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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一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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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池远虽怨念,却也知道,这就是她的工作性质。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姜槐会千里迢迢自费从西北飞回南泽,只为坐在旁听席给他加油打气。
庭审的前一夜,单池远刚与姜槐通过电话,知道她的戏要一直拍到半夜。两人虽是热恋期,却都不擅长你侬我侬,随便聊了几句就准备各自休息。
挂电话前,单池远说:“姜槐,你给我加油吧,我明天下午要出庭。”
“加油。”
单池远听着那句干巴巴的加油,觉得自己和一块木头谈恋爱真累。
结果第二天开庭,他在旁听席看见姜槐,还以为自己出现的幻觉。
姜槐坐得笔直,见他望过来,立马正襟危坐,笑脸都没一个,丝毫不知自己的出现已经在单池远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不敢再朝她的方向多看一眼,唯恐隐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第49章
这是姜槐第一次旁听庭审,并非突发奇想。
与单池远在一起之后,她对他的工作除了好奇,也多了尊敬。
她见过他伏案到深夜,她见过他不眠不休寻找证据,她见过他对罪犯恨之入骨的模样,唯独没见过他在法庭上打击对手,令他们节节退败。
但她接了新的戏,随着剧组飞到了西北,因为是女主角的武替,所以要驻守在剧组,随时待命。所以,一得知庭审当天下午没有戏,姜槐立马定了回南泽的机票,她不是要给单池远惊喜,她是忙到忘记告诉他这件事。
在飞南泽之前,姜槐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有休息,只在飞机上短暂地小憩。所以,她是带着黑眼圈和满身疲倦出现在单池远面前,因为机场到法院的路上塞车,所以她赶到的时候,已经开庭了。
姜槐入场的时候,单池远正在进行第二轮举证。
被告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戴着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坐在被告席,因为是自行辩护,并无律师在旁,不知是不是姜槐的错觉,她从被告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屑。
旁听席的人并不多,显得空荡,姜槐坐在角落的位置,她看见单池远朝自己的方向望了一眼。
只是一眼,但她确定他看见了,因为他的声音顿了一下。
自始至终,他也只是看了她这么一眼,姜槐那句无声的“加油”,他应该是没有看见。
这是姜槐第一次看见单池远在法庭辩论的模样,他沉着冷静,逻辑清晰,姜槐的情绪紧紧地跟着他音调而起伏。
案件的确棘手,出示的物证和监控数据都不足以证明被告人对原告实施强奸,中间原告还以为情绪激动对被告做过过激行为而被请出法庭。
看着被告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姜槐不禁为单池远捏了一把冷汗。
不知是不是姜槐的错觉,单池远提出新的证据的时候,她感觉他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法官大人,我请求让我的新证人出庭。”
无论是提交的资料还是开庭后,单池远都未曾提过他有新的证人,此时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包括被告。
新证人是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男人,灰扑扑的衣衫,佝偻着身躯做到了证人席。从被告的表情来看,他也是一头雾水。
单池远的介绍掷地有声:“证人张某是一名清洁工,4月12日凌晨五点,张某在洛城一号温泉会所外,也就是我当事人与被告当天所在的包厢外墙,听到了呼救声……”
被告事发后,收买了会所的工作人员,却唯独遗漏了清晨上工的清洁工,因为是南泽最有名的温泉会所,出没都是权贵名流,清洁工虽然听见呼救,但因为胆小怕事,并未报警,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偷偷录了音。会所出事后,清洁工始终胆战心惊,却没将这件事说出来,若不是单池远寻找证据时主动询问发现他的心虚,再几次上门说服,或许这个录音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公诸于世。
没想到清洁工一个小举动,成了单池远的底牌,他紧紧地捂着,直到最后一刻才亮出。
判决宣告的那一刻,姜槐看见单池远背在身后的手,偷偷朝她比了个胜利。
姜槐看着原告泣不成声的模样,听着被告愤怒的咆哮,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单池远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忽然转过头,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他从未将正义挂在嘴边,只是一直默默地做着自己觉得对的事。
庭审结束后,单池远婉拒当事人共餐的邀约,他从不与当事人吃饭,谈事一般选择事务所,他一板一眼,规矩方正,与他在法庭一般,毫无人情味。
只是,他才转过身,看见站在面前的姜槐,迅速地抱住了她。
姜槐被抱了个满怀,他十分用力,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发间。
“单律师,这是在公众场合。”
单池远十分大方:“要围观就围观吧,我从刚刚就一直想这么做了。”他下巴抵着姜槐的头顶,从未想过自己会像个青春期的小男生一样腻歪:“谢谢你,姜小姐。”
单池远忽然的道谢让姜槐不明所以:“这个结果是必然的,为什么要和我道谢?”
