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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友谊的小船翻成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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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笑着摇了摇头,顾曳翻身坐起,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将一双薄唇亲在了她的额头上。“反正人早晚都是我的,我亏什么亏呢?”
  苏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理倒是那么个道理……
  静默间,顾曳眸眼一深。“你要是信不过我,也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
  苏黯眨了眨眼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说着,一双温凉的手掌探过她衣底……
  “小黯,你也知道这世上的东西,都是一物降一物的嘛……”
  苏黯顾不上自己伤口疼不疼,抽起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姓顾的!你离我远一点!”
  顾曳一把抓住朝他袭来的枕头,神情骤然变为阴鸷。
  “姓顾的?”
  苏黯有点惶恐,连忙往远处挪了挪位置。“顾……顾曳……我是病人,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

第23章 惦记


    顾曳怒了,他承认他确实是有点着急,但他跟苏黯都已经认识了十多年了,在他看来,他和她之间早就不分彼此了。

    苏黯也不大高兴,就算她跟他认识了十多年又怎么样,到底也不过才交往了两三天。她的性格不能说有多开放,可也算不上保守,像万俊棋那样恬不知耻地问她介不介意婚前性行为,她都光明正大地答复了,可事情一放到顾曳身上,她就止不住地犹豫。

    人是群居性动物,□□之间相处,也是要讲究有来有往的。

    男女之间的那点关系,她是不介意的,可目前为止顾曳在其他方面的表现,也一直都是攻城略地。或许就是他太过强力主动的攻势,引起了她的怀疑,她不知道顾曳到底想从她这儿得到些什么,她猜不透,可又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就像是十年前他是怎么离开的?十年后他又是怎么回来的?甚至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十年前他不喜欢她,十年后一回来就对她死心塌地。

    他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那天在山里的解释,信息量太多,苏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可后来仔细想想,很多事情他都只是一笔带过,就像是她第一次问他档案的事情一样……

    她清楚地记得,他那天对自己的告诫——“苏黯,我回来了。很多事,你不需要知道得那么清楚。”

    静默良久,两个人最终不欢而散。

    “我还有手术。”

    打破沉默,顾曳旋身离去,苏黯一个人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良久过后,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再这样懈怠下去,该不会真的造成什么肠粘连肠阻梗吧?

    苏黯捂着伤口,心想气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她不能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思虑间扶着病床旁边的移动输液架就站了起来。

    “哎,小心小心。”

    没走两步,一个趔趄。一个高瘦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

    “怎么样?没扯到伤口吧?”

    突然出现的白衣大褂有些出乎意料,苏黯捂着右腹下的位置,抬头看了看对方。阳光帅气的面孔,左胸前的名牌上刻着“陈喆”的字样,对方看样子年纪不大,精…力旺盛。每年8月份都是第三医院新旧实习生交替的时候,苏黯瞧他穿着一身崭新雪白的白大褂,猜测他可能是今年新晋的实习医生。

    她一边道谢一边抽回了手。

    “没事。”

    陈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轻地掀起她衣角,“我……我确认一下……”

    确实如苏黯所猜想,陈喆是第三医院普外科新晋的实习医生。因为她的情况不涉及手术,又加上阑尾炎术后的问题本身就比较小,所以普外科并没有太在意,就把她随机分配到了一个实习生手里。

    陈喆今天刚进医院,苏黯可以说是他入院接手的第一个病人。一般对外科医生来说,第一个病人都有着一种特殊的寓意,意义非凡。

    他是中午在餐厅打饭的时候得知分配消息的,确认消息属实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往她的病房赶,连午休时间都放弃了,路上遇见好几个实习医生都笑他是不是赶着去投胎,陈喆不太好意思,他其实就想提前见一见他生命中的那第一个——那独一无二的一个……

    当然,现在他看到了……她很美,笑起来很好看。

    苏黯跟陈喆面对面地站了半天,她伤口还好,不算疼。但这个实习医生有点奇怪,问她的伤口怎么样,不看伤口反而一直盯着她的脸。

    “陈医生,我伤口还好吗?”

