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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仙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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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李冠书沉声道:“卫天河,本公一直信任你,所以才会派你到鄠县来,帮主宋远桥处理这里的事。但如今月余过去了,你却接连失手,这让本公很失望。此番若非是本公不放心,临时起意决定来看看,局面已经不可收拾!”
扮作官差的卫天河神色微变,他知道,截杀牛首山道士和方员外家人的事,他办砸了,眼下又在罗坪村失手,还要李冠书出手相救,对方对他已经很不满。
“属下该死!”卫天河单膝跪下。
李冠书默然半响,问道:“事已至此,接下来该当如何,你有何看法?“
卫天河咬咬牙:“还请国公跟韦公讨要几名高手,一不做二不休,将安王、郦郡主等人,并及牛首山道观的道人,全都围杀在此山之中!”
第四十二章 山重
听罢卫天河的话,李冠书一声冷哼,斥道:“胡说八道!”
韦保衡是皇朝宰相,统领百官权势滔天,身旁自然高手如云,也不知有多少江湖修士,拜在他的门下成为他的门客。
那不是李冠书能比的。
然而,李冠书若是愿意向韦保衡求助,也就不必费尽心思,制造牛首山道观是反贼的假象了。
他前脚跟李晔交手失利,折了李曜一身修为,失去了即将到手的安王爵位,正被康承训冷嘲热讽,在韦保衡面前,千方百计诉说他的无能,想要打压他,这个时候,他堂堂左卫大将军、皇朝国公,连侵占一个小员外良田的风波,都解决不了,那不是直接告诉韦保衡,他就是个废物?那跟把脸伸到康承训面前,让他随意抽使劲抽,又有什么分别?
这件事一旦让韦保衡知道,别的不说,他在韦保衡面前的地位,一定会被康承训压下去,而且还会被其他人嘲笑、轻视,日后都再难翻身。
当然,这话李冠书不会跟卫天河说,好在还有另外一个理由:“李晔是亲王,吴悠是郡主,李靖安是恭亲王次子,其他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身份尊贵得很,若是他们都死在这里,那还能不引人注意、怀疑?无论是他们背后的家人族人,还是朝廷,都会把牛首山掘地三尺,严查此事,到时候我们真瞒得住?!就算是韦公,也不敢如此行事,而且也不会同意本公如此行事!”
话至此处,李冠书心头忽然一突。
是啊,韦保衡不会同意李冠书杀尽李晔等人,所以不会派人来帮他,那也就是说,他祸害山村、袭击宗室、构陷牛首山道观的事,一旦捂不住,被大白于天下,韦保衡连救都不会救他,而且还会果断将其抛弃,与他划清界限,避免被此事牵扯到,惹一身骚!
毕竟这件事太大了,也太恶劣了。
该怎么办?李冠书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他发现,此事发展到眼下这个局面,已是极难处理!
卫天河不知道李冠书的心思,他劝道:“李晔跟国公本有仇隙,眼下他抓住了国公的把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让他回到长安,定会跟国公鱼死网破国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李晔李晔”听到这两个字,李冠书感到浑身难受,连肠胃都痉挛起来,差些忍不住要呕吐,“又是李晔,怎么又是他?!在长安,此子伤我曜儿,夺我王爵,让我颜面尽失!这才多久,在牛首山,又是他,让我谋算落空,陷入绝境,可恨!”
“这厮分明就是个废物,为何能在一夜之间,修为突飞猛进,心性才智也变得卓然超群?这到底是为何?!”
李冠书悲愤难当,他几乎要忍不住仰天大吼,问李晔一声,我跟你何仇何怨,你要这么针对我。
只不过,这话李冠书问不出来。
他们本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卫天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李晔为什么会一夜突变,这事不是人人都知道么,他在太玄顶,得了袁天罡的传承
卫天河最终忍住,没有把这话说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他忽然想起来,李晔之所以会去太玄顶求道运,就是李曜蛊惑的
李冠书盛怒之下,一掌轰碎了身旁一丛灌木,眼神低沉咬牙切齿:“我不会放过李晔那小杂种的!”
