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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风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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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挺荒谬的,一个洗浴城还搞半封闭管理,回信说:“得了吧你,搞的还挺正规。”
红菱说:“当然,不然人气好的姑娘,其他场子会抢的。也怕姑娘跟熟客出去,踢开场子自己赚钱。你以为老板是傻子啊?狠着呢!”
我是被芳芳弄醒的,奇怪的是她怎么今儿这么主动地找我聊天。芳芳今天看上去不错,破天荒地买了两瓶儿果汁,分了一瓶给我:“小静,要多喝果汁,注意保养啊。”
我简直是受宠若惊,拿了果汁不敢喝,生怕这女人给我弄点儿砒霜啊什么的丢进去。
聊着聊着,芳芳扯到了老黄:“我听兰姨说,最近有个老板对你不错,总翻你的牌子。”
我知道她说的是老黄,但是不想搭茬,假装问:“谁啊?”芳芳说:“就兰姨介绍给你的黄总啊,自己有物流公司。钱多,人也帅!”
我差点没噎死,那个头上有几个毛都能数清楚的老王八竟然可以称得上帅?我轻轻“哦”了一声,继续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芳芳继续唠叨,反复强调老黄钱多,人好,帅气。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说:“他这么好,你自己去啊!给我嚷嚷什么?烦!”
芳芳见我来气了,赔笑说:“你看你,自己姐妹聊天,生什么气?这不有合适的,怕你不懂事,错过可惜了。姐姐替你着急吗?”我说:“得了吧你!少恶心我。”
芳芳说:“你也别生我气,是兰姨要我来提醒提醒、开导开导你的。你还别说,只要黄总看上我,我什么都愿意。”
我起身穿好衣服,丢下一句话:“那你和兰姨一起上哦。”
丢下坐在床上发愣的芳芳,我不紧不慢地洗漱。
戴着耳机缩在床角听歌,许美静的《都是夜归人》在我耳边环绕:
我们于是流浪这座夜的城市
彷徨着彷徨迷惘着迷惘
选择在月光下被人遗忘
你忘了吧所有的厮守承诺
谁的心爱的没有一点的把握
也别去想哪里是甜蜜的梦乡
兰姨一把把我拉下床,说黄总来了,翻了我的牌子。我懒懒地不想动弹,楞了一会儿才下床穿好了鞋子。兰姨倒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像是我的丫环,一会儿拉拉我的衣角,一会儿帮我整理下头发。我心里暗骂:“估计那老东西给了你这个老女人不少好处吧。”想想我的眼霜,觉得骂得很解恨。
穿过走廊朝包房走去,忽然觉得那个姓黄的和兰姨其实很般配。
进了包房,黄老头和几个男人正在猜拳,见我进去,姓黄的立马来了精神,朝我招手:“小静,你可来了。快坐过来,哥哥今儿被他们几个快灌醉了。”
我一听就觉得恶心,他这年龄都和我爷爷不相上下了,好意思自称哥哥,要不要我把外面那个兰妹妹叫来陪你?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坐在了他旁边,店里有规定,无故退房被客人投诉,轻则罚款,重则开除的。
不过这老头猜拳确实挺臭的,很少能赢别人,一会儿就略有醉意了。其他人相互猜拳的时候,他就不老实了。拉着我的手放在他大腿上说:“哥哥最近签了个大单,比较忙。没来看你,你不怪我吧?”我陪笑着说:“怎么会怪你呢?你来了我就很高兴。”
不管我说的是不是假话,黄老头一听这话倒真的很高兴,连连和我碰杯,还和我喝两杯交杯酒。接着就给了五百块小费,并招呼服务生送了我一个两千的花篮。我心里一下乐了,这老东西看着猥琐却也是个冤大头,花篮提成一千,小费五百。一千五本姑娘先拿到手再说。
我接了花篮,又敬酒表示感谢。老黄只顾着傻笑,还没开腔呢,旁边一个蓝格子衬衣抢着说:“姑娘啊,黄老板对你这么好。你干脆给他做秘书吧,别在这里干了。这里多幸苦了,委屈了你啊!”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早就拿定主意,打死都不能走这一步。正不知道怎么应付呢,忽然想起了芳芳。那家伙不是对这个老黄无比倾慕吗?
