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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有灯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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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四个彪形大汉把周浦深扣住了。苏叶的手腕轻轻一扭,绑着她的领带就掉在了地上,她抬手解开蒙着眼睛的领带,往身后一甩,缓缓站起来。
    她站在迎着光线的高台上,高出所有人,勾着唇浅笑,美艳、惑人。
    周浦深丝毫没挣扎,他站在下面看她,他的宝贝,真是美极了。
    苏叶说:“点灯吧。”
    宴会厅瞬时灯火辉煌,苏叶把周浦深怀里的花束拿起来扔给一旁的火锅,“诺,你的任务完成了。”
    火锅拖着比他还大的花束屁颠颠走了。临走时说:“苏叶,你这样会被日的我跟你讲。”
    众人:“……”
    有小机器人飞过来,带着一捧花,苏叶接过,从花束里拿走丝绒盒,把花递给周浦深,又佯作惊讶,“呀,不好意思,你没有手可以拿了目前,那我先替你保管。”
    又打开丝绒盒,低头嘀咕,“我看看你准备的戒指……呀,还是我的深瞳石,小器,那么便宜,算了,反正我不差钱,不跟你计较了,来,伸手。”
    周浦深的手臂都被控制着,哪里伸得出来,无奈道:“宝贝——”
    苏叶使了个颜色,大汉把周浦深的手伸过来。
    苏叶说:“好了,你现在答应我的求婚,我就让他们放开你,怎么样?”
    周浦深微笑说:“好。”
    纵容极了。
    苏叶把戒指给周浦深戴上,又自己拿了另一只,戴在自己手上。对着光看了看,称赞说:“嗯,挺漂亮。”
    接着吩咐大汉:“把周先生,押到楼上我的套房去。”
    众人这会儿看明白了,敢情这周先生策划的求婚,被苏叶反利用了,将了一军反客为主呀。这对情侣,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下开始起哄。这跟古代“送入洞房”的程序有些类似啊。
    周浦深弯唇角说:“宝贝,胆子不小。”
    苏叶:“谬赞了。”
    周浦深:“说,怎么买通这些人的?”
    苏叶说:“你忘了吗,这件酒店现在是我的。”
    周浦深说:“我记得你拒绝了。”当初吕辛赌输了这件酒店,但苏叶拒绝了,拿走了一颗筹码。
    苏叶:“没错,我用那颗筹码要回来了,吕老可能要怨你了,就因为你,我才决定拿下这家酒店的。”
    周浦深说:“有关系么,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了。”
    苏叶感觉再说下去,她口舌上又要落下风了,赶紧吩咐说:“带上去啊!”
    然后,向来威武强势的周浦深,就这么被“送入洞房”了。而苏叶,招呼大家宴会正式开始,该吃吃,该喝喝,轮着敬了一圈才离开。
    颇像新郎官应酬完宾客,回去掀盖头了。
    但是只有苏叶的助理知道,苏叶连夜就要跑回拉各斯。那间“洞房”她一步都没迈进去过。
    助理说:“卡罗琳,周先生会发飙吧?”
    苏叶说:“废话,所以我们要上去送死吗?”
    助理说:“不是我们,是您,一个人。”
    苏叶:“……三十六计走为上。”
    但苏叶最终还是失策了,当她踏进机舱,看到端坐在里头,冲她微笑的周浦深的时候,她意识到,姜还是老的辣。
    周浦深说:“第二次了,宝贝,你还不长记性。”
    
    这可是他第二回劫机了啊。
    
    苏叶微笑:“那一起回去吧,省油钱了,夫妻共同财产嘛。”
    语气已经有讨好的意思,但周浦深不吃这一套,一把将她扯过来抱在怀里,低头就是一记深吻,苏叶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放开她,在她耳边说:“宝贝,你听没听说过,这架飞机上,有床。”
    苏叶:“……”
    在外出了风头,回来总是要还的。
    这场转折的相互求婚,在rc越传越玄乎,到最后,变成了——周浦深竟是个妻管严,苏叶是标准母老虎。
    周浦深听后,挑挑眉,“还不错。”他评价。
    苏叶就郁闷了,她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煮火锅)当得了特助做得了老板的贤内助,怎么就成了母老虎了?
