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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光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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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愣了一下,脸一下子红了,赶忙看着他,“……你不喜欢?”
“怎么回事?”
“我……我喜欢用糖果味的浴液和lotion。”
“可是你刚才并没有用啊。”
“我从小就用。一直用。我妈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太爱吃糖又吃不到,在自己补偿。后来,偶尔不用也是这个味道。我在想,可能就是泡入味儿了,去不掉了。”
“哈哈……”
他笑得好大声,她好尴尬,“哼。”抬手去裹领口,被他一把握住,低头,轻轻咬了一口,“我小时候也喜欢吃糖,也吃不到,现在,吃到了。”
牙齿划过肌肤,她哆嗦了一下,躲不了,埋头在他怀里。
热水泡得身体软软的,贴在他怀里她完全的不吃力。他的胸膛好宽、好暖和,听着他的心跳,听着外面冷雨的声音,好舒服。
今天真好,唯一的,唯一的就是张总,不觉又仰起脸担心地看着他,“今天张总……真的没事吗?”
“星野能有什么事,没事。”
“可是,他真的很生气。”
“放心吧,他要是真生气就不会等到最后才出现了。”
听他提这个,安小素艰难地咽了一口,“他也真是……能忍。”虽然觉得自己难堪到死,可是张总那几十分钟估计更难熬吧?
她艰难的小表情引得他哈哈笑,“We’re roommates, we have rules!他敢半中间跳出来,他死定了!” (我们是室友,有室友的规则!)
想起张总走出来那个憋屈的样子,就能想到大学的时候是怎样被他欺负了,难怪气成那样还不忘返回来跟她说:Good Choice(选的不错)。安小素也跟嗤嗤笑了。
她笑得好开心,泛着红丝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像那天刚哭过……他低头,做了一个那天他忍了很久才忍住的动作:轻轻地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
她眨一眨,看着他。
“房间都整理好了?”
“不用整理,回去给房东打电话说我不退租了。”
“不行 。你不能再住在那里了。”
“为什么?”
岳绍辉皱了下眉,很想说:秦宇是个典型的情绪控制者,爱和控制欲并存,一旦失去,绝不是失恋那么简单,他担心会伤害到她。
他笑笑,“既然分手了还想离他那么近啊?”
“不是,只是……”
“来。”
他拉着她打开落地玻璃门出到阳台上,透过灰蒙蒙的雨雾,指着不远处,“那里,怎么样?”
被他从身后揽在怀中,安小素看着那一片灌木簇拥的小区,冬日里依旧绿意葱笼,“那是芳渔园,白领公寓,比我现在住的要贵出一倍呢。”
“负担不起吗?CNE的薪水没有那么低吧?”
哼,她悄悄撅了嘴,今天刚承诺你五年不加薪,人家能五年不涨房租么?
“怎么?不愿意离我近一点啊?”
他低头在她耳后,低沉暧昧的声音撩得她心里痒痒的,好了,就答应他好了,反正……等他走了以后再退就是了。
“嗯,好。”她点点头,“那就搬这边,我下午去问问有没有空房子。”
“我已经定好了,钥匙一会儿就送来。今天等雨停了,就搬。”
“啊?”她转过身看着他,“什么时候定的?”
“你闹着不想跟他分开的时候。”
她不满意地蹙了眉,“你就知道我会留下吗?”
“那当然。”
“切!”她一挑下巴,冲他很不屑地笑了一声,“胡说,张总说你突然要去领江州分部,还不是因为我!”
他笑,“因为你什么?”
“在中国的时候也想跟我在一起。”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雨停前还有好多时间,可以在一起。”
……
阴雨天,卧房里只亮着一盏壁灯,柔和的橘光铺在宽大的king…size床上,软软的白鹅绒像垂落的云朵。她被轻轻地放下,放在床头堆起的软垫里,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哎呀,”她小声叫,一边努力挣起。
他俯下身,支了肘。衬衣领口的扣子已经打开,随他侧卧,斜敞着。灯光正从他对面照来,照得脸色那么柔和,平常那股略有些狂野的气质都好像柔软下来。
他的肘正在她耳边,高大的身材,哪怕就是躺倒也是铮铮的棱角,一股强大气势,总好像有磁力。她不再挣扎,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身影里,“我一直都不明白酒店里的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枕头。”
“你会明白的。”
她笑笑,看着他,一小会儿,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划过他高高的鼻梁、他的唇,往下,轻轻抚过男人的喉结,摸到他领口,摸着他露在外面的肌肉。她早就想这样摸摸他,只是那个时候,她不敢。
细细的棉绒裹着小兔子,软软地蹭在他胸前,他抬手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不是想知道你这件衣服为什么会在我手里吗?”
