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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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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到底是谁影响了谁?谁仿效了谁?这真是不好说得很!

程沂思绪翻转,却又想到自己此行匆遽,目的却是作为堪舆署的一员办事衙官,衔命赶到距离长安城总有二十多里的山区,在植树现场履行堪舆署的监管督查职司,这也是堪舆署中下级官吏们地常规差遣之一。 这次唯一有点特别地是,平虏侯届时也会莅临植树之地,体察民情——其中的缘由,当然不仅仅是上位者意在为民表率这么简单。

长安自平虏侯开府西北以来,官方相继建立了许多学院、学宫、学府、学园、书院、学舍、义学、学校以及少年营,又还有许多民间捐资筹款自办地学堂、私塾、族学、乡学、学校、学馆,以及一些儒学士人自办的半是书院半是学社的儒学会社,可以说汇集在长安的学子、生员数量极其庞大。 而西北幕府对莘莘学子们自然也有不少的优待和资助措施(当然,其中的一些措施,说是对学子个人的‘磨练’也是可以地),譬如长史府就规定。 无论公学私塾,凡是礼曹在册的学子,只要在空闲时间上山种树(种树的地方即由堪舆署酌情规定),每种一棵树苗,官府即付给该生五个铜子,若一年之后该学子所种的树能够顺利成活,没有枯死。 还可再向官府领取三个铜子。 放在荷包里叮当作响的铜子,其威力还是不小的。 因此不仅仅是长安、成都这样人口众多的大城,西北治下地许多地方,学生们都会很踊跃的在空闲之时上山种树。 毕竟种一棵树苗至少有五个铜子可拿;若是最终顺利种活一棵树,则可拿八个铜子。 这种一棵树能拿到地钱虽然不多,但积沙成塔,种树多了也是非常之可观的。 西北很多学生,因此都会趁着空闲种树。 尤其是一些出身贫寒的农家子弟,凭自己的劳力种树赚学费。 在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情形下,对学生们何尝不是一种有益的锻炼?

而对于西北幕府来说,如此措施,从现实来讲至少可以做到数十年内林木薪柴不可胜用,农耕畜牧少灾少难;往大了说,蓄养风水形势。 藏风聚气,可得天地灵气之庇佑,成就一方物华天宝之地,也是莫大之功德。 事实上,西北治下,相关的官府衙门。 现在每年都会划定一块地盘让学生们种树;而相关地学院、学宫、学校,也乐于组织自己的学生去种树,赚那几个铜子的种树钱还是‘小事’,毕竟风水形势才是大事情,可不能坏了本乡本土的风水龙脉不是?(这时代,完全不相信堪舆风水的人,根本没有)。

平虏侯在这种学生群聚种树的地方出现,为民表率当然是题中应有之义,但最关键之处,以程沂个人的看法。 平虏侯的举动还是为了影响和拢络那些趁着秋游远足参与植树地年青学子们。 争取年青学子们的好感。

且不说程沂闲着无事,如何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 等他这一行官吏赶到山上,已经有相当不少的学生在忙着挖坑种树了,那场面很是热火朝天。

看情形,平虏侯此时还没有驾临此地,一路上紧赶慢赶的程沂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次丢官入狱。

雷瑾挽起袖子,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在一位上了年纪的冉‘农师’(民爵)的指导下,很是专注的在挖着树坑。

冉‘农师’两鬓斑白,一脸的风霜沟壑,倒是很有一点德高年邵的高人风范。

“一年之计,莫如种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 ”冉‘农师’在不时提点着雷瑾应该怎么挖那个树坑才合用的同时,口中还念念有词,“山岗多栽树,水土不下流;山上林子多,水土不下坡……”

“冉老,”挥锄刨土的力气活,对雷瑾来说相当轻松,因此顺着这位‘农师’冉老的话接了下去,“下面可是‘山头个个光,年年遭灾殃。 田荒荒一年,山荒荒一世。 ’?”