    在公司里,都盛传,即便是惹先生,也别惹卡罗琳。
    嗷,冤枉!
    这会儿,在母老虎卡罗琳的监督下,深瞳新一季的发布会正在紧张冲刺阶段。
    苏叶非常对这一次发布会的在意,甚至超越了品牌创立的第一次发布会。事无巨细都亲自过问。
    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发布会不仅公布新品设计概念,更是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发布会主题是“愿这世界如童话”,在会场布置上,也打造出了秘密花园的仙境场景,模特穿着纱质重工蕾丝裙,佩戴着深瞳新品走秀,如同仙子。
    来客都是奔着深瞳这几期的好口碑来的,现在深瞳可谓是珠宝界的后起之秀,呈现黑马之势,迅速占领着轻龄群体的市场。
    而且听说这一期,还会有压轴展品,由深瞳执行总裁卡罗琳亲自走秀展示,这更是吸引了媒体以及珠宝界大咖们。
    珠宝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周浦深坐在前排,谋杀无数菲林。而他身边坐着的,是许久未见的凌数,同样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走秀进行到最后,灯光暗下来,适才为配合纯白仙境打的白光,变成了暖光。
    苏叶穿着雪白抹胸纱裙,前短后长的设计将雪白长腿暴露无疑,她戴着羽毛头饰,高跟鞋上也缀着绒毛,看起来像一只精灵。
    她胸前的深瞳石挂坠,与之前的展品不同的是,在灯光下折射出的颜色,翠绿之中带着明黄,色彩亮丽。
    苏叶来到台前,灯光重新亮起,司仪将话题引向苏叶佩戴的吊坠上,“我们都知道,深瞳石呈现十分纯粹的翠绿色,这样中间带着黄的从未见过,所以这会是孤品么?”
    苏叶说:“目前来说是的,这样的原石这么久以来也就这一块。”
    “物以稀为贵,这一吊坠恐怕价值连城了。”
    苏叶说:“这颗坠子,我给它取名,一零,数字1,和0,都是最简单,也最有能量的数字,它没有价值,因为不会出售。”
    “这有什么寓意吗?”
    苏叶:“名字取自我的好友,凯瑟琳修女,她的中文名与一同音。”
    主持人:“那么零呢?”
    苏叶停顿了一会儿,“也是一位同样举足轻重的朋友名字的谐音,一零一零,合起来既为10,十全十美。”
    一,是为赵玮伊的“伊”,零,是为凌数之“凌”。
    凌数来之前并不知道,只是周浦深告诉他,一定要来,他便来了。
    苏叶是希望他和赵玮伊,十全十美。
    苏叶说:“为了感谢凯瑟琳修女为非洲公益事业做出的贡献,深瞳公司将成立一零基金支持她的公益事业,争取明年建成非洲志愿者服务站点,无偿提供输送志愿者的服务,让更多人加入到志愿者的队伍中来。本期新品第一季度的利润,就将作为一零基金的启动资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主持人:“那么咱们这一期的主题,是不是也和基金有关呢?”
    苏叶:“是,愿这世界如童话,这当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想,世界当然不会像童话那样纯白美好,但是,正如我的朋友,凯瑟琳修女,她建孤儿院,老人院,无偿服务,不正是尝试着让这世界变得更美好么?我们知道这世界贫富不均,也许每个人能做的不多,我们并不能改变世界,我们意识到了自己努力的徒劳,同时也要意识到努力的必要,对不对?”
