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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_小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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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迅速地缩回了手,惊惶地往四周看了看,忽然又想起,她已经和宁则然分手了,再也不用因为和别的男人有一丝半点的亲密接触而惊慌失措。
她怔在原地,心情忽然莫名有些低落。
华梓竣察言观色,举起手来发誓:“我发誓,以后我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罚我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言菡瞪了他一眼,心软了:“就原谅你这一次,以后再这样,真的和你绝交了。”
她的声音绵软,压根儿没什么震慑力,瞪的这一眼眼波盈盈、欲语还休,华梓竣心神一荡,好一会儿才哑声应道:“好。”
然而,无聊的并不是单单只有华梓竣。
此时此刻,宁则然正拿着手机看田皓宇派人发过来的报告。
和言菡分开一个星期了,看上去他曾经的小情人过得很好,正常地读书生活,没有半点不适应的端倪。
手机推送过来的报告中,有好几张言菡的照片,照片拍的技术很高超,一张是她背着双肩舞蹈包走在舞院的小径上,两旁是遮天蔽日的香樟树,光影从树叶的缝隙中透过,落在她柔和的侧脸上,嘴角的那一丝浅笑仿佛带着光,让人挪不开眼去。
小没良心的。
宁则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
指尖一张张地把照片划过去,在最后一张的时候却停住了:言菡坐在玻璃窗里正在吃刨冰,她的脸侧向右边,笑语晏晏,而旁边的那个男的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华梓竣。
好啊,他的小情人还真挺抢手的,就好像一块鲜美的蛋糕,刚刚脱离他的掌控,就有不知趣的苍蝇叮了上去。
看看这个男人眼里赤裸裸的爱慕,就知道压根儿不是想做朋友这么简单。
他原来还以为,只要提防着点曹一杉就好了,前阵子他让人去曹一杉工作的事务所那里打了招呼,现在估计曹一杉正忙得焦头烂额四处出差,没空来骚扰言菡。
没想到现在却被这个花花公子钻了空子。
照片里的俊男靓女太过刺眼,胸口又酸又涩,好像有锯子在一下下钝钝地割着心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妒意?
可是,再嫉妒也没有用,现在他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华梓竣接近言菡了。
一个多星期前,他亲口答应了言菡分开的要求,言而无信不是他宁则然的作风,死缠烂打更不是他宁则然会做出来的事情。
烦躁地退出了手机,宁则然开始处理桌上堆积的事务。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
“进来。”宁则然应道。
安娜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递上了两份财务室刚刚送过来的文件。
“他们怎么自己不送上来?”宁则然随手翻了两下,淡淡地问。
安娜心里直打鼓,今天早上的例会她因为另有要务没有参加,听说与会的各部门高官都被严厉地批判了一顿,宁则然对各个部门提出了多项整改意见,对人浮于事、效率低下的部门和人员要严肃查处、严格清退。可怜的预算科科长拿着下半年的预算计划书腿都要抖了,硬是拜托她这个“宁总面前的红人”把计划书先拿上来探探口风。
“下面分公司刚刚来人和财务部对接开会,李科长被叫走了。”安娜替老同学打掩护。
宁则然随手把计划书扔了回去,冷冷地道:“里面有个大纰漏,让他们自己查了再拿上来,本月扣百分之三十绩效。”
安娜心里把老同学骂了一顿,不过,宁则然平时虽然严厉,却很少这样不留情面,她一边接过计划书一边偷偷打量着老总的脸色,心里揣测着: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欲求不满?更年期综合征?不至于啊,才不到三十呢……
“闲着没事?”宁则然挑眉看着她。
“没有没有,我忙着呢!”安娜忙不迭地否认,快步朝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身问道,“很久没有去接言小姐了,今天周末,要不要……”
宁则然的眼神一窒,淡淡地道:“以后不要提她了。”
“啊?”安娜整个人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欲求不满啊!这是和言菡分开了?天哪,可怜的言小姐,这么乖巧胆小的女孩子就这样被抛弃了,真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
许是她隐含谴责的眼神,宁则然有点生气了,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丢:“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她不想跟我了,不是我不要她了。”
“啊?”安娜再次惊呆了,这么说来,难道是宁则然被抛弃了?这……怎么可能?
