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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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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攻击的鹌鹑,并不一定是好鹌鹑。 一只好鹌鹑必须能攻能守,经得起啄,甚至被啄得头破血流也无所谓,这才算得上好。
这只玉鹑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时只见它猛然飞跃而起,腾空足有五尺,以上压下,猛啄黑鹑。
黑鹑猝然遭此居高临下的一下猛击,士气崩沮,垂翅而逃,输了这一口鸟气。
围观下注之人,高声低叹,嚷闹不已,赌注输赢,瞬间易手,自是有喜有忧。 虽然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注无论大小,对于何府的富足而言,自算不得什么,但赌斗之人地悲喜却是不免之事。
胜负之局,突然转变,令得盐氏喜出望外,急忙把它们挡住分隔,两只鹌鹑停止啄咬,低头啄食。
押注于玉鹑地柳依依,这时赢了数百两银子,看看天色渐转昏黑,便回头吩咐站得较远的一个侍女模样地女子,让她唤人去取灯火照亮庭院,这番胜负一分,少不得还得斗上数局才得罢手了。
那女子稍稍迟疑,这才应了一声,袅袅娜娜向幽暗处行去。
柳依依忽觉不妥,她毕竟是拥有丰富江湖经验的前弥勒教菁英,那个侍女模样的女子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何府中人,而能在这庭院中进出围观的人,不是斗鹌鹑的何府遗孀,就是她们身边侍侯左右的亲信丫鬟,这些人柳依依都有印象,而这个女子何独一点印象也无?而且一股淡淡的衣香,随风而来,扑入鼻端,又是何府诸人不曾用过的香料,这更增她的疑心。
柳依依耐心的看着那女子的身影隐没在幽暗之中,这才不动声色的发出隐秘讯息,马红儿、淳于小丽、卢端三个虽然有着一身高明的武技,却是经验不够,并不曾发现异象,此时方才如梦方醒。
不过,她们也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迅速发出多道讯号,召集警卫女队的两队人马过来守护,而身法最为轻灵的卢端和淳于小丽则一前一后紧跟了下去。
警卫女队一对一单打独斗虽然远不如她们几个,但以鸳鸯军阵结阵冲杀,凌厉更甚,猛锐无比,何府中比较重要的人物大多聚集于此,必须要确保安全才是,以暂时不惊动来人为上。
柳依依妩媚的杏眼中精光湛然,冰冷凛然如虎豹鹰目,激烈凌厉如山崩海啸,昔日的弥勒教大法师深藏在骨子里的冷酷凌厉一点点本能浮现,虽然她在雷瑾面前是那样的娇柔如柳。
危险来临。
不知道来人用意,也不知她是否还有同伴,而何府是如此的广大,就她们这几个人能照顾得周全吗?
蓦然,远处一声娇叱,那是卢端的声音。
随后金铁交鸣之声,远传而来。
已经交上手了?
柳依依暗忖。
第六章(二) 女煞雌威 戮之如草
步声沓沓,微不扬尘,警卫女队沿着抄手游廊疾进,扑入庭院。
正在赌斗鹌鹑的美妇人都已经停手,感觉到了情势的危险。
警卫女队的军士,多是身高体壮不知缠足为何物的边塞剽悍妇女,汉、蒙、回、土蕃、鲜卑土人俱有,以汉人、回回、土蕃较多。 除了部分领队军官是另行招募安插,大多数是从火凤军团中选拔的‘锐士’以上军功爵士,不但军械精良,骑射高明,武技杀法也是剽悍劲厉猛锐刚烈不让须眉。
就以这赶来的两队警卫女队军士而论,一共两队二十人,每人着掩心短甲,手中的长短兵刃有双手长刀、短刀,也有藤牌或漆枪等,弓箭、小镖枪、手斧、五眼火铳、梅花弩筒等杀人军器则分开携带,每人带上一两样。要是在野外,她们或许还会带上几支毒火筒之类的战阵喷火器械,至于各人情有独钟的杀人小玩意,也许是套索,也许是铁弹子,也许是飞刀,也许是匕首,更是说之不尽,难以尽述。
再加上两头凶猛番獒,这两队女军士刀枪闪亮,锋矢凛凛,可谓是杀气腾腾,如此阵仗却令心悸不安的一众官宦美妇迅速心安神定。
柳依依估量了一下形势,觉得以这两队军士,凭借屋宇,足资守护,何况这里距离蜀王府并不远,无论是内城巡逻的铁血营士兵、巡捕营巡捕、守备佥兵,还是驻蜀王府地近卫、警卫都会很快闻警驰援。 应该不会有问题。
当下里柳依依即令马红儿先行一步,她与警卫女队的两名队正招呼了一声,随即跟在马红儿后面,瞬间隐没在幽暗的庭院中。
追踪蹑行,远出二百步,便见血腥触目,死尸倒竖横卧。
死状各异的尸体。 甚至都还能感觉到他们数息之前的温热,然而这转眼的工夫。 已然上趋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活了。
一个倒卧在石阶上的男子,直接变成了封神榜上地分水将军申公豹——颈骨硬是向后扭转折断,面朝脊背,丧命于顷刻之间,明显是被崆峒秘传朱砂掌的‘鹊登枝’重手法凶猛发力扭转折断。 但朱砂掌属于阴手功法,则这致命地重手法中似乎还揉和了某种阳刚猛力。
柳依依暗忖:看这人的情形。 当是淳于小丽潜行跟踪,此人突然扑攫拦截,反被淳于小丽重手反击,以阴中带阳的扭拧力道,猝然而发,追魂夺命。 淳于小丽好似兼修了佛陀密宗的大手印法,这阳刚猛力莫非来源于此?
