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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成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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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跟刀子剜心似的,血淋淋疼。姐夫恨不能扑上去当场抓破她那张虚伪面具,狠狠的质问:“你不就是她么?”
深呼吸,压压火,闵关绍淡定道:“我记得当年我们俩挺投缘,聊了很久,好像还约定了一个什么小秘密,时间久都记不得了,你还有印象么?”
他是无意中提起还是故意试探?顾北北摸不准,忐忑着心跳写下一行字:“那是一句话,我跟你说‘姐夫,娶了我的姐姐是你的福,你一定要珍惜知足啊。’”
闵关绍却莫名其妙的笑:“对,就是这句,还是你记性好。”
特么别笑了!别笑了!
顾北北干嗷,心中诡异感再次升级。
☆、第42章 骗婚
金盛的弟弟捧着他哥的信用卡做人情,大手一挥,慷慨的很。
众人玩得尽情,散场时已近午夜。
出饭店,顾北北从路边拦了辆出租,正欲上车,蓦地背后一只手臂将她拽了回来。
“有事,闵先生?”她以眼神询问。
“我送你。”闵先生说。
顾北北瞧着他泛红的俊脸,蹙眉掏出手机,敲出几个字:“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闵关绍的锐眸仔仔细细逡巡过她一张小脸,意味深长道:“你在关心我?”
顾北北噎得够呛,想想又敲了三个字:“不顺路。”最近这煞神一直住市北唐宅,好久不曾回隔壁住了。
她绝对不是抱怨!绝对不是!
岂料闵某人不肯罢休,反驳说:“北北,我们是邻居。”言外之意是:咱们怎么就不顺路了?咱们可是相当顺路呢!
顾北北词穷,复又指着手机上第一条说:“你喝酒了。”
闵关绍似乎对这句话很受用,脸色变得和悦,一厢情愿的认为:“谢谢你的关心。”完了故意罔顾她反驳的眼色,继续道:“不过没关系,正巧这有出租车,咱们搭个伙,放心,车钱我出。”
这不是钱的问题!
然而不等顾北北有所抗议,闵某人对司机大哥道了句:“师傅,稍等一下。”然后转身回他的车,从里面搬出盆盆栽,小心翼翼的捧着出来,回到顾北北这,二话不说,上车。
在此之前顾北北已经抢先一步上了出租车,刚坐好就催师傅赶紧开车,可惜还未付诸行动就听司机问:“小姐,你们一起吗?”
顾北北敲着手机:“不,我们不是一起的。师傅,快开车,我要去……”
司机是位厚道的司机,拦车的是谁,他就听谁的,不过见顾北北一个劲的“玩”手机不理人,以为她默认了,所以很“好心”的在这等闵某人,致使闵某人如愿上车,并“体贴”的报下一串地址。
顾北北气极,甩下手机,扭脸看窗外,双臂抱胸生闷气。
两人并肩坐在车后座,中间隔着一盆紫阳花,气氛十分不美妙。
大约膈应了六七分钟,突然听闵关绍说:“师傅,前方路口停一下,我要下车。”
顾北北诧异,却逼着自己不去理会。
如此又过了几分钟,终于到家了。
顾北北摸向肩头包包,打算掏钱包,视线不经意间划过身侧,那里有盆孤零零的紫阳花。
她怔。
这花……
被闵关绍落车上了。而且花枝上卷着一张红票票,这是……
所谓的车钱?
