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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娘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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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什么变故?那薛青就算是回去,别也晚了吧?
凌云这么想着,便也顾不得心里那些怎么解释他醉宿青楼的小九九了,快步走了几步,便掀开了竹帘。
苏月显然是刚睡下,还没有睡稳。听见有人进来,便缓缓睁开了眼,微微舒展了眉头,坐了起来,“回来了?”
凌云有些抱歉,“吵醒你了?”
苏月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还没有睡着。书院之事怎么样?”
凌云走到盆架处擦脸,同时说道:“韦大叔果然和那叫崔玄礼的山长是熟人,我也是去了才知道那崔山长早已看过我的文章,觉得我尚可,便要我明日就去书院。”
苏月笑笑,“这倒是不错。韦大叔以前在洛阳的时候曾救过崔山长儿子一命,所以两人之间的情意非外人可比。你今日去过书院,感觉如何?”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书院藏书浩瀚,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而且那里既静幽,又有名师,果然名不虚传。”
苏月点点头,微笑道:“淮左书院一直都具盛名,自然是名不虚传的。你且安心读书,三年之后,我们母子还盼着你金榜题名呢!”
凌云可没有这样的豪情,笑道:“每届科举都人才济济,何况此次又断了一届,想必三年后更是才子云集。我自然会用功,不过娘子还是心放平些,免得将来失望。”
苏月却不以为然,“有崔山长珠玉在前,你自然也是可行的,何必现在说这丧气话?”
凌云只是笑了笑。等擦好了脸,又觉得屋里还是有些热,便脱了外衫。苏月见他走过来,便把身子往床里侧动了动,留了个位置给他。凌云靠床沿坐下,才又接着道:“原来娘子以前也知道这崔山长?”
“有所耳闻。”苏月道:“我向韦大叔打听书院之时,他便跟我说这此人。他少年便得志,二十岁便中了进士。你也知道,人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能在二十岁便进士及第,自然是少年英才。他因出身也是大姓,所以一路平步青云,不到三十,便当上了礼部侍郎。更让人传为佳话的是,他当上侍郎之时,其父也正在户部当侍郎。父子二人同为侍郎,也算是令人羡慕不已了。许是入仕早,有些事看透的也早。在其夫人去世之后,他也似乎丧失了功名之心,眼看就要拜相之时,居然辞官归隐,来到这扬州。他这人之所以选择治学,而非做官,实则是他才学非凡,出口成章,佳句连连,同朝臣子无不佩服。如今你能跟着他读书,也是一大幸事了。”
凌云听得有些讶异。苏月说的不错,进士制科,难于上青天。能在二十岁之时便一举成功,自然不是庸才。只是看他今日的淡然,实在难以想像当初少年英杰的英姿勃发。
只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凌云靠在床头,轻揽过了她的肩,便柔声问道:“娘子今日可是收到家书了?我方才听杜鹃说今日有封家书?”
苏月淡淡一笑:“是。是哥哥托人带来的。”
“大哥眼下还在边疆?”
苏月点头,“正是。他说他那边的事情已快忙完,少则十来日,多则一月有余,就会返回洛阳。因牵挂着我,所以会中途绕道来这里一趟。上次你跟他没有说过几句话,他对你也不甚了解。他来了之后,能见你进了淮左书院,想必也会为你高兴的。”
凌云心里微微一惊。虽然苏月不说,他也知道苏昭到边疆和那战事想必有着直接的关系。他现在要回京了,难不成是那仗快打完了?那如果仗真的打完了,她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看起来神色如此疲累?
因为不便直接问,所以凌云也拐了个弯,笑道:“大哥从边疆回来,正好可以打听一下现在战事如何。咱们在扬州,人人安居乐业的,好像都不知道这打仗的事。”
苏月笑道:“就知道你一直担心此事。不过现在无妨,哥哥在书信中也提到,虽战事拖了这么许久,好像损了不少兵士,但大势基本已定。听说那碧落国国内突生了一场叛乱,打着为他们上一个皇帝报仇的旗号讨伐现任皇帝慕容尊,加之慕容尊因仓促起兵,燃起战火,导致国内民不聊生,所以支持者日寡。内外夹击之下,他选择议和,先安内再说。所以,这战事自然是平息了。吴家村想来也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挂心。”
听她这么说,凌云也暗舒了一口气。不管真相如何,战火能平息了,自然是好的。谁都知道,一旦战火绵延起来,就算大周再国库充足,也有被庞大军费拖垮的一天,到时候民不聊生的,恐怕就是大周了。天下本是一体,到时候不管是哪里,老百姓的日子恐怕都不好过。只是这怎么想应该也是好事一件,她心神不宁又是因为什么?莫非她只是对自己报喜不报忧?
