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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爸爸贫穷儿[七十年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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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综打小报告,“美丽姐收东西呢。”
钱大脸色变了变,掉头就要走人,唐知综皱眉,“来都来了,干嘛不吃了饭再回去,咱家的米很多是不是?”硬拉着钱大进了堂屋。
美丽刚把箩筐盖子盖上,唐知综瞥到里边有吃的有玩的,他笑,“美丽,我们来不欢迎嗦,东西藏起来干啥啊,我都看见有花生了,快给钱大他们吃点。”他泰然自若地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盖子,抓了把花生后又快速盖上,在美丽瞠目呆滞的目光中,他把盖子往下压了压,“幺叔给你盖紧点啊。”
美丽怒目圆瞪,脸瞬间垮了下来,唐知综嘿嘿笑了两声,分了几颗花生出来,“美丽,吃不吃?”
回答他的是美丽的尖叫以及怒骂,“谁让你偷吃我家花生的,不许吃。”扑过来要抢唐知综的花生,她多少岁,唐知综多少岁,哪儿会让她得逞,唐知综收手垫脚,脸上仍然笑得灿烂,“幺叔吃点啊,不给你吃完,箩筐里不是还有很多吗?”
余光瞥到神色一言难尽的钱大,他招手,“钱大,你不是爱吃花生吗,快拿去吃,不够箩筐里还有啊。”这年头花生是个稀罕零食,多是男人们喝酒才剥上几颗,见钱大不动,他脸上的笑僵住了,暗骂他不中用,有吃的还闹啥别扭啊,没出息。
这时,双手拿着柴的唐知军来了,问都不问开口就呵斥美丽,“花生就是招待幺叔他们的,你多少岁了还这么不懂事,把花生全拿出来给幺叔和钱大弟弟们吃。”
唐知军是很温和的,对女儿宠得不行,难得听他凶美丽,唐知综脸上乐开了花,像斗胜的公鸡朝美丽挑眉,“你爸说得对,幺叔是你长辈,吃你几颗花生咋了,抠门是不行的,小心过几年找不到婆家。”
美丽扁嘴,眼眶瞬间通红,委屈地喊着妈妈跑了出去,唐知综事不关己地摊手,重新揭开盖子,拿出装花生的筲箕,招呼钱大他们吃花生。
唐知军愣了愣,喉咙像卡着根刺似的不舒服,注意3个孩子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他勉强地尬笑了两声,“吃吧,专门给你们准备的。”
钱大杵着没动,权二和酒幺按耐不住了,跑过去主动拉开高凳子坐了上去,欣喜若狂地剥起花生来,咔嚓咔嚓的,唐知军脸上表情维持不住,抿了抿唇,“老幺,你们剥着,我烧着火呢,去灶房了啊。”
他走进灶房,周凤正小声哄着女儿,眼角余光不悦地扫过唐知军,一个字没说但唐知军明白她的意思,美丽的做法是她授意的,稍微体贴点的长辈在面对晚辈小家子气时都会包容说没关系由着她去吧,哪晓得唐知综不按常理出牌反倒指责美丽,他回眸望了望,竖起手指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外边,提醒她别被唐知综听到了。
直到安抚好美丽,打发她去隔壁喊美云她们回来吃饭,唐知军才敢小声和她解释堂屋的事儿。
周凤心抿着唇,眼睛幽幽盯着门口,半晌,继续埋头切肉,菜刀切着菜板发出尖锐的声音,唐知军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幺会不会告诉大嫂藏钱的地了?要不然大嫂怎么会借石磊的新衣服给他穿?”
余秀菊多精打细算的人,没有好处会平白无故搭理老幺?不可能的。
周凤切肉的动作顿了顿,眼珠转了两下,摇头,“应该没有,大嫂拿到钱的话肯定把衣服要回去了,她没催说明钱没到她手里。”说到这,她继续慢落刀切肉,动作缓慢,像在思考什么,顿道,“你问老幺买牙膏的钱哪来的没?”