与牛首山道观道人相见的时机,比李晔等人预料的,要来的早很多。
约莫是发生在罗坪村的战斗,被牛首山道观的高手察觉,又或许是干脆被牛首山派下山的暗哨探子发现,他们派了人来。
一大早,恰好在村口轮值的上官倾城,回来向李晔禀报,说是有道人求见。
李晔叫上众人,来到村口的老槐树下时,便看到了对方三人。
当先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道袍,腰上挂着一柄看着像桃木剑,但绝对不是寻常木剑的灵剑,他束手站在村外,和身后两名道人一样,神态从容,眉目平静。
论举止,这三名道人,与沉云山太玄殿的道人,并无多大差异,但气质大为不同,明显有悟道之人的超脱之气,潇洒而自然。
“贫道方铮,见过诸公。”当先的年轻道人,带着其他两人,施然向众人行礼,他们行礼的时候,左手在外右手在里于面前抱拳,然后躬身。
当世道法显昌,但凡是正经的道门中人,地位都很高,众人怀着钦佩、同情、欣喜的复杂心情还礼,李晔从人群中走出来,请方铮进村。
李晔身为亲王,论身份自然是这些宗室子弟里最高的,先前众人跟他不熟,像李靖安这样人,更是轻视他,自然不买他的账,然而在经过昨日之役后,众人对李晔已经心服口服,所以此时便心甘情愿承认了他的领头地位,也让他做主事人。
众人在昨晚落脚的院子,简单招呼了三名道人,形势迫人,众人没有多作寒暄,很快将各自的情况,都交流了一番。
宗室子弟们,由是知道,眼前的年轻道人方铮,便是鄠县那名方员外的族弟,而三名道人,也知道了昨日两场战斗的始末。
“安王殿下当真是好风采,这般智勇双全,不禁让人想起老安王,在下实在是钦佩。”方铮起身,这回是单独向李晔行礼,言辞认真:“若非安王殿下明察秋毫,且布局周密,小人的阴谋已经得逞,我牛首山也势必遭受大劫,贫道代众人谢过安王殿下!”
李晔回礼道:“道长不必客气,你我皆是局中人,某等所作所为,也是不甘被摆布、被利用事已至此,李冠书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等还要向道长求助。”
方铮道:“这正是贫道来此的原因,还请诸公随贫道上山,观主已等候多时。”
这本就是宗室子弟们的想法,自然不用多商量,众人于是离开罗坪村,跟着方铮等人,向牛首山主峰进发。
天下道门众多,小的称道观,大的称仙门,然而无论是道观还是仙门,都统一受朝廷钦天监管辖,在某种程度上,钦天监就是天下最大的仙门,而江湖的各道门,都可以视为钦天监的分支机构。
皇朝鼎盛的时候,朝廷威望深重,令行禁止,替朝廷掌管天下道门、道法的钦天监,自然也就权威无双,天下道门莫敢忤逆。
然而自李漼登基以来,朝政昏暗,乱兵四起,那些在野的道门,心思也就活泛起来。有的与藩镇勾结,有的不顾钦天监禁令,擅传道法于民,扩充修士队伍,有的直接跟江湖人士结交,心怀叵测。
牛首山上的道观,名三清观,观主许清丰。
一座比主峰略低的陡峭山峰上,建有一座凉亭,因为峰顶地方不大的原因,此处便没有别的建筑,许清丰负手站在凉亭内,正在眺望山景。
在他身旁,有一紫袍女子卓然而立,女子没有着道袍,而且柳眉锋利,如一柄柳叶刀,这让她看起来也没有道人的洒脱、平和气质。
“方师弟传讯。”一名中年道士来到凉亭,向许清丰禀报道:“已经接到他们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许清丰微微颔首,没有回头:“都准备妥当了?”
