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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一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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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池远深深地看着姜槐,忽然笑了起来,可姜槐的心却越发下沉。
“可是,我痛苦,后悔,内疚,这么多年,我什么事都没为她做过。我和你在一起,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直到最近,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爱的人是周萌,我从没爱过你,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一时兴起,为了遗忘而已。但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忘不了她,忘不了。”
他的背后是巨大的落地窗,夜空寂静而遥远。
明明是盛夏,姜槐却觉得冷,冷得忍不住打颤。
不该是这样。
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
她从剧组请假,千里迢迢赶回南泽,连饭也顾不上吃奔波到深夜,只是因为担心他。
她想过他因为周萌而痛苦,她想过他可能困在内疚里,却不曾想过,他最后会告诉她,不爱她。
明明不久前,他说喜欢她,会试着去爱她;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在拥抱和亲吻,她还记得他的身上的味道;明明不久前,他们亲密无间,让她觉得甜蜜。
可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姜槐站着,许久没有动,她其实是无措的。
她知道怎么在危险中保护自己,她知道受伤后怎么快速自救,却不知道恋人忽然说不爱时该怎么面对。
这一刻,她是慌乱而无措的,难以置信的。
“你说什么?”她听见自己问,明明话是她说出口的,声音却不像自己的声音。
“我说,姜槐,我不爱你。我不想再看见你。因为一看到你,我就想起自己是怎么为了逃避过去而虚伪地与你在一起。你没有错,只是一看到你,便令我想起自己是多么混蛋和荒唐。”
单池远仍旧站在那里,他似乎也缓和了,不再是那么的激动,而是平静而颓唐。
姜槐知道自己此刻,应该给他一巴掌,事实上,她也伸出手了。
她的动作不快,单池远也没有躲,但这个巴掌最终还是未曾落到他的脸上。
她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姜槐在单池远背后的窗玻璃上,看到了自己满脸的泪,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可眼睛确确实实是在流泪。
“你骗我。”
单池远连敷衍都懒:“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为什么?”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脸埋在掌心中:“对不起。”
姜槐不喜欢别人与自己道歉,这样代表,他们做了伤害自己的事情。她摇摇头,没有再说话,踉跄着往外走。
她本就不是难缠之人,长久以来良好的素养让她即便愤怒痛苦委屈也只是咬着牙承受,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他说了谎,他欺骗了自己,可是,他也道歉了。
他又不爱她,她还能够怎么样呢?
或许是连日来太过疲倦,或许是心境一时间大起大落,她一时没注意,被沙发绊了一跤,整个人跌倒在地。
只是很快,她又站了起来。
姜槐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单池远伸出了又收回的手。
“我这几天会找个时间搬出碧海蓝天。”姜槐一字一顿,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挤出来。一时间虽然很难找到合适的居住地,但更难的是,假装若无其事地住在他的隔壁。
单池远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阻止,这是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
直到她走出办公室,走到了电梯口,单池远都不曾开口再说一句话。
他只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凝视着,许久都没有动。
他坐在那里,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过了一会儿,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拿起手机给谢峋打电话。
那边听他说完,骂了一句什么。
“麻烦你了。”他郑重其事道。
谢峋一愣,单池远和他这么多年朋友,两人虽不是那种生死之交,却也不是需要客气说谢谢的关系。听到他这么说,谢峋叹了一口气:“你啊,又何必呢!”
