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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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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牛皮纸糊好,填装石灰后,大包大包的石灰纸包填放在经过伪装的土坑里,下面有简易的类似抛石机的抛弹机关,只要暗藏的人拉动绳索,石灰包就会立即抛弹到人丛中,漫天的生石灰搂头盖脸的洒落,那种情形足够护卫差役们手忙脚乱的。

又将事先找来,小心翼翼包裹好的十几个虎头蜂、马蜂、土蜂蜂窝,小心安放在驿道两侧的草丛,下面也装了抛弹机关,最远的可以将蜂巢抛到路面上,至不济也能抛到路边。这些筑巢的蜂群,暂时还算平静无声——它们还没有被惊动和激怒,如果一旦被激怒,蜂拥螫人,那也不是好玩的。

魔高小的时候没少玩过这样的整人把戏,现在更是发扬光大,用在了生死搏杀的战场上。

真正的杀着,自然还是埋伏在土坑里的弩弓手!

当那些护卫差役被愤怒的蜂群和石灰弄得忙乱不堪时,正是弩弓手乱而取之,大开杀戒的好时候!

果然不出魔高所料,当那运送梁永私囊金珠宝货的骡马车队充塞驿道,缓缓进入伏击地段时,石灰包已经让整个押送队伍手忙脚乱,接着一下子被抛掷出去的蜂巢也炸了窝,这些可怕的带刺昆虫,“嗡”“嗡”声响成一片,愤怒飞出,群起而攻。

就算搏击的功夫再好,杀人的本事再强,疯狂螫人的蜂群,也让押送队伍乱了套,首尾不能相顾,更何况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弩弓手,已经用强弩利箭远远地展开了狂风骤雨般的急速打击。

这些护卫差役如果说对江湖搏杀,群殴混战应付裕如的话,那么他们应付起弓弩的凶猛打击来,就远不如正规官军的营兵有章法了,伤亡不可避免的惨重!

长啸震天,魔高率领马贼们长驱直入,手中大剑宛如奔雷掣电,刃过处人头飞滚,马过处骨折肉裂,进如雷霆,动如电逝。

面对马贼们军伍陷阵一般的强力扫荡,整个驿道顿时变作血腥屠场。

梁永招募的这些护卫,虽然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但是面对协同配合集群进攻的强悍军伍,也顿时束手无策,王九功、石君章等头目虽然武技强横,在利箭如雨,刀枪齐下,讲究彼此协同的军伍冲锋中作用不大,而且在惨遭利箭的一轮凶猛打击后,又损失人手太多,哪里还架得住急于将功赎罪,虎狼一般凶悍的马贼们一顿好杀?

片刻之后,屠杀结束,王九功、石君章等头目已经在众马贼的凶悍围攻下被大卸八块,乱刀分了尸!

骡马车队静静地停在路中,还没有被蜂群螫伤或者被乱箭射杀的骡马,不安地喷鼻踢蹄,在遭遇石灰包袭击时,刹车装置已经开启,车轮卡紧,骡马轻易拉不动这满载的车。

上贡内廷的健马,散处在驿道两旁,驿道上和道路两旁也散布着许多尸体。

马贼们开始争分夺秒地打扫战场,原先用来藏身的坑洞成了堆放人畜尸体的地方,尸体仅仅是略作清理,以不至于影响运走金珠宝货为度,管杀不管埋!

消灭了押送的护卫差役,也仅仅成功了一半而已!

所有金银宝货将按预定方案,在携行远离劫夺现场之后,转手交给河西幕府派遣的接应后援人手另行处置,这次潜行入塞的马贼全部轻装快速向北机动,尽快翻越边墙出塞!

远远的号角传来,白玉虎那边也成功了!

马贼们将事先准备好的挽系马套上车,驱赶着向东疾行,准备着与‘白虎’马贼团会合。

不久之后,马贼们渡过渭河,策骑北行,除了将上贡的良马也充作坐骑以外,每个马贼身上都携带了一些金银,但不是很多。

总之,钦差衙门这次上贡的金珠名马,就此不知下落,押送的官兵差役被杀了个干净,也没人知道是谁做的案,朝廷缇骑四出,左、右鹰扬卫和锦衣府、刺史部的密探们忙活了一阵也‘劳而无功’,其实就算知道是那伙塞外马贼干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这些密探也不敢去招惹,对付大股马贼,必须出动军队才行,他们几个密探算什么?所以顶好就是敷衍塞责了事,反正那些上供的金珠被劫了,有的是钦差们卖力搜刮,以前又不是没有被强徒抢劫过上供金珠,连皇帝都不拿这个当回事了!

