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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南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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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踏进院长办公室的那一瞬间,不由得怔住了——在她的办公桌对面,赫然摆放了一张完全一样的办公桌,上面的电脑和办公用品都有了使用痕迹。
  按捺住心头诧异,南樯转身朝前来办事的胡经理盈盈一笑:“胡经理,院长办公室多了位新人吗?”
  拿着文件的胡经理怔住了,他对南樯不知道这件事显然有些意外。
  “是啊,新助理是前几天来报道的,杜院长没给你说?人还是他亲自招进来的呢!”他有些诧异的问。
  “没说,应该是个时髦的年轻小姑娘吧?”南樯看一眼办公桌面,视线滑过的带着铆钉的名牌双肩包和橙色钱夹,以及一堆花里胡哨的摆设,心里大概已经推算出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瞧你那老气横秋的口气。”胡经理被她逗的笑起来,“人也就跟你差不多大,都是小姑娘,刚留学回来的,没有工作经验,你是师傅,多带带。”
  南樯微微一笑,有些腼腆:“胡经理说笑了,我也才工作半年多,哪能做人师傅。”
  “目前院长助理这个位置就属你做得最久,院长对你也最满意,当师傅没问题的!”胡经理呵呵笑着岔开话题,“就是新助理今天和院长出去办事了,等她回来我再给你们正式介绍。对了,为了庆祝你休假回来上班,顾经理说今晚要在桂雨坊请客吃饭。”
  “顾经理?”南樯挑了挑眉毛,“顾胜男?”她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起来?
  “是呀,她说好歹你也是从综合部出去的,现在独立了,来了院长办公室,要给你庆祝一下。”胡经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我看呀,这顿饭你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
  南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晚吃饭的人除了综合部的同事,顾胜男还叫上了人力部,大家嘻嘻哈哈聊着当下的热门话题,氛围倒也算轻松。在众人的起哄中,南樯知道小曾有了一个正在暧昧期的男朋友,只是不管大家怎么问,小曾一直对对方的身份还有怎么认识的三缄其口。
  “哎呀,我怎么记得有人口口声声说不想谈恋爱的呀。”席间一位男同事故意拿小曾打趣,“小曾你怎么回事,太不耿直了!竟然搞地下情啊!怎么,对方难不成是超级富豪?还是个大明星啊?”
  平时伶牙俐齿的小曾被起哄得满脸通红,颇有些手足无措。
  “什么地下情,这不是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嘛。”南樯笑着看了那男同事一眼,四两拨千斤给小曾解了围。
  小曾有些感激得看了南樯一眼。
  酒过三巡之后,南樯借故去餐厅阳台上透口气,几分钟以后,顾胜男的身影如她所料出现在面前。
  “怎么,以为去了院长办公室就赢了?”
  她朝南樯挑眉一笑,姿态熟练点燃手中的女士香烟:“现在知道了?路还长着呢!”
  “顾经理说的话,我好像听不大懂。”南樯有备而来,神情坦然。
  “你不知道?”顾胜男对她的装傻充愣嗤之以鼻,猩红嘴唇里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杜院长找了个有钱有势的未婚妻,人家亲姨父是南创集团副总,他这是扶摇直上九万里,你被甩了。”
  “顾经理的消息真是快。”南樯依旧保持着好脾气的笑容,“但是您误会了,我没有被甩。”
  “得了,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顾胜男冷哼一声侧脸看向南樯,波浪长发在腮边划出风情万种的弧线,“难道之前你不是想着绑住杜院长功做院长夫人?这下可好,那个华大小姐一来,你的希望全落空了。”
  南樯终于知道了顾胜男请她吃饭的真实目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是想来看她笑话的。
  “说了您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没想过做院长夫人。”她柔柔笑着,一如既往的恬静,“我只不过是杜院长的助理罢了,只是工作上才会有交集。”
  “行了,别装了。”顾胜男眯着丹凤眼,又吐出了一个烟圈,“你和杜院长在影城约会那天,我都看到了。”
  笑容凝固在南樯脸上。
  “傻了吧?当时笑得那么开心,以为可以演一出麻雀变凤凰的偶像剧?最终却落得被男人玩弄的下场!”
