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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暗婚之温宠入骨-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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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寒声抿唇不语。
  默认了?傅夜七勾唇笑着,又忽而坚定起来:“我一定要保住苏曜。”
  沐寒声眉峰紧了一分,“不准你再插手这件事。”
  她脸上的笑意浓了一分,“果然,你就是冲着苏曜去的?……因为苏曜抢过宋琦,你记仇到现在,沐寒声,你到底是忘不了谁?”
  沐寒声定定的看着她,“你又是为何,宁愿这样与我争吵,也要保下苏曜?”
  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忽而辛酸,“沐寒声,你在偷换主旨。是,苏曜和我曾经出双入对,曾经流言满满,你要怀疑,我不作任何解释!”
  终归是男人几不可闻的低叹,知道自己不该那么说话。
  可他再城府,再缜密,毕竟也是有血有肉,难免不够周到伤了她。
  “我没有那个意思。”还是他软了态度,朝她走一步,“别胡思乱想。”
  关于他对宋琦如何,给他扣怨冤命无所谓,她现在不能乱。
  可傅夜七猛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心里酸得难受,大概是她也有女人的小狭隘,听他说着都是为了她,最终也逃不过情仇旧怨,不全是为她。
  “夜七!”沐寒声略微急促的呼唤。
  她也倏然拧眉,低低的痛呼。
  争吵、躲避,她一脚踩在了碎裂的瓷片上,一挪步,却割了脚底。
  划开脚底的瞬间,她似乎都听到了皮肤裂开的声音,两秒后钻心的疼痛一下一下传遍全身,鲜红的血液猛地往外冒,她竟不敢看。
  沐寒声猝然将她抱起放到躺椅上,匆匆走进卧室,不知撕了他的哪一件名贵衬衫,简单裹住她冒血的脚板,而后匆匆出了门。
  从那之后,傅夜七一句话都没再说。
  医生给她包扎时,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直的盯着,又好像没有焦距。
  沐寒声来时,医生温和的交代:“伤口不大,可能是站得久了,血流了不少。最近不能碰水,这药要继续吃,免得发炎甚至伤风,这个脚尽量就别用劲了,恢复快的也不会太久。”
  ……
  车子从医院离开往御阁园走,她闭目养神,始终都不和沐寒声说话。
  可沐寒声的手臂一直揽着她,直到车子接近御阁园,他终于开了口:“关于苏曜的事,不争了,哪怕你再不愿,我都不允许你插手。”
  她依旧闭着眼,苏曜说的对,事已至此,她再做什么,都挽回不了的,总要有人承担,但如今,她真站出去,恐怕都无法取信于人。
  睡前,她被沐寒声扶着去洗漱,她想挣扎,最后却是差一点一趔趄直接往浴缸里栽。
  侧首见了他紧拧的眉。
  她却笑了一下,这件事上,在他面前,她是不是显得很矫情很可恶?放着丈夫的好不要,偏要保苏曜?
  “苏曜他不欠我。”睡前,她安静的躺着,说。
  沐寒声半倚着,英眉微动,不言。
  “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愧疚,记他一辈子。”她又说。
  这一句,终归让沐寒声蹙了眉峰。
  她转过头,知道他对苏曜向来不喜,这么说,一定会生气的,是不是?
  沐寒声的确变了神色,却也低低的一句:“睡吧。”
  ……
  夜里,傅夜七醒过,觉得身边的位置空着,伸手探去。
  果然是空的,甚至被子下的位置,微凉。
  他起身好一会儿了。
  阳台上,隐约的月光里,站着一抹颀长的伟岸,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
  任是多么大度的男人,妻子说会记别的男人一辈子,谁又能睡得好?