顾北北哭笑不得,也不客气,抽走那张百元大钞付钱,找零六十五。下车前,她的视线鬼使神差的再次滑过那盆紫阳花,心底五味杂陈。
犹豫片刻,最终她决定收留这盆被主人遗忘的花。
下车第一眼望向西边隔壁,那里黑漆漆一片,毫无人气。顾北北无奈的撇撇嘴,搬着花盆回家。院子里灯火通明,大厅也亮着灯,圣诞树早已装扮好,五颜六色的小铃铛,小圆球,花骨朵,拐杖,飘带……等挂了满树,顶端是一颗最大的星星,熠熠生辉,灼灼其华。
树底堆了一堆礼盒,不难想象肯定是“圣诞公公”特意为秦荛风小盆友准备的惊喜——可惜随着小盆友的年龄越来越大,经历的事越来越多,这招貌似已经不灵验了,早在去年小家伙就顿悟那位传说中的圣诞公公是他爸爸假扮的,不过家庭传统不能断,今年“圣诞公公”照旧闹这手。
顾北北看见这棵圣诞树,之前的郁闷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儿。搬着花盆摆阳台上,拎了小喷壶浇水,边浇边想,等以后有机会把这盆花还给闵关绍那厮。
今晚那厮丢三落四的把花忘在出租车上,想来也没那么看重这盆花吧?
莫名的,顾北北心里很不爽,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不爽。
反正就是不爽——此时她倒是忘了那厮曾留下一百块钱买单,显然他也是故意留下的这盆花。
远处,一双幽深的眸子默默关注着屋内的一举一动,炙热的视线近乎贪婪的凝望着屋内女人,心道就连浇花的神韵都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在他的印象中,真正的顾北北可不是惜花、爱花之人。
哼哼,宁死不屈么?
走着瞧!咱们来日方长。
闵关绍愉悦的勾起唇角,执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那方顾北北的手机显示一串陌生号码,她心知肚明,果断挂掉。想想很挫败,她虽然删了那厮的电话,可情不自禁的,脑子里却记得比谁都清楚,挺苦逼的。
下一刻又打来,又挂断。
还打,还挂。
最后闹得没辙,干脆抠电池,同时气呼呼的咒骂:特么明知道我是哑巴干什么非要打电话?
找抽!
“北北。”背后一声叫唤。
顾北北转身,见秦弈卓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处,身上披着一件大衣,问:“刚回来?”
她诚实的点头。
“干什么呢?”
她指指身侧那盆花:浇花呢。
秦弈卓失笑:“我是问你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
“临时有个聚会,推不掉。”顾北北打着手势说,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今晚秦弈卓三番四次邀请她做女伴,她都没答应,但是这个聚会怎么就推不掉了?
他会不会多想?
忐忑中见秦弈卓下楼,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完又上楼,什么都没说。
顾北北长舒一口气,侧眸,最后看一眼那盆紫阳花,紧紧手中解体的电池和机身,回客房。
随即客房亮起灯,约么十五分钟后熄灭。
黑暗中闵关绍将一切尽收眼底,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亲眼看着男人上楼、女人反而睡楼下客房,这……
这说明什么?!
一瞬,他的心脏错跳一拍,深眸燃烧起诧异不解、不敢置信、欣喜若狂等多种情绪,一个猜想,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想呼之欲出……
*****
翌日圣诞节,大清早的秦荛风小盆友被无良老妈拎出暖和和的被窝,昂着睡颜朦胧的包子脸抱怨:“妈妈,为什么圣诞节学校不放假?”
“圣诞不放,元旦放,快起床了,快起来,要迟到了。”顾北北匆匆忙忙给儿子套上衣服,收拾好书包,拐了他去楼下吃早餐。没办法啊,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荛荛上幼儿园可以睡到自然醒,迟到也没关系,但是升一年级就不一样了,小学纪律严明,可不能再由着他赖床发懒,尤其是冬天。
下楼首要任务是拆礼物,小盆友兴致乏乏的拆完礼物,又浑浑噩噩的吃完早餐,紧接被老爸拎上车直奔学校,路上顺便补个眠。
留下顾北北在家无所事事,打着哈欠回房,扑床上睡回笼觉。
迷迷糊糊间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叮叮当当,扰人清梦。
顾北北强行转醒,哀叹一声,揉着犯困的眼皮从床上坐起来,目光落向书柜,那里放着一部肢解的手机。
任命的起身,走过去,把电池装好,开机,不出意外收到一条姗姗来迟的短信:“醒了没?昨晚怎么不接电话?”
