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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成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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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多么相似的场景。
    四年前也是七个字,随她一句“阿弈,我们结婚吧”,他们结婚了。
    四年后呢?随她一句“阿弈,我们离婚吧”,他们就要离?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在她眼里他就是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么的无足轻重?这么的一文不值?这么的……
    贱!
    离婚么?
    不!死都不!
    房内静默半晌,夫妻各自无言。
    良久。
    “北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31章 初识

顾北北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秦弈卓。
    他恍若天神般从天而降,降落在她的世界,挽她于危难,救她于绝境。
    家逢巨变,一夜败落。
    顾开纵然落得植物人的下场,却终究逃不过小人的迫害。顾开遭人举报,在位院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并且侵吞大笔公款,顾家财产全数冻结,接受调查,这一查,没完没了。
    顾北北由富家千金沦为草根女。
    众叛亲离,树倒弥孙散。世道就是这样,你春风得意的时候,身边总有数不清的苍蝇飞的天花乱坠,可等你不慎阴沟里翻了船,那些苍蝇躲你躲的远远。
    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这是顾北北当时的真实写照,后来若非顾家的佣人齐伯伯和齐伯母老两口念及旧情收留他们母子,今时今日,他们可能早已饿死街头!
    顾北北不顾世俗眼光,愣是顶着“未婚先孕的失足少女”的头衔为荛荛申请了疫苗接种卡。她没有正式工作,不能享受健保,大部分疫苗免费,但也有自费的。况且抛开这些不提,荛荛的奶粉钱和尿布钱还没有着落。
    顾北北决定出去打工,多亏了有齐伯母,老人家心肠好答应帮她带孩子,令她省了不少心。
    荛荛小家伙三个月,会翻身了;六个月,会坐了;八个月,会爬了;十个月,会咿呀咿呀自言自语了。
    但是,他们母子总不能一直赖在齐伯伯家不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荛荛十个月上,顾北北将积攒的台币兑换了人民币,离开台北,带着儿子飞去大陆讨生活,顺便打听顾开的下落。
    顾开失踪了,最后一次有确切消息是在s市唐氏医院的分院接受治疗。
    所以顾北北来了s市。
    举目无亲,居无定所,外加钱包干瘪,捉风见肘,母子相依为命的日子,四个字足以形容:苦,不堪言。
    当然,她本来就不能言。
    大都市房价贵,整套租她负担不起,只能找合租,但是她带着个娃娃,一旦闹起来哭天呛地的,谁受得了?别说租客,就是房东都不愿意把房子租给她。
    尽管她再三保证荛荛很乖,鲜少哭闹,房东还是不肯让步。
    事实上小家伙真的很乖,乖得出奇,甚至乖得不正常!
    别人家的小婴儿饿了知道哭,他不,他冲你哼唧;别人家小孩不顺心思就闹脾气,他不,他从不耍小性子;别人家宝贝磕着了或者碰着了就蹲地上哇哇大哭,他不,他自个爬起来还冲你嘻嘻一乐;别人家孩子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的宠着护着,他没有,他只有一个不能言语的妈咪……
    冥冥中小家伙似乎懂,妈咪养他不容易,所以从不无理取闹。
    每每想到这些,顾北北总会禁不住心酸落泪。
    ~>_<~
    几经周折,最后,顾北北在五环边上找了座民房,是房东自己盖的二层小楼,楼上都是单间,十六平,够大,晾衣服、放杂物、做饭都不成问题。
    她租了最靠里侧的一间,房租每月四百五,电费按表自付,水免费,整体算下来不贵,就是公共厕所脏了点儿,是那种下蹲式的,还有就是洗澡不方便。