  吸了一口烟,他屏住呼吸憋着厌恶,低眉看着地上依旧散落的土壤,看不清,却也盯着,直到憋到极致,终于吐出烟圈。好似这样折磨肺部,胸前会舒服些。
  抽完一根,他总算停了,但迟迟没有转身。
  忽然笑,傅孟孟当初处心积虑的舆论,这下她反倒受益了,却闹得他们夫妻好不愉快,他这看似完胜的棋局,只因妻子不悦,满盘皆输,
  沐寒声再次上床时,看了身侧的人,侧着身,撑着手臂,良久才抬手拂过她的宁静脸颊。
  “沐寒声什么都受得起,唯独受不起你的责备。”低醇的嗓音,在静夜里缠绵辗转,莫名心疼。
  但事已至此,为了你,我不会再择另径,七七,请你原谅,沐寒声也有心事有顾虑,他害怕哪天妻子就被人抢走了,知道么?
  虽然这一次,你会亏欠苏曜,但一次总比永远纠葛要好。
  沐寒声终于放平手臂,安静的躺下。
  夜里似乎下雨了,但傅夜七在梦里似醒非醒,有温热拂过脸颊,传来几声低沉悱恻,却是令她越睡越沉。
  翌日醒来,她轻轻抬头看向窗外,下床时不惊动另一侧的人,单脚落地,借着另一个脚尖吃力的出了卧室。
  第一百七十二章 醉了就使小性子!(有奖问答)
  清晨,除了阳台,屋里阳光最好的要数餐厅的窗口。
  田帧还没完全做好早餐,端着第一道汤出来时,猛地见了窗边的人,愣了一下,放下汤才恭敬的出声:“太太!”
  她一只脚落地,倚着窗台,听到声音,略微侧身看了一眼,肉唇微抿算是回应。
  田帧想了会儿,道:“爵士汤好了,您先喝着?”
  她的视线终于转到桌上,沉默的盯了会儿,忽然说了一句:“给他煮一碗醒酒汤,宿酒难解。”
  田帧反应了会儿,这才‘哎’了一句,转身进厨房。
  昨天,沐寒声身上有酒味,她没忘,而且一定没少喝,否则不会差点跟她吵起来。
  她转身,单脚走路很是吃力,挪到桌边。
  田帧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否则不可能直接进厨房去,而是该把她搀扶道餐桌上。
  坐下的瞬间,她才松了口气,放松脚板。
  关于苏曜的新闻,她没敢一大早就去看,低眉安安静静的喝着爵士汤,只是从前那么喜欢喝的汤,这一早却觉得味道寡淡。
  沐寒声从楼上下来,一眼见了桌边的人,阳光从窗户打在她身上,却只觉得那张脸过于苍白。
  知道他下来,傅夜七却没抬头,也许是觉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男人拉开椅子,落座,转眼,田帧已经把醒酒汤端到面前,接到他莫名的目光,田帧淡笑,“太太嘱咐的。”
  沐寒声终于再次看向她。
  她依旧低眸,优雅的喝着最后一点汤。
  田帧终于察觉两人不对劲,一想最近的新闻,恐怕和它**不离十,只好安静退下。
  餐桌上只剩一双人,一片阳光。本该很温馨,此刻却一桌秋意,微凉。
  终究是男人想开口:“中午我得出去一趟,会尽早回来。”
  她似有若无的点头,关于要保苏曜的话,也不再说了。
  沐寒声即将出门时,一切穿戴妥当,唯独衬衣开着两粒纽扣,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带在外套上。
  她在客厅,所以他往客厅走。
  于他这么个寡言少语的人,从昨夜到今早的两厢沉默,已然觉得沉闷煎熬,他想与她说说话,哪怕一个眼神交流。
  也总算找了个合适的由头。
  领带递到自己跟前时,傅夜七稍微愣了一下。
  沐寒声却棱角柔和,好似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该被别人影响和睦。’
  她最终拿了他臂弯里的领带。
  沐寒声薄唇微柔,“去年的十月你不在,你就半温莎结?”