左前方三步倒卧在假山石下,道士装束的一名男子。 其死状看来是被利刃瞬间割断了颈部血脉,鲜血喷溅,遽然失血而死。 这具尸首的颈项上的伤口就象一条裂开地血线。 从喷溅在地上的大量血迹看,竟然是被人从后猝袭,利刃从斜后掠过,倏然割喉放血;此尸体右边四步。 另外一具尸首,则被斜斜削去了半边头颅,直接露出了浆糊般红白混杂的脑髓。 这两人显然是同时被瞬间格杀于此。
如此狠厉的杀伐,就算是见惯血腥的柳依依也不免微微皱了下眉尖,雷瑾指定她们四人到何府充任临时教习,果然不是无的放矢,显然是有意而为的了,任是哪一个都不是普通的狠角色。
柳依依知道卢端地表姑,其实是带发修行的祁连派旁支名宿‘苦行尼’枯梅师太,她因利乘便。 自小便得枯梅师太传授心法诀要。 得以修习祁连派最难练成,以凌厉凶毒著称的一种武技法诀——‘天山灵狐九尾离合飞雪七旋开门八极临兵破阵纵横大六式’。 此种心法。 近百年来几成绝响,其名称虽然长得有点离谱,一听就透着股子大肆显摆的自鸣得意劲儿,但分击合斩,离合随心,轻灵迅捷,诡变凌厉,威力极强,确有独得之秘,号称祁连派最上上品镇派武技心法之一,所谓‘临兵破阵’,倒也不是空口白话。 善于在混战中以寡敌众以少击多是其长处之一,短处则是秉赋根器与这门武技心法不相契合者,终生难有大成之望,而且修行起来也是千难万难,没有大恒心大毅力断难有进阶晋级之望,更不用说修至大成之境了。 卢端本来无缘将此一祁连心法修成,若非后来卢氏败落,身不由己的进入平虏侯府,‘恰好’雷瑾知晓全真龙门派的‘三叠浪’内丹炼气诀要,又‘恰好’知道龙门派‘三叠浪’诀要可以弥补卢端修习这门武技地缺陷,雷瑾因之便将‘三叠浪’诀要转授予她。 卢端由此兼修参习,融会贯通,终于进阶晋级,修成这门祁连‘大六式’心法。 因此,武技大进将臻大成的卢端,以锋利绝伦的‘十丈飞红’施展‘大六式’中的绝命杀技,猝然而袭,一击双斩得手,似也在情理当中。
柳依依行如疾风,掠过这几具死尸,又见前方数丈,一具死尸歪曲仆倒在地,头颅面部凹陷,观其创口,大约是一记‘披劈横拳’瞬间重击致死,但小腹复又被踢了一脚,以致尸身摔跌出数丈之远,看情形恰是被淳于小丽变化于‘吕红八下’的一记重拳横击,破‘门’而入瞬间击毙,而底下一脚则是雷瑾修订而独擅的十二路弹腿的一着。
但是更多的死尸,是被卢端的‘十丈飞红’格杀!