  顾胜男瞧着她脸上表情变化,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还真以为自己能成为院长的左膀右臂呢?你一个小镇上来的姑娘,一穷二白,拿什么和人家千金小姐去争?就凭你这里?“她戳了戳自己的额头,”会耍些小聪明?”
  南樯沉默着没有说话。
  “掂量掂量你自己,不过是人家朝上爬的工具罢了。”顾胜男喃喃自语一句,“杜院长怎么跟你说的?和平分手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要你做他的地下情人?还是连个交代都不稀罕给你?”她斜睨着眼睛。
  南樯依旧沉默。
  “算了,我是喝多了才给你说这些,你们俩怎么解决的关我什么事?”
  顾胜男不无轻蔑的一笑,捧着酒杯扭着腰肢转身离去。
  “听姐姐一句劝,打听一下新助理的背景,你会回来感谢我的。”她举起手挥了挥,姿态潇洒。
  这天晚上大家闹得晚,南樯邀请小曾回自己在圣心的公寓留宿,小曾欣然应允。回家路上,两个久未见面的姑娘借机聊起了许多,比如小曾神秘的新男友,还有杜立远的新秘书。
  小曾说,新男朋友是她通过婚介网站认识的,对方是一位离异无孩的成熟的有资产人士,所以小曾对外守口如瓶。另外还有一个颇为让人意外的消息是,这个男友属于婚介网站的高级客户,小曾缴纳了一大笔会费,才能够获得和对方认识的机会。
  原来一直对外宣称不着急,不稀罕恋爱的小曾,早已步入了母胎单身至今未曾婚恋的焦虑。
  “怎么想起婚介网站呢?”南樯忍不住问了一句,“服务费得多少钱啊?”
  小曾朝她做了个手势,嘴巴里吐出一个字补充:“万”。
  “这么多?”南樯惊讶极了,对于工薪阶层的女孩来说,这实在不能算一笔小的支出。
  “还好,少出去旅游几次,就当自我投资吧。”小曾有些自嘲的笑笑,“过年期间我妈生病了,看着我爸忙前忙后的照顾,我想通了,人总有需要伴侣的那天,吃喝玩乐经历过了也就那样,一个人没意思。家里人说,女孩子过了30岁就算跳楼大降价,我掐指一算,自己距离30也没多久了,长相不是什么天仙,社交圈窄,还是拿钱换些优质的信息。毕竟我这个年纪要是再找错了那可真耽误不起了。”
  南樯看着她这未雨绸缪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婚介网站里,爱情和婚姻都成了可以用金钱交换的资源,一切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易。但没有人会说参与者是错的,他们毕竟是在为自己的人生而努力。
  “现在到哪一步了?”南樯有些好奇,“对方人怎么样?靠谱吗?”
  “还行吧,挺有诚意的,上周末带我去看过好几个楼盘了,说是考虑再买一套房子。”小曾有些羞怯,“应该是为结婚准备呢。”
  南樯隐约觉得这进展似乎有些快,却又说不上哪儿不对,也许小曾真的遇到了一拍即合的人。
  “说说杜院长的新秘书吧。”她换了一个话题。
  杜立远空降的新助理名叫华莎莎,是杜立远女友华梨的堂妹,显然,这应该是应华家的要求专门设置的职位。至于为什么迫不及待安排自己家人做杜立远的助理,恐怕是一方面方便插手圣心业务,另一方面也起到监视杜立远的作用。
  ——“你?日子好过?”