  她点了点头,略微低眉,替他仔细系上。
  那个时候,田帧在廊厅那头看过去,只见沐寒声不顾身上名贵的西服,半跪在地,傅夜七坐在沙发上,精致的脸微低,专注不已。
  也许夫妻之间,哪怕不言不语,这样特别的专注,也是一种情爱。
  “我尽量早回来!”系好领带,沐寒声低醇的嗓音,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
  他的车子离开时,傅夜七站在客厅的窗前,目送,然后转身吃力的坐回沙发。
  可坐了半天,依旧不敢打开新闻。
  那天,回来得并没有预料中的早,还是到了傍晚,差一点错过晚餐。
  她已经用完了,在桌边等了他一会儿,看着他用到一半,终于起身。
  田帧适时的上前搀扶着。
  沐寒声没有留她,所以他想说的话,留到了饭后。他上楼,她又坐在躺椅上,侧首看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我跟赵霖通过电话。”他到了门口,她没有转头,却低婉的开口。
  沐寒声略微抿唇,那该是知道苏曜最后会被双规。
  她终于转过头,“只是双规,再没别的了?”
  双规之后,也不乏能够再次重用的人,她希望苏曜是这一类。
  沐寒声走过去,与她并排坐下,“目前的决定是这样。”
  她总算放下心,目光看向被自己打碎后,沐寒声又换了瓷盆的盆栽,绿植稍微有了复苏的痕迹,只是还有些蔫。
  沐寒声好似想起了今天的事,转头,“安玖泠找过我。”
  她略微蹙眉,都快忘了这个曾经的妯娌,不算与她有仇,所以她问了一句:“有事?”
  男人点头,“听闻是孩子病了,但血型难找,希望顾准之从牢里出来先救孩子。”
  顾准之?他的牢狱生涯要结束,还早着,怎么能出来?
  也正因为这样,安玖泠才会找沐寒声,希望沐寒声帮个忙,申请让顾准之出来一趟,孩子都住院一个多月了,她是真的没了别的办法。
  她低眉弄着薄毯,“顾准之犯的是商业罪,危害的是你沐煌,与我也没多少关系。”
  言下之意,她不参与做决定。
  但说来,那次若不是顾准之跟着黎曼闹事,沐寒声也不会难分精力照顾儿子,之后儿子也不会出事,还是与她有关。
  可既然她这么说,沐寒声便不再聊。
  他们在阳台呆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都黑尽了,沐寒声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拥着她,彼此也不说话,但很安静,也很平和。
  傅夜七想了很多,从他刚回荣京,到后来对她种种的好,小到别出心裁的给她送花,大到用心设计的求婚。她想,苏曜既然会被双规,以后也还是有
  被双规,以后也还是有机会的,他们总不能就这样僵下去。
  只是第二天,处理苏曜的正式文件下发后,她还是拧了眉,不可抑制的生了气。
  早餐刚用完,沐寒声在接电话,她用卧室的座机知道的结果。
  沐寒声在客厅,听完电话略微皱眉,对着电话那头的安玖瓷:“今天恐怕不行,等……”
  他低沉的嗓音在转头之际顿住。
  见了妻子从楼上下来,一张脸神色不明,可紧抿的柔唇可见她在生气,甚至不顾她的脚。
  转手断了电话,他匆促上前两步。
  她到他面前时,略微狼狈,脚底很疼,却咬着牙站直,挥开他的搀扶。
  “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赶尽杀绝?”她一开口,满满的怨怒,“这就是你说的结果,双规就够了,为什么移交司法机构处理?”
  这根本就是两个程度。
  只要司法机构插手,性质就上升了,苏曜哪还有复出被重要的机会?
  她这样激烈的情绪,在沐寒声看来,竟是微微的心疼,不是心疼她也不是苏曜,而是心疼自己。
  妻子在自己面前,满心的都是别人。
  “只要他情节不恶劣,一样有机会……”
  “笑话!”她根本不想听他把话说完,“别人不清楚,你不清楚吗?苏曜有什么错?他在替我受罪,哪来的恶劣情节?”