短短百步之内,沿途左右二十二具死尸,有男有女,龇牙裂嘴,横眉嗔目,形状各异,有道士装束,有贩夫走卒装束,有皂隶装束,怪异之至。
不愧是祁连派的著名格杀绝技,卢端出手凌厉凶毒。 不但迅捷轻灵,毫不拖泥带水,而且大多是破门而入,直进中宫地猛恶式子,真有点‘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地气势,眼皮一眨。 毙杀活人,宛如砍瓜切菜一般。 似乎又与屠夫宰杀牲口肉畜相若。
无论是倒插横卧,还是歪倒倾斜,致命的位置都一样,他们每一个人地颈项或头颅,都留下了深深的创口,甚至被削掉了半边头颅,惨厉凶毒之极。
何府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凶地绝域。 虽说是怀璧其罪,怪道风水也太不正了也。
柳依依转念间,恰见前方马红儿身影一闪,金铁交鸣入耳,心中一紧,倏然加速,几个起落,冲入一处山石突兀林木蓊郁的广大庭院。
游廊之下。 假山石前,马红儿长棍斜指,与三人对峙。
马红儿身前左侧三步,倒着一具死尸,一口雪亮单刀甚至还紧握在手中。
柳依依漫不经心地望了一眼仰躺在地的尸体,那人胸膛上豁开地伤口足有尺许长。 红紫脏器自创口涌挤,鲜血汩汩,肌肉、筋膜翻卷而出,红白参差不齐,宛如锯齿鱼口,而那人的咽喉更是被钝器洞穿,气管、食道与翻开地肌肉、血沫混合一起,的是惨不可言。
马红儿手持木棍的棍头上端,血渍宛然。 她这次出手杀人,并未拔出她惯用的缅刀。 而是顺路抄起一根不知作何用途的木棍在手。
以棍作枪。 夹枪兼棒,封喉见血。 追魂夺命,这是兼采孙家阴手棍、六合大枪、少林棍、杨家正宗梨花等枪棍技法之长的实战着数。
柳依依究竟是行家,一眼就已看出马红儿杀敌于顷刻的技法,实是护卫亲军所精粹凝练地战阵杀着,并非她皋兰派的武技心法。
她素知马红儿谨慎,轻易不用皋兰派所传的‘劈杀十二势’血战刀法的。 倒不是马红儿所习‘劈杀十二势’就比护卫亲军里那十几下战阵杀着高明。 西北武技也多是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沙场格杀绝技,没有多余的花哨,也不繁杂,克敌致胜不过是简单实用的七八着,最多十来着。 马红儿轻易不用劈杀十二势,怀的是出其不意地心思,若是碰上什么高明而又不知她底细的对手,拾掇不下之时,突然出其不意的改用劈杀十二势,定能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与马红儿对峙的三人,都是道士装束,但手中的杀人家伙却非慈眉善目,雪亮锋利的一口双手长刀,两条鸭卵般粗地山藤杖前端镶嵌着钢尖子,如同两杆无缨短枪,都是要人老命的凶器。
这三个人气度沉凝,守势严密,隐蕴反击之势,难怪马红儿瞬间毙杀一人之后,这刻却不敢躁进。
柳依依望了望更远处的卢端和淳于小丽,这时也背对背与敌对峙,在她俩身前身后,还有六个人,兵刃闪着阴冷的幽芒,寒人心胆,这六个人无疑是来敌中最精锐最强横者。
在对峙的两方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四处散布,多半残肢缺首,血腥味在夜空漾散,带着股铁锈的腥味,令人们感受着死亡阴影的狰狞,森森寒意沁骨,仿若梦魇。
柳依依眼也不眨,她曾经参与过弥勒教起事,烈火焚天攻城血屠的情形见多不怪,只是淡淡地望着遍地狼藉的尸骸,转过脸去,淡淡地问道:“红儿妹子,这些是什么人?”
