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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光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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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书桌和阳台门之间的地上坐着一个人,一件宽大的白色卫衣,一双袜子,正出神地看着不远处那只翻倒的小熊。
林虹蹲下//身,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哎,怎么了这是?”
“姐……”
“嗯,”
“我和秦宇睡了。”
“啊??”林虹吓了一跳,“真的啊??”
她笑了,埋头在膝上半天不动。
林虹一巴掌拍到她身上,“你丫的,吓我一跳!”
安小素抬起头,“我不行啊。一脱了bra就觉得冷,看他,就觉得……恶心。”
林虹这才看到她眼睛里布满血丝,木呆呆的,半天也不眨一下,“你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想跟他睡。”
“小素,”林虹握了她冰冷的手,心疼道,“咱不跟他睡,啊?你病了,又太累了,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跟老爸老妈谈谈心,也许你会发现……”
“我会发现,我更爱秦宇了……”
沙哑的声音幽幽的竟然带了一丝戏谑,林虹才觉得自己的话没意思。秦宇是她老爸选定的完美女婿,回家去,只会有更多“温暖善意”的劝合,让这个没有立场的乖乖女义无反顾地去爱他。
回江州,这好像是一切本来的起点,又好像是终点。
安小素的终点。
“小素,婚不能结。至少不能急着结,要等等看,等到……”林虹一直以过来人的身份自诩,可此刻看着面前这一双无神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等什么?
人生从来都不是公平的,爱情更不是。难道要劝她为了一份虚无缥缈、还没有到来的爱情放弃门当户对、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的婚姻吗?
更何况,她现在心里横着的是那样一个男人。
岳绍辉……
秦宇乏味,跟着他也许没意思,可至少有平平淡淡的安全;如果非要痴望岳绍辉那样的男人,飞蛾扑火,弄不好,会把她烧焦的……
秦宇如果不是个好的选择,岳绍辉,更不是。
林虹的沉默反倒换来了安小素的安慰,“好了,我没事。我们收拾吧。”
“哦,好。”
两人起身,安小素好像已经坐了很久,腿发软,一步没站稳,扯了一把桌上的衣服。
啪,清脆的一声。
两人低头,是那块Omega,很清晰的一条裂痕……
作者有话要说:
☆、肆无忌惮
愣了一会儿,安小素俯身捡了起来。
看她眼睛直直的,脸色都有点变,林虹握了她的手,“摔了就摔了,一块旧表,别再戴了。”
“我去修!”
这一声特别干脆,林虹忙劝,“表壳都碎了,修不了了,算了。”
“可以修的,补补就好了!”
刚才蔫了吧叽的人突然像打了鸡血,抓了桌上的钥匙就要走,林虹一把拉住:“小素!”撸起她的袖子,“你看看,你的水晶表多漂亮,还要一块旧表干什么?”
“这是现场带回来的,留作纪念。”
“有什么好纪念的,你是做工程的,以后有的是现场去。”
“可是这个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因为那两个月,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甩开她的手,安小素大步就往外去,林虹叫,“小素!没有就没有了,既然回不去,还一直想着干什么?”
人刚走到门边,突然顿住。几秒钟,回过头,“想着都不行么?为什么想着都不行??”
看着她发红的眼睛,林虹一句没接上,她忽然皱了眉,“我妨碍谁什么了?是,我是疯了两个月,我不是个好女孩。For your information ; I think I never was。(不瞒你说,我觉得我从来就没是过。)在现场的时候,我谁也不想,一分钟都没想过,谁我也不想!如果这是错,我罪大恶极。”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着,眉头越皱越紧,人像恍惚,又似乎特别清醒!
“我根本就不想回来!可是我还是回来了,回来被米娅折磨,回来接受这个Damn戒指!每天讨论房子、结婚,连单车都不能骑!我按部就班,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是原来那个特别无聊的安小素,有什么问题吗?我不该做、不许做的,只在心里想一想,在心里做一个坏人,没有妨碍任何人,有什么问题吗?”
“这两个月真特么有毒,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米娅真是罪魁祸首!”
“可就为这两个月,我要感谢她一辈子!否则,我永远都不知道还有个地方可以那样活着!”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小素!你还不明白吗?那不是个地方,是个人!那个人是你老板,是个永远都不会为你停留、还随时可能让你丢饭碗的人!那是个梦,就让它永远是个梦吧,你回不去了,安小素!”
