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西游却东行(沙风)-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西游记》中玉帝给天篷元帅定的刑罚又是什么呢?”

“《西游记》里第十九回‘云栈洞悟空收八戒,浮屠山玄奘受心经’中,猪八戒的诗里提到过,好像是按律当处决。最后是太白金星求情才改为重责二千锤,贬下凡间。”

“这就对了,只是醉酒调戏嫦娥然后被处以死刑。这合理么?”

“有什么不合理的,你都说了玉帝对嫦娥觊觎已久。玉帝肯定恼羞成怒了,于是公报私仇。”

“虽说玉帝是众仙之主,但这天上却也非他一人说了算。三十三天之上还有位道家之祖;昆仑还有位西王母。因着这些小事,居然想将一位手握十万兵马的大元帅处死,而其他神仙居然没有反对,只是一个太白金星相帮,这很难说的通。”

“那师傅觉得是怎么回事?”

“那自然是玉帝给天篷元帅按了一个别人明知是假也不敢为其辨驳的罪名。”

“叛乱?”

“对。齐天大圣虽说要抢玉帝宝座,但是齐天大圣只是一位妖仙,不正统登不上这玉帝之位。但在孙猴子闹天宫之时却有人混水摸鱼,这是玉帝不能空忍的。只可惜玉帝心有怀疑却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得找个替罪羊先平息此事。恰好天篷元帅旗下的十万天河兵剿妖失利,这便给了玉帝完美的借口。”

“这样啊。可是师傅啊,徒儿还是不明白,这和雅俗有什么关系。”

“有。”

“什么关系。”

“因为这个故事有变数。”

“变数?”

“对,我所说的,西游记所说的,都是这个故事,但版本却天差地别。更加妙的是,有可能这两个版本都是错的。一个众所周知的故事,存在了如此多的变数,但居然没人任何人提出异议,这不是很奇怪么?雅是什么,风花雪月么?不一定,雅有时候就是一捉不可摸的感觉,因为它随时会变,随时都有可能给听者观者全新的体验。俗是什么,低级趣味么?不是,俗是指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当一个故事,它有着众所周知的开头和结局,却没有人知道它的过程,这才是最妙不可言的地方。”

“师傅为什么忽然要和我讨论这个,还把悟空给支开。”

“因为我们到了高老庄了。”

“哦,就是说要收猪八戒了。”

“没错。收了猪八戒,我想有些事情,就能弄清楚了。不,还要等收了沙僧,才能完全明白。”

“师傅想不明白什么事情?”

“有关太白金星的事情。”

“太白金星怎么了?”

“你不觉得太白金星很有趣么?”

“有什么趣?”

“他总是恰到好处地参与进一个个妙不可言的故事里去,但通常又会常常被人忽略。”

“是么?”

“不是么?”

“师傅这么一说,好像是真的。孙猴子就是他招安的,后面猪八戒也是求了情才免了一死。”

“我想应该不止,收了猪八戒,我们得开个会了。”

“什么会?”

“收了那头猪再说。”;

029老头儿,俺现在可能帮你打妖怪了

029老头儿,俺现在可能帮你打妖怪了。

黄昏的时候,唐僧师徒三人,还有一匹向来没什么戏份的白马走进了高老庄。

彼时的高庄主正在屋里看着天空、吃着晚饭。

那只猴子一进门也没有跟谁客气,就跳上了卓子,用毛茸茸的爪子抓着饭菜。

高庄主显然是个很有文化的人,居然没有生气,更加奇怪的是连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要知道猴子这张脸可吓过不少人,有多少次的化缘最后都坏在他那张脸上。

唐僧从东土而来,见过各式各样的庄主、寨主,院主,堡主甚至还有一个债主,但唐僧敢发誓,这高庄主绝对与从前遇到的那些个主迥然不同。

唐僧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身上看见过这么完美无缺的猪蹄子。

桌上的菜基本上被猴子和那个小沙弥给扫干净了,这两和尚显然没有顾及至他们的师傅还空着肚子。

唐僧也是文明人,觉得应该和这庄主打个招呼。

“贫僧唐三藏,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路经宝地正值天sè将晚,特此求宿一晚。”

唐僧这番话路上早说过无数遍了,张口就来,顺溜得一泄千里。

高庄主抬头看了看唐僧,又看了看蹲在桌子上正扯着鸡腿的猴子,还有一个正从菜里挑蒜头的小沙弥。

高庄主叹了口气,说:“我有一个梦想。”