“回观主话,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中年道士说道。
许清丰点点头:“那依照计划行事吧。不过要注意一些,这些宗室子弟里,有两名练气五层的高手,你们要尽量避开——记住你们此行的任务,是斩杀一两名宗室子弟,然后迅速遁走,而不是跟他们硬拼。”
“弟子记住了。”中年道士领命而去。
李晔等人若是听到这话,一定会震惊万分。
直到中年道士走远了,凉亭中的紫袍女子,才嗤笑一声,不无讥讽道:“刺杀宗室子弟,李冠书说你们是反贼,还真没有说错。”
许清丰依旧看着远处的山色,闻言也没有恼怒,只是淡淡道:“李冠书说我们结交绿林豪杰、江湖人士,也没有说错。”
紫袍女子看向许清丰,冷冷道:“许观主,你到底要做什么?刺杀宗室子弟,就不怕朝廷真对牛首山用兵?”
许清丰幽幽道:“刺杀宗室子弟的,一直都是李冠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紫袍女子:“你要把这事栽赃给李冠书?”
许清丰脸上有了两分笑意:“这些宗室子弟,跟李冠书已经反目,李冠书要杀他们,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李冠书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紫袍女子:“宗室子弟死在牛首山,这事会闹得很大!”
许清丰笑道:“这正是我想要的。”
紫袍女子:“李冠书已经栽了,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何还要这么做?”
许清丰摇摇头:“扳倒或是惩罚李冠书,从来都不是我们的目的。”
“你还想做什么?”
“宗室子弟死在牛首山,长安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李冠书的阴谋罪孽,朝廷想捂都不住,而天下人都会知道,邢国公与宗室子弟自相残杀——这等丑事一旦曝出来,皇朝颜面无存,朝廷威信必定大打折扣,天下人都会知道皇朝的腐朽、黑暗,到了那时,那些心怀叵测的藩镇,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都会蔑视朝廷,离揭竿而起也就不远了。”
“你想要天下大乱?”
“不是我,是道门!”
“天下大乱,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竟要如此处心积虑!”
“不是某处心积虑,是李冠书自寻死路,某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
许久,许清丰忽然长叹一声,旋即,眼中就有了一种,紫袍女子不能理解的异样光彩,那光彩是如此浓厚,以至于让紫袍女子无法直视。
许清丰伸出一只手:“旧的世界毁灭,新的秩序才能建立!”
第四十三章 水复
山路崎岖并不好走,多半是山民狩猎、砍柴,和到三清观上香,踏出来的羊肠小道,几乎没有石阶,林木遮天蔽日,荆棘杂草横生,充满原始气息。
三清观的道人在前面领路,吴悠与方铮相谈甚欢,尤其是听到后者讲起,他不忿鄠县官吏贪赃枉法的行为,愤而带着方员外妻、子,不畏艰难去长安告御状的时候,神情十分激动,露出向往之色。
锄强扶弱的侠义行径,在单纯的少女看来,总是正确的、吸引人的,值得尊敬的。
前世的这个时候,李晔已经流落市井,和上官倾城过着相依为命的苦日子,如今他知道天下即将大乱,但受限于前世见识,并不知道“天下即将大乱”这个六个字,亦或是“大劫将生”这四个字,意味着怎样的世俗百态、天下风云。
眼下的大唐皇朝,云波诡谲,李晔想要改变前世的命运,在这一世走向天下,与天下英雄、诸侯争霸,必然会逐步认识到、体验到,何谓“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人迹罕至、未经开发的林间小道里,实在是谈不上什么视野,在这样的地方走得久了,李晔心里渐渐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在众人处境十分不妙的当下。大抵是直觉,亦或是穿越前的修真生涯,培养出来的对危险的感知,李晔总觉得这牛首山充满神秘与叵测。
然后他发现,丹田上漂浮的淡金色龙气,缓缓游弋起来,它好像是受到什么威胁,又像是受到什么吸引,颇有些坐立不安、蠢蠢欲动的意思。
李晔不禁抬头,向牛首山主峰所在的方位望去。
龙气无疑是他现在最大的依仗,在汲取了安王王印上,代表着大唐亲王的气运后,变得凝实了不少,却也沉寂多时,今日活动起来,莫非这牛首山中,有什么机缘?