“谢谢你信任我。”
连他自己都不确信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连他对能否胜诉都保留意见,姜槐却始终相信他是对的,他会赢。
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是陌生的,也是令人欣喜的。
这么多年来,这么多次胜诉,没有一次比这一刻开心,单池远想要与姜槐一起分享,她却说:“我要走了。”
单池远一愣:“去哪里?”
“回剧组。”
原来,她不是结束工作回来回南泽,而是放弃了自己的休息时间,特意从千里之外赶回来旁听庭审。原先没注意,这会走近才发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痕,声音中的疲倦亦是显而易见。
单池远心底一软:“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不行吗?”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带着诱哄。
只是姜槐却摇头:“不行,我晚上还有戏。”
“你看起来很累。”
“不累,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这是单池远所熟悉的姜槐,认真起来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又能怎样呢,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那我送你去机场。”
“我……”
“你现在任何反对在我这里都是无效,走吧!”
姜槐是个识时务的人,也懒得做无谓的抗争,老老实实地坐上了单池远的车。她是真的很累,原先在飞机上因为心有牵挂休息也不安稳,直到坐上单池远的车,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变得慵懒。
“你用什么香水?”
单池远“嗯”了一声,低头细嗅:“我没有用香水。”一扭头,姜槐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法院离机场有一段距离,还未到下班高峰期,路上并不拥堵,但单池远开得很慢,姜槐感觉自己睡了漫长的一觉,才被单池远轻轻叫醒。
“到了,姜槐。”
她看了一眼时间,急匆匆地背着包就走,也忘记说再见,直到进了玻璃门才想起,再回头单池远已经开着车走了。
姜槐不是第一次离开南泽,却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舍不得这个城市。
一直到登机,她失落的心情都未能得到缓解。
直到,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您好,我可以和您换个位置吗?”
姜槐猛地抬起头,单池远正在对她邻座出示自己的机票:“我是第一排的座位。”
头等舱换经济舱,多数人都迫不及待,更何况还是个帅哥的请求。姜槐直到单池远在自己身边坐下来,都有些云里雾里:“你要去哪里?”
单池远像在看傻子:“这班机只有一个目的地。”他长手长脚被束缚在经济舱狭隘的座位无法舒缓,十分不自在。
“你怎么在这里?”
“我买了机票,所以坐在这里。”
姜槐觉得这个人真是可恶,他明明知道她在问什么,明明知道她想要听的是什么答案,偏偏答非所问,戏耍着她。
姜槐索性背过身,不理他,手却被他握住,轻轻地放在手里揉捏,像是玩弄着什么小玩意。
姜槐抽回手,他又锲而不舍地伸过来。
飞机起飞了,缓慢地上升,姜槐吞咽着口水以缓解耳朵的不适。
单池远微微靠近她,带着讨好:“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你落地后,送你回到剧组,我就搭乘班机回来,助理帮我定好回程的机票了。”
姜槐震惊地看向他,又被他捂住:“你不舒服,闭眼休息一下。”虽然单池远速度极快,姜槐还是看见了,他的耳朵红了。
从前谢峋追女孩无所不用其极,单池远还笑话他,现在换作自己,都觉得黏腻。
第50章
这大约是姜槐至今经历过最浪漫的事。
她千里迢迢搭乘飞机去旁听庭审,而单池远却直接坐飞机将她送到了剧组。
两人甚至连饭都没有一起吃就要告别。
“你去忙吧,我走了。”单池远知道她马上要开工,吃个饭又要耽搁不少时间,“我去机场吃点东西就可以。”
姜槐看了一眼时间,匆匆就要进酒店。
单池远看着她小跑着进了玻璃门,又似乎想起什么,猛地回头冲过来。
“忘了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姜槐的唇已经狠狠撞在了嘴角,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消失在玻璃门口。
单池远觉得好笑,已经将近三十岁的人,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莽撞撞,因为分离而不舍,因为一个吻而心跳加速,真是越活越回去。
他摸了摸嘴角,伸手拦了出租。
他其实可以留下来,但他没有,除了不想影响姜槐工作,更怕自己舍不得从她身边抽离。
姜槐又在剧组呆了大半个月才结束工作回南泽,负了几处伤。这对武行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姜槐却心有惴惴,想到面对单池远审视的目光,她竟有些冒冷汗。
好在,她回南泽那天,单池远因为受客户委托,出差博陵许多年,还未回来。
姜槐松了一口气,连南希都忍不住嗤之以鼻:“我说,别人谈恋爱你也谈恋爱,你以前对老单挺凶的,怎么现在这么怂?”