唐僧当场就震惊了,那个正专心致致挑头蒜头蒜瓣的小沙弥也惊住了。

高庄主说:“我梦想有一天,我每做一件高尚的事,都怀着一个卑鄙的目的。”

唐僧和小沙弥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孙猴子扔了鸡骨头,说:“痛快点,妖怪在哪。俺老孙手痒好久了,棒子也想开开荦了。”

高庄主说:“算了,你们吃好喝好,明天早早上路吧。”

唐僧说:“能不能别用上路这个词,贫僧对这个词比较敏感。”

高庄主说:“随你了。我早认命了。换了不知道多少拔的和尚道士,除了会吃饭,什么也不会干。最后都被我发婿给打成残废扔进猪圈了。”

孙猴子不爽了,说:“俺老孙可是五百年前大闹天空的齐天大圣,可不是什么和尚道士,是神,是仙,是斗,是战,是胜,是一往无前。”

小沙弥插嘴说:“猴子,这句诗念得不错。”

孙猴子翻了个白眼,扯住高庄主的衣服,“今天你非得找个妖jīng让我泄泄火。不然我就打烂你这庄子。”

高庄主说:“想不到你口味这么独特,竟然拿妖jīng泄火,佩服。”

孙猴子说:“佩不佩服以后再说,我现在想的就是替你除了这只猪妖。”

高庄主吓得跳了起来,忙遮住孙猴子的嘴,“可别提这个猪字,被他听见可就不好了。”

唐僧说:“高庄主,你也太弱了点。不过一个字罢了,有什么好忌讳的。”

高庄主说:“你们可不知道,我那女婿神通广大,在这高老庄下了咒。若是有人提及这猪字,身体就会慢慢变成猪的样子。老朽我就是某天酒后发酒疯骂了句猪蹄,然后自己这脚就真的变成猪蹄了。”

孙猴子哈哈大笑,指着高庄主的脚笑得在地上打跌。

唐僧说:“悟空,莫笑了。有没有变法帮高庄主变回来。”

孙猴子不屑地撇撇嘴,向高庄主的脚吹了口气:“这有何难,不过雕虫小技。”

高庄主看着自己变回来的脚,喜得要跪下来了,谢个不停:“多谢长老了。这蹄子跟了快一年了,虽然也用着习惯了,但总也看不过眼。这下总算了了一桩心事了。”

孙猴子说:“老头儿,俺现在可能帮你打妖怪了。”

高老庄忙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孙猴子笑了,一脸纯真。

唐僧确觉得不大馁,因为一旦进入打怪升级模式,就没他什么戏份了,可他明明是这部书的主角,这不科学。

唐僧建议说:“高庄主,你还没有和我们讲起过这事的前因后果。我们所知的一切不过是在酒楼里道听途说。”

于是高庄主给唐僧师徒三人讲了一个另一个版本的猪和少女的故事。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

孙猴子揍了高庄主一顿。

高庄主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开头太过俗套满足不了听众的需求,于是换了个开头: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小沙弥忍不住揍了高庄主一顿。因为这个开头令他想起来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开头被他那个无良师傅带到了这个世界来的。

高庄主虽然装得很有文化的样子,但其实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一下子被否决了两个常用的开头,高庄主智商有些捉急了。

高庄主最后给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开头:

“我已经很老了,但我见证过一段与众不同的爱情。……

…………

多年前的某一天,高家的老母猪生了。有个小女孩朝一只猪走过去。她在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对那只初生的白sè猪崽说:“我始终认识您。那些人都只记得您前世时候俊美的容颜,而我是想告诉您,在我看来,您从前那张不老的面孔远不如今天这副被诅咒的面容更使我喜欢。我从天上一路追随到这里,就是想和你来一段尘缘”

那只猪是纯白sè的,像是披着一层淡淡的云霭。

小女孩期待那只猪能口吐人言,给她一个承诺。可是那只小猪却只是哼了两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

天篷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有两句各不相干的诗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埋下一座城,关了所有灯。”

“陌生的世界,不需掩藏,寂寞早已天衣无缝。”

天篷知道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轮回了,他心里有数,在某次轮回的前夜,太白金星曾悄悄地来找过他,告诉了他一个yīn谋或者计划。太白金星让他在一个单选题上做出多选的可能,他只好拒绝,于是轮回出了差错,再醒来四周里满是怯懦的小眼睛,它们都睁得很低。

