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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成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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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一疼,秦正咬住了,不松开。
唐依依痛的抽气,而咬她的男人在轻微发抖,她愣了愣,“做噩梦了?”
必然是梦到她逃跑了。
只能想到这点,除此以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对方这样失控。
“嗯。”秦正舔|着他咬出的伤口,眼帘下,有滞留的惊慌,“我梦到你要离开我,我不同意,你从楼上跳下去了。”
极少出现的,他做了一个梦中梦。
以为自己醒了,却还在梦里。
真正醒来的那一刻,秦正将梦里求而不得的痛苦带到现实中,又发现唐依依不在身边。
所以他才那么慌张。
分不清梦里梦外。
半响,唐依依说,“只是一个梦。”
鼻端有淡淡的血腥味,她要推开秦正去看,得到的是几乎窒息的禁锢。
“你头上的伤需要重新包扎。”
男人的鼻子蹭着她,双臂紧紧的勒着,依旧没有半分松手的迹象,好似是怕怀里的人跑了。
唐依依气恼,“秦正。”
“嗯……”秦正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令人悚然,“不要再离开我了。”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唐依依垂了垂眼。
“这些年你一直跟着我,可是……”秦正低低的叹息,“我好像从来就不曾拥有过你。”
明明就在眼皮底下,却感觉那么遥远。
远的让他没有一刻能够踏实。
唐依依的眼睫颤动,蓦然掀起,视线停在对面刷白的墙壁上,有些许迷茫。
秦正的下颚抵着唐依依,“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你怕我,怕再受到伤害。”
唐依依的嘴角缓缓抿了起来,拉成一条直线。
她是害怕。
过去二十多年发生的那些,不是说忘记,就能轻易忘记,当做什么都不存在的。
那是秦正在她生命里留下的一个烙印,不管她怎么撕扯,焚烧,烙印依然在那个地方。
只要轻轻一碰,曾经体会的绝望就会卷土重来。
“依依,我可以接受你的试探,也允许你对我肆意妄为,我愿意把我能拿出来的都拿给你看,直到你彻底信任我,对我放下戒备,心甘情愿。”
秦正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他的背脊微微弓着,没有让唐依依看自己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去在意头上的伤,“关于后半辈子,我想过很多,要做的每件事,想去的每个地方,都有你。”
“别让我等太久了,我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岁,不再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去消磨,去浪费,我怕我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脖子里有温热的液|体,贴着皮|肤,那么清晰,唐依依怔住了。
他哭了。
没有声嘶力竭,那声哽咽几乎要被呼吸声淹没。
唐依依有些无措,好一会儿,她抬起双手,放到男人背上,拍了拍。
☆、第67章珍惜眼前人
后半夜谁都没了睡意。
目睹秦正对唐依依那种可怕的偏执,刘婷云受到很大的感触。
每个人都想追求完美的爱情,她也是。
没有真心诚意,两情相悦,怎么可能走到白头。
即便是家里催的厉害,亲戚冷嘲热讽,同学一个接一个做了父母。
仿佛所有人都对她投以“这么大岁数了,连个男人都没有,还搞什么事业”的态度,刘婷云还是不想跟现实妥协,她不愿意随便找个男人搭伙过日子。
所以她一直相信,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出现。
但目前为止,每份感情的结果并不能如她所愿。
她总是拥有了,又失去了。
深爱变成爱过。
刘婷云躺在沙发上找虐恋情深的电影看,哭的稀里哗啦的,纸巾丟的到处都是,以此来发泄积压在心底的情绪。
楼上,唐依依背靠在床头,秦正枕着她的腿,搂着她的腰,这个姿势已经维持十几分钟了。
勒在她腰间的手像铁钳,她根本弄不开。
见男人阖着眼帘,似是睡着了,唐依依准备把腰上的手拿下来,谁知才碰到,男人就醒了。
没有睁开眼睛,秦正把脸埋在唐依依的衣服里,蹭了蹭,手臂收的更紧。
唐依依推他,“给我起来。”
秦正纹丝不动。
唐依依蹙了蹙眉,“我的腿麻了。”
秦正撩起眼皮,“腿麻了?”