    陈喆猛地回过神,连忙低下头,“啊,啊……挺好,恢复得挺不错的,刀口切的很小,缝针也很干净,这个操刀技术真的很出色啊。”

    苏黯撇了撇嘴,当然了,那是顾曳做的,就算当时手术的环境再差,技术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我要练习直立行走,陈医生如果不忙,在旁边帮我掐一下时间?”

    陈喆连忙点头,“好啊好啊。”他正愁没借口留下呢,没想到责任医生这个身份竟然这么方便。

    协议达成,苏黯扶着移动输液架,在房间里缓慢地转了几圈。

    说不疼是假的,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被人在肚子上划了一刀一样,刀刀见血的疼,可一想起刚才顾曳那颐指气使的神情,她就是再疼也要忍住,好啊,顾曳不是瞧不起她吗,她现在就走给他看,她好得很,忍得住疼的。

    “来来来!发零食发零食!人手一份,自己拿啊自己拿啊!”

    突然,穿过厚重的墙体,隔壁病房里传过来一道高扬的嗓音。

    苏黯条件反射似的竖起耳朵,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啊。不能怪她一听到吃的就眼冒亮光,谁让她连续8个小时没进食了,可惜自己现下行动不方便,她连忙转了转眼睛,试探性地开口道。

    “陈医生,你能帮我个忙吗?”

    陈喆坐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闻言,一个激灵站起来,“啊,什么忙,你说。”

    苏黯笑了笑,“你能帮我去确认一下,现在在隔壁病房里说话的那个声音……是不是神经外科的毕医生吗?如果是的话,麻烦你帮我叫他过来一下,我有事要拜托他一下。”

    陈喆刚进医院,自己科室里的人都没认全呢,哪来得及认识别的科室的医生。

    “神经外科的毕医生是吧?”

    “嗯。”

    他又跟苏黯确认了一下,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又重复了两遍才走出门。他身形高大,步子也宽。没走两步,一抬头,正遇上毕超从隔壁病房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一篮子日本饼干。

    “毕医生?”

    前路被堵,毕超挑眉看了他一眼——眼生的毛头小子,不认识。

    “你谁啊?”

    陈喆抓抓头,“我叫陈喆,是普外科新晋的实习医生。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苏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苏小姐?哪个苏小姐?”医院一天接纳的病人那么多,姓苏的多了去了,要是每个病人都只说一句让他过去他就乖乖过去,那他一天都不用手术了,每天就在病房里转悠好了。

    “嗯……就是我们普外科今天刚住院的苏小姐……”

    其实陈喆也不知道苏黯是怎么认识的这个毕医生,她一个阑尾炎手术住院,怎么会认识神经外科的医生呢?

    “哎……说不清楚就让路。”

    毕超一天忙着呢。没看他手里拿着一堆吃的等着发呢吗,这是他们科室住院病人的特殊福利,每周一次,每个医生轮流派送。这周轮到他了,他得趁着午休时间结束前发完啊,不然一会儿下午的看诊开始,他又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了。

    抬步要走,半掩的门板后突然传来一声不悦,“毕医生真是惜时如金啊……”

    毕超脚下一滑,这不是苏黯吗?

    抬眼朝陈喆投了一个嫌弃的目光,捧起手里的篮子连忙顺着声音跑进了门,“哎呀,嫂子,你原来在这儿啊!”他反射弧一向长,也不知道顾曳和苏黯现在的关系,只把那个称呼当做是调侃。

    苏黯扶着移动输液架坐回了床上,假装漫不经心地道,“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啊?”

    毕超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篮子,连忙往身后藏了藏,“没什么,一点饼干和零食,味道一般。”

    “……”

    做贼心虚。她问味道了吗?

    眨眨眼,苏黯连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毕医生,其实……我还没有吃午饭。”那款饼干的包装她再熟悉不过了,市面上一个月前就卖脱销了,他竟然跟她说味道一般?

    毕超看她一双清眸紧盯着他身后的东西,如狼似虎,就知道准没好事。“不行,阑尾炎忌甜食,吃多了还会增加刀口发炎的几率。”

    “……”

    顾曳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难搞,一个饼干还要跟她斤斤计较。“我不多吃,我就尝尝。”她确实是饿了,饿得前胸都要贴后背了。

    毕超挑了挑眉头。

    她当他是三岁小孩吗,肉包子打狗的道理,那饼干还能有剩?“那也不行,老大经过手的病人,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苏黯恨得牙根痒痒,顾曳到底是怎么收买人心的,为什么这毕超能对他马首是瞻,唯命是从,比忠犬还忠!“行,你护着,你饿死我好了,你千万别给我!”