天篷发现自己再怎么站高,也只能看到栅栏高度的一半。

四周里满是那种绝望又满足的眼神,他生在了猪圈。

有一个少女曾走向他,他也感觉到了。只是彼时的他听觉尚不灵敏,眼皮也没法睁开。他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但他对这小女孩身上的气息,感到莫名的熟悉。

夜了,半空里有星星,很亮,闪烁着。

天篷笑了,那是他的成果。

030做一支有思想的芦苇。(求收藏)

030做一支有思想的芦苇。

“人只不过是大自然中最柔弱的芦苇,但他是会思想的芦苇。”

天篷是一只食物链中最底层的动物,但他却是一只会思想的猪。天篷重生了,不是,他这个时代没有重生这个词,他只是轮回了。

天篷有了人的思想、神的能力,只可惜上天没有给他人的身体和神的地位。于是他拥有能证明他与众不同的东西,就只剩下思考。

那些年,高老庄里流传着一个绝食的猪仔的传说。那只特行dúlì的猪是纯白sè的,像晴空时的云。

“你为什么不吃饭?”一只小猪问道。

天篷笑道:“那能叫饭么?”

“不叫饭叫什么?”

“那叫猪食。”

“可我们就是猪啊。”

天篷沉默了,却也没有去吃东西。

天篷饿了很久,却还是没有死,虽然濒死的感觉越来越浓。

“小花昨天被抓走了,看来是被宰杀了。”

“我告诉过她不要吃那么多的。”

“你吃的也不少啊,还跟我抢了呢。”

“她长得太快了。”

“算了,想这个做什么。反正我们迟早有这么一天。”

猪圈沉默了,每rì晚上必须的茶话会结束了。

“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天篷生气了。

猪们都奇怪的看着那只一直绝食,却又饿不死瘦得跟猴子一样的白猪。

“反抗什么?”

“他们要杀你们啊,难道你们从来就不知道反抗么?”

“为什么要反抗?”

“是啊,你问得问题好奇怪,我们为什么要反抗?”

天篷快被这些茫茫然的猪头们弄得崩溃了,别人要你的命,你不反抗就算了,居然还反问别人为什么要反抗。

天篷说:“你们可以拒绝被杀戮啊。”

猪们仍然不明所以,奇怪地看着天篷:“我们是猪啊。你怎么会有反抗人类这么愚昧的想法。”

天篷再次无语了。

天篷感到莫大的悲哀,一个物种凭什么理所当然的屠戮另一个物种?而那个被屠戮的物种居然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被宰杀的命运。

天篷想到了从前的自己,做为一个统领十万天兵的元帅,自己竟然被几个轮值的功曹擒到了玉帝阶前。

自己为什么没有反抗?

因为自己是天神,而那个人是玉帝么?

身为天神,便要遵从天条,所以自己落入了算计,即使心知肚名玉帝的诡计却是百口莫辨。

自己从来就是一头猪么?

是神,就应该遵从那该死的天条,即使天条致自己于死地?

是猪,就应该甘心情愿地成了人类的食物,而毫无怨怼?

不。

我不要这样。天篷的心在滴血。

天篷记得那一天,他低下了向来高贵的头颅,不敢直视王座上的那个众所鄙夷的君王。

为什么自己会感到羞愧,即使没有犯错。

你是天神,我也是天神。

我从人身修炼而来,历经千百年才到这个地步;

你从玉石修炼而来,历经千万年才到这个地位。

你跟我,相差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论相貌,我天篷甩你几条大街;

论神通,我天篷随时能取你xìng命,让你身魂俱灭;

就因为你,早生出此身,早踏上天庭,就占了这帝座。

我不服。

天篷小小的猪身因为滔天的怨气而颤抖起来,其他的猪也因为忽然而起的冷意而蜷起了身子,一个个都带着惧意躲开这只纯白sè的猪。

天篷元帅看着星辰闪烁,忽然想起来自己被绑在斩仙台时,太白金星曾来找过他。

太白金星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手里捏着一轴圣诣。彼时的天篷以为是太白是来监斩自己的。

“你可是不服?”

“我是无罪的,我没有参与叛乱。”

“无罪?呵呵,在这座斩仙台之上,斩过远古大能,斩过上古巨神,斩过大罗金仙,也斩过上代玉帝,他们都有罪么?不尽然的,所谓的罪不过是一个堵人悠悠之口的借口罢了。”

“为何是我?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我的生活罢了,为何这样都不放过我。”

“想与世无争?真是愚蠢。”

“天河的十万天兵我都交出去了,还要我如何?”