午时前后,众人来到山涧里一座小湖边,小湖方圆也不过二三十步的样子,湖水碧绿但深不见底,众人决定在此休憩片刻。
李晔在湖边取水的时候,上官倾城就按刀立在他身后,不无警惕的四处观望,纵然她注定什么都看不到,却不会因此放松戒备。
李晔回头笑道:“此处山谷幽深,静谧异常,想来也别无旁人,你也歇歇吧。”
上官倾城却是认真摇头:“护卫殿下周全,是末将职责所在。末将修为不济,临战不能予殿下多少帮助,寻常时候便要加倍注意周遭动静。”
这回到牛首山来,上官倾城没有带兵,也没有着甲,只一身胡服劲装,此刻她按刀而立,身姿依旧站得笔直,身材曲线颇有暴露,英姿飒爽不曾消减了半分,同时更平添一股动人之气。
李晔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前世一些记忆。李晔在大梁城,做傀儡皇帝那段时间,侍从太监、宫女、禁卫,都是权臣朱全忠的人,那深宫高墙便显得格外冰冷,而且危机四伏,仿佛随时都要吞噬了他,彼时,上官倾城便日夜如现在这般,按刀伫立门外,不曾有片刻懈怠。
李晔取水完,从湖边站起身,就在这时,离他不过七步远,彼时平静无波的湖面,忽的有大团阴影迅速升起,像是半空有大鸟飞过,投下了倒影,又像是湖里有大鱼即将浮出水面。
“殿下小心!”
噌的一声,上官倾城已经拔刀出鞘,双手握住刀柄,高举过顶,向湖面那团阴影隔空斩去。
四尺刀气飞出的时候,湖边众人都错愕的看来,脸上挂着不解之色,好似在说,这临近牛首山道观之地,能有什么危险,上官倾城是不是太过敏感?
然而刀气还没沾到水,前一刻还波澜不惊的湖面,陡然冲起一道高过人头的水泉,雪白的水花四散飞溅。
水泉与水花托起一道人影,却是一名手持巨斧的魁梧男子,他出现在水面上的时候,即一声大吼,巨斧向李晔迎面劈斩而下!
因了上官倾城及时示警,李晔得以从容应对,他向后飘出数步,避过魁梧男子的袭击,巨斧斩出的灵气轰在湖边,顿时碎石横飞,水波激荡。
与此同时,湖面上又窜起七八道人影,在一片哗啦的水声中,分别扑向湖边的宗室子弟。
宗室子弟先是惊愕,继而愤怒不已,好在他们已经看见上官倾城出手,此时不是全无防备,倒是没有让对方偷袭得逞,吴悠、李靖安仗着实力高,已经亮出法器迎了上去,李芨等人,则是迅速倒掠,拉开距离。
“为了国公,杀了这些人!”袭击者们在动手的时候,不忘“表明”自己的身份。
李晔倒掠数步,丢了手中水囊,拔了卢具剑握在手中,上官倾城欺身而进,连斩数刀,刀光将手持巨斧的魁梧男子笼罩,“大胆蟊贼,休得张狂!”