“各位大哥,就我一个人陪大家玩儿多闷啊。我再喊一个姐妹过来吧。”我想把芳芳介绍给老黄,凭她的那骚劲儿,我一定能脱身的。
没想到老黄极力反对,并一再表示他到任何地方玩儿都不叫陪酒姑娘的,只是缘分所致,到这里认识了我,才三生有幸,和我相见恨晚。幸好那个蓝格子衬衣表示兴趣很大,我不等老黄再反对,一个箭步冲出去把芳芳硬生生从另一个包房拉了出来。
在走廊里我对芳芳说:“你的偶像来了!”芳芳问:“谁啊?”
我说:“你的黄总啊!”芳芳一听乐了,兴奋地问:“哪儿呢?”我拉着她就朝我的包房走。
进包房前,芳芳又特意上了层唇彩,整理了下短裙,捋了捋丝袜。看着芳芳晶莹剔透的嘴唇,红彤彤的妖艳。
进了房间,我就介绍了芳芳,并特意把黄总介绍了一下。不过令我失望的是,黄总对芳芳很是冷淡,头都没点一下直接就冲蓝格子衬衣说:“你叫的姑娘,就坐你旁边吧。”
期间,芳芳使劲浑身解数勾搭老黄,这老头立场也坚定,任凭芳芳敬酒,抛媚眼儿,往身上蹭,他就是不怎么搭理。
酒过三巡,蓝格子拉着芳芳出台了。黄老头对我说:“你也跟我走吧。”我还是坚定地摇着头,说:“我不出台。刚才那芳芳那么漂亮,你怎么不带她走。被人家带走了,后悔了吧?”
老黄嘴角一扬说:“后悔个屁,刚才那个芳芳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子风尘味!”
☆、40、老黄来了
睡到中午才起床,磨蹭着洗脸、刷牙,昨天收入不错,今儿得出去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自从有了兰姨,我几乎很少带熟食回来吃了,她老人家的胃口和贪欲一样大。
伸个懒腰先来一支烟,还没点着呢,芳芳回来了。
“才回来?没少赚吧你!”我扔了一根烟给她,顺便问问。芳芳躺在床上,懒懒地说:“钱是给的挺多,奶奶的,累死我了。这钱也他妈不好挣,那家伙八辈子没见过女人!”
说到这里芳芳猛一起身,问我:“还是你那老黄好,看上去都半死不活的,这种老东西的钱最好赚了。他没领你出去啊?”