    为了生计,顾北北咬牙忍了。
    好在荛荛小屁孩一个,整天好吃好睡,倒是不用受罪。
    初初搬来至此,顾北北先后拎了几袋子水果逐一拜访了房东和邻居们,按她的意图是想跟大家处好关系,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以后万一遇到个什么事也好互相帮衬一把。可……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知是人情淡薄,还是他们对“残疾人”有歧视,总之在拿热脸贴了几次冷屁股之后,人都不鸟她,她的这种幼稚想法宣布破产。
    求人不如求己,过日子还得靠自己。
    荛荛是早产儿,生来便身子骨瘦弱,需要好生娇养,尽心照看,容不得一丝一毫闪失,以前在台北有齐伯母帮忙,但是在大陆,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寸步不离。
    庆幸的是小家伙的作息很规律,晚上七点在浴盆里玩水,八点准时犯困,凌晨一两点哼哼唧唧会喊饿,给他换个尿布,灌顿奶,他能一觉睡到天亮,上午十点左右补睡一觉,大约一个小时,中午喂顿辅食,吃饱了玩够了能睡大觉,一睡就是两个钟头甚至三个钟头。
    这两三个小时的空闲就成为顾北北赚钱养家的黄金时段。她就近找了家餐馆,洗盘子、擦桌子、拖地……不管多苦多累,她什么都干,甚至主动提出打扫厕所,就为多挣几块钱。
    餐馆老板看她勤快又不发牢骚——她也不会发牢骚,所以每周的酬劳给往上提了五十块。
    但这些远远不够。
    小孩子不但身体长得快,智力发育同样不容忽视,营养必须跟前,奶粉、辅食、水果、营养品、维生素、铁、钙……一样不能落下,那段时期家里花钱如流水,赤字亏空。
    顾北北又揽了手工活,在家做,既可以照顾荛荛,也可以赚外快。她做的是手工沙画,精细活,耐心活,每件成品三十到一百不等,视难易程度而定。
    花花绿绿,五颜六色,挺好看的。
    刚开始小家伙觉得稀罕,总是给妈咪捣乱,后来见妈咪摆了几次臭脸,小家伙明白那些东西不能碰,干脆屁股一蹲坐一边啃手指头,黑黑亮亮的大眼珠就这么瞅着,不哭也不闹,乖巧得很。
    儿子乖了,妈咪仍不见喜色,拽下儿子的小手,不让啃,又塞给他水瓶,教他啃。
    啃手指不是好习惯,顾北北觉得有必要给儿子添几个玩具了。
    花二百买了一堆杂碎,勉强哄得住小家伙高兴。
    某天夜里小家伙哭闹不止,把顾北北急坏了,一摸额头,烫得出奇。
    火急火燎赶去最近的医院,没料想收费之高远远超乎她的预料,光押金就要两万,顾北北交不起这么大一笔钱,满打满算还差五千。
    她心急如焚,慌得手足无措。镇静过后决定找大学同学求助。时隔两年,昔日那些同学们想必已经参加工作了吧。
    可惜她大学中途肄业之后就不曾跟他们联系,现如今又换了手机号,更糟的是她不会说话,那些所谓的同学们会相信她么?还记得她么?况且眼下深更半夜的,他们该不会认定这是一通诈骗短信吧?
    所幸还有q|q群朋友圈,求助信息发了一遍又一遍,甚至附上了她的正脸照片,奈何,无人给她回应。
    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就在这时,就在顾北北走投无路、犯傻下跪求院长和医护人员高抬贵手大发慈悲的时候,秦弈卓从天而降,恍若天神般降落在她的世界。
    她跪在地上,卑微的像个乞丐,昂头,仰望着这位丰神俊朗的男人,乞求他施舍那么一丁一点儿的善心与慈悲。
    他一看就是个体面人,这点儿钱于他无关痛痒,但是于她却是救命的钱。
    他居高临下俯视她,像个高高在上的救世主,终于善心大发赏了她一杯羹。
    “差多少?”他问。
    那是第一次顾北北在这个陌生的大陆感受到的温暖。
    病房内,哭累的孩子睡着,一男一女聊着。
    起初都是客气的寒暄,当顾北北问:“先生怎么称呼?”的时候,男人顿了很久很久才告诉她:“我姓秦,秦弈卓。”
    “你为什么肯帮我?”毕竟如今这世道,骗子一抓一大把。
    秦弈卓面色古怪的看着她,道:“我们……算是朋友吧。”他说的“我们”两个字,后边有一个很长时间的停顿。
    “我好像从没见过你。”顾北北搜索记忆,发现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么号人物。
    “恩,你可能不认得我,但我认得你,你是顾映雪。”
    顾北北握笔的手一顿,紧了紧,遂继续写:“秦先生,你搞错了,顾映雪是我的姐姐,我们俩长得很像,经常被人认错。”
    是么?
    秦弈卓的面色愈发古怪:“双胞胎?”