李晔忽的眉眼一凛,微一侧身,卢具剑向身后撩起,当的一声脆响,竟是两剑相交。一柄从李晔背后密林里,刺来的长剑,被卢具剑撩中剑身挑开。
李晔虎口一麻,手腕一抖,卢具剑在手心一颤,竟是差些脱手而出,他脸色一正,心中已经知道,对方的修为高过他一个台阶,当即沉目敛眉,侧步移开的同时,向来人看去。
袭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国字脸,五官端正,乍看不像小人,倒像是正人君子。这正是跟许清丰说过话的那名中年道士,此番刺杀也是以他为首,实际上是许清丰座下大弟子,许风竹。
一剑偷袭不成,许风竹很是意外,他先前策划的很清楚,湖中之人偷袭,逼得湖边的人后退,与此同时,他们从密林杀出偷袭,两面夹击,出其不意,得手的可能性非常大,不料被上官倾城及时察觉、示警,而李晔反应竟也是这般快,让他失了手。
李晔侧步向左移开时,许风竹已经跟了上来,他一击失手,动作却无半分停顿,右脚横扫而来,直奔李晔左腰。
李晔屈膝抬腿,挡住许风竹的横扫,嘭的一声,左腿传来的力量极大,他几乎要站立不稳。
右脚迅速踩稳地面,李晔一剑平斩,直取许清丰咽喉。
许清丰眼神一凛,大抵是没想到,李晔在防守的时候,竟然还能同时反击,这等连消带打的本事,已经远超常人。
他上身后仰,避过横斩而来的卢具剑,同时长剑斜挑,攻向李晔左肋。
孰料李晔一剑横斩,不过是虚晃一记,身子已经跳开,拉开了一步距离。
李晔并未一味闪避,趁着许风竹上身后仰,还未调整身形的时候,收回长剑连劈数剑,道道剑气竖直飞掠,眨眼到了许风竹面前!
许风竹眼中掠过一抹惊色,他没想到李晔的战技竟然如此了得,连消带打、攻守兼备、虚实转换都运用自如,而且面对偷袭和修为高过他的自己,竟然丝毫不乱,沉着应对,招式老辣,像是经历过无数恶战的大修士一样。
这让许风竹觉得诧异。李晔能识破李冠书的阴谋,那是智慧超群,这种天分上的东西,没什么好说的,但战技却得从无数战斗中磨练出来,最是讲究经验和融会贯通。
在许风竹的预计中,养尊处优的安王,纵然修炼的功法很强大,但只要近身搏杀,不给他施展高阶功法的时机,对方就是鱼肉而已。
现实给了许风竹一记耳光,不过还不至于让他慌乱,他身形一闪,就避过了李晔劈斩而来的数道剑气。
剑气击在林木上,削断了树枝,斩碎了树叶,轰在树干上,犁出数道剑痕,将林木震得颤抖不已。
许风竹闪避剑气的时候,不是单纯退却,而是侧移之后便纵身而进,长剑连连挥舞,击出数道剑气,罩向李晔,此举掩护自己,也是限制李晔,同时人随剑走,随着剑气向李晔逼近。
“安王殿下,你必须死!”许风竹目中没有仇恨,没有怨忿,有的只是杀意,冰冷的杀意。他跟李晔无怨无仇,只是单纯的要杀了李晔。
许风竹这一声低喝,并非无的放矢,听到他的话音,周围的袭击者,立即有两人赶了过来,和许风竹一起围攻李晔。
这里只有一个人能被呼之为殿下。
安王,这就是许风竹亲手围杀李晔的原因。
因为亲王的身份够尊贵,死了造成的轰动够大,最是符合许清丰的意图。
宗室子弟现在面临两面夹击的困境,而且此处位在湖边,只有一条林间小道,虽然比崎岖山道宽了不少,但另一面就是密林,最宽的地方也不过三五步。
在这样的地方被围攻,饶是吴悠和李靖安的随从,拥有练气五层的修为,也不如在平地上那样施展得开,双方人手彼此交错,他们不再拥有群杀的能力。
在这短时间内,双方纠缠得厉害,都被拖住。
“啊!”