    这一声对不对,一瞬就问到了在座所有人心坎里。
    对于非洲,志愿者到底能做什么,到社区去教教小孩洗手,宣传宣传艾滋,分发一些物资,教几句英语,还能做什么?听着作用似乎不大。非洲有那么多穷人,那么多落后的社区,帮的过来吗?
    苏叶给的答案是,帮的上一个,是一个。
    我们既要意识到人类努力的徒劳,又要意识到人类努力的必要。
    一句话道出苏叶对志愿者活动的态度。
    这句话在之后,成为了一零基金官网的宣传语,鼓舞着一批又一批志愿者。
    
    又是新月份的第一个周末。
    苏叶来到伊斯特修道院,照例是带了一车的物资。
    赵玮伊和修道院的嬷嬷在门口等她,她一下车,一群小孩就涌出来,每周末,附近村子的小孩都会过来祷告,唱完颂歌就会领取一些小礼物。这些礼物,来自苏叶。
    “别着急,每个人都有。”苏叶从孩子群里钻出来,赵玮伊调侃说:“你越来越有母性的光辉了,是不是有了?”
    “别闹,哪跟哪,我五年内都不宜怀孕。”苏叶顺口说。
    赵玮伊听她声音无波无澜,但知道,心里定是不好受的,那场埃博拉,影响至今,活下来是奇迹,又何尝不是因为苏叶生命力顽强。
    赵玮伊说:“不着急,谁不知道你们家周先生,把你当佛一样供着。”
    苏叶脸上的笑不自禁就扬起来,那是来自于内心最原始的幸福愉悦。她说:“你也可以。”
    赵玮伊的神色顿时就黯淡下去,苏叶赶紧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过了年,你就该去修习了吧,选好地方了吗?”
    赵玮伊说:“目前安排的是印度尼西亚,我也还不确定。”
    “那就很难再见到了。”
    赵玮伊看着远处的尖塔,苏叶发现她总是很喜欢望着那里。
    她说:“相忘于江湖,有时候才是最好的状态不是么?”
    苏叶沉默,不再搭话了。
    这会儿有小孩来拽赵玮伊的手,“凯瑟琳,快来分礼物,一会儿就没啦。”
    赵玮伊笑笑,掐小孩的脸蛋,“好好好,也不怕我抢走吗?”
    “谁都会,你不会。”小孩说。
    苏叶看着她被拉走,看了看时间,也该回去了。她上了车,对副驾驶上的凌数说:“去吧,总要试一次。”
    凌数回头看她一眼,“谢谢。”
    苏叶说:“你说过很多次了,去吧,就当是回报我。”
    玮伊失去所有,可最可怜之人,苏叶始终认为是凌数。赵氏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凌数收购了赵氏,对一个空壳也是无力回天,让它合法破产也是最后的办法。
    如果这没有间接导致赵父的悲剧,那么玮伊一定也是能想得通的。
    但是骨肉亲情在,这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苏叶在这个问题上周旋了二十多年,不知道赵玮伊需要几年。但愿凌数,坚韧如同周浦深。
    凌数撑着拐杖下了车。
    苏叶吩咐司机开车。司机疑惑:“我们不等凌总吗?”
