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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告白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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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顺利,班上也没有老师,只有英语课代表在讲台上带大家读课文。
郁晚襄一坐下来,鲳鱼就回头问:“襄襄,爱国的作业你做了没啊?”郁晚襄之前叮嘱了他们有别人在的时候不准叫她襄姐,只能叫襄襄。
“爱国?”郁晚襄怎么也没想起这是哪门课的老师。
鲳鱼:“郭老师啊。郭芹,国庆,取这种名字一定很爱国。”
“这样啊,我没做。”郁晚襄昨天回去连书包都没打开过。
“听班长说爱国一会儿要查没做作业的人——”
鲳鱼的话音刚落下,他同桌的卷毛回头把一本练习册扔在了郁晚襄面前:“不用谢,傅老板的作业,绝对的标准答案。”说完,他还给了她一个wink。
“……”
郁晚襄一阵鸡皮疙瘩,觉得自己要瞎了。
正在看书的傅遮评价了一句:“人间油物。”
卷毛一脸防备:“傅老板你竟然说我是尤物?”
傅遮:“油腻的油。”
卷毛:“……”
鲳鱼则是满脸震惊。
就一个晚上而已,襄姐怎么跟卷毛和那个装逼王这么熟悉了??明明昨天放学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一起扫厕所扫出感情了????
襄姐你外面有狗了,我要去告诉隙哥!!
郁晚襄见鲳鱼一脸看移情别恋的渣男的样子看着她,莫名有点心虚,轻咳了一声说:“先抄作业。”
翻开傅遮的练习册,她沉默了一下。
果然是标准的参考答案,只有个答案,解题步骤全都是【略】。
抄完填空和选择后,她自己解了几个大题。不过T市实验确实变态,练习册是老师们自己出的,难度大了很多,那几个大题她也只能解第一或第二小题。
勉强做完后,她戳了戳前面的鲳鱼,把练习册递给他。
鲳鱼绷着脸拒绝说:“抄作业是不对的,我不抄了。”
郁晚襄知道他在闹别扭,催促说:“快点,一会儿早自习就结束了。”
鲳鱼:“不了。”好男不要嗟来之食,况且还是敌人那儿来的。
有卷毛和傅遮在,郁晚襄不能表现的明显,只能面带微笑,同时用眼神警告他。
是你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
鲳鱼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她的淫/威之下。
下课后,郁晚襄、鲳鱼和师师三人聚集在了教室外走廊的角落里。
“襄姐,到底怎么回事?”鲳鱼用一副质问渣男的口吻质问她。
师师还不知道情况,疑惑地问:“什么怎么回事?”
鲳鱼:“襄姐背着我们和隙哥,在外面有狗了,就是装逼王他们。”
师师:“什么??”
“滚!”郁晚襄没好气地踹了鲳鱼一下,“昨晚在外面遇到了他们,一起喝了杯奶茶。”
鲳鱼更惊讶了:“一杯奶茶就这么熟了???”
“我这是打入敌人内部,让他们疏于防范。”
师师:“襄姐,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吗?打入敌人内部,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郁晚襄:“你闭嘴!”
鲳鱼:“那个装逼王哪里比隙哥好?我支持隙哥!”
“跟唐隙有什么关系?”郁晚襄皱起了眉,“扯什么男人,你襄姐我独自美丽不行吗?”
师师:“当然可以!襄姐slay!”
为了安抚鲳鱼,接下来这一天,郁晚襄都跟傅遮和卷毛保持距离,话也没多说。
卷毛很摸不着头脑,私下和傅遮说:“怎么回事啊傅老板?妹子怎么对我们忽冷忽热的,在流血的女生都这么阴晴不定的吗?我有种被始乱终弃了的感觉。”
傅遮隔着大半个教室扫了眼郁晚襄那边,嘴上淡淡地说:“成语用的不错。”
卷毛:“……”
这是讨论他词汇量的时候吗???
**
下午第三节 课上,郁晚襄的小腹忽然痛了起来。
昨天骗完卷毛,今天她的大姨妈真的来了。昨天放学吃了个冰激凌,后来又喝了大半杯冰奶茶,她现在肚子比平时还要疼,好在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
最后一节课,她完全是睡过去的。
下课铃打响,放学了。
大家开开心心收拾书包,爱国走进教室,直接看向最后一排郁晚襄这个方向,说:“傅遮,郁晚襄,你们昨天厕所打扫得很敷衍,今年年级里安排你们去扫操场。我看过了,分到的区域不大,就在篮球场旁边。”
爱国宣布完离开后,几个男生哗然。
“我去,还有这样继续罚扫的。”
“昨天扫厕所,今天扫操场。傅老板,你是不是这两天水逆啊??”