“不,那不是个梦,做梦我也不会有那么放纵的想象力。回不去就回不去!有那两个月,我至少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至少知道,原来我还可以这么坏、这么疯、这么开心!如果再有两个月,我憋屈一辈子都知足了!!”
一句话喊出来,她突然愣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一动不动,林虹轻轻握了握她,“小素,小素?”
忽然,桌上的手机响了。声音很大,上面亮着秦宇的名字,可是安小素僵得像个雕塑,还是不动。
手机响了半天,好容易安静。林虹正要开口,手机又响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她接起了电话。
“你人在哪儿呢??”
听筒里的声音很大,林虹听得清清楚楚。
“在收拾房间。”
“收拾房间??小素,你又在撒谎!我从七点打到现在,两个多小时,房间里的电话根本没有人接!”
嗯?林虹纳闷儿地回头,见床头柜上的电话被靠垫打得歪在一边根本就没放好,正准备提醒小素给他解释,听筒那边却一点空隙都没留就又喊起来。
“你又到哪儿疯去了?怎么我一走你就不能好好儿的?你让我怎么放心??说,现在在哪儿?”
靠!林虹从来没有听到过秦宇这样说话,这种家长风像在训一个无知的孩子,只觉得一股火冒上来,牙都痒。
“在我的房间。”
她居然还在答,而且这么平静。看着她直直的红眼睛,林虹心里忽然很疼。
“你!算了,先不说了!”那边似乎强压着怒火,“我忘了带身份证,你来的时候记得带上,还有你的。公司给单身员工租了房子,我没要。我给咱俩租了一间,你不要等大车了,今天就坐晚上的动车过来。我去接你。”
“我不。”
“为什么不?非要多等那两天吗??”
她轻轻地提起一口气,提得很高,慢慢放下,一字一句,“因为,我不去江州了。”
听筒那边停顿了几秒,随后就是更乍耳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江州了。”
“这是公司的调令,你要干什么??”
“我管他什么调令,反正,我不去了!”
“安小素!你在闹什么??”
“我在通知你:我要分手!”
“小素,你这是干什么?”听筒里的声音终于添入了疑惑,却丝毫没有减弱他的气势,“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这样?”
“出了什么事?出了我不爱你这件事。为什么突然这样?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特么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安小素!!”那边大怒,“你吃错了药了??今天究竟到哪儿疯去了?又听了什么鬼话?妈说的真没错,就不应该让你留在凌海!”
“今天我还没开始疯呢,现在马上就要去疯。从现在开始,我特么去哪儿疯都跟你和你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安小素!!别胡说八道,我真是惯坏你了!”秦宇气得发抖,“你到底想干嘛??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YOU ARE NOT THE SENCODN BEST; AND THIS IS FUCKING WRONG!!”(你不是第二最佳,这特么根本就是错的!!)
一句喊完,她声嘶力竭,她用力摁了电话,啪一声扣在桌上,咬了牙大口吸气。
林虹瞪大了眼睛,半天才蹦出一句:“我靠!你特么太帅了!”
安小素转回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带了笑,忽然好可爱。低头,用力把戒指拽了下来,又急忙去摘手表,一个手打不开,林虹赶紧上手帮忙。
这两件东西像有千斤重,一旦卸下来,安小素立刻觉得自己像条小鱼浮上了水面,可以呼吸,可以游动,可以飞起来!!
“姐!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骑单车!我要去骑单车!!”
“啊?你,你穿上衣服啊,外面冷!!”
……
细雨朦朦,扑在脸上薄薄的水雾。一辆白色的单车从小区里出来,正赶上一个绿灯,一个轻盈的滑行就转上了单车道。
周末的雨中,行人步履匆匆,遮着五颜六色的伞。老街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扭着秃枝透下天上的雨湿,单车上的人直起身,探向雨中,天地间,独自享受清凉的雨新。
她用整个身体在踏车,单车摇摆得像音符,一路欢跳着往前去。
拐过街角,远远看到那家著名的花园酒店的拜占庭式圆顶。她的心怦怦地跳起来,原来他就在这么近的地方,随时都可能离开的地方。心跳得慌,脚下更用力。
酒店没有单车道,安小素推着车跑进去丢在一旁的花坛边,湿漉漉跑到酒店前台,“请帮我找岳绍辉岳先生!”