挪了挪身子,唐依依说,“要睡就躺旁边睡去。”
秦正侧身,躺到床上,一把将唐依依带进怀里,腿搭上去,树懒似的缠着。
“你知不知道你很重?”
“嗯。”
“秦正,你现在这个样子,很不正常。”
“嗯。”
“回国以后,你必须去看医生。”
“嗯……”
耳边的呼吸声渐渐悠长,唐依依的眼睛正对着天花板精致的吊灯。
许久,她的视线移到靠在她肩窝里的男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男人面部轮廓的棱角竟然没那么冷峻,柔和了一些。
唐依依垂了垂眼角,望着熟悉的眉眼,她的神情一点点变的复杂,重复了一句刚才说过的话。
“秦正,你这样真的不正常。”
半响,唐依依叹口气,喃喃自语。
“真不知道你爱上我,是我的不幸,还是你的不幸。”
酒庄的活动当天,刘婷云一身抹胸花苞裙,性感与甜美结合。
她给唐依依准备的是一件月白的旗袍,手工缝制,从锁边到刺绣,每一处细节都精美绝伦。
无论是旗袍本身,还是穿旗袍的女人,无一不让人眼前一亮。
眼眸里划过一抹惊艳,随后,秦正的眉头皱了起来,嗓音低冷,不容拒绝,“换掉。”
唐依依也皱眉,“你的心态有问题。”
秦正的手搁在唐依依白皙的腿部,贴着她的曲线往上移,唇贴在她的耳边,“我用的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心态。”
虽然旗袍的领口没有开低,也没有设计成大开叉,但旗袍把这女人姣好的身材展露的淋漓尽致。
没有哪个男人见了,还能若无其事的挪开视线。
“换一身,嗯?”
“不如我往自己身上套个麻袋。”唐依依的语调不快不慢,“再戴个口罩?”
秦正的额角一抽。
他抵着身前的女人,想把这身惹火的旗袍给撕了。
敲门声响起,伴随刘婷云的声音,唐依依按住已经移到臀|部的大手,转身出去。
秦正掐了几下眉心。
该死的。
门外,刘婷云正在夸赞唐依依,后背忽然凉飕飕的,她神经质的往后扭头,凉意更浓了。
“依依,秦正没说什么吧?”
“没有。”唐依依又说,“只是叫我把旗袍换下来。”
用一脸不悦的表情。
噗,刘婷云忍不住哈哈大笑,“他那是吃醋了。”
唐依依感到怪异,“吃醋?”
刘婷云边走边说,“不想你穿这么美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怕别的男人盯着你看,对你有非分之想,他不允许有人窥视自己的私有物。”
“我告诉你,男人的心眼很小的。”
唐依依听的嘴角抽搐。
下楼梯的时候,刘婷云拉住走神的唐依依,“慢点。”
她们一同出现在厅内,得到了注目礼。
这次的活动邀请的是王公贵族,不同领域的名人,以及一些品酒师。
整个氛围都很轻松。
刘婷云是酒庄的持有者,她需要接待宾客,和他们寒暄,在葡萄酒中谈笑风生。
而唐依依就自在多了,她端着一杯白葡萄酒,独自品了起来。
在拒绝第三位男士的示爱过后,唐依依的脸色终于露出不耐烦,她欲要去葡萄园透透气,却见刘婷云向她招手,面有难色。
唐依依迈步过去,“怎么了?”
刘婷云拧紧眉梢,“翻译临时有事。”
唐依依了然,“没事,有我。”
“你真行吗?”刘婷云抿嘴,“不确定有哪些国家的。”
唐依依笑笑,“放心吧。”
半个多小时一过,刘婷云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沉回原位。
她松口气,开起玩笑,“依依,真没想到,你比我身边那个翻译小哥强多了。”
唐依依抿了口葡萄酒,“我是做秘书的。”
当初秦家在她身上花了大把的人力物力,费尽心思把她培养成秦正的得力助手,为他出力。
刘婷云笑弯了眼,“我看你是做超人的。”
“我得找时间充充电了。”她啧啧两声,“外国人的钱真不是那么好赚的。”
“不行啊,我这个年纪,记忆不比以前了。”刘婷云想起读书那会儿的事情,回忆之色一闪而过,“现在要我背单词,那简直生不如死。”
“真的,前段时间ben教我法语,我……”
话声戛然而止,刘婷云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干笑,“不说了。”
失恋的人很敏|感,又脆弱,现在刘婷云就是这个状态。
她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不论是法语,德语,西班牙语,还是哪国的语言,都有一套入门的技巧。”唐依依说,“回头我给你整理一点资料。”
一愣,刘婷云笑着往唐依依那边靠,“还是你对我最好。”
唐依依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婷云忽然说了一句,“依依,你说如果你没碰到秦正,会怎么样啊?”