“所以说你愚蠢。你现在的惨状,就是你交出兵权所造成的。”

“我不明白。”

“你应该明白。我问你,自古以来,飞升天庭之人可有断过?”

“没有,每年每月每天都有人羽化飞升至天庭。”

“是的,每rì都有人、妖、魔、鬼等各类物种渡过天劫成了天神。”

“那又如何?”

“数万年来,天庭可有过战争?”

“没有。”

“数万年来,天庭可有过天劫?”

“没有。”

“数万年来,天庭可有过动荡?”

“没有。”

“那我问你,这天庭可曾满了?”

“也没有。”

“每rì都有无数飞升者,而天庭从未满过,你可想过这是为何?”

“我不知道,我不曾想过。”

“你若是早点想想就会落到今rì这个惨境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告诉我吧。”

“我问你,这世界的神仙是否真的能长生不死、寿有天齐?”

“这个当然了。是个人都知道。不然为何各个物种都修仙渴求飞升。”

“呵呵,少年,你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

“若这个世界真的有长生不死、寿与天齐的人物,那我问你盘古何在?女娲何在?伏羲何在?远古三皇五帝何在?”

“这个可能是……”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chūn,八千岁为秋,枝叶蔽rì遮天,尔今大椿何在?”

“这个……”

“古楚之南有树曰冥灵者,以五百岁为chūn,五百岁为秋,尔今冥灵何在?”

“这……”

“你还认为这个世界存在永恒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莫问我。”

“你可知为何当今玉帝有着百万年的寿命,至今仍有着勃然如初生?”

“不知道。”

“仙佛可以长生,却不能不死;可以寿元广长,却不能永恒。要想保持寿命,必须借助外力。不然你以为三千年一次的蟠桃大会是因为什么?不然你以为万年一次的丹元大会是为了什么?”

“这些难道就是给神仙续命?”

“总算你没有愚蠢到不可救药。”

“可是,蟠桃与金丹再如何多也是有数的,这天庭的神仙却可谓恒河沙数,怎么满足得了?”

“会思考了,不容易啊。我问你这次的天庭之乱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原因?”

“妖猴孙悟空大闹蟠桃会、偷吃金丹。”

“那妖猴为何大闹蟠桃会呢?”

“似是因为蟠桃会不曾请他。”

“这便是了,这蟠桃总是有限的,所以不是每个神仙都能参与的。该谁参与,该给谁吃这都是王母说了算,因为蟠桃园是她的。王母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请一个飞升不到千年都不到的妖仙呢?而妖仙初上天界,至多不过千许年的寿元,孙猴子能不着急么。”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孙猴子闹了蟠桃会,吃了大半金丹,这就使得一大批的神仙无望续接寿元了,于是一部份的神仙都组织了叛乱,想要争夺这仅剩的蟠桃和金丹。”

“孺子可教也。”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有多少寿元,我只想我的小娥安安静静地在天河里过rì子。”

“才说你聪明,倾刻间就蠢得无可救药。”

“请星老明示。”

“在叛乱之前,你便有了整顿天河不可思议数的星辰之功,之后玉帝借你十万兵征剿妖仙孙悟空,这两项功劳怎么可能不赏,而若是赏的话又怎么可能不厚赏。”

“我都说过我不需要赏,只要玉帝许我和小娥在一起。”

“胡涂。”

“若你真有些脑子,你应该趁机邀功请赏,这样玉帝或许会对你高看一眼,你也会留得一条xìng命。可是你却百般推托,这不是逼着玉帝非赏你不可么。玉帝可是那么好摆布的人么?上任玉帝只不过是传位于他晚了些时间,不也是被他送上了剐仙台。既然你不能为何所用,他为何还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多节省几颗蟠桃与金丹,他还能多拉笼几位听命于他的鹰犬呢。”

“怎么会是这样。这天庭不该是这样的。”

“你以为这天庭会是什么个世外桃源么?”

“那我这么多年的修仙究竟是为什么?为了继续尔虞我诈,为了继续弱肉强食,还是为了今rì的神魂俱灭?”

“那你现在可后悔?”

“后悔?我该后悔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若是我做了,我可以痛骂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我现在该后悔什么?”

