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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友谊的小船翻成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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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潮湿的空气里,突然有一股血腥味涌弥漫开来。
过了一会儿,苏黯偶然发现顾曳洁白的手套上竟然绽开了几朵红色的花蕊……那是她的血吧?苏黯屏住一口气,再也不敢继续看下去。
闭上眼,她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的画面,总有种看美国恐怖电影的感觉。电影里常演的镜头不就是一个活人躺在一张简陋的床板上,一个医生面无表情地切开她的肚皮?而人的六感之间又是可以相互弥补的,苏黯刚一闭上眼睛就发现自己的触感仿佛更加灵敏了,她总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肚子周围蠕动,也能感觉到空气在腹腔里流动……
这种体验,实在是又惊悚又新奇。
“不早了,睡吧。”
二十分钟后,顾曳放下手术刀,拿起了准备已久的缝线缝针。
“……”
苏黯欲哭无泪,有人在手术过程中听到过这么暧昧的语句吗?
“我……我如果睡着了,那醒来之后怎么办?”她悄悄地睁开眼,一脸担心地看向顾曳。
难道她真的要躺在床上一…丝不挂,让同行的小伙伴轮流观光吗?
“我守着你,谁都不会进来的。”修长的手指飞速穿梭,顾曳戴着纯白的口罩,一双深眸专注而坚定。
本身手术环境就差,夏天湿热,在这种简陋的地方动手术,伤口一不小心就会感染。人多了只会带来细菌和病毒,医院的人好歹经过专业训练,这种最起码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谁都不会进来,手术之后,他们只会把这间房子隔离。
“……”
苏黯双颊泛红,顾曳这么肯定,那就意味着这间房子只会有他们两个人出入。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这样相处下去,他和她难道真的不会发生出什么事情吗?
苏黯赧然地看着顾曳,异常的娇羞。
“苏黯,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能就没法手术了。”抬起头,顾曳直腰看她,剪断了最后一根线头。
苏黯听见“咔嚓”一声,吓得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我睡了,你走时帮我关灯。”
修长的手指还捏着银白的长针,闻言,另一端的缝线微微一滞。他什么时候说过他要走吗?四人寝的连铺床,他就算留下那也不会妨碍她什么。结束手术,他转身放下手里的工具,开始准备清洗用品。
口罩、手套、手术刀、工作服……常年在医院工作的人都是有洁癖的,顾曳没有,所以他只简单地消了四次毒,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
灯关了,房间里落入了一片寂静,顾曳紧贴着苏黯的身子躺在床的外侧,和衣而眠。漆黑的夜里,他深眸黑亮。
“我不会趁人之危的,你安心睡吧。”
他知道苏黯还没睡着,因为他临上…床前,帮她换了件消过毒的睡衣。但中途不小心碰到了一处柔软,某人呻…吟了一声。
“……”
闭着眼,苏黯紧咬住下嘴唇,把头扭向另一端。
“你,你能离我……稍微远一点吗……”
她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可她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喷薄在自己的脖颈间,痒得她睡意全无。
勾了勾唇角,顾曳拽起衣摆,顺着她的意思往后退了半米。
“这样可以?”
夜深了,顾曳迟迟没有等到答案,恐怕是那人先睡了。窗外明亮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斜照在狭小的室内,顾曳长睫微动,摸索间,抓住了苏黯的手。
幸好,幸好他回来的及时。
在电闪雷鸣的天气里翻过荒山野岭都不算什么,只要——她没事。
。
第二天,天蒙蒙亮。
隔壁屋子里的众人还躺在被窝里没睡醒,就听见昨夜手术的那间屋子里,突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叫声不大,却痛彻心扉,听见的人都犹如醍醐灌顶,纷纷坐起身来。
“是不是昨晚的手术出什么事了?”
“不会吧,这都间隔多长时间了?”
“小小的阑尾炎确实不至于啊……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手术是顾主任搞不定的呢!”
“咱们神经科又不管阑尾!再说这里的医疗条件多差啊……刀口感染之类的都很正常好吧?”
“……”
同一个屋的护士交头接耳,嘟嘟囔囔。高岚和小蕊各顶着一头乱发,面面相觑了几秒……
糟了!
