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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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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目前来看还没有大规模取代冷兵器的可能,起码百年之内没有这个可能;即使火炮、火枪以后完全取代了冷兵器,军官、锐士能在武技修身上取得一定成就,对军队对个人也是非常有益的事情,因此军府一直鼓励军人习武。

至于林冲,这位锐士是军中棍法大家,精通少林寺一脉传习的各种枪、棍之术以及‘少林铁沙掌’内劲秘法,久经战阵,杀人如麻,脾性虽然暴躁,却也不乏细心,否则其人也升不到‘佐戎军士官’任上,因此勿需多说。

还有一位‘虎贲猛士’王魁,他是军府鬼魔部队‘猎杀队’资深出身,前年还得了据说是西域‘阿萨辛派’鹰堡刺客的秘技传承,更是如虎添翼——数百年前的蒙古军队,虽然攻破了鹰堡,摧毁了‘阿萨辛派’,但不少鹰堡文献以及少数鹰堡刺客,还是落到蒙古‘天狼一脉’以及‘狮王谷’的手中,后来‘天狼一脉’的‘血狼死士’就融合了鹰堡刺客的不少东西。西北秘谍对蒙古天狼一脉、狮王谷的扫荡,以及平虏军的西征,得到了大量与‘血狼死士’、‘鹰堡刺客’相关的人与文献,于是鹰堡刺客的秘技传承又死灰复燃了。当然,所谓鹰堡刺客秘技也是雷瑾与护卫亲军的那一帮人重新‘整理’、‘补全’出来的东西,就象雷瑾当年独力推演武当派秘传‘鹰蛇十三式’一样,从武当外传的‘鹰蛇十式’一路推衍,以殊途同归的方式,补全了最菁华的‘秘传鹰蛇三式’,最终演变出与武当真传‘鹰蛇十三式’意趣和脉络迥然有异的另外一番天地,自成一脉。雷瑾传下的这一脉‘鹰蛇十三式’秘剑技,现在主要流传于西北的军府秘谍当中。

还有两名色目人军官,其本名就不多说了,汉名则取其本名的谐音,一名‘费琅’,一名‘夏德’。这两位骑**湛,六合大枪术、飞枪、飞斧、铳炮火器皆精,是甲编扈从军团出身,后来在护卫亲军也学了军中几乎无人不会的‘铁沙掌’练劲秘法以及铁臂功、鹰翼功、‘少林十三太保横练内功’等多种硬功,上了战场也是杀人如割草的悍将,都已经是升到了一‘部’都统官的武职了。

说到‘铁沙掌’这种药方功法,稍微有点根底来历的技击流派,入其门户的习武者几乎都有涉猎过此种功法,是经过千百年来无数武者亲身验证的简单平实功法。所谓‘真传一句话’,‘真传铁沙掌’虽然在名称中带了一个‘掌’字,而且主流的真传练法也主要是以掌功锻炼、药水洗炼为主,但它并不仅仅只是掌功,而是一种能在不长的时间就将内劲练上身的全套完整功法,因而几乎所有的中土技击流派都将‘铁沙掌’功法列为必修科目。最最关键的是‘铁沙掌’如果得了真传,又练习得法,百日内即可见功,劲力爆发达到一掌开碑碎石的程度也不难,最慢最慢一年也可小成。习武者有了内劲的根底,练其他的枪棒拳脚也是顺水推舟,容易上手,而且铁沙掌这种‘笨’工夫,你练得一时就有一时的好处,练得一天就有一天的功力,简直就是看得见、摸得着、感觉得到,一步一步非常之扎实。某些脑瓜子不太机灵,悟性较差的军中士卒,往往会将‘铁沙掌’一直当成必修的功课,也是很多色目人将士最多选择的一门功法,因为对色目人而言,简单平实的‘铁沙掌’功法几乎不存在理解、领悟上的障碍,最适合他们练。事实是铁沙掌功法若是能坚持练到大成,劲力如山,浑然如一,战阵冲杀也真没有几个人挡得住。西北军中,很自然的将容易长劲力的‘铁沙掌’,作为士兵训练的必修科目之一,虽然洗手药水的配制、练功铁沙的置备等等还是有点儿费钱,但西北幕府也不怎么在乎。从费琅、夏德这两名色目人军官的情况,就可以完全看出‘铁沙掌’功法的效果,悍将就是这么练成的。雷瑾也是从头把这几位军官、锐士的生平履历过了一遍,对他们擅长什么、精通什么,都有了全盘的了解之后,就更为确信‘铁沙掌’功法在军中传习的重要性了。他召见的这几位军官、锐士全部都曾练过军中所传的‘铁沙掌’,象林冲、王魁、费琅、夏德,至今仍然练习不缀,坚持着一次两刻钟的练习,除非是连续作战,否则在作战间隙他们也保持着每天一练或两练的习惯。