这么想着,凌云便不由得觉得胸口有些发堵。
“家里可还有别的事?大哥信中可曾提到?”他还是决定再多问一句。
苏月只是轻轻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就这些。”
她既然这么说,他也只好就此打住,“那你先睡一会儿,我去读书。”
苏月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等等……”
凌云笑笑,“娘子还有何事?”
苏月嘴唇一勾,竟也难得娇媚的冲他笑了一笑,“我今日可犯了愁,一直在想你早上带回来那香粉味到底是在哪家胭脂铺才能买到。想了半天,也没个答案。你现在能否告诉我,我也好去买一盒回来用用?”
凌云原本还有些侥幸她好像忘了这件事,谁知道她居然在这儿等着自己呢。看来女人的记性,有时候还真是好的要命。
“说吧,昨夜到底薛表哥带你去了哪里喝酒了?”苏月直勾勾的盯着他,唇边笑意盈盈。
凌云红了红脸,憋了半晌,知道自己实在是憋不过去了,便道:“也没有哪里。薛表哥让我陪他去河中泛舟,话话别,再看看这繁华之地。那画舫香气甚浓郁,可能是沾染了一些回来。”
“薛表哥一向喜欢热闹,就没有请几个歌妓相伴?”
凌云一张俊脸更是通红,只好又点了点头,“有是有的,只是并不是娘子想的那般……”
“哦?你当我是想的哪般?我是想不出你们两个昨日是怎么度过那良辰美景的,只是我却记得,当年薛表哥为了不去按照他父亲的意思做官,可是夜夜沉湎于京城烟花之地,赢得好一个风流多情的浪荡名声呢。他昨日带你去的地方,想必也不会冷清到哪里去吧?”
凌云尴尬难当。
如果他知道薛青曾经如此声名狼藉过,就绝不会答应什么话别的请求。不过听着她一口一个薛表哥,再想想薛青昨晚说的那些刺耳的话,更是心里觉得很不舒服,越想越觉得委屈,不由得一句话脱口而出,“他本来也不是你的什么表哥,说白了,只是一起长大的玩伴而已!若是我早知道如此,怎么会跟他一起出去,又怎么会被他灌的人事不省?”
苏月猛地怔住,笑容顿失,凝视着凌云,好半晌才喃声道:“他昨晚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胡言乱语?”
凌云自知自己说漏了嘴,却无心多解释什么,便也只好苦笑了笑,“无非是一些家常话而已。我被薛青灌醉也不是第一次,他若有意为之,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自问问心无愧即可。娘子也该知道,我此生除了跟娘子做假夫妻一事是对外人说了谎,此外便再也没说过一句假话。今日我只能说,娘子不想发生的事,我也是绝没有做的。只是娘子信便信,不信也便罢。”
这话一出,苏月竟一句话也接不上来了,反而觉得凌云这话里话外的,似乎若有所指。他越是强调他的诚实,反而好像是在反讽自己一路的不诚实。一旦有了这种感觉,她纵然心里头再在意,也无话可讲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觉得薛青有些古怪。
好端端的,又灌他就做什么?还非要讲明白他们并不是什么表兄妹?难道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什么其他凌云不愿讲出的话?