“对!对!”冉老一怔,随即一脸地惊讶,笑着说道:“小老儿平日闲着无事,就编了些种树地顺口溜,想不到,连侯爷也知道了。 ”

“呵呵,这不是《长安辕门抄》和《西京快报》上都登载了冉老的《种树歌》么?嗯?难道这两家报房竟敢不给冉老润资(润笔地资金)?”雷瑾有些狐疑,望着冉老说道。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冉老连忙解释,“他们都封了好大的利市。 只是小老儿不敢居功,推辞不下,润资都已经捐给了义学。 ”

“哦,那就好。 ”雷瑾见状也不好再追问了。 这位冉老,种树是一把好手,几十年下来自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于是在闲暇之时将其数十年来记忆中所记所知的各种民间农谚,编成《种树歌》、《攻麦歌》、《天象歌》等歌谣,让其家族中的孩童口口传唱,结果竟是被报房的‘耳报’听到了,整理成文之后就抢先登在了《辕门抄》和《快报》上。 就譬如这《种树歌》中,就汇集了诸如“植树没诀窍,深埋、根展、栽牢靠”,“填土漫过根,略提树苗根舒伸”,“要栽松柏杉,莫叫春晓得”。 “春栽杨柳夏栽桑,正月栽松好时光”,“西北风,莫栽松,栽上也是不成功”,“沙里枣树泥里柳,百棵能活九十九”。 “旱枣涝梨岗上杨,洼地种柳柳成行”。 “要得树长大,三年不离锄头把”,“交人交心,浇树浇根”之类让关陕一带农户人家耳熟能详的农家谚语,而雷瑾自然也能从各种简报和邸报中看到这位冉老编撰地各种歌谣。

雷瑾与冉老在这厢毫无尊卑上下的言笑晏晏,堂堂的当朝大侯爷没有一点架子,完全颠覆了不少人心目中想象出来的平虏侯形象。 这一幕却是让不远处种树的学生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于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威严冷酷,动辄杀人的平虏侯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

其实,在雷瑾自己看来,象冉老这样地‘农师’,可归属到完全无害的那一类人当中。 对于这样地人,实在没有必要摆出一付威严面孔来凸显彼此地位上的尊卑有别。

程沂这时却是尽心尽力带着一帮堪舆署的吏员,兢兢业业履行其监管职责。 一丝不苟。 毕竟平虏侯就在这里,这时候还敢懈怠,那不是纯属找死吗?何况他还是刚刚起复没有多久的一个小小衙官,是万万不能得意忘形的。

作为一个甲科进士出身的前东林党人,程沂并没有大材小用或者怀才不遇的怨怼之心,他对监管种树其实并没有什么抵触。 反而觉得这也算是为生民立命地大事业,先贤孟子不是说:“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么?《汉书》亦云:“于是辨其土地川泽丘陵,衍沃原隰之宜,教民种树畜养;五谷六畜及至鱼鳖鸟兽、雚蒲材干之资,所以养生送终之具,靡不皆育。 育之以时,而用之有节。 屮木未落,斧斤不入山林;豺獭未祭,罝网不布于野泽;……”

再者说。 西北之民。 凡垦荒种桑、枣及松、柏、杨等树者,惯例上可以豁免四年的田租(‘四年起科’)。 不种树而播种谷麦者,则需纳绢若干疋;至于督导百姓种树,考绩突出之官吏,亦可酌情晋升一级。 这不要说是百姓们了,就是官吏们都会心动。 程沂自己就已经打算好了,今年要在自家的小农庄里为刚刚出生的小儿子栽上一百株树,等到十几年后,这孩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树也成材了。 那些树木可以拿来做车轮,一棵成材的树一般可做三副车轮,一副车轮按现行的市价至少值两疋绢,一百棵树就是六百疋绢,以程沂这样品级的官宦人家,儿孙娶妻成婚地花费也绰绰有余,尽够了。

时光流逝,平虏侯亲手栽种了三棵树之后,又健步而行,不时停下向一些种树的学生问询一些话,简单交谈一番,末了再勉励学生们数语,不外乎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之类的老话,但也颇能激动人心。 如此这般,雷瑾却是要离开了,毕竟是日理万机的一方之雄,却不能久留此地。

目送着平虏侯在护卫们的簇拥下离去,程沂蓦然回首,却发现平日与他素来相善的堪舆署同僚刘信脸色苍白,宛如大病了一场一般,愣怔出神,一付惊魂未定地模样,心中不由大是奇怪,又是诧异又是担心——刘信不是随着平虏侯爷的人马一起过来的吗?怎会弄成了这付模样!?