难怪护卫亲军的几位主管锐士,坚持不肯将‘铁沙掌’的军中秘传洗手药方公开,甚至连练功的特制铁沙的置备方法都不予公开——军队可以教士兵怎么练‘铁沙掌’,药物、铁沙可以供给,但是药方、铁沙的置备却是机密,这也增加了军中所传‘铁沙掌’的神秘感,吸引着士卒主动去苦练‘铁沙掌’。

雷瑾暗自想着,却也不多说什么,看着侍从们逐一将烤好的羊腿分发给几位军官、锐士,然后雷瑾也接过侍从们精心烤制好的大块野兔肉,吩咐大家一体开吃,不必拘束。

要说,雷瑾的食量还真象外间传言的那样吓人,也许真能一顿吃下一头牛。因为只是不正式的召见,吃东西也没那么多礼仪讲究,在部下面前,平虏公一个人就吃光了两只烤野兔肉、两条烤羊腿,还有一只烤猪和两只烤鸡。武者气血旺盛远超常人,食量自然也是惊人,西北军人的食量常例是一天三顿正餐外加训练作战间隙两顿加餐,就这样还有一些将士觉得不够而自己额外掏钱去买肉买酒加餐,已入先天的雷瑾消化起食物来就更是迅速,一顿吃下去的食物往往是一般人的数倍。当然,被召见的这些军官、锐士,一个个的食量也不惶多让,狼吞虎咽,每人差不多都吃掉了四五条烤羊腿、四五只烤鸡以及五大块烤野兔肉,还有大块的烤骆驼肉,每人最后还来了点‘美人血’润口(雷氏大酒庄的葡萄酒)。

吃饱喝足,雷瑾这才说起正事,却是军府‘军宪令署’及其下属的‘宪官部’有了新的职位空缺,雷瑾准备将他们几位都安插进去做事。

‘军宪令署’就是原来的‘大断事官’官署,只是军法军纪之事以前向来都是雷瑾亲自督管,西北‘大断事官’一职空缺不授有年,眼看着这‘大断事官’官职就要废弃撤销了。‘军宪令署’的最高长官是‘军宪令’,现在雷瑾任命的‘军宪令’是一位军府秘谍出身的军官李肆,一听就知道是化名,且其人极为低调,‘军宪令’隶下缇骑也参与实际的作战行动,但主要是战场执法和监督军纪,缇骑部队中有五营为最精——积射营、积弩营、强弩营、射声营、骁果营,另外令署还设有司务厅、秘档司、风纪督察司、内保司等,军宪令直辖的‘缉事厅’掌军中刑事,‘审理司’掌军中刑案审驳复核,‘司狱司’掌军中监狱。

雷瑾又对这几位即将到‘军宪令署’上任的将士,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谈了一些对他们的期许,把一帮子军官、锐士激励得热血沸腾,恨不能嗷嗷叫着去上任。

说完了事情,雷瑾很随意,笑着说道:“你们就在这里歇上两天,打打猎。军宪令署那边,正好有‘缉事厅’的佐戎军士官,要过来红山口堡呈禀公事,到时候敕牒、官文凭也办好了,你们就跟他一起回河中府,去‘军宪令署’上任吧。”

简毅仗着自己在‘侍从北衙’呆过不短的时间,兄长又是有功烈士,也不大怕在雷瑾面前说话孟浪,何况眼下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因而就顺口问道:“敢问公爷,军宪令署缉事厅的佐戎军士官,还是‘龙骧勇士’昔应明昔先生么?”