    毕超看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倒是产生了点别的想法。

    到底是老大身边的人,回头要真是把她饿坏了,跟老大告状再怪罪下来……再说苏黯无论如何也是个病人,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看着也挺可怜的。“那要不我去餐厅……”

    “那饿坏了可不行!你吃什么,我去楼下餐厅给你买!”

    毕超这边还琢磨着措辞呢,那边陈喆倒是嘴皮子利落。毕超和苏黯俱是一愣,一抬眼的工夫,陈喆已经飞出去了。

    调转方向,突然他又杀了回来,“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吃什么呢……”

    苏黯嘴角抽搦了两下,这人对她也太过热情了。

    “陈医生,不用那么麻……”

    “不要辣的麻的是吧?行,餐厅也快休息了,没时间挑,我看见什么就买什么了!”抬腿一飞身,不等苏黯说完,陈喆一溜烟似的就跑没了影儿。

    “……”

    苏黯眨了眨眼睛,她的普通话有那么差吗?她nl分得很清啊!

    病房里瞬间陷入一片静默,良久,尴尬的气息四散开来。

    突然,“嗡嗡——”

    毕超掏出怀里的手机。

    “我要进手术室了,苏黯还没吃饭,你去海悦订一份清粥,回头找我报销。”

    看联系人姓名那一栏显示的是“老大”两个字,苏黯默默地垂下了脸。

    毕超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回道,“老大,你自己都没时间吃午饭,你还惦记着人家呢?人家有人照顾,不缺你关心!”

    “……”

第24章 等人


    撂下电话,毕超整了整衣领。

    “连续72小时的紧张状态,苏小姐,我们老大这些天是怎么照顾你的,同行的人有目共睹。你要是不愿意领情,你直说,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啊?干嘛非要在你身上费心费力。”

    “……”

    平白无故地接收了一顿讽刺,苏黯气不打一处来。

    “毕医生,你凭什么这么武断地判断我和陈医生的关系?”

    毕超摊了摊手,“我没有判断,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只是把他看到的听到的原封不动地转述给顾曳而已,至于判断……那是他老大该做的事。

    “呵……”好啊,苏黯扯了扯嘴角。

    其实毕超说得对,在他们两个的感情里,确实是顾曳付出的更多。但过去不代表着现在,现在也替代不了将来,世事无常,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再说了,难道她对顾曳不好吗?难道她没把顾曳放在心上吗?

    “毕超,顾曳的办公室钥匙你也有一把吧?”

    苏黯扶着移动输液架站了起来,毕超也跟着起身,掏掏兜,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

    “有,你想干嘛?隔着好几层楼呢,你可去不了啊!”

    清澈的眼眸一瞬不瞬,能不能去是她的事,既然他连最基本的判断都做不了,那她又何必要征求他的意见呢?别以为是个医生就很了不起,目前为止,除了顾曳的手术水平,其他人……她一律不认。

    摊开掌心,“钥匙借我用用,我晚些时候还你。”

    听她答非所问,毕超眯了眯眼睛。“你不会真的想下楼去等他吧?”顾曳一台手术动辄四五个小时,她要是想见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有些误会不当面说清楚怎么能行?再说凭顾曳的脾气,她不主动一点,稍迟一刻说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乱子。“你先借我吧,我还要去找高岚呢。”

    上次医疗支援的时候互相就留了联系方式,这回她住院,除了顾曳,她也就只能依靠她了。

    悻悻地将钥匙递到她手里,“那个陈喆不是帮你买午饭去了吗?你不等他啊……”

    拖着移动输液架,苏黯眼波不兴,“毕医生想等就等呗。”

    毕超气得连连跳脚,“我跟他非亲非故的,我等他干嘛啊?”