“刘老弟,你这是——”

刘信叹了口气,摇头,“什么都别说了!来时遇贼,有人在途中埋伏,袭击侯爷,那简直——咳,真是凶险惨烈之极。 在下也是见过鞑靼套虏攻城杀戮的人,却不知今日怎的心惊肉跳,六神无主,看来回去得吃定心丸、安神汤了!脸面都丢光了喽,哎,不说了,不说了,丢脸——哎。 ”

程沂闻得此讯,脸上也是一白,心中暗道侥幸,若是那等贼人选择在这山上种树之地伏击平虏侯,他的麻烦可就大了,且不说头上的乌纱帽如何如何,说不定又是一场牢狱之灾,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幸好!幸好啊!这要是出事,他十有八九会被牵累,那结果恐怕就不仅仅是牢底坐穿的事情了,搞不好他真得落个抄家灭门的下场,谁让他自己身上有前科‘嫌疑’呢?这老帐新帐一起算,就是浑身长嘴也没用啊!程沂暗自庆幸。

又宽慰了刘信几句,程沂却是有点儿诧异,刚才平虏侯种树挖坑,与那冉老有说有笑的,外人是一点都看不出他之前刚刚遇袭地模样,莫非真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无所畏?还是遇刺多了,根本不当一回事了?

这厢刘信根本没将程沂地话听进心里去,杵在当地一个劲地发愣,好象傻子也似的失魂落魄,不久前发生地惊险一幕,仿佛还在他眼前——

二十几匹健马狂奔,铁蹄卷起烟尘。 马上的骑士掩了头巾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每个人带了刀剑,狂驰冲锋,冲势凶猛……

绳圈抡动,飞旋着,呼啸着……

一捆捆的粗绳网,掷到地上,成团成堆,比绊马索还厉害……

马嘶人吼,天崩地裂,人影飞掷而起,马匹砰然冲倒,惊心动魄……

刘信只记得车马快驰当中,没有人知道地面有鬼,也没有人留心道路两旁是否有人埋伏,等到绊马索突然从泥土中升起,已经晚了……

第一匹马重重摔倒,长嘶未尽,第二匹马又凶猛地撞了上来……

砰然大震,尘土飞扬……

人仰马翻……

惨叫……

怒吼……

号炮……

长啸……

血腥……

号角铮鸣……

死了不少人,满地血腥,刘信现在只记得这个了。 至于平虏侯的护卫是怎么样杀退贼人的,他已经记忆模糊,记不清了,混乱中他只记得有人喊过一声,叫什么“天狼余孽!”

也许是不甘失败的鞑靼人在垂死挣扎吧?

刘信唯一没有闹明白的是,他也是见过血腥和死尸的人,也不是没有杀过胡虏,现在怎么就搞的失魂落魄了呢?

对于刘信心中的种种惊疑,程沂自然是一无所知的,他除了宽慰一下同僚,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之道。

第五章 关于愤懑与县政(上)

月华皎皎,秋虫嘁嘁。

烛影摇红,焰心幽蓝。

重重帷幕中闪出几位唇红齿白、娇靥如花的年青女子,行若轻风,悄无声息,瞬息间便已隐没在暗昧的角落,融入了阴影当中,如同幽灵鬼魅一般倏然消失无踪。

她们或明艳,或媚丽,或秀美,或妩媚,每一位都是足以令人惊艳的美人尤物,但一旦隐没在光影幽明之间,她们便似与阴影浑融无间,不再令人惊艳,不再令人瞩目,仿佛她们就是那阴影的一部分,再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的存在。

阿里娅、哈娜妮却知道,这只是假象。 她们俩曾经亲眼见到一个擅长潜匿暗杀的刺客,在费了很大的力气侵入平虏侯临时下榻的驻地,结果却是在即将发动的一刹那,万分不甘地倒在了血泊中。 这些外表看上去娇弱美丽的女子,实际上是非常可怕可畏的存在。 她们的攻击和杀戮,阴冷狠厉,暴烈狂野,就如同匿伏的毒蛇,一旦暴起猝袭,蛇吻之下,目标很难逃脱攻击,猎物唯一的结局就是有死而已。