“哦,对,为什么?”
“野营那天晚上,你脱下来的。”
嗯?安小素一愣,现场纬度高,秋天已是大雪纷飞,野营的地方虽然温度高些,可是晚上也很冷。她这件绒绒衣最适合钻睡袋,怎么会脱下来?
脱下来……干什么??
看她惊得瞪圆了眼睛,他笑,略直起身,把衬衣头上褪下去,俯身将她裹在身下,“Now you have to finish what you started。”(你起的头你来结束。)
“我干什么了……”
她的话音消失在他的唇齿间。
再次被他纠缠,她一点都没有习惯,还像初时,一颗小小的石子就可以漾起整湖的涟漪,让她忍不住就去缠着他。脑子里一点点的疑惑就此抛去九霄云外,环了他的脖颈,竭尽全力去回应。
整个人裹在软软的白鹅绒里,他一用力,她就深陷,起伏柔软的力量,让她的心以更快地速度沉溺下去……
唇舌纠缠,吸允着彼此的味道,彼此的呼吸,身下的人绵软无骨,娇娇的气息在他耳中滑过,刺激得他血脉喷张,大手托起她的腰,一把掀起裙子,几乎毫无阻力就越过她的头顶。待到那小脸露出来,像是冷,轻轻吸了口气,颤颤的,看得他浑身的神经直跳,用力吻了下来……
紧紧相贴,肌肤如冰,如火,隔着那一件软软蕾丝的遮掩,更像是一点情//趣的火星,一切都已经到了喷发的边缘。
房中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的吻早已变成了啃噬,燎原的火势就要汹汹而下,突然,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一僵,一动不动。
被她紧紧勒在脖颈间,他很想用力掰开她继续往下,可是身下已经俨然成了个小木偶,一只连抻线都没有的小木偶。
欲//望已经在难以把持的边缘,他却动不了了。
僵了一会儿,噗嗤,他笑了。
她还僵着,胸膛不停地起伏,喘气。他不敢动,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来,放开。”
“我……不……”
“听话。”
她不吭声了,他握着她的手臂慢慢地掰开,他这才抬起头,蹭蹭她的鼻尖,“第一次啊?”
她涨红了脸,紧紧抿着唇。
他努力屏着笑,轻轻啄啄她的小嘴,“告诉我,是不是第一次?”
“……嗯。”
“你不是跟他交往了两年多吗?你们一直……”
她用力摇头,“没有!”
脸上的笑无论如何也无法收敛,他努力压了声,“I can not believe I’m gonna ask this: how far did you go?”(我真不敢相信我要问这个:你们到哪一步了?)
“嗯……kiss……”
“And?”(还有呢?)
“他……想摸我来着……我……不行……”
他终于笑了,根本把持不住的笑声,双肩颤得庞大的架势几乎都要倒塌下来。安小素觉得自己已经从头顶红到了脚趾头,很想埋在一堆枕头里去死,可是他还在身上,卡着她不许她藏起来。
在她觉得自己就要羞死的时候,他一把裹了她,抱紧,紧得她透不过气来,像要摁进他身体里。她也不怕,心里很安然地想:勒死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V了,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小天使。
工作太忙,只能做到这样的字数,求不抛弃,嘤嘤嘤
☆、晋江首发
江南的雨向来是缠缠绵绵、难分难舍; 可是这一天却变得非常果断,不到十一点戛然而止,而且很快就出了太阳。
生于斯,长于斯,安小素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热爱阳光,应着一缕从窗帘缝隙透进的光线; 她几乎是逃一样挣开了他的怀抱。
长这么大; 从未经历过这么尴尬的事。光着脚站在地上; 嗯……不只是光着脚……身上只有……内衣; 还不成套。Bra是林虹指导她买的,很华丽的样式,带了厚厚的海绵内衬、带了钢圈、带了很复杂的蕾丝花边; 而内裤……是Hello Kitty的。
而他,懒懒地卧在大床上; 雪白的被单遮着下身; 露出上身man到流鼻血的肌肉。那姿势就像电视里专门摆拍的床//照; 脸上的笑; 很纨绔,很流氓。
一个床上,一个床下; 那画面……像古代的小丫鬟和坏主子。
她抱着胸前,嗫嚅着,“我,我要回家。回去……搬家。”
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觉得被他欺负了。被岳总。
他没有拦,也要起来随她帮忙,她说不用,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跑了。
离开酒店,安小素先是在前台拿了地址和钥匙,然后赶紧回家联系搬家公司。
她自己完全可以。谁的帮助也不需要!