唐依依微怔。
她也许会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叛逆期我行我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拼上所有运气和努力考进一所理想的大学,认真工作,和同事老板斗智斗勇,攒钱,留意卡上数字的变动,有喜欢的人,也会被人喜欢。
到最后,她会和一个男人结婚,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每天在柴米油盐中拌嘴,和好,又争吵。
后半辈子都会在双方父母,孩子,单位之间奔波,操劳。
思绪回笼,唐依依说,“哪来什么如果。”
刘婷云叹道,“也是。”
两人聊了一会儿,又去和宾客打招呼。
秦正头上有伤,他没下楼,只是在二楼的沙发上,俯视大厅的动向。
青山立在一旁,低眉垂眼。
长腿交叠,秦正的背脊后仰,单手晃着酒杯,目光锁住一道高挑的身影。
以至于凡是出现在唐依依身边的男人都被锋利的冰刀袭击。
唐依依从洗手间出来,青山立在走廊,“先生有事出去了。”
唐依依哦了一声。
青山又说,语气一成不变,“是章小姐。”
唐依依的脚步顿了一下,章玉在伦敦?
她回到刘婷云身边,没有任何异常。
活动结束,唐依依还是没见到秦正的身影。
和老朋友见面,难免会勾起回忆,有很多想交流的,她心想。
刘婷云奇怪的问,“秦正呢?”
那个男人看唐依依看那么严,恨不得控制她的思维,怎么半天都没影子。
不会是吵架了吧?
唐依依说,“他有事。”
刘婷云还想问什么,青山过来汇报,“先生和章小姐在索薇亚酒店。”
唐依依的脸色骤然一冷,“我有要你去查他的行踪吗?”
青山应声,“没有。”
气氛压抑,唐依依不说话,神情阴沉沉的。
刘婷云挥手让员工们下去,她开口缓和气氛,“青山是怕你担心。”
“是吧青山。”
青山一点都没领情的意思。
刘婷云翻白眼。
她看看手机,“快八点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唐依依扭头看她。
刘婷咳一声,“秦正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这点我相信。”
“但你要知道,这女人如果想达成什么目的,法子还是很多的。”
唐依依捏着手指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刘婷云拉长声音,意味深长,“普通朋友啊……”
“我去葡萄园走走。”
唐依依说完就出去了。
刘婷云对青山说,“秦正真的和一个女人去酒店开房了?”
青山的眉头飞快的动了动,很难察觉,“开房?”
刘婷云的眼睛一睁,“刚才不是你说的吗?”
青山满脸肃容,“我没说。”
刘婷云瞪着他的背影。
所以是怎么回事?
八点过去十分,唐依依出现在索薇亚酒店,她直接上了四楼,停在403号房门口。
门打开,章玉身穿白色浴袍,面上是一贯的优雅,“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探究的视线上下打量,唐依依的眉心一拧,秦正不在。
她转身就走,听到章玉她身后说,“不进去看看他在不在?”
唐依依没回头,声音清冷,“不必了。”
“倒是自信。”章玉哼笑,“异国他乡重逢,我是很想要他留下来,晚上跟他好好叙叙旧,说说以前的事,可他连房门都没进就走了。”
她抱着胳膊,“唐依依,珍惜眼前人。”
“别忘了,你无所谓的,还有大把的人在等着,盼着。”
无所谓?那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做出这种不像她会做的举动,唐依依绷着脸,一声不吭的离开。
回到住处,她上楼,打开房门,入眼的是满地的玫瑰,红酒,蜡烛,还有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3╰)端午啦,小伙伴们节日快乐
(≧ω≦)谢谢楼下的所有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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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卑微
从唐依依脚下开始,玫瑰花瓣撒的到处都是,铺成红艳的地板。
红酒的醇香和淡淡的花香交织,令人心神荡漾。
一切都那么浪漫,迷醉。
“去哪儿了?”