二人连忙简单地套上两件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
“苏黯!你怎么样了?”
“组长,你没事吧?”
两个纤细的身影站在窗下,但是房里的窗帘拉着,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她们俩这一夜辗转反侧,就怕她再出什么意外,房里沉默了半晌,好半天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里用不着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小蕊瞪大了眼睛,这一大清早,顾主任就来检查患者身体了?这职业精神也太过崇高了吧,可歌可泣啊!高岚心里一清二楚,顾曳这是昨晚压根儿没回去睡觉,两个人同宿一室了。
“走吧走吧,今天不是还要补拍昨天的镜头吗,苏黯倒了,你就是一把手了,你说这工作怎么开展,我们医院的人都听你的。”
小蕊愣了愣,指着紧闭的门窗说道,“可是组长……”
“哎,苏黯有我们主任照顾,你还不放心啊。她现在病了,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咱们不能打扰她,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高岚一通连拖带拽,终于把小蕊给解决了。听着屋外重新落入安静,苏黯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她倚在顾曳的怀里,紧紧地咬了咬牙。
“疼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轻柔地问道,言语间透漏出不忍。
“嗯。”
铄石流金的季节,苏黯额头上直冒冷汗,她疼,但是说不出话。低头又看了看顾曳覆在她腰间的一双手,刚一睁眼就被顾大主任二话不说地拽了起来,现在他竟然还反问自己疼不疼?换你你试试,你说疼不疼。
“疼也得忍着,医院的病人也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
顾大主任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里又不是医院,忍着它也疼啊。
“苏黯,你得听我的。这是阑尾炎手术的通识,在麻醉药效消失后,24小时候之内必须要排气排便,还要一直下床走路,以防肠粘连肠梗阻的发生。”顾曳知道她疼,也知道这里的条件不比正规医院,可是万一手术后出现肠粘连肠梗阻那可不是小事情,这道理就如同小孩子学走路,不摔跤,你是学不会的,疼痛是必经之路。
苏黯坐在床边,紧紧抓着顾曳的手,吓得一动不动。顾曳叹了口气,下了床,弯腰低头帮她把拖鞋穿上。
“走吧,我扶你。”
声音跟着身体一起打颤,苏黯手心都冒着凉汗。“你……不能中途松手。”
顾曳挑了挑眉,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放纵她了。
“有没有什么报酬?”
苏黯悬着一颗心,别无他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要报酬?”
“这些话都是你说过的,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我只是有样学样。”
“……”
苏黯咬了咬牙,有种类似于姨妈疼的燥郁涌了上来……“谁跟你是亲兄弟!”
他真当她是文盲啊?排除掉自身病体感染,急性阑尾炎的发作因素一般不是饮食不当那就是压力过荷,她的那块阑尾炎自从半年前掉过盐水之后那就再没疼过,好端端的一块肉为什么突然变异,她那是听见他失踪了一瞬间压力过大,心情跌暴造成的急火攻心!
罪魁祸首都是他,他竟然还敢跟她讨价还价?
不然凭她这顽强的精神和强健的体魄,百毒不侵是有点夸张……但也不至于说倒就倒吧?
顾曳微顿了两秒,“不想当兄弟,那就要当女朋友了啊。”
“……”
堂堂的第三人民医院精神外科副主任,脸皮怎么这么厚。
“苏黯,我没有女朋友。”
“……”
又说了一遍,她又不是金鱼7秒就忘,昨天刚说过的话她还是记得的好吧?
“苏黯,你真的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考虑什么啊!”苏黯红着一双眼睛,激动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顾曳曲膝蹲在她身前,静静地等她开口。
良久,一双嫩白的手臂圈了上去,苏黯死死地抱着顾曳不肯松手……“你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了,一步都不行!”
住院
短短三天的医疗支援转瞬即逝,苏黯和顾曳就在这样的几度波折中,终于确定了关系。
时隔多日,被封锁的山路已经清理好了,医院的旅游车和摄影组的越野车前后停在路边,一行人纷纷忙里忙外地搬着行李。因为是拍摄的最后一天,顾曳负责做最后的总结陈词,苏黯躺在房间里,隐约还能听见院子外的喊声。
“清点仔细,不要落下什么东西!”