  她忽然想起轿车里余思危对她意味深长的笑。
  老谋深算如他,恐怕早已算到华家会强势插手杜立远的生活和工作,毕竟和华家的联姻里,杜立远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一个,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看来往后他的日子不会太随心了。
  “对了,说起来,顾经理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恋爱故事?南樯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她今天喝了酒以后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像是感情受过伤的样子。”
  “有吧,都说她是有故事的女人。”小曾酒劲未退,脸蛋通红,“听说她当年是经贸大学系花,特别风光,毕业的时候差点嫁给一个高干子弟,后来不知为什么没有结成婚,对方娶了自己邻居的女儿,据说那个小三除了家世没有半点比她强。那件事以后顾胜男伤透了心,转头嫁给了一直追求自己的中学同学。再后来的事嘛,你也知道,她嫌弃老公没本事,搭上了朱院长又离了婚,成了金主背后的女人啦!”
  南樯听完这一切,沉默不语。
  今晚顾胜男发起这顿的饭局,一方面显然是想离间自己和杜立远的关系,另外一方面,也许多少有些触景生情?一个青春貌美意气风发的年轻女生,在爱情战争中最终败给了另外一位门第更高的普通姑娘。那可能是她第一次知道,在现实面前感情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她不由得想起余思危调侃的话语——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真正的爱情?不过都是利益权衡下的苟且而已。
  同样的夜晚,s市的一处高档西餐厅里,杜立远正和女友华梨还有新助理华莎莎一起吃饭。
  和华梨妩媚精致的淑女外表不同,华莎莎属于桀骜不驯的年轻女孩,手腕和脖子都有纹身,耳骨上打满了耳钉和耳环,就连指甲都是深冷色系的,外套一脱好像随时可以登台吼两声摇滚。
  “上班的感觉怎么样?”华梨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堂妹,“是不是比念书累一点?”
  华莎莎是华家最小的孩子,很小就被送去寄宿学校,成绩实在不行,家里想办法把她送出国去学了个酒店管理,回来以后好歹有张能唬人的文凭。只是如今国内就业竞争激烈,海龟(归)变海带(待)的例子比比皆是,华莎莎一心弄她的艺术,不愿意坐班吃苦,整天这看不上那看不上,父母便借着杜立远的位置将她放到了圣心里来。
  “有个人帮你盯着小杜也好,省的他在外面有花花心思。”华太太这样教育华梨道,“男人还是要看紧一点。”
  于是华梨便朝杜立远开了口,而对方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拒绝。
  “还行吧,也没太多事。”华莎莎满不在乎的在自己的沙拉盘子里翻着,将她不爱吃的通通挑了出来,“姐,我们干嘛来这里吃饭?难吃得要死,一点都不地道,连玉米粒都是速冻的,还不如家门口的小馆子呢!”
  餐桌对面,杜立远闻言面色稍霁。
  这家餐厅是他选的,华梨怕堵车,要求找个离自己下班地方近的餐厅,而这家餐厅是他在网上查到附近五公里以内人均最贵的一家餐厅,没想到还是被蒋莎莎挑剔了。
  “瞎说什么呢,餐厅是你杜大哥推荐的。”华梨瞟一眼杜立远,温言细语安抚着华莎莎,“我觉得挺好吃呀。”
  “我说杜大哥,你是不是整天忙着工作没时间吃喝玩乐呀?”华莎莎抬头盯着杜立远,眼睛笑得眯起来,活像一只不怀好意的小狐狸,“你是在网上找的餐厅吧?按人均价格筛的?嗨!我跟你说,贵的真的不代表好,这里也就装修能唬唬人,再说了,网上现在到处都是水军,好不好还要自己吃了才算!”
  被她说中过程,杜立远忍不住咳嗽一声。
  “你这孩子!”华梨嗔怪的拍了一下华莎莎的胳膊,“还不快给杜大哥敬一杯酒,以后要麻烦人家在工作上多多照顾你呢!”