落在耳边的声音富有磁性,饱含几分意味不明,唐依依的眼睛微闪,这个男人明知故问。
她去酒店的事,他一定知道了。
包括缘由。
秦正昂首,“怎么不说话?”
唐依依带上门,没躲避,满足男人的那点小心思,“我刚从索薇亚酒店回来。”
“青山说你跟章玉在一起,所以我去了。”
既然做了,那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话落,唐依依敏锐的发觉投在她身上的视线骤然之间灼热无比。
房里好似突然被扔进来一根火把,蹭的一下,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这一刻,椅子上的男人镜片后的眼眸深谙,呼吸变的粗重。
他的唇角终是抑制不住的上扬,因为某种膨|胀的情绪,喉结上下颤动,嗓音极低,“过来。”
脚踩着花瓣,唐依依走近。
她低着头,秦正抬头,隔着躁动的气流,俩人的目光撞上。
椅子后推,擦过地板的响动过后,是男人压住女人的声音。
桌子发出不堪重负的沉闷声响,酒杯里的红酒晃了起来,烛火大力摇曳。
身子被迫后仰,唐依依的下巴被扣住,男人的气息将她死盯在原地。
揽住唐依依的腰,用力将她摁向自己的胸膛里,秦正在她的唇上厮|磨,神情投入,温柔,又带有一贯的强势。
缺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唐依依不停拍打秦正的后背。
秦正半阖的眼帘抬了抬,那里面翻腾的情|欲可怕至极,让唐依依倒吸一口气。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每经过一处,都会卷起丝丝缕缕的颤栗感,唐依依忽然僵住住了。
“秦正,别碰——”
她的话喊出去,对方的动作抢先一步。
秦正的手蓦然一滞,确定摸到了什么,额角青筋瞬间挑起。
他黑着脸,“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
唐依依将凌|乱的裙子拉好,抓着桌角喘气。
她阻止了,但已经来不及。
秦正捏着鼻梁,箭在弦上,积压的热流发疯的在体内冲击,他快要爆炸了。
“上次不是才来吗?怎么又来了?”
唐依依的面部轻微抽了抽,“每个月都来一次。”
扯开衬衫领口,秦正粗声喘息,他把唐依依拦腰抱起,放到桌上,双手撑在两侧,弯着腰背,用火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唐依依试图起来,没成功。
秦正湿热的喷洒在她脸上,“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唐依依摇头,“不想知道。”
摩|挲着她的耳垂,脖颈,秦正的眉宇紧皱,语气里却没有什么戾气,反而像是带有一丝调侃。
“疼的快死了。”
他深呼吸,竭力去压制疯长的火焰。
唐依依挣扎,后面的酒杯往一边倒去,被一只大手及时扶住。
抿了一口红酒,秦正俯身,对上唐依依的两片唇。
看她吞咽下去,又无意识的舔了舔唇,他的呼吸一紧,欲|望在此刻只增不减。
“我这回被你害惨了。”
哭笑不得,秦正阔步走进洗手间。
唐依依舒口气,她从桌子上坐起来,呼出的气息里裹着酒味。
嘀咕了句什么,唐依依倒了杯酒,慢慢喝完,又去倒第二杯。
将一瓶酒喝了大半,她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
期许的激|情|与缠|绵没有发生,秦正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他的目光停在她苍白的脸上,露出担心。
“需不需要去医院?”
唐依依裹着被子,声音闷闷的,“不需要。”
秦正皱眉,“平时也这么难受?”
唐依依抿唇,“不是。”
她每次的第一天似乎都不太一样,有时候只有很轻的感觉,可有时候疼的想抓墙。
这次不算太严重,在承受范围之内,也不用吃止痛药。
“不用管我。”
秦正转身离开,端着水进来,“刚倒的,很烫,等会凉了再喝。”
唐依依嗯了声,精神萎靡。
秦正坐在床头,伸手把唐依依的头发理到耳后,沉默着看她。
片刻后,唐依依受不了的睁开眼睛,“我这是痛经,属于普遍现象,不是要死了。”
没有因为她的话宽心,秦正的眉头皱的更紧,“很痛?”