第07章
郁晚襄觉得水逆的是自己才对,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襄襄,你又要留下来啊?”鲳鱼问。
郁晚襄的肚子现在还是一阵阵地疼,让她话都不想多说:“你们先走,不用等我。我去趟厕所。”
在厕所的隔间里,她听见几个女生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他们班的,其中一个声音是殷黛月的。
“黛月,听说你昨天和傅遮他们去玩了。真羡慕你。”
殷黛月:“还好,就在一起打了打桌球。你们也知道的,傅遮他们那几个人很少带别人一起玩的,等有机会我提了带你们一起。”
“好啊好啊。你在傅遮面前肯定说得上话的。”
“那个郁晚襄即使当了傅遮的同桌,也没办法和你比!”
殷黛月听得很高兴,语气里带着不屑:“她啊,就会整天跟男生混在一起。”
“听说她成绩也不好。”
“要不是一中被取消,她怎么可能有机会来我们学校。”
“这种没有自我、没有内涵,只能当男生的寄生虫的人我们是看不上的。”
隔间里的郁晚襄:“……”
她一脚从里面踹开隔间的门,“砰”地一声,把厕所里的一个女生都吓到了,惊恐地看着她。她冷着脸,杀气腾腾地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殷黛月她们。
“那几个女生走了?”她问。
那个被吓到的女生点了点头。
郁晚襄从厕所出来,也没看到殷黛月她们的身影。
算她们今天走运。
她回到教室,教室里的人基本走空了。傅遮坐在座位上玩手机。他的坐姿有几分懒散,身体往后仰着,一只脚踩在课桌下的栏杆上。
看到她回来,他收起手机:“走吧。”
生理期的女生本来就容易心情不好,此时郁晚襄周身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想到殷黛月是傅遮的女朋友,不由把没发出去的火迁怒到了他身上。
两人各自拿了把扫帚走向操场,一路无言。
他们打扫的区域旁边就是篮球场,里面有几个男生在打球,篮球弹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斜阳晚照,旁边不知名的小树的影子投落在地面上,树叶细碎的影子像是剪出来的,旁边一男一女的影子越来越近。
沉默了一路的郁晚襄用扫帚自认公平地在他们的区域里划了一条线,语气特别的公事公办:“公平起见,一人一边,各自扫各自的。这次要是还被罚,就问问老师到底是你这边没扫干净,还是我这边没扫干净。”
傅遮看着两块明显不一样大的地方,眉梢一挑:“你确定这公平?”
肉眼划分总会有点偏差,怎么会这么斤斤计较!
郁晚襄皱着眉走到他这边看了看。
“……”差的还真的有点大。
“我重新分割一下。”
“不用了。”
不用拉倒!
郁晚襄提着扫帚走到她那块,从角落里开始扫了起来。
很快,另一边也响起了扫地的声音。
两边泾渭分明,互不相干。
随着时间过去,旁边不知名的小树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夕阳的颜色越来越红。
郁晚襄肚子疼,扫的很慢。她看了傅遮那边一眼,发现他已经差不多了。
她语气淡淡地说:“你搞定了就走吧。我慢慢扫。”
傅遮看了看她的背影,又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收起扫帚说:“我还有事,走了。”
“不送。”
“……”
然后,傅遮走了。
郁晚襄又扫了几下,小腹一阵一阵疼得受不了,就蹲了下来。她让傅遮走是因为说好各扫各的,他完成了他那部分,可他真的那么潇洒地走了,她又有点生气。
人家走也没什么不对是不是?
她痛经痛得都有点玻璃心了。这么矫情的一定不是她。
傅遮那块区域扫的比较干净,至少肉眼看过去是干净的。郁晚襄很想丢两片树叶过去。
她正蹲在地上玩着树叶,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三条影子。她抬头,只见是三个不认识的男生。
其中一个男生开口问:“郁晚襄?”