顾北北回他一句:“叫搬家的人小点儿动静,吵。”
“没搬家,快结婚了,重新装修一遍。”
顾北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条短信,心里不是滋味。
“你们女人喜欢什么样的家居风格?过来帮我指点指点。”
紧接又来一条:“我等你。”
“我不去!”顾北北撂下这句,狠狠的扔下手机,独自黯然神伤。想到以后闵关绍和他的新婚妻子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她的心绞疼绞疼的。
手捂胸口,扪心自问,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那个男人不再纠缠、放过她安心的娶妻生子,今时今日还有什么好疼的?
自作自受,都是报应。
活该!
少顷,手机在震,来自闵关绍的电话。
顾北北纠结了会儿,最终拿起手机接通,霎时那个男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对了,忘了问你,你……姐姐的遗物都归你保管吧?把她的身份证借我几天,还有台胞证和户籍本之类的,我有用。”
你要那个干什么?这一疑问刚浮出水面,却听男人说:“别问我为什么要,只管给我。”话落,挂掉。
霸道!野蛮人!蛮不讲理!
顾北北咒骂着,但骂归骂,她还是没出息的回了条短信给闵关绍:“我没有,姐姐走的时候那些东西都被公安部门收回去了。”
不一会儿闵关绍又亲自打来,说:“顾女士,我早查过,台北那边并没有你姐姐的死亡记录,还有,我奉劝你不要跟我耍心眼,后果你知道的。”
威胁。
但是出奇管用。
顾北北很没有骨气的表示:“我找找。”
那边回个字:“乖。”
“……”她能叫他滚么?
十分钟后,顾北北现身隔壁。客厅内,闵关绍正指挥搬家的人挪动那台黑色沙发。余光瞥见娇客,男人不由春风拂面热情相迎,满脸堆笑:“你来得正好,帮我瞧瞧这个沙发换成什么颜色的好看?配什么样的茶几?”
“别问我,我不懂。”顾北北尽量维持心平气和,天晓得这需要多么大的耐力。同时奉上顾映雪的身份证件资料,恭恭敬敬呈给闵关绍,完了不死心的追问:“你要这些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闵关绍低头翻着户籍本看,也不知在看什么,只漫不经心道:“就是我跟你姐的事,虽然她人早就已经不在了,而我也快结婚了,但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她,所以找你要这些东西,对着它们缅怀缅怀过去,告别告别旧情,以便迎接新生活,哎……”他说话的语气似真似假,到最后还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惋惜,似无奈,更似任命。
顾北北拿捏着笔,指尖紧了又紧,迟迟落不下一个字。
或许刚刚那个问题她根本就不该问。
转身,欲走,却听——
“用完还你。”闵关绍说。
“不必,直接烧了吧,反正留着也没用。”睹物思情,徒增伤感。
男人呼吸一滞,眼神微妙,盯着她久久不语。
沉默良久,就在顾北北受不了打算溜之大吉的当头,闵关绍方道:“既然没用,为何留了这么多年?”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道了句:“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然后合起本本,扣上笔帽,撤。
回到家,顾北北的视线第一时间锁定阳台上那盆紫阳花。仅仅一个晚上,那盆花竟已开满一团,雪白雪白的花簇,在这片辉煌别墅区分外吸引眼球。
“阿绍!阿绍!你快来,看,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紫阳花,怎么样?漂亮吧?对了阿绍,你知道它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跟我讲讲。”
“它来自白居易的一首诗:何年植向仙坛上,早晚移栽到梵家。虽在人间人不识,与君名作紫阳花。”
“什么意思?”