要知道凌云虽看起来敦厚,却不愚钝。他若不想喝酒,薛青就算是想灌酒,也未必能成行。把人灌醉,再扔进温柔乡,又让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带了一身的风尘味回来……她可不信这只是他顺手这么做而已。
而至于他到底意欲何为,恐怕除了他,没人知道了。
疑邻窃斧。越是觉得薛青古怪,苏月心里就越发剧烈的忐忑不安起来。
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亲口去请薛青出手,到底是对还是错。
姜,终究还是老的辣。这次,只怕,连她自己,都早已被薛青给计算了进去。
如果他真的是一直在耐心等待着自己开口相请,等待着局势向着非他不可的方向发展,让自己情急之时不请自来自动入瓮,若他真有别的什么想法,事成之后想居功提出一些什么不着调的要求,只怕自己和苏昭再想拒绝,也为时已晚。
她懊恼的吁了口气。真不知自己这番聪明反被聪明误,会不会被苏昭知道后给骂个狗血淋头!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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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那夜,苏月睡得并不太好。
家书里的确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边疆战事已有定局,碧落既然乐意议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就算陈皇后再有心捉苏昭的错,那也扭不过他这建立的奇功,没办法压过朝堂和天下的悠悠之口。
想必她心底里是恨透了碧落国的不争气。不过,她若怪,也只能怪苏昭的运气实在太好。
眼下既然苏昭已经平定了边疆,那巡边的诏书也该收回。无论如何,打了胜仗的人总要班师回朝好好的嘉奖一番的。
然而,这么一个好消息比起后面的这个坏消息来讲,实在算不上什么。
苏昭在信里说,此次回去,他只怕也是很难再翻身。其实,这结果也不出乎他的所料,只是陈氏做的更加狠绝了一些而已。
她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把太子府的幕僚给遣散的一干二净。其中四品以上大员,运气好的,统统给找了个理由贬谪到各地当了刺史或更低级的地方官,而一些运气不好的,竟给冠上了各色罪名,或流放,或杀头。
只不过这三个月的时间,原本就已经势单力薄的太子苏昭,现在更是孤掌难鸣。回去之后,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惨淡的境况。别说他的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但就说他会不会很快也以什么稀奇古怪的罪名给扣上去,发配穷山恶水,一辈子不许回京,都为未可知。
所以,他告诉她,眼下必须安安分分的呆在扬州,深居简出,静观其变。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会尽快通知李泫,马上离开。如若她身子不便,可直接去找崔玄礼。
崔玄礼,是苏昭为她安排的最后一步棋。毕竟,没有人会想到已经退隐这么多年的崔玄礼和这两个年轻人会有什么瓜葛。
崔玄礼当然和年轻人没有瓜葛。和他有关系的是他们的母亲。十几年前他辞官,说是因为夫人去世,其实更多是因为那场惊天动地草木皆兵的谋反案。
雍王苏辰有没有谋反之心,这个谁也不知道。他虽然手握重兵,朝堂之上难免显得飞扬跋扈,但真要是谋反,恐怕也未必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想谋反,也就不会那样乖乖的束手待毙了。
如果说势大盖主是一种罪的话,那同时被卷进去的大臣们,却并不是个个都是有罪的。比如,左相云南山,比如将要提拔为宰相的崔玄礼。
那其实只不过是一场皇帝清洗朝廷的一个大好机会而已。
彼时新帝登基仅仅几载,根基未稳,朝中诸事皆仰仗当时的几个元老和皇叔雍王苏辰。
任何一个皇帝都受不了处处受制于人,君臣之间矛盾日深。为了收回皇权,让自己可以安枕无忧,年轻的皇帝从坐上龙位的那天起就殚精竭虑的没少筹谋。
只要想抓毛病,那毛病总是可以被抓到的。
仅仅凭着库房里那数百件兵器,一个谋反的罪名便如同巨石一般的从天压了下来,推都推不开。
照大周律例说,私藏兵器,按律的确有谋反罪的嫌疑。但照理来说,一个掌管兵马的亲王,库房里有些未来得及交还兵器库的兵器,算什么稀奇呢?然而,没人理会这些。没有交给御史台去定案,这谋反罪便由皇帝亲自下诏给定了下来。虽然看起来着实有些冤枉。但,罪名,定了就是定了。谋反大罪,没人能够为之出头。
