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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得要命的爱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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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做爱做的事
身体最敏感最娇嫩的部位被异物入侵的感觉格外强烈,余木夕慵懒地翻了个身,那东西却追逐着不肯舍弃,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勾起一浪高过一浪的陌生电流。
余木夕迟钝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秦深放大的俊脸,他正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地亲吻她的唇瓣,她能感觉到唇瓣和舌尖发麻微痛。
呆了一呆,她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身下的那个地方涨得很,还带着微微的疼痛。
反应过来之后,她尖叫着用力一推,秦深正陶醉地亲吻她,冷不防被她一推,身子往外一翻,余木夕往里一滚,两个人就分开了。
余木夕一把抓过被子裹住自己,惊恐地瞪着秦深,而他也被这一推唤回了理智,见余木夕已经醒了,他红着眼睛凑了上来。
“老婆,我想要你。”嗓音沙哑低沉,性感得要命。
余木夕看他一丝不挂,自己身下酸软胀痛,以为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怔了怔,眼泪刷的一下就滚出来了,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秦深!你混蛋!”余木夕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想嚎啕大哭,却倔强地咬着嘴唇,死命地克制着。
不能哭,死也不能在秦深面前哭,输了清白,不能再输了尊严!
秦深没防备,被余木夕一巴掌扇个正着,脸狠狠一偏,嘴里顿时泛起一阵腥咸。
他怔了怔,抬手抹了抹嘴角,指间染了点血。那猩红的液体就像一点火星子,刹那燎原。
他一把扭住余木夕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墨色瞳眸里怒火烧天。
“你打我?”
余木夕死死地瞪着他,恨声道:“秦深,你除了会欺负我,还会干什么?”
“老子会欺负你就够了!”他阴冷地笑,森白的牙齿如野兽一样,闪着寒光。
秦深一把将余木夕拽过来,狠狠压在身下,火热的健硕不顾一切地往她柔嫩的花田冲撞。
是他太放纵她了,才会让她越来越胆大妄为,今天他就好好教教她该怎么做人!
余木夕张口就咬,狠狠一口咬在秦深脖子上,嘴里很快就见了血,她不但没松口,反而咬死了牙关。
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胃里一阵翻腾,喝了太多酒,又被吓得不轻,上涌的酒气跟血腥味混合着一冲,她张嘴就吐,“哇”的一声,吐了秦深一身。
秦深还没找着门道呢,就被余木夕咬了个半死,怒火越发炽烈,正想绑了她好办事,不料,她一口秽物喷了他满身。
满腔欲火顿时如同遭了冰雹,不但秒秒钟熄灭,还被砸得一身伤。
秦深呆了呆,暴跳如雷地冲进了卫生间。
余木夕连忙抓起浴巾裹上,跌跌撞撞地冲到隔壁房间,拼了命地砸门。
任东刚洗完澡,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酒,听见砸门声,连忙皱着眉头去开门。
“我说深哥,大半夜的不去跟嫂子做爱做的事,跑……”
话到这儿,倏地卡住了。
余木夕是想去钱多多那儿寻求安全感的,不料晕晕乎乎的跑错了方向,敲开了任东的门,她看也没看,整个人撞进任东怀里,抱着他的腰嚎啕大哭。
任东一脸懵逼,被余木夕这么八爪鱼似的抱着,整个人都僵硬了,鬼使神差地关上门,把她带到了沙发上。
啧啧,深哥也太残暴了吧?居然把嫂子给做到半夜出逃的地步!
他心里只管往旖旎的地方想,琢磨着怎么把嫂子送回去而不被老大迁怒,余木夕已经发现跑错了门。
但现在不管进了哪个门,她都不打算回去了,谁都比秦深安全。
“嫂子,你……”任东伸长脖子干咽了口唾沫,尴尬得不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递了瓶水过去,“你喝点水。”
余木夕没接,抽抽搭搭地哭着说:“别叫我嫂子,我不是什么见鬼的嫂子!”
“别呀,嫂子,两口子闹别扭是常有的事,你……”
“我跟那个畜生不是两口子!”余木夕烦躁地捶了一记沙发,“我是被逼的!”
“被、被逼的?”任东顿时瞪大了眼睛,“你真是烈士遗孀啊?”
“那个结婚证是被逼着领的。”余木夕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任东连忙递了纸巾过来,她擦了擦眼睛,抽抽噎噎地问,“是你告诉秦深我在包厢里的?”