宁则然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安娜有些凌乱朝外走去,心里很想同情一下自家老板,却难以想象,自家老板那副冷酷傲然的模样要怎么才能让人同情得起来。
刚要拉开办公室的门,宁则然忽然又叫住了她,语声低沉:“你等一下。”
她迅速地转过身来,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沉痛地表达自己的忠心:“宁总,我觉得言小姐太不像话了,你对她那么好,她太忘恩负义了……”
“行了,”宁则然有些不自然地打断了她的话,“听说你和你老公感情很好?”
安娜一脸的惊惧:“宁总……我对我老公情深似海、矢志不渝……”
宁则然给气乐了:“你胡说什么!”
安娜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道:“看我这自作多情的,宁总你怎么也不能看上我啊,言小姐多好……当我没说。”
宁则然轻咳了一声,一脸严肃地问:“你说,她为什么不想跟我了?”
“啊?”安娜第三次惊愕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迟疑着道:“这个……其实……”
“有话直说,不会扣你奖金。”宁则然瞟了她一眼。
“其实我觉得吧,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子都会不想永远做男人的地下情人吧,”安娜豁出去了,“言小姐是个敏感细腻的女孩,对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可能更为在意。”
“谁说她见不得光?”宁则然不可思议地问,“我都带着她在公众场合露面了。”
“这个……”安娜谨慎着组织着措辞,“你怎么介绍言小姐的?是你的女朋友还是你的未婚妻?你想和她结婚生子吗?你有带她给你的父母家人认识吗?说实在话,如果我老公做不到这些,我早就把他蹬了找我的第二春去了。”
“我想要过正常的生活,我不想做你的情人了。”
“房子、银行卡,还有你送我的礼物,我都可以还给你,只要你放我走。”
……
宁则然怔住了,难道,这就是言菡真正想要的?无关金钱和地位,只想和一个相爱的人在阳光下自由地恋爱,介入彼此的家庭,对彼此承诺,然后在磕磕绊绊中相伴到老。
他并不想被一个女人这样牵绊,所以,就算是家里长辈一直念叨,也没动过娶妻生子的念头。
然而……如果这个人是言菡的话,好像这个场景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第56章 洋槐花(七)
坐在办公室里; 宁则然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很久。
他忽然有些汗颜。
和言菡相处了两年,只觉得这只乖巧的小白兔就是他的掌中之物; 从来不去关心言菡心里真实的想法; 总是臆想言菡在他身旁是幸福的、快乐的。
这样的感情; 能叫爱情吗?
怪不得言菡宁愿一无所有; 也执意要离开。
那么; 如果现在他想挽回; 还来得及吗?
言菡对他,有没有那么一点心动?
这两个问题在宁则然脑中反复,让他头疼。
拿出手机把玩了片刻,宁则然打开了视频; 指尖在屏幕上摩挲了片刻; 点开了其中一个。
言菡的眼神迷离; 半醉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则然啊……”她娇憨地捧着宁则然的脸庞; 轻声呢喃着,俯身亲了下来。
……
“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她红着眼眶; 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依恋和感激。
……
视频断了,那会儿的他已经顾不得拍摄了,忙着品尝言菡的甜美。
原本想要拍了这段醉酒的美人,留着以后看言菡羞窘的模样,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他想念伊人的寄托。
宁则然反复看了几遍,心里越来越没底。
难道言菡对他真的没有一丝心动,所有的一切; 只不过是感激而造成的错觉,更可能只是柔弱的女孩对他这样强大的男性本能而成的一种依恋?
如果是这样,那他根本没有必要再念念不忘了,曹一杉、华梓竣或者是任何一个普通的男性,都可能比他适合言菡。
作为一个深谙投入产出之道的商人,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感情上及时止损,以免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损失。
然而,这个念头一起,他的胸口一窒,骤然之间,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言菡倒在别的男人怀里,用曾经看着他的那种羞怯仰慕的目光看着别的男人,被他细细品尝过的唇瓣被别人肆意啃噬,那娇嫩的肌肤被别人抚摸揉捏……
怎么能忍?