  微微吸一口气,沐寒声的话变得直白,“既然没有恶劣,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一听这话,她更是柔眉拧成团,“沐寒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曜没有触犯任何律法,根本不必移交司法机构,他却偏要加一项这样的处罚,这是彻底毁灭苏曜。
  这一次,沐寒声也很固执,“这个结果,不会再变。”
  沉默,客厅里只有冷寂,她狠狠仰脸盯着他:对苏曜的处罚越狠,我心里的背负重,你知道吗?
  在眼眶变得猩红之前,她猝然转身,一点点哽咽滞在屏住的呼吸里。
  只是一转身,她忘了身后有茶几,挪了两步就撞了上去。
  “唔!”疼,她咬紧牙,弯了腰,不仅是脚底的伤口疼,小腿一定被磕青了。
  再挪步,颤颤巍巍。
  沐寒声蹙着眉峰,从她身后紧随两步去扶,焦急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
  然而,气头上,她的躲避和挣扎更甚,一把狠狠推开他坚实的手臂,不管不顾的往前走。
  被打开的手臂,修长的指节蜷在一起握紧,薄唇抿得发白,盯着她倔强而颤巍的身影。
  苏曜对你,究竟多么重要?
  田帧刚收拾完早餐,从厨房到了廊厅,见了太太撞到茶几时的狼狈,紧张之余,不便再走。
  沐寒声如斯沉敛,终归闭了闭眼,几不可闻的低咒。
  可目光一垂下,眼角倏地收紧,盯着地上若隐若现的血迹。
  她脚底的伤口崩裂了,是不是?
  脚步猝然掠动,随着她消失的方向,只是到了楼梯口,他扫了一眼僵在廊厅的田帧,英眉拧紧。
  田帧抿了抿唇,已经走上前,知道两人情绪不佳,才低低的开口:“先生,我去吧!”
  沐寒声不说话,只是抓着楼梯的指节紧得泛白,他知道她的脾气,这时候最不愿见他。
  田帧已经转身上楼,在卧室门口敲了一下,温和的一句:“太太,是我。”
  里边没动静,田帧已经拧了门把往里走。
  她就蹲在门口,埋头无声无息。
  田帧叹口气,伸手把她搀扶着往前走,见她略微的不情愿,才担忧的开口:“太太,伤口二次流血,不能这么拖着。”
  她后知后觉,低眉看向自己的脚。
  终于只剩沉默,任由田帧处理。
  沐寒声在卧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走进去,他是担心,但也有气,最终转身下楼,径直出门。
  也许有些宠,有些爱,该有个缓冲,否则她永远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上了车,古杨被扔在了路边,只听了男人凉薄的一句:“给鲁旌说一声,让司法部门掌握好尺度,轻了,唯他是问,重了,后果由他担着。”
  古杨看着扬尘而去的车,蹙眉琢磨了会儿,才知道这是说对苏曜的处罚。
  今天沐寒声本不必出门,甚至安玖瓷的约,他都推了,可这又出尔反尔,因为无处可去,总不能留在家里与妻子置气。
  安玖瓷自是帮着安玖泠在请求他的帮助。
  ……
  御阁园二楼,因为傅夜七在阳台,所以她知道沐寒声走了,憋了好一会儿的眼泪终于无声的往下掉。
  她真的不习惯跟他这样,可生气时,什么都顾不上,等他忽然冷漠了,才发觉她习惯了他的包容,竟受不得这冷落。
  田帧看着她低垂睫毛,一滴晶莹无声的落到蜷起的膝盖上,心疼的叹了口气。
  “先生这人是有脾气的,只看面对谁,也擅长于忍。”田帧缓缓的开了口,很温和,也很精确,“苏先生的事,帧姨也听说了,太太和苏先生是旧识,友情固然很深,太太心底不忍是人之常情。可先生与苏先生的恩怨,太太也知道的,换在平时还好,如今先生心里只有太太,太太却满心底里都是苏先生,先生怎么会不难受?可见他对您最是在乎。”
  这些,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么会不明白?
