了两三打酒了,芳芳还在和客人唱歌。估计那家伙喝的够呛了,才叫我们来的。就这样,客人不停地换着和芳芳唱歌,而唱完歌的客人又换着和我、少华喝酒。
  大概喝了五六十瓶酒的时候,我和少华都喝不了了,而且胃胀的难受。我就跟客人撒娇说:“大哥,稍微歇一会儿吧,妹妹给你来一个波涛汹涌?”
  所谓波涛汹涌就是挤压住一杯酒,然后骑在客人大腿上,慢慢把酒喂进客人嘴里。
  一个客人一听,有兴趣,就让我玩儿了两次。
  少华估计也喝的收不了了,就借口溜了出去。
  一会儿,客人们估计没兴趣了,就又开始喝酒。我一杯杯,一杯杯地喝……后来就醉了。
  我第二天醒来,在员工房里洗漱。少华见左右没人,告诉我说,:“昨天你喝醉了,我虽然借口先溜了,但是隔一会儿在门口看看,怕你喝醉。结果,你果然喝醉了。我在门缝里看见你被灌醉后,平躺在沙发上,一个客人撩起我的裙子……”
  少华说又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接着说:“当时我赶紧喊丽姐过来,然后一起进包房把你扶了回来。你回来后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一直睡到现在。”
  换在原来,这事儿我估计又得哭一天。可当时,经过红菱事件的我,有点儿麻木了。听少华那么一说,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问少华:“那男的没搞我吧?”
  少华笑着说:“那倒没有。”
  我感觉没什么不对,然后没事儿人一样,开始化妆、吃饭!
  过了几天,又是芳芳的包房,这次丽姐说客人点名要少华。少华还纳闷儿,既然是我的熟客,那为什么一开始先翻了芳芳的牌子。丽姐说,客人要成熟一点的。
  这里的几个姐妹,就数少华最成熟了。男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有些喜欢清纯的、有些喜欢羞涩的、有些喜欢成熟的、有些喜欢风情的。出去找小姐、情人,就喜欢找个成熟有风韵的,说是玩起来有味道。自己的老婆却要清纯的。
  少华化妆很得体,一直以来都是短发,衣着档次也比较有品位,整天围胸、丝袜、高跟鞋。其实我们几个各有优点,红菱的身材整体好看,很性感。我有时候穿凉鞋高跟,赤脚、红指甲油、短裙,直接是秒杀男人。少华双唇无比漂亮,唇线清晰,唇形流畅,酒红色的唇彩,微微露齿一笑,魅力无比。
  少华去了芳芳的包房,我一个人待着,待了大概一个小时,感觉比较闷。就出去打算找酒水部的小李聊天,小李是个打临时工的学生。孩子人挺老实,嘴甜,也勤快。有时候中午的时候,姐妹们经常使唤他出去买点零食什么的,他也乐意跑腿,而且不要小费。其他的服务生都要个十来块的,所以小李很招我们喜欢。
  当我走过一个包房时,感觉里面没声音。好奇地我推门小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带眼镜的男人把少华放在沙发上,少华的短裙都被捋到了腰间,薄薄的黑丝被退到了脚踝处……
  我惊呆了,冲进去一把扯开眼镜男就去穿少华的袜子和裙子。眼镜男一下愣住了,一听旁边的芳芳叫了我名字,他知道了我也是陪酒的,就骂我说:“臭婊子,干什么?”
  我顾不了那么多,扶好少华,和那个眼镜男拉扯着吵了出去。丽姐她们闻声过来后,我说了下简要经过。眼镜男立刻到吧台结账走人了。
  第二天少华酒醒了,我对她说了这事儿。她说进去后,就被猛灌酒,她估计酒里有药。
  后来我和少华、丽姐去看珠儿和红菱的时候,还提起这事儿。珠儿说:“估计是芳芳和客人勾结,骗姑娘进去后让客人玩儿。”我恍然大悟,才感觉到为什么我和少华被摸那两次都是芳芳的熟客,而且两次都是芳芳不喝酒,进去后喊我们去陪酒。尤其是第一次,芳芳一直在和客人唱歌,滴酒不沾!