他的面部写满心疼,唐依依一愣,“还好。”
秦正沉声说,“还是去医院吧。”
唐依依毫不迟疑,“我不去。”
秦正把被子往下拉,不容拒绝,“听话。”
抓住伸过来,准备抱她的手,唐依依往后躲,下一刻,她的身子一僵。
“你出去。”
秦正的轮廓一绷,“嗯?”
唐依依命令,带着低吼,“出去!”
秦正微怔,随后他意味不明的盯着突然激动起来的女人。
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怪异,抬脚走出房间。
人一走,唐依依掀开被子,挪开一点,往后看去。
果然弄床上了。
无语的杵了一会儿,唐依依把弄脏的被单扯下来,四处看看,就往卫生间的角落一塞,想起之前内衣裤被找到的事,她又把被单拿走,换了地方。
敲门声后,刘婷云走进来,唐依依绷着的神经一松,换了个姿势躺着。
刘婷云眼尖,“弄到被单上了?”
唐依依无精打采,“可能是上午喝冰汽水了,这次的量有点多。”
她是活动结束才来的,来势凶猛。
“还行吗?”刘婷云说,“秦正要我劝你上医院看看。”
唐依依趴着,“没事,撑两天就可以了。”
刘婷云一脸“我懂”的表情。
出了房间,刘婷云看看立在走廊的男人,“依依说不用去,那就表示可以忍受。”
她又说,“这几天要让依依休息好了,尤其是今晚和明晚。”
秦正在外面抽了根烟,把身上的烟味吹散了才回去,床上的人睡着了,脑袋歪着,脸蹭在枕头上,鼻翼轻轻扇动,显得有些可爱。
没有了清醒时候的戒备和清冷。
深深的凝视了几瞬,秦正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他存好照片,在唐依依额头落下一吻。
怕夜里翻身弄醒唐依依,影响她的睡眠,秦正就在沙发上窝了一夜。
回国之前,章玉请唐依依和秦正吃饭。
她和秦正是多年的同学,那时候唐依依还没有进秦家。
从小学到大学,那些年累积的交情不浅,后来他们毕业了,有着各自的圈子,渐渐地断了联系,生活不再有交集。
这次偶遇,实属难得。
饭桌上,氛围始终保持的不错。
唐依依前脚去洗手间,章玉后脚就跟过去了,摆明是有话要说。
“这些年我也算是事业有成,身价不菲,不过,”章玉洗着手,“看到你,我才发现你比我成功多了。”
唐依依补妆的动作没有停。
“你驯服了他。”
水声戛然而止,章玉笑起来,“唐依依,你让那样一个天之骄子为你低头,对你动情。”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色谈不上友善,甚至充满冷意。
唐依依拧上唇膏,红色衬的她冷漠疏离,“章玉,你想说什么?”
章玉从镜子里看唐依依,“你们的事我知道一点。”
“说实在的,如果我知道他会爱上你,当年我一定帮你离开他,即便是倾家荡产。”
唐依依面不改色。
“这就是生活,永远充满未知。”
意有所指,章玉整理头发,她什么都有了,除了一个男人,不是她过于挑剔,而是已经有了那样的标准,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达到。
唐依依无意义的扯了一下嘴角,关于生活的未知性,她深有体会。
“知道秦正那天都跟我聊了什么,咨询过哪些东西吗?”
章玉一字一顿,留意唐依依的神色,“他在核算名下的所有财产。”
唐依依的手指头动了动,她捏紧了,听到章玉的声音,“他说他年长你九岁,怕哪天不在了,你过的不好,所以他要把能给的都留给你。”
“你们已经离婚了,他还是在为你考虑。”章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说,“秦正在等着你跟他复婚!”