    苏叶说:“不等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也可以叫破釜沉舟。赵玮伊不会让凌数露宿街头的。
    车子掉了个头,苏叶回头,通过车后窗,看过去。
    赵玮伊从孩子堆里缓缓站起来,呆呆地看着凌数。
    他西装革履,仍旧帅气斯文,只是手臂下的拐杖泄露了他现在的脆弱。
    车子渐渐远去,静谧的修道院渐行渐远,成了相对而立的两人背景,如同电影最后的镜头——
    充满无限可能。
    苏叶收回视线,火锅从前排跳上她的膝盖,歪着头问:“苏叶,时间还早,带我去玩吧。”
    苏叶说:“不,我们回家。”
    “这么早啊。”
    “当然,你爸在等我们。”
    “噢,但你很久没陪我了。”
    苏叶无奈,最近太忙,它自己呆在家里,这回死活要跟着出来,苏叶作罢,就带它在伊莫州到处转了转。
    等乘机回拉各斯,已经是晚上。期间周浦深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
    快降落的时候,苏叶被火锅吵醒。
    她看穿外,机翼下,拉各斯的夜灯火辉煌。
    一年多前,她第一次到拉各斯,也是这个时间,那时候她没什么感觉,千城一面,这里比较起北京香港的夜景,真的差太远了。
    而今,看着这城市的璀璨,心间竟牵出几分缱绻温柔来。
    这万千灯火,有一盏,属于周浦深,他点着灯,在等她回家。
    赵玮伊今天说,周浦深把她当作佛一样供着。
    何止。
    周牧那天临别前叫住她,说:“苏叶,你看过《楚门的世界》么?”
    他的问题没头没脑,苏叶还是点点头。
    他说:“你得健忘症的那段时间,周浦深他给你,构筑了一个楚门的世界,你的周六,即是全世界的周六,你的五点钟,也是全世界的五点钟,他对你,真的用心良苦,我自认无法匹敌半分。”
    苏叶时常能够感觉,自己就是周浦深的整个世界,他给她构筑了一个世界,自己反而傻傻的在里头迷了路。
    她初时接近他,自以为将那些小九九藏得很好,殊不知他从一开始就看得清楚明白,步步为营,引她入瓮。
    听起来似乎他赢了。她一度也这么认为。他看着她像小丑一样,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徘徊踌躇,甚至挣扎,现在想来,他从一开始,连挣扎的意图都不曾有过,岂不是输得更彻底?
    她遇上他之前的人生,糟糕透了,而自从遇上他,似乎一切都明媚起来。
    在爱情最打动人的,从来就不是惊天动地的大场面,而是下意识的惦记。她入睡前,他记得递上牛奶,因为她睡眠不好,就连自己都没发现;她夜晚翻身,永远能顺利翻进他怀里,因为他从不背对着她入眠;他出差遇到厉害的厨师会千方百计请到家里来只为给她做顿合胃口的中餐;她随口提的小玩意儿他总会记得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给她实现。
    他用本能在爱她。
    他弥补了所有她的缺失,她从戴莉那里得不到的,他给,她从钟路鸣那里得不到了,他也给。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角色。殚精竭虑,细致入微。
    她的人生走了这么长,一直走在孤寂清冷的路上,何其有幸,何德何能,在半路遇上他,像漫长路途尽头闪烁的星火,给了她铭心刻骨的温情。
    下了飞机周浦深果然已经在机场等她。
    苏叶说:“在家等就好了啊。”
    周浦深不耐地把她捞上车,“谁知道你会不会还拐到哪里去玩会儿?”
    苏叶失笑:“就这一会儿没见都不行啊?”
    周浦深说:“也不是不行。”
    “嗯?”
    他的吻落下来,“肉偿。”
    车子行驶,过了跨海大桥苏叶就叫停车,离家不远了,周浦深蹙眉,“怎么了?”
    “周浦深,我们走回去吧!”
    他挑挑眉,答应得很勉强。
    果然,没走一会儿,她就累了,“你背我。”
    周浦森只好蹲下来背她。
    苏叶看着他的发顶,伸手摸了摸,发根挺俏,扎得慌。
    他背着她,两道影子便成了一道。车子在背后慢悠悠地跟着。长长的路上,只有一辆车,两个人。
    苏叶抬头看前方。
    道路悠长,路灯照着树,落下斑驳的树影,如洒了一地的碎金,两边的路灯绵延向远处,在拐角处化作一个点,尽头灯火辉煌,那是他们家。
    “周浦森?”苏叶叫他。
    “嗯?”他答。
    “周浦深?”
    “怎么?”