  红菱当时听了,额头都暴青筋,说一定要报仇!
  少华经珠儿这么一说,也连连点头说:“芳芳是不对劲。”
  从此以后,有芳芳的包房,丽姐在不安排我和少华去陪酒。而我和少华也暗自提防着芳芳,心里对她的狠又深了一层。
  此后我和少华处处留心芳芳,一是提防她害我们,二是怎么想着报复她。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勾心斗角,一边斗争一边心里很不舒服。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是这样,有相互的利益纠纷吗?没有啊。我和红菱、少华,赚点辛苦钱回家,碍着谁了?我曾经极力回想过,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芳芳。但我实在想不出哪里有得罪过芳芳了。
  红菱在的时候,大家都是和睦相处,有时候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平时也是我、红菱、少华走得比较近,和别人没有恩怨。
  可是大家都是这样的姐妹,为什么还想相互伤害?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知道了别人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你,即便你和她无冤无仇。
  忽然想起曹植的那首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15、夜场小鲜肉(求收藏)

  有一次小云晚上喝醉了,进来就睡在了我床上。我也就趴在小云床上睡了。
  第二天我被吵醒,姐妹们都要嚷嚷着去逛街。
  员工房一会儿就走光了,我躺在小云的床上没动。自从红菱走后,我心情一直欠佳,总觉得生活没原来有趣了。虽然我是个陪酒的,但是当时和红菱、少华每天有说有笑,就像一个家庭的三姐妹,也不觉得空虚。可是现在呢?少了一个姐妹,身边还多了一个炸弹。原来心不设防的我,总觉得无拘无束,对别人也不是心眼儿,也没想着别人会算计我。
  可是芳芳的出现的确给我深深地上了一课,我知道了姑娘里也有勾心斗角,陪酒女也有尔虞我诈。就算是为了几百块的消费,也会相互陷害而阴险卑鄙地无所不用其极。
  我以后会怎么样?会时时放着身边有人算计我?还是会时时准备和突如其来的一个女人为了多挣小费而斗争?我还会像原来那样胸怀坦荡地对待身边的人吗?还是会变的城府很深呢?
  红菱事件,可以说是我在步入社会慢慢认识到很多无奈和黑暗以后的一次突变,这件事让我学会了心机和城府。但是芳芳后来的下场也同样发人深省,做人要厚道,人在做,天在看。因果会有循环!
  下了床,大中午的也无事可干。我洗漱完毕后就去找酒水部的小李聊天。
  平时空闲的时候挺喜欢和他聊聊的,他的话题里没有小费、酒水、心计等等,永远都是学校、功课。
  小李告诉我,他还想考研究生,但是只考公费的。因为家里再无力负担他的学费了,所以他得在课余出来打工,攒些钱以后读书用。他对自己的学习成绩很有信心,考个研究生没有问题。他担心的只是相应的开销,所以他出来打工。
  我有一次问小李:“你是农村的吗?”小李说:“不是。”我问他:“那为什么上学缺钱?”小李嘿嘿笑着说:“爸爸妈妈是工厂工人,工资低,前些年哥哥结婚,买房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些债。平时爸爸妈妈的工资除了还债以外,连肉都舍不得吃。我现在本科的学费也是亲戚们凑的。”我听了小李的这番话,才知道原来城市居民也有活的很操蛋的。
  酒水部员工的提成是数瓶盖儿的。客人叫了酒水,酒水部员工进去打开。然后把酒留给客人,瓶盖儿自己攒着拿提成。我觉得小李这孩子人挺不错,有上进心,就想利用KTV管理的一个漏洞帮帮他。
  去过KTV的都知道,客人玩儿完离开的时候,酒水会剩下来一些。我告诉小李,让他每次开瓶的时候都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破坏瓶盖,然后我的包房有客人剩下啤酒,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把所有剩下的啤酒集中到一起,然后轻轻盖上酒瓶儿,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开过的酒水。接着把这些酒水偷偷放到我的床底下。等新客人来的时候,要了同样牌子的酒水,小李则不通过酒水部,从我床下把藏起来的酒水拿出去,迅速打开。
  反正客人当时也不查验,一般都不会发现的。等客人结账的时候,小李就把这部分酒水钱自己装进腰包。日积月累也不错的,一个月下来能搞一千多块钱。
  这其实是个公开的秘密,红菱在的时候,红菱也这么帮小李。少华的客人多喝红酒,但偶尔有喝啤酒的,少华也照顾小李。这个秘密丽姐也知道,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
  用珠儿的话说,两种男人惹人爱,一是持久能坚挺,二是吃苦肯上进。所以几乎所有的姐妹都知道这事儿,小李这小子也挺会来事儿,时间长了会买些零食送给我们。
  昨晚小李刚捞了些外快,我打算过去看看他乐成了什么样子。当我晃晃悠悠地到小李这里以后,少华已经在这里了。她磕着瓜子儿冲我笑:“小静啊,嘿嘿,来找小李啊?你是不是想他想的睡不着啊?你对他那么好?”