    “我们是堂姐妹。”
    “哦。”他淡淡的一声,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北北。”
    此后一度沉寂,断了下文。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余三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其实顾北北觉得她跟秦恩公非亲非故的,不好意思麻烦人家陪自己一起守夜,本想请他离开的,但一想到人家帮了这么大忙,她不好明着赶人。
    那晚,秦弈卓逗留了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家伙醒了,烧退了,精神头还算不错,喂他奶粉,他咕噜咕噜喝精光,逗他玩,他冲你咯咯笑。
    顾北北放心了。
    小家伙似乎特别喜欢恩公大人,一点儿不认生,黏上去就下不来了,小嘴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念叨啥。闹得顾北北囧了个囧。
    好不容易挨到十点,顾北北哄了儿子入睡,终于决定实施赶人计划:“秦先生,快中午了,你……”
    赶人的话还没写完,识趣的恩公便打断她,说:“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荛荛。”
    她求之不得。
    客客气气恭送恩人,刚出病房门口,秦弈卓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她:“你来大陆多久了?”
    “两个多月。”
    “对这边的生活还习惯么?”
    “其他还行,就是你们的简体字写起来有点儿别扭。”
    “简体字比繁体字容易多了,慢慢来,总会习惯的。”
    “恩。”
    他转回去继续走,只两步,又停下,这次没有转身,而是将两只手插上裤兜,背着她语带试探的问:“你姐姐还好吗?”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顾北北神色悲戚:“她过世了,就在去年。”
    静了片刻,秦弈卓转身看了看她写的,眸光划过一道异样:“对不起,我无意提及你的伤心事。”
    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方便留个电话吗?我把钱还你。”
    怎料他却说:“不必了,我欠你姐姐人情,昨晚的事权当我还债,既然她不在了,你就代她收着。”
    “这样不妥,你还是留个联系方式,微信邮箱也行,要不干脆支付宝,等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
    顾北北低头写着拒绝的话,哪知再抬首,早已不见了秦弈卓的踪影。她追至楼梯,犹豫着要不要追下去。
    最终,她没有追。
    这个自称秦弈卓的男人口口声声说欠顾映雪人情,但素——
    她肿么不造?!
    o__o”
    初识秦弈卓,顾北北就有一种微妙的预感,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就如同她自己,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故事等于秘密,他们是一类人,都背负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32章 选择

小家伙得了肺炎,需要住院,期间秦弈卓天天大清早的就来报道,每次能陪小家伙玩一整天才肯走,风雨无阻。
    好几次趁孩子呼呼大睡的当空,顾北北和他聊过许多,但谁都没有再提“还钱”那档子事。
    “我知道接下来这个问题很无礼,但我还是要问。”
    某天晚上告辞的时候,秦弈卓犹豫再三终于决定问出心中疑惑:“北北,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姐姐是怎么……没的?”
    这个啊……顾北北面露难色。
    “不方便?”
    不是。
    她想了想组织好措辞,写道:“当年姐姐遭遇了些不好的事,整天不吃不喝,甚至一度想不开寻死。顾开伯父急坏了,放下工作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后因心力交瘁突发脑淤血,抢救无效……”
    “但据我所知顾开并没有……”
    “恩,伯父的确在手术台上停止了心跳,但后来又奇迹般的复活,不过却成了植物人。这些事姐姐不知道,她脑筋死,喜欢钻牛角尖,认定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认定是她害死自己的父亲,在医生宣布抢救无效的那刻,姐姐一个人跑大街上做傻事,被车撞死了。”
    病房内陷入死般的沉寂。
    良久,秦弈卓长叹一声,道了句:“她可真够傻的!”
    这不叫傻。顾北北轻摇头,写下八个字:
    “生无可恋,以死谢罪。”
    “你说,如果顾映雪知道她父亲没死,还会不会做傻事?”
    “不会,绝对不会。”
    “这么肯定?”
    “我了解她。”
    ……
    荛荛出院那天,秦弈卓自告奋勇当司机。
    顾北北犹豫一晌,婉拒了。心说这位秦先生一看就是个体面人,她还是识趣点,不要拿自家那个杂乱无序的狗窝去荼毒人家高贵的双眼。
    秦先生也不强求,临走前特意留了手机号给她:“有困难尽管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谢谢。”
    押金退回一半多,左手拿着恩公的电话号码,右手握着厚厚的一叠红色毛爷爷头像,顾北北丝毫没有还钱的自觉,非是脸皮厚而故意赖账,实在是因为——她的签证到期了。
    眼看回台湾的日子逼近,她需要钱买飞机票。
    想来很是挫败,在s市游荡三个月,关于顾开,一点儿实质性的消息都未打听到,如果再这么浑浑噩噩的度日,她需早些做好常住大陆的觉悟。
    住哪无所谓,关键是飞机票,压的她喘不过气。台湾到大陆的旅游签证只有为期90天,一年下来需得往返四次,十六张飞机票,数万元开支,她真的,疲于奔命,焦头烂额,狼狈至极。
    养孩子,飞机票,养孩子,飞机票……
    两座大山压头顶,一刻不敢懈怠。
    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什么来钱快?什么来钱多?