“笨啊你!这首诗的意思是说招贤寺有山花一树,无人知名,色紫气香,芳丽可爱,颇类仙物,因以紫阳花名之。”
“呵,雪儿老师,受教了。”
“还有哦,阿绍,你知道吗?紫阳花象征着爱人之间的牵绊,无论分开多久最终都会重新相聚在一起……”
视线渐渐模糊,雪白的花团慢慢笼罩一层朦胧的光晕,渐渐分裂为两团。
到底,她没把这盆花还给闵关绍。
为什么?
舍不得啊!
啪嗒——
一颗泪珠滑落脸颊,继而碎裂在地。
啪嗒——啪嗒——啪嗒——
女人伸手往脸上一抹,只抹到一片冰凉,奈何严冬萧瑟,却不及心中苦涩。
“既然没用,为何留了这么多年?”
为何?为何?
当年,她醉生梦死过一场,清醒后也曾动过烧掉它们的念头,动过将顾映雪的一切付之一炬的念头,可……
终究还是舍不得啊!
她有勇气烧掉那个男人留下的唯一一张纸条,却舍不得烧掉有关顾映雪身份的证件与资料,舍不得到公安部门为顾映雪申请死亡,因为她知道,一旦走到那步就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回头了。
她真的舍不得啊!舍不得抹杀那场年少无知的青春,舍不得抹杀那场荒唐而愚蠢的爱情。
毕竟,在那场爱情里,她真的幸福过。
真的,幸福过……
☆、第43章 真相
元旦如约而至。
秦荛风小盆友终于得偿所愿,淘到三日假期。这不,此时小家伙正趴在窗台上托腮朝隔壁张望,望着沸沸扬扬的人群来往出入,一会儿搬进个沙发一会儿又抗出张大床,突然小眉毛一拧,愤愤然道:“妈妈,这都折腾好几天了,爹怎么还不回来?”
不回来才好,清净。顾北北没心没肺的想。据说自从闵关绍要到顾映雪的身份证件之后,便莫名其妙人间蒸发了,一连七天不见人影,家里装修的事全权丢给龙伯张罗。
龙伯曾多次邀请顾北北去隔壁做客给指导指导,都遭婉拒。老头无奈,只得通过笔电屏幕请教主人的意思。主人撂下句:“这次请的设计师很有国际知名度,我对他有把握,你和他商量着弄,整体偏浅色格调,简约大方即可。”
“就这样?”
闵关绍想了想,补充道:“另外在后花园种满紫阳花,雪儿一定喜欢。”
“紫阳花?会不会太明显?万一被雪儿姑娘察觉……”
“你只管放开手脚做,其他的不必理会。”闵关绍笑着打断,心说那妮子巴不得躲他躲得远远的,怎会蹭过来作死?
“好吧。”
龙伯破罐子破摔真就种了满满一地紫阳花,某天傍晚顾北北饭后散步的时候望见,愣神良久。
碰巧当时龙伯正在打理花园,瞧见顾北北心脏就是咯噔一下,暗叫糟糕,想都不想的说:“咳,我们即将过门的少奶奶不太喜欢花,一时想不起来花园里种什么,我们少爷就说暂时种上紫阳花,等将来少奶奶有了主意再把这片花砍了,反正又不是没砍过,不差这一次……”
这些花真可怜。顾北北眸色一暗,心痛走远。
身后龙伯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叫你多嘴!
顾北北浑浑噩噩回了客厅,怎料双脚不听使唤,驮着身板鬼使神差的跑去阳台。拎了小喷壶,稀稀拉拉浇灌着唯一一盆白色盆栽,久久不动……
“妈妈,发洪水了!发洪水了!”荛荛吆喝一嗓子,蹿过来夺走小喷壶,又跑去洗手间拿了拖布,小身子费力吧唧的挥动几晌,可算把地收拾干净。抬头,单手叉腰,拖杆一杵,怒:“妈妈,你更年期到了。”
“臭小子!”
“不然怎么总走神?”