    “没事,叫叫你。”
    这一路,星光散播,星辰天落,长路有灯火。
    剩下你,剩下我。
    铭心刻骨。
    ——全文(完)
    
    第74章 番外(1)
    
    凌数初见赵玮伊,是瞧不上她的。
    富二代的所有坏毛病,她几乎都有。嚣张任性,目中无人,挥霍无度。除了那张脸,几乎等于一无是处。
    而靠自己实力一步步走过来的凌数,最瞧不起花瓶。
    更何况她也不算顶顶漂亮。大概只是包裹在化妆品下的见光死少女。
    他都瞧不上,更不用说先生。
    所以周浦深把赵玮伊塞给他,在他预料之内。他确认自己的嫌弃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赵玮伊盯着他,突然弯了弯唇角,还眨了眨眼睛。
    不怀好意地,挑衅地。
    那场宴会以后,也不知是怎么的,凌数时常能想起她弯唇角的表情,心里祈祷——赵大小姐最好只是嘴上说说,并不是真的要到非洲来。
    但事与愿违,没多久凌数就接到消息,赵玮伊隔日到达拉各斯。他忍不住对空翻了个白眼,该来的躲不过,他还斗不过一个小毛孩?
    一个麻烦精罢了。
    周浦深去了香港,他留在拉各斯处理事情,所以这事自然落到了他头上。
    周浦深说:“你去接,有什么要求,都满足她。”
    “先生,接下来我还有……”凌数意识到自己在下意识躲避,这有些窝囊,他顿住,说:“好的。”
    赵玮伊成了除苏叶外他第二个接的女人。
    周浦深留学的时候,创业时曾受过赵玮伊母亲的恩惠,二人成了忘年之交,周浦深照顾她理所应当,只是苦了他,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要去看一个小破孩的脸色。
    赵玮伊果然不是好应付的,从机场接到她,就一直喋喋不休。
    先批判了一通拉各斯机场,“你知道吗凌哥,我前几个小时还在金碧辉煌的迪拜机场,你知道这落差吗,我感觉我像是从浦东机场一下子到了城乡客运站!”
    “……”不得不说,这形容很贴切,但是凌数眉头紧蹙,他十分不愿意和这么没有素质的人待在一块儿。
    但赵玮伊并不需要他的回应,仍旧在自说自话。
    凌数想着工作上的事,压根没在听。突然脸蛋被拍了一下,凌数回过神,瞪大了眼睛看动作的主人。
    赵玮伊一脸愤怒地看着他,“凌哥,你怎么发呆了,这么年轻就爱发呆,老了会得老年痴呆的。”
    什么逻辑,凌数懒得理她,但先生交代的事还是要做,于是问:“现在先去酒店,明天我派人送你去拉各斯大学,在此之前,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赵玮伊果然忘记了前面在说什么,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来,嘴上嘀咕道:“嗯……那个宿舍简直不能更寒碜了,这天那么热,空调,洗衣机……”
    凌数扶额,看向窗外不说话。
    赵玮伊说:“我总觉得我现在仓促想,肯定想不齐全,凌哥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吧我晚上想好了发给你。”
    凌数说:“晚上来不及,如果你需要的东西需要采购,最好下午五点前。”
    赵玮伊想了想,“好吧,五点就五点。”
    等到收到短信,凌数让方睿去准备,自己不再理会。
    原以为这就没他什么事了,至少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见到这个姑奶奶了。可他想多了。
    第二天就又见面了。
    赵玮伊说,下了大雨,被困在购物中心了。
    真是活该。凌数想。
    这会儿他刚从机场接到周浦深,此刻正在一辆车上。
    电话内容周浦深也听到了,凌数见他眼神扫过来,知道他关心的是谁,冲电话那头问:“你和室友,苏小姐吗?”
    那边兴道:“是啊是苏叶。”
    凌数之好答应:“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接到她,凌数驱车往拉各斯大学走。
    赵玮伊问:“我们去哪?”