我吐了个烟圈说:“我没去。下次你陪老黄喽。”
芳芳说:“算了吧,我看那老黄对你是铁了心了,人家看不上我,都不怎么搭理我啊。你也够傻的,他钱又多,人又老,钱多好挣啊。不像我,挣点儿钱被折腾个半死,腰酸腿疼的。”
芳芳说完就睡了,刚一扭头,呼噜声声震天。
其实生活就像卖淫,你情愿不情愿都得干。你情愿的时候没钱拿,拿钱的时候不情愿。既有钱拿,又情愿的不是生活,是做梦。
化了点淡妆上街,心情好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背着包包步行。那种自由和惬意自内而外,步伐轻盈,散发的快乐拦都拦不住。
买了几双袜子,和一条打底的小裤,顺带买了瓶眼霜。专门选了伊丽莎白雅顿的就为弥补我的损失,眼霜可以被抢走,快乐是属于我的。
大半年没买过东西了,我的钱包如干涸的土地,满是窘迫的裂缝,而那个冤大头老黄,如一场及时的春雨。路过银行,想想离寄钱给家的日子没几天,就提前汇给他们吧。
比平时多汇了三百,打电话到邻居家,喊妈妈接电话,告诉她提前取钱。除了爷爷的病还没什么起色,病情经常反复以外,其他的都是好消息。最后叮嘱妈妈给家里装个电话,经常麻烦邻居怪不好意思的,而且也不方便。
天气也挺凑趣的,风和日丽,阳光普照。
一家快餐店的门匾被太阳照得狐假虎威,竟然也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张牙舞爪。我决定进去吃掉它。
坐在餐厅一个阴凉的角落,玩儿手机。服务生过来点餐,我随便要了点面食和一份沙拉。然后打电话给红菱,约她出来玩儿。她说昨儿晚上基本没睡,要补充睡眠了。我调侃她赚钱不要命啊。她迷迷糊糊地说,赚钱不要命的是少华,就挂了电话。
又打电话给少华,无人接听。心情好的时候总想挨个儿打电话,于是又拨通了珠儿,她说正玩儿的开心呢,还得一段儿时间才回来,买了礼物给我。打给丽姐,她忙的语无伦次,估计生意不错。
面刚吃到一半儿就不想吃了,看着静静地躺在一旁的沙拉实在是秀色可餐,忍不住咽口水。想起前几天芳芳给我果汁的时候都说女人要注意保养,更加觉得应该多吃水果。
放下面条,开始吃沙拉。忽然感觉到有个人坐在了我对面,抬头一看,一个瘦瘦的男人,微笑地看着我。
我以为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脸微红地看着我,楞了几秒才说:“你是小静吧?”
我嘴里还嚼着东西,顾不上说话,只是觉得这人有点面熟,但是死活想不起来是谁了,于是赶紧点点头,继续看着他。心想不会是前几天在丽姐开张的时候碰见的什么人吧,或者是珠儿带我出去认识的人?
嘴里嚼着东西,眼睛看着这个瘦男人,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一个个高矮胖瘦的形象一一闪现,就是搜不到这个人的任何印象。
不过这家伙到挺自信的,以为我记得他是谁,竟然还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难得你还记得我。我叫巩然,你就叫我小巩吧。嘻嘻”
我生平最讨厌男人一副女人样了,什么兰花指啊,回眸窃笑啊,听见他“嘻嘻”的笑声我就来气,故意使坏说:“你还自称小巩?我看也不小了吧,四十多的人了。”其实他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来岁,我故意把年龄说大一点气气他。
果然他的脸又红了,磕磕巴巴地说:“哪有那么大,还不到四十岁。好久没见你了,还好吗?”
我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就问他:“多久没见了啊?”心里盘算着他要是能说出时间来,我就基本上能回忆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可这混蛋不争气地来了句:“反正很久没见了。”
这算什么话儿啊?
实在不想听他罗嗦了,准备起身走人。招呼服务生过来结账,可是巩然却把服务生打发回去了。我说:“怎么滴?想请客啊?”
巩然说:“不行啊?这顿算我请你吧,原来你没少陪我喝酒。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陪我唱歌,我们一起唱过《水晶》,你还记得吗?”
这不就前几个月一个人喝闷酒还哭哭啼啼的窝囊男吗?当初他窝囊的样子一下清晰了起来,不过这家伙比原来瘦了两圈儿,怪不得我认不出来了。
这次轮到我脸红了,刚开始我以为他是珠儿或者丽姐的朋友,不知道我是做陪酒的,还自信满满地跟人家调侃,结果是我的客人。
我极不情愿别人知道我是陪酒的,只要一走出KTV那扇门,我就极力像掩饰自己,不想让人知道我的一切。在外面,别人一提起这茬我就会脸红,心底的自卑如枕戈待旦的铁骑,随时都能将我的一切好心情歼灭,而我的躯壳只不过是一个贫穷者挡风遮雨的废墟。
知道了他是窝囊男,就更不愿意让他买单了。再次招呼结账的时候,穿着整齐的服务生除了微笑以外毫无动静。这时候巩然才说:“这店是我开的,我说要请你,他们是不会收钱的。”
我无可奈何地楞在那里,看着这个家伙,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想总不能僵在这里吧。
巩然笑着说:“能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吗?”