  说着华梨举起酒杯,朝杜立远甜甜一笑:“立远,谢谢你呀。”
  华莎莎耸了耸肩膀,起身朝杜立远举起酒杯,勉强道:“谢杜大哥。”
  杜立远不卑不亢举杯回敬。
  “哎,这酒真难喝!”坐下来的时候,华莎莎忍不住小声抱怨一句,“这里的服务员怎么培训的?连佐餐酒都不会推荐?”
  然而酒是杜立远提前到店选的。
  “行了行了,你以为是在家呢?“华梨看一眼杜立远的脸色,知道表妹又说错话了,不由得瞪她一眼示意她赶紧闭嘴,”这孩子被惯坏了,她爸爸爱酒如命,酒窖里随便一瓶都是珍品。”她随即转头,满是歉意的朝杜立远笑笑。
  杜立远坐在椅背上没有说话,只是背脊挺得笔直。
  其实华莎莎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有什么吃喝玩乐的经验,前半生他都在努力的学习和研修,努力熬资历随时准备出头,对于他来说,学习和工作之余有口热饭热菜就已经很满足,他品不出酒的好坏,也吃不出食材是否足够新鲜,他的人生里还有比美酒佳肴更迫切的需求,所以“精致的生活态度”显然还没进入他的血脉。
  而眼前这两位千金小姐,因为有着一个好爸爸,吃喝玩乐就成了与生俱来的权利。不,对她们来说,那甚至都不算权利,吃喝玩乐仅仅只是正常生活的一部分。
  “唉哟,这甜点还算不错。”华莎莎看着服务员端上的盘子,终于发出的满意的点评。
  那是一只做成葡萄模样的翠绿色慕思啫喱蛋糕,切开以后内馅儿分为三层,搭配酸奶淋面,酸甜可口。
  杜立远看着盘子这只小小的蛋糕,忽然想起不久前他和南樯在办公室里分食葡萄的日子。当时他的小助理是那样聪慧贴心,只需他寥寥数语,甚至一个眼神,就能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并且已经提前将一切都安排得服服帖帖。
  其实他应该好好感谢她的,正是她整理的那份综合部玩忽职守套取招待费用的档案,让蒋仁最终认可了自己。
  “不错,我欣赏关注细节的人。”还记得当时俱乐部套房里,蒋仁看完文件后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本来以为朱能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你居然比他还小心,这些都能查出来。”
  啪的一声,他合上文件夹:“华梨说的不错,你是个可造之材。”
  听见这句话,杜立远终于在心中舒出一口长气。
  他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就是蒋仁站队的人了。
  “立远,你最喜欢的水果是葡萄吗?”远远的华梨温柔的声音传来,将他拉回来现实,“好几次我们吃饭你都选葡萄的甜点。”
  “啊,是的。”杜立远回过神来,浅浅一笑,“我很喜欢。”
  对于他来说,那是一份青翠欲滴的回忆。


第三十四章 咖啡和豆奶
  s市,南创大厦顶层。
  余思危外出归来,抬眼看了一下放在自己面前金灿灿的大盘子。
  “宋秘书,过来解释一下,放我桌上的是个什么东西?”他按下内线电话言简意赅做了交代。
  宋秘书很快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来,满脸都是讨好的笑。
  “老板,您看见盘子里的洁白的信封没有?”他朝余思危做出双手示意的动作,“请您抬起尊贵的双手将它打开。”
  “关爱地球登山协会邀请函?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余思危看着信封里的卡片,面色上腾起浓浓不悦,“谁搞的?怎么放到我这里来了?”
  “是容子瑜女士送的,这是他们美术馆的周边公益项目。”宋秘书满脸严肃,“为了这封邀请函她一连打了三个电话,交代我一定要保证您看到,还说希望您务必赏脸出席周末的登山公益活动,她保证您不需此行。”
  “所以我呀,找遍了整个办公室,也就这个大金盘子最大最显眼了,保证能让您回来的时候一眼就能看见!”宋秘书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乐呵呵的笑起来。
  “你知道什么?”余思危扫宋秘书一眼,不怒自威,“这怎么是大金盘子?这是三浦一夫的雕塑作品,要是碰坏了扣你一年薪水外加bon!”