挂了电话,单池远走到了窗外,夜晚的南泽车水马龙,他没有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用手按住了心脏的位置,那里传来陌生的刺痛。
第65章
姜槐走了很久才走出金融中心。
虽然,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地方。
她在电梯里等了站了十来分钟才发现电梯一直没有动静,原来自己没有按楼层。出了电梯,又走了岔路,兜兜转转在一楼绕了好久,还是值班的保安带着她离开了。
出了金融中心,猛然灌来的冷风给夏夜平添了一份凉意。
虽是半夜,南泽依旧车水马龙,但出租车却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姜槐刚走到路边,一辆红色的跑车便停在她面前,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车窗滑下来,却是一张略微熟悉的脸。
“上车。”谢峋的头发乱糟糟,脸色也不大好看,不知是刚睡醒还是太久没休息。
姜槐站着没动,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在这里。
“上车呀!要去哪里我送你?还像木头一样杵着干嘛,虽然这是市中心,但这个点打车很难的,你也不怕遇到坏人。”
姜槐迅速抹去脸上的泪,声音却仍是沙哑的:“你怎么在这里?”南泽虽不大,但大半夜要偶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住那里。”谢峋手往后一指,那是南泽有名的酒店公寓,“我远远看着觉得很熟悉,就开过来看看,果然是你,走吧,送你回去。”
车门已经打开,且车也很难打到,姜槐想了想,还是上了谢峋的车。
好在,谢峋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在这里,也没有再像上一次拿她打趣,只是沉默地开着车,这让姜槐十分感激。
从金融中心到碧海蓝天有一定距离,谁也没有说话。姜槐浑浑噩噩地坐在副驾驶,不知怎么忽然就开口了:“周萌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姜槐问完就后悔了,逝者已逝,此时提及显得不够礼貌尊重。谢峋也被她突然发问难住了,一时没有开口。
“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觉得为难不用回答的。”
“不是,我和周萌虽是校友,但我们不熟。”谢峋笑了笑,有些苦涩:“她追着老单跑的时候我还笑话过她,结下梁子了。她估计不怎么喜欢我,我也不待见她,所以也没见过几次。她啊,是个挺爱笑的女孩子,性格外放张扬。”谢峋没有说的是,她是个和你完全不一样的人。
姜槐听他说完,也没有再追问,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的睫毛微微在颤抖,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她的疲倦与难受显而易见,只是她自始至终都坐得笔直,也没有在他面前崩溃失控,维持着礼貌的体面。
她真是坚韧呀,坚韧得令人心疼。
谢峋将姜槐送回了碧海蓝天,看着她进了门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出了车,缓缓地点了根烟,才给单池远打电话。
“任务完成了。”
单池远道了谢便挂了电话,谢峋对着手机骂了一句混蛋,又看着姜槐消失的地方,无奈地叹了一声气。
姜槐脱离剧组提前回到南泽,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第一天,姜槐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
第二天,她起来收拾了房间,又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来时只有一个行李箱,住了将近一年,不知不觉添置了不少的东西,行李箱塞得满满的,又翻出一只行李袋,仍旧没法将东西都放进去,索性舍弃了一些。
收拾完行李,她看着满地的缭乱,哭了一场。
第三天,姜槐出门和南希告别。
按了门铃,开门的却不是南希,而是一个高瘦的女人,看起来比她大个几岁:“找谁?”
姜槐还没开口,南希已经从卧室出来了:“姜槐,快进来。”
女人退了两步,看着她防御的姿势,姜槐没有进去,南希见状,索性走到门口。
姜槐没有问她是谁,从对方的眼神已经窥出了端倪,果然,南希道:“瑶姐给我安排的保镖。”或许先前的事情让南希心有余悸,或许是蒋瑶给她做了思想工作,这一次,南希对保镖这事没有那么抗拒。
“我要走了。”
南希“啊”了一声,却没有很惊讶,应该是已经和单池远沟通过。她看着平静的姜槐,半是心疼半是不舍:“你就不能不走吗?”
姜槐摇摇头,十分感激南希没有刨根问底。事实上,她也舍不得南希,她看似乖张跋扈,却是单纯善良且护短,在这复杂浮沉的娱乐圈,还保留着一点天真。
她垂着头,把所有的情绪都深藏在眼底:“我会回来看你。”
“那你要搬到哪里去?”南希说:“等过段时间,你就搬回来吧……”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姜槐直觉她有话要说,但南希眼神闪躲,她也就不再追问。
“我安定下来就告诉你。”
姜槐是在傍晚离开碧海蓝天的,南泽下了入夏已经的第一场雨,雷声轰隆,电闪雷鸣,南希让她第二天再走,姜槐仍是执意离开。
姜槐固执起来,真是谁也拦不住。
她拖着行李箱拎着小只的行李袋,伞也没有撑,冒着雨冲进了出租车。南希撑着伞远远地看着她瘦瘦的身影消失在车里,觉得很是难过。
南希上了楼,发现2203的门敞开着,以为是姜槐忘记关,进了门却被站在客厅的高大黑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单池远。
“你在家啊?”