签合同、付押金、搬家、收拾,卷了袖子干了一整天,等到再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蜷缩在一堆靠枕里,环顾着自己的新家。
这是芳渔园里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十楼,坐北向南,不高不低。房间装修是暖色系,淡橘与粉白搭配得很养眼,电器都是新的,配了宜家的家具,卧房里搬进了她的小钢琴床,便一切就绪。最难得的是装了地暖,可以光脚走路,可以席地而坐,南方湿潮的天气里简直就是女王级的享受。
而且,还有飘窗。
很舒适,很漂亮,就这样拿掉了她一多半的工资。
窝在飘窗里,挑起窗帘,万家灯火,街区对面就是那座花园酒店,抬头就可以看到二十六楼。做工程的人几乎一眼就找到了他的房间。亮着灯。
放下窗帘,人往下出溜,很累,很沮丧。
今天,本来要发生的事,是怎么了?
安小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纯洁的情结,虽然她还没有经历过,但是并不妨碍她很懂得这方面的,咳,知识。肉//体的欢愉是人的一种本能,神经学家浩斯特戈就有过一句很著名的话:在高//潮时,女性没有任何与情感有关的感觉。
那就是说在不反感的前提下,这应该是个纯技术活儿。
这个观念曾经是她觉得完全可以和秦宇睡的精神基础。
可是,她临阵脱逃了。
好吧,这并不是件坏事,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是真的不能接受他。可是,为什么,今天她又不行??
还有比Tony更男人的男人吗?还有比Tony更性感的男人吗?还有比五星级酒店更适合的房间吗?
一路去找他的时候,她的心都飞了起来;他吻她的时候,她觉得到处都是五彩的烟花,开心得冒泡泡。可是,还没到最后关头,她就败了。
神经绷得很紧,身体僵直,这是一种纯物理的表现。
想起他说“放开”,安小素觉得他当时可能觉得她像个母夜叉。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Tony现在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安小素觉得现在很有必要自查一下:她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性取向自己还没意识到?还是天生……性冷淡?
她是很喜欢看美女,尤其是那种性感与温柔交揉的美人,简直就是艺术品。以前跟秦宇一起出去,她的眼睛比他要色,经常还要指给他看。
可是,她只是喜欢看而已,并没有想要不可言说的任何欲//望啊。
难道……是自己冷淡?
以前林虹说女人要先爱自己的身体,男人才会爱。她都不以为然,现在好像有点道理。她喜欢看美女,多半原因也是因为羡慕吧,女人的曲线是最美的,就应该凸、应该翘;而她基本属于哪里都不翘的。穿衣服很好看,然而脱了衣服就……
她很想跟他在一起,很喜欢亲他,可是,可以不睡吗?
……
周一。
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安小素出去跑了一大圈,一身汗毛乍开,流了汗才觉得痛快些。洗了个澡,又上了床。
没有班可上。
要派往江州分部的工程组人马都被放了假收拾行装,周三才要统一出发。安小素虽然是在自己的“努力”下留下了,可是并没有收到公司的正式通知,米娅那边已经有了人员接替,她现在只能在家等着。
给秦宇打完电话就把他拉黑了,新房间的电话他根本不知道,所以,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她还可以清静地过两天。
两天?
当时分的痛快,现在感觉自己就站在火山口上,随时可能被烧死。
爱咋咋地吧!
蒙了头,又拿出手机。
周日一天从身到心,从极端亢奋到筋疲力尽,自己把自己折腾得不轻,翻了翻安静的小企鹅,还没想好要打什么字,就抱着手机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两点,骨头都睡软了,不想起,窝在被窝里。阳光很好,透过窗帘铺进房中,奶白色的家具上都是淡淡的紫罗兰,很公主。琢磨着是不是再买一块长绒地毯,这样就可以坐在地上看书,最好和窗帘的颜色一样,美//美哒。
也许他是对的,多花点钱,视觉享受都不一样。
正一个人盘算着,床头电话响了,吓了她一跳。
“喂,”
“睡醒了吗?”