  宋秘书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边。
  “行了,去吧,顺便告诉容子瑜,我周末会去。”余思危朝他挥了挥手,“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宋秘书如逢大赦点头转身回去了,刚一出门就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搜索“三浦一夫”“三浦义夫”来。“怎么就是没有雕塑家呢?”他边搜索边抠脑袋嘀咕。
  然而直到搜索完“杉浦义夫”仍然一无所获,他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又一次被老板作弄了。
  同一天的容氏美术馆里,容子瑜得到余思危确认出席的消息,高兴极了。
  “你再问问,圣心疗养院那边确认出席人员了吗?”她边哼歌边朝助手吩咐,“我点的人一定要到啊!”
  “确认了,他们院长办公室刚刚发来了出席名单。”助手朝她递来一只手机,“您看,这是邮件回函。”
  容子瑜在名单上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名字。
  “好,很好。”她难得表扬了一句助手,嘴里哼起轻松愉悦的小曲来。
  容子瑜期待的周末很快到了,“关爱地球”是由她亲自策划的公益登山活动,参与者们出于爱护环境的目的,自发去清洁山林里的垃圾。只要地点选得合适,这将是一个体面而轻松的社交活动,可以将徒步旅行和献爱心完美融合在一起。容子瑜向来深谙此道,这次她选的是距离s市有大约三小时车程的山区林场,交通便利风景优美,同时还未经过深度旅游开发,符合“野趣”。
  这天清晨,南樯定了闹钟早早起床准备,年轻的脸并不需要粉饰太久,扎个马尾抹个防晒霜,一切收拾完毕也只要十分钟,只是临出门前她到底还是犯了难——牛芬芳并没有专业徒步旅行的装备。服装倒是可以用休闲装替代,然而鞋子呢?她看来看去,也只有一双平时的休闲鞋。换做是以往的自己,如果知道要徒步旅行,一定会提前采购全套的新装备——衣服裤子,鞋子帽子,发誓做团队里最耀眼的女人,在镜头里留下漂亮的倩影。
  可现在,她看着自己那寥寥数件衣衫的衣柜,又想想自己银行卡上日益减少的数字,不由得摇头失笑——做人还是面对现实,量力而为的好。
  想了想,她最终拿出了鞋柜里唯一一双勉强算运动风格的休闲鞋,尽管鞋后跟已经被磨得左右不平了。她穿上这双鞋子,打算出门搭地铁去大巴车集合的地方。
  周六的清早马路上人烟稀少,站在马路边等了约莫五分钟,一辆黑色的suv不疾不徐滑到她跟前。
  “hi!美女,早上好呀!”
  余念祖帅气的脸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笑容如朝阳夺目。
  “你怎么来了?”南樯看着他,有点儿吃惊,“我给你发消息请假了呀,今天我要去参加一个活动,不能陪你上书法课了。”
  “我知道我知道。”余念祖笑眯了眼睛,“那我就不能参加hikg了吗?他们也邀请我了呀!“他朝南樯晃了晃手中的邀请卡,笑的机灵得意,”一大早特意来接你,惊喜吧?”他献宝般递过来一个热乎乎的牛皮纸袋。“吃早饭了吗?我给你买了三明治。”
  南樯微微一怔,然后翘起嘴角:没想到这傻小子还挺热情,到底算是个会贴心的学生,没忘记尊师重教。
  “是酸黄瓜馅儿的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她接过热乎乎的纸袋看了一眼,转身去开副驾驶的门,笑容顿时在脸上冻住。
  “……余先生?”
  她望着车后排正襟危坐的余思危,有些迟疑的叫了一声。
  余思危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余先生也去徒步吗?”
  她期期艾艾看余念祖一眼,有些嗔怪——这臭小子没跟自己说余思危也在!