阿里娅、哈娜妮还知道,这些女子即是平虏侯密藏至深的‘匕首’,也是平虏侯的私房禁脔。 她们分别直属于栖云凝清、翠玄涵秋、倪法胜、倪净渊四位侧室夫人兼贴身护卫掌班麾下,仅听命于平虏侯。 而这些女子的存在,外界近乎于一无所知,因此可见平虏侯府在防犯守密方面,下了很大地工夫,可谓是滴水不漏,这非常的‘可怕’。

这些神秘女子在当下的‘突然出现’,也就意味着平虏侯今晚即将来到阿里娅和哈娜妮的面前。

阿里娅的肌肤。 光滑润泽,呈现出金秋小麦那样饱满的光泽。 她的一头栗色长发有着天然地卷曲。 肆无忌惮、无遮无拦的眼神充满着侵略地野性,放肆着惊人的青春。 狂野娇艳的她,艳光四射,野性未驯,极度地诱惑着男人们的征服欲望,堪称美女中的极品尤物。

而哈娜妮,眼窝有点儿深。 眼神有点儿野,流盼之际,光**人,即使那带露的娇花,出水的芙蕖,似亦无此艳丽殊色。

尤其阿里娅和哈娜妮两女那明显与中土有异地色目人相貌,更是充满浓郁的异域风情,直有令人魂驰魄荡。 目摇神迷的诱惑力。

两女乃是西北幕府大军西征的‘战利品’,分别出身于西域两个世袭部落贵族,作为战俘的她们,最近被西征元帅府的某个秘密衙门以‘特贡’的名义,挑选出来直接送入平虏侯府充为贱役奴婢。 类似阿里娅和哈娜妮这样情形的年青女子,在平虏侯府中。 现下还有许多,而且如果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特殊优势地话(譬如极为美艳妩媚的绝色尤物,或者擅长某种特别技艺、拥有某种特殊才能的美女等等,则可以例外),能够被选入平虏侯府充为奴婢的女子,通常都是年青的处子,毕竟平虏侯性好酒色之名,天下皆闻,不用言声,也自有下属揣摩上意。 费尽心思来拍马屁。 但那些想拍马屁的官吏,又怎敢随便拿些素质一般地美女充数呢?素有暴戾冷酷之名的平虏侯。 耳目灵通,线人众多,是官场上人尽皆知的事实,若是一旦被平虏侯察觉到些许苗头,猜疑臣下‘欺君瞒上’,乃至于‘不忠’,想拍马屁的那些官员们,不就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大大的坏事了吗?精于‘计算’利益得失的这些官员,一个个都是世故的人精,自然不会为此轻易冒险,而以处子‘上贡’,正是他们规避风险,避免猜疑的最佳选择。 何况那些送入侯府的美女,如果能够得到平虏侯的嬖幸,从而一步登天地话,相关地官员等于在无形当中与平虏侯府建立起了一道直接的‘联系’,对于官员仕途地微妙影响,实在难以言说。 无论是借此向平虏侯一表‘忠心’,还是期望以此为钻营进身之阶,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有心人’留心于此,用心于此,期望借此一举而青云直上。

阿里娅和哈娜妮,其实早已觉悟了自己的命运,一入侯门深似海,唯一能够让她们俩出人头地的机会,就是期望能够得到平虏侯的嬖幸和一点点的宠爱。

现在,她们憧憬而又惧怕的机会终于来临了——还是处子之身的她们,无论如何的野性未驯,对于男欢女爱之事,在无限憧憬着美好的同时,总是有着某种蒙胧而潜在的莫名惧怕。

靴声橐橐,一袭锦袍,脸色略带一缕阴沉的雷瑾步入内室。

阿里娅和哈娜妮慌忙上前跪伏请安。

两女在此之前,已经觐见过雷瑾两次,也近距离感受到雷瑾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那是一种令人身心颤栗的感觉。 而在这一刻,心思极为敏感的两人,只一眼就本能地感应到雷瑾身上的气息,与此前所感受到的威势有了很大不同,内敛密藏在无形威势当中的是那内心里强自压抑和积蓄着的冰寒杀意,虽然雷瑾收敛压抑得相当不错,但仅仅是两女能够感受到的那一点点细微末节,也狂暴得令人战栗,阴沉得令人压抑,宛如风暴来临之前的光景,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也许是深处内宅之中,平虏侯并没有刻意在人前掩饰自己的内心情绪,这才让心思极为敏感的阿里娅和哈娜妮窥见了一些异常。

是谁或者什么事,令得惯于喜怒不形于色的平虏侯,内心如此愤怒,以至于压抑不住内心情绪的外泄?