“人多没来得及问,估计是妈给的。”唐知军不是无的放矢,他妈的钱都是留给老幺的,老幺娶媳妇,修房子,养娃,花的钱都是他妈给的,可笑杜花儿竟以为他妈没钱,分家害怕跟老幺过苦日子而和别人跑了,简直大错特错,他妈是队上最有钱的,不过没人清楚她的钱藏在哪儿罢了。
别说杜花儿,这么多年他们几兄弟都被他妈骗了。
“媳妇,你说妈会和老幺说藏钱的位置吗?”老幺没啥脑子,真知道有大笔钱早找出来胡吃海喝了,哪儿会砸锅卖铁地换酒,他觉得老幺不清楚钱的位置。
“妈精明,不到断气是不会告诉老幺具体位置的,上个月她闪着腰伤得不轻,应该会透露点消息给老幺,大嫂肯和他打交道估计也是猜到了。”
老幺差点被雪埋了,高翠华又是自己掏钱买肉买面粉的,她问过队上的人,余秀菊帮忙跑的腿,和颜悦色的没有半点不耐烦,肉大碗盛着端到老幺家的,无利不往来,她太懂余秀菊的心思了。
唐知军若有所思,回眸瞅了瞅外边,堂屋传来父子四人的笑声,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想到自己为老幺训斥了女儿,心生愧疚,和周凤商量,“美丽两年没买新衣服了,过年给她买布做套新的吧。”
周凤没吭声,唐知军面色讪讪,歪头瞅了眼灶眼里的火,不再提这件事了。
饭菜上桌前,大半筲箕花生被父子四人吃得差不多,唐知综特不要脸的还踹了些在衣兜里,准备留着回家吃。
这顿饭很丰盛,有肉,有米饭,有饺子,他舔了舔因着咬太多花生略显僵硬的牙龈,冲小方桌坐着的钱大使眼色。
钱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他又拿眼睛瞄权二和酒幺,两人会意地点头。
有人动筷子后,两人就迅速地吃了起来,按唐知综的交代,先吃肉,没肉了吃饺子,最后是白米饭,狼吞虎咽的速度令唐知综倍感欣慰,三兄弟里起码有两个还是受教的,不错不错。
感慨间,面前递来个白色瓷碗,扑面而来股酒味,唐知综顿时皱起了眉,把碗推给旁边的唐知军,唐知军笑吟吟的,“怎么了,是不是嫌二哥的酒不好?”
话完,桌上响起道不满的哼哼,不是唐知军,是酒鬼四哥,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唐知综视线没有过多停留,杵了杵筷子,边夹斗腕里的肉边解释,“酒哪儿有肉好吃,况且我答应妈了要戒酒的。”
“二哥又不是别人,不要你花钱买,这酒是药酒,你尝尝味道咋样,喜欢的话让你二嫂明年自己泡点。”唐知军心平气和,没有丁点不高兴的样子。
但唐知综坚决不肯喝,这年代的粮食没有农药,肉不是饲料催出来的,肉质鲜美他能接受,对劣质酒他真没法接受,脑袋进水才冒着伤肝伤胃的风险喝劣质酒呢。
珍爱生命,远离烟酒。
“你们喝,不用管我,我吃肉就行。”唐知综又夹了片肉吃,但听对面啪的声,酒鬼四哥拍桌而起,“装什么装,不喝就给我滚,别像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似的,买酒不花钱嗦,二哥拿这个钱买啥不好要买酒回来看你脸色,给我滚。”
他家孩子多,想着几兄弟联络感情,就没带媳妇孩子过来,见唐知综带3个孩子他就有抱怨了,吃顿肉不容易,请客少有拖家带口全上阵的,唐知综做派太过分了。
回锅肉肥得流油,唐知综嘴里咀嚼几下,不舍得咽下肚,夹个饺子放嘴边吹了吹,漠视的态度更让唐老四窝火,暴躁地踹了踹桌子,喊唐知综滚。
唐知军和周凤交换个眼神,两口子默契地低头不言。
“滚啥滚啊,不是请我吃饭的吗,谁规定吃饭必须得喝酒啊,你生啥气哦,是肉不好吃还是饺子不好吃…”说着,唐知综把吹凉的饺子搁到唐老四碗里,“来来来,吃个饺子。”
唐老四气得脖子都红了,唐知综却无动于衷,相反,怕他气出个好歹,给唐知军打手势,“二哥,你劝劝他,难得吃顿肉,气饱了可不划算。”
被点到名的唐知军抽了抽嘴角,上下摆了摆手示意唐老四有话坐着说,“戒酒是好事,难得老幺拿出戒酒的决心,咱做哥的该支持才是。”