脆生生的声音引着一身笔挺制服的前台经理端详眼前这个女孩:夸大的白色卫衣快到膝盖,正中是个穿着粉色泡泡裙的米老鼠,下身五分的紧身裤,五颜六色的棉袜嘟噜在脚踝,脚上一双小白鞋,这是从哪个大学宿舍早起的盥洗室里跑出来的??
他不得不费了些力气才保持住职业性笑容:“岳先生留了口讯:他今天要出公差,晚上九点以后才会回来。”
嗯??出公差?安小素愣了一会儿,悻悻地抬手抹了抹湿湿的刘海儿,他可真忙……
从花坛边捡起车,酒店里的车不停地往外出,她被挤在一边,淅沥沥的雨中无聊地等着。
忽然,从门口进来一辆大越野吉普,看着那熟悉的嚣张,安小素几乎兴奋得要跳起来,正要大叫,那车已经呼啸着往地下车库去了。
愣了一秒钟,安小素飞快地跳上单车,在一阵汽车喇叭的尖叫声里蹿了出去。
绕过自动横杆,一路放闸冲了下去。地下车库阴森森的空旷,早看不到那辆大吉普,可是隆隆的马达声还在,她奋力踩着单车冲着那声响去。
刚刚拐上匝道斜坡,马达声停了,她正心急,一眼看到那高大的人一身黑色的风衣从车里出来,心立刻跳了出来,大声叫,“Tony!!”
岳绍辉猛回头,OMG!!阴天的地下车库,光线极暗,可是匝道上一只粉色的卡通米老鼠欢快地踩着单车,明亮得像从哪里掉出来的小抱枕。
“Tony!!”
单车滑下来,快到他身边,她丢了车借着那股惯性冲他连跑带跳地奔了来,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用他的支撑也能跳到他肩膀上!
眼看着人扑了过来,岳绍辉咬了牙,想非常威严地保持距离,可是那只兔子已经肆无忌惮地扑了过来,如果他不接着,她立刻就会扑到水泥墙上去或者旁边的车上去,而她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个可能性的存在。
她一下子跳起来,被他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腰肢,她笑,很轻快地跳在他腰上,缠住,低头,紧紧地搂了他的脖子,把自己一身的雨水贴着他,啊,好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你们是不打算冒泡,也不打算收藏,只是看看,然后把鸟抛弃么?
☆、车库show
怀里的人趴得很实在,完全的,软软的,乱蓬蓬的丸子头肆无忌惮地蹭着他的脸颊。
从下飞机到现在,三周不到,岳绍辉觉得自己已经被这只兔子折腾得有点头晕,之前就决定在她蹦跶回来之后很有必要就项目的稳定性与Change Management(变更管理)给她再好好上一课,至少要懂得做Trending (趋势分析)。
然而现在这个姿势让他完全失去了开场的气势,她卫衣的领口很宽,灌得他口鼻中都是她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霜,像甜甜的糖果,一种不可以被破坏的嗨皮味道,甜得他的眉头都皱不紧。大手摸到冰凉的腿上,一开口就低了好几度,“不冷么?”
“嗯,冷呢。”
明明跑得一额头的汗,她却答应得很积极,因此更有理由在他肩上趴紧些。
一手托着,一手打开风衣将她的腿遮住,“找我有事啊?”
“嗯,”安小素略略直起身看着他,他的脸一本正经的,连一点点的笑都没有,只是鼻尖和鼻尖的距离很近,他的威严被淡淡古龙水的味道搀和得很帅,她轻轻抿抿唇,“我不去江州了。”
“谁允许的?”
“嗯……我不想离开凌海。”手指抠了抠他领口的扣子,又加了一句,“如果公司非调我去,我就不干了。”
“所以,是来跟我辞职的?”
她蹙了眉,“你……就不能用一下职权把我留下么?”
“我为什么要把你留下?”
“是你非要把我调走的,我本来就不在名单上。”
她说得很无辜,还很委屈,让岳绍辉觉得几天前那个下午撒泼打诨的人是他。
“二区的活儿现在很忙,我很能干的,你留下我,行不行?”
“不行。公司的决定不能说改就改。”
“那如果我愿意在CNE三年都不升职不调薪呢?”