    苏黯拉开门就走了出去,“我跟他更非亲非故。你们俩好歹还是同事,出了这医院,我跟他半点关系都牵扯不上。”

    “……”

    。

    三层楼的距离,苏黯一共走了273步,用了30分钟。

    看来毕超没唬她,这条路确实不是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能走的。扶着墙,苏黯深呼了一口气,她一步一步地走到顾曳办公室门前,最后腿上实在是使不上力气,她几乎是用手臂拖着两腿条挪过来的。

    倚在门边,她浑身都在冒冷汗,腿已经站不直了。

    “苏黯,我不是说了我一会儿上楼去接你吗?你怎么自己下来了?”高岚刚从别的房间出来,抱着一摞病号服,看见她着实吃了一惊。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多走动走动……还能锻炼身体。”苏黯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死要面子活受罪,她干嘛非要在这种时候逞能耐呢?

    摇摇头,高岚看见她手里握着钥匙,也十分明白的她今天的来意。“你先进屋坐一会儿吧,主任的办公室里有张沙发,趁着今天下午没人预约,你还能一个人在里面休息休息。”

    百叶窗掩住透明的玻璃,房间光线昏暗,整洁的办公室一尘不染。入口处放着一张一人长的浅灰色沙发,两侧立着成排的书架,远处有张方正的办公桌,墙上还悬挂着一个投影时钟,清白的光线柔和地投射到地上,简洁干净,跟医院整体的风格差不多。

    苏黯上一次来过的,只不过是帮他整理资料,来去比较匆忙,也没能仔细看看。

    “这是楼下食堂临时买来的员工套餐,主任没来得及吃,你调理身体要紧,就算不好吃也将就着点。”高岚开完门就径直走向顾曳的办公桌,取了个保温盒过来。

    四菜一汤,卖相还不错。苏黯若有所思地拿起筷子,也不知道顾曳是真没时间吃,还是没心情……

    “你先休息吧,下午刚上岗,我且得忙一阵儿呢。”

    高岚走了,苏黯也放下了筷子,现在这个心情她还吃什么吃呢?勉强地舀了两勺汤,饿不死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顾曳要手术到什么时候……”

    手机、pad,她什么都没带。苏黯独自一个人蜷缩在狭窄的沙发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自言自语。没过多久,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睡吧,她劝告自己,一觉醒来,顾曳就回来了。

    天色越来越暗,投影钟的时针转了将近一圈。

    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气流,蠢蠢欲动,接触到皮肤有点痒……苏黯抓了抓脖子,突然再一睁眼,天都黑了!

    “嘶……”

    她捂着伤口坐了起来,投影钟不亮了,整间房只有透过门缝能透进一点微弱的光线,其余的角落都是黑漆漆的。

    “吵醒你了?”清冷且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苏黯一跳。她循声看去,黑暗中恍惚是能看出个高大的轮廓,顾曳伸手把刚关上的投影钟又重新打开——0点38分。

    苏黯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她竟然一闭眼就睡了10个小时?

    “你这是……刚做完手术?”

    在表盘弱光的映射下,洁白的上衣披上了一层幽蓝色的夜光。她看他站在衣架旁边换衣服,单薄的衬衫只系了两粒扣子,胸肌若隐若现,以为他这是刚回来。

    顾曳系好扣子,抬手又拿下了挂在衣架最顶端的白衣大褂。

    “我今天值班,得去巡查一下病房的情况。”

    “……”

    原来是回来了又要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她一声……

    深蓝的门板开了又阖,顾曳出门,苏黯静静地呆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怎么回事?怎么他提都没提陈喆的事儿?三更半夜,房里光线这么暗也看不清顾曳的表情,但听他语气那么从容淡定,分明是没把中午的事放在心上。

    难道是她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

    “时间太晚了,你今天就先在我的沙发上睡一晚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病房,你夜里小心一点,不要碰到伤口。”没过多久,顾曳从外面巡查了一圈又回来,他大步流星走进门,把一沓病历表放在办公桌上。

    除了急诊,各个科室医生值班后半夜通常都能睡上三四个小时,只要患者不出状况,他从现在开始就没有什么额外的事情要处理了。医院有为值班医生专门提供的休息室,他平常很少去,一般都是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上一晚,但既然今天她在,他无处可归,那也就只能去找住院医生们挤一挤了。