我没好气地说:“老地方,你不知道啊?还留联系方式做什么?”
“方便的话留一个电话吧,去的时候好约你。如果你碰巧忙我就不去了。”
我就是再笨也发现这家伙对我有意思了。昨晚刚打发了一个老黄,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小巩。从珠儿那里住了几个月,被她打扮了一下,我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招人喜欢了?不过刚才他说“约我”,听着挺受用的,原来有个熟客也要过我的电话,不过他说是为了方便“预定”。我从此再没陪过他,陪酒女也是人,一点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看着巩然期盼的眼神,可怜兮兮的。又刚吃了人家一顿饭,不好意思太绝情了,心想留个电话又不会出什么事。想到这里就把手机号码留给了他,他正低头记号码呢,我赶紧一溜烟跑出了餐厅。
边走边觉得自己可笑,这有什么怕的?不能比他还窝囊啊,于是又鼓起勇气回头看了看那家餐厅。太阳下的门匾,依然夺目……
☆、41、少华的熟客
电话响了,少华的。
“刚打电话了?”少华问我。
我说:“是哦,干吗呢?电话都不接,这么久了连短信都不发一个,你真狠心。”
少华好像没心情跟我开玩笑,低沉的声音说:“你在哪儿?想和你聊聊。”
“可以啊,我正一个人闲逛呢。哪儿见?”我积极地回应,有日子没见她了,怪想的。
可是少华接二连三说了几个酒吧,茶楼的我听都没听过。少华急了,说:“你是不是怕去酒吧要你请客啊,没关系,今儿我请客。”
这女人真是掉钱坑里了,大大小小的事儿都精于算计。我说:“滚!少胡说,你说的地方我一个都不知道。咱俩在珠儿姐家楼下那家KFC见面吧,这地方咱俩都能找到。”
“KFC是什么?”少华不解。我大声重复,以正视听:“就是肯德基!真有比我还土的。”
少华比我到的早,根据堆在桌子上的食物残骸估计,她至少比我早到半小时。虽然我也喜欢吃鸡翅、鸡腿儿,但也没见过这么吃的,跟报仇似的。
我刚吃完东西,肚子饱饱的,要了一杯可乐坐在她对面,用餐巾纸勉强划拉出一块儿干净的地方,说:“你……怎么这种吃法?”
少华瞄了我一眼,头也不抬继续吃,等她啃完一个鸡腿儿,这才大功告成,喝了口饮料说:“饿死我了。”
我问:“你怎么不接电话?”
少华说:“当时在外面,有事儿,不方便接。”
“你是不是白天也跟熟客出去?”我估计她老往出跑也没什么别的事儿。
少华白了我一眼,嘴角吸着饮料,挤出来一句话:“什么熟客啊?多难听,那是情人。”
“吆,都有情人了啊?”我了解少华,别追着问,她自己会说的,这家伙一定出了什么状况,不然不会约我聊天。
“你少讨厌啊,其实就是熟客啦,你自己知道还故意埋汰我。”少华假装生气地对我说。我知道离她交代不远了。
少华告诉我,她几个月前认识了个姓杨的熟客,总翻她的牌子,一来二去就熟了。最近白天其他姑娘休息的时候,她经常请假出去跟他玩儿,时不时姓杨的也给她点钱,她觉得这钱赚得容易,而且收入也不低。
听到这儿,我打断她的话说:“觉得轻松好赚啊?那你跟他走啊,还去什么洗浴城。”
少华说:“不行的,一是我担心姓杨的过一阵子对我没新鲜感,踢了我。二是进洗浴城的时候,老板就怕姑娘被挖墙脚或者跟人跑,扣了我们的身份证。他威胁我们说,敢擅自走人,就找到家里去。”
我根本没兴趣听这个女人讲这些,嘴里支支吾吾应付着,心里想着刚才那个巩然会
少华话锋一转:“本来和那个姓杨的挺好的,结果前几天被他老婆发现了。”
“啊?”我这人最八卦了,一听这个立刻来了兴趣,“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少华见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狠狠地拧了下我的脸说:“我怎么看你存心不良啊?”