姜槐回到碧海蓝天,就被南希拉进她家开黑,游戏盲连输了几局,最后被举报直接没得玩,两人便坐在电视前嗑瓜子。
姜槐想也没想就反驳:“你当着他怎么不敢喊老单?”
南希被姜槐这么冷冷一噎,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但一想到她背后撑腰的人,当即又坐了回去,她本来就是纸老虎。
南希闷闷地嗑瓜子,见姜槐丝毫没有关心自己的意思,只好厚着脸皮开口:“我们这么多天没见,你就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你看起来挺好的,面色红润,还胖了。”姜槐实话实说。
可是任何一个女生,都忌讳别人说自己胖,即便是走实力路线的南希小姐:“你才胖了,我最近心情不好,你难道看不出吗?”
姜槐终于放下了瓜子,认真打量南希:“看出来,的确有些喜怒无常。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在南希的怒视中,她才慢悠悠挤出后半句,“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南希长叹了一口气,觉得姜槐这个榆木脑袋,估计很难懂自己的心情。
可是除了姜槐,她完全没什么人可以倾吐——经纪人蒋瑶就别说了,新助理更不适合交心,她这些年在娱乐圈独来独往惯了,虽然人缘算不上坏,但称得上朋友的,几乎没有。
眼下,能听她说话的人,只有一个姜槐了。
南希犹犹豫豫,还没忘记嘱咐:“我和你说的事情,你一个字也不能透露给老……我舅舅知道!”
南希近段时间,过得有些糟心。
原本接了一个不错的剧本,临签合同,忽然被通知换了人,是个流量小花,名气的确比她大,但说到演技,真是一言难尽。
不说南希出道好几年,一直顺风顺水不曾受过这样的气,就说她为了这个本子还特意找了好几个老师取经,欠了多少人情,说得好好的,忽然就被换掉,以南希的性格,当然知道这中间的猫腻,怎么忍得了这口气,但还是被蒋瑶压下去:“你这样的性格,在娱乐圈容易吃亏,听我的,这一次先忍着。”
作为经纪人,蒋瑶偶尔纵然南希的任性,在大事上是话语权却毋庸置疑。南希知道她说话办事有一定道理,虽然委屈和不甘心,却听话按捺着。
为了安抚南希,蒋瑶动用关系,给她接了一部不错的电影,虽然不是女主角,却是更具张力和挑战性的女二号,南希看过剧本后,十分满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周前,南希顺利进了组,因为只问了男女主演,没有问男二,进了组才发现和自己有对手戏的男二竟然是陆沉舟。
面对陆沉舟,南希有些不自在,先前两人在剧组里没有正面冲突,但几次相处都不是特别特别愉快,后来几次碰面都是她单方面的刀光剑影,当初出事后,陆沉舟救了她,南希是感激的,后面几次想要和他道谢,都被经纪人抱歉又客气地阻挡。
不仅是南希觉得不可思议,对方经纪人也十分恨铁不成钢,毕竟南希的咖位和陆沉舟还有一定距离,但对方不识趣,经纪人也无可奈何。
南希愤怒得很,同时也知道,对方不怎么待见自己,原因不明。
南希是个骄傲的人,因为感激想要致谢却受到冷遇,当然不可能再热脸去贴冷屁股,每每想到这个人,她都觉得愤怒,可他救过她,这事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所以她的心情十分矛盾,在剧组见到陆沉舟,像是鱼骨卡到了喉咙,十分不舒服。
南希本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先前的一切都不与之计较,在剧组的这几个月还是好好相处,毕竟两人的角色是相爱相杀的情侣。谁知道,这个陆沉舟,真是狠狠地打了她的脸,除了站在镜头前,两人几乎是零交流,对她避而不及,犹如她是蛇蝎猛虎。
南希始终想不通,自己好歹也是近几年最年轻的影后,风头正盛,前途无量,他一个十八线小打星,就算不巴结,怎么也不能将厌恶摆在脸上吧。
他避而不及,她越挫越勇,每天去剧组最大的动力就是看着他的面瘫脸与他抬杠。
可是,这人就和石头一样,无论她好言好语还是冷嘲热讽,他都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全无情绪起伏。
南希从未有过的挫败。
剧组那丁点大的地方,很快有风言风语传出,南希是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蒋瑶却看不下,婉转敲打她几句:“你是南希,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什么是对你有用的人,什么是要踩着你往上走的人,你不可能看不清。”
南希委屈又愕然:“瑶姐,你想多了!”