本以为此事就此为止,但谁曾想,皇帝的目的却远远不止于此。平素与雍王走得近些的元老,以及元老的门生或亲近之臣,竟一日之内逐个株连。其中,包括云南山,也包括崔玄礼。
云家不是大姓,全属云南山一路凭借才能,又靠雍王赏识才升至宰相的,自然是皇帝下定决心要除去的障碍,所以落得个家破人亡。
所幸,崔氏是大姓。崔玄礼的家世这时候帮了他。当时崔家一见势头不对,便迅速找到了皇后和国舅帮忙,请求圣上能网开一面,重新审理崔玄礼伙同谋反之事。皇后和皇帝本是结发夫妻,又感情和睦,对对方的心思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于是几番劝阻之后,崔玄礼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并且侥幸保住了官位。
在此之后,经过一番清洗,朝局渐渐稳定,皇帝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而对于崔玄礼来讲,经历了这么一番沉浮,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一个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不久之后,他的夫人因为这那次事件而急火攻心,乃至抱恙身亡,他也就心灰意冷,辞官归田了。
救命之恩,自然要涌泉相报。当初若不是皇后和皇后一族的力保,他们崔家定是也要遭受那可怕的灭顶之灾。虽不至于像云家一样株连三族,但这流放岭南脱籍为奴的结局怕是也逃不掉的。毕竟,这谋反的罪名,实在太沉重了。
权力,真是个令人疯狂的东西。
当初,为了权力,一个男人可以眼睛一闭,大开杀戒,血洗朝堂。
如今,又是为了权力,一个女人可以睁大了眼睛,去找寻已经谨小慎微到卑微地步的一对兄妹身上的毛病,意欲赶尽杀绝。
这对兄妹是自己昔日救命恩人仅存的血脉。他崔玄礼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这是为人最基本的道理。
***************
夏天的夜里,人越是睡不好,就越觉得烦躁。苏月翻了几下身之后,突然感到腿脚一阵酸痛。努力伸直却还是一无用处,愈发抽筋不止。强烈的酸疼迫使她不由得呻吟出了声,“卓凡……”
凌云被她从睡梦中摇醒,一听到她的呻吟声便吓了一大跳,连忙坐起身,掌灯,“娘子你怎么了?”
苏月怕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乱动,只难受的汗水和泪水一齐往下掉,“卓凡,我的右腿……怕是抽筋了,要命的疼……”
凌云马上便明白了过来。医书上说孕妇在胎儿越大之后,会容易腿脚抽筋。她之前倒还是没有过,这半夜突然来这么一次,怕是吓到了。他忙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安抚道:“娘子莫怕,没什么大事……”
说着,赶紧把手放在她的叫疼的地方,找到筋络,帮她一边按,一边问着轻重,“这样如何?”
试探着按摩了好一阵之后,苏月总算缓过劲来。说起来,她从小到大一直娇生惯养,虽说身世经受了不少变故,可这身体上遭受的病痛倒是少之又少。突然这么一下子钻心的痛楚,真的就让她有些承受不住,直接就哭了出来。
凌云心疼不已,把人抱在怀里便是不停的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只是抽筋而已,怎么哭的像个孩子似的……”
苏月不顾,完全抛去了自己平日里无时无刻不在意的得体,只是抱住了他的脖颈拼了命的哭。比起上次她窝在他的胸前默默的流泪,这次,她明显更像个孩子,眼泪不住的往下落却毫不掩饰,完全不想控制的啜泣声实在听得让人心碎。
对苏月而言,这个抽筋的疼痛,当然只是一个引子。而这引子过后,便是止不住的担忧、害怕乃至后悔。
照眼下的形势看,他们兄妹是凶多吉少了。到时候若真的有什么不幸,难道她真的要带着这个云家可能的唯一的后人去死么?
十六年前,他能大难不死,逃出生天,那是他的福分,或许正是他身上的那块玉佩带给了他这天大的幸运。而如今,他遇到了自己,岂非是他最大的不幸?
如若他没有遇见自己,仅仅凭借他的才学,在那穷乡僻壤的梅县吴家村,穷极一生能中个举人,已属不易。不是说他不够聪明,而是所谓科考,仅凭个人发奋苦读就想金榜题名,几乎是做梦。而若是那样,他就一辈子也进不了洛阳,也就意味着他能安稳的过上一辈子,传宗接代,继续延续云家的香火。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能进士及第又如何?进士之后,还需要吏部选官。像他这样根本无人依傍个性又如此刚正的人,又怎么会趋炎附势去打通那些关系?哪怕他才高八斗,到时候能分的一个穷县当县令便是天大的幸运了。然后,便是在一个穷县终其一生,平平稳稳,谁又会料到这个年轻人会是当年左相的儿子呢?