“呵呵,”雷瑾也不以为忤,他知道简毅曾经跟‘龙骧勇士’昔应明学过箭术和雷枪技法,彼此有半师之谊,现在关切昔应明的情况也是人之常情,“昔应明爵士已经转调南宁经略府麾下军团,接替他的佐戎军士官是从西征元帅府西宁骑兵军团转调来的‘龙骧勇士’王文仲。”

“好了,且都随吾出猎吧”雷瑾高声说道。

“喏”众人洪声而应。

第六章(八)婚姻礼成

四鼓时分,夜色晦暗。

整个河中府,却已开始热闹起来。

号称‘金吾不夜’的西北行都——河中直隶府,就在这一刻从倦意沉沉的夜色中猛然振作。后半夜一度沉寂下去的市廛之声,再度喧嚣。

河中府大部分城区不行宵禁,只要不是隆冬季节,人民士庶已经习惯了三更过后入睡。

秋高气爽的时节,河中府城的市廛喧嚣总是在三更以后才慢慢沉寂,然后在五更天前后又再度上扬,几乎每天都是如此。

然而,今天例外。

所有官署、店铺、会馆、客栈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城中大街小巷明光如昼。

烟花砰砰炸响,已经有人开始忍不住了。

金鼓大作,炮仗轰响,舞龙舞狮的大队人马,轰轰然涌上了长街。

街市人头涌涌,似乎三教九流都在今天涌进了河中府。

所有的客栈、店铺早就成了酒肆,人们甚至人手一个盛了老酒的大葫芦,锅魁夹了酱牛肉、酱羊肉当早饭,夹道观望。

也有人喝着羊杂碎汤,啃着锅魁大饼夹肥肠卤肉,手舞足蹈品评着路过的舞龙舞狮队,时不时来上一声喝彩。

城中各处,弦管伴着钟鼓,响彻全城。

今儿个,是平虏公联姻成婚之礼,全城,全河中府,全西北,都是一片欢腾景象,天还没亮,已经很多人忍耐不住,涌上街巷了呢。

当太阳升起之时,整个河中府已经到处都是一派张灯结彩的庆贺景象,花团锦簇,人声鼎沸。

充满着异域风情的‘旧皇城’前面,宽敞的朱雀大道上,聚集在大道两边的黎庶士民,静静地等待。

而当警戒的巡逻骑兵,明盔亮甲从大道上走过,道旁的黎庶士民立即挥舞起各种大大小小的旗帜,其中包括西北特有的黄金团龙旗以及篆体‘雷’字旗,还不时爆发出欢呼喝彩之声,共贺这一喜庆时刻。

虽然有少数清流官绅质疑,公府的联姻婚礼,到底与西北士民何干?

还有不少官员、儒生则习惯性的担心,各色人等在河中府聚集如此之多,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控制的情势?如果骚乱起来,噪动起来,闹出些事来,该怎么办?

然而,至少在平虏公看来,十几万黎庶百姓聚集能算个事吗,这能有什么好怕的呢?西北幕府多年东征西讨,百万大军南征北战,数百万民夫和奴隶转运输送,还不是一样安排得井井有条,又哪里闹出乱子了?西北幕府这么多年一轮接一轮的大卖赌彩,大卖戍边债券,初办之时,各地不也是动辄几万几万的百姓聚集吗,又哪里有什么噪动骚乱,现在不也都井然有序吗,愿意赌博的去赌博,愿意买彩的去买彩,愿意赌赛的去赌赛,哪有什么乱局?西北一年迁徙的百姓怕都有几十万,又哪里有什么乱子需要弹压?而且,平虏公对自己一手缔造的西北官僚群体还是有相当信心的,他认为以西北幕府这么多年的多方面厚实积累,根基算是比较扎实了,军政人才也还是不少的,纵有小乱,也不过是顷刻间平息的事,易如反掌尔——当然,也只有拥有深而细、周而密、广而宽而且强有力的掌控力度,才能有此大气魄、大心胸。西北如此行事,那是有着深厚的掌控基础为支持,有着相当的自信;才敢如此放手,换个地方,换个君主,都是未必敢的也。