“……嗯,”一听他的声音,心就跳,吸了两口气才应了一声。
“醒了就起来吧,咱们出去。”
“去哪儿啊?”
“去野营。”
啊??
她还没有“啊”出声,电话已经挂了,起身打开窗帘,楼下果然停着那辆越野吉普,他正从车上下来在整理后背箱。
看着那一身行头和后备箱里隐约可见的装备,安小素立刻兴奋得叫了起来,啊!真的是要去野营啊!!
迅速洗漱一下,换衣服。野营不需要好看,必须保暖。去现场时候买的保暖衣裤全部上身,又把那条绒绒熊的裙子带上,钻睡袋的时候最舒服了。
一刻钟,准备停当。
冲到楼下,他身上是现场时候常穿的那件厚重的冲锋雪衣、大皮靴,衣服本身就因为防寒防雨的质地显得棱角坚硬,再加上他的身材,这就是她第一次见他时那副高大粗犷、不可摧毁的模样。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没刮胡子!没刮胡子!昨天还西装革履、五星级酒店的岳总,今天秒变腰!!
她笑,把包扔到后座,跳上了车。
车开出来,一路往南。大概开了两小时,来到一个叫泽浦的小镇。已经下午四点多,找了山脚下的小饭店,热热地吃了两碗面就往山上去。
原来这是一个野外生存培训基地,夏天供游人野营,秋冬只供专业培训。应该是已经提前联系好,车开上来,看到山腰处有灯光,一天的训练已经结束,帐篷都已经支了起来。
天已擦黑,江南的山比起现场的山要温柔秀气很多,可是遮在暮昏时候的阴影里也显得阴森森的庞大。安小素以为他们要和培训组一起扎营,谁知车更往高处开了开,隐在树林里的空地,不会很远,却很私密。
等把东西都搬过来,天已经黑了,好在营地提供了篝火木柴和助燃剂,他们不用捡枯枝生火。打开照明灯,岳绍辉立刻着手整理地面搭帐篷,安小素负责生火。
很快,按照Big Rob的秘诀她就拢出一堆十分紧凑又旺盛的篝火。回头看,帐篷已经搭得差不多了,是四季高山帐,非常挡风,大小大概是个六人帐。听起来六人帐很大,其实看起来还没有一张双人床大。
要睡在一起,没关系,野外比五星级酒店安全多了。
岳绍辉搭好帐篷,又把水箱安置好,洗了手,坐到她身后。她正专心地往烧烤叉上叉棉花糖,雪青色的滑雪衣裹着白围巾,绒绒的毛线帽子耷拉下两只兔子耳朵,包裹得很严实,篝火映着小脸,眸中闪闪的。
“吃得了么,叉这么多。”
“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最喜欢吃?一个月前才第一次吃。”
“I know it at the first taste。 Problem?”(第一次吃就知道最喜欢吃了,有问题吗?)
他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No。”
安小素把烧烤叉伸到篝火上,嘶嘶的声音一起,棉花糖的焦甜味就飘了起来。清冷的空气,松枝的味道,只是没有雪,安静的夜与一个月前那个晚上一样。
靠着他,她问,“怎么好好想起来野营?”
“Because I miss my bunny。”(因为我想我的兔子。)
她仰起头,他的脸正在眼前,抬手摸摸,扎扎的胡子。“我也想你。很想。”
他笑,“Apparently, not enough。”(很明显,不够。)
她真的很想腰,很想。正要跟他争辩,棉花糖要化了,赶紧收回来,吹吹,两指捏下一块塞到自己嘴巴里,取晚了,糖很黏,又赶紧摘下一块,“给你。”
他没接,低头,握了她的手放进嘴里,吮干净手指上的糖。
棉花糖,真的很甜。
她吃了好几个,嘴巴黏黏的,正想起身找水,他一伸胳膊从旁边的小冰箱里,啪一声打开,递到她口边。
泡沫的苦香扑鼻而来,安小素开心叫,“啊,你还带啤酒了?太好了。”抿一口,好清凉,举起来,“你要不要?”