一丝丝地阴冷,悄然沁肌入骨。 阿里娅和哈娜妮虽然不是很清楚雷瑾当下是什么状态,却也聪明的知道,现下的雷瑾肯定不是正常状态,今晚她俩要小心侍侯了,不慎触怒平虏侯的结果,必定不堪设想!

……

眼前美人云鬟雾鬓,肌肤胜雪。 秋波流盼,风情可人。 体态轻盈,移步之间若人手执花枝颤颤然,却颤得人心也随之颤颤然。

灯下细看,只见美人娇娃脸似桃花,丽若芙蓉,肌若晚雪,妩媚自生。 更添几分婉媚,即使雷瑾阅尽美色,此时亦不觉为之怦然心动矣!

……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浅笑频。 窃窃语……

**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碧云红雨,春光不觉已消魂……

……

不知甚时,阿里娅和哈娜妮已然云髻半堕,珠钗乱颤。 娇靥酡红,状若宿醉,欲体横陈,雪腻粉滑……

喘气、呻吟、嘤咛,缠绵厮磨,荒唐益甚,其间阴靡撩人之处,难以言诠……

雷瑾斯时兴动已若狂……

异域风情的娇娃尤物刻意儿地婉转相承,眼波似醉,妩媚横生。 粉腮晕染。 冷香摇动,嫣红飞上枝头。

……

夜来风。 夜来月,夜来云……

霎时阴,霎时雨,霎时晴……

哈娜妮筋麻骨饧,小嘴翕张,勉力抵受着雷瑾的狂暴挞伐,宛转低吟,在痛楚中汲取甜蜜,在情欲中吟说极乐……

挥戈逐日的平虏侯爷却是比平日儿更添几多狰狞,一身转战雄,长剑当百万,气吞万里势如虎,却是没有多少惜香怜玉地温存意儿。

啼鸟有时能劝客,小桃无赖已撩人……

一枝枝,不教花儿瘦……

雨孱风愁,铺就地衣红绉……

……

……

霓裳罗衣,四下散乱,哈娜妮蜷曲着软若无骨的身子伏在锦褥上,云鬓零乱,媚眼如丝,神态娇慵,方才地**余韵未尽,身上兀自儿香汗阴阴,骨头儿里泛着阵阵酸痛,其中偏生有股子暖洋洋的痛快劲儿,令她懒洋洋地蜷着,再不愿动弹。 平虏侯的狂暴挞伐实在动人心魄,超出了她最大胆的想象,红丸已失的她,体力贼去楼空,已是不支,这刻只想就此尽情酣睡。

玉纤横管,一声吹裂,冰壶凉世界……

……

欲仙欲死,情浓似火,阿里娅已是一身细汗,肌肤厮磨,轻咬红唇,任由雷瑾肆意荒唐,喉底断续吟哦,嗯…嗯…呀呀,婉转娇媚,酥麻软饧。

……

滑腻花膣,潮起泉涌,黏稠蜜浆,湿热愈甚。

……

阿里娅双臂紧搂着雷瑾的脖项,喘息不住,诱人的唇瓣儿微微张翕,陡然间浑身一震,紧绷如弓,微微翕张地嘴儿,没有一丝儿声音,好似濒死绝气一般,却是在这刻攀上了极乐的巅峰,浑然不知人间何世,今夕何夕。 好一会儿,阿里娅方才渐有声息,整个人儿却已是酥成一团,麻软如泥……

粗重的喘息着,**缠绵的情焰欲火暂时从巅峰极顶退却了一些,雷瑾这时偷空儿往旁一瞥,却见哈娜妮先前散落的头发已经松松的随意挽了一下,身上也掖了褥子,玉雪般的肌肤欲遮半掩之间,多处淤青红紫的抓挠痕迹清晰可见,彰显出情欲勃发之际,忘我忘情之时,男女之间残忍和痛楚地一面,但那些红紫淤青的抓挠之痕,偏又透着一股子浓郁无比的阴亵软媚意味,煞是诱人,加之床单子上落红缤纷,她的脸上娇红未退,妩媚娇婉的新妇风情中还分明残留着年青处子的青涩清纯味道,如此风情从此之后却是一纵即逝,不复再现。 雷瑾将将消退了些儿地情欲,就在这一瞥之间,又陡然被刺激得高涨了起来。