康达还像第一日来时那样扯着个大嗓门。小蕊点了点自己和苏黯的东西,没缺什么,她反手拽了拽康达的袖子,小声道。
“康哥,来,跟你商量个事儿。”
过了一会儿,苏黯下床,但还是举步维艰。好在医院的旅游车里随行装着一副担架,两个热心的实习男医生把她抬出了院子,卧倒式穿过大门时,苏黯远远地看见小蕊和康达站在角落里,好像正在商量着什么。小蕊低声了几句,康达嗤笑了一声,“哎,这算什么事儿啊!”
言罢,康达挽起袖子,大步流星地就朝苏黯走去。
“黯啊,来,康哥跟你换个位置。”
门口停着一排车,医生们原本是打算把苏黯抬到旅游车里的,但被康达一拦,动作也就停了下来。小蕊的提议是想让康达和苏黯换乘车辆,让康达去坐旅游车,苏黯转乘越野车,毕竟越野车的人均空间比旅游车宽敞,她自己开车载着苏黯,女生之间一路上能随时照应。
临上车前,顾曳却又把小蕊拦了下来。
“你开车几年?”
“知道什么叫维也纳国际道路交通公约吗?”
“有ICRC颁发的初级急救员证书吗?”
“如果在高速公路上,患者的伤口突然撕裂,你是选择停车救人还是继续行驶直到安全脱离高速地带?”
“……”
小蕊一阵语塞。
倏尔,她悻悻地从驾驶座上跳了下去,“组长,我去前面找康哥去了……”
苏黯躺在副驾驶位置上,跟小蕊挥了挥手。眼看着顾曳坐到驾驶室里,她强忍住笑意,说道,“顾大主任一定要这么欺负我可爱的同事兼下属吗?”
那ICRC颁发的初级急救员证书是用于心脏复苏的,她一个阑尾炎,要那种东西干嘛?
“我只是表示我的疑问,她回答不上来,当然也有权利保持沉默或选择离开。”
顾曳目视前方,淡然地启动引擎。苏黯躺在副驾驶上,盯着他看了好久,越想越好笑。
“睡觉。”
顾曳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苏黯任由他捂着,倏尔,用睫毛扫了扫他的手心,“你不热吗?”
刚才小蕊在车里,因为怕她着凉,所以故意将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小。但顾曳的体温明显要比她的高,手心都有点发烫。
稍微放慢车速,顾曳轻瞥她一眼,反手解开衬衫扣子。
“这样?”
洁白的衬衫敞开了一半。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胸肌线条清晰可见……
“……”苏黯连忙吞了下口水转移视线。
她……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
3个小时的车程说短也短,从深山里回来,苏黯还得住院,因为是顾曳帮她动的手术,她也就顺其自然地到第三人民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
出差期间急性病发作,这可算工伤,还是在那么偏远的小山村里动的手术,听见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大魔头薇薇安消息灵通,代表公司全体上下送来了一束花篮。
“苏黯,你好好养病,公司给你批了半个月的休假,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哈。”
电话里,薇薇安的声音温柔至极。
苏黯客气地回道,“谢谢总监。”
工作中的上下级关系也没有多亲密,薇薇安形式性地关心了几句,说完便挂了。公益广告的后续工作都交到了小蕊和康达身上,他们两个也没有太多富余的时间,把苏黯送到医院后不久,便也纷纷回公司报道了。
中午12点,苏黯正躺在床上看杂志,单人间里一片寂静。胡桃和宁檬突然破门而入,吓了她一大跳。
“我的个小黯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胡桃和宁檬一路狂奔到6楼,高跟鞋都快跑掉了。苏黯长舒了一口气,就知道她们肯定会来,“不急不急,先坐下,来喝杯水。”
床头摆着两个玻璃杯,她依次递到了胡桃和宁檬的手里,这三天的事情犹如幻灯片一样放映了出来……顾曳的事情她没细说,只简单告诉她们,她这个千年剩女现在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胡桃立即抓住重点,鼓掌欢呼,“第三人民医院的副主任,有钱途!”
宁檬才不关心那个,她坐在床头,看着苏黯毫无血色的脸颊,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明天就跟公司请假,照顾你起居饮食……”
苏黯看着她这个傻妹妹着实好笑,“也不是什么大病,过几天就好了。医院里有顾曳陪我,没事的。”
胡桃挑了挑眉毛,“呦……听听,人家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用不着咱们这些姐姐妹妹了!”