他咬咬牙,低头,喝了一口。
天气真好,天那么高,夜那么近,很远很远的两颗小星星清凉凉的,还没有山腰乏去的篝火亮。好清静,像那天晚上一样……
“那天Big Rob还唱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思乡情深,好好听。”
“第三代移民,莫斯科郊外他去都没去过,思什么。”
她噗嗤笑,讨厌的人,一句毁所有!可是他的声音和大块头一样都很低,很好听。“我听Big Rob说你上学的时候学过俄语的,你唱给我听好不好?”
“不好。”
“嗯,求你了。”酒精泛了热上了,她的眼睛眯眯的,抬起脸蹭蹭他的下巴,“我都不嫌你胡子扎了。”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他很想要一口,可是还不行,用力把她摁进怀里,低头,轻声哼唱起来。
他的声音始终压在喉中,没有大块头的粗重,低沉似大提琴一般柔缓,这首听不懂歌词的,仿佛流淌的河水静静地淌进心里……
“Tony,”
“嗯,”
“你为什么会学俄语?”
“因为,我外祖母就是俄罗斯人。”
“啊,”抬手摸摸他高挺的鼻子,她笑,“她一定很漂亮。”
……
夜深了,星星都不见了。
低头怀里人,窝得安安静静的,一小罐啤酒,让她很放松,可是不足够她醉,这就够了。
“去睡吧?”
“嗯。”
帐篷里,他已经提前充起了气垫床,安小素打开一个零下50度防寒睡袋铺平,又把两个睡袋并排放好。换上绒绒熊睡衣,迅速钻了进去,裹好,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把外面收拾好,才进来。黑暗中,听到他打开自己睡袋,盖了一半在她身上,手臂一裹将她连人带睡袋搂进怀里。“冷么?”
口鼻中是寒冷,也是他的味道,不是古龙水的味道,是那两个月她每天的相伴……
夜,很黑,很静,热热的头脑忽然就有些恍惚不清,好像就是那个晚上,一直没有离开过……
“Tony……”
“嗯,”
他裹得她很紧,她挣扎着伸出两只手,捧了他的脸,“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嗯。”
“可是我不喜欢岳总。”
他咬了牙,软软的手心感觉到那颌骨的挣起棱角,她笑了,“我真的,很不喜欢岳总。”
甜甜的气息就在口边,带着酒精,带着她欢快的放肆,黑暗中他已经不能再忍耐,低头,狠狠攫住那放肆的小嘴。
第一次,跟腰接吻,热热的酒力在身体里忽然膨胀,所有的神经都陷入高亢的兴奋。她环了他的脖颈,张开嘴巴,回应时几乎是在咬他。
她像一只跳出笼子的小兽,热情燃烧,一瞬间就将他点燃。他一把扯开睡袋的拉锁,将她整个人裹在身下。
野外,还有依稀远处的鸟叫,风穿过树林,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
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没有蕾丝花边撩人,没有什么性//感与羞涩,不是男人、女人,只是她和腰,肆无忌惮的日子,她放心大胆地张开自己将他缠住。
热,已经无法释放,大手探进她衣服深处,薄薄的茧划过肌肤的一刻,她几乎是畅快地哼出了声。
他的力量,他的粗糙,揉搓得她几乎窒息,可是他却不够,喘息在她耳边像山野的风,狂劲,无法阻挡。
忽然的冷,让她一个寒战,可是她眼前还是两个人,都穿着衣服,视觉的阻隔,激热的头脑让她不再顾忌睡袋已经紧紧相贴的彼此。
他咬着牙,低头在她唇边,“I’m ing。”没有等她的允许,他俯下身,没有一点疼惜的迟疑。
疼痛,几乎是一种反向的刺激!她狠狠撞向帐篷边,又是在同时将他紧紧抱住。
他的力量就像个巨大的磁场,永远都吸引着她,当这一切撞进她的身体,一种奇异的刺激与疯狂,让她几乎是在奋不顾身地迎接那种撕裂般的撞击……
山坳,树林,风在梢头盘旋呼啸,伴奏着帐篷里疯狂的颠簸……
……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写文,快夸我
☆、晋江首发
山林呼啸的风声终于大过了帐篷里的颠簸; 在安小素觉得身上的撞击永远都不会停止、而腿马上就要抽筋断掉的时候,他终于咬着牙死死地顶住了她。
一切好像是结束了,可是铁塔一样的身体并没有像书里说的那样在极度舒畅之后倒塌下来。他的姿势依然有型有款的,支着手肘,一手捞着她贴在胸前,一手卡着她的腰; 勉强遮了一半的睡袋下; 两人粘湿的身体部分依然紧紧贴着; 滚烫。
而且; 重要的是,安小素觉得最初那股强行闯入、几乎把她劈成两半的力量还在,那个型号过于强大、让她撑涨到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不够他用、一定会坏掉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减少。
难道事后不应该是要变小的吗?还是她已经坏掉了?