然而,他遇到了自己。这恐怕才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劫数。
如果他身世清白,那便无妨,只要她能翻身,她就可以给他一个尊贵的身份,让他直接平步青云,当个皇亲国戚,子孙后代世世安享富贵。
然而,他不是。他极有可能是云南山侥幸逃得一劫的唯一的儿子!
所谓树大招风。她没有见过云南山,所以不知道凌云和云南山是否长相相似。但是,只要进了朝,抬头低头全是争权夺势,万一一个不当心被有心之人发现了他的身份,那后果就完全不堪设想。
所以,她怕。从看到玉佩的那刻起,她就担心的睡不好觉。
而现在,她更怕。
若是连她都性命不保,颠沛流离,她实在不忍心再让他跟着自己受罪了。
云南山有没有谋反,从处置结果便知。若真的谋了反,怎么会保留了云家女眷,且只诛了三族?这件事,是真是假,父皇心里一定有数,而母亲对云静儿的好,怕也有点补偿的意味。
如今,他的一家人因自己父亲而死,他仅有的妹妹也因自己父亲而死,她怎么能让他再因自己而死?
何况,万一有一天他真的发现了他自己的身世,他又怎么会和跟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同床共枕?
她真的害怕了。
不只为自己,更为这个男人。
她一直都在为自己着想,并且也以为那些筹谋对一无所有的他来讲也能同时获益,何乐而不为,所以才会把他越来越深的卷进自己的生活里来。
如若不是自己想尽了办法利用了他的善良和他对自己的情意,他再怎么喜欢自己也绝不会为了她背井离乡,并且忍受着心底那么多所谓身份之别所带来的煎熬。
如今他为了自己都已经牺牲如斯,若让他主动放手,只怕已是不可能。而若自己趁他现在对一切真相还不都知道的时候想办法让他离开……
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只要略微一想,心都会窒息的厉害,全揪作一团。
是抱歉,是不舍,还是因为……情,和爱?
她真不敢想象如若自己真的那么做了,凌云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他会怎么看自己,怎么恨自己。
眼下这种境况,她真的已经乱了方寸,对下一步毫无计划了。
一辈子都似乎从未失去过理智的人,此刻,竟沦落到六神无主的地步。除了像个没用的女人一样无助的掉眼泪,她已彻底的茫然失措,无计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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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她这么一阵异于寻常的痛哭,可把凌云给哭慌了。
他只是一想便知她绝非因为一个抽筋而哭,定是因为那封家书里面说了什么让她难受的话。是什么,她一如既往的不说,他当然也一如既往的不知道。
只是,能让人哭成这副模样的,一定绝不是小事。
凌云只好叹了口气,抱紧了她,喃声安慰道:“娘子别难受……只是抽筋而已,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就算有天大的事,为夫也帮你扛着!就算拼了命,也会为娘子扛着……”
他不说还好。哪知他这么一说,苏月哭得更是厉害,竟猛的一张口,冲着凌云的肩头便狠狠咬了下去。
这突然而又用力的一咬,痛的凌云“嘶”的一声便叫了出来。他实在想不通原来女人竟然还有难受的时候咬人发泄的习惯。难不成自己说错了什么?
“娘子,我虽无能,却会和你站在一起。只是,你有些话可否直说,不要憋在肚子里?”
见她只是哭却一句话也不讲,他只能想办法让她说出来些什么,否则悉数压在心里,再强的人也受不住。她明显心里有事,却拼命隐忍,对他而言,岂非也是一种折磨?