  我抓了把少华的瓜子儿,白了她一眼:“去,没工夫跟你瞎扯。你怎么没去逛街?”
  少华说:“没意思,累得很。”
  我也觉得是,原来红菱在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逛街的。现在少了个姐妹,出去以后总觉得少些什么。
  正说着,小李搬完酒,从库房走了出来。这小子擦擦汗说:“华姐姐好、静姐姐好!”
  我问小李:“吃饭了没有?”
  小李说:“还没呢。”
  我说:“那正好,姐姐请咱们吃麻辣烫。”
  我给了小李一些钱,让他出去买三份儿麻辣烫进来,大家一起吃。我叮嘱他,我的要特辣,而且是要宽粉!
  小李应了声:“知道了。”就快步跑了出去。
  少华问我:“芳芳那婊子也去逛街了啊?”
  我欣赏着自己脚上的新指甲油说:“是哦,怎么了?”
  少华说:“她昨晚不是出去出台了吗?很晚才回来,没被干爽啊?今儿起来这么早?”
  我说:“她例假了,昨天根本就没出去。”
  少华一听这个,乐了。一把拉着我往员工房跑。到了员工房,少华从床底下摸出一瓶红酒,扯开芳芳的被褥,铺上一层卫生纸就往上倒酒。然后用塑料袋儿又捂了一会儿,再慢慢把卫生纸取下来。
  我一看,床单儿已经红了一片,但是那颜色经过卫生纸的渗透,很深入。
  我明白了少华的意思,笑着骂她真恶心。
  正说着,小李进来了,看见了眼前的情景。
  少华一把关住门说:“小李,这事儿你不许说出去,不然姐姐饶不了你!”
  小李一把挣开少华说:“还用你说?我也早就讨厌她了,几乎所有的姐姐都帮我藏酒,就芳芳不帮我,还为难我。”
  我摸摸小李的头说:“乖孩子,保密哦,快吃饭吧。”
  我和少华、小李打扫了现场,然后到外面去吃饭。
   

  ☆、16、小云和人睡了(求收藏)

  傍晚,芳芳她们回来后,就开始工作了,然后到很晚才睡觉,当天也没发现。姑娘们有个习惯,一般都是随时起,随时睡,所以很少有人叠被子。芳芳两三天了也没发现自己的床出了问题。
  过了几天,后勤部负责洗漱的一个秃顶胖子冲进了员工房。每个人的被褥都绣有工作号的,绣的工作号和每个小姐的号牌是一致的。后勤部的人可不管谁的面子不面子,冲进来就问:“谁是22号?”
  芳芳问:“怎么了?”
  胖子说:“你他妈侧漏了是怎么的?老子还要伺候你到什么份儿上?怪不得老子最近打牌输钱,遇到你个扫把星。我在这里多少年了,还没见过红床单儿的呢!”
  胖子说着,丢下一个床单儿用脚踢开,之间床单儿中间红了一大片,正是几天前少华的手笔。
  听见有人骂,姑娘们,还有酒水部的人都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芳芳的脸像个猪肝子,红到发紫!只是低头不做声,然后慌忙地把床单儿收拾起来,冲胖子说:“对不起,我买个新的可以吧?”