她虽然江湖经验丰富,但眼前这拨组合在一起地人,个个悍不畏死,令她有些疑惑,道士?黑帮?盗匪?杀手?似乎都沾边,又似乎都不象。
“不知道。 ”马红儿显然面对三个非是善类的道士有些吃力,不敢分心旁骛,话也不多一句。
柳依依在这一刹里,目光转动,迅速向周遭搜寻,但见林木摇曳,在场之人中,并没有那个女子,不免心下焦灼,决意要尽速先放倒眼前拦路地几个人。
悠然自若的打量着与马红儿对峙的三个道士,其中为首的一个相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但双肩宽广,胸腰壮实,予人以一种压抑的感觉,实力不弱。
暗忖这三个道士实力不弱,与马红儿形成对峙之局。 怕是因为先前马红儿杀敌于顷刻的缘故,而且杀人地惨厉手段也是相当令人惊悚,这一下成功的灭了他们的气焰威风,震慑得这三个实力颇为强悍的道士不敢冒然进攻,他们十成的本事暂时也发挥不出一半来。
柳依依好整以暇地掸掸并无灰土沾染的衣袖,比了一个隐秘手势,口中淡淡说道:“红儿妹子。 先放倒这三个家伙。 ”
就在说话间,玉腕翻处。 一口长剑闪烁着幽蓝的冷芒,流波一泓,寒气沁人。
一剑光寒,煞气冲霄。
马红儿即在这一刹那,身子猝然一矮,长棍闪电般直捣而出,就这么看似简单直截地破门直入。 真力如槌,潮涌而出。
这一棍捣出,无声无息,势如奔雷,有个名堂叫做奔雷杀,其实就是棍作枪使的战阵杀法,融合了六合大枪和孙家阴手棍格杀精要地一着。
一名道士应棍倒跌,手中的山藤杖抛掷滚出。
雷音震耳。 风声尖啸,这时方猛然贯入人耳,令人心悸。
噗!
那个道士血喷三尺,血淋淋的肉块碎沫随血喷出,这一棍蓄满真力,透体而入。 已将脏腑震碎。
柳依依手中的长剑,剑光诡异,扭曲楔钻,从刀光杖影中一闪而入,掠过一名道士的后颈。
切肉断骨的轻响,颈骨分离,只差些许头颅便将从颈上掉落,血光喷溅,五步尽赤。
这时柳依依话音才刚落,尾音犹在唇舌之间萦绕。 瞬息之间。 两名道士已经血溅五步。 魂向幽冥。
这两个美丽女人武技强横,却是忒是狠毒。 令人不寒而栗!
剩下的那名相貌平常地道士,面色铁青,山藤杖微微颤动,模样岂止是狼狈而已?
令他痛苦的不是同伴的被杀,而是那种面对同伴被杀,他却救之不及的无力感。 他已竭尽了全力,可是依然无法遏阻两个女煞星的猝然攻袭。
他慢了一步,便处处落在人后,虽咬牙切齿却徒唤奈何。 他知道,眼前这一关,怕是过不了。
山藤杖扬起,最后的这名道士猛地一声大吼,声音嘶哑,抖出斗大的枪花,风雷俱作,山藤杖怒射脱手,疾攻柳依依。
同一时间,一腿弹踢,直取马红儿胸腹要害。
马红儿蓦地跃腾而起,凌虚翻转,长棍带着惊心动魄的风雷狂啸怒打而下。
道士旋身扭腰,懒驴打滚,滚跌而出,骤觉胸前炙热剧痛,已被马红儿寻踪而至地棍尾擦撞击中,衣破衫裂,鲜血涌出,前襟染得一片暗红。
就在滚跌地面的刹那,道士猝然弓背弹起,双腿飞绞剪出,有若离弦怒矢,这一招,完全是拼命的架式,从地趟拳的九滚十八跌中化出。
马红儿倒也不敢小觑了对方困兽反噬的一击,扭身一闪,已在寻丈之外。
这一丈之遥,对这道士而言,已是遥不可及的无尽长路——他那条怒掷标射柳依依地山藤杖,这刻电射而回,从胸穿腹,贯穿而出,硬生生将他钉进青砖地面。
弥勒教秘传明王诀的凶猛劲道,便在这瞬间摧毁他所有的肉体机能,五蕴俱坏,四大皆空,皮囊朽败,气血销蚀。
片刻间,道士竟不感觉到疼痛,精气神如沙漏开口一般,瞬间泄得精光。
点点蓝芒如流水,给他的颈项带来些许冰凉,然后,坠入无边无尽的黑暗。
几声惨厉的号叫,便在此际,倏然传来。
那边与卢端、淳于小丽对峙的六个人中,已有三人象三团烂泥般萎顿于地,皮翻肉绽,赤血染地。
屠杀这三个人的竟然是雷瑾和雷煌,出手之凌厉迅猛,甚至格杀的过程,众人都未看清,已然是结束。
刀锋鬼泣,破空滑过,漾起一道道迷离朦胧的暗红匹练,气机飞漩,漫空森寒,光流影动,无隙不在。
卢端地‘十丈飞红’出手,飞雪七旋!
她只练到飞雪七旋地境界,还没练到九尾离合的高深之境,但凶毒无伦,凌厉诡变,已然足够。
诡艳深红地刀锋,斜劈旋斩,浓稠的是鲜血,乳白的是脑浆,**飞溅,