蒋瑶别有深意地看了她几眼:“希望是我多想。”
“你说,我是不是和他八字不合,别人上赶着都来不及,到底是做错什么了,那么惹他烦了?”
南希不解地抱怨,可半天,也没听到姜槐的回答,扭头一看,才发现她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额头那块纱布让她显得有些滑稽。
“竟然就睡着了。”
南希有些失落,无人听自己抱怨,可同时,又有一点不知名的庆幸。
第六卷 爱与罪
对于人性,我们完全不必吝惜想象。
它的好与恶,永远比你想象中要更甚千万倍。
第51章
人很容易因为眼前的一点美好而飘飘然,甚至得意忘形,忘记前方还有千山万水要去翻越。
姜槐失策了。
她拍戏时磕伤了头,并不严重,但这不比身体,可以用衣服掩盖,纱布明晃晃地镶嵌在脑袋,十分显眼,但她懒得去掩盖,毕竟单池远不在。
她从西北回来,单池远已经去博陵出差,据南希所言,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
结果,才一周不到,她提着当夜宵的烧烤从外面回来,就在楼下遇到了单池远。
他西装革履风尘仆仆拖着行李箱,她穿着运动服拖鞋提着大袋的烧烤,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说起来,两人也有大半个月没见,电影里小别重逢的情侣多是先来个拥抱或深吻,然而姜槐在单池远的注视下,只能心虚地晃了晃手中的烧烤:“你吃吗?”
出差对单池远来说已是常事,短暂几天,长则一两个月,
单池远看到她额上的纱布,又瞥了瞥她手腕和脚踝的药贴,压根不用想,就知道是拍戏受的伤,她不像他没有痛感,这些烙在她身上的伤,估计也带给她不小的痛苦。虽没有亲眼看见她受伤,但伤口也让他眼皮一跳,一股无名火就要冒出来——答应我好好保护好自己,你怎么做不到?
可是,看着她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他却生气不起来。
他收拾着情绪没说话,姜槐更是心有惴惴。
南希说得好,以前她对着单池远从来不客气,可现在,她却像老鼠见了猫,姜槐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过来。”单池远板着脸说道,同时伸出了手,他好久没见到她,最后一次见面她磕在唇角的吻令他印象深刻,从那天就萌生了要好好教她接吻的想法,现在见了面,大堂空无一人,正是作案好时机。
结果,姜槐过来是过来了,他还没抱住,她却把手中拎着的油腻的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烧烤袋子塞到了他的手中,还一脸不舍。
单池远既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想吃吗?是老城区丁老太家的烧烤,上过电视的那家,名气可大了,也好吃,每天还限量供应,不送外卖,我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姜槐平时话不多,这会儿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溜,眼睛看都没看单池远,仍旧盯着自己的宵夜,目光缠绵:“分量挺大的,你吃得完吗?”