手机震动了一下,宁则然随手拿了起来,微信上有一个红色的消息提醒。
他的微信没几个人知道,最常联络的就是言菡。
会不会是言菡忽然发现了他的好,想要挽回了?
心头一热,宁则然迅速地点了开来,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是庄西行发过来一个视频。
八成又是来炫耀他的电影拍得有多好剪辑有多出色。
宁则然没兴趣,刚想关掉,庄西行又发过来了一段语音:则然,对不起,我爱上小菡了。
宁则然脑门上青筋暴跳,真想把庄西行从微信里拖出来打一架练练手。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用力按了几下:滚。
庄西行发过来一段“哈哈”怪笑的语音,想必是在手机的另一头笑得喘不过气来:吃醋了?
宁则然:不许拿她开玩笑。
庄西行:好好好,我错了,是我爱上玉蝶了。
庄西行:快去看视频,看了你也会爱上她的。
庄西行:我有点同情你了,这电影一公映,你一定要多无数个情敌。
宁则然盯着“情敌”两个字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无力:现在他连成为情敌的资格都没有了。
意兴阑珊地点开那个一分多钟的小视频,上面放映的是他看过的那张杀青戏。漫天飞舞的纱幔中,玉蝶满眼凄清,柔软的身姿在慢镜头下毫无瑕疵,龙泉宝剑在她的手中舞动,柔软和刚硬、绝美和悲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小小的屏幕上碰撞着,令人震撼。
自刎。
倒地。
血光四溅。
修长白皙的指尖用力地朝着二师兄的方向伸了伸,最后缓缓停滞。
玉蝶朝着自己痴恋的二师兄看了最后一眼,不舍却决然。
……
脑中仿佛有什么灵光一闪而过,宁则然一下子按住了暂停,又倒了回去,把玉蝶的神情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一丝火苗在心底怦然燃起,言菡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吧?
那不舍的眼神,是玉蝶对二师兄的爱,和分手前言菡看他的那一眼何其相像!
第二天,宁则然请安娜吃了一顿工作午餐。安娜很是受宠若惊,在办公室一众艳羡的目光中踩着高跟鞋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宁则然走了。
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
和老总吃饭容易得消化不良。
宁则然不仅食不言,更是速度很快地把自己的一份吃完了,安娜深切怀疑,他压根没有好好品尝食物的美妙滋味。
这样的压力下谁还能享受美食?
安娜草草地吃完了,抹了抹嘴虚心地问:“宁总有什么要事指教?”
宁则然沉吟了片刻,一脸严肃地道:“我打算重新追求小菡,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噗”的一声,正在喝橙汁的安娜赶紧捂住了嘴,要是有一星半点溅到宁则然身上,她今天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咳嗽了几声,安娜正襟危坐,正视着自己的老板,忽然觉得宁则然也有点可怜:老板这样的天之骄子,居然也有情场失意的这么一天。
不能再打击他了,要不然全公司上下都要没好日子过了。
“宁总,我支持你,只要你是真心对言小姐的,抱着和她过一辈子结婚生子的念头,而不是当做情人随便玩玩,我觉得你一定能成功的。”安娜认真地表示支持。
“你也这样认为?”宁则然精神陡然一振。
“是的,”安娜仔细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其实我觉得言小姐应该挺喜欢你的……”
宁则然的眼睛一亮,却又一脸浑不在意的模样,矜傲地抬了抬下巴:“我也这样觉的。”
刚刚对老板的同情不翼而飞,安娜开始同情言菡,这样的追求者真是一言难尽啊。
她小心翼翼地建议:“这个吧,宁总,正常追求女孩子,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要发自内心地尊重她、爱护她,不能搞那套大男子主义……”
“那当然,我很宠她的。”宁则然很自然地道。
安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老大,这不是宠不宠的问题好吗?
“其实,宠这个字吧,不好说,”安娜委婉地道,“言小姐更需要的可能和你平等的交流,而不是你给她很多很多她不需要的东西……”
宁则然皱了皱眉头:“女孩子不就是需要那种被捧在手心疼爱的感觉吗?”
是啊,上一秒捧在手心疼爱,下一秒就翻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样还不如不要呢。
安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重复了一遍:“总而言之,你尊重言小姐的意愿就对了,宁总,我看好你,干巴爹,把言小姐追回来吧!”