“你不后悔自己的愚蠢?”

“愚蠢?不,我不愚蠢。在凡间历经了千百年艰苦的修炼,我为的就是在天界过上这种生活。虽然落到了此番田地,但我毕竟实现过我曾想的愿望。”

“好,若是你能不死,你会怎么做。”

“我不想做这样虚伪的神仙了。我宁愿zìyóu自在的,随心所yù。去他妈的天条,去他妈的长生不死。不如做一只妖,就像那只猴子那样,跟一切不喜欢的,不爽的一切去抗争。我想要那股逆意,我不要再屈服。不要。”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你说什么?”

“我说我给你活下去的机会。”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求了玉帝,他决定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你要在凡间历尽千世情劫,而且永不再录入仙籍。”

“无所谓了。”

“我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一件逆天的事。一件正如你方才所描述那样的大事。”

“说明白一点。”

“就是铸造一个没有天条,没有禁锢的天庭。这天庭太老了,太腐朽了。我们要进行一场旷古的革仙大业。”

“我们?革仙?”

“不错。我们需要你。”

“让我做什么?”

“你入轮回,我们会尽量保留你的部份法力,你就在人间等机会,等一个步入西天佛界的机会。”

“会有这样的机会么?”

“当然会有。如今这天上天下,都是儒释道三教分领。我们道统方是最悠久最正统的所在。只要你能混入西天佛界,那么一统四极之天的rì子便不再远,建立一个平等zìyóu的仙界也不会遥远。你可愿意为一个新世界、为无数后来者建造一个无差别、无歧视的仙界也奉献了自己?”

“我不愿意。”

031、少女,猪以及那些年下过的雨。

031、少女,猪以及那些年下过的雨。

天篷在遥望晴空,三月的晴空。

天篷在怀想从前的rì子,想着那个时常依在他身侧看他点亮星辰的女子;

想着那条一望无垠的天河,他在这河里铺满星星;

想着天庭中那四处可见的琉璃宝殿,还有一条大道从三十三天延伸到南天门前;

想着他驾着云彩,巡看天河之下的人间江山;

想着他的那一些天河里的兄弟、下属与知己;

天篷也在遥想未来,这样的自己究竟然走向何方?

是如那些凡猪一般,饱食终rì无所事事,只等着引头一刀沦为凡人桌上的菜肴?

还是坚持着做一只特行dúlì的那只猪,蔑视着世间一切的陈规恶法,等着生老病死?

还是说像那只被压在了五行山的猴子那样,逆天而行做只屈从本心的妖jīng?

天篷不知道,他现在还小,不该想这么多的。

天空中交织着各sè的光芒,无数的神仙游来游去。

他在想念那个属于他的女子,温婉如南方的微雨。

她怎么样了?天篷感觉到自己会离她越来越来,心里没来得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哀。

一个小女孩向他走了过来,轻轻的像只蹑足的猫。

“我叫高翠兰。”在一个晴好的天气,一个少女走到草地对一只正仰卧的白猪说道。

那只白sè的猪侧了侧身子,立即扮出了一副猪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只猪扮得很像。空洞洞的眼神加上无时无刻的慵懒。

高翠兰很高兴那只猪没有拒绝,于是她坐在了他的身侧。

“你在看什么,白云还是天空?”

天篷没有回答,天上有一朵白云迅速的飘过。天篷看清了云上立着的那个神仙,正是太白金星。

高翠兰是人的身躯却有着神的意志。她看不到云上立着的神仙。

“你若是在看云,那么你便是在遥想未来,因为云是飘忽不定的,正如我们将要面临的路途。”

“你若是在看天,那么你定然是在怀念过去。你尚没有忘却你从前的生活,无论好或坏。”

天篷一会儿看着云,一会儿看着天。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的话。给我个回应好么?”