嗅着阿里娅身上的馥郁体香,摩挲着凝脂一般嫩滑的肌肤。 雷瑾再次跃马横枪,直捣黄龙,一时间鱼水缠绵,如胶似漆,泪湿阑干花著露,娇莺百啭恰恰啼……

阿里娅趴伏在褥子上,双手紧抓锦褥。 娇躯抽搐娇颤,低吟欲断。 ‘泣’不成声,早已瘫软如泥,软绵酥麻,只盼着此身尽融,无复自我……

雨水轻匀,眉头不似去年颦……

……

花著露,又更一番新素。 新承雨露之后地阿里娅,妩媚明艳更胜从前,肌肤若雪,明艳不可方物,种种荡魂摇魄之处亦难尽述。 这芙蓉帐里,翡翠衾中,丰若有余,柔若无骨的美妙。 适足以令当下此刻的雷瑾迷醉不知归路矣。

阿里娅觉得自己仿佛漫步在云端,悬浮在半空,汹涌的力量贯注全身,奔腾喷涌的烈焰,猛烈地吞噬一切,美妙至极几乎是人无力承受的极度狂喜。 极度兴奋,她的呼吸急促,声音遥远,时间停滞,象是在梦幻当中,渐渐忘了周围地一切,不知己身何处……

抽搐,痉挛,阿里娅感觉到身体地完全失控,感知不到身体地存在。 如同身悬半空。 无有着落之处,然而浑身倏然火热如焚。 潮热地浆液似乎都在这一刹那猛烈喷溅,短暂的死亡降临,或者濒临死亡……

俗话说‘一样米养了百样人’,其实这人世间的男欢女爱之事,也差不多是这样,当事者在极乐狂喜之际的反应,也是千差万别,各有各的精彩。 譬如,有些女人在攀上极乐巅峰之时,是死亡一般的‘平静’,甚至是死寂一般地颤动,几乎没有什么声息;而许多的女人在极度喜乐之际,不是大声呻吟,就是高声尖叫;也有的女人,在极端兴奋时,弓背紧抱,力大无比,俨然巨熊附体,大蟒缠身(对于身体单薄的男人而言,摊上这样的女人,绝对是种幸福到死的灾难);亦有不少女人在极度狂喜之时,下意识地抓挠啮咬身旁的任何东西,如手臂、被褥、枕头等触手可及、张嘴可咬的东西(距离最近地男人难免成为女人此时抓挠啮咬的下意识发泄对象)。 阿里娅此时此际,浑身近似于濒死之人僵直抽搐的外征表象,阅历春色已多的雷瑾自是了然于心,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不惊诧慌忙,挞伐更是猛烈,一如凶兽搏斗,全力以赴。

雷瑾很清楚的知道,在很多时候,男人只带给女人一次巅峰极乐的情欲体验是远远不够地。 某些男人往往在一番缠绵爱欲之后,带着无限的惬意和快乐在女人身上或者身边喘息,俨然一付‘一之为甚岂能再’的萎靡模样;其实女人此时的真实欲望,往往是希望男人继续龙精虎猛地留在她的体内,俯在她的身上纵横驰骋,趁热打铁继续再来一次/重来一次情欲极乐的释放,因为女人这时仍能感受到她自己体内尚有一股奔腾不息的情欲在咆哮,在涌动,往往需要男人再次的爱抚缠绵,这是源自生命的本能。

要从男欢女爱中得到最大限度地满足感,男人总是要‘命苦’一些地,坚挺即吾命!