  “去呀!他们邀请的是我哥,我是蹭的名额!”大大咧咧的余念祖完全没接收到姑娘眼里埋怨的信号,自顾自看着副驾座位上的背包,“你坐后排吧,这包里背的都是吃的喝的,放后备箱的话一会儿上高速了不好拿。”
  南樯再看一眼后排的余思危,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嗯。”她只得轻轻答应一声,砰的关上了副驾驶的门,又打开了车后排的门。
  一坐进后排,身旁男子熟悉的体味扑面而来。南樯默默朝窗边靠过去,竭力保持距离。
  “南小姐,喝咖啡还是豆奶?”余思危朝她看了一眼,表情不咸不淡。
  “豆奶。”南樯下意识答了一声。
  她以前是不喝咖啡的,作为一个对咖啡因非常敏感,多喝几口就会失眠的人,她的餐饮清单里从来只有气泡水,红茶和豆奶。
  “哇,哥你真是料事如神!”前排的余念祖忍不住咋舌,转头朝南樯挤眉弄眼,“我说买咖啡和番茄牛肉汉堡,结果我哥建议再买杯豆奶,外加酸黄瓜馅儿的三明治,他说女孩子一般爱吃这个。”
  “服了。”他摇了摇头,递过来一杯热豆奶,“认输认输,回去以后晚饭算我的。咱们吃什么?烧烤好吗?”
  南樯接过食物,有些敏感得看了余思危一眼。
  ——还有空研究年轻女孩子的心思?真不愧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典范。
  余思危有意无意回避了她的目光,转头欣赏起窗外的红叶。
  “天气真不错。”他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汽车下了高速,很快行驶到了徒步的停车场,目的地是一座还没有开发的林场,远远望去,人烟稀少,郁郁葱葱一片。
  南樯跳下车,看着前方蜿蜒泥泞的山路,神情不由得有几分担忧。
  ——昨夜山里应该刚刚下过雨,地面还是湿的,她的休闲鞋不防滑,上山很可能被摔个狗吃屎底朝天。
  正思忖间,一辆硕大的豪华越野车开了过来,车上跳下来一个嚼着口香糖的俏丽女孩,穿着全套昂贵的户外装备,脚上的鞋一看就是有经验人士,正是空降的院长办公室新助理华莎莎。
  华莎莎显然也看见了南樯,但是她并没有和南樯打招呼,而是冷冷瞟了她一眼然后直接将目光移开。对于她来说,南樯只是一个普通人物,迎新聚餐上酒都没来跟她喝一杯。她听杜立远说起过这个助理,是个勤恳没背景的老实人。对于企业家来说,这样的人就像块口香糖,使唤做事的时候使劲嚼嚼还能有点甜味,人到中年后价值就会榨干,被当做垃圾丢弃了。
  南樯伸出去打招呼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感觉到了华莎莎的漠视,这让她有些不悦。
  华莎莎可没空在意南樯的情绪。她站在停车场上,昂着下巴打量着周围的人群,心中感叹着都是一群面目模糊土鳖。女孩桀骜冷漠的视线略过人群,直到看到余念祖才稍微有了变化。
  高大帅气的余念祖似乎是乌合之众里一束灿烂的光,让见多识广的华莎莎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紧跟着驶入停车场的是袁方,她开的是一辆较为常见的进口suv。和她一同下车的还有丈夫老白,两个人都是一身户外打扮,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毛毛呢?”余思危看见老部下来了,神情熟稔的走上前去招呼,“给外婆了吗?”