他到底是结束了没有啊?
黑暗中; 安静了十几秒,他俯下身; 紧贴的部分又往里送了一下; “嘶……”她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倒吸凉气。
他笑; 声音很轻; 在她耳边阻隔了风,很清楚。
她的第一次。
在她从他床上跳起来逃跑的时候,岳绍辉就决定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吃掉她; 否则,小傻子会因此怀疑她的整个人生,导致一切的阳//萎。
只是这具体操作,莫名有种角色扮演的感觉。而他扮演的不是别人; 还就他妈是他自己!
这种感觉有点不爽,让他的进入突然而粗暴,有种教训的味道。可是,小兔子非常勇敢,在疼痛的刺激下整个身体撞向了帐篷,还是紧紧抱住他,视死如归。
Fucking成语!他特么终于会用了!
大手一把托住她的后背,才没有从气垫床上掉下去。那一瞬间,他很想笑。
在黑暗中愣了一小会儿,安小素扭头,嘴巴正好碰到他。他对过来,攫住她的唇。最喜欢他的吻,哪怕就是现在这样疼痛的姿势。
吮着那湿润软软的小舌纠缠好久,她提起的那口气才缓缓吐在他口中。
“How was it?”(怎么样?)
他哑着声就问在她唇边,安小素轻轻咽了一口,“嗯……good。”
“Good how?”(怎么个好法?)
她答不出来,他笑。
外头风那么大,他只穿了一件薄棉T恤的怀里这么热,她试图推他一下,身体还卡在一起,他动都不动。
她撅了嘴,“疼呢,还渴。”
“谁让你叫。”
“不应该是要叫的吗?”
“感觉到什么了你就叫?”
“配合么……”
“以后不许叫。”
“我渴!”嗓子都哑了,还被说不对,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这才翻身,她刚要松口气以为他终于要出去了,可是大手依然裹着她的腰,随着他一道翻过来,那可怜麻木的腿直接就被锁在他腰上,紧密接触的地方又疼了一下。
这姿势好羞耻,可是藏在睡袋里。面对面,两人上身都有衣服,严严实实的,好像下身是别人的,跟他俩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从一旁拿了水瓶子给她,她就这么趴在他胸前咕咚咕咚灌起来。
以后真的再也不叫了,好渴。
喝完水,枕在他胸口,听心跳,听外面的风好大。他摸着她的头,她的脸,抚在脖子上轻轻捏她的耳垂。
他的手好大,掌心好暖和,薄薄的茧时而弄得她痒痒的,好舒服。
其实在去现场前安小素从来都没有野营过,别说野营,连大学时候同学们一起去黄山玩老爸都不让,完全忘了她学的是个什么专业。第一次睡在野外,有一种人类都缩回房间后,天地之间万物连同感官都被加重、被扩大的感觉。黑暗重,风大,睡得特别香。
现在暖暖和和地窝在他怀里,她很愉快地犯起了迷糊,准备美美地睡一觉,谁知刚刚闭了眼睛,脑门上忽然被弹了一下。
“干什么啊?”
“不许睡。”
“为什么?”
“不是有那样一句话,两个人在一起一晚上值很多钱。”
扑嗤,安小素笑,“春//宵一刻值千金!”
“Nice。 ”(不错。)
被他笑醒了,安小素叠了双手,下巴磕在他胸前,“Tony,”
“嗯,”
“那天Big Rob说‘after all that you did to him’,说得很认真,我到底做什么了?”(在你对他做了那些之后)
问了一句,没等他答,她嘟囔了一下,咬咬唇,“是不是……是不是那天我喝了酒耍酒风,说了什么傻话?”回忆起来,只有那个晚上说不清,安小素觉得按照她当时那个迷妹的状态,借着酒说了什么诸如“我好喜欢你”、“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甚至像演唱会上的小疯子们那样喊几句“我要给你生孩子”都是有可能的。
“It’s not what you said,it’s what you did。”(不是你说了什么,而是你做了什么。)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好低沉,安小素竟然听出了点幽怨的感觉,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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