“三年?”
“那……五年。行不行?”
果然,无商不奸,他眼睛里终于有了笑意,安小素加紧追问,“这样行了吧?”
“好吧。”
她开心地笑了,跟着又问,“还有,那辆Marin Attack Trail 9……我还能要吗?”
“不能。”
她赶紧点点头,一点不贪心,“哦哦,那算了。”
“下来吧?”
“不。”
“还有事?”
“……嗯。”
她嗯的很小声,岳绍辉正要问什么事,两手冰凉的手捧了他的脸,嘟了嘴巴就冲他来,他脑袋往后一撤,“干什么?”
“亲亲。”
“你怎么随便就亲人?”
她左手五指并拢,翻过手背给他看,光滑白皙,无名指上那个圆环的印痕还泛着红,“我可以亲了。”
“安小素……”
他话还没完,她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却不再继续,贴着他喃喃说,“你亲我。行不行?”
他笑了,无耻的小兔子!情商像被狗啃了,反应总是慢半拍,她可以亲就来亲,完全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亲她!
然而……他特么就是愿意!
一把扣了她的脖颈,含住那嘟起的小嘴,清甜的糖果味带着凉凉的雨湿,简直像鸡尾酒杯里那颗甜甜的红樱桃,他用力吸允着,紧皱了眉才抑制住一口咬破的危险。
被他的大手钳着,她一动不能动,急着想回应他,可是所有的主动都被他把握,急得她双手紧紧握着他的领口。
他的味道,他的舌充斥在她口中,缠得她已经放弃了呼吸,睫毛上的水汽模糊开来,觉得自己全身所有敏感的神经都集中在他舌尖,每一次缠绕、吸允,都像电波一般传在心头,怦怦地跳。
仿佛溺水一般,沉溺在他口中,她越来越来贪婪,他的吻却离开她的唇抚在了腮边,感觉被他的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细小的挤压让她忍不住战栗,紧紧地抱住他,不想让那股力量再次从肌肤上消失……
她的手臂好紧,被雨水淋得冰凉的小脸在他反复的爱抚下泛起热热的红晕,眼中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轻轻蹭着她的鼻尖,他嗅着,“My little bunny……”(我的小兔子……)
他的吻停了,她有点不满意,嘟了嘴巴,“怎么了……”
“We need a room……”(我们需要个房间……)
她脑子正热,一点也没不想去深究这句话的意思,“不要……再亲亲我。”
他笑,大手把她更托高些,她低头,捧了他的脸肆无忌惮地吻着,他高高的鼻梁被她反反复复地吻过,他闭了眼睫,直到她甜甜的吻又来到他唇边反复纠缠,他才哑着声道,“We have pany。”(还有别人在。)
这一句暧昧得像一句情话,灌入她热热的头脑里花了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猛一愣,“What?!”(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越野车,安小素立刻感觉被雷劈了,啊??这半天车里一直有人?!!
她吓得身子往下出溜,岳绍辉赶紧抱住,将她稳稳放下,顺手脱了风衣将她裹住。
越野车门打开,被迫看了一场现场直播的人从副驾的位子上下来。安小素瞪大了眼睛看着皱着眉、一脸似笑非笑,表情超级难以言说的大老板:张星野。
苍天啊,刚才全部的全部都被他看到了!!而且Tony抱她的姿势侧对着副驾,她5。0的眼睛居然没看到车窗后隐藏的观众!
眼看着张星野走过来,安小素只觉得胸口缺氧,眼冒金星,要不是被他的大手握着,她一定当场晕倒。
昏死过去,绝不醒来!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是离了他的怀抱觉得冷,还是面对着老板暴露奸//情太刺激,安小素裹在他的风衣里还是狠狠打了个冷战。
张星野面对面看着这两个,一个一身第五大道的私人裁剪,笔挺、高大,历练沉着;一个一身雪白//粉嫩、某宝上淘来的睡衣,顶着乱蓬蓬的丸子头,青春懒少女的模样。两个人一见面就像火星子蹦上了干柴,装模作样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啃,旁若无人地啃了快半个小时,按照他对这位同窗、同寝好友的了解,张星野几乎就要以为他准备来场激烈的车库play。
好在,没有。
张星野推了推眼镜,极文雅地开口,“WHAT THE HELL??”(这特么什么鬼??)