高翠兰一脸期翼地看着天篷。

天篷呆了,这种神情在小娥的脸上看到过。

天篷哼哼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晒着太阳。

这样的rì子其实很写意,至少自己在天庭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rì子。天神有时便如庙时的泥塑一般无二,因为他们长久的时间都用在一些无聊的事上。

天篷记得若不是自己藏在了天河里,定然会被拉真人老道去参加各种丹会、果会,奇珍会、会无可会;或者被天将天王拉去参加各种比试、测试、夺宝试、试无可试。

…………

高翠兰笑了,灿若朝阳。

天庭不能有私情,他与小娥虽然相识、相知却一直不敢相爱,因为有天条在。

玉帝说,若是你能整理好这不可思议数的星辰,我便准你们在一起。

于是天篷数百年不理天河事,不统天河兵,只一心收拢那些破碎的星辰。

某一rì,玉帝的使者来要走了他的十万天兵。

天篷还想问个为什么,但是他的副手却是兴高彩烈地跟着玉帝的使者走了,连声招呼都没跟他打。

天篷感觉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或者说玉帝早就在算计些什么。彼时的他一心沉在星河里,对这些虽然感觉到不妥,却也没有反对。

现在他是凡人了,哦不,现在他只是一头猪了。

天条于他,没有任何意义了。可是他也不可以想爱谁就能爱谁了。

天上的那段情,断了,在他落下凡尘的那一刻。

天篷在这人间,无时无刻不感到寂寞,就像是心里的某一处被挖走了。

千世情劫,天篷谈过成千上万次恋爱,有过无数的女子。

一转眼,除了数字,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的轮回,是不需要孟婆的。

只要他想,他就随时可以轮回。

天篷累了,不想再爱了。

看着一脸笑意的高翠兰,天篷叹了口气。

爱上我,有一天你迟早会伤心的。属于我的故事,再也没有结局。

我不再是神,却也不是人。

一头猪,和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有交集。

即使你知道我的过去,即使你不在乎我的现在,但我介意。

梦迟早有一天会醒的,但我天篷的梦,醒了无数次仍然是在梦里。

“不要再绝食了好么?”

高翠兰抱起轻得像只小猫一样的天篷,温柔如他的妻。

天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天篷开始吃一些东西,不是猪该吃的东西,而是人吃的东西;

天篷开始学着站起身来,直立行走;

天篷开始用他分岔的猪蹄夹着毛笔写字;

天篷开始开口学习人的语言;

天篷开始再次修习那些神通;

天篷不睡在猪圈,而是睡在一个少女的闺房里。

高翠兰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给天篷做了一个窝。刚开始的时候高庄主和高夫人都吓了一跳,觉得女儿定是中邪了,竟然要和一只猪生活在一起。虽说那些个深闺小姐们都有些养小宠物的习惯,但是像高翠兰这般当chéngrén来养的确是从来没有过的。

未知,所以恐惧。高庄主不知道小女儿这么做最终会引来什么样的恶果,但是庄里的人开始对他家议论纷纷却是令他无法忍受的。这个对他高家的清名有损,虽然本来就不剩下多少。高庄主自以为高家是书香门第,不应该出现这种丑闻的。

“翠兰呐,你怎么终rì抱着一只猪啊。多脏啊。”

“我每天都帮他洗澡,怎么会脏呢?”

“可是他是猪啊,随时会大小便的,多不卫生啊。”

“不会的,小白很乖的。”高翠兰摸了摸天篷,问道:“是不是啊,小白。”

天篷虽然不是很习惯他的新名字,但他更不习惯“天篷”这两个字称呼一只猪。天篷睡得正惬意,不想被打拢,只得哼哼了两声。

“翠兰,为父命你立刻丢了这只猪。”

“不。”

“你丢不丢!”

“不。”

“不丢,我择rì叫人杀了它。”

“你要是敢杀,我就挑个好rì子跳进院中的池子里。”

“你……”

高翠兰以他的倔强赢得了庄里所有人的“尊敬”,于是没有人再逼她扔掉这只猪,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天篷无力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虽然他已经学会了人类的语言。

小女孩子一天天地在成长,天篷也一天天的在长大。

小女孩长成了美丽的少女,天篷长成了一只直立行走的猪。

十年,弹指。

天篷站了起来,身躯仍然庞大。天篷感觉自己这个样子,已经快脱离了猪的范畴,更像是妖。天篷的心底仍残余着身为天神的骄傲,天篷不愿意做妖。

天篷看着浑身上下溢动的肥肉,苦笑不已。但也仅此而已,这十年间天篷至少恢复了一部分他天神的神通。

chūn天,十个天篷低低地怒吼

一个少女,绕着着他跳舞、唱歌

扯乱他身上的黑sè硬毛,骑上他飞奔而去,尘土飞扬。

…………

天篷原以为他的一生就这样了,陪着一个小女孩成长。

看着她从小女孩长成一个如花少女,再看着她与一个男子相识、相恋,再送她进入婚姻的殿堂。

天篷知道这个少女对他有着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