“嗯。”
“姜槐走了。”
“我知道。”他冷冰冰的,毫无情绪起伏。
“你明明在,为什么不送她,那么大的雨。”
南希看到他就来气,忍不住抱怨了两句,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冷哼了一身往回走,眼不见为净。
直到她出了门,才听见他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雷雨轰隆,他的声音极低,被雨水所掩盖,南希没听清,再想问,单池远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
如果南希听见单池远说的话,一定忍不住嘲讽他一番。
他说的是——我怕自己舍不得。
第66章
姜槐在酒店住了一周。
她原本打算回武馆,但经过那二层小楼,看见门口垃圾桶的杂乱的酒瓶,她站了许久,都没有勇气踏进去。
如她所猜测,姜山并没有戒酒。
与谢峋长期将五星酒店当家的做法不同,她住的是普通的连锁快捷酒店,房间小,隔音差,环境相对复杂,但这对姜槐来说,并非最大的困扰。
令她觉得烦恼的事情是,离开了碧海蓝天之后,她开始失眠了。
从前她是沾着枕头就睡的人,现在她却每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如走马观花,不停地闪现各种画面。
她只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身体撑不住疲倦而入睡。
夜里睡不好,白天的工作便难以负荷,同剧组的工作人员不止关心了她一次:“姜槐,你脸色怎么看起来那么差?”就连她扮演替身的女演员都忍不住问:“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姜槐摇摇头,愈发沉默了。
失眠的时候,姜槐总会想起单池远,没有爱,没有恨,只是单纯地想起他这个人,想起最后一次见面,他站在大片的夜色中,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她始终想不明白也不相信,单池远说的那些话。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变化这么大呢?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单池远如此决绝,她说再下去,便像摇尾乞怜了。
姜槐仅在连锁酒店住了一周,一周后,她接到了陆沉舟的电话。
“我帮你租了个不错的房子,就在我住的地方对面的阳光海岸。”
姜槐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陆沉舟,更没向他透漏自己从碧海蓝天搬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再找房子?”
“你之前不是问了周导,他和我关系挺好,知道你和我师出同门,昨天遇到他,和我提起了。”陆沉舟毫无隐瞒。
周导是姜槐所在剧组的动作指导,前几日见她精神萎靡关心了一下,便知道她在找房子的事,没想到他和陆沉舟还有如此渊源。
姜槐知道陆沉舟今时不同往日,多少有狗仔跟着,自己不方便麻烦他,正想拒绝,陆沉舟已经一锤定音:“我晚点让司机带你去看房子,你将行李收拾下。”
话已至此,姜槐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当天姜槐才收了工,陆沉舟的司机已经等在片场外,她想着看完房子找个理由拒绝,谁知那公寓无论是地点楼层采光还是格局,都十分令她动心,陆沉舟甚至已经让人打扫好了卫生,姜槐直接就能够住下。
问到房租的时候,他也没有矫情,直接说了个数字,姜槐最终还是没有辜负陆沉舟的好意,当天就退了酒店的房。
可这一夜,姜槐依旧没有睡好。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陆沉舟发信息来的时候,姜槐第一时间就收到。
陆沉舟问:“晨跑吗?”
陆沉舟就住在姜槐对面的小区,姜槐洗漱完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晨运是多年来的习惯,无论是姜槐,还是陆沉舟,一直都保持着。
姜槐和陆沉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两人却也没生疏,打了个招呼,便一前一后地绕着小区跑步。
好像从很久以前,两人就是这样。
最初两人是在武馆打早拳,后来有一段时间,学员多了,武馆地方又小,姜槐嫌闷,便大清早出去跑步。老城区人不多,路边都是卖早点的摊子,两人跑去一圈,又兀自买了早餐回家。仔细回想,好像两人从前话就不多。
清晨的小区空气清新,人烟稀少,两人绕着步道跑了一圈,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姜槐一夜没睡好,精神萎靡,跑起来步伐也有些拖沓。
第二圈的时候,身后的陆沉舟忽然喊了停:“姜槐,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个问题,他老早就想问了,只是到了这一刻才问出口,“你怎么突然搬出来了,南希又挤兑欺负你了吗?还是……那个律师?”