她不傻,一出包厢她猜到了,一定是任东捣的鬼,如果是秦深亲眼看见她进包厢,他早就把她揪出去了,根本不会放任他们玩那么长时间。
任东一阵心虚,没敢接话。
余木夕深吸一口气,磨着后槽牙说:“任少,我跟你无冤无仇,不求你能帮我,只求你别害我。”
任东干笑,避开眼睛不敢看余木夕。
他满以为余木夕给秦深戴绿帽子,这才火急火燎地报信,带人去捉奸,没想到余木夕却是被逼着结婚的,他好像无意间害了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啊!
“任少,能不能派个司机送我回家?余氏会记得任少仗义援手的。”
任东瞅了瞅隔壁,有些犹豫。
“任少如果不肯帮忙就算了,今天的事情,余氏记下了。”余木夕站起身,紧了紧浴巾,昂首挺胸地转身就要走。
“等等!”任东脱口而出,紧跟着站起来,可叫住余木夕之后,他又怔住了。
任氏在江城也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根本不怕余氏,更何况余氏绝对不会因为今天的通风报信而打击报复任氏。
但眼看着余木夕就这么出去,任东心里突然拧巴了。
余木夕顿住脚步,没回头,淡声问:“任少有事?”
任东长吁一口气:“我送你回去。”
“谢谢任少。”
“稍等,我换下衣服。”
任东回房,快速换了衣服,又拿了一套女装递给余木夕:“新的,你先穿上吧。”
“谢谢。”
余木夕笑了笑,还好,任东还算有点良知,希望以后他别再跟着瞎掺和了。
余木夕进卧室换了衣服,那是一件白色低胸紧身雪纺衫,搭一条黑色雪纺包臀裙,非常性感。
尤其她没穿胸罩和内裤,胸前的两点透过白色半透明的布料,看得一清二楚,令人血脉喷张。
余木夕有些尴尬地横着双臂挡在胸前,红着脸说:“我好了,走吧。”
任东随意扫了一眼,目光从那两团被手臂挤得半遮半露变了形的绵软上掠过,喉咙顿时一紧,口干舌燥。
娇软馨香的身子裹着浴巾撞进他怀里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大片细腻的肌肤贴着他,又软又滑,比最上等的丝绸触感还好,一缕幽香萦绕鼻端,直往心底里弥漫。
任东慌忙甩了甩脑袋,把不该有的绮念赶出脑海,拎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给余木夕披上。
“走吧。”任东叹口气,抬手按了按心口,今晚这心跳得有点乱啊!
余木夕耷拉着脑袋跟在任东身后,步履沉重地出门。
腿间陌生的酸胀微痛十分清晰,令她难受更难堪。
“东子,大晚上的,上哪儿去?”
余木夕刚刚跨出房门,就听见秦深冷沉沉的声音,盈满怒气与不耐烦。
她立马退回去,躲在门后,屏气凝神地留意外头的动静。
任东脚步一顿,声音有些颤:“额……出去转转。”
“你嫂子不见了,你去让人调监控,看看她去哪儿了。”秦深长眉紧蹙,满脸烦躁。
☆、029 酒会
任东身子一僵,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空荡荡的,一直到走廊尽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深哥,你先去房里等着,我马上安排。”他强挤出一脸笑,迎上去把秦深往房里推。
秦深皱着眉头催促一声:“快点啊,她喝了不少酒,我怕出事。”
“好嘞,你放心。”任东拍了拍胸脯,心虚得不行。
打发走秦深,任东连忙回到房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压低声音说:“你从另一边电梯下去。”
余木夕不敢多问,连忙拉开门一口气跑到走廊尽头,进了电梯,心跳还扑通扑通的,抬手一抹,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那边任东送走余木夕,马上吩咐底下人去安排调监控的事情。
“半个小时前这一层楼的监控出了故障?这么巧?”秦深对于结果嗤之以鼻。
任东摊了摊手:“深哥,嫂子好歹也是余氏的大小姐,想做点手脚应该不难。她既然存心躲你,肯定是要做周到点的。”
秦深眯了眯眼,没吱声。
挺好,挺机灵!
只是就这样,就想跑了吗?
没门!
余木夕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她把自己丢进浴缸里,足足泡了俩小时,一直到水凉透了,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有些不对劲,好像并没有传说中撕裂般的疼痛,也没有像被大卡车碾过那么沉重。
突然想起,秦深掐住她下巴时,他的手指好像黏糊糊的,有一种很奇特的气味。
小脸刷的一下炸了——那个禽兽,他居然用手指!