他说话的空档,唐知综又咽下片肉,唐老四素来听唐知军的话,见他嘴馋地眼里就剩桌上的吃的,火气又蹭蹭蹭涌了上来,“你看看他啥德行,别人看了以为他刚从牢房里放出来呢。”
在肉面前,随便他们说什么唐知综自有风雨不动安如山的阵仗。
这顿饭,除了唐知综估计没哪个是高兴的,尤其是唐知军,唐知综的反应太出乎意料了,和他想的“兄弟和睦把酒言欢无话不谈”的场景差太多,别说套话,套啥都套不出来,唐知综能说会道机警得很,不想聊的话题通通哈哈笑过去。
吃了两碗米饭,撑得打嗝唐知综才搁下筷子,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满嘴流油的喊唐老四,“四哥,下回是不是就到你家吃饭了啊,兄弟我穷,就靠几个哥哥生活了啊。”
唐老四瞪大眼,“想都别想,吃饭找妈去,妈不是有钱吗,你问我干啥。”
桌上骤然安静,安静得针落可闻,唐知军和周凤面面相觑,再次沉默。
唐知综哈哈笑了两声,“我就是开个玩笑,这么凶干啥,明知你不欢迎我我还死皮赖脸跑到你家蹭饭不行?放心吧,兄弟我不去你家。”
唐老四撇嘴,把头扭到了旁边,唐知军心思动了动,接话说,“老四要养几个娃不容易,你将来没饭吃了就来二哥家,别的不说,但凡二哥有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
唐老四震惊,“二哥,你管他干啥,妈有钱还能饿死他不成?”
回到家唐老四气都没消,遇到灶房洗碗出来的媳妇,怒不可止地把晚饭的情况说了,他媳妇不像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当即认定里头有事,拍板道,“老幺想来咱家吃饭就来,咱家再穷不至于连他都请不起,明天,明天就请他来。”
大房二房相继朝老幺抛出橄榄枝,她倒要看看里边有什么事。
第10章 灵魂撞击
有人请吃饭是求之不得的事,傻子都没理由拒绝,唐知综又不傻,凡是请客的通通来者不拒,不过年前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喊唐老四年后再请。
一副“老子忙得很没时间有空改日约”的调调气得唐老四脸色紫青掉头就走,权当他没说过这话,背影气势汹汹的,端着碗水的唐知综蹲在屋檐下,左右上下内外地刷着牙,悠哉悠哉地哼着歌,别提多惬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把唐老四得罪得透透的了。
酒幺蹲在他旁边,歪着脑袋仰头看他,新奇不已的样子,唐知综反反复复刷了差不多四分钟才结束,完了把碗给酒幺,牙膏牙刷用干爽的衣服裹着搁进柜子里,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时候不早了,白雪覆盖的自留地里有身影忙活着,动作利索不拖沓,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紧贴着肌肤,身形瘦弱又可怜,让冻得瑟瑟发抖的唐知综不自主挺直了脊背,威风凛凛地迈出脚步,穿得薄的尚且不惧严寒,他怎能对寒冷投降。
他往下扯了扯衣服,昂起头颅,扯足嗓门吆喝了声。
地里干活的人皆直起身抬头望过来。
“唐老幺,去又去镇上买酒啊。”酒鬼酗酒得形象深入人心,唐知综不指望他们理解自己的“宏图大志”,精神抖擞地说,“对啊,去镇上转转总比窝在家发霉强啊。”
有人甩头,庄稼人四级都有干不完的农活,也就闲人才说得出窝在家发霉的话来,“少喝点酒,小心又被雪埋了。”
“哪会啊。”唐知综乐呵的回答着,众人看他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天大地大都没喝酒大的态度,啥也不说了。
人家老娘都不在乎,外人掺和得再起劲有啥用?