  可对苏曜的处罚,终归是太重了,他才三十出头,就这样毁了前程,此后不仅是政界,诸界谁还愿意接纳他?
  她的伤处理好了,田帧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她,又说:“夫人走的时候,先生刚懂事,但苏先生还小,是苏夫人抱着他陪同老爷来参加夫人的葬礼,苏先生由母亲抱着,可我们先生孤零零的一人,看着棺木里的母亲,那种反差,那种积怨,说白了,在帧姨看来,先生如此对苏先生,都是轻的了。”
  她皱着眉,道理谁都懂,“可苏曜是我朋友。”
  “是啊,就巧在这儿了,若苏先生不是您朋友,这别扭又何必呢?”田帧轻轻的叹息。
  傅夜七终于不再说话。
  是啊,沐寒声最该对付苏曜,置之死地都不过分。偏偏,苏曜是她朋友。
  那天下午,苏曜被移送司法机关。
  她没顾着脚伤出门。
  在检察院门口,她见了苏曜。
  两个人押送,但好在他手脚自由,一张清俊的脸,一如既往的温和,见了她,反倒皱了一下眉。
  “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做什么?”苏曜走上前。
  “苏先生您不能停留……”押送他的人适时阻止。
  反而是一贯淡然的她蹙了眉,冷眼看去,“只几分钟也不行么?”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最终为难的退在一边。
  苏曜看出了她哭过,此刻情绪更是不好,那火,甚至一点就着。
  “我没事,只是例行程序。”苏曜轻描淡写的话。
  “你不用这样减少我的愧疚。”她轻轻蹙眉,“这些东西,我也懂。”
  苏曜无奈,只得淡笑,“回去吧,我没事,都是同事,对我还算和善。”
  可对于进过牢狱的她来讲,苏曜说什么都不信。
  实则,她的确想得严重了些,司法部门对苏曜不会太狠,因为事实依据不足,这件事,本就是由一场舆论迁发,何况,还有沐寒声口谕。
  苏曜被带走时,她除了一句‘对不起’什么都说不上,而苏曜还是淡淡的笑,一点压力都不给她。
  看着苏曜进去,她在门口站了好久,支着长长的拐杖,定定的没有焦距。
  十月的天本就冷,天一阴,就知道荣京又要开始下雨了,和往年一样,冬日多雨。
  越是森冷。
  古杨拿了伞,也不催她,就安静的替她撑着。
  他以为她要回家时,却发现她忽然挪步出了伞,赶紧跟了上去,好一会儿,一同停在检察院侧门。
  老乞丐身上很脏,倒不算湿,因为这儿有保安室的屋檐。
  “您怎么在这儿?”傅夜七蹲不下身,却极力弯腰和他说话。
  老者抬头,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沧桑的眼,见了她好似笑了一下,不说话。
  她看了看周围,“我给您安排住处?”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建议。
  老人终于摇头,又摆手,然后比着一个高度,略微笑,又略微疑问。
  傅夜七微微蹙眉,想了会儿,问:“您是说我儿子么?”
  “呜呜!”老者不说话,就是呜呜的点头,还淡淡的笑了。
  她也笑了一下,“瑾儿很好,谢谢上次的帮忙!”
  “瑾儿……”老者似乎呢喃着重复了那个名字,无意识的。
  傅夜七笑着,难为他竟还挂念瑾儿。
  可一旁的古杨在听到老者重复小少爷的名字时皱了一下眉,然后看向女子,“太太,您认识他?”
  她浅笑,摇头,“一个不认识的恩人。”
  古杨此前没听过这个人,目光再次在他身上打量。
  可老者在古杨开口后低下头,又从地上起来,不等傅夜七说什么匆匆走了。
  “唉……”傅夜七的话停在喉咙里,老者虽说佝偻,却每次都逃得很快。
  古杨看着那个拐弯的背影,皱眉,“莫不是,我把他吓跑了?”