我做痛苦状说:“没有啊,你快说说嘛。”
少华说:“原本想着,这个月做出去,洗浴城结了我帐,和老板商量下,如果老板同意的话,我就不干了。跟这个姓杨的混。结果奶奶的,前几天就被他老婆发现了,打电话骂我,放话说要找到我,大卸八块儿。那姓杨的也真他妈的孬,这点儿破事儿都藏不住。这不,今儿被抓了个现行。”
我吃惊地差点叫了出来,:“啊?没事吧你?”
少华摇摇头说:“没事。你打电话那会儿正和那个女人撕扯呢。怕什么?我又没主动找她男人,是她男人缠着我不放的。”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少华好像也没受什么伤,就说:“你这样,不好吧。人家两口子……”
少华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谁管得了这个啊?有什么不好的?我只想赚钱,鬼才和他结婚呢。他老婆也是,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打算和姓杨的结婚。”
尽管她说的头头是道;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其实去洗浴城赚钱我倒不这么敏感,毕竟两情相悦的事儿,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也没碍着谁,可少华这样我觉得不应该。仔细打量着这个仍然气哄哄的女人,不知道她是对自己的差运气愤怒还是气不过藏不住她的那个男人,亦或者是人家的结发妻子?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啊,我觉得少华变了。
正想着,少华的电话响了。她猛的打了个颤,吓的不轻,看样子那姓杨的老婆最近没少打电话骂她。
少华看了看显示号码,接了电话。
先是一阵沉默,少华一声不吭地听着电话,过了许久,少华冲着电话大声吼:“去你妈的,少来烦老娘,我都一肚子怨气呢。别假惺惺的了!”少华挂了电话,周围的人都朝这个彪悍的声音聚焦。我拍了拍少华的手,示意她小声一点。
少华也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低下头假装喝饮料。我低声问:“又是他老婆啊?”
少华摇摇头说:“是生我的那个女人。前一阵子问我要钱,现在又说困难过去了,不要钱了。隔三岔五地打电话烦我,虚情假意地问这问那,什么心脏有没有不舒服啊、外面赚钱辛苦就回家啊。我回他妈的哪门子家啊?我有过家吗?”
我看少华越说越来气,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恨不得趴在她耳朵上说:“你心脏怎么了?”
少华说:“先天性心脏病,我估计是那女人遗传给我的。小时候常犯,近几年基本没犯过。你说他妈的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家?遗传病、离异!”
说着说这,少华又来劲儿了,吓得我再不敢问了。不管怎么样,少华的妈妈对她总有养育之恩吧。可从我认识少华到现在,都没见少华喊过一声“妈”。前几个月在珠儿家里,她妈问她要钱,她就现在这口气。我倒觉得她妈关心她并不是什么虚情假意,虽然早前离婚了,没给少华足够的爱。但是现在上年纪了,慢慢也有反省,想念自己的女儿是人之常情啊。不过我没吃过少华童年的那种苦,也没忍受过家庭破碎的歧视和无家可归的无奈,所以也不能体会少华的心情。心脏病倒头一次听说,怎么原来一直没听她提起过?
☆、42、少华的母亲
每个人都会犯错,比如少华的母亲。不管她为什么如今才知道关心少华,但是作为女儿,少华都不应该以那样的态度去应对。至少,有勇气忏悔的母爱也是伟大的。孩子是母亲遥远的心跳,母亲是孩子漂泊的港湾。
如今少华的母亲用忏悔来弥补迟来的爱,而少华又是否会以宽容去安抚那颗愧疚的心?