总之,还是要看部署是否得法,措置是否周密,桩桩件件的大小事情是否都预先想到了前面。只要官方部署措置有方,遇事冷静沉着,控制迅速,疏导有力,就是有敌谍奸细厕身其中造谣生事,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青皮闲汉起哄架秧子的叫嚣闹事,也不会有什么大骚乱,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度也是这么多年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按雷瑾的话说,那些担心百姓聚集会骚乱会闹事会不好弹压乱子的官员儒生们,都是些好以大言欺人的庸人,就是所谓的‘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平日里满嘴的治国平天下,好似只有他老兄才是治国安邦的不世之才,虽周公、伊尹、武侯复生亦不能及得他也,然而真到了紧要关头,却茫然不知所措,昏招迭出,什么修身齐家的定静工夫都能抛到九宵云外去,徒然凸显其怯弱不堪之事实,真真是书生多以清谈而误国。其实有那时间去担忧,还不如事先多下点防范疏导的工夫,多想想万一有事该如何妥善应对,才是官僚们的正分职事。西北如今面临的可是千百年来未有之局,成规祖制解决不了面临的问题,什么资治通鉴、贞观政要之类的东西,趁早都给我扔到一边去,做事要用心用脑子,不要老想着有没有先例,有没有祖制,做不好事自己趁早滚蛋,别等坏了事,还脏了老子的刀。

倒是那些对西北幕府敬畏有加,对平虏公府崇拜信服的大多数西北黎庶大众,自然不会担上这些有的没有的心事,他们已经把这场公府的婚礼盛典,变成了他们这些黎庶大众自己的狂欢。

在帖木儿‘旧皇城’之前,在‘朱雀’大道,在府前大街,在忠烈祀庙,在英灵坛,在大光明寺,在大弥勒寺,在永福寺,在朝天宫,在大金轮法王塔,分别有来自西北各地和河中府各县总计不下十数万的黎庶大众聚集,参与到平虏公府这场隆重的联姻庆典之中。

正当卯正,朝阳明光照东方,钟鼓楼上,黄钟轰响,鼓点如常,联姻之礼正式开始了,现在是亲迎、巡阅,真正的婚典仪式实际上要在黄昏时候才举行。

有道是,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兵卫以甲盾居外为前导,捍蔽其先后,皆谓之‘簿籍’,故曰‘卤簿’。皇帝出行卤簿,最前面安排着人甩响鞭,平虏公的联姻大典拟同天子,因此车驾卤簿前方也安排有人警鞭开道。

蹄声隆隆,前导马队出现,骑士们尽皆锦衣罩甲,煊赫无比,一个个端的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须臾,三队骑士过毕,只闻喝声如雷传来,却是传道的‘金吾卫士’,轰轰隆隆,喝道而来,陡然间市衢澄静。

头道过毕,又是二道旗手,整队而过。

旗手过后,两边雁翎排列二十名锦衣近卫前导,婚典大辂驶过长街。

大辂车驾一乘,辂上车棂并雁翅及四垂如意滴珠板,皆朱红漆。辂亭戗金,饰宝相花、云龙文、龟文,内设朱红漆框软座,上施花毯、锦褥等,亭外用青绮缘边朱红帘十一扇。辂顶仰覆莲座,以青饰辂盖。屋顶四角垂青绮络带四条,各绣五彩云升龙三。辂亭前有左右转角栏杆二扇,后面有一字带左右转角栏杆一扇,前后栏杆共十二柱,各柱首雕木贴金蹲龙,极为宏丽精美。

平虏公蟒袍华服,高坐其上,威仪赫赫,黎庶大众隐然可见。

大辂之后,又有辂车一乘,帘幕低垂,上有高髻华冠、红罗大袖的女子一名恭坐其中,想来便是那‘女皇阿罗斯’国的公主和大公爵了,前后则是明盔亮甲的阿罗斯国骑士前后簇拥,。

恍惚之间,沿途百姓皆俯首山呼万岁,震动全城。

大辂前有华盖、执扇、‘孔雀雉尾’、‘鸾凤’成百上千,幢、幡、、旗各有若干,黎庶百姓勉可认识者不过日旗、月旗、门旗、金鼓旗、翠华旗、五色销金小旗以及出警旗、入跸旗等寥寥数种而已。其余旌、麾、金钺、金节、星、卧瓜、立瓜,以及红镫、鼓、笛、钲、铜角等等,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车辇之后,复有骑士扈从,执大刀、执弓矢、执豹尾枪,每队各三十人。后头,执荷殳戟的各四队。华盖之间,骑马卫士总有两千人,卤簿之威仪若此,已经是逾越人臣之礼,与皇帝行幸卤簿亦不惶多让矣了。