  她侧首,不知道,只悠悠一句:“本想给他买些吃的,多陪他一会儿。”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
  况且,瑾儿和奶奶去天衢都很多天了,老者该是很久没吃过瑾儿给买的东西了吧?
  几不可闻的叹息,她转身往车上走。
  正好一上车,洛敏给古杨打电话,说奶奶从天衢回来了。
  她听完笑了一笑,苏曜的事结束了,奶奶也回来了,当初奶奶带着瑾儿去天衢,就是沐寒声的意思吧?怕两人都为苏曜的事伤神,忽略了儿子么?
  倒是挺周到。
  “这会儿就过去吗?”古杨挂了电话,微微侧首问。
  她想了会儿,摇头,“明天吧!”
  今天一早和沐寒声吵了,总不能自己先回去,显得她不懂事了,他会难受。
  不过她回到家,用过晚餐也不见沐寒声回来。
  坐在客厅几次拿了电话也没能拨出去。
  田帧见了,微微的笑:“先生总是这么忙,但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她好似点了下头,但没说话。
  田帧打电话的时候,她不避讳的盯着。
  可惜半天,那边的人也没接电话。
  她最终是放弃了,虽然心里有些低落,倒也不怨,是她把他气走的。
  田帧磨磨蹭蹭半天,还是没等住沐寒声回来
  沐寒声回来,“太太,那……我先走了?”
  她从沙发抬头,笑了笑,“路上注意安全。”
  “唉,好。”
  客厅安静了,她忽然想起某一次她这样窝在沙发上等人,那时候看的,好像也是沐恋推荐的美剧。
  拿过一个抱枕,漫不经心的开始打盹。
  美剧播完了,她困得眯眼,懒得点下一集,寂静的客厅只有壁炉偶尔发出轻微的‘哔啵’。
  沐寒声的车从进入庄岩就放缓了速度,因为开车的安玖瓷不知道在哪停,只能一边看一边决定。
  等车子停住,她才去后座把几分醉意的老板请下来。
  安玖瓷从没见过自己老板喝醉,这应该是头一次,所以不知从何下手。
  好在沐寒声眯着眼,抬手避过,没让她扶,脚步略微虚浮,也一步步往前走。
  安玖瓷小心的跟在后边,眼看快到门口,他脚下绊了一下,匆忙上去扶住,“沐总!”
  沐寒声顿了会儿,自顾叹了口气,一手摸着钥匙。
  “钥匙在我这儿。”安玖瓷一手扶着他,一手拿出钥匙,“上车前,您给了我的。”
  男人略微挑眉,伸手去拿钥匙,大概是要亲自开,毕竟只他家,他甚至不打算请安玖瓷进去坐。
  开了门,两人在门口。
  安玖瓷扶着他换鞋,一手把公文包放到了旁边,这才道:“我扶您上去,还是……?”
  她的声音顿住,是因为沐寒声侧首让她噤声。
  安玖瓷愣了一下,她以为,屋子里到处都黑着灯,必定没人的,没想会打搅谁的问题。
  客厅的沙发上,傅夜七睡着了,但睡意很浅,听到门口的动静,已经坐了起来,想了会儿,不见那头的人有动静,她才费力的起身,借着壁炉的光,过去开了灯。
  “哒!”灯把整个客厅照亮,也能看到廊厅那头的人。
  安玖瓷搀扶着沐寒声的手臂,往里走了两步,那个位置,不论是上楼,还是进客厅,都可以。
  在她看来,大概是上楼的。
  看到灯亮了,安玖瓷微微的愣,倒也坦然看向那头的人,遥遥的打了招呼:“傅……沐太太!”
  这个时候,称呼还是很重要的。
  客厅里的人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没反应过来,并没回应。
  安玖瓷想了会儿,才说:“沐总多喝了两杯,说您脚上有伤,没法接,我只好送回来了。”
  解释很到位。
  可傅夜七只是点了一下头,缓缓的从客厅走来,说:“既然都送回来了,扶回卧室吧。”
  安玖瓷不疑有他。
  倒是沐寒声抬手阻止她,沉声一句:“你先走吧。”
  安玖瓷看了看傅夜七,又看了看她老板,最后礼貌的微微欠身,“那我先走了?”