姜槐猛地顿住,像是被人忽然拉了一把,许久才调整好气息:“没有,南希没有欺负我,我们是朋友。”她的声音骤然低沉了下去,带着一点连自己都说不明的意味:“我和他分开了……那个律师。”
说这些话的时候,姜槐一直没有回头,她不是个善于分享的人,极少将自己的心事说给谁听,这一刻说出来才发现,原来并没有想象中艰难。
她觉得压在心头那块沉甸甸大石似乎一下子轻了不少。
同样轻松的人还有陆沉舟:“分开了也好,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去喜欢。”
姜槐蓦地回头,脸上带着诧异:“那样的人?”
陆沉舟从不言人是非,但他见过单池远几次,对他印象并不佳。单池远也好,南希也好,终归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有他和姜槐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只有彼此知道,他们走到这一步多不容易。
他不喜欢那个男人,从第一眼看见,他就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熟悉的敌意。况且,先前网络上沸沸扬扬,他的风评并不算佳。
“先前武馆的事,你没说,就当我不知道吗?还有网络热议的冤案,他也……”
姜槐打断他:“武馆的事,是个误会。网络的热议,我也都看见了,但那并不是事实。我有眼睛,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即便我和他分开了,我曾是觉得,他是我见过的,最正直正义的律师,他做的事情,可能我们很多人都无法做到。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也从未后悔喜欢过他。”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即便分开了,她都无法说她一句坏话。
喜欢两个字,掷地有声,陆沉舟看着姜槐,心忽然往下沉。
晨曦从云层中透出,落在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
陆沉舟比她高许多,微微低下了头:“阿槐。”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他,带着些许无奈,他是个演员,这一刻也无法完全隐藏自己的情绪。
“阿槐,你不要再喜欢他了,让我来照顾你。”
这句话,直到这一刻,陆沉舟才终于说了出口。
过去的那些年,许多次,“阿槐”这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还是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不过是个孤儿,他被她从泥泞沼泽中拉出,他还不足以庇护她,也没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他不同于姜槐,他对武行毫无热爱,可他却不顾姜山反对,摸滚打爬走到了这一步,皆是因为多年前,她的一句话——我一定要有一番出息,向我爸证明,学武并非无用。
现在,他证明了,可她却走到了别人身边。
她那么好,可那人却不知道。
陆沉舟既遗憾又庆幸。
挫折与经历是对人的淬炼,会让人成长。
若是从前,陆沉舟这番话难以对姜槐造成影响,可现在,她读懂了他话中每一个的含义,只是她不确定,她所理解的与他所说的是不是同一回事,所以,最后她选择了逃避。
她慌不择路往相反的方向走:“我差不多要去片场了,你也回去吧。”
有两个正准备上学的女学生朝他们的方向频频回顾,应该是认出了陆沉舟,毕竟姜槐做的都是替身与群演,纵然在业内小有名气,扔到人群里也没人知道她是谁。
陆沉舟倒也没说什么,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一笑。
这么些年都等了,他并不急。
第67章
姜槐看似只是从碧海蓝天搬到阳光海岸,每日依旧早出晚归地拍戏,并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变,但她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不一样了。
再也没有那种一收工就火急火燎恨不得立马回家的心情,再也没有人会在清晨做好早餐等她吃完再去上班,再也没有走出片场的期待,反正那个人不会来。
离开碧海蓝天的时候,她只给单池远发了一条微信,而他没有回复,也不曾打过电话来。
倒是南希偶尔会在空隙时给她发微信,抱怨生活的一些琐事,助理太笨,导演色眯眯,保镖太凶不如她可爱。