  “我把他托给同学妈妈了,他们今天组团去参观天文馆。”袁方脸上满是爽朗的笑容,“晚上才回来。”
  “还以为你会带毛毛来。”“余思危打趣,“孩子应该多接触大自然。”
  ”哎呀,不能干什么都带着啊,老父亲老母亲也该稍微放个假享受人生了。”袁方转头看了丈夫一眼,不无嗔怪,“我说,咱们上一次两个人去看电影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老白笑笑没说话。
  他是个身材中等,脸庞圆润的中年男人,穿着朴实的冲锋衣,理着最常见的发型,走在大街上很快就会融入茫茫人海,不会有人想到多看他一眼。
  “余总。”他朝余思危笑着打了个招呼,面对这位身居高位富可敌国的青年才俊,他表现的坦然而镇定,没有丝毫激动谄媚的表现。
  “呀,南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袁方转头过来看见汽车旁的南樯,脸上笑容更甜:“年轻就是好,你瞧这皮肤,简直跟嫩豆腐一样。”她笑嘻嘻走到南樯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有个词怎么说的?水灵灵,对了,水灵灵的。”
  此时此刻,她心中满是疑惑,为什么南樯会和余氏兄弟一起来?为什么她就这样堂堂正正站在余氏兄弟车子旁边?然而这些问题她是决口不提的,反正不管是谁带来的,只要进了余家的圈子就已经飞上了枝头。至于后面究竟站不站得住,还要看她的运气和本事了。
  袁方挽着南樯的手亲亲热热往前走着,同时给了老白一个眼色。然而老白就好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去打开后备箱开始拿装备。并没有如她所愿凑到余思危跟前。
  ——不管几次,都是同样一颗榆木脑袋!
  袁方在心里叹了口气,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走了。
  约定时间一到,活动启动仪式开始。众人在主办方示意下拉了横幅照相,容子瑜亲自宣布登山活动正式开始。接着大家轰然作鸟兽散,各自为营的朝山里走去。
  南创来的一众人里,余思危冷面冷心自带南极气场,在他面前大家都噤若寒蝉。相比之下,生面孔的余念祖显然更受欢迎,走着走着身边就围满了年轻小姑娘。从小接受绅士教育的余念祖面对热情异性拉不下脸来,于是就这么被小姑娘们包围着往山上走去,最终他不堪其扰越走越快,很快就冲到了队伍最前方,华莎莎也紧紧跟着消失不见。
  剩下的一行人里,袁方显然是最活泼的女性,她步履灵巧紧贴着余思危,在前面说着行业动态和员工八卦,更多的是一些妙趣横生的小道消息。南樯冷眼旁观袁方的卖弄,不愿意上去凑热闹,只是默默走在后面,老白也和她一样慢悠悠走在最后,背着两个包,背后被一个,肚子前面挂着一个,腰间还挎着两个水壶,配合他敦实的体型样子滑稽。
  “白先生,两个包背着不重呀?”
  南樯看他闲庭信步的样子,客气招呼,刚才那段上坡路太陡,她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起来。
  “帮我老婆拿的,她爬山从来不背东西。”老白笑笑,“你东西多不?要我帮忙吗?”他看一眼南樯,朝她伸过来一只手,“我帮你拿水壶吧。”
  “谢谢谢谢,白先生真是好人。”南樯觉得自己胸闷的厉害,顺水推舟将水壶递给他,嘴里赞叹一声,“袁姐福气真好。”
  “那也不是。”老白眯起眼睛,表情认真,“她平时工作辛苦,我能帮的不多,男人嘛,该下力气的时候就下点力气。”
  南樯听着他的话,隐约想起以前也零星听过一些关于袁方的事,比如说她是女强人工作狂,是家里主要挣钱动力。传闻中她丈夫是个资质平平的公务员,除了体制内的铁饭碗以外别无所长,所以袁方过得十分辛苦,毕竟所有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
  “袁姐工作忙的话,谁照顾家里呢?”南樯看了老白一眼,“你们有分工协议吗?”她对家里经济主力是女性的家庭模式有些好奇。虽然曾经南创的股份大多在她名下,但实际经营者都是南大龙和余思危,那时她觉得男人出头露面是理所应当,女人只有迫不得已才会踏上战场。
  “哪儿那么多讲究啊。”老白听着她话不由得笑起来,“一家人过日子,不能算得太清,有困难的时候互相帮衬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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