只是陕西地方上,触怒了梁大钦差的大小官员可就倒了霉——

渭南县令被就地砍头:

文官自巡抚、布政使而下等大小官员被革职察办者也是一大堆;

武将上自陕西总兵镇抚使,下到巡逻小旗,无一幸免;

杀的杀,贬的贬,充军的充军,枷送京师问罪的枷送京师,致仕的致仕,乞骸骨归田的乞骸骨归田,关中文武,大官小吏顿时为之一空,皇帝按登基以来的惯例,官员缺额一概不补,任由许多官位空悬,许多地方的政务无人理会。

震动天下的上供金珠大劫案余波荡漾,带累了很多人屁股开花或者人头落地,不过梁钦差上供的金珠被夺,仍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不少人借各种理由敲锣打鼓,放起了鞭炮,大肆庆祝,而且大官小官少了一大堆,虽然未必更好,但是也未必更坏,有一个梁剥皮已经够受了,少了这些官吏盘剥,关中百姓的日子也许还能好一点!

而这时,远在河西的雷瑾却接到了一张出人意外的请柬!

第六章 宝马识途美人娇

大红烫金的请贴,上下都没有具名,是一封无头无尾的请贴!

照说,这样的请贴本应该被扔进垃圾堆,但是随请贴一起送到的两样物事,却让雷瑾为之翟然动容!

那是两方小巧可爱的随身印章,一方用温润可爱,肌理细密的田黄石镂刻,一方是大红袍鸡血石雕制。

所谓“黄金易得,田黄难就”,又道是“一两田黄十两金,昌化鸡血石无价”,这两方印章所用石材,虽然已经是珍贵无比,但雷瑾倒还不至于过于惊讶,反而是曾经拥有过这两方印章的主人才真正让雷瑾动容。

因为这是马金泉和马金玉兄弟俩,从不离身的随身私章!

这两方珍贵的印章,让这神秘人物送来的请贴顿时具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因为照紫绡的判断,马氏兄弟俩大有可能已经被人刺杀,然后又被人以替身冒名顶替,现在马氏兄弟俩从不离身的私人印章神秘出现,岂不是也间接证明了这一点?

“明晚香车宝马,载君秘晤!”

烫金请贴上只有这没头没脑的十个字,依雷瑾今时今日的身份,诚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对此完全可以不加理会,但是一则这两方印章对雷瑾的吸引力太大了;二则雷瑾天性中本就有那么几分不信邪,敢冒险的赌徒性格,否则他也不会以勋爵之尊亲自带兵出塞,而且每每身先士卒、大呼酣战,甚至在面对优势敌军包抄阻截之时,让友军先行撤退,自己悍然领兵断后,若然没有一点赌徒性格岂敢为之?

这投请贴却不具名的神秘人,固然是故弄玄虚,但那怕是只冲着这两方印章,雷瑾也还是要去看看的!

到底是何方神圣故弄玄虚?少爷我倒要见识见识!

傍晚时分。

一辆双辕清油车,由一匹看起来不怎么雄健的黄膘拉着,轻快的直驶到黄羊河农庄中寨,自动地停在了中寨前的校场。

没有车夫,显得突兀的诡异!

这辆车,由于大量使用了楠木、紫檀等名贵木材,不髹色漆,而仅涂刷透明清漆,以保持天然原木的木色,所以称为清油车。

车轮上密钉一圈蘑菇头铁钉,非常显眼;

后梢横木上的填瓦,车厢套围子的暗钉、帘钩,车辕头包件等俱是黄铜刻花,掐丝景泰蓝装饰,繁复富丽;

宝石蓝色的车围子以夹纱制作,嵌琉璃,绣珠宝,顶绦子,垂穗子,装饰十分贵气奢华;

车厢前后左右均开窗,上挂着湘妃细竹帘,遮蔽外间的视线。

雷瑾打量着这辆明显是极富人家才可能拥有的豪华轿车,不由得摇摇头,香车虽然未必是,却也足够奢华气派;宝马大约就是这不甚雄健的黄膘了,从此马不须御者车夫驾驭,自行抵达黄羊河农庄堡寨之外的露天校场来看,灵性十足,倒也当得起宝马的称呼!