姜槐看完多是一笑,回复只言片语,两人都很忙,闲聊很少,南希一次也没有提起单池远,当然,她也没有。
从那夜分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有个晚上,她连连NG,收工时已近天明,打车回去的时候不知怎么报错了地名,司机开到了碧海蓝天去,姜槐迷迷糊糊地下了车,走到楼下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
回去的时候正值出租车司机交班,怎么也打不到车,网约车也没人接单,她只好走回去。
碧海蓝天与阳光海岸隔了南泽江,隔江相望,走路却要将近一个小时。
夜晚南泽亦是灯火通明,姜槐一个人走,却也不觉得害怕,谁知快走到的时候,遇到了正准备出发赶通告的陆沉舟。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南泽这么大,说遇见就遇见。
陆沉舟追问,姜槐也不好说自己报错地址,便说自己打不到车。结果第二天,陆沉舟便将公司派遣给他的车和司机留给她,自己则是让助理开了他自己的车。
姜槐拒绝,但司机充耳不闻,姜槐也不好让对方为难,便坐了他的车去片场。没想到,收工下班的时候,司机还在那里等候。
人家等了那么久,当然不可能推脱。
结果有一就有二,第三天,第四天,姜槐去片场坐的依旧是陆沉舟的车。她找过陆沉舟,陆沉舟明确表示,自己这几天不需要用车,司机先借给她用,免得浪费资源。
姜槐虽然觉得不妥,却只是觉得麻烦陆沉舟,不曾想过会引起什么严重后果。
直到南希给她打了电话,告知她和陆沉舟已被记者拍到,微博上也流传了不少她坐陆沉舟车的照片。姜槐十分震惊,也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被偷拍。
“虽然现在你们师出同门,但现在毕竟是陆沉舟事业的上升期,加上他还有不少女友粉,所以这个影响对你来说很不好,我找人帮你删了帖。”南希极少这么正经。
姜槐十分感激,毕竟这事与她无关,她趟了浑水,还不知道要麻烦多少人。
“南希……”
“别和我说谢谢,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事吧!”南希想起一个小时前,单池远与她一起,看到手机上的新闻,脸色十分难看。
南希虽知道姜槐与陆沉舟绝无苟且,但看到新闻心情也差劲,本着死道友死不死贫僧的心情,她还想揶揄几句,结果刚说了个“姜”字,单池远已经将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在地上发出哀嚎,屏幕一瞬间就暗了。
这下,南希话都不敢多说。
这边有人大发脾气,当事人陆沉舟对此却显得云淡风轻:“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担心什么。”
姜槐觉得保险起见:“我还是搬走吧!”
“你搬去哪里?记者既然盯上你了,就不可能再放过,你搬家更证明你心虚。”隔着电话,姜槐听见陆沉舟轻笑了:“我拍个电影就要闹一次绯闻,说我借哪个女星上位,要不我们直接承认得了,也帮我挡挡桃花。”
姜槐只当他在说笑,第二天说什么也不坐他的车了,陆沉舟见她坚决,便也不再勉强。
连接几天因为这事兵荒马乱,却也不是坏事,至少姜槐不会一遍遍地想起单池远来。
直到她在小区楼下看见单池远的车。
彼时,她刚夜跑回来,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看错了,毕竟南泽这么大,有一模一样的车并不奇怪,当她看清车牌后,她仍是不敢相信。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来做什么?
姜槐有一瞬间是欣喜的,可是很快,又被浓浓的失望所覆盖,无论单池远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们已经分开了,这是事实,这么些天,他从不曾联系过她,怎么可能是为她而来。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与自己无关。
只是姜槐不曾想到,他对自己的影响已经这么深,只是看见他的车,她的步伐就变得艰难,更别说她看见坐在车里的人影。
车窗半开着,姜槐只是一眼就看见那个朦胧的人影,她不敢再看下去,加快步伐越过那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
“姜槐。”她完全没想到单池远会看见自己,并且叫住了她,那两字在他口中显得字正腔圆,不带半点情绪。
姜槐瞬间就定住,再回头的时候,单池远已经开了车门走出来。
他的腿很长,步伐又大又快,在她面前站住的时候,姜槐并没有抬头,只是盯着他的西裤看,那是干净的,整洁的。
“搬家吗?”