被她咬出的牙印隐隐出血,再被泪水湿透,那滋味真是火辣辣的疼。凌云皱着眉头强忍着,想伸手擦去那牙印上的眼泪,让自己好受点,却被她下一个动作给全然僵住了身子。
她的手轻轻的掀开了他的领口,而后,她的唇便柔柔的落在了那刚被自己咬伤的伤口之上,辗转缠绵。
她极少这样主动的亲昵。他只觉得脖子间原本火辣辣的疼痛顷刻间便演化成了另一种火焰。
凌云的呼吸有些乱了。
原本夏天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考验。天气渐热,两人都只着一身单衣,若隐若现间,全是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他原本有意去小床去睡,只是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得出口。
“娘子……”他屈手摩挲着她的秀发,承受着这火焰的炙烤,声音隐隐颤抖。
苏月更紧的攀住了他,她的手抱紧了他的脖颈,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没留一丝缝隙。
凌云想做很多事,但事实上,他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她怀着身孕,他若是动了,只怕真的会难以收场。今天晚上,她果然格外的奇怪。
“卓凡……”她的唇终于微离了他的颈,总算颤声在他耳畔哑声开了口,“你会不会……有一天离开我……头也不回的,永不回头的,毫无眷恋的,就像我们两个全然陌生似的,……不要我,离开我?”
凌云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弄得一头雾水,忙蹙眉安慰道:“娘子胡说些什么?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表,怎么会不要你?你我当日婚宴虽简,也事出有因,或许你未曾把它当真,但在我心里,却是真的不能再真!娘子你也拜过我的父母,就是我凌家堂堂正正的儿媳,我又怎么会离开你呢?娘子说的这话,反倒像是觉得我定有一天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似的……”
说着说着,他突然觉得不对劲了。一联想到她那毫不留情的一咬,心中便猛然一凛,连脊背都僵直了起来:“娘子可是还在在意昨晚之事?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对不起娘子,也绝不是不想要你而贪恋别的女人!我的的确确是因为醉的不省人事才被送到那牡丹阁笙儿姑娘的房里,可我的的确确是什么都没有做!……我知道,娘子生气也是应该的,我就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才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之前那么说,的确像是在找什么借口把错都推给薛青……是,我错了,我不该在画舫上喝醉!这事,不怪薛青,说到底,是怪我!是我不该强词辩解,是我没有体会到娘子的难过,是我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么……你要是还气,就再咬我一口好了……”
他的话说的紧张而恳切,苏月暗自叹了口气。明明知道是他误会了,却也只能干脆将错就错,不去言明。
她当然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做,否则衣服也不会皱成那副样子。但若说心里不难受,也是假的。天下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夫君在别的女人的床榻过夜,何况还是个烟花女子?她那么说,只不过是变相的提点他,让他日后别把自己当成瞎子而已。他毕竟是男人。那个地方本就专门为男人而开。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都会和天下所有的妻子一样,心中郁卒难忍。但,她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他该紧张的也紧张过了,那敲山震虎的目的也达到了,她也不会像个泼妇似的再去纠缠些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从此刻突然想到那件事去。
但既然已经如此,她也不想再澄清什么。太多的话,她也真的说不出口。
所以,她只是勾住他,紧贴在他的胸口,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沉默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能这样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多久呢?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
如果真有形势所迫的一天,她一定会让他走,绝不犹豫。不管他怎么看她,怎么想她,都无所谓。因为,她没权力要了他的命。
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所谓娘子,他不值得牺牲掉他的一条命。
他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人,而她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
以前她敢信誓旦旦的说她会为了她的幸福而拼尽全力,然而现在,她已经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她只是一尊过河的泥菩萨。再谈什么幸福和将来,实在可笑至极。
苏昭不是没有提醒过她这一点,只是,她的确是想的太简单了,乃至现在想回头,却已不易。
见她半晌不说话,凌云有些急了,“娘子,你……能不能说句话?”
“我没有生气……”苏月强忍住心底翻腾的苦涩,只好开了口,“我也没有资格对你生气。昨晚之事,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当然什么都没有做,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做……”
她突然顿了顿,沉默了良久才又接着道:“……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是你救了我,我却还一味的千方百计的得寸进尺的想要你为了做更多,以至于你跟着我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乡。我知道你一直在容忍我,在纵容我。而你之所以可以一再的容忍我,是因为你在乎我。可是,卓凡……”
她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泪水再一次汹涌而落,“卓凡,我哪里有你值得在乎的地方呢?我一不是清白之身,还带着遗腹子,二又不是太平之家,很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而你,如此通透的一个人,你都清楚,却宁愿为了我而装傻,一直以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抱怨……你……这个傻瓜!”
她终于说不下去了。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喉头也哽咽的无法出声。
记不清多久没有畅快淋漓的这么哭过一场,对着他这么痛快的说出心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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