    “你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

    正在脱外套的人动作一滞,顾曳眸眼一深,缓缓地回过头。

    “我觉得白天的事我没有做错。可是关于那个陈喆的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如果她和他只是普通朋友,那她大不可必大费周章。但既然他们两个已经明确了关系,那她就不想对他有所隐瞒,更不喜欢模棱两可。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幽暗的淡青色夜光下,顾曳扔掉了手里的白衣大褂。

    “你想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

    两三步走到她身侧,只听他落座后嗤笑一声,“一个普外科新晋的实习医生,大学在读还没毕业,你跟他今天也只是第一次见面。要说听……好像也没什么好听的。”

    “哦……”

    原来他不问,是因为早就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把对方调查了个底朝天啊。

    “那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想听的?”她撑着手臂,往他身边靠了靠。

    深沉的眼神又深了深,他微侧过头,无比真挚地看着她。“苏黯,白天的事你真的没话对我说吗?”

    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察觉到了这份感情的不平等性,他在追,她在跑,他要怎么说……她才能完全相信他?

    窗子开着,清凉的夜风徐徐拂过耳侧,乌黑的发丝随风而动。

    苏黯将头轻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顾曳,我们之间空白了太久,我真的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来重新了解你。”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碰你是吧?”

    万籁俱寂,气氛骤然跌降至冰点。沉默良久,突然,一股反抗的力道代替了她的回答。

    “顾曳!”

    黑暗中,他倾身向她,她不知道在后退的时候抓到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地就朝他扔了过去。落地一声巨响,几米高的书架轰然倒塌,顾曳缓缓地转过了头……“上次在西域咖啡,你就是这么反抗万俊棋的。”

    清冷的声音响在耳畔,苏黯窝在角落里,几度欲言又止。

    闭了闭眼,他不想听她的解释。嘴角边划过一抹苦涩。

    “好,就到此为止吧。”

第25章 抢人


    夜阑更深,顾曳走了,苏黯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沙发上,脑海里回想着他和她刚才的对话。

    “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才刚交往就要分手了吗?还是说,顾曳真的只是想顺着她的意思,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冷静一下?

    子夜时分,四下里格外寂静。苏黯睁着一双眼,睡意阑珊,而正巧这时,被她遗忘在病房里的手机,屏幕却接连闪烁了两下。

    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

    好消息是子郁发来的,说是买房的人延缓了房屋交付时间,她和宁檬可以再多住一段时间。坏消息是宁檬发来的,转告她刚刚接到噩耗——她们家楼上的水管爆…炸了,她和她的全部家当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

    泡囊了。

    三天后,等不及伤口拆线,苏黯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院。回到家,看着一屋子的废报纸、阴湿的天花板、掉皮的家具和裂纹的地板……她嘴巴张了又合,迟迟说不出话。

    “我出差加住院这才几天,你就是这么看家的?”

    宁檬低埋着头,一副大逆罪人的模样,“我……我那两天加班加得晚,都是在公司睡的。”

    “你确定这是泡了一两天的模样?”

    苏黯伸手摸了摸墙根下的踢脚线,手指轻轻一碰,一整片的青色墙皮,顿时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咳……客厅没贴壁纸……卧室就好多了!”

    “难道壁纸不要钱吗?”苏黯看着宁檬一脸的天真无邪,顿时无语凝噎。

    临搬家前又发生这种事,且不说家具、家电赔偿的问题,就说过两个月子郁就要把房子转卖,现在天花板、墙壁和地板都被她们搞成这样,重新装修来不来得及?会不会耽误人家正常的房屋转让?

    “哎呀,你回来之前,子郁就已经找过楼上的住户了。咱们房子里的这些损失,他们肯出三分之二,剩下的钱子郁也说不用我们拿,她说本来让我们搬出去她就挺过意不去的了,还问咱们的行李和家当有没有损失,缺的钱,她都帮咱们补上。”

    宁檬抱着苏黯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晃。苏黯眸眼一沉,人家虽然这么说了,但事情绝不能这么办。

    “你答应了?”