单池远对口腹之欲要求不高,却也不爱吃烧烤这样的垃圾食品,可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努力憋着笑,直接拎着进了电梯:“我坐了三小时飞机,饿了。”
姜槐“哦”了一声,垂头丧气跟在他身后,表情怎么看怎么哀怨。
姜槐不经逗,她总是分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单池远虽觉得垃圾食品不好,却也没准备剥夺她的爱好,准备逗够了就将宵夜还给她,当然,她必须付出点什么来交换。
单池远打着如意算盘,心里已经盘算了好几个方案,激动几乎要溢于言表,好在姜槐忙着追忆自己的宵夜,没注意到他唇角的笑。
上了楼,姜槐依依不舍往2203走,眼光却跟着烧烤徘徊,挪也挪不开,单池远正准备叫住她,实施A计划,2202的门却开了。
“啊,你回来了!”南希恹恹的,无精打采,像幽灵一样从他们身边飘过。
单池远还没问她要去哪里,走到了电梯口的南希却像被按下了后退键,快速地倒退到他们面前。
“什么味道?”
单池远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没什么。”
“烧烤,丁老太家的。”姜槐恶狠狠的,痛心疾首的。
单池远捏了捏眉心,完了。
南希是女明星,虽不是喝水就胖的类型,但身材管理十分必要,平时油炸烧烤高糖吃得比较少,更别说是在拍戏的特殊时期,多吃一口肉,站到镜头前都会狠狠被报复。
但,那可是南泽赫赫有名的丁老太烧烤,况且她今日心情不佳,吃一点也无妨。
于是,最后的结果是单池远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南希与姜槐对着烧烤大快朵颐,吃得油光满面。
南希完全没察觉到小舅舅对她飞着眼刀,埋头苦吃。
姜槐吃了半天,似乎才想起他刚刚说肚子饿的事,手中的烤串朝他的方向推了推:“你不是饿了,要不要吃一点。”
单池远满脸嫌弃,还未来得及开口,南希已经夺过姜槐手中的签:“哎呀他不吃,我小舅舅不食人间烟火,更别说烧烤这种垃圾食品,我就不一样,虽然我是小仙女,可是我绝对不止喝露水。”
姜槐听到这话,心终于放回肚子去,她虽然买了不小的分量,但没想到南希这么瘦却这么能吃,转眼两人消灭了大半,她的肚子还没丁点饱的感觉,如果单池远还来共享,她估计自己还要再叫一份宵夜。
单池远看到姜槐“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冷哼了一声进了卧室。待他洗漱回来,发现吃烧烤的两人更是胆大包天地不知从来拎来了啤酒,坐在地板上喝开了。
单池远看到地毯上的酱料痕迹,眉头一跳,明天看来不仅要阿姨来彻底清洗一番,这地毯也不能要了。
南希全然没接到他小舅舅濒临爆发的信号,还是幸福地感叹:“吃烧烤怎么可以没有啤酒!”
“南希你明天不用拍戏吗?你大半夜吃这么多东西还喝啤酒,你是要提前退休吗?”
听到“拍戏”二字,原本还情绪高涨的南希像个被针戳到的气球,迅速干瘪了下去,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才道:“明天请假,不想去剧组,休息。”
这下不仅是单池远,连姜槐都觉得不对劲,南希可是发烧都去赶通告的人,怎么无缘无故请了假。可她说完这句,就闷头喝啤酒,不再说话了。
南希极少这么闷闷不乐,两人都没来得及劝阻,她就喝醉了。
单池远只好将她扛回家,姜槐走在前面帮他开门。
“她这是怎么了?在剧组被欺负了?”变态跟踪狂事件了结后,单池远虽关心南希,却也没有时刻掌握她的行踪,很快他就否定自己的想法,南希可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
姜槐有些抱歉:“她最近好像是不开心,那天找我说话,我不小心睡着了。”姜槐依稀记得她提了进组后不开心,似乎还提到了陆沉舟,也仅止于此,至于后面还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整天像个小老头絮絮叨叨,你睡着也正常。”单池远帮南希脱了鞋子,又盖了被子,不忘压低声音:“回头,我问问蒋瑶。”
他嘴上毫不客气地吐槽外甥女,手上动作极轻,虽不甚熟练,却十分细心。
有那么一瞬间,姜槐有些羡慕南希——她和单池远每每见面虽都是针锋对麦芒,但两人于彼此都是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从不担心对方会伤害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睡死过去。
从前,她以为自己和姜山也是这样的,她是父女,也是相依为命的关系。
可现在,一想起他,她便觉得难过,甚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单池远安顿好南希,回头发现姜槐在阴影中,这一刻的她,显得有些孤独。