    凌数说:“送你回学校啊。”
    赵玮伊瞪大眼睛,像是惊讶极了,“你毁了我的饭局,不请我吃饭就送我回去吗?”
    凌数无语极了。
    难道不是她求着他来接她的么,现在怎么变成他欠她的了?
    赵玮伊说:“凌总,没想到你那么小气啊,一顿饭都不肯请。”
    凌数说:“吃什么?”
    赵玮伊笑得得意,“这破地方怕是也没什么好吃的,要不你做给我吃吧?”
    凌数:“你!”
    赵玮伊敛了笑,“开个玩笑嘛,哈哈。凌哥别气,你决定,好吃就行,或者,贵也行!”
    “……”
    他开车去了豪斯。
    侍者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引二人进包厢。
    赵玮伊环视一圈,十分满意,“苏叶说得没错,富得流油的人还是有的。”
    凌数说:“苏小姐说的?”
    赵玮伊:“好吧,我说的。”
    “……”
    她专挑贵的点,一直在嘀嘀咕咕,等菜上来了,还是堵不住她的嘴,嚼东西的时候倒是没说话,一停下来就开始叽叽喳喳。凌数觉得真的好吵。
    他在心里默默背着道德经。没办法,要用最烦的东西,才能驱赶走眼前这个最烦的人。
    好在他听不听她并不在意。
    吃得差不多了两人离开。
    赵玮伊说:“这里和我想象的非洲真的不太一样,还挺高大上的,我看这儿的人对你很恭敬,你是不是幕后老板?”
    凌数说:“不是。”
    赵玮伊:“那就是周先生了。”
    凌数没回答。
    赵玮伊:“我猜对了,我实在是聪明。”
    “……”
    赵玮伊:“那有打折卡吗,我想请我室友也过来搓一顿。”
    凌数轻叹口气,“报我的名字,账挂我名下。”
    赵玮伊:“哇,传说中的随便花。”
    “……”
    凌数觉得到拉各斯大学这一路格外漫长。
    车子开进校园,刚进去是水泥路,往教师宿舍楼走就是泥路了,雨水把路面冲刷得坑坑洼洼,不少水坑,车子恐怕无法避开,陷进去就麻烦了。
    凌数只好把车停下,“赵小姐恐怕要自己走过去了,这里没办法过车。”
    赵玮伊长长的“啊?”了一声,“这路要怎么走,我的鞋子……”
    凌数瞥一眼她的高跟鞋,心里轻哼一声,雨天还穿高跟鞋出门,果真还是不了解这的情况,也是活该。
    他说:“后边有雨伞,我给你拿。”直接忽略掉了她的问题。
    于是赵玮伊便一瘸一拐避着水坑往寝室楼走。
    凌数开着车灯给她照明。她走得并不顺利,路面坑洼,她很费力地避开,有一下不知被什么绊着了,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没摔倒。
    她勾起脚回头看了眼鞋子。
    凌数看到了她皱着的眉头,本来还觉得有些可怜,现在也被打散了。
    这个时候还关心鞋子的女人呐。
    等她上了楼,凌数倒车离开。
    此后的日子,赵玮伊像是赖上他了,他给她找了个人,“老肥算是半个拉各斯当地人,对这比我熟,有事都可以找他,放心,是中国人,语言没有问题。”
    赵玮伊不干,还是什么事都找他,要辆车搞个驾照这都不算事儿了。还把他当真心姐姐使唤了。
    时常是做完志愿者工作就来堵他下班。
    干特助的,哪有什么准确的下班的点,她倒是好耐性,就在他办公室外头等,没几天,来往的高层都冲他挤眉弄眼。
    “凌总,女朋友挺漂亮的啊。”
    “凌总,总这么让女朋友等真的不好。”
    “凌总,你女朋友……”
    凌数轻哼,呵,女朋友,有这样的女朋友,不如死了算了。
    奈何他躲不过,她永远有很多理由让他请她吃饭。
    “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不应该请我吃饭吗?”