    “我……我没有。子郁一个人带着小泽,我哪能让她出钱啊,我跟她说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自己看着处理,除了楼上住户的那笔赔偿金,剩下的三分之一咱们两家均摊。”

    “嗯。”这还差不多。

    宁檬连着工作好几天,苏黯又一直住院,家里也没个人收拾。苏黯伤口还没拆线,宁檬也怕她抻着,就把家里唯一剩下的一把干净的摇椅让给了她。

    “你先坐会儿,等我做完午饭,咱们俩再商量搬家的事。”

    房子都烂成这样了,就算租赁期还没到,她们两个也没法再住下去了。尤其苏黯还动完手术,不能受潮,宁檬把刚温好的白水递到苏黯手里,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说到搬家,更头疼……

    “你这两天有没有看一些出租网站啊?”

    “我那个负责投资理财的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要闲就无所事事,要忙就累死累活。上一周公司老板也不知道从哪得来了一笔巨款,一夜暴富,转头就说要在这个季度内完成公司上市,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哪敢有二话啊,天天忙到半夜一两点,我这两天累得黑眼圈都快有拳头大了,要不是我昨天推说家里有事,这周末都不打算给我放假了。”

    今天早晨还来了通电话,催她跟进客户呢。这种情况她哪还有时间看房子啊。

    “我倒是抽空在网上看了看,可是翻了几个网站,也都没有太合适的。”

    苏黯抬起手里的水杯,轻抿了几口温水。顾曳的那个房子,她没跟宁檬提,毕竟他们俩现在处于冷战阶段,脾气又是他先发的,王不见王的道理,她也低不下那个头。

    “也正是赶上毕业季的尾声啊!全国各地的毕业生都在往帝都涌,这一阶段的房价肯定水涨船高,然后还有价无市,热得抢手!”宁檬打开了吸油烟机的排风,说话的音量自然也就提高了许多。

    苏黯叹了口气,说的也是。“那要不咱们先找个短租住着?”

    厨房里传来倒油的滋拉声。

    “还是找找亲戚朋友吧!短期的中介费太坑人!还是熟人靠谱!”

    当天下午,苏黯和宁檬就把手机里存的联系人挨个问了个遍,苏黯这边的消息是有房子,可是大多数都是要转卖,地点还不是很好,宁檬那边的消息是有房子,地点还不错,可是短期内不打算整租,只能接受合租,而且只要一个人。

    宁檬大学毕业之后,苏黯就一直和她合租,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宁檬捧着手机,眼睛转了转,“你伤口还没好,要不你先搬过去?我就找个酒店小住两天,等过一阵子有房子了,咱们两个再一起租。”

    苏黯摇了摇头,“你的朋友我都不熟,要住也是你去住。再说既然都要分开,那不如直接让我去找家酒店,再或者,我还可以联系胡桃,她父母虽然总去,但我小住几天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宁檬撇撇嘴,“那还不如咱们俩一起住酒店呢!有我陪着,还能有个照应。”

    苏黯拍拍宁檬的肩膀,并不同意她的说法,“其实你一个人搬过去也好,你们公司在南四环,那个房子也在南四环,你搬到那里之后走着去公司也不过20分钟路程。你要是还像现在这样迁就我,跟我一起住在东三环,那每天在路上就要多耗费两个小时,说到底还是太不方便了。”

    “可是苏黯……”

    “酒店我已经订好了,我下一周也不用上班,安心休息就是了。”

    苏黯翻过手机将正面朝向宁檬,确实是从今晚开始的单人间,已经订好了一周的时间了。

    “那等会儿我帮你收拾行李吧……”宁檬垂着眼睛,有些过意不去。

    苏黯笑着点了点头,“好,就把现在常穿的衣服收拾了就行,我那些秋冬的衣服压在柜子底下,都被水泡坏了,一股霉味洗也洗不掉,干脆也就不要了。”

    。

    傍晚时分,吃过晚餐,宁檬也帮苏黯把东西都给收拾好了。

    楼下停了一辆车,是从附近的车行借来的,苏黯有驾照,可是她现在这个状态开车太过危险,宁檬不让她动,说是要送她过去。

    “苏黯……要不你先在我家住两天吧?小泽的床是按成人比例买的,你睡他那屋,我和小泽可以睡一间。”子郁抱着小泽来到楼下,也给苏黯送行。

    苏黯拉了拉子郁的手,不想让她为难,“你不用担心我,等过两天回医院拆线之后,我就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了。”说着还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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