“没有。”
“有,我都看见好几回了。”
顾北北默然。
“妈妈,你想什么呢?跟我说说,我帮你弄来。”
顾北北爱怜的摸摸儿子的小脑瓜,笑道:“乖啦,妈咪什么都不想,就想荛荛快快长大。”
荛荛直翻白眼:“切,每次都是这套,听都听腻了,就不能换点新词?”
顾北北囧。
腊八这天,荛荛心心念念的干爹大人终于回来了。小家伙精神亢奋,欣然雀跃,蹦着跳着跑隔壁蹭了顿腊八粥,顺带抱回一堆礼物,嘻嘻哈哈冲爸爸妈妈炫耀,张牙舞爪,好不张狂。
顾北北漠视,不予表态。
秦弈卓拈酸,问:“儿子,想不想玩迪士尼?”
“爸爸要去香港?欧耶!欧耶!”荛荛眼珠子雪亮雪亮的,早已迫不及待。大陆没有迪士尼乐园,每次爸爸这么说就表示他要去香港出差,以前自己小上幼儿园,可以请假赖着爸爸一块飞香港,但是现在升小学了,不能无缘无故旷课。
想起这茬,荛荛嘟嘴不干。
秦弈卓失笑:“等你放寒假,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香港,痛痛快快玩一场。”
“真哒?”
“当然,来,我们拉钩。”
荛荛欢呼一声,将小手指勾上爸爸的小手指,嘴里开始碎碎念:“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恩,骗人是小狗。”秦弈卓附和道。
然而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不论秦弈卓愿不愿意,最终还是做了回小狗。
事件导|火索就是许嘉——肚子里的孩子。
原定于这个月21号的亲子鉴定,彻底打碎眼前的平静。
四个月的胎儿,已经显怀,许嘉一手托着明显凸出来的腰身,一手挎着银色lv包包,高调登场。她今日穿了一身红,又喜庆又隆重,衬得娇艳的脸庞气色红润,人比花娇。再看脚底,也不知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竟然踩了一双高跟皮靴,目测那鞋跟的高度少说得有十厘米。
嗒、嗒、嗒,嗒、嗒、嗒……
声声砸向心头,砸得顾北北心惊胆战,真怕这位孕妇稍有不慎扭个脚,跌个倒,可怜肚子里的宝宝一命呜呼!
造孽啊造孽。
她戳了戳宝宝的备胎爸爸,使眼色:“上去扶一把,小心摔着。”
秦弈卓瞟了许嘉一眼,不为所动:“人要作死,何必拦着?”况且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种!
作死的孕妇面子有点儿挂不住,脸上笑容僵了僵,招呼道:“北北,阿弈,早啊。”
顾北北回以一笑,秦弈卓闭目养神。
人员到齐,纷纷落座,宗政浩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双方签过鉴定协议书,取样,然后就是漫长而枯燥的等待。他们特意一大早到达医院,报告又做了加急处理,顺利的话傍晚甚至下午就能拿到结果。
四点钟左右,他们被叫去院长办公室。推门,见宗政浩双手交握平放于办公桌上,跟前并排放着两份报告,视线向上是一张严峻肃穆的脸,面无表情,教人窥不出喜怒。
宗政浩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当事人,声色缓缓:“你们最好做个心理准备,鉴定结果可能远远超出你们的预料。”话落他停顿好久好久,才将两份报告逐一递给秦弈卓与许嘉。
累计亲权指数为29924。2397,基因匹配率高达99。99%。
“这不可能!”秦弈卓蹭的一下站起来,满脸震惊的盯着手中报告,不可置信。
反观许嘉,似乎胸有成竹早已料定这个结果,只笑吟吟的瞅着秦弈卓,偶尔眼珠转动看向顾北北,炫耀的成分颇浓:瞧,我怀了阿弈的孩子,这下你要怎么办?你能怎么办?