打过那么多架,郁晚襄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是来找事的,这时候简直是撞她枪口上了。她仰着头,慢悠悠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所谓的蔑视:“找你襄姐有事吗?”即使蹲在地上,她依旧有种睥睨的气势。
男生没想到传闻中大魔头一样的郁晚襄竟然是个这么漂亮纤细的女生,突然觉得自己人带多了。
“替我妹妹来教训教训你。”
郁晚襄打量着他,蓦地笑了,说:“你妹妹?谁啊?你都长这样了,你妹妹一定不好看。”她的笑一开始还有几分甜,到后面变成了轻蔑,转换间,又美又暗黑。
男生脸都黑了:“还挺伶牙俐齿的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是不是?”
郁晚襄在心里把自己的仇人过了一遍。
她才刚来新学校,还没机会跟人家结梁子,跟她关系不好可能找人来揍她的女生只可能有两个,傅遮的绯闻女友殷黛月和她的老敌人柯榕榕,听说柯榕榕的表哥在T市实验读高三。
“柯榕榕的表哥?”郁晚襄上挑的尾音透着不屑和无所谓。
“算你还有点B数。”
“告诉你个新梗,你可以说D数。”
“什么玩意儿??”
“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妹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以后我妹妹有我罩。你要是去给我妹妹磕头道歉,以后看见她绕着走,我今天就放过你。”
郁晚襄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都9102了,还有人喜欢磕头这套,怕不是以前磕太多,把脑子磕坏了。唉,来新学校我想低调段时间你们都不让。”
跟柯榕榕的表哥和解是不可能的,只能站起来打了。男女力量悬殊,这点她很清楚,尤其是青春期开始后,她的感受越来越深刻。她现在痛经痛得手脚发软,一个人把他们三个人高马大的干翻在地不太可能,只能找机会跑了。
她进入青春期后打架基本靠的是灵巧。她打架的技巧是背着她爸从几个师兄那边偷学的,学得乱七八糟,但在学校里基本够用,打不过也都能跑掉。
所以怕倒是不怕他们。
她正准备手撑到膝盖上站起身,余光看到有个清俊的身影走了过来。
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傅遮。
今天卷毛说郁晚襄忽冷忽热的时候,傅遮很想提醒他,就是一起喝了杯奶茶而已,他们本来就不熟,从来没有热过。
扫完他那块区域后,他本想出于一个男生的风度帮她一起扫完,可她语气漠然地拒绝了。
犯不着贴人家的冷脸,他就走了。
可是走出操场后,他脑子里总想起她脸色不好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烦躁,怕有什么事,走到校门口又折了回来。
然后,他就看到三个高三的男生围着郁晚襄,她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委屈得不得了,像是被打了。
“你们干什么?”
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三个男生愣了愣。他们特意等傅遮走了以后才过来的,没想到傅遮竟然回来了。
傅遮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淡,是他惯有的那种。他的校服衬衫依旧一颗扣子也没有解开,端正得像是纪/检的人,但这清俊之下是让人能感受到的危险,就像深海海面,看似平静无波,泛着幽暗的深蓝,但所有人都知道也许下一秒就会掀起吞噬船只的巨浪。平静得让人畏惧。
看到他,原本都打算站起来的郁晚襄一下子放松了身体,解除站起的趋势,然后又灵机一动,仰头看着傅遮,用自己能装出的最可怜的语气说:“傅遮,还好你来了,他们打我!”
少女蹲在一地夕阳里,脸颊轮廓被照出了一层虚虚的金边,弧线柔美,颈项白皙修长。一双灵动的眼睛里充满高兴和期盼,那不自觉流露出的虚弱让人想保护。
其实郁晚襄还想努力想挤出两滴眼泪的,可是失败了,只能双目水盈盈地看着他。
柯榕榕的表哥:“我们他妈什么时候打你了??”
郁晚襄跟他对峙说:“刚才啊,动手的时候怎么没那么怂呢?”她想让他们两虎相斗。这样柯榕榕的表哥就没那么多时间来烦她了,还能消耗一下傅遮,给他树敌。
不对。柯榕榕的表哥称不上虎,充其量也就是只猫。
猫这么可爱,他也不配。
“怂个几把!我他妈什么时候怂了?”柯榕榕的表哥已经惊呆了。他只听说她身手不错,怎么没听说她是一朵绝世白莲呢?
郁晚襄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傅遮,他们怎么这么凶啊。”
第08章
“周彬,嘴巴放干净点。”傅遮的声音冷得能把人冻住。
郁晚襄这才知道柯榕榕的表哥叫周彬。看来这两人以前就认识。
“我他妈就是不放干净怎么样?”这句话说出口,周彬才意识到自己被郁晚襄激得上头了,有些后悔。傅遮可不是好惹的。
傅遮的影子映在地上,跟他的身形一样直,他嘴角的淡笑却痞极了:“不怎么样。我也没指望让一只乱叫的狗闭嘴它就会闭嘴。”
周彬:“你他妈骂我是狗??”