唐知综和队上的人寒暄两句就走了,他去镇上是找3个女同志还钱的,放长线钓大鱼,他看的是长远利益,眼前的这点钱不足以蒙蔽他的眼睛。
这次,他没在醋厂外没有站很久,发现醋厂有人注意到他他就走了,钱到他兜里要还回去是不可能的,无非要给她们种错觉,自己不是拿了钱就销声匿迹的骗子,他人还在,堂堂正正地在醋厂外接受她们的质疑。
说实话,3个女孩给了他钱进厂被不少人说了,年底是小偷骗子最猖獗的时候,她们没经验,肯定被男的给骗了,有几个平时和她们关系不好的女同志更过分,骂她们是狐狸精,看到个长得不错的男同志就迫不及待倒贴人家。
天知道唐知综的出现让她们多欢喜,他敢露面说明他心里坦荡,不是拿了钱心虚躲着不敢见人的骗子,她们拿钱给他纯属出于同志间的革命友谊,不存在被骗的说法!更不是被他长相迷得神魂颠倒的无脑女。
尤其听说连续两天唐知综都有来,厂里的谣言不攻自破,指指点点的声音慢慢转为对她们助人为乐的肯定和褒奖,午间广播还特意点名表扬了她们,弄得3个女孩不好意思了,同为革命工作,同志有难帮他是理所应当的事,用不着大肆宣传和表扬。
醋厂里的事唐知综不清楚,他每天的事就是去醋厂门外刷刷存在感,之后去镇上人多的地方转悠,听听镇上的八卦,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目标不能只放在醋厂,镇上任何个有钱的女同志都可能是他的目标。
在本地人眼里,有钱的莫过于城里来的知青们了,穿着时髦,文化水平高,常常在供销社买肉吃,隔三差五扯布做新衣服,钱多人好看,娶回家赚大发了,人们讲故事多夸张唐知综是见识过的,有没有钱他见过才算,奈何腊月了,知青们差不多都回城过年去了,唐知综想见也见不着。
转悠了几天,唐知综列了份丰田镇二十大富豪女的名单出来,划去丰田镇镇委书记闺女的名字,其余都是女知青,再划去年纪大的,结了婚的,剩下的也就十来人而已。
揣着名单,他神采奕奕地回了家,决定明天去知青房转转,看看有没有收获,这年代交通不发达,人际关系却很友善,素未谋面的亲戚,校友,老乡,在陌生的农村关系都会变得紧密起来,想要打听知青的情况就必须踏入知青们的圈子,和读书人打交道,对唐知综来说不要太容易。
喜滋滋地穿过竹林就看唐知军从他院坝出来,有点着急似的,他笑着大喊,“二哥,是不是又喊我去你家吃饭啊,好呐。”正好他饿了。
话刚说完,钱大他们跑了出来,双手抱着唐知军大腿不让他走,使劲把唐知军往里边拽,唐知军多高大的人,弯腰就把他们推开了,钱大他们重重摔了出去,酒幺扯着嗓门哭喊起来,权二也哇哇大哭,倒是钱大,他爬起身,继续冲向唐知军,唐知军不和他多说,去捡地上的柴棍,拎起来就朝钱大挥去,唐知综大惊,“诶,诶,干啥啊,干啥打人呢。”
顾不得幻想他的锦绣前程了,拔腿就往前跑,然而还是慢了,唐知军的柴棍打在了钱大后背上,啪的声,他都听见了,忍不住后背跟着痛了下。
钱大趴在了地上,仍回眸恶狠狠瞪着唐知军,唐知综跑过去,低头瞅了瞅唐知军手里的柴棍,湿哒哒的,甚至还滴着水,这些天钱大他们天天上山捡柴,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没想到会成为唐知军打他们的武器,唐知综心头复杂,质问唐知军,“钱大他们咋得罪你了,犯不着下这么重的手吧。”
他弯腰扶起钱大,旁边的权二和酒幺见有人撑腰,哭得更伤心了,“爸爸,爸爸……”
唐知综拍了拍钱大衣服上的雪,掀起他后背,不禁倒吸口冷气,片刻功夫,钱大后背的印迹已由红转乌青了,得多疼啊,钱大硬是咬着下唇没哭出来,双手紧紧捏着他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是给疼的还是给委屈的。
“是不是很痛,他打你你咋不跑呢。”打不赢就跑,多简单的道理。