这么多日子来,宁则然第一次心情愉悦,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好几个小人开始欢唱。
看吧,就知道不全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小丫头就是脸皮薄,不肯和他说真心话,怕被他嘲笑厌恶。
晚上先去约她吃个饭,然后把上次没做的浪漫事情做完。
徐然、霁然那里不是问题,两家伙和小丫头要好着呢;下个星期要是可以的话,先和爸妈约着吃个饭,正式介绍一下言菡。
女朋友和小情人,那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也只有女人才爱这样斤斤计较。
至于妻子,倒是有点麻烦,爷爷那个老古板需要点时间去说服。
只要言菡心里有他,对他并不是虚与委蛇,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用得着哭着鼻子要求分手吗?
看看时间,去接言菡已经来不及了,宁则然索性就提早出了公司,在旁边的爱莎百货定了一束白色的绣球花,直接去了安苑里。
白绣球娇娇小小的,一朵朵拥在一起成了一簇簇花球,非常漂亮,宁则然坐在车子,酝酿了几句情话。
小菡,分开这几天我很想你。
放心吧,我不是和你玩玩的,也不是要把你当成地下情人。
我很喜欢你,以后我会把你捧在手心疼你一辈子的。
……
盛夏的阳光特别持久,西下的夕阳将天空染上了一层绯色,一直恋恋不舍地徘徊在天际。
宁则然朝着夕阳的方向,等了一个多小时,没看到言菡的身影。
华灯初上,夜幕低垂,眼看着已经过了七点,宁则然的眉头皱了起来。
今天是周末,按照以前的惯例,言菡是会回到安苑里的,这个小丫头总不会罔顾他的意愿,偷偷搬出了这套公寓吧?要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能吓唬她。
头疼。
宁则然看了看时间,正琢磨着要不要给言菡打个电话,远处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言菡从车上走了下来,只见她身穿白色麻质绣花长裙,夏夜的威风吹过,裙摆飘飘,更衬得她的容颜娇柔甜美。
宁则然心里一喜,正要下车,却见言菡弯腰在门前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从车里又下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眉眼俊朗,嘴角含笑,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曹一杉。
怒意和酸涩交织在胸口,让宁则然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好啊,这才分开了一个多星期,两个人居然就这样说说笑笑地勾搭上了。
他握着车把的手都在颤抖,这一瞬间,他压根儿不想履行对言菡的诺言了,他只想把这个姓曹的一脚踹到天涯海角,然后把言菡锁进他的别墅里,再也不让别的男人有接近她的任何可能。
第57章 洋槐花(八)
言菡莫名打了个喷嚏; 一打还打了三个。
她揉了揉鼻子,觉得可能是这两天天气太热,教室里、饭店里冷气都开得太足,冷热温差太大; 她有了感冒的苗头。
下午刚刚考完两门文化课; 本来想回家来放松一下的,没想到在校门口碰上了曹一杉。
校园的门口; 四处都是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莘莘学子; 抱着书、背着包; 蓝天白云,轻风阵阵; 好像他们俩个还处在那个青涩的年代; 没有经历过离别和痛苦。
言菡有些心软了,更何况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还是早点说清楚,不要让曹一杉在她身上耽误时间了。
在学校旁边找了个小饭馆吃了一顿便饭,言菡几次想把事情挑明了。经过这么多波折; 她和曹一杉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也不可能破镜重圆,可她一开个头,曹一杉总能把话题给扯开去; 她又不擅长打断别人的话,就这样一边吃一边聊,结果等吃完饭; 也没说到她想说的正题上来。
身上一暖,一件皮肤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曹一杉关切地看着她:“是不是刚才空调风吹得冻到了?”