傅遮眉梢微挑,懒懒地反问:“这不够明显吗?”
太坏了。
郁晚襄差点笑出来。低头忍了忍后,她继续用可怜的语气对傅遮说:“他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不然傅遮你还是走吧,别管我了,我们又不熟,我怕连累你。”度过最开始的不适应后,她发现自己越装越自如了。
周彬:装你妈呢!
傅遮轻拧着眉,低头看了看她,讽刺地问:“整个班上除了你那两个朋友外,你跟谁熟?”
“……”怎么好端端的连她也要怼?
郁晚襄在心里默默用小黑本记下了这笔账。
周彬他们没想到两人竟然是同桌,而听傅遮的语气,似乎这件事他管定了。
即使现在傅遮只是一个人,他们也是不敢轻易惹的。傅遮和他身边几个,没一个是简单的人。
心里权衡了一下,他们决定今天算了。
“傅遮,既然你今天插手了,就给你这个面子。”
郁晚襄:???
这就算了?她才刚刚进入白莲花的状态,还没好好发挥呢?
傅遮:“滚。”
有意示好卖他个面子,他却一点都不领情,周彬三人有些生气,但想想惹上他又没什么好处,最后只能愤愤地离开了。
三人走后,傅遮看向郁晚襄。
说话的功夫,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只剩下一点点光辉不肯消散,照清楚了她裙子上的格子图案。裙摆垂落膝盖,荡在纤细的脚踝边。
“站得起来吗?”傅遮的声音模糊在蒙蒙的夜色里,透着几分懒散,没了那股端正的劲儿。
他平静得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让郁晚襄他有没有看出来自己是装的。她点了点头,说:“其实他们打得也不是很重,主要我还痛经。”
说完她才发现,这段话还透着股白莲花味儿。
她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一动才发现……腿麻了。
然后,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好看到骨相里,配上手腕处白衬衫的袖口和一丝不苟扣着的纽扣,格外的干净、禁欲。
郁晚襄盯着袖子的透明纽扣看了一秒,不是很想伸手。
平时只有她拉别人一把的份儿,哪有别人拉她的,这个样子太弱了,弱到让她自己嫌弃。可是她现在确实站不起来。
于是,她勉为其难攥住了傅遮衬衫的小臂部分。一用力,傅遮的整件衬衫都被拉歪了。
“你想勒死我?”傅遮皱着眉问。
“……”
郁晚襄正要松开手,倏地手腕上一紧。
“有毛病。”
风向她耳边送来了极淡的一声嗤笑,然后,她就被拉起来了。
这一下起得太猛,她脚下没站稳脑袋差点撞到他的肩膀。更重要的是她的脚还麻着,一阵酸爽,再加上生理期那种血崩的感觉,她都想骂人了。
你才有毛病!
她在心里的小黑本上又记下了一笔。
微卷的发丝被吹到了衬衫上,发梢轻轻划过,香甜的气息飘了过来。
一秒的停顿,短暂到当事人自己都没来得及察觉。
傅遮松开手问:“能走吗?”
郁晚襄颤巍巍地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说:“你先走吧。我在旁边坐一会儿,地还没扫完。”她的肚子还一阵一阵地抽疼。早知道就不逞强,让师师留下来陪她一起了。
傅遮拿起扫帚。
郁晚襄愣了愣,说:“谢谢。”
傅遮轻笑了一声,有些损:“这时候不说各自负责各自的,谁没扫干净每天谁挨罚了吗?”
郁晚襄一噎,暗暗咬牙:“我的意思是,不用了,谢谢。”
傅遮没再搭理她,扫掉一片树叶。
几阵风一吹,地上那条“三八线”早都模糊得几乎看不见了,分不清哪块是哪块了。
两人一言不发,只有扫帚扫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
中间,傅遮还接了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的,郁晚襄只隐约听到他说:“今天有事去不了了,改天吧。”
没过多久,傅遮就扫完了。
他扫得有些敷衍,只把一些大块的垃圾还有树叶扫掉了,不过肉眼看上确实很干净了。
“走吗?”