宁檬破涕为笑,连忙附议胡桃的话,“是,你看我,怎么这么死脑筋呢,竟想着当电灯泡。”
苏黯但笑不语,总归有顾曳在她身边,她确实是安心不少。“中午吃什么?我在荒郊野岭里呆了那么多天,天天都是清汤寡水,连个肉星都没见过。”
宁檬和胡桃见她那么可怜,也想帮她补补身体。
“到基辅罗斯叫一份罐焖牛肉,再要一只烤鸡怎么样?”胡桃翻着手机,翻出了外卖电话。
苏黯顿时双眼闪亮,“我还有一份蒜香面包,奶油蘑菇和红菜汤!”
“……”
胡桃和宁檬面面相觑,“这么多……吃得完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局面,“你伤口还没好,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三道目光同时循声看去,一个颀长的身形倚靠在门边,白衣胜雪,遗世独立。顾曳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拿起一支刚消过毒的口腔温度计,顺手塞进了苏黯嘴里。
“……”
苏黯眨眨眼,嘴里含着体温计,无法说话。
胡桃和宁檬纷纷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刚进门的大帅哥,话少,面冷,总觉得这人气场不太对。
“那个,姐夫说的是,你刚动完手术,确实是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伙食还是等你伤口好了之后再改善吧,我跟桃子还有点事,恐怕今天就不能陪你吃饭了。”宁檬讪讪地开口,不待胡桃反应,拉起她手腕就往门外拖。
姐夫?苏黯含着体温计,伸手摸了摸鼻子。
这小丫头认亲的速度倒是挺快。
顾曳勾着嘴角,微微侧过身,“我知道附近有家江南菜做的不错,口味清淡,你们如果时间还来得及,可以一起去那里。”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胡桃挣脱开手腕,点点头,“那现在也可……”
“不了不了,你们两个吃吧,我和胡桃确实是有点急事!”不等胡桃说完,宁檬一个翻身上前,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她冒着稍晚些时候可能会被胡桃大人骂死的风险,硬是把她拖出了门外。
两道纤细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最终在视野中消失不见。恰好苏黯口中的体温计时间也到了,顾曳帮她取了下来,捏在指尖定睛一看,37。2度,还可以。
苏黯擦了擦嘴角,皱眉看着宁檬离去的方向。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宁檬好像没有认出你来啊?”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宁檬跟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只不过宁檬比她小半年,所以年级就晚了一级。苏黯还记得那时候周末放学,遇到公交车排队的人多她跟宁檬就会徒步回家,顾曳有时候不骑自行车,也会跟她们一起步行半个小时。高中三年,两个人见过好几次呢。
“嗯,如果不是经你提醒,我也不会认出她来。”顾曳放□□温计,倒也不怎么在意。
抬腕看了眼时间,他大步一跨,反手将苏黯身上的棉被掀开。手术后的半个月内,每天例行走路锻炼,加速伤口愈合。
“来吧,到时间了。”
苏黯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往里缩了缩。转了转眼珠,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你跟她,那不是一码事啊。”
那时候宁檬每每见到顾曳,都是一脸花痴相,直流口水的那种啊。按理说像宁檬这样典型的花痴癌晚期,重遇顾曳这样的大帅哥,就算叫不出来他准确的名字,也应该感到有点眼熟才对啊……怎么现在的感觉是印象全无,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苏黯,你不要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顾曳一语道破她的那点心机,苏黯委屈地捂了捂伤口,“那能不能先吃午饭啊……”
没开过刀的人不知道开刀有多疼,让她走路那跟杀了她差不多。
“苏——黯!”
顾曳瞬间高声,语气中夹带了丝怒意。她昨天上午一动没动,下午一动没动,晚上吃完晚饭不到7点直接躺在床上就说要睡了,今天上午坐车回来又接连躺了3个小时。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是对她格外纵容,但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她想不想知道他平时都是怎么对待其他病人的?
“好好好,那我走,我走就是了啊!”