    顾北北陷入深深的反思。
    “妞儿……妞儿……来来来,给爷亲一口这钱就是你的……”
    行走路过锦城会|所,门口一对拉拉扯扯的男女给了顾北北“启发”,她心思一动,抬脚迈了进去。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实乃有钱人烧钱的地方。
    “你是哑巴?”面试主管看她掏本写字就是眉头紧皱。
    这时房门一开,出现位妩媚妖娆的女人,见了顾北北眼冒金光,又瞧瞧那位主管,骚首扭屁股走进来压低了声音:“这姑娘谁啊?长得不错。”素颜都这么漂亮,若再稍微化化妆还不把那些色眯眯的臭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摇钱树啊摇钱树——就是穿得土气了点儿,不过没关系,沙子永远掩不过金子的光芒。
    “她叫顾北北,是个哑巴。”主管不赞成,“不能说话怎么讨客人欢心?”
    那女人小小诧异了一把,很快调整过来笑说:“没事,客人图新鲜,漂亮是资本。”
    “可是……”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客人偏好这口,行了,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
    主管不情不愿的退场,妖娆女人开问:
    “本地人?”
    “我是台湾人。”
    “今年多大了?”
    “21。”
    “还在上学?”
    “我是交换生,目前在s大读医。”
    “有男朋友么?”
    “没有。”
    “会喝酒吗?”
    “会。”才怪!
    “酒量如何?”
    “很好。”好个屁!只喝过一回,喝得烂醉如泥。
    “有多好?”
    “两瓶白的。”白开水还差不多!
    ……
    好歹,顾北北曾是混过名流圈的千金淑媛,有些规则她懂,像这种风月场所最喜欢收一些“无知少女”——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知识分子、年轻漂亮、单身女孩。
    果然,所有问题一一作答完毕,效果出奇的好:
    “顾北北,欢迎加入我们锦城会|所,我是这里的经理,以后就叫我石姐吧。”妖艳女人满意的笑。
    石姐貌似挺器重她这个新人,培训期间跟她传授了许多欢乐场的弯弯绕绕,怎样不动声色的避开客人的咸猪手而不惹对方发飙,怎样巧妙回绝客人的无理要求,以及,怎样半推半就的从了客人去酒店开房以赚取高昂的服务费!
    顾北北听得小脸苍白,当即表态:“石姐,事先说好,我只陪酒。”言外之意是:不陪|睡。
    尽管石姐备觉惋惜,但还是体谅的表示:“身子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着都成,没有人逼你。”
    她虽这么说,心里却打着其他算盘,暗道踏进这行的姑娘哪个不是为了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大环境,小姑娘心智浅抵制力差,耳濡目染久了难免不受影响,之前也有几个性子刚烈的,后来不都堕落了?至于这个顾北北嘛……
    呵呵,走着瞧。
    “对了,北北,我觉得将你手腕的丝巾换成玉镯子会更加漂亮,你说呢?”石姐指着她左手腕的红纱巾提议道,“正好我那有几副,要不先借给你戴着?”
    顾北北愣了愣,只说:“就这样吧,丝巾挺漂亮的。”
    “随你,你觉得好就好。”石姐不再勉强。
    三天培训期一过,顾北北正式坐|台,呃不,正式上班。石姐说她命好赶上了好时候,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贵人。
    “北北啊,待会儿你要服侍的这位秦总是我们老板的朋友,他经常约客户来这边谈生意,但是从不叫姑娘,我好不容易才从老板嘴里套出话,原来秦总有洁癖,受不了香粉味,你啊,长得清纯又不化妆,他兴许就看中了,加把劲,争口气,好好哄着,把他哄高兴了你也跟着沾光,知道吗?”