骤然间,李晔听到李芨的惨叫,随即就是噗通的落水声,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湖面上蔓延出一大团鲜血,却没有人挣扎的动静,他心头一沉,李芨本就有伤,又失去符篆,纵然还有保命法器,也终是敌不过袭击者猛攻,这下终于交代了。
而李晔自己,业已陷入险境。
左侧一剑刺来,他纵掠闪过,右侧又是一剑扫来,他举剑挡开,与此同时,许风竹当头劈出一道剑气,直奔李晔面门。
第四十四章 无路
一个许风竹,就已经够难对付,更何况他还叫来了两名帮手,李晔纵然身手不凡,战技出色,也应对的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李晔挡住右侧扫来的长剑时,就地一个驴打滚,许风竹的剑气没有正中他面门,却也掠过他的肩头,划开一道两寸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浸透了衣袍。
拼着肩头受伤,李晔在地上翻掠之际,卢具剑贴着地面扫过,将右侧剑客的脚掌直接斩断,血光一闪,那剑客一声惨叫,抱着断脚跌倒。
“可恶!”许风竹眼见同门受创,不由得大怒,在李晔刚刚起身,身形还未站稳之际,长剑竖斩而下,剑身白芒爆闪。
李晔平举卢具剑格挡,两剑就在李晔眉前相击,格外惊险,一声清脆剑吟,蹦的一声,许风竹手中长剑,直接崩开了一道口子,整个剑身都震颤不止,好似要裂成碎片。
李晔身形不稳,奋力握紧卢具剑,再度倒飞出去。
许风竹有些错愕,他不认识李晔手中的卢具剑,自然不能理解,长剑硬拼之下,他手中的长剑会率先不敌。
许风竹知道李晔身份尊贵,大抵会有不俗的法器,然而他手中的长剑,本就是二阶,平素与人交手,还没在长剑品质上输过,此时眼见心爱长剑仿佛要崩碎,心头一阵抽痛。
然而让许风竹心头更痛的事,还在发生。
李晔被许风竹一剑击飞,看似是毫无还手之力,实则不然,他借着对方长剑轰击之势,脚下用力,直接撞向左侧的袭击者,速度极快。
那名袭击者眼见李晔被许风竹一剑击退,知道这是大好时机,连忙奔着李晔而去,长剑横掠而出,就要从背后,将李晔一剑枭首。
然而长剑刚刚扫出,他骤然意识到不好,李晔倒飞而来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的长剑扫到身前的时候,李晔已经跟他撞了个满怀。
李晔在倒飞而出的时候,已经借着一脚之力,在半空扭转了身体,此时与袭击者面对面。
他曲起左手,挡在了对方右臂内侧,让他的长剑无法伤到他,几乎是同时,嘭的一声,他的肩膀重重撞在剑客前胸,将他撞飞出去。
李晔贴着剑客直接撞进林木丛中,树叶与荆棘贴着两人倒掠,点点斑驳的阳光,从树梢的缝隙中落下,打在两人飞舞的长发上。
李晔左手向上,手托对准对方下颚猛击,将他打的脑袋一仰,又是嘭的一声,剑客的后背撞在树干上,停了下来,他睁大惊恐的双目,死死盯着李晔,却再也不能挪动半分。
卢具剑已经刺进他的右肋,数步的距离上,有一路刺目的血迹,绿草绿叶还在轻颤,滴在上面的血滴悄然滑落。
而这时,许风竹已经尾随而进,一剑直取李晔后心!