看明石羽、温度两个护卫车前车后搜检一通,确认并无暗藏毒物暗器,雷瑾微微颔首,说道:“咱们上车!”

话音未落,雷瑾身形一闪,恍如疾电,没入轻车,唯见帘钩垂挂的细竹帘子晃了一晃。

明石羽、温度随即一登车辕,一坐车梢,一前一后担当起护卫之责。

“驾!”明石羽一声刚出口,那蔫不拉唧的拉车黄膘,已经希律律一声嘶叫,撒开四蹄,拉着这辆豪华轻车奔驰而去!

“出发!跟我来!”

早就守侯一旁的一曲精锐护卫,听百骑都统一声令下,忙紧随其后,纷纷策马赶了上去,护翼在那黄膘轻车左右!

这一队车马走后不久,黄羊河农庄中寨堡门大开,又急驰而出一千劲骑,分两批前后蹑踪跟行。

雷瑾非要前往赴这个神秘之约,绿痕、紫绡以及河西幕府一干幕僚谏阻全然无用,无奈只得暗中部署力量跟随保护!

轻车奔行,平稳舒适。

这辆轻车不仅外表装饰华丽,其内在品质也令人赞叹,制车的匠师只要手艺稍微有点瑕疵,辕、梢、轮、毂、伏兔等部件做工和整车的榫卯拼装联结稍稍有点马虎粗糙,这车就绝然不会行驶如此平稳轻快,显然是巧匠名家的杰作,并非只是那种徒具华丽外表,坐上去却能把乘坐者一身骨头架子全部颠簸散架的绣花枕头,好看不中用。

当然这份平稳舒适,也跟拉车奔行的黄膘大有关系!

车马车马,车和马只有谐调一致,才能使轻车跑起来又快又稳,光是车好还是不行,还得有好马,还得有善于驾驭的御手,缺一不可!

所以一辆轻车要想让乘坐者感觉平稳舒适,往往需要经验丰富,善于驾驭车马的御手来驾驭车马,而这识途的宝马不需人驾驭,就跑得如此轻快平稳,确实当得起宝马之誉!

车马正奔行间,车厢内瞑目养神的雷瑾虎目倏睁,眸子中精光一闪,低喝道:“石羽,外边是谁?”

“是苏伦姑娘!”明石羽沉声回答。

扬手轻挥,车门垂挂的细竹帘子无风自卷,雷瑾定睛看去,只见当门而坐,稳稳据守在车辕上的明石羽正功行百脉,凝神戒备。

在明石羽当面,高髻云鬟、罗衫飞扬的“妖魅仙子”苏伦脚尖虚点在黄膘马的背上,衣袂逆风,恍如仙人一般,只是那种妖娆妩媚,鲜丽动人的风情,足以颠倒众生,全无仙人应该有的恬淡空灵,飘渺虚无的仙灵之气,反倒更象是九天魔女之类!

明石羽的武技强横霸道,动辄便须分出生死,所以苏伦轻功身法虽然疾如流光烟云,妖异难测,却也不敢贸贸然突破明石羽把守的这一道防线。

雷瑾上次莫名其妙和苏伦纠缠一番,就已经了解这妖宗和邪宗的心法,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着某些玄奥无比,奇特难测的气机牵引和消长生克,虽然雷瑾并不惧怕,毕竟他筑基是以雷门心法为主。但是在眼下,在雷瑾自己对邪宗心法尚未能全盘吃透掌握之时,这种相生相克的关系,极有可能对他是弊多而利少,对妖宗门人苏伦反倒是利多弊少。武学一道,最重心志毅力,若雷瑾“屈服”在苏伦的内媚妖力之下,功力即使不减退,此生也难以进军无上武道至境。因此雷瑾步步为营,在潜意识中,他很希望和妖魅灵秀的苏伦保持一点距离,以策安全,避免心志沉沦而不可自拔!