岳绍辉把车钥匙扔给他,“今天的会你一个人去吧。”
张星野抓住钥匙又扔了回来,“安小素,秦宇呢?”
“他去江州了。”
“你不是要跟着他去吗?”
“我……”女孩轻轻咬了咬唇,“我本来要去,现在……不去了。”
“为什么?”
“我和他解除婚约了。”
“什么时候?”
“今天早晨。”
张星野只觉得脑子有点晕,刚自认不留痕迹地拍了秦有宣的马屁,双倍高薪把儿子给送人家回身边去,结果人前脚还没走,后脚就狠狠甩过去一顶绿帽子!这还不只是绿帽子的问题,这是直接强取豪夺撬了人家儿媳妇,不是别人,正是CNE的老板亲自特么下的手!抬头看自己的哥们儿,怀里搂着女孩儿,一副我行我素、色眯眯的德行,张星野牙都要咬碎了!
“This is why!THIS IS THE HELL WHY!”(这就是为什么!这特么就是为什么!)
“Why what?”(什么为什么?)
“我说你怎么一会儿非要秦宇留下,一会儿又要把安小素送去,现在又要去江州领分部,你特么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啊!”
“I don’t drink at work。”(我工作的时候不喝酒。)
“Tony!!我告诉你啊,樊津水坝要是拿不到二期详图和施工,我特么跟你没完!!”
从来没见过张星野发火,空荡荡的车库里他的声音好大,安小素感觉腿都发软。
骂完岳绍辉,张星野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又返回来,看着安小素,“Good choice by the way。”(选的不错。)
顺便又狠狠瞪了岳绍辉一眼,大步走了。
看着老板怒气冲冲的背影,安小素觉得根本没办法再呼吸了,可身边的人开口极温柔,“走吧。”
“……去,去哪儿啊?”
“Like I said: we need a room。”(我刚才说了:我们需要个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滴小天使和小妖精们,
明天咱们就要开V了,这是鹊第一次写现言,很喜欢的一个故事,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不能继续支持的,也谢谢你们之前的陪伴,有机会咱们江湖再见。
故事的走向会有起伏,不过,有腰在,小兔子不会受委屈的哈。^_^
☆、晋江首发
张星野走了; 岳绍辉把扔在一边的单车捡起来装到车上。转回身,黑风衣太大,只露了毛茸茸的一个小脑袋,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一只惊恐的兔子。
他笑,走过去一把揽了她就往电梯间去。
“张总在; 你为什么不说啊?”电梯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 好像觉得安全些了; 她开口抱怨他。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
“怎么没有?说了半天话呢!”安小素懊恼得很想咬舌头; 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女孩,可是她的放肆只应该在他眼里、在他身上,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 还被老板围观,这; 这是要死人的啊!抬头更冲他道; “我说我不去江州了; 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说张总在吗?然后; 我就可以说我是来申请留下的,然后……”
“And that would change everything? ”(这样就改变一切了?)
“怎么不能?当时你不也一本正经的吗?”
搂在怀里,他的拇指轻轻揉搓她嘟起的嘴; “ You were on me,you little silly head。 That doesn’t seem to need much words。 ”(你当时在我身上啊,小傻瓜,这还需要多说什么?)
天哪; 怎么就忘了这个……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无奈地提了口气,很颓丧地放下, “真糟糕……I’m so sorry……”(对不起……)
“I’m not, that’s long due already。 Should’ve got it the first day I was here。”(我不觉得。已经拖了很久了。我到的第一天就该这么来迎我。)
他的声音压在喉中有些哑,一句话竟然就好像有点点委屈,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颤了颤,赶紧抿了唇,可是笑还是溢出来,歪头,小脸倒在他的大手里,贴到那薄薄的茧,蹭了蹭,“I’m sorry……”(对不起……)
大手捧了她,他的唇贴了上来,喃喃道, “Apology accepted。 ”(道歉接受。)
她笑,垫起脚尖环了他的脖颈,他一起身就把她卡在腰间。
这一次,他没有霸道得不许她动,她的小舌头便能缠到他的舌根,勾起来,尖尖地调弄他,弄得他好痒,受不了,嗤嗤笑,恶狠狠地咬了她一下,吻滑到她光滑的脖颈,感觉他热热的甜舐……
好舒服,她不由得仰起头让更多的肌肤贴着他……
OMG!!怎么不知道这电梯顶蓬是多边形的镜子,折着光线好柔和,正映着她仰起的脸。
啊,她的头发乱蓬蓬的,眉毛没有画,缺了一个角露出那个小疤,好丑。可是……埋头在她颈窝的男人,雪白的衬衣,笔挺的西服,站得这么挺拔,一手托着她的膝弯,一托稳稳地托着她的背,让她惬意地缠在他腰间完全不用自己支撑;他眼帘微合,唇在她颈间来回摩娑,略有些沉醉的表情,好帅……
低头,抱紧他,两个月就两个月,她觉得自己做了人生中最开心、最划算的的一个决定!