  胖子,哼了一声说:“当然,莫非要老子洗啊?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少华这时候出来打圆场说:“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没什么事儿……”
  少华一边劝众人散去,一边儿轻拍着芳芳的肩膀安慰她。
  芳芳等人散了,抱着少华的肩膀开始哭。芳芳哭了一个晚上,基本上没什么人理她。
  那事情过后,还发生过几件事儿。
  比如有人往芳芳的床上扔碎啤酒瓶渣、有人往芳芳的包包里倒啤酒、有人把用过的避孕套扔在她枕头上等等。
  每次芳芳都会发疯般地嚎叫……
  小云暗地里也曾经偷偷对我说:“她很看不惯芳芳,倒不是因为红菱的事,毕竟红菱偷东西不对。”我也承认,红菱是值得同情,但是偷东西始终是不对。
  我问小云:“那是为什么?”小云说:“芳芳喜欢打小报告。有好几次芳芳都在主管那里去告姐妹们的黑状,其中有我自己、还有你、少华,甚至丽姐的黑状她也告。”
  我好奇地问小云:“你是怎么知道的?”小云看四下无人,红着脸要我发誓不告诉别人后才说:“主管在追求我,把什么秘密小事儿都告诉我了。”
  我问小云:“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小云偷笑说:“去他家睡过两次,目前是男女朋友关系。”
  小云是个好姑娘,一直只做素台,就是只陪酒。现在她和主管恋爱了,对她来说是个好事儿。我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说:“我和主管其实都是打工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攒点儿钱再说。”小云问我:“你有什么打算?”我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小云没有我的压力和负担,但是我又不想倾诉什么,只是说:“没什么打算。”
  从那以后,我常常问自己,以后怎么办?有时候躺在床上想着想着,空虚和无助就会将我击倒,那种为未来的未知恐慌使我不掉泪都没有办法。我从那一刻开始,知道了得为自己以后打算!
  恶搞芳芳的事儿时有发生,甚至演变到去众姐妹们去豪包陪酒,大家起哄和客人一起灌芳芳。
  芳芳每次都哭着抱怨,但是结局都一样,没人理她。只有少华会经常关心她,问候她,安慰她。
  我很是不解,少华还是红菱的好姐妹吗?她不是也因为红菱的事情对芳芳恨的咬牙切齿吗?
  因为这些,我对少华的态度有些变了。我不太主动搭理她,她有时候找我聊天,我也爱理不理的。我觉得她说一套做一套,表面看很同情红菱,但是还是不得罪芳芳。
  时间久了,少华也看出我的变化了。
  直到有一次一起洗澡,她主动过来给我搓背。我看她主动,也没有拒绝,她拿着搓澡巾一边搓一边瞎聊,聊着聊着看周围的姐妹少了,少华才问我:“你是不是对姐姐有意见?”
  我用喷头冲着头发说:“没有啊。”
  少华用搓澡巾打了我一下,说:“得了吧,还想瞒我?没意见你平时对我爱理不理的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华说:“你是不是以为姐姐对芳芳嘴上挺恨,但是却挺关心她是吧?对红菱以姐妹相称却和芳芳交好是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少华说的确实是我想的。所以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少华拨了我一把,开始搓我前面的身子,说:“你呀,可真笨。我恨芳芳不但是因为她害红菱和你,最大原因是她曾经害过我。”
  少华说着,牙齿一咬,眉头一皱,从未见她面目如此狰狞。我当时看着她的表情,感觉很恐怖。
  少华接着说:“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包括芳芳,要收拾她,就得先和她成为朋友,让她相信我。懂了吗?”