    顾北北乖巧点头,心里却紧张的要死,咚隆隆狂跳不止。
    同来的还有另外两个姑娘,她故意拖慢了脚步躲在最后,跟着进了包厢。意外的,包厢里并没有闻到恶心的烟酒味。
    前面俩姑娘各自找了男人伺候,嗲声嗲气的语调刺激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北北环视一圈,在角落发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清冷无双,遗世独立。
    距离远,光线暗,看不清男人的脸。
    她深呼吸稳了稳神,低头,挪脚,慢吞吞靠近,慢吞吞坐到男人旁边,慢吞吞倒了杯红酒,再慢吞吞的递到他嘴边。
    期间,她的手一直在抖。
    “呦呵!怎么滴?秦总转性了,难得叫了回姑娘,明天的太阳该不会从西边升起来吧?”有人起哄。
    那位秦总看了看嘴边的红酒,拧眉:“这位小姐,你不用陪我,你去……”
    话音一顿,秦总傻眼了。
    顾北北也傻了。因为——
    这位秦总不是别人,正是秦弈卓!
    哦买嘎,她第一次坐|台居然撞上秦弈卓!
    顾北北几欲泪奔,羞得无地自容。
    秦总脸色阴沉,强行拽走堕落的女人,直到奔出会|所很远很远才放开她,并狠狠的质问:“你干这个多久了?”
    顾北北揉着发疼的胳膊,缓过劲了才回答他:“刚来。”
    “说实话。”
    “我没骗你,今晚是我第一次坐——上班。”
    秦弈卓脸色渐缓:“真的?”
    “你不信可以去问我们老板,我听石姐说……”
    “你们老板?”秦总刚刚缓和的脸色再度风雨欲来。
    呃,有什么不妥么?顾北北小心翼翼的打量他,就听:
    “辞了这份工作。”
    顾北北为难,更多的则是肉疼:“三千块的管理费都交了,不呆够三个月人家不给退。”
    “你只管辞职,其他的事交给我,我保证管理费一分不差的退给你。”
    “这样不太好。”荛荛还眼巴巴等着她赚钱养家呢。
    “我要你辞职!”
    “不。”
    “你——”
    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步。
    最后还是秦弈卓率先认输,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只见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支票,扯下一张,又抢过她的笔,刷刷刷填好,说:“这笔钱我包你一年,这一年你给我好好在家照顾孩子!”
    顾北北抬眼偷偷瞄了瞄,那是张一百万的支票。
    如此一锭烫手山芋摆在眼前,收?还是不收?这素一个值得深入思考滴问题。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只见秦弈卓的俊脸突然变成锅底黑,神色相当不爽:“荛荛呢?别告诉我你把他一个人丢家里。”
    呃……
    不得不佩服,秦boss真相了。
    荛荛小家伙一周多的时候会走路了,整天扶着床角墙根满屋子溜达,这也动,那也碰,啥都稀罕,筷子、菜刀、剪刀、热水壶、针线、打火机……棱棱角角,边边框框,处处藏着安全隐患,甚至,小家伙一度迷上了用手指头抠电插排座上的接线孔,抠得不亦乐乎。
    顾北北这位当妈的看不过,干脆给儿子买了个“笼子”关禁闭,那是一个竹制的摇篮推车,有一米二的高度,将小屁孩往里头一扔,保证掀不起什么风浪。
    起初小家伙不干,抗议了一阵,后见收效甚微,也就认命了,消停了,乖乖蹲“监狱”里头过日子。妈咪看着心疼,为个安抚可怜的小家伙,又大出血的给他添了一堆新玩具和新衣服。
    不得不说这个摇篮挺给力,小家伙玩累了就睡,睡醒了扶着四周的竹竿练习走路,棱角都打磨圆润了,即便站不稳摔着磕着也不疼。
    天好的时候,顾北北会带儿子下楼晒太阳,那成了小家伙最开心的时段——因为不用蹲监狱。
    半个月后,见小家伙适应的不错,顾北北决定晚上也出去打工。刚开始干的还是老本行,后无意中路过锦城会|所,这才动了歪念。
    “住哪儿?我送你。”秦弈卓扳着冰块脸说。
    顾北北吸吸鼻子,被动妥协。
    豪车停在民居门口,与周围情境格格不入。*oss拿激光眼哒哒哒扫射全场,皮笑肉不笑:“你就住这?”
    她不理,在前带路。
    进来狗窝,坐上磕屁股的冷板凳,秦弈卓的俊脸愈发阴沉,直到看见单人床边那个庞大的笼子,心中的不满再也压抑不住当场暴走,怒吼:“你居然把他关笼子里!”
    “啪……啪……”笼子里的小屁孩啪啪红红嫩嫩的小嘴巴,翻个身,继续睡。
    顾北北紧走几步来到摇篮边,弯腰帮儿子掖了掖被角,起身责怪的看着秦弈卓,那意思是:嘘——你小点儿声,吵着孩子了。
    “你还记得他只是个孩子,有这么对待自己孩子的么?啊?把这么小的孩子关笼子里,亏你想得出!”