钱大仰起头,眼泪包不住的往下滚,脏兮兮的脸上满是不服输的倔强,眼神水汪汪的,能清晰看到自己的模样,唐知综愣了下,抬头怒对着唐知军,“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连孩子都打,要打咋不打你孩子啊。”
他差点忘记了,他现在是钱大他们的老子,都说打狗还看主人呢,何况唐知军打他儿子,他眸光微敛,凶狠地握紧了拳头,严肃地看着唐知军。
唐知军慌乱了瞬,眼里的凶光隐了去,脸上堆满笑,笑容和蔼可亲,“老幺,你说的啥啊,钱大是我亲侄子要不是他过分我咋舍得打他,想着过年了,给你拿点香肠腊肉来,钱大不记我这个二伯的好,反而怀疑我翻了屋里的柜子,传出去别人以为我觊觎你什么呢。”
唐知综皱眉,垂眸看向钱大,后者紧紧咬着牙关,嘴唇快被咬出血来了,他拍他肩膀,“咋回事,说说啊。”
忤逆长辈是很恶劣的事儿,污蔑亲伯乱翻东西就更恶劣了,和钱大相处有段时间了,感觉他不是信口开河的小孩。
钱大别开脸,抬手抹了抹泪,“我说什么你就信吗?”
唐知综来了气,很想说“我老子的话我都不信咋会信你”,但看钱大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哽咽,他到嘴的话吞了回去,“你说给我听听。”
“我和权二抱着柴回来,看门上的锁打开了,里边窸窸窣窣的,酒幺以为你回来了喊了声,就听啪的声关柜子的声音,我跑到门边看,二伯从里出来。”
权二生怕唐知综不相信,抽抽搭搭地说,“我们也看见了,大哥要二伯留下来等你回家说清楚,二伯不答应要走,我们抱他,他就打我们。”
酒幺哭哭啼啼的,词汇不多,“二伯坏,偷家里东西。”
这话唐知军前几天也听过,以为酒幺乱说没当回事,现在想想,没准是真的,有钱人偷窃的新闻他看过,以为是媒体为了哗众取宠乱编的,点开内容发现确有其事,想不到,唐知军还有这种癖好……
“老幺,你得好好说说钱大了,关柜子就是翻东西了?我拿腊肉来,看家里没人,就用你给的钥匙开了门把肉放柜子里,免得被耗子吃了,本是好心不成想会被误会,你说我冤不冤。”唐知军叹气,脸上尽是被误会后的失落。
“你说谎,你上回也来家里翻东西,我们都看见了。”权二指着唐知军,委屈得眼眶通红,“你骗人,你骗人。”
唐知军皱着眉头,像泄了气似的不再辩解,“老幺,我们是亲兄弟,我是啥样的人你清楚,孩子误会我就算了,你懂就行。”
以退为进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酒幺气得又大哭起来,骂唐知军是骗子,说谎,不断重复着四个字。
“事情经过我懒得过问,你打了钱大是事实吧。”换作酒鬼,唐知军的亲情牌会管用,唐知综和他可不是亲兄弟,与其相信个笑面虎,不如相信睡同张床的便宜儿子,他撩起衣服给唐知军看钱大的后背,“伤着骨头残废的话就惨了,你得赔医药费。”
钱大难以置信地抬眸,清明澄澈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你不相信我们还让我们说啥啊,谁要他的医药费……”他甩开唐知综的手,动作迟缓地向屋里走,唐知综反手拉住他手腕,“老子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医药费你不要我要。”
人傻才跟钱过不去呢。
唐知军是不想出钱的,说队上都这么打小孩,他没下重手,过两天淤青就散了,唐知综不听他废话,“你回家拿钱,必须带钱大去镇上卫生所看看我才放心。”
他在出村的公路等唐知军,等了很久都不见人来,钱大扯着冷笑,“我就说他不会来的。”
“他不来医药费也算他头上,走,我们去卫生所。”
没钱他就拿唐知军没办法了?忘记他继承了酒鬼的本事,最擅长的就是赊账?