然后,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第52章
姜槐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姜山了。
或者说,她一直在逃避。
如果说,先前他第一次动手打她是震怒和冲动,那么第二次对她动手并且囚禁就是有意为之。虽然已经知道两人并非亲生关系,但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姜槐不可能忘记。所以即便他对自己咒骂和囚禁,已经完全颠覆她过去二十几年的所有认知,姜槐也没想过与他断绝来往。
只是那一夜的记忆太过深刻恐怖,姜槐至今都不敢去回忆,她甚至觉得姜山已经不是姜山,而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生如此之大的改变,除了人格分裂,姜槐只想到一种可能——这些年来,她所看见的姜山都是不真正的他,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那个酒后疯狂的暴虐的人,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每每想到这儿,姜槐便及时地打住。
那是抚养自己长大的人,即便是这一刻,她都不愿意去用而已揣度他。
她更愿意相信,他只是一时偏激,性差踏错。
只是夜深人静时,从前的一幕幕还是无法自控地涌上心头。
从前姜槐也没觉得自己与姜山的相处模式有什么问题,后来仔细琢磨,他们确实不像一对真正的父女,至少与她见过的父女们都不一样。
他虽关心她,却不像普通父女那般亲密,从未抱过她,甚至逃避与她肢体接触;他也从未带她去过什么游乐场,供养她上学,却未替她开过一次家长会;他极少责骂过她,就算她做错事,都是一笑置之。
姜槐最初还以为是她没有母亲的缘故,他不知怎么与自己相处,直到她得知自己不是姜山亲生那一刻,所以的谜题才得到解答。
他努力地扮演着父亲的角色,给予她所需要的关爱,但终究是没有血液那层羁绊,画虎画皮难画骨。
姜槐无法挡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无法一笑置之地原谅,所以消极地选择逃避。
她以为这一切没发生过,假装自己从来不知道真相,伤害就可以就此终止。可是啊,发生过的终究是发生了,已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再怎么逃避,也无法穿越时光机回到过去将姜山从生命中剔除。
毕竟,若是没有他,她还不知道在哪里。
姜槐在积蓄着勇气,等到勇气满格的那一天,她就回去找姜山,将一切都问清楚。
关于她的身世,关于他说的每一件事。
至于现在,就先让她像蜗牛一样,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
在这个网络与通讯发达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可以很薄弱,你稍微有心规避,失去交集轻而易举。
除了陆沉舟无意问过她与姜山的关系,随口一提:“你和师父和好了吗?”陆沉舟早就知道姜槐并非姜山亲生女儿,但同是收养关系,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清楚地明白,在姜山心目中的自己和姜槐是不一样的。姜山会因为他走了一条自己不喜欢的路而与他决裂,但他不会这样对姜槐。
这个认知让陆沉舟有些失落,但只是稍纵即逝。
姜槐摇头,在他讶异的目光中并没有解释,也没有告诉他之前所发生的那颠覆生活的一切。虽然姜山在她心中伟岸的形象已坍塌,但于陆沉舟是不同的,即便姜山单方面与之决裂,他还是那个拽陆沉舟出泥塘沼泽的人,还是他的山,她不能随随便便毁了他过去那些年的美好回忆。
陆沉舟还想再问,姜槐已经转移了话题:“你和南希进了同个剧组,听说有不少的对手戏,她……”
陆沉舟眉头一蹙,打断她:“你和她关系很好?先前,她是怎么对你的,你不记得了吗?”
姜槐一头雾水:“她一直对我挺好……”最初相识南希对她的挑刺姜槐并不认为是南希的问题,是她不够专业不能让南希满意。
陆沉舟无奈,脸上终于带出了一点笑:“你这么迟钝,连被孤立都不知道,当然觉得全世界都对你好。”陆沉舟与姜槐不同,他是敏感的,却也是爱憎分明,对他的好与恶,他虽不动声色,却永远铭记。恩情用尽一辈子都会偿还,仇恨亦是如此。
当然,他对南希谈不上厌恶,只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需要攀附她,便懒得去应付她的大小姐脾气。她太过聒噪,令他觉得头疼。
接到陈友的电话,姜槐以为他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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