顾北北垂首低眸,无视。
“啪——”的一声,秦弈卓一拳砸向桌面:“我不信!这份报告肯定有问题。”
“连我你都不相信?”
“爸!”
爸?
顾北北惊讶抬头。
“北北,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宗政浩瞪了瞪秦弈卓,径自走出办公室。
顾北北压下心中疑惑,紧随其后。
本以为宗政浩特意叫她出来是为了给办公室的一男一女留下空间“谈话”,怎料被领到医院斜对过的一家餐厅。
菜单翻来覆去看了n遍,谁都不点菜,就这么干坐着。
寂然良久,宗政浩一把合上菜单,看着顾北北欲言又止。
顾北北实在摸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直接问:“伯父,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你那么聪明,难道猜不到?”
“您是指阿弈和您的关系?”
“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阿弈随母姓,他的父母离婚了,而且我听见他喊您爸。”
宗政浩点头:“不错,我的确是阿弈的父亲。”
所以?顾北北挑眉。
宗政浩突然呵呵一乐:“不提别的,先吃饭。”
烤鸭,焖羊肉,素什锦,驴打滚儿,拔丝山药,芹菜雪耳拌腰果,豆腐皮卷京酱肉丝,珍珠汤……
满满当当一大桌,都是地地道道的京菜。
期间谁都不搭腔。
顾北北胃口小,每道菜尝上一口,基本已有七分饱,她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瞧着宗政浩的进度,见他放下碗筷,她也搁筷。
“吃饱了?”宗政浩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顾北北笑着颔首。
“说来可笑,你我翁媳一场,竟……算了算了,不提了,对了,北北,你可听过宗政铎?”
她点头。
宗政铎是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人物,他的爷爷打过小日本为新中国流血流汗,参加过抗美援朝,受过毛爷爷表彰;父亲那代比较倒霉赶上文|革险些断了根,庆幸的是硬拼着一股劲挺过来;传到宗政铎这代已是第三代,而且他三个儿子中的两个都有军衔在身,四个女儿均联姻嫁入高门大户,家族实力堪称雄厚。
唯一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是宗政浩,年轻时不肯学政治,一心从医,甚至抛妻弃子远走高飞,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北北,我们军人家庭计划生育抓得非常严厉,而且阿弈是我们宗政家的长孙,他的子嗣长辈们格外看重,更何况许嘉肚子里的胎儿是个未成型的男婴,所以……你明白吗,北北?”
顾北北一点就通,爽利道:“我明白,伯父放心,我会尽快跟阿弈离婚。”
宗政浩老脸一红,不自在干咳几声,说:“北北,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阿弈没福气,是他配不上你。”
顾北北客气应了句:“伯父说笑了。”
再次返回医院,只见到了许嘉,秦弈卓不知所踪。
许嘉咬唇:“北北,我……我……”我半天我不出一个字。
顾北北懒得跟她磨叽,丢下一张写有“恭喜”的字条,飘飘然走远。
秦弈卓彻夜未归,翌日清早来电话才得知,他偷偷飞了香港,说临时有急事,不得不走。
当时顾北北将手机开了免提,荛荛就坐在旁边吃早餐,听见这茬很是发了顿脾气,哇哇大叫,又哭又闹。好在秦弈卓嘴皮子溜说了一大堆软话,才勉强把小家伙哄得高兴。
饭后司机载着荛荛去学校,顾北北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机,想到底要不要和秦弈卓提离婚的事,眼下他们两个人隔着十万八千里,有什么话可以传短信,免得当面尴尬。
那男人一声不吭的飞了香港,八成是心情乱跑出去散心。
蓦地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日那张震惊的面庞,顾北北终究是心软了。
罢了,她暂时还是不要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滋滋滋——手机在震。
顾北北以为是秦弈卓,点开一看,却是来自宗政浩的短信,只有六个数字:693476。
什么东东?