  傅夜七点头。
  沐寒声稍微往前两步就着楼梯扶手。
  等安玖瓷出去了,傅夜七却看了一眼车钥匙,忽然扬声:“安小姐!”
  安玖瓷去而复返,略微纳闷:“您还有事?”
  说起来,傅夜七和安玖瓷交集少,但她的确一直对她挺恭敬。
  她走过去,递上车钥匙,说:“御阁园要到市里还很远,这么晚下山也不好打车,你开他的走吧。”
  安玖瓷迟疑了会儿。
  可她已经把要是塞进她手里,低婉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安玖瓷走之后,她关上门,返身见了楼梯口的男人用一双幽邃的眼直直的盯着自己,薄唇淡淡的抿着。
  她上前,伸手欲扶。
  可这一次,竟然轮到他躲了。
  喝酒壮胆,每一次他喝醉,总是有事的。
  上一次喝醉,是吃醋得像个孩子。
  这一次喝醉,是对着她使小性子,“我自己走。”
  傅夜七空了手,听了他醉意下略带情绪的话,愣了一下,看着他微蹙眉。
  而沐寒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满是酒味,还知道是家,不必顾忌许多,潇洒抬手扯开领带,总算舒坦些,转身抓着扶手往楼上走。
  她在楼下就那么仰头看着。
  是他压抑太重了,还是对安玖瓷太放心了,竟真的喝这么多?
  低了头,她转身往客厅,得把视频先关了。
  也因此,她没看到,上楼楼梯口的男人没忍住,微微顿住脚步返身往下看,可惜视野里没她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傅夜七你没事吧?
  去客厅关了视频,傅夜七在原地安静的站了会儿。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这样寂静的夜色,眺望窗外,中秋过了才没几天,月色还是清澈的。
  中秋时,她没法出门,奶奶又在天衢市回不来,一家人都没聚,明天是该回玫瑰园一趟。
  想罢,她转身,猛地却见了客厅入口处的男人,领带半松,慵懒醉意下满是黝黯的眸子定在她身上。
  柔眉微蹙,她加快脚步走过去,看不出情绪,“怎么下来了?”
  男人眯起半醉的眼,半倚着墙面,“渴。”
  她一时没听清,定眼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试探的问:“水么?”
  沐寒声喉结微动,送出低沉的一个音节:“嗯。”
  她又转身返回客厅,拿了杯子给他倒水,试了试水温,太烫,转眼拿了另一个杯子兑来兑去的降温。
  转头看了一眼,见着倚在墙边的男人好似眯着眼快睡着了,她皱了皱眉,没伺候过醉鬼,实在无从下手。
  但他不能在那儿睡,一会儿扶不动的。
  端着水走回到他身侧,她轻轻摇了男人的手臂:“水来了。”
  沐寒声那一双深邃的眼只睁了半条缝,明明听见她的话了,却不伸手去接。
  她抿了抿唇,低眉将水递到他唇畔,见他就着喝,只好慢慢喂着。
  可她不知道,男人那双眸子正在她脸上游荡,一双酒后过分滚烫的手先是握了她的手腕,看似为了自己喝水更方便。
  然下一瞬,他的手贴到了她纤瘦的腰间,臂力微微往自己的方向收。
  这一个动作,让她的身体往前移了几分,眉心蓦地一紧,怕水洒了他一脸,急忙把杯子收了回来,抬眸看着他沉默的棱角。
  “我扶你上去睡吧。”她双手拿着杯子,无处可放而挡在两人胸前,平缓的一句。
  可她手边的杯子被沐寒声拿走了,随后往地毯上扔。
  惊了一下,她看向在地上滚了两番的杯子,只念了两个字:无辜。
  “什么时候复婚?”这低沉的一句,倏尔从他薄唇间往外吐。
  来得太突然,她愣了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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