郁晚襄这时候小腹还痛着,但好歹脚已经不麻了,点了点头。
这时候操场上已经基本上没有人了,天色渐晚,草丛里有虫鸣声。
两人收好东西,一起走到校门外,傅遮替郁晚襄叫了车。
坐上车,看着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变化,郁晚襄觉得今天扫操场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她发现傅遮可能就吃白莲花这套。
果然,男人啊,都爱白莲花。
**
郁晚襄回去吃了止痛药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已经完全恢复,精神饱满,很早就去了学校。
她准备在早自习前堵个人。
T市实验和大部分学校的格局一样,三个年级三栋楼。高二的一二三班都在一楼。
柯榕榕来到学校,还没走进高二教学楼的走廊,就被突然出现的郁晚襄拦住了。
她走得小心翼翼,还是被遇到了。
“郁晚襄,你要干什么?”她警惕地问。
郁晚襄不等她反应,直接拽着她的书包把她揪进角落里。
“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挺行的嘛,小学鸡长大了,到了新学校知道找表哥撑腰了。”
柯榕榕有恃无恐地说:“这里是学校,你要是敢做什么,我就要喊人了!”
她们站在一个死角里,郁晚襄站在里面,对着外面,能看到外面的情况。这边很少有人走,偶尔有人经过,只要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个女生在交谈。
郁晚襄微微抬着下巴,脸上带着不以为意的笑,眼中是轻蔑:“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让你喊出声来。”
柯榕榕不敢试。她在郁晚襄手上不是没吃过亏,知道她做得到。以前在一中,她是不敢明着惹她的,来了T市实验,有她表哥在,她以为终于能给她点教训了,谁知道她表哥这么不顶用。
郁晚襄欣赏着柯榕榕的表情,看到她耳边有一缕头发翘着觉得很难受,忍不住想要把那缕头发拨到耳后。于是,她真的伸了手。
柯榕榕身体紧绷了一下,觉得耳边仿佛有毒蛇在吐信子,很怕她下一秒就要打她。
郁晚襄一边替她缕头发,一边开口,脸上的笑又美又飒:“以前都是女生之间的的小打小闹,我基本不对女同胞动手,但是你要让我破例了——”
略过柯榕榕的身体,她看到不远处的走廊上站着个颀长的身影,正看着她们这里。
是傅遮。他立在晨曦下,说不出的清俊。
郁晚襄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话锋一转:“同学之间就要相亲相爱嘛。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才会让你表哥来教训我。你这里有撮头发翘着,我帮你理平了。”
柯榕榕身体僵硬,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不知道她又玩什么花样。
郁晚襄收回手:“我会努力做得更好,让你不再那么讨厌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
“……”
郁晚襄离开,遇到傅遮朝打招呼:“早上好。”她笑得又甜又灵动,脸上的皮肤透亮,宛如一颗水蜜桃。
“早。”
……
柯榕榕还愣在原地,回头看见郁晚襄和傅遮一起往教室走去,若有所思。
今天已经是周四了,开学的第四天。这周的最后两天,学校安排了开学摸底考试。早自习结束后,大家各自前往考场。
考场座位是按上学期期末的考试成绩排的,像郁晚襄他们这样刚转来没有期末成绩的,都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考场。所以郁晚襄、唐隙、师师、鲳鱼他们都在一起,最后一个考场格外热闹。
师师说:“今天柯榕榕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就丧着一张脸。”
她和郁晚襄隔了条走廊。郁晚襄的前面是唐隙,鲳鱼在斜前方。郁晚襄单手支着脑袋,懒洋洋地说:“被我吓唬了一顿。”
师师:“原来是这样啊!发生什么了襄姐?”
“柯榕榕的表哥不是这个学校的吗?昨天放学带了两个人来找我麻烦了。”
鲳鱼:“她怎么就盯着你咬啊!襄姐,我们考完去高三逛逛啊。”
郁晚襄也想说,柯榕榕怎么就盯着她咬。
还不是因为唐隙?
罪魁祸首、霍乱的根源正一只手搭着郁晚襄前面的桌沿,没个正形。
“用不着。”郁晚襄说,“昨天正好傅遮在。柯榕榕的表哥怂了,没说几句就走了。我准备挑起两边的矛盾,坐收渔翁之利,你们可别暴露我。”
“你怎么挑?”唐隙问。
“装白莲花。”
大家:“……”这四个字你可能只跟“白”有关系。
郁晚襄挑了挑眉:“你们不信?”