去卫生所后,他又去了供销社,买了两斤肉和几斤米,还有两把面,都赊账,挂在唐知军头上的,没做过这种事,钱大别扭得很,提着两包唐知综硬要医生开的最贵的药,问唐知综,“赊账会不会不太好?”
唐知军不会放过他们的,还有周凤,那婆娘笑起来更恐怖。
“有啥不好的,他打你打成这样,我没狮子大张口算便宜他了,你说你也是,家里穷得连口锅都没有,有啥值得他翻的,往后他要翻就让他翻个够,他翻不够你们就帮他,帮了他蹭他顿饭吃也好啊。”傻不拉几的选择硬碰硬的办法,他不打你打谁?
话完,身体涌上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有点暖,有点勒,整个身体都不能动弹…他。妈的,灵魂又被人给抱了!
第11章 酒鬼谢礼
日。他。妈的,唐知综憋不住火骂人,想活命就跳出来,躲在身体里偷偷拥抱他高尚纯洁的灵魂是啥意思?
还说谢谢?谢你个毛线啊谢!
挣脱开束缚的刹那,他抬手重重地拍向自己胸口,脸上尽是被人占了便宜的愤怒,“给老子出来!”
妈的,他实在受够了。
天气寒冷,公路上静悄悄的,唐知综突然而来的气急败坏叫钱大他们吓得跳了起来,齐齐偏头,只见唐知综板着脸,不要命地捶打自己,先是胸口,然后是脑袋,脸,肚子……动作沉闷有力,看得钱大心惊肉跳,“爸爸,你打自己干啥?”
唐知综脸上凶相毕露,钱大惊了下,用力抓住他右侧手臂,“爸爸,你咋了?”不由得想起村里人的说法,他爸被雪掩埋是晚上,刨出来双目紧闭没有呼吸,回家途中竟活了过来,没准是哪个孤魂野鬼窜到他爸身体里霸占了他爸的身体,他爸眼前自虐的情形,很像被鬼附身似的。
钱大惊慌失措地拉开权二和酒幺,眼神戒备地盯着唐知综。
唐知综自顾拍打着身体,想把酒鬼的灵魂逼出来,往后两人尘归尘土归土,酒鬼活了,他也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去。
哪晓得打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除了痛没有任何感觉,方才仿佛是他的幻象,他快气疯了,直踢地上的雪,酒幺被钱大护在身后,探出个脑袋看唐知综,满是困惑,“爸爸,你为什么打自己?”
“气呗,刚刚在供销社咋就没想起赊口锅呢,没有锅拿啥煮肉啊。”不知是不是懊恼,唐知综又狠狠拍了拍头,“要不要回去趟,把家里缺地都给添上。”
气到这个份上还要维持自己的风度,天知道唐知综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
钱大:“……”这副爱占便宜的嘴脸分明是他亲亲亲爸无疑,怎么可能是别人,他爸能在雪堆里保住条命,纯粹就是运气好,他吐出口气,缓缓说,“不用,赊回家也会被他们抢的。”唐知军和周凤在村里人缘好,他爸这么做的话,不说会招多少骂,唐知军肯定会带人上门把东西抢走的。
“他们敢。”唐知综挺起胸膛,语气凶巴巴的,不知道的以为他多厉害,其实不过外强中干而已,碍于他要面子,钱大顺着他的话说道,“返回去又要走会,天灰蒙蒙的估计会下雨,咱这次就算了,下次赊口大锅,瓢盆碗筷啥的也全赊他的帐上。”
这话听着舒服,唐知综点头,“行,他下次再打你我绝对不放过他。”便宜儿子也是儿子,坚决拥护帮亲不帮理的原则,尤其酒鬼拥抱他时说谢谢来着,肯定谢他带钱大看病。
“走吧,咱回家,晚上吃肉。”
寒风凛凛的路上,父子四人讨论着肉的吃法,要唐知综说,冬天吃火锅是不能再好的事儿了,但家里仅有个碗,火锅是吃不起来的。
连基本的煎炒到做不到,因为没菜刀,肉切不碎,只能整块煮,虽说借菜刀用不难,但唐知综不想别人知道,他们自己偷偷吃掉最好!