平虏公府门首,此时便有先头报信的喘吁吁跑来。须臾,便见得一队锦衣骑队策马缓缓的过来,及门下马,垂手站街。少时,便陆续来了十来队,方闻隐隐细乐之声。

一队队的人马陆续而来,等一队队的过完,方是两乘辂车,缓缓行来,一时号角长鸣,金鼓隆隆。

且不说婚典上是如何的奢华隆重,此日的河中府城绝对是阖城欢庆。

来自河中府西南部定远县的王姓一家数口——父母及孩子,早早来到大光明寺山门为平虏公爷祈福。他们一家昨天就从河中府廓城外的一个小屯堡出发,为了占据一个有利位置,在寺院门口等待了将近两个时辰。他们全家都为这个公府的联姻婚礼感到异常兴奋和开心,只有用上香祈福来庆祝这一喜事,表达他们的崇敬之情。

而类似这一家子的情况,在西北各地,都在发生。

在武威平虏堡,上万人举行了宴会庆祝;

在长安城,在成都府,全城狂欢,火树银花不夜天,堪比上元观灯之夜;

在云南府,在宁夏府,十万僧道与信众一齐在法会上颂经,共同为西北祈愿,共同为新人祝福;

还有很多地方,黎庶大众以各种各样的形式欢庆祈福,希望可以仰仗公爷的洪福大运,年年五谷丰登,岁岁安居乐业,一家老小平平安安。

西北右长史蒙逊也在长安举行了连场宴会,率‘行长史府’同僚,遥祝平虏公的联姻礼成,从此吉祥如意万万年。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西北治下的大小官员,无不喜气洋洋,大肆庆祝。

也许很多人仍在为未来而担忧,但至少在这一天,充满希望。

不提外边如何,平虏公府内虽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却也不会太过喧嚣,公府是有规矩的地方。

轻歌曼舞,宴饮通宵,却是良辰美景虚度——一整天一整夜的往来应酬,就算是雷瑾这样长年打熬筋骨习练枪棒骑射,兼且导引吐纳炼炁成罡每日不辍,又天天好吃好喝滋补养生的先天高手也觉得有点吃不住劲,这还是没有人敢跑来‘闹洞房’的缘故。直到第二天天色破晓时分,雷瑾才有机会进得洞房,那春宵一刻什么的,自然是提都不用提了。话说中土的正式宗法制度中并没有‘平妻’的说法,当然私底下默认的各种变通而非正式做法是历代以来都有的,侧室与侧室之间,侧室与外室之间,侧室与妾婢之间那种微妙而不可言说,几乎不流于文字的地位差别,永远都是存在的,而到了皇朝礼崩乐坏的年头,就是公然以‘平妻’婚聘,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在皇室和王侯勋贵之家,正宫皇后或者王妃、国夫人、侯夫人等依照宗法礼制虽然只能有一人(主要是由于封爵和家业的继承问题,嫡长子继承是相对比较稳定而少起纷争的制度,若是继承采取‘立贤能’之法,诸子纷争刀兵相见,严重时怕是能把偌大家业弄到烟消云散的地步),但是其他地位稍次的妃嫔皆有品级,亦得录入玉牒或宗谱,各自也有一定的尊贵地位,总之这天家体面、王侯尊荣当然不能与一般的士大夫相提并论;至于皇帝、王侯之外的其他勋贵士大夫之家,宗法礼制也并不是完全死板僵硬的,不过这就得看妃嫔或妾侍本人的心计才能精明与否、娘家是否有财势和影响力、是否有着三媒六证、是否聘礼嫁妆具足并依足一定的婚嫁礼数入门,以及是否得到丈夫的恩宠、爱重等等因素了,其间之地位高下,其中之尊卑差别,即可以是一线之微,也可以是宵壤云泥般的悬殊。尤其是那些基于政治的联姻,象玛丽雅公主这位新嫁娘,其地位视同于正妻,是完全不当妾室看待的,亦有朝廷所赐的夫人诰命,其名讳列入雷氏族谱,将来其所生子女亦视同嫡出(西北与阿罗斯的结盟联姻条款中,在继承方面规定了玛丽雅所生的长子,至少可以继承玛丽雅公主在阿罗斯国的大公爵领地,同时在平虏公爵继承顺位上亦优先于平虏公府的其他庶出子女),但是她也得在洞房花烛夜之后的翌日,将衣冠头面穿戴整齐,一早就到正堂上向元配正室大妇大礼参见,正式敬茶,尊其为大姊。雷瑾这都天亮了才进洞房,自然也不可能与玛丽雅有什么亲热狎昵的举动,在妾婢们侍奉下更衣梳洗,也不要睡了,直接就与玛丽雅一齐去到正堂。等雷瑾与孙雨晴在堂上坐了正位,玛丽雅便上来行礼如仪,其中琐细也不必多表,总之这一通折腾下来之后,雷瑾才吩咐上早膳,几位有身份的主子们在一起吃罢了,大家各自散去。