言菡尴尬地把衣服塞了回去:“不用了,鼻子有点痒而已,你快回去吧,晚了不好叫车了。”
“我送你进去就走。”曹一杉坚持着道,像块石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区前人来人往的,有几个面熟的还好奇地朝他们看了两眼,言菡无奈,转身朝里走去。
半封闭的小区里凉风习习,中庭里好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孩,一见了言菡都叫了起来,言菡都微笑着一一招呼,甚至还和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逗着玩了一会儿。
曹一杉在旁边看得心里发酸,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油然而起。
从前言菡就是这样,特别喜欢小孩子,两个人偶尔偷偷约会,看到小孩的小推车经过,言菡总会停下来看上几眼,要是小孩的父母不介意,她还会逗弄几下。
言菡曾经说过一次,那是因为她的妹妹在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所以,她对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没有抵抗力。
虽然回来后才和言菡见过几面,可曹一杉发现,她的很多习惯都没变,等在马路边的时候喜欢低头玩脚下的石子、笑起来的时候总爱先抿一下嘴唇、额前的刘海总会垂下来挡住眼睛,而她总会时不时地去撩上一下……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熟悉,那样软糯,那样温柔。
在国外的时候,他见过很多女人,热情奔放的、自强自立的、睚眦必报的、懦弱胆小的……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带给他五年前的那种悸动和甜蜜。
这五年来,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学业前途,他没有放肆的资本,只能在午夜梦回时失了魂魄;而现在伊人就在咫尺,他触手可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了。
现在的对手虽然强劲,却愈加让他起了一种不服输的念头,他不相信宁则然的话,言菡是个重情的女孩,一旦爱上了不容易移情别恋,怎么着心里都应该还有他存在的角落。
看着那个略胖的小男孩,曹一杉心中一动,忽然开口:“瞧他,胖嘟嘟的,眼睛特别大,那双眼皮真深,挺好看的。”
“嗯。”言菡随口应了一声。
曹一杉有些失望。
旁边的一个小男孩不服气了:“小菡姐姐说我的眼睛才好看呢,说我的单眼皮有特色,还有神气。”
“对对对,你的最漂亮。”言菡乐了,摸了摸他的头。
曹一杉满血复活。
两人一路走到了楼栋前,言菡停住了脚步,再次逐客:“你回去吧,我该上楼了。”
“明天休息,一起看电影好吗?”曹一杉再接再厉,“有部悬疑爱情片,网络上评分挺高的。”
言菡的眉头微蹙,委婉地拒绝:“不了,明天我要复习。”
曹一杉有些遗憾,他周日又要出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个新人比老员工还要忙:“那等下个星期,到时候约上刘昊他们,一起聚一聚。”
言菡终于忍不住了,“一杉,是不是我没有表达清楚?”她再次挑明了,“我有男朋友了,我们俩……”
曹一杉后退了一步,笑着朝她摆了摆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下周见。”
看着眼前快步离开的背影,言菡无奈地轻吐出一口浊气,就是这样,就算她拿出宁则然做挡箭牌,曹一杉还是避重就轻,打着擦边球走了。
难道曹一杉也知道她和宁则然分开了?
可宁则然总不会为了她的事情昭告天下吧。
或者,宁则然已经找到新的情人了,带着高调地出席了什么宴会,所以大家都知道她已经被抛弃了。
这个念头一起,言菡怔怔地站在原地出神。
一阵微风吹过,浅浅的栀子花香传来,和以前那个小区一样,安苑里也种了好几株栀子树,这两天刚刚出了花苞,香得并不是那么浓郁。
言菡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那株栀子树下,趁着夜色做贼似的拗了一朵,飞快地溜进了楼道的电梯里。
拍了拍胸,她很是愧疚。
破坏公物、乱摘花草。
可是她忽然就想摘栀子花了,想把它放在床头闻着它的清香入眠。
以前宁则然给她摘过一朵,她养在花瓶里放了很久才谢。
一路乱糟糟地想着,电梯门开了,她心不在焉地走到大门前,刚要换鞋,忽然眼角的余光一瞥,一个黑影靠在墙上。
“啊——”她尖叫着迅速地缩在了角落里,手里的栀子花掉了。
“是我。”宁则然沉声道,心里气得牙痒痒的。怎么,才这么几天没见,连他的身影都认不出来了?他在这里等了已经有二十分钟了,每一分钟都在克制着自己冲下去的欲望,好不容等回了言菡,结果迎接他的却是言菡惊恐的尖叫。
言菡惊魂方定,这才认出是宁则然,腿一软,打了个趔趄。
“你……你怎么躲在这里吓我……”她呐呐地道。
“谁吓你了?”宁则然冷冷地道,“是你和人约会太入神了吧。”
五分钟就能回来的路,结果却延长了四倍,也不知道怎么在小区里卿卿我我呢。
脚下的栀子花落入视线,宁则然盯着看了一会儿,猜测大概是曹一杉摘来讨言菡欢心的,也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甜言蜜语。
一股戾气在胸口冲撞着,忽然很想踩上去碾几下。