    “我跟你讲这么多隐私,你不应该请我吃饭吗?”
    凌数想,公主病恐怕是这世上最无可救药的病。她那些隐私,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何陆北,那个男人,还在他的监控名单里呢,她这头脑热着,殊不知人家何陆北,早已心属他人,看上的还是苏叶……
    有够纠结。
    有次刚从外地回来,身心具疲,他实在不耐烦,很直接地回绝,“赵小姐,我真的没有时间应付你,也没有兴趣和你吃饭。”
    赵玮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笑脸耷拉下来,眼睛眨巴眨巴,讷讷说:“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哦,我只是找不到人聊天了,我没有朋友。”
    然后她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怎么大家都讨厌我……”
    凌数有那么一瞬,想要叫住她,但终究还是没有。
    如此她真的再也没来找过他,他过了一段时间安生的日子,有一天下了班,习惯性往外边看,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凌数竟有些怅然的感觉。
    但他也没有在意。第二天鬼使神差的,他打电话给老肥,老肥那边说:“赵小姐没有找过我,大概已经适应在这边的生活了。”
    凌数挑挑眉,那敢情好。
    挂断电话他忍不住拿起手机,她给他的短信,还停留在那天,他直白拒绝的那天。
    “我准备收工了,在路上了!”
    往上一条条,短信界面的对话框一直是一个颜色,因为他没有回复过。
    凌数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愧疚。因为说起来她除了公主病,身世确实是有些可怜的。母亲去世以后,后母待她不怎么友好,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据说比她还要骄横,如此在家里恐怕也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除了她爸,恐怕家里没有人真心对待过她。
    如此想来,凌数着实有些心软。但仅仅是愧疚,他想。
    再见到赵玮伊,是孔子学院年展,他看到她和安娜坐在一起,来给苏叶打气。结束后,拽着安娜从后门出去了。
    凌数鬼使神差地跟上了,他想,那天说的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些过分了,处于绅士礼节,他想他应该去倒个歉。
    刚出门就看到她奔着一辆车去了。
    何陆北,听她念叨了很久的何陆北,风姿卓越的何陆北,人很好对她却很差的何陆北。
    凌数眯了眼睛,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当晚酒会,周浦深早早离开会场,约美人下棋去了,留他应付宾客。快凌晨他才回到家。
    一个人影蹲在他家门前,他下意识警惕了些,缓缓走近。那人听到脚步声,也缓缓抬起头。
    昏暗的灯光下,赵玮伊脏兮兮的脸印入凌数的眼帘。
    哭过,泪渍明显。
    他站在几米开外看着她。有一段时间的相顾无言,她尝试站起来,蹲久了腿软,她动作太急,一个踉跄,凌数也没接住她,她就摔倒在他面前。
    天气很燥热,他脱了外套挂在胳膊上,等着她自己站起来。
    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动静,凌数弯腰正要扶起她,突然传来的哭声让他动作一顿。
    她没有一点缓冲地,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凌数蹲在她身边,盯着她的头顶发了会儿呆。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凌数想大概是因为晚上喝了不少,他居然生出心疼的感觉来了。
    他一把捞起她,她的脸一翻过来,凌数说:“停,丑死了。”
    她果然停了,盯着他的眼睛不作声,肩膀还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
    他把她扔在沙发上,递给她一条热毛巾,“擦擦。”
    她缓缓接过,一直看着他,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
    酒气比他还大,肯定是因为何陆北,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凌数一点都不想管她,睨她一眼,转身准备进去洗澡,手指被抓住了。
    赵玮伊跪立在沙发上,拉着他的手,他一顿,却没有回头。赵玮伊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又讪讪地松开了手。
    她坐回沙发上,凌数转身看她。
    视线一对上,她的脸蛋又皱到一起,没一会儿抱着抱枕就开始哭。
    大概已经哭了很久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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