发错了吧。顾北北猜想,扔下手机,也没回复。
眨眼就到年三十,这个年过得一点儿年味都没有。
远方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秦宅却一片冷清,唯有客厅电视机播放的春晚还算热闹。
顾北北独自在家包饺子,未成想隔壁家的闵大神医不请自来,说要陪她守岁。
顾北北赶了两句,赶不走,索性任他留下来胡闹。
两个人小夫妻似的包饺子,刚开始闵关绍抢着擀面皮,谁知顾北北根本懒得动他的面皮,兀自擀,兀自包,诚心晾着他。
闵关绍气不过,从厨房拿了小勺,自己擀,自己包,包好放盖帘上。
却被顾北北一把挥开。
再放。
再挥。
闵关绍气得鼻子都歪了,吼:“顾北北!你什么意思?”
顾北北白他一眼,不鸟。
闵关绍气呼呼又跑了趟厨房,出来时手中拿着个新盖帘,把自己包的饺子单独放一帘。
如此才得消停。
顾北北偷眼瞅了瞅,暗挑大拇指,心说不得不佩服闵神医的厨艺天分,不但肉烤得好吃,饺子也包得漂亮,薄皮厚馅,饱满肥圆,即便是生的也惹人口水直流。
顾北北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液。
“就你自己?佣人们呢?”闵关绍问。
“放假休息。”
“荛荛呢?”
“跟阿弈去香港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秦弈卓特意回来过一趟,翌日又拐了荛荛飞香港。他回来的当晚,夫妻两人彻夜长谈。
他跟她讲了好多美国求学时候的事,她则跟他讲了顾映雪的故事,前提是适当保留一部分——比如她左手腕处正在灼灼作痛的伤疤。
听完之后,房间内陷入长长的死寂。
良久,秦弈卓方问:“将来有什么打算?”
顾映雪苦笑。
☆、第44章 暧昧
良久,秦弈卓方问:“将来有什么打算?”
顾映雪苦笑。
“去找闵关绍?”
她摇头。
“找个好男人嫁了?”
再摇头。
“你还年轻,总不能孤独终老吧?”
“我有荛荛,他会养我。”顾映雪说。将来的事她都计划好了,选个日子离婚,然后带着荛荛搬出去,等顾开苏醒出院以后她就带他们离开这座城市。她会每月按时给顾开打一笔赡养费,尽一个女儿应尽的义务,但不会跟他生活在一起。
自从宝宝离开以后,他们父女之间就有了疙瘩,再回不到从前的心无芥蒂。
她也不会回台北,台北是块伤心地,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回去。她或许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定居,干回老本行将荛荛养大成人,看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然后,一个人,慢慢变老。
然而一想到离婚,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荛荛,头疼该怎么跟儿子解释这段荒唐的婚姻,怎么说服他接受那个口口声声叫了五年的“爸爸”并不是他爸爸的残酷事实。
其实在这场婚姻中最无辜的人是荛荛,然而受伤最重的,也是荛荛。
可惜世事两难全。
纵万般无奈,这个婚,迟早得离。
顾映雪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捋了捋肩头碎发,问:“你呢?在香港的这些天可考虑清楚了?怎么安置许嘉?”
“看情况,先把孩子生下来,如果那女人还可以的话,我会考虑结婚,如果她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哼……”秦弈卓冷哼,姣好的薄唇轻微拉下,略微露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说实话,许嘉这个人除了爱慕虚荣一点儿,没啥大毛病。”
“北北。”
顾映雪停笔,抬头看他。
他也在看她,眸色晦暗:“抱歉,我还是习惯叫你北北。”
顾映雪笑,不以为意:“其实我也习惯别人叫我北北。”
暗夜孤寂,灯火明灭,东方熙熙薄薄的放亮。
“爸爸!爸爸!你回来啦!咦?人呢?爸爸?你在哪儿?快出来……”
“小少爷!小少爷!衣服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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