“呸!混蛋!不要脸!”余木夕咬牙切齿地捶床大骂,心里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迷迷糊糊被敲门声吵醒,木芳华喊道:“小夕,快起来,钱少来了。”
下楼一看,钱越正在沙发上坐着,木芳华正陪着说话,那脸上的笑都快流出来了。
“小夕,昨晚结束后我去找你,侍应生说你已经回家了,你的包包忘了拿,我给你送过来了。”钱越指了指沙发上的包,一脸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
“没什么的,越哥,你别往心里去。”余木夕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的包你让多多拿给我就行,还专门跑一趟,真是太客气了。”
“小夕,晚上有个酒会,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参加。”钱越期待地看着余木夕。
“酒会?”余木夕下意识想拒绝,可木芳华立马接口,“好啊!小夕,你现在毕业了,也该接触公司的事情了,让钱少带你去生意场上长长见识也好。”
余木夕眉头一皱:“妈,我不想去。”
钱越叹口气,摆出一张郁闷脸:“这次酒会去的都是玩得好的朋友,好几个张罗着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小夕,你就当帮越哥一个忙,替我挡过这一关吧!”
木芳华在边上一个劲使眼色,笑呵呵地说:“是啊,小夕,你就帮钱少一个忙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木夕只能点头。
钱越拍拍余木夕的肩膀,笑道:“那我下午五点钟来接你。”
送走钱越,余木夕嗔怪地说:“妈,你干嘛非要我去参加酒会啊?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这个。”
“傻孩子,你要进公司,没有人脉怎么行?你爸一心扑在那三个野种上,不会帮你的,你只能靠自己。”木芳华一说这事就来气,狠狠地“呸”了一声,“钱氏要在临市开发一个楼盘,那可是个大项目。咱们余家是做建材起家的,三年前开始做建筑,发展得虽然顺当,却没做出什么大名堂。现在钱氏正在招标,余氏也参与了,要是能拿下这个楼盘,那咱们余氏在建筑业可算是站稳脚跟了。小夕,钱少约你去参加酒会,就是有跟咱们合作的意向,你可得抓住这个机会,让你爸知道,咱们小夕也不是软脚虾!”
余木夕怔了怔,没想到妈妈居然想得那么长远,一场酒会而已,居然跟生意、甚至跟争家产扯上了关系。
“听见没?好好表现,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拿下来。在酒会上,要多结交朋友,以后你接手了公司,可得指着这些人脉关系办事呢!”
余木夕咧了咧嘴,敷衍地笑笑:“哦,好的,我知道了。”
木芳华不满地瞪她一眼:“再去睡会儿吧,脸白得像鬼一样。”
余木夕拎起包,讷讷地回房,拿出手机充上电,躺在床上数绵羊。
午饭刚过,余木夕就被木芳华拉着试礼服、做头发,折腾了一下午,四点钟就在客厅等钱越。
木芳华是个很有雄心壮志的女人,年轻时候帮着丈夫打江山,现在渐渐退居二线,给女儿当起了军师。
余木夕对于争家产这事儿并不热衷,但有个步步进逼的老妈,她就是不争都不行。
五点差五分,钱越的车到了家门口,木芳华亲手把女儿送上车,笑呵呵地交代钱越照顾好余木夕。
“小夕,你今天真美。”钱越的眼珠子在余木夕身上黏了老半天才移开,咋舌称赞。
小露香肩,深沟若隐若现,腰身盈盈一握,臀部圆润挺翘如蜜桃,再配上那张薄施脂粉的小脸,简直是天使与妖精的完美结合。
余木夕扯了扯斜肩礼服,对于一低头就能看见沟的火辣设计实在是接受无力,哭丧着脸说:“越哥,你别笑话我了,我觉得我穿成这样,就跟唱大戏似的,特别扭。”
“很好看,真的。”钱越由衷赞叹。
车子缓缓开出露华浓别墅区,黑色法拉利跃入眼帘,余木夕皱了皱眉,回头去看,已经看不见了。
秦深又跑到小区门口堵她了?
拿起手机一看,还没开机,索性不开了,又懒洋洋地把手机丢回包里。
秦深眼睁睁看着钱越的车从露华浓出来,副驾驶上坐着他老婆。他打了无数个电话,那边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狠狠捶了一把方向盘。
很好,这个小女人,再一次踩到雷区了!
是时候给她个教训了!