如果不是信息准确,章玉是死也不会相信的。
在她的印象里,秦正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注定高高在上,怎么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么卑微可怜的地步。
章玉看着唐依依,眼中浮现一抹怨恨。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还是个小女孩,很瘦,眼睛特别大,看着耍换喂ゼ甘辏谷豢梢缘玫角卣男模晌奘讼勰降亩韵蟆
“你很成功,所以你完全可以炫耀,得意。”
“章玉,你不是我,我所经历的你不会想知道,我也没兴趣听你说教。”
不想再听第三者谈及她和秦正的事,那种感受并不舒服,而且忽略不掉,唐依依拿着包出去。
她怕自己再不走,就会失态,又做出什么不像她会做的举动,说出某些过激的话。
章玉对着她的背影说,“唐依依,请你对他好一点。”
唐依依的脚步慢了半拍,不易察觉。
回去的路上,唐依依一直闭着眼睛,看似是睡着了,秦正也没打扰她,只是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神情温柔。
身旁的女人冷不丁冒出一句,“以后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可以直接找我,不需要找外人讨论。”
反应过来,秦正的眸色瞬间深沉起来,他压住激动的心情,低笑着开口,满是宠溺,“好,以后我的事,只跟你说。”
一副绝对听话的样子。
唐依依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嗯。”
前面,开车的青山从后视镜里瞧见男人面上的笑容,他的手一抖,向来稳重的他把车子开出S型。
猝不及防,唐依依的头往车门撞去,以为的疼痛没有袭来。
秦正及时用手给她护住了,她撞到他的手心,那一下不轻。
后座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再走神,你给我下车,用两条腿走回酒店。”
青山吞咽口水,“是。”
之后的一段路,他目不斜视。
回到C市,唐依依去了精神病院。
☆、第69章接受治疗
在医生的带领下,唐依依穿过铁栏,看到了黄筱。
她胖了,药物让她看起来有点呆,很难从她脸上找出以前的清雅,就连出生名门的贵气都不见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忧郁,焦虑,彷徨。
眼前这一幕给唐依依带来不小的冲击,她不禁生出感慨。
这才多久,一个人就能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医生喊道,“起来,有人来看你了!”
黄筱蜷缩着身子,没有反应。
医生见怪不怪,“刚吃了一大碗面条,估计要睡了。”
唐依依蹙眉,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医生一走,房间静下来。
靠近床的位置,唐依依低着头叫她,“黄筱。”
黄筱一动不动。
唐依依的眉心蹙的更紧,干脆把手伸过去,放在黄筱肩头,推推她。
黄筱似乎是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无神的看看虚空。
半响,从嘴里蹦了一句出来,“我没疯。”
唐依依一愣。
下一刻,黄筱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唐依依吓一跳,就见她跑到门口,对着门念叨。
“我没疯。”
来回只有这几个字,维持着没有起伏的音调,像一台录音机,按了开关。
唐依依浑身发毛,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刻她从黄筱身上看到了秦正。
那个男人会不会也在哪一天被关在这样逼仄的小房间里,门窗都钉上铁栏,呼吸着难闻的药水味,和令人作呕的怪味。
在窒息的氛围里,每天吃了睡,睡醒了再吃,被喂成一个憨傻的胖子,忘了自己,也忘了他人,什么都忘了。
日复一日,就此过完余生。
心口发闷,唐依依抿了抿唇,将紊乱的思绪平复。
明天就带秦正去看医生,必须说服他接受治疗。
她暗暗下决定。
耳边神神叨叨的声音还在,唐依依拉下黄筱抓头的手,望了一眼对方被抓出条条血痕的额头。
“你真不认识我了?”
黄筱的嘴唇翕合,她依然只说那一句,“我没疯。”
“是,你没疯。”唐依依认真的说,“我知道,你是正常的。”
呆了一会儿,黄筱抓着唐依依的胳膊,不停的点头。
“没疯,没疯。”
胳膊被抓的有点疼,唐依依吸口气,她的声音放低,边说边观察黄筱脸上的表情,“你还记得你儿子吗?”
黄筱喃喃,“儿子……”
唐依依拿出手机,翻到一张婴儿照片,举到黄筱面前。
“这就是你儿子。”
看到手机里的照片,黄筱的眼睛一点点的亮了起来,随后瞪的很大,“我记得,记得的,儿子,我有个儿子。”
唐依依没说话,她在等黄筱继续,却没了下文。
“薛戍,有印象吗?”
黄筱两只眼睛对着手机。
唐依依又问她,“薛五呢?有没有想起来?”
黄筱还是那副状态,一个劲的瞪着手机,仿佛只要她一闭眼睛,照片上的婴儿就不在了似的。
唐依依摇了摇头。
待了几分钟,医生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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