联姻礼成,其后三日也都是庆祝之期,不独公府宴饮酬酢不绝,就是整个河中,乃至整个西北,不当值坐衙的官吏军将士卒都是给假休沐,与民同乐,以为欢庆。而当事的平虏公却是不能安生,须得各处走动应酬,措置军政公务反要抽空才行。以雷瑾半开玩笑的话说就是,难怪皇帝也只能娶一房正妻,如果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每纳一个女人作妾,都要如此这般隆重的大操办一番,就是神仙也起码折寿二十年,有再多金山银海都不够使的。

话说世道恒不均,弱肉为强食,天底下从古至今就没有实现过真正的公平,强者永远是承担风险最大的那一群,永远是绞尽脑汁费心劳神的劳心者那一群,也永远是攫取资源最多最好的那一群。少数人获得最后的成功,少数人获得最多的财富和权势,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种形势从未在本质上改变过,改变的永远只是表象和手段。就象平虏公雷瑾娶得美人归一样,如果他不是平虏公,如果他不是西北大都督,如果他不是平虏大将军,如果他不是西北土皇帝,如果他不是西北百万强军的最高统帅,如果他不是雷门世家的子弟,如果他不是威远公的嫡子,如果他不是晋入先天的高手,如果他不曾在西北局面剧变的紧要关头抓住了机遇,如果他不曾建幕开府崛起于西北,如果他不曾垄断西北的一切军政大权,如果他不曾征伐南疆塞北西域的广大地方,那么‘女皇阿罗斯’国根本不会看他一眼,‘妖宗’根本不会瞧他一眼,而雷瑾他就不会有机会与‘阿罗斯’联姻,就不会娶得‘女皇阿罗斯’的公主,就不会将‘妖宗’门下佳弟子纳为侧室,就不会拥有玛丽雅这位充满异国风情的妖媚尤物,这都是事实,这就是事实

烛影摇红。

在联姻婚典之后第三日,已是深夜。

此时,方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终于从往来酬酢中抽身出来的雷瑾,才得以与玛丽雅完成真正的合卮敦伦之礼。

情动似火,神魂颠倒。

玛丽雅喉底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声音既娇又媚,似欲断肠,她赤裸的身子再次开始微微抖动,粉玉一般的躯体透出诱人的艳红,香汗淋漓。

当雷瑾又一次强力进入,她就死死地缠了上来,呻吟欲泣,婉转承欢。

丰腴的肌肤,如满枝高挂的秋日葡萄,饱满、丰润、水灵,刚刚步入成熟的风韵是如此的妩媚动人。玛丽雅的肌肤隐隐散发着一种美妙的体香,流转着圆润的光泽,泛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淡淡晕华,仿如天人,这是受补增益之象。

玛丽雅出身极其隐秘的‘妖宗’,于阴阳双修一脉法诀自然了解甚深,而雷瑾阅历春色已多,在他的少年时代受限于体质以至于将‘阴阳双修’作为提升修为的主要途径,因此更是双修一道之巨擘。新婚夫妇俩此时又都已臻至先天秘境,玛丽雅的修为甚至在不久以前,还要强于雷瑾一线,如今既然已经是一双两好,那么又怎么可能摈弃‘阴阳双修’这种方便法门呢?哪怕两人都另有更好的修持方法,譬如雷瑾现在可以借助虚无缥缈的信愿之力,也可以借助‘邪种’、‘邪蛊’之法‘分享’他人努力修行的成果,但是在此之外,还能够额外的走走捷径,几乎不受任何惩罚(仅对心神坚凝稳固如磐石一般的高手而言),又有谁会拒绝这种令人沉迷的诱惑?