但是现在,雷瑾却又不能不让她进入车厢。

如果一口拒绝的话,她还当我怕了她呢!雷瑾心头念转,嘴上却说道:“石羽,让苏伦姑娘入来!”

“是!”

一声魅惑的轻笑,苏伦已如一缕烟云般滑入车厢。

“请坐!”

微挑眉尖,雷瑾不动声色地问道:“苏伦姑娘跟来,有何贵干?”

嫣然一笑,媚波欲流,苏伦笑道:

“有人不放心她们的公子爷涉险赴会,特意托奴家随行照看一二呢!”

说罢,娇媚地斜睨了雷瑾一眼,苏伦嗔道:“还不谢我?”

雷瑾苦笑,拱手谢道:“这么说,有劳姑娘了!敝人这厢有礼了!”

“看你不情不愿的,还是免了吧!”苏伦白了雷瑾一眼。

雷瑾无语,说什么呢?说自己怕了她妖魅无比的诱惑?

车马奔行甚速,一个时辰以后,已经远离黄羊河农庄一百余里,天色已经完全黑透,还是上弦月份,天幕穹隆上月牙一线,三五星斗稀疏点缀,夜色朦胧。

雷瑾虽然并未向车外瞧看,但车外护卫们在行进中,时不时模仿着鸟兽的叫声,前后左右互相呼应,或如鹰唳,或如枭啼,或如狼嗥,或如犬吠,却让雷瑾了解到自己一行人,在那匹识途黄膘马的带领下,经过了什么地方。

按黄膘马这个走法,所去之处当是南向靠近祁连山北麓一带,那一带农耕地渐渐稀少,多是山甸草地牧场。

正行进间,一阵急骤马蹄从前面传来,那是一小队赶到前面探路的侦骑回转来了。

他们发出简单而短促的呼哨,显然是告诉要所有人等都要提高警觉,他们已经有所发现。

蹄声渐近轻车,探路侦骑的头儿,也就是队正,策马过来,在车外向雷瑾报告:

“禀告子爵大人,前方距此五里,发现驼城一座,营帐数百,灯火通明,守卫众多!”

“嗯,辛苦了!也许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下去小心警戒吧!”雷瑾吩咐道。

驼城?还营帐数百,灯火通明?

雷瑾心道:行进的前方最多十里地,也许只有七八里,就有一个回回马家的山坡牧场,莫非是回回马家的‘私市’?

这倒是大有可能!雷瑾心想。

河西整个都是军管区,军方的将爷要比朝廷命官神气多多,象这样的大型流动驼城,如果是临时外来,其驻留必须得到军镇戍所的批准文书,手续非常之繁琐,而且这里还是凉州戍的管区,如果是临时获得批准,雷瑾的谍报司也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只有一些豪强大族的寨堡,因为得到了戍守军将的默许,可以不定期的在其寨堡附近设置驼城,开‘私市’与各方商人交易,从而赚取丰厚利益,这样的驼城流动性较大,事先不知道,倒是情理之中。

就在雷瑾暗自思忖的时候,这辆豪华轻车继续往前奔行。

所谓驼城,即是以若干缚蹄卧地的骆驼,环列如栅,作为前蔽,人则在其中营帐宿住或者交易。

如果是两军相争,野战防御,还可在骆驼背上加上箱垛,蒙上湿毡,设置大弩,摆成如同城栅般的圆形防线,当然如果仅仅是作为商货交易的市场,只需要拥有一般的防卫能力即可。

轻车朝着驼城直驶,那驼城规模不小,果然如侦骑所言,灯火通明,四下里牛油火把,熊熊燃烧,看来主其事者为了迎接贵宾,颇花了一般心思!