酒会在林顿庄园举办,阔大的宴会厅人潮涌动,江城数得上号的都来了。
钱越带着余木夕在人群中穿梭,很多人迎上来打招呼,也有好事者询问余木夕跟钱越的关系,钱越只说是好朋友,别人再问,他就笑而不答,一脸高深莫测。
转了半场,余木夕脚疼了,跟钱越打了个招呼,就拿了些水果糕点去休息区等候。
没多大会儿,不速之客来了。
余尧笑嘻嘻地坐在余木夕对面,拈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吊儿郎当地问:“哟!这不是余大小姐吗?跟谁来的?你老公?”
余木夕皱了皱眉,嗤笑道:“余尧,你什么时候也有资格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活动了?”
余尧的脸色倏地沉了,阴狠地瞪着余木夕,片刻,唇边绽出一抹冷笑:“好妹妹,你妈身体怎么样了?爸爸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妈想必也差不多,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你妈,毕竟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更年期嘛,别再憋出病来。”
天底下所有正房跟小三都是水火不容的,尤其余木夕刚被小三撬走了前男友。
余木夕冷笑着端起一杯香槟,浅浅地抿了一口:“我妈很好,不劳你关心。倒是你,今天爸爸应该不会只带你一个人来吧?”
余尧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眉眼间满是不屑。
“我说余尧,你脑子里面开运河了吧,跑到我这儿来找不痛快!”余木夕烦不胜烦,叹口气,索性把话挑明,“老大跟老三是亲兄弟,我是名正言顺的余家大小姐,以一敌三,你觉得你能有多大胜算?”
余尧脸色一僵,抿了抿唇,端起香槟猛喝一口。就是因为势单力孤,他才比别人更沉不住气,也更输不起。
“爸爸固然向着你们仨,可那又怎样?那两个女人再怎么会生儿子,不照样进不了余家大门?余家不还是我妈当家?两个女人三个儿子,都斗不过我妈一个人,你在我面前得瑟啥?要是我配合我妈,还有你们的活路?”
余木夕气定神闲,靠在沙发里,端着香槟杯,要多闲适有多闲适。
余尧的脸色青白交错,额上隐隐冒了汗。
“余尧,今天我再点拨你一句,爸爸是余氏第一大股东,我妈是第二大股东,他再怎么分割财产,也只能分割他自己的,分不了我妈那一份。就算把他的财产一分为三,我一丁点不要,妈妈那一份都足够我在日后成为余氏第一大股东,余氏还是我说了算。而你,就算不被他们弟兄俩整死,也不过是个拿分红的股东而已,坐不到上面的位置。”
余尧死死地盯着余木夕的嘴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天生意没做过的妹妹,居然能说出这么犀利的话。他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命好,投对了胎而已。
“你要是聪明点,就该知道站哪队,跟对了人,还能捞根骨头啃啃,跟错了人,那就只能被拍死在沙滩上了。”余木夕微微一笑,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030 必须坐稳秦夫人的位置
余尧陷入沉思,垂眉敛目,端着香槟一动不动。
余木夕轻笑一声,放下杯子:“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想得明白。”
余尧的确想得明白。
就算余祖光绝对公平,老大跟老三毕竟是两个人,份额肯定比他多,而余木夕有木芳华撑着,又有财雄势大的木家做后盾,财力人脉都远胜于他,他谁都惹不起。
最好的办法就是拉一个打一个,以后怎么样暂时不管,先干掉一个再说。
而首选,就是先帮着余木夕踩下去老大和老三,余祖光重男轻女,消灭了那两个强大的对手之后,他就成了余祖光的心尖宠。
余尧很快就确立了阵营,一口喝干香槟,抿了抿嘴,断然道:“我知道该站哪边,你放心,错不了。”
余木夕回他一笑:“那么二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余尧点了点头,勾唇一笑:“合作愉快。”
“二哥快去跟着爸爸吧,刷刷存在感也好。”
余尧阴阴地笑着离开了。
余木夕长吁一口气,实在是烦透了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
刚才敲打余尧那番话,其实都是木芳华跟她分析过的,当时她不以为然,根本没当回事儿,没想到接连两次被余尧挑衅,刚好派上用场。
没多大会儿,钱越过来,说是酒会主人要出场了。
余木夕对这档子事不感兴趣,但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便挽着钱越的手臂走到宴会厅,正好看见余祖光,就过去打招呼。
看见女儿跟钱越一起出现,余祖光有些吃惊,很快收拾起一副笑脸迎了过来,寒暄几句,就想往竞标上扯。
这时,人群起了骚动,酒会的主人出场了,在宴会厅最前面的舞台上讲一些商场上的套话。
余木夕往舞台上看去,顿时吃了一惊——站在上面谈笑风生的,可不是秦深么!