芳胸毕露,如脂如雪,硕乳颤颤,凸起嫣红。

此时此际,脂腻双股,湿润阴靡,赤蒂勃然,春潮带雨,玛丽雅已被雷瑾调弄得娇吟细细,周身酥软,气喘声中不成语。

第六章(九)秋风起兮天下寒

翡翠屏开绣幄红;锦帷鸳被宿香浓。

晨光透窗纱,早课归来的雷瑾,在驰马射箭吐纳炼炁之后沐浴更衣,回到北房正寝。

玛丽雅正在当镜梳妆,薄罗衫子透肌肤,其慵懒闲适的妩媚风情充塞每一个角落,骨子里是绝对绝对的妖娆——不愧是妖宗出身的啊——雷瑾在心里狂吼了一嗓子,反正昨儿晚上的旖旎情事他是不敢去回想了,否则他怀疑自己会不会直接扑上去,再来上一次‘晨练’,最荒阴的那种。雷瑾现今的定力已经很少有人能及,但是他早起的时候,不合动了下念头,也差一点就心神失守,可见这等妖娆尤物之厉害。

玛丽雅正在几名贴身侍婢的帮手下,整理头上的金丝儿花冠。

比狄髻(类似现在的假发套)更高级的就是形形色色的“冠”,认真按照礼法来讲的话,就只有上了品级的官宦人家,得了朝廷诰命的正室夫人才拥有戴‘冠’的特权,在国初太祖当朝治天下的那会,哪家的女人若是身无朝廷诰命而违制戴冠,哼哼,那就是自个儿找死都不用花钱买砒霜买白绫,太祖皇帝直接就判了你quan家的死罪。然而,到了现今这种礼崩乐坏、藩镇割据的年头,讲究自然没有那么多,但‘只有正室大妇才可以戴‘冠’’仍然是朝野之共识。公府之中,也只有诸位‘命妇’戴‘冠’,才不会有人说闲话,譬如玛丽雅这样的‘一品诰命夫人’,戴个金丝儿花冠子自然没人说嘴。

命妇们的冠子儿,自然是直接扣在发髻上。发髻也不可能再盘成什么奇特的样式,也就是一窝丝攒上,戴上冠子就完了事。其他什么钗儿、簪儿、金步摇之类,就一一插到冠子上,所谓闹蛾斜插,飞挑空中,人一动,首饰就会摇颤不止,凭添几分生动活泼。

玛丽雅的师门‘妖宗’那是故宋时候迁往异域的,至今还有一些故宋遗风,这会儿冠子上插戴的头饰就比较多,也就是所谓的“簇戴”,一簇簇、一堆堆,满头戴了不少金玉之物,满头颤动倒也不显俗气,却是见出几分手段了。

雷瑾见玛丽雅头上插戴着一簇簇的精致新样儿头饰,晃颤翻飞,妖娆富丽,不由多瞅几眼,眼前光景可不就是闹蛾儿满路,成团打块,簇著冠儿斗转?可不就是闹蛾儿转处,熙熙语笑,百万红妆女?百万红妆女啊,玛丽雅这头上这一堆儿头面首饰,可不就是等于数百万的夔龙金币戴在了头上?她头上的每一样簪钗,都是西北的著名金银珠宝工匠打造,任意一件都是有钱没地儿买去的无价之宝,当然这其中有一大半儿的价钱是她从自个儿的体己钱中出的,雷瑾的私囊虽然尚算丰裕,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给她花用,毕竟内宅中的女人可多着呢,他太偏心了那可就摆不平了,迟早得闹出事儿,雷瑾可不想自找麻烦。

且不说玛丽雅如何梳妆,早有侍婢端上了早膳,因为今儿不是什么大日子,膳食什么的自然不须那多繁琐的仪礼,雷瑾本也不是那么讲究礼法的人,当然到了他这般的地位,这礼法就是不讲究时,也自有许多的讲究了。

养生之学讲究早起吃食不可油腻,一粥一饭,堪饱即可,不过这是对于那些个劳心者、读书人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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