轻车直接驶入驼城,沿着猩红的波斯地毯前行,在驼城主帐前才缓缓停下。

便在鼓角管弦奏响,主帐内迎出一大堆人的同时,苏伦突然如一缕轻烟一般从轻车中滑了出去,根本没有惊动出帐迎候的人。

雷瑾苦笑,这妖魅仙子我行我素惯了,根本就是自把自为,哪里把自己放在眼里?也只得随她去。

透过竹帘子,雷瑾已从服饰看出从主帐中出来迎候的全是回回人,头上戴着无沿小白帽或者以白布裹头,穿着青坎肩,其他则与汉服差别不大。

雷瑾下了车,打眼望去,认出人群中大抵都是回回马氏一族中各宗支的当家主事人,和河西雷门各支各系的长老差不多。

客随主便,因为在场马家诸人虽然都是身家巨万的富家翁,但论及身份则全部是平民,有朝廷封爵的雷瑾,自然是被客气地让到首位落坐。如果依帝国制度,则身为子爵的雷瑾与平民共坐一堂都是不合礼制的!

雷瑾打量着被马家各支的当家人“推举”出来的代表——马锦,心知他们自然一早就商量好了说辞,自己不问,他们迟早也是说出他们的用意,所以他根本不急,只是和这些身家丰厚的富豪扯些风花雪月的闲篇,聊聊各地风土人情,仔细掂量着这些人的斤两,尤其是马锦,这执掌回回马家“夜枭”十几年的神秘人物,今日终于见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怎能不好好端详端详,称称斤两?

马锦虽然相貌平庸,但雷瑾凭着自己武者的直觉和敏锐的观察,从这马锦的细微动作、行止节奏、步伐气质,手腕、手指、四肢甚至躯干,面部表情、眼神以至呼吸等诸般细微末节的观察,已大致知道这个人武技、心性、涵养、智慧等臻至了何种境界。

片刻之后,雷瑾已经明确,眼前这个人无疑是个非常非常危险而可怕的复杂人物!武技精深,让人难测深浅且其人心性沉潜,宽宏能忍,智谋过人,与雷瑾见过的马启智是同一类人,富有智谋而又勇武过人,但马锦此人的冷酷狠毒则不是马启智所能比拟的。

雷瑾还想起谍报司的文档上,记录着密探们搜罗到的一个关于马锦的的传言,那就是这马锦据说还是马如龙的老爹的私生子,换而言之,也即他是马如龙、马启智的异母兄弟,这个传言知者寥寥,且大都讳莫如深,一则大抵都是捕风捉影的推测之词,没有实在的证据;二者,都惧怕犯在马锦之手,被这血腥的郐子手酷刑摆布,还不如自杀来得舒服!或者只有马锦自己知道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这时招待贵宾的清真全羊席开始流水上菜,一盘一碗全用羊肉烹制,但味道各不相同。

自首菜“扣麒麟顶”上席,以下虎皮肉、羊齐玛、蒸羊羔肉、炒羊羔肉、手抓羊肉、酥羊腱子、清蒸羊肉、滑熘羊里脊、黄焖羊肉、红松羊肉,丰盛可口,连羊骨头也烹饪出五六种花样,羊蹄、羊尾更是有十几种菜式。

雷瑾倒是知道这些信仰清真教的回回人,向来有“不洁不取、不洁不食、流水清洗为净”的说法,他们的饮食由于其信仰的教义,向来讲究洁净,这与儒家的孔丘孔大圣人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食而,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唯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的说法倒是异曲同工,虽然现在孔大圣人也只能在文庙享受冷猪头肉了。

雷瑾一边慢慢品尝着佳肴,一边扯着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的闲篇,仿佛巴巴的赶一百多里路,就是赶来吃这一顿饭似的!

况且又还有丝竹管弦演奏美妙的音乐,有什么好急的?这些积年老奸既然有耐心,那就好好的陪着他们耗呗,看谁耗得过谁?

菜过数味,雷瑾面前的酒也喝了不少,回回们以茶代酒互致敬礼也有几个来回,算是酒馔已足。

马锦清咳一声,主帐之中立时安静下来,正戏终于上场了!

“爵爷,”马锦开门见山说道:“我等欲投效到爵爷门下,不知爵爷肯否答应?”

“呵呵,不是在说笑话吧?”雷瑾故作惊讶。

“我们是认真的!你们说是不是?”马锦环顾帐中诸人,众人连忙纷纷应是。

“哈哈,马兄好生威风啊!”雷瑾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在座诸位,皆是站在两位马公子一边的,为何如今要弃之而去呢?”