钱越见余木夕往那儿看,笑着介绍:“江海集团要在江城建一个度假中心,地皮已经拍下来了,马上要进行工程招标了,今天来的都是设计公司、建筑公司、建材公司等等,钱氏主要做地产,虽然不参与这次的竞标,但也算是同行,还是要结交一下的。”
余木夕呆滞地转过头看余祖光,发现余祖光的惊愕程度不比她轻,嘴巴半张,一动不动,两眼死死地盯着台上言笑晏晏的男人。
心跳有一瞬间停滞了,直觉告诉余木夕,有什么事情要大条了。
果然,秦深刚下舞台,余祖光就神色慌张地把余木夕拽出宴会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焦急地问:“那个江海的秦总,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余木夕叹口气,点了点头:“是。”
“你跟江海的秦总领了结婚证?”余祖光的音调蓦然拔高。
余木夕再次点头:“是。”
“你怎么不早说?”余祖光倏地出了一脑门子汗,秦深开着一辆小Polo上门,他们两口子冷嘲热讽,还把余木夕揍了一顿赶出家门,这下好,有眼不识金镶玉,把财神爷给得罪了!
余木夕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他要是想让你们知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余祖光懊恼地叹了一口长气,当初看秦深一穷二白的,根本没往别处想,更没想过要调查他,现在追悔莫及了。
“你!酒会过后你跟我回家,这事儿得好好商量商量。”余祖光狠狠瞪余木夕一眼,“死丫头,他不说,你也不说,现在好,怎么收场?”
余木夕耸了耸肩,开玩笑,爸妈知道了秦深的身份,那才真是不好收场呢!
余祖光念念叨叨地拉着余木夕进了宴会厅,想去找秦深套套近乎,又不敢贸然上前,心慌意乱,只好把女儿看得紧紧的,亦步亦趋地跟着余木夕。
余木夕哭笑不得:“爸爸,我是跟着越哥来的,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呀?你去找你儿子呗。”
“死丫头!回去再找你算账!”余祖光一听见“钱越”俩字,不得不放人,“你探探钱少口风,看丽景华居的案子能不能交给咱们余氏来做。”
余木夕烦躁地皱了皱眉,敷衍几句,逃也似的跑到休息区。
她是真不喜欢生意场上这些虚头巴脑的,尤其她跟钱家兄妹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杠杠的,她不想利用友情谋利益。
钱越见余木夕一个人呆坐着,娇柔的倩影小小的一团,在光线昏暗的休息区显得格外冷清,怜惜之情忍不住泛滥成灾。
“无聊了吧?走,咱们去吃点东西。”钱越牵起她的手,笑意温和。
酒会是自助形式,餐点样式繁多,钱越拉着余木夕的手,顶着或暧昧或调侃的眼光来到自助区,殷勤地替她取餐,陪她到一边坐着吃。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秦深牙都快咬碎了,几度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把小女人拽回来狠狠修理一顿,但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她不喜欢他,甚至,她打从心底里讨厌他。他逼得越紧,她抵触得越狠。对这个倔强又不识好歹的小女人,只能悠着来。
秦深第一次感受到无力,这个无意之间骗来的小娇妻,令他真真切切地尝到了什么叫做挫败。
上流社会的酒会,宗旨就是套交情、谋利益,该套的交情套完,该打听的消息打听到了,酒会也就结束了。
余祖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余木夕,看见余木夕挽着钱越的手臂出来,他急切地想迎上去,但是一想到钱氏的竞标,又硬生生忍住了。
三兄弟敏感地察觉到余祖光的反常,老三余智挑眉笑着煽风点火:“哟,咱们家小夕挺活跃啊,刚结了婚,又跟钱少搭上了,左右逢源啊!”
余祖光狠狠瞪他一眼:“闭嘴!”
余尧心里顿时有数了,对于余木夕干出的荒唐事,余祖光并不如何气急败坏,他看余木夕的眼神更多的是焦灼急迫、忐忑不安。
看来,还是得先抱牢那丫头的大腿,把那对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兄弟踩下去才是王道!