七七八八的不满从少华的嘴里蹦出来,埋怨似生活的污水溅得满地都是。这家伙如果摊上红菱的家又会是怎样的暴跳如雷,而支撑红绫那份坚持的又是什么?或许吧,红菱不幸的家庭里却有丰满的爱,而父母的离异却使少华折翼!
没心思听少华诉苦了,斜眼看着对角恋爱的一对男女相互喂东西吃。那种爱的感觉我却从未有过,小时候妈妈喂奶给我,长大了,我喂酒给各种男人。原来这种举动不全是因为爱……
少华看了看时间,终于要走了。
她一溜烟跑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丢下一句牢骚:“去他娘的杨XX!”
回到KTV楼下,夜已倾楼。
不知道哪天开始,附近多了一家小吃摊儿。看见零食我就挪不动步了,凑过去瞧瞧,两口子卖鸭脖子呢。
吃了点儿鸭脖子,还不过瘾,又怕回去迟了挨骂,只好称了点儿鸭喉管带走。小心翼翼地揣着鸭喉管儿到了员工房,招呼秋霞、红红过来享用,兰姨如约而至。
人家这次一没吃,二没要。只是恶狠狠地冲我和红红说:“还有心思吃啊?别的姑娘都忙疯了,快去包房!”留下秋霞,我和红红朝一个小包走去。
当晚在那个包房小赚一百块,凌晨回到员工房,和红红找鸭喉管儿吃。秋霞笑着说:“还找什么啊?你们一走,兰姨就全拿走了!”
谁让本姑娘我心情好呢,我也没想着那点儿东西能幸存下来。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就当喂狗了。我这算不算阿Q啊?
第二天被短信惊醒。
迷迷糊糊地打开短信一看:“小静你好,我是巩然。昨天看你喜欢吃沙拉,今天我做好一份送过来可以吗?”
直接无视,翻了个身继续睡回笼觉。
睡饱醒来,红红买好了盖饭。小东西满房子来回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兴奋,一个劲儿地喊我和秋霞快来吃盖饭。
秋霞烧伤之前,她收入尚可,经常会请大家吃东西。隔几天就来点儿苹果啊、葡萄什么的。如今秋霞每月就那几百块钱,自己都很少吃水果了。只有我和红红买零食的时候,会顺带买一份给秋霞,另外有那么一两个东北、闽南姑娘也偶尔买点水果给秋霞。
每次有姐妹请秋霞吃东西的时候,她总报以感激的微笑。也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她眼神中有一丝欣慰,平时她总是蜷缩在床的角落里,用被子捂着烧伤的半张脸,一个人发呆,经常这么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一句话也不说。晚上总是喝很多啤酒,常常会起夜。有时候起夜也会看见秋霞一个人就那么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透过昏暗的灯光猛地看见秋霞那张皱巴巴的脸,总会感觉有些恐怖。
秋霞也只有和我们一起吃东西时才说几句话,平时基本都不吭声。原来爽朗、美丽的秋霞已经死了……
吃完了盖饭,秋霞主动打扫。我和红红抢着帮忙,秋霞说:“我来吧,反正还有好多垃圾要去楼下倒掉呢。”
抽完一根烟,看见秋霞拖了一大包垃圾出去。忙不迭过去帮忙,两个小女人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垃圾弄到楼下。
刚躺床上歇了口气,红红缠着我要我陪她去逛街。我说困了,实在不想去,她死缠烂打非要去。还开玩笑说:“吃了她的盖饭,今儿就得听她使唤。”
果然是吃人的嘴软。
说是逛街,其实是取钱,小家伙人不大,心机却不少。她带着我,走街串巷,从工、建、中、浦发、招商五六个银行里,这里取三千,那里取五千,一共取了将近三万块钱。
我好奇地问她:“你怎么这么存钱啊?什么行都有,太零散了吧?”