“实不相瞒,两位马公子俱已故去,现在暂时由替身顶着,但这也并非长久之计!我等因平素与二老爷不睦,实不愿被其吞并,在寄人篱下之外还要被其排挤受气,所以欲另寻依靠。”马锦说道。

哼,马公子故去,应该还有小少爷嘛!这样说,分明是你们斩草除根做得太干净了,马如龙这一房的血脉是至此而绝了!不睦个鬼,分明都在扒拉你们自己的小算盘,怕自己吃亏,宁肯便宜我这个外人,也不愿意马家的这一半家业落入马启智之手吧?!

雷瑾虽然这样想,脸上却故露一丝震惊之色,嘴上说道:“啊呀,节哀顺变!据本爵看来,马家二老爷平时宽厚待人,应该不会歧视你们才对啊?”

马锦长叹一声,道:“爵爷,赵匡胤黄袍加身而登临九五,难道是他自己想黄袍加身么?不也是情势逼人,不得不尔么?他未必那样想,但是他手下的人一定要他那样想啊!”

雷瑾明白马锦以此作喻的意思,在上位者未必其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其本意,有很多是不得已,在那个位置上,就得做那个位置该做的事儿!在其位,谋其政!有些事,上位者必需要认真考虑追随者、服从者的感受,也不得不在追随者的压力下做一些自己本心未必愿意的事情儿!

马锦这样的说法,意思其实说得很明白了!他们还是怕马启智的亲近心腹不肯放过他们,更加不愿意在马启智手下低人一等啊!

虽然雷瑾并不认同赵匡胤黄袍加身就是受到其部下们强迫的说法,这样的说法实在太过虚伪!但也清楚了解到以马锦为首的这一派,是什么用意了!

“好吧!你们且具体说说都有什么想法,为什么要投效到本爵门下?”

“我等闻爵爷与河西雷门各支有一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方案,不知是否确实?”

原来伯颜先生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居然还有策反的功效,这倒是始料未及的事儿!

“不错!确实有这么回事!这么说,你们也想照方抓药,照此办理?即使付出必要的代价,你们也不后悔?”雷瑾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啊!”

“我们不后悔!”

“不后悔!”

这些“坚决”要求投效在雷瑾门下的马家各支的当家人,纷纷表态。

雷瑾默然半响,端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满满的酒,慢慢的喝完,然后道:“本爵同意你们的要求,这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细节你们要和我的属下们去谈!你们可以去准备了,想想你们可以付出什么代价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一顿晚宴到这里就算已经基本结束了,马锦忙笑道:“驼城中休息的帐幕已经准备妥当,爵爷可在此休息,明日再回庄上不迟!”

“好啊!”雷瑾随口应道。

“爵爷,请随我来!”马锦亲自引领着雷瑾去休息的帐幕,明石羽、温度紧紧跟随其后。

“马兄,”雷瑾一边走,一边满不经意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把你真正的出身来历告诉本爵呢?”

马锦闻声,身躯猛的一震,雷瑾的说法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倒不知是什么破绽落在了他的眼里?心念电转,沉吟片刻,马锦断然说道:“马家诸事底定之后,小人一定如实告之爵爷!”

“好!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个帐幕非常之大,怕是只有十二个哈那的蒙古大汗的大帐可堪一比,白色的帐幕绣满美丽的纹饰,华丽而奇特。

“帐幕中有送给爵爷处置的礼物,希望爵爷能喜欢!”

“哦?”雷瑾看看马锦,道:“礼物?”

马锦忙说道:“爵爷看了就知道了。小人这就告退,不妨碍爵爷休息了!”

看着马锦走远,雷瑾一扫周围,跟随自己前来的百余护卫已经布好了哨,而苏伦仍然不见踪影,便吩咐道:“好生歇息吧!”

缓步掀开毡帘子,走进帐内,举目所见,地上铺满了柔软厚实的羊毛地毯,波斯风格的图案华丽繁复,唯一有点奇怪的是帐幕之中,居然还有一个烟云般柔软缥缈的帐幕,这便明显的与蒙古帐幕不同了。

再走进烟云帐幕,只见帐心长几,放着几盘新鲜水果;氤氲的香气,充溢帐幕。

帐幕内被褥重重,绣墩软枕,散布其间,有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

十几位衣裳鲜洁,容止闲丽,轻纱掩面,绿巾盖头的袅娜美丽女子俏立帐中,雷瑾立刻就明白马锦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了,感情就是这些美貌的女子!