师师:“……我只是难以想象。”
“忍过最开始的恶心劲儿就还好了。”
唐隙笑着说:“你在我面前装白莲,我保证不拆穿你,心甘情愿上你的当,替你揍人去。”
郁晚襄用笔帽戳了下他的手臂:“臭毛病,滚滚滚!”
想当初,柯榕榕就是顶级白莲花,可是她碰上了唐隙,一个不知道见过多少妹子的鉴婊达人,陪她演了一阵后觉得没意思了,就把她拆穿了。可即使这样,柯榕榕还是喜欢他,真是越坏的男生越招人喜欢。
那时候郁晚襄就意识到了,唐狗隙这个人当朋友不错,谁要是喜欢上他谁就惨了,喜欢上一个渣男。
几人闹了一会儿,监考老师带着密封的试卷进来了,考场安静了下来。
鲳鱼回到座位之前,小声对唐隙说:“隙哥,一会儿罩我啊!”
师师:“我也是。”
“好说。”唐隙又问郁晚襄,“需不需要你隙哥罩?”
“用不着。监考老师在看你,请你把你这张风骚的脸转回去,不要连累我,谢谢。”
第09章
郁晚襄的成绩一般般,不是太差的那种,郁风对她的要求也不高,尽力就行。所以她对考试成绩也没那么在意,会做多少就是多少,不搞弄虚作假那套。
两天的考试之后是周末,然后,新学期的第二周开始了。
早上第一节 是班主任爱国的数学课,她早早就让课代表把数学试卷发了下来。
T市实验的试卷难度比一中要大,郁晚襄这次勉强维持住了平时的成绩。而她前面的鲳鱼就没那么好运了,只有七十分多。
他叹了口气:“这个成绩拿回去又要混合双打了。襄襄,我要是有你这个分数我就知足了。”
郁晚襄这次挺知足了,填空有一道题还是连蒙带猜的,没想到被她蒙对了。
说话间,傅遮的卷子从前面传了下来。
卷毛回头放下傅遮的卷子,叹了一句:“傅老板还是这么牛逼。”
郁晚襄下意识扫了眼傅遮的试卷,沉默了。足足比她高了四十多分。数学还是她比较擅长的学科。
鲳鱼也看到了,小声嘀咕:“卧槽,是不是人?”
这个成绩似乎在傅遮的意料之外,他把卷子翻过来,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大题。
“怎么了傅老板?”卷毛问。
傅遮的声音不含情绪:“没什么,老师批错了。”
郁晚襄:“……”
鲳鱼:“……”
大概是他俩的视线太过强烈,傅遮抬眼扫了过来:“怎么了?”
郁晚襄笑了笑,言不由衷地称赞说:“你的数学真好啊。”
“还行。”
卷毛一副被夸的是自己的样子,骄傲地说:“你们刚来不知道傅老板是学神,以后就习惯了。”
“……”习惯你个头。
美好的一天,从受打击开始。
这个打击还在持续,每有一门课的成绩出来,郁晚襄就要被傅遮打击一次。到后来她觉得自己比傅遮还要关心他考了多少分。
等所有成绩都下来了,她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傅遮的总分比她高出了一百大几十分。
在这只认成绩、成绩好才能当校霸的学校里,这一百大几十分的差距让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意识到,论成绩,自己根本搞不过傅遮。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越看傅遮越不顺眼。
中午,班长贴出了年级排名。
傅遮毫无疑问是年级第一。但年级第二让大家很惊讶,是个许多人都没听说过的名字——唐隙。
唐隙的总分只比傅遮低五分,第三名跟他们是断层式的差距。
鲳鱼简直像考了年级第二的是自己一样,扬眉吐气地说:“靠!隙哥给我们长脸了啊,下次争取考到第一,干tm装逼王!”
**
下午的自习课,爱国让大家自己先复盘考试,不会的可以先问同学。
教室里讨论的声音连绵不绝,借着讨论的机会聊天的也不少,只有郁晚襄和傅遮这边一片寂静,仿佛设了结界一样。
郁晚襄周身一股低气压,对着卷子生闷气,傅遮那边没什么需要订正的,拿出了回家作业慢悠悠做着,侧脸线条淡漠。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傅遮放下笔,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瞬间懒散下来。他看向郁晚襄,说了两人之间从数学成绩下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生理期还没结束?”
郁晚襄手撑着脑袋满嘴跑火车:“是啊,换了新环境不太适应,导致内分泌紊乱,所以大姨妈不太规律。”
“内分泌紊乱还能导致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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