一只脚瞬间落到地上,她动作有点着急,伤口顿时像被利刃割开一样痛,坐都没坐稳。顾曳眼疾手快,一手扶住她,另一只手连忙掀开她衣服。
“唔……伤口裂开了吗?”苏黯用力地咬着嘴唇问道。
白嫩的肌肤上,伤口短窄,微微泛红。顾曳由下及上扫视,突然被一块隆起的形状吸引了视线,隐约间想起了那天的触感……
一秒,两秒……顾曳深了深眼眸,“没有。”
苏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怀疑,“那你看什么看那么久?”
“没什么。”
欣赏完毕,他瞬间将她衣服放下。
女人的直觉顿时涌了上来。
“……”
消息
“……”
果然男人就是男人,没什么正人君子。
苏黯手握着杂志封面,平整的纸页瞬间皱成一团。顾曳走到单人间的另一端,一声不吭,转身给医疗器械消毒。
“……”
要不要这么心安理得?
虽说上一次动手术也被他看过,可是迫不得已和有意为之的性质区别还是很大的啊。虽然他成了她男朋友,可是……可是也不能这么淡然自若的啊!苏黯赌气似的,见顾曳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整间病房安静到悄无声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顾曳清咳两声。
“你电话响。”
?
苏黯本来还正在气头上,双耳放空,好半天才回过神,听到了床头柜上的“嗡嗡”声。电话都快要挂断了。她气鼓鼓地瞥了顾曳一眼,谁曾想她猛地一伸手,又差点抻动了伤口。
“嘶……”
“小心点。”
苏黯疼得眼泪直流,顾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瞬间摘下手套迈开了长腿,帮她把电话拿了起来。手机屏幕上只显示出两个字——房东。
顾曳把手机塞到了她手心,轻声问。“要我出去吗?”
苏黯倒在床上,疼得说不出话。她看了眼屏幕,唯有将手机又塞回到顾曳手里,并用力摇头……言下之意是让他替她接。
顾曳心头一暖。
原来苏黯比他想象的更加相信他。修长的手指一滑,顾曳将手机放到耳侧,低声道,“你好,我是顾曳,苏黯未来的老公。”
“……”
腹部一缩,苏黯被这个自我介绍逗得伤口更疼。
某些人哪儿来的那么强大的自信心……
电话那端,子郁怔然了半天,估计是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啊,啊……你好,顾先生,我是张子郁,是张小泽的妈妈,也是苏黯的房东。”片刻过后,子郁才缓缓出声。
哦,小泽。
他记性不差,还记得那个孩子。
“你叫我顾曳就好。”
都是同龄人,没必要这么客气。但子郁性格内向,对陌生人放不开,她在电话那头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自己的来意,左右还是一口一个顾先生地叫着,听得顾曳十分别扭。
电话转开了免提,他向她示意了一下。
疼痛感渐渐消散,苏黯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电话。“喂,子郁。是我,苏黯啊……”
电话那端听见是她的声音,如释重负。“啊,苏黯,你怎么样啊?没事了吗?我从宁檬那儿听说你前两天动手术,吓了一大跳。你现在还好吗?能下床走路吗?”
“没事没事,小手术,躺几天就好了。”至于走路……苏黯抬头看了眼顾曳。刚掀过去的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现在行动还不是很方便,过两天伤口好一些,应该就没问题了。”
“……”
顾曳挑了挑眉毛,不以为然。
“苏小姐最好说到做到。”
顾曳用唇语向她转述了自己的专业意见。脱下外套,他仰面躺到了苏黯身侧,闭目养神……女人话多,以他这些年的工作经验来看,两个女人一旦聊起天来,耗上半个小时是小意思。他抬手又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现在是12点30分,希望在13点之前,病房里能归于安静。
……
29分钟后,通话还在继续。顾曳料想得一点都没错,30分钟是基点。
苏黯取消了免提,把手机放到耳侧。
其实坦白说,她也觉得这通话时间有点过长了,平常她跟子郁见面也没这么多话啊,今天她这是怎么了?揉揉肚子,大中午的,她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苏黯想挂,可是话里话外,又总觉得子郁还是有什么事情没说出口,挂不了。
“子郁啊,我这午饭的时间都快过了,你看你如果没别的事,那我们下次再聊?”