虽然都有轻纱掩面,又如何遮掩得住雷瑾犀利的目光?

以雷瑾的眼光看过去,这些女子清俊靓丽,个个堪称绝色,万中无一的殊色娇娃啊!

除了盈盈俏立的十几位美女之外,锦被绣褥之上还仰躺着一位轻纱蔽体曲线玲珑的美女,整个宽大的帐幕中荡漾着旖ni*的气氛,温暖明亮的灯烛高照,在厚厚的地毯上,美酒佳果,点心小吃,应有尽有,而且似乎这烟云帐幕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间的喧闹,很少能传到帐幕中来,同样,帐幕中的声响也很少能传到外面。

雷瑾在诸女的服侍下,就在帐中洗了一个香艳无比的热水浴,在雷瑾的感觉中,这些绝色美女很会伺候人,不但善解人意,又似乎很熟悉这些奢华的生活享受,自然流露的典雅高华的气质,也是那种长时期安富尊荣才能养成的气质,难道又是什么豪强大族作为工具的“女色”?或者是什么朝廷罪官的家眷?

雷瑾懒得想那么多,因为他刚刚发现,这帐幕中燃烧的香料潜藏着刺激情欲的作用,平常就不会发生什么作用,但如果洗浴的热水中,所加的玫瑰香油也含有强烈刺激情欲的药物,两者的叠加,却能使香氛催发qing欲的效能倍增,那问题就大了,至少雷瑾发现自己已经欲火熊熊,不克自持了!

轻纱蔽体的女子很年轻也很美丽,尤其她近乎于全身一丝不挂,肌肤莹白,曲线起伏,肌肉匀称,弹性十足,美妙得令人垂涎三尺。

这样一位美女仰躺在香软的被褥之上,其中隐含的待君采撷的意义,不言自明!

当雷瑾的手掌拂开她蔽体的轻纱,落在她的胸乳和身体其他部分时,这女子甚至有如触电一般轻颤扭动。

然而霎时间,雷瑾的目光突然变得冰冷如电,凌厉如刀,凶狠如野兽,神色亦如万载玄冰一般冷峻,因为不知何时,一口锋利无比的短刀,巧妙地从被褥下抽出,在这美女的右手中荡起一道寒光,迅雷疾电般直向雷瑾要害斜撩上来,剖腹、开膛、断喉,这一刀诡异快捷的刀法,凶狠毒辣,俨然名家身手,直可断金切玉的刀锋险之又险的从急速翻滚闪避的雷瑾喉间滑过,刺透厚厚的被褥,深插地毯,发出噗嗤一声闷响。

冷森森的刀锋寒气令得雷瑾的满腔欲火瞬间消去了大半!

在电光石火之间,千钧一发之际,凹胸收腹扭腰滚到一边,避过一劫的雷瑾,犹如一头发怒的豹子般猛蹿而起,矫捷灵活之极,直扑那双腿翻踢,紧迫而来,犹自不肯放弃的美女。

那雪白映眼的修长双腿劲道十足,腿起处狂风俱动。

愤怒的雷瑾凶悍之气大作,竟然运气于前胸,在硬生生承受了那女子凶猛绝伦的一记窝心腿之后,宛如钢钩一般强劲有力的双手,已经紧紧扣住着这赤裸美女的另一条长腿,强横而柔韧的身体迅猛地压、贴、挤、缠、靠了上去,纯靠体重将此女压制在身下不能动弹,白皙醉人的大腿,高挺丰盈的乳峰,纤细若柳的腰肢,俱在他眼前咫尺之处,然而此等可享尽艳福的*景观,雷瑾却无心享受。

“怎么回事?”雷瑾咆哮着大声喝道,眼中兽性的光芒闪烁。

“公子,宛儿她年轻不懂事,请原谅她的无礼冒犯吧!奴婢等都是作为战利品,献给公子的奴婢!这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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