“殿下!”正在与持斧男子缠斗的上官倾城,正好看见这一幕,她救援不及,骇得惊叫出声。
距离李晔最近的宗室子弟,是李靖安,此时他的身旁,已经倒下了两名袭击者,作为这批宗室子弟里,实力最强的两人之一,他和他的随从,在近距离毫无退路的博斗环境中,杀敌自然很快。
李靖安看到了李晔身陷险境。
他距离李晔的位置很近,如果他出手,哪怕只是打出一道剑气,也能为李晔牵制许风竹瞬息时间,为李晔赢得反应之机。
李靖安目光闪动了一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并没有动。
他身旁,正一剑刺杀了一名袭击者的妇人,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动手,也没有让她动手的意思,遂也没动。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李靖安眼中里,甚至掠过一抹期待、欣喜之色。
他期待李晔被许风竹一剑刺中、杀死。
如果李晔被许风竹一剑刺中、杀死,他会欣喜,会高兴。
如果李晔死了,那么此次考核的头名,李靖安还有争夺的可能,这也就意味着,他还有可能在这回考核后,得到最好的官职。
经过罗坪村一役,李靖安的确已经正视李晔,甚至有些佩服,或许还有些感激——感激李晔让他们没有被李冠书欺骗。
但只要考核还没结束,他们还没回到长安,他们就还是竞争关系。这是利益之争,高于一切。
根深蒂固的逐利之心,让李靖安下意识的没有援手,甚至还期望看到李晔被许风竹刺杀。
然而下一刻,李靖安就失望了。
间不容发之际,李晔将卢具剑从剑客肋下拔出来,一把揪住剑客的衣领拽出,自己则掠到对方背后,将对方挡在自己身前。
许风竹一剑刺来,手中长剑本已快要刺中李晔,突然看到这等变化,骇得连忙收回长剑倒掠而出。
而此时,李晔手中的卢具剑,已经横在身前剑客的咽喉。
那剑客神色惊惶,身体微微颤抖,肋下鲜血不停流出,半分也不敢动。
“竖子尔敢?!”许风竹气极,他死死盯着挟持人质的李晔,恨不得将李晔碎尸万段。
在树丛间斑驳的阳光下,李晔神情沉静,眼神冰冷,他就像一个阴影,散发出的缕缕寒气,好似连这五月的骄阳也挡不住。
他手中的卢具剑,掠过了剑客的咽喉,被卢具剑撕开的皮肉里,鲜血一下子溢出,剑客痛苦的咳咳两声,捂着咽喉倒下。
许风竹面红耳赤,大吼一声杀向李晔,如果说先前他对李晔没有恨意,只是单纯的要杀李晔,那么到了此时,他与李晔已经有了极大的仇恨,这份仇恨,让他要跟李晔不死不休。
战斗只要一发生,就不会有回旋的余地。
但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口哨,在林间某个不知名的深处响起。
正仗剑杀向李晔的许风竹,听到这声口哨,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那是撤退的信号。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以雷霆手段,刺杀几名宗室子弟,而不是跟这些宗室子弟死磕,毕竟吴悠、李靖安和他们的随从,都是不折不扣的高手,一旦陷入缠斗,他们将很难脱身,而一旦被对方擒住几个人,就有可能暴露身份。
许风竹面如猪肝,只觉得心头拥堵的厉害,像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恶心,他埋伏在林间,悄悄靠近,骤然发难,亲手刺杀李晔,却没有成功,还赔上了两条人命,这让他情何以堪?
但是命令已经下达,许风竹不得不撤退。
他收剑、回身。
他想撤。
却有人不想让他撤。
李晔消失在树前。
“剑气生莲!”
一朵青莲在斑驳的阳光下绽放,流光溢彩,圣洁无比。
一剑,到了许风竹咽喉前。
许风竹浑身都是一僵,在这一刹那,他感到灵气运转晦涩,血液都好似已经停止流淌。
他本能的察觉,这种僵硬感只会存在瞬息之间,只要过了这个瞬息,他就能恢复如常。
但他更加清楚,这个瞬息,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那很可能是没有下个瞬息,直接死亡!
许风竹拼尽全力,咬破舌尖,嘴里发出一个艰涩的音节:“解!”
他身体一颤,像是如梦初醒。
连忙倒掠而走。
许风竹本能一喜,以为躲过了李晔的一剑。
他错了。
噗嗤一声。
剑光闪过。
许风竹的左臂齐肩而断,断臂飞到半空。
他惨嚎一声,痛苦到了极点。
危机之境,他没有去捂肩膀,而是和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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