毕竟这屋里不止她一个人,顾曳下午还有场手术,眼看着午饭时间就剩下20分钟,总不能让他饿着上手术台吧?
子郁在电话那端又支吾了半天,“其实……我是有点事情要跟你讲的……”
哎呦,她这个急性子啊。
“那你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大家也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话是不好说出口的呢?”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几秒。
片刻过后,子郁终于坚定了想法,“苏黯啊……那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苏黯捣药般点头,“你说吧。”
子郁再度纠结了一下,才小声说道,“其实……是你和宁檬租的那个房子,现在有人要出高价买下。所以……我要跟你说的是,你短期内,可能……就要搬家了……”
苏黯微微一怔——搬家?
子郁连忙解释,“苏黯,你也知道三环的房价,虽然起价高,每年也都在涨,可是帝都的房价,再高它也有个标红线不是?对方高出了现在市价的三倍来买,我……我估计未来十几二十年是涨不到这个价钱了,错过了这次,下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苏黯恍惚了一阵。
虽然她现在住的那间房子不算新,地方也不算大,夏天会漏水,冬天会结冰……可是她和宁檬前前后后租了那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更何况邻居街坊都是熟识,突然要她换地方,她还真是一时间不太能接受……
“你跟宁檬说过了吗?”
子郁微顿了顿,“嗯,我说过了。其实……要是没有宁檬劝我,我还真不一定能有勇气给你打这个电话,毕竟你们两个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也没少帮我照顾小泽,我知道突然之间让你们搬出去是不太合情理,可是小泽过两年也要上小学了,家里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说着说着,子郁竟然哭了起来。
苏黯连忙安慰她,“没什么没什么,房子是你的,我们只是租户,虽说咱们都是同龄人,相处地也都很愉快,但我跟宁檬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年哪个一结婚,迟早也是要搬走的。”
听苏黯这么说,子郁也算是得到了宽慰。
抽泣了两下复又说道,“你放心,我跟对方谈好了,一个月之后才验房,这一个月房租我也不要你们的,你们就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找下一个地方吧。”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苏黯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子郁又哽咽了两声,“嗯,你挂吧。”
放下手机,苏黯又缓了一会儿,房间里一阵静默。顾曳还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虽然没故意偷听,但听筒声音很响亮,他离她有半米远,可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要搬家了?”
苏黯失魂落魄,略略地颔首,“嗯。”
“有地方去吗?”
脑海里过滤了一些人名和地名,苏黯有点泄气。
“没有。”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倏尔,清冷的声音犹如神袛降临。
“我有个两室的房子空着,在北三环,你要是不嫌弃它旧的话,可以先去那儿住。”
“……”?!!
一个万万没想到的建议犹如天上掉馅饼,苏黯眼前瞬间雪亮。“真的?”
顾曳缓缓地睁开眼,长睫微动,侧头看向她。
“什么真的假的?苏黯,我什么骗过你吗?”
苏黯抿了抿嘴唇,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她公司在北二环东城区,她原来住的是东南三环,现在如果要她搬到北三环的话……那距离她公司可还更近了呢!
说不心动是假的,有价无市的房子谁不想要。可是宁檬的公司位置在南四环,如果把家搬到北三环,那她每天上班通勤怎么办啊……
“我……我问问宁檬,如果她也觉得合适的话,那我就跟她一起搬过去。”
顾曳用余光打量了她一眼,“交不交房租啊?”
苏黯掰了掰手指头,三环以里按学区房的市价来算……
“顾主任,给打个折呗。”
原价她出不起,半价倒是可以努努力。
顾曳挑眉看了看她,“你想砍到什么程度?”
苏黯竖起三根手指头。
“亲友价,两室没厅,人均三千怎么样?”
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他那个房子,冬暖夏凉,南北通透,客厅要比两间卧室加起来都大一倍。伸手压下了她的手指,“我不缺钱,人均三千的话,那你还不如分文不给。”
如果她脸皮跟他一样厚,那她肯定分文不给。
“可是……那你多吃亏啊……”
而且刚交往就占人便宜,显得她为人很不厚道啊。
轻笑着摇了摇头,顾曳翻身坐起,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将一双薄唇亲在了她的额头上。“反正人早晚都是我的,我亏什么亏呢?”
苏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理倒是那么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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