    顾北北狡辩:“这不是笼子,这是摇篮。”
    “有区别么?”
    “有,笼子的下边少一面,摇篮是上边少一面,这两个不一样。”
    男人险些被她气乐了,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然怎么办?哭着过是一天,笑着过也是一天,何不选自己喜欢的方式过这一天?”
    男人反驳不过,跌回板凳,却是不死心的说教:“不管哭着过还是笑着过,总之不能丢孩子一个人过,万一哪天来个人贩子撬了你的锁把荛荛拎走,到时我看你找谁哭去?”
    这话训得顾北北有些心虚,底气也没那么足了,开始给自己找理由开脱:“楼顶有监控。”
    怎料这话再次惹来男人开吼:“人贩子要真有贼心,监控顶个屁用!”
    话落,两人齐齐镇住。顾北北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心说相识以来这位秦先生一直都是文质彬彬、谦谦有礼的清贵公子哥形象,何时也开始飚脏话了?
    秦先生也一怔,而且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摸摸鼻子,环顾这间简陋凌乱的屋子,再度开口,不过这次的语气明显平静了不少:“既然在大陆过得不好,为什么不留在台北?好歹有熟人照应。”
    “我要找人。”
    “顾开?”
    顾北北眼神一暗,握笔不答,这是默认了。
    “说到底顾开只是你的伯父,为了他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值得么?”
    “养育之恩大于天,我父母走得早,是伯父和伯母将我拉扯大,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父母。”
    秦弈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一会儿又问:“北北,如果让你在荛荛和顾开之间做选择,你会选谁?”
    “为什么这么问?”她满脸不解。
    “没什么,发个比方而已。他们俩二选一,你选谁?”
    顾北北想都不想的回答:“我两个都要。”
    他冷哼:“你可够贪心的。”
    “全世界有70多亿人,我只要其中两个,贪心吗?”
    “是的,你很贪心。”秦弈卓这般说着,仍旧执迷不悟的追问,“伯父和儿子,你只能选一个。”
    “我都要。”
    “选一个。”
    咄咄逼人,这男人貌似闹得过分了!
    顾北北有些生气,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秦先生,你纠结这种无聊的问题有意思么?”
    “对你而言可能是无聊,但对我而言却很重要。”他说,神情严肃而认真。
    “怎么讲?我们顾家好像跟你没什么交情,为何纠结于这个问题?”
    “别问为什么,只管告诉我答案。”
    “秦先生,原谅我,我不会就未发生的事情给你任何答案,天色不早了,你请回吧。”顾北北下了逐客令。
    秦弈卓不甘的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未说,起身告辞了。
    当夜凌晨一点荛荛补夜宵的时候,顾北北凝视着孩子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蛋,渐渐湿润了眼眶,也,神游天外很久很久。
    小家伙睡下之后,她给秦弈卓去了通短信,是这么说的:“那个问题我考虑了很久,我选荛荛。”良心债,一辈子还不起。
    几乎发过去的瞬间,她就收到了回复:“我为你的选择打100分。”
    真是个古怪的回复。
    顾北北无意深究,打算睡了。
    却没料到那边紧接着又发来一条短信,是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话题:
    “北北,你想过结婚吗?”

  ☆、第33章 好人

“北北,你想过结婚吗?”
    “没有。”顾北北想都不想的回复过去。
    隔日晚,顾北北照旧去锦城会|所报道,没想中途被不知从哪儿蹦出的秦弈卓强行拦下,拽走。
    “我的话你到底没听进去!”
    秦弈卓的脸色非常不好,恶狠狠的说:“是不是钱不够?再翻一番?两番?十番?”
    混蛋!
    顾北北恨不得朝他的俊脸甩两巴掌,冷笑:“秦总好魄力,随随便便一丢就是一百万,真拿我当妓|女了?告诉你,姐是有尊严的,姐卖艺不卖身!”
    秦弈卓满脸讽刺,更多的则是恨铁不成钢:“尊严?哼,当初既然有勇气踏进这种地方,现在就不配在我面前谈尊严,懂吗,顾北北?”
    “哪种地方?据说您老人家经常光顾那种地方,既然瞧不起就不要屈就着往上蹭,临了临了竟好意思倒打一耙。”
    秦弈卓哑口。
    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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