……
他住的是商务套间,早晨已经有过房间服务,五星级的一尘不染;脱了他的风衣,安小素站在厚厚的地毯上,觉得自己湿漉漉、脏兮兮。
她还在门口犹豫,他已经拿了大浴巾出来将裹住,“Hot shower will warm you up。 ”(去用热水暖一暖。)
“不要。”她不肯,“我没有衣服换。回去再洗。”
他闻言笑笑,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雪白绒绒的连身裙,上面是两只可爱的小北极熊。
“呀!”安小素好惊讶,这是老爸去俄罗斯出差的时候给她买的,她最喜欢了,冬天的时候窝在家里穿,一边看书,一边揪帽子上的两个绒球,暖暖和和的。“我以为丢了呢,怎么在你这儿?”
“先去洗,出来再告诉你。”
“嗯。”
……
病好了一直都蔫蔫的,感觉没力气,身体都不舒展。可是现在,闭上眼睛,水从头淋下来,好像在给她灌入能量,热热的,好畅快。
一切都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原来都不知道,她心里一直系着个紧紧的疙瘩,总是牵扯着神经,很紧张。今天冲着电话喊出那些话,突然的释放,激动得她的手都颤。现在不用再担心没有带手机会误了什么,她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唯一想联系的那个人么,就在外面!
热热地洗好,胸前缠了浴巾站在镜子前,朦朦的白雾遮着依然可以看到白皙的脖子上粘了什么东西。她抬手抹了抹镜子,凑近了看,原来,是粉粉的一个痕迹。她轻轻抿了唇……
这种痕迹她以前有过,秦宇第一次激动的时候咬下好几个深红的印迹。当时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委屈,尤其是看他笑得那么暧昧,说这是他的痕迹,这是他的女人。她哭了,觉得很恶心。从此再也不许他这样。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另类,现在,看着那粉粉的痕迹想起刚才电梯镜子里看到的景象,不自觉,嘴角边居然有了笑,抬手轻轻摸摸……
安小素从浴室出来,见他正在讲电话。身上的西服已经脱去,雪白的衬衣、笔挺的长裤,卡着倒三角的腰身极有型;领带解开随意搭在领子上,袖扣摘了,敞开着露出半截手臂,打网球的缘故,明显一边更壮一些,一身考究遮掩不住粗壮的力量。
她歪着头看着,他不是反差萌,是反差酷!
自从他来到凌海,她常见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尤其是在HAZOP会议的时候,每次她都会恍惚一下才能确定他是腰。她不太习惯精装版的他,总觉得他是岳总。只有现在这个时候,才觉得是腰。
她就喜欢看腰衣衫不整的样子!这个,可不能告诉他。
岳绍辉转过身,交代电话里最后一句,“好,今天就要,钥匙给我送到酒店前台。”
“你是不是有事啊?我都换好了可以走了。”
她光着脚站在地上,刚刚出浴的小脸水嫩嫩的,雪白绒的裙子不及膝头,裹得她圆圆润润,像极了那夜帐篷里那只醉眼朦胧的兔子。
好不容易,她清醒着。
他笑,走过来,两只粗壮的手臂将她箍进在怀里,“Oh, no, you’re not going anywhere。 ”(不,你哪儿也不能去了。)
他无耻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腰,她抿嘴笑,环了他的腰,两只手不老实地摸着,他还不知道,这就是一切的来历……
他低头,洗得热热的人漾着一股淡淡的香甜,他深深地嗅了一口,“怎么还是一股糖果味?”
嗯?她愣了一下,脸一下子红了,赶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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