  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少华的心机也太深了吧,幸亏和她是姐妹不是仇人。
  少华仿佛看透了我的心事,一边搓着我大腿一边说:“别觉得姐姐阴险,对付那种人就得那样。你呀,太没有心机了,心里的想法常挂在脸上。这样可不行,咱们这一行的什么人都有,黑着呢。以后你得学着点儿。”
  我这才理解了少华的所作所为,接过搓澡巾给她搓。一边搓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期间我们又去看过珠儿和红菱两次。
  第一次去的时候,珠儿在呼呼大睡。被我们吵醒了美梦,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抽烟。丽姐又嘲笑珠儿是不是肾亏了,一天到晚睡不醒。
  红菱的情绪比元宵节那天好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些低落。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她,问她是不是出去做了、还是问她现在是不是陪人睡觉。我觉得气氛很尴尬。
  还是少华比较老道,先聊了聊芳芳最近的囧事。大家同仇敌忾地都很开心,红菱听到芳芳被搞,也很兴奋。时不时还说:“要弄死那个狗娘养的。”慢慢少华看红菱情绪好些了,就试探着问:“现在怎么样,找到工作了没有?”

  ☆、17、红菱沦陷(求收藏)

  红菱猛抽一口烟,眼神一转,好像停顿了一下,忍了忍泪说:“还能怎么样?出去卖呗!我……我……我第一次出去,不知道怎么跟人接茬,就去抢别的女的谈好的生意,被人打!好不容易接了个男人,他还用烟头烫我。”
  说着说着,红菱就哭了起来。我也跟着哭,除了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助红菱。
  丽姐听见哭声,过来看,问烫哪儿了?红菱只是哭,不说话。珠儿走了过来,指了指屁股。
  丽姐掰开红菱阻挡的手,慢慢退下了红菱的牛仔短裤、肉袜、内裤,把红菱的身体转了过来。我侧目看去,那一幕不堪入目,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是还是依稀能看出来红菱白白的屁股上有一处指甲大小的红黑色伤痕。
  丽姐看了,含着泪说:“擦药了吗?”
  红菱点点头。
  我说:“不能放过那个烫你的人啊。”
  珠儿说:“红菱做的是散场,没有人联系客户,没有人罩着,还能怎么样?”
  我当时有一种痛如鲠在喉,十分憋屈。不知道这些衣冠楚楚的人们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去伤害他们的同类。不就是想做爱吗?不就是为了快感吗?为什么男人们爽了,还有用这种方法来折磨人?他们不知道,被他们骑在胯下的女人一切都是为了逢场作戏,赚钱来支撑那个远在千里之外摇摇欲坠的家庭吗?
  大概过了一个月,我们第二次去看红菱和珠儿。
  第二次去的时候,红菱比原来开心了。珠儿说:“上次你们走之后,红菱又被人打了一次,还有一次客人没给钱。我考虑到红菱的安全,找了家洗浴中心给红菱去做。晚上红菱去上班,白天回这里休息。”
  我问红菱:“怎么样?”
  红菱哈哈地笑着说:“还能怎么样?躺下敞开了赚钱呗,虽然场子抽钱,但是环境好,没人敢欺负我,我感觉还不错。你知道吗?我看着男人骑在我身上用力的时候,我就看着钱来了,就希望他早点射了掏钱滚蛋!”
  看着红菱虚伪的笑容,我知道,这个女人彻底沉沦了。她满足了现在周围的一切,接受了周围的一切。一个红菱就这么彻底蜕变了……
  曾经的红菱虽然妩媚,但是有底线。而如今的红菱没有了道德的围栏,已经深陷在无助的泥潭。或许就是这样吧,法律、道义,在无助的人面前还不如一个馒头实在。是什么让红菱变成了这样?
  我至今不能完全明白,如果她当初不曾偷窃,如果她一直在场子里陪酒,如果她……一切会变成什么样?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想,然而当残酷的现实慢慢将它吞噬的时候,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感受?可怕的不是你没有理想,而是你连追求理想的权利都没有。曾经记得和红菱聊天的时候,她说她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开一家服装店,每天都可以穿好看的衣服,少华说她想成为画家,走遍山山水水,把它们全画下来。她们问我:“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当时感觉很突兀,就在不远的一年前,我还是个大学生的时候,对外面的社会想象地那么美好,我觉得我努力了十几年,终于读完书了。我可以工作了,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去当一个像柴静那样有气质、有内涵、从容、豁达的女记者。
  可是现在的我呢?看着理想从指间逐渐溜走,而自己徘徊在这个几乎看不见太阳的小楼上,一步步被主流社会遗弃。我拼命挣扎,可是我能抓住什么吗?