许是他的脸色太难看,言菡急急地把花捡了起来,背手放在了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宁则然调整了一下情绪,反复在心里提醒:你和她已经分手了,就算她马上谈恋爱也是正常的,谈了也不用怕,把她再抢回来就是了,那个小小的卖吃的饭店少东有什么地方比得上你的?她又不是眼瞎了会看上他……
他觉得自己情绪已经调整到位了,便挤出了一丝笑容:“路过想起你了,就来看看。怎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言菡没觉着他是路过的,可也猜不出他特意过来干嘛,其实,以两人从前的关系,了断之后最好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然而分手前自己还一直在说感激、说永远不会忘记宁则然的好,现在眨眼就要翻脸不认人,连门都不让进,这好像也做不出来。
她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来,打开门把人请了进去。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宁则然打量着客厅,发现里面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靠枕的外套好像换了,原来是黑白二色的,现在成了白色小绣花;吧台的几瓶好酒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最近很流行的女性酒饮料,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和吧台不太协调。
言菡从厨房出来了,端出来一杯茶,见他打量吧台便解释道:“我把你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了,放在书房里,也不知道你还要不要。”
原来如此。
这女人狠心起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这是连他的东西也要扫地出门了吗?
宁则然心里发酸,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好,你都收好,到时候我会过来那拿。”
言菡应了一声,又跑到厨房里找了个透明的玻璃瓶,把那支栀子花下面的枝杈修剪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退后两步看了看,她觉得有些单调,遗憾地想,要是有点满天星点缀一下就好了。
耳根一热,宁则然声音突然响起:“随便摘花,保安没有罚款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整个人悄无声息地贴在了身后,熟悉的男性气息立刻笼罩了全身。
言菡一激灵,不安地朝前避了避,小声道:“没有,没人看到。”
宁则然想起那束被他拉在车里的绣球花。刚才看到曹一杉有点生气,彻底把要送给言菡的花给忘了。他轻哼了一声道:“我记得我也送过你栀子花,当时你还说很喜欢它的花语,永恒的爱和一生的守候,还记不记得?”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谴责,为什么女人这么善变,自己说的话眨眼就忘光了?还是当时只不过就是敷衍欺骗他而已?
“对吧……不过我喜欢的是它另一个花语,喜悦。”言菡看着栀子花,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夏天的酷暑让人烦躁,只有它依然生机盎然地开放,看到它就可以忽略那些酷暑,给人带来喜悦。”
宁则然的眼神一僵。
原来只是“喜悦”,不是借花表白。
好吧,这样的话,她现在养这栀子花也没什么特殊含义了。
宁则然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朝着言菡看去,许是刚才靠得近了,言菡的耳根有些泛红,他的心痒痒的,又不着痕迹地朝着言菡靠了靠,从他这个角度再往下一看,言菡精美的锁骨清晰可见,前胸镂空的针织衫内,隐隐有春光乍泄。
鼻翼间尽是言菡独有的女性馨香,浑身的血液朝上涌来,欲望比想象中的来得更快。
他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言菡,低头去亲吻那白皙修长的脖颈,他的声音低哑:“你……比这花看着让人喜悦多了……小菡……这两天我很……”
“想”字还没出口,言菡骤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餐桌上的玻璃瓶“哐啷”一声倒了,水洒得满桌都是,宁则然猝不及防,深怕她弄伤了自己,只好半拖半拽地把她拉开了餐桌。
言菡用力一推,宁则然没有撼动分毫,她自己反倒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一手撑在了沙发背上才站稳了。
“你……想要干什么?”言菡的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们已经分开了,我不是你的情人了!”
满脑子的旖念被冷水兜头泼下,宁则然定了定神,忍着气道:“我没有把你当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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