钱大意见和他相同,最后,他们决定直接抹了盐巴和酱油在火上烧来吃,肉串在树枝上,渍渍渍流着油,酒幺早馋得流口水了,鼻子往肉边凑了又凑,大口呼吸着肉香,权二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眼睛嵌在肉上非外力无法挪动似的,唐知综好笑,“酒幺啊,等着,爸爸有钱了你们想吃啥都有。”天上飞的,海里游的,通通不是问题。
想想作为富二代的他享受了多少山珍海味,豪宅名车,大手大脚简直不要太美好,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灵魂霸占了他身体,如果有,可千万别酗酒熬夜吸毒坏他身体啊,也别出轨劈腿玩女人搞臭他名声,否则他死后下地狱也要找他算账!
肉厚,烧了很久才熟,外边层都烧焦了,吃之前,唐知综用力扯了块肉留在碗里,准备给便宜老娘端去。
谁让他和酒鬼共用具身体呢,哪怕他也是受害人,但事已至此,总要替酒鬼尽到该有的义务,感同身受,如果有灵魂占了他年轻金贵的身体,他希望对方肆意挥霍他的钱财的同时好好爱惜他的身体,恨他所恨,把嫉妒他的学者网友通通告上法庭要他们道歉,以正自己清白!
夜色降临,万籁俱寂,唐知综从唐知国家出来天已黑得模糊了,他慢慢走在羊肠小道上,“酒鬼,看我性格好吧,老娘儿子替你照顾得好好的,你要么就拿回你的身体要么就老老实实待着,别得不得出来占老子便宜啊,老子承认身材比你好,但这不是你占老子便宜的理由,惹毛老子,老子咚的声跳井自杀你信不信……”他声音小,像在自言自语,“你不是说感谢老子吗,口头感激老子不接受,来点实际的,钱啊粮票啊肉……”肉票的票没说出口,脚底打滑,他差点摔了跤,稳住后,注意前边有啥东西闪了下,时间短,看得不太真切,却也让唐知综欢呼雀跃得不行,心想酒鬼办事效率挺高的,说来就来,他蹲下身,喜滋滋地捡起来,硬邦邦的触感,不是钱,不是票……竟是他妈。的筷子。
他深吸口气,屏住呼吸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四双。
他妈的,送点钱会死人哪。
因为这件事,他回到家都摆着副臭脸,倒是酒幺他们看到有筷子高兴得不得了,问唐知综哪儿来的,唐知综没个好气,“路上捡的,不知哪个死鬼丢的,幸亏没绊着老子,要不然要他好看。”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冒火,家里穷得叮当响,送筷子有啥意思,没钱送粮食也好啊,最不济送床被子也比筷子强,酒鬼真他妈小气,他又翻了个身,听着旁边均匀的呼吸声,他小声喊酒鬼,“我不要筷子,只要钱,想办法送点钱给我。”
黑漆漆的屋子,他的声音像梦话的呓语得不到回应。
而唐知综絮絮叨叨到天明才阖上了眼睛,他怕睡过去不能及时发现酒鬼给的东西,后半夜硬是撑着眼皮强骂,骂酒鬼吝啬抠门,送点钱咋滴了,有那个能力就该好好运用,自己有了钱,过好日子的还不是他儿子,又不是文盲,咋连这点账都算不清楚,骂到后边,唐知综自己都不知道骂了些啥,眼皮很重,闭上就睁不开了。
对酒鬼得谢礼,唐知综很不满意,可再不满意好像都没办法退货,他索性不去想了,靠人不如靠几,他又不是没挣钱的路子,睡醒后刷了牙他就奔着知青房去了。
知青房在生产队最中间位置,听说城里的读书人下乡搞建设,整个生产队别提多沸腾了,农忙过后就组织修知青房,出力的出力,打下手的打下手,村里人齐心协力,那段时间几乎是全村最融洽安宁的,同样的土坯墙茅草屋,知青房却恢弘大气地多,每间屋子配置了床,衣柜,桌椅,还有储藏东西的柜子,在以铁炼钢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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