  面对这个每个人都遇到过的问题,这个每个人在心里都有答案的问题,我却局促不安。我还有资格去谈理想吗?说出来,别人或许会笑话我吧。
  当红菱问我理想的时候,我只是淡淡地说:“开个小商店,有吃有喝。”
  是啊,我因为贫穷,就连理想都那么地微小。
  当我问及红菱烧伤好了没有的时候。她冲我吐了个烟圈,笑着说:“什么了不起啊?早好了。被烫的当天我就接客了呢,不碍事。”我问她:“平时都干什么?”她笑着说:“看男人骑在我身上喘气、用力、抽搐、然后掏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问:“那不工作的时候呢?”
  红菱说:“哪有不工作的时候啊,我多努力赚钱啊。连例假来的时候都出去的!白天嘛,呶,就看看这些口水剧。”
  说着她指了指床头的一叠碟片。
  我知道红菱有委屈和牢骚,但是她又无处发泄,甚至连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她能把那些苦和痛说给谁听呢?去给那些趴在她身上的客人吗?买一送一,嫖她一次,她再奉送一段辛酸故事?她也只有向我倾诉、宣泄、甚至抱怨了。
  红菱一边和我聊一边拿出针线来缝牛仔裤,一条已经洗的发白的裤子,她依然在缝缝补补。她现在或许赚钱很多,但是对未来的恐慌和无助丝毫没有改变,她不知道如果她甚至再失去卖的机会,还能去哪里,还能干什么。
  所以红菱舍不得多花钱,她宁可把一条裤子缝了又缝,如同补满她未来的苍白!
  现在的红菱赚钱越来越多,选择越来越少,辛酸越来越多,尊严越来越少,恐慌越来越多,欢笑越来越少。以后呢?还会有更多的苦难去压向这个让我一个同样是弱者的女人都想去同情她的女子吗?
  我说:“别补了,下次来我买一条送给你吧。对了,你原来的衣服呢?”
  红菱一边熟练地用着顶针穿针引线,一边说:“不用了,好妹妹。反正姐姐我一天没多少时间是穿上衣服的。买新的干嘛?多浪费!原来那些衣服,现在还穿着干嘛?原来工作靠风骚,现在得实实在在地干!平时在珠儿姐这里,穿成那样有什么用?怪别扭的,还是牛仔裤舒服。”
  就这样,一个每天几乎不穿衣服的女人,用那些琐碎的针线修补着能遮住她身子的衣服,而更加讽刺的是,她却要用脱去所有衣服的方式去换取生存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我怀抱着满腔辛酸坐在公交车上,可低落的心仍旧留在珠儿家里嗅着红菱的味道。有香水的清幽沁人心脾,有沉沦的苦闷痛彻心扉,有无助的迷茫欲罢不能。
  不知道是为什么,芳芳越来越臭名昭着。没有人愿意和她在同一个包房工作,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洗澡,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逛街……
  她是一个独行者,对自己同类的毒害使她失去了一切同舟共济的伙伴。
  芳芳估计是实在受不了这种被孤立的气氛了,她主动和大家说话,买零食给大家吃。可是收效甚微,只有少华隔三岔五地和她聊聊,关心一下她。
  但是看着芳芳和少华,我同样感到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斗争为什么无处不在切如此残酷。
  除了少华,芳芳还极力拉拢丽姐。时不时给丽姐买包香烟什么的,而丽姐也比较照顾她的生意。有出台的都交给芳芳,红菱走后,芳芳逐渐成了收入最高的姑娘。

  ☆、18、来者不善(求收藏)

  有一天,芳芳突然提出要请大家吃火锅。
  可是姐妹们都没人去,不是推脱说要去逛街,就说身体不舒服。芳芳没有办法,只好请丽姐来约大家。
  碍于丽姐的面子,姐妹们还是答应去了。只有我始终默不作声,不置可否。丽姐和少华见状,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说:“你一定要去。不要和芳芳把矛盾搞的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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