姜槐怎么也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她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急躁,表情却是平静冷然:“我给你新找了个房子,搬走吧。”
上一次分开,姜槐表现很体面,这一次却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凭什么?”
“现在很难和你解释,听话,搬走吧!”
他凝着眉,一副懒得多言的样子,让原本还抱着希冀的姜槐瞬间被点燃。
“我们现在没什么关系对吧?我住在哪里也和你无关对吧?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但也请你也耍着我玩。欲情故纵在我这里行不通,我不喜欢你了,你说的话我也不会听,所以,请你走远点。”
她向来克制,此时已是气急,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睛也微微红了。
单池远原本是想着与她好好说,想起这几天的新闻,气却不打一处来,更何况她那句“不喜欢你”直直地刺入他的心,他冷冷一笑:“是呀,我走远点,你好投入大明星的怀抱。”
话刚落地,姜槐便抬脚狠狠地踹了他一下。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姜槐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对他动武,骂人不是,道歉也不是,冷着脸跑了。
单池远低着头看自己的裤子,上面还有她球鞋留下的印子。
他之所以愕然,并非姜槐踹了他一脚,而是他的小腿外侧竟然有了轻微的疼痛。
久违的疼痛。
第68章
姜槐一口气跑到了电梯口,头也没敢回。
单池远固然可恶,她也不该出脚伤人,那一脚十分用力,虽然单池远痛感不明显,但也会受伤。
姜槐有些生气,气单池远怪声怪气,也气自己到了这一刻,还为他心焦。
明明他说不喜欢了,明明已经分开了。
回到公寓,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姜槐又走到了窗口,她忘记她所在的方向是望不到小区门口,只能望到园内葱郁的绿化。
姜槐平静的生活,在单池远突然的出现后,又变得一团糟。
这有如筑建城墙,兢兢业业日以继夜才一砖一瓦将城墙筑好,摧毁它却轻而易举,只需要一瞬间而已。
分开以来,姜槐一直极力保持着生活的平静,虽是掩耳盗铃,但至少伪装得下去。直到单池远突然的干预,以及那番意味不明的话,让她连假装无所谓都困难,心慌意乱,忍不住一遍遍地思考,他到底是何动机,又忍不住猜想,明天他是否还会出现。
到了这一刻,姜槐才终于承认,虽然分开了,虽然从碧海蓝天搬走了,但她从未放下过他,有点卑微,又有点可笑,她可以把控自己的言行,却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
接下来几日,姜槐始终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她将这一切归咎于单池远身上,都怪他,打乱了自己步伐。
所以当三天后的深夜,她还在片场等待下一场戏时,场记告诉她有人找的时候,姜槐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浮现了单池远的脸。
“怎么现在有人找?”
场记耸耸肩:“不知道,他看起来很着急。”因为剧组清场的关系,无关人员不得入内,就连粉丝和探班都被阻隔在外,一般找人都会直接打电话,像这种叫人传达的事情十分少见。
姜槐也是意外,还以为是自己在拍戏手机放在休息室所以来人才会找不到自己,看了时间还有富余,一边疑惑一边往场记说的地点走去。
此时已将近一点,影视基地已不如白天的喧哗,只有匆匆的行人和搬运道具的工作人员,姜槐照着场记所说的地点走,越走心里的疑问越深,如果是单池远找自己,不应该选这样偏僻的地点。
果真,到了场记所说的“秦王宫”宫门时,并没有看到人,姜槐估摸着自己是遭遇了恶作剧,正准备往回走,黑暗中却猛地窜出一个黑影。
若是平时,姜槐一定注意到蛰伏在黑暗中的影子,只是她顾着想事,也没有留意周遭,当那人从背后跳出来的时候,她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刚闻到那股呛人的刺激性的味道时,口鼻已被捂住,她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气体,她猛地抬手给身后的人来了个肘击,但对方却用了极大的力气,被她连连击了几下,都未曾放开捂住她的手。
姜槐只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被一种难以形容的难受冲击着,使出的力道也越来越小。
这是有预谋的下药,在失去意识之前,姜槐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可惜,拳头未曾落到身后之人身上,她已经无力地倒下。
姜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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