回程的时候,钱越开车特别慢,平坦的公路,他居然开到了四十码,惹得后边喇叭声就没停过。
“越哥,我觉得你哪天要是吃罚单了,一定是因为太低速。”余木夕抿着嘴偷笑,“不过你喝了点酒,还是开慢点好。”
“那可不,酒驾已经很危险了,再超速岂不是玩命了?”钱越半开玩笑半认真,“要是我自己,玩命也就算了,你还在车上坐着呢,我不能拉着你陪我一起玩命啊。”
“嘻嘻,越哥还是这么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十佳男神代言人。”余木夕竖了个大拇指,话锋一转,坏笑着调侃,“可惜是个单身狗,啧啧,今天被你那几个朋友秀恩爱扎心了吧?”
钱越半真半假地叹口气:“那可不?幸好有你解救我,要不我今天一准儿犯心脏病。”
余木夕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钱越也看着她笑,眼神别样温柔。
车子一路开进露华浓小区,钱越把余木夕送进余家,余祖光早就等着了,虽然很焦急,但还是留钱越坐了一会儿,话题三拐两拐,拐到了竞标上。
钱越也够痛快,放下话说明天下午让余氏竞标项目的负责人到钱氏详谈,余祖光乐得老脸笑开了花,千恩万谢地送财神爷出门。
门一关上,余祖光就变了一副脸,跟木芳华两人一左一右把余木夕拽进屋里,往沙发上一摁,拉开架势三堂会审。
“说,这是怎么回事?”
余木夕抖了抖,干笑:“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领了个结婚证么?”
“不就是领了个结婚证?祖宗!你是跟江海集团的总裁领了结婚证啊!”余祖光还没开口,木芳华先急了,一听老公说女儿嫁给了秦氏老总,她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能憋到现在开口已经是极限了。
余木夕叹口气,无比哀怨:“那领证都领了,他又不肯跟我离婚,我能怎么办嘛!”
“离婚?开什么国际玩笑?”木芳华急得跳脚,“傻闺女,多少豪门千金挤破脑袋想要进秦家的大门,你知不知道?你既然嫁给他了,那就得坐稳秦夫人的位置,别瞎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呸呸呸,晦气!”
余木夕哭笑不得,之前不敢让爸妈知道秦深的身份,就是怕两口子动了歪心思,这下好,现在事情兜不住了,妈妈要她坐稳秦夫人的位置,可她哪里知道,她这个位置是暂时的,随时都有被拉下马的可能。
“小夕,这样,你明天请秦深到家里来吃饭,既然你们已经领了证,就赶紧把婚事办圆满了,也免得以后传出去,弄得你名声不好听。”余祖光琢磨了一路,这个女婿,必须得攀住,那可是一尊活财神。
余木夕无辜地摊了摊手:“爸,别闹了,上次人家上门,你们俩啥态度?人这会儿还生着气呢,你们现在巴巴地凑上去,还显得咱们家多势力,那不是更招人烦么?”
“那怎么办?”两口子异口同声,急得一脑门子汗。
☆、031 竞标黑幕
余木夕眼珠子一转,还能怎么办?一个字——拖!
“这样吧,先缓缓,我多帮你们说说好话,等到他气消了,我再安排个偶遇什么的,这样顺理成章,还不尴尬,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对于这个说法,余祖光和木芳华都勉强能接受,两口子看余木夕蔫头耷脑的样子,免不了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耳提面命了好一番,非要让余木夕上点心,牢牢地拴住秦深。
余木夕好不容易逃上楼,洗完澡,打开手机,眨眼间涌进来一大堆来电提醒、未读信息,好几个图标都亮起了小红圈,数字惊人。
点开,返回,一条都没看。
看了会儿电视,手机滴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钱越发来的信息。
“小夕,今天辛苦你了,早点睡,晚安。”
余木夕会心一笑:“晚安。”
捧着手机,心里忍不住有些遗憾。
她十四岁就喜欢钱越了,在纪波出现之前,她一直明目张胆地暗恋钱越,那会儿钱夫人还逗她,要让钱越打光棍等她长大来着。
后来钱越交了女友,而她在大学期间认识了纪波,纪波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温暖,有几分钱越的味道,她顺理成章地跟纪波在一起。
可她谈恋爱了,钱越却单身了,而她再度沦为单身狗没几天,又倒霉催地遇见了秦深,莫名其妙被贴上了已婚妇女的标签。
只能说,造化弄人。
一大早,木芳华又开始砸门了,生拉硬拽把余木夕提溜起来。
“妈,干嘛啊?”
“傻丫头,那可是钱少看在你的面子上,额外给余氏当面商谈的机会,怎么能让那三个野种抢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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