于是——

云行雨骤,二十四番花信风,鹃啼催落红……

落红处,花正浓……

一点芳心为君死……

……

夜里浓情似火,肆意挥霍欲望的男欢女爱,也渐渐从狂暴转为温柔,从激烈转为缠绵,**渐收渐敛,却是乐方未艾,余韵不歇,时起波澜。 阿里娅、哈娜妮即在这一夜地颠倒狂乱中,葳蕤顿失,宛转落红,痛苦中渗着极乐的**,憧憬中透着力竭的疲惫,如此滋味,难以忘怀,但彩虹总在风雨后,她们终亦守得云开见月明,等来了‘苦’尽‘甘’来之机。

惜春长怕花开早,更何况落红无数?阿里娅、哈娜妮两女,明艳妩媚之外,眉目之间犹还带着些野性,本就是极能撩拨起男人征服欲望、占有野心的殊色尤物,再得了这一夜云行雨施的充分滋润,妩媚明艳更甚,而她们那种种疲惫无力不堪挞伐的荏弱之态,宛如无力蔷薇卧晓枝般的楚楚动人,煞是惹人怜惜,但凡是男人。 目睹此等情状,斯时斯刻怕是都会有股子成就的快感涌上心头,满足而喜悦,因此她们地每一声娇吟,每一丝媚眼,都必然引来雷瑾加倍的抚慰,着意的温柔。

雷瑾的**撩拨手法又是何等的老练霸道。 在他花样百出的温存抚慰之下,阿里娅、哈娜妮饶是破瓜落红。 创痛在身,亦自娇痴缠绵,竭力奉迎不惜身,正是情动于中,欲焰高炽,哪还顾及其他哉?所谓百媚回生,所谓宛转娇啼。 亦只为着尽君一夕之欢也!

花在杯中,月在杯中,今宵楼上一尊同……

……

流丹浃席,彻夜欢娱,不觉曙色映帏。

一榻之上,欲体横陈,兰麝熏心,一夜的肆意荒唐颠倒迷醉。 衣裙、钗钿散落一地,‘头面’、枕褥凌乱不堪,处处都是香艳阴靡难以言说地景象。

雷瑾这刻起而视之,床榻上横七竖八的女人们,或是半裸,或是身上不着一缕。 兀自你拥我挤地酣睡着,裸露地粉臂玉腿白皙如玉,无声诉说着异样的艳畅风流。 一个个娇靥含春,肌肤红润,恰似梨花带雨,于鲜润娇艳之中,渗着一股子荏弱无依楚楚可怜的味道,只是那雪白光滑宛如羊脂儿玉一般的肌肤上,种种青紫淤痕点缀其间,其白璧有瑕之状。 便是触目惊心之至。 虽说是瑕不掩瑜,但那些淤青痕迹却是颇有点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意味。 这亦可见得雷瑾这夜所犯下的的‘狎亵恶行’,是多么地‘罪孽深重’,‘恶贯满盈’,亦可窥见之前夜里的欢好‘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雷瑾此时见之,纵是心硬如铁,也不竟微微一声喟叹,这些个风华正茂的美貌处子,因缘际会之下,不幸成了他发泄胸中一腔愤懑与郁怒的牺牲品,在她们真正体验到男女欢好的甘美滋味之前,先自承受了雷瑾狂暴而凶猛的挞伐,没有怜香惜玉的缠绵温存,只有横蛮霸道地征服挞伐,是不是也算牛嚼牡丹不解风情之一例呢?不得而知!

……

……

“咔!”

火镰、火石交击,引燃火绒,一撮山西‘郑世宽’烟丝在碧玺烟斗中燃烧起来,腾起缕缕香烟。

俗称‘淡巴姑’的烟草,其别名甚多,不可胜计。 中土之境,原无烟草,亦不详何年何月自海外传入帝国境内,大概世宗皇帝在位的嘉靖年间,烟草就已经在闽、广等地的士民黎庶中流行,之后又逐渐传入吴、楚。 到了神宗万历年间,帝国北方的晋、陕、辽东等地也陆续开始大量的种植贩卖烟草,在不少地方,邑民生计几乎完全仰赖于烟草之利,亦可想见帝国之内嗜吸烟草者日众之现状。

帝国黎庶吸食烟草,不外乎鼻烟、水烟和旱烟等几种方式,其中吸旱烟者最为常见。 在商人未设场坊制售旱烟之前,乡民多是将烟草拌以少许食油,揉碎自吸。 即便在商人设场制售烟丝之后,乡民也很少买烟丝,仍旧自制自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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