红红把钱放在一个小包包里,紧紧地按在胸前,说:“今儿拉你出来就是给我壮壮胆儿,怕被人偷。去年就被人在银行门口连偷带抢了四千多。有点儿怕了。”
我说:“我又不是你保镖,咱俩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干什么啊?你该叫兰姨来,她那屁股看上去都有杀伤力。”
红红说:“去你的,那老女人一定得死在年三十儿!”
我还从未听过这么恶毒的诅咒,笑了笑又问:“你这钱也存的太散了吧?”
红红却满腹心事地答非所问,叹了口气说:“哎,我虽然养着男朋友,但是也知道他不成气,隔三差五地问我要钱。银行卡拿在身上不方便,原来我把卡就放在他租的房子里。结果他找出来了,问我要密码取钱。我不告诉他密码,他就打我。有一次打的我实在受不了了,告诉了他一张密码。结果卡上5000块钱,不到一星期就没了。那一阵子我根本不敢回去,结果后来人家拿我身份证把卡全挂失了。害的我又一一补办,他拿不到钱也不要我舒服。你知道吗?静姐姐,他拿点着的蜡烛往我屁股里塞,外面看上去一点伤都没有。疼的我坐立不安……”
我听得毛骨悚然,看着红红的眼睛里还有抹不去的恐惧,那份惊恐依然在红红的双眸里闪烁着罪恶的灵光,想不到一个小姑娘竟然承受着这些折磨。看上去挺欢快的她,怎么可能遭受这般虐待?我拍了拍红红算是安慰;又问:“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红红摇摇头说:“没用的,他会找到我。而且……而且他虽然那么对我,可是我还是爱他,宁愿养着他。只要他不打我,怎么都行!”
一个懵懂的孩子加一个变态的龌龊男人等于一份荒唐的爱。红红真的懂得那是爱吗?是不是过于幼稚的心灵因为一份执着而使爱情蒙上了污浊的灰尘?
答案是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曾爱过。
☆、43、渣男蔡克成
我以为红红的男友是如何的高大英俊、威武雄壮的呢,就算不是帅的一塌糊涂,总得有点儿亮点吧。可遗憾的是,生活总让我感到意外。
在那不大的出租屋里,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臭味儿。脚臭、汗臭、还有一股衣物发霉的味道,各种臭味不一而足。随处可见的袜子、内裤、避孕套、吃剩下的泡面、以及烟头快乐地污染着每一个角落。在这里,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恶心。
我极不情愿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看了红红的男友一眼。那脸脏得看不清五官,头发油得绝对能炒出两盘好菜来,乱七八糟的胡子随便长在他的脸上,给人感觉他就是一头长着长头发的黑猩猩。
我们进了屋子,他头都不抬一下,仍然死盯着电脑屏幕,双手不停地在鼠标和键盘上敲打。红红吭了一声,介绍说:“他是我男朋友,蔡克成。”
猩猩这才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两个大大的眼袋撑着一坨黑眼圈儿,半死不活地点了个头然后继续游戏。红红又对他说:“克成,这是小静。”
蔡克成到不在乎我是谁,转头对红红说:“钱呢?”红红赶紧掏出钱来,双手捧到他跟前说:“只有三万了!”
蔡克成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对红红说:“三万?不是说好五万吗?”红红说:“我只有这么多了!”蔡克成伸出五指做巴掌状,红红吓的赶紧后退,躲在我身后,双腿还不住地打颤。
也许蔡克成见我在场,不好发作,这才把手收了回去,冲我说:“你说她该不该打?我要做事业,事业你懂吗?就是创业,创业你懂吗?问她要五万块钱,她竟然只有三万?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可你看看这婊子,老拖我后腿。你懂吗?”
成功的男人后面站着什么女人我不知道,但是不幸的女人后面一定站着一个不得好死的男人。我极力克制着自己,问他:“你要做什么事业?”
蔡克成点上一支烟说:“网游工作室,你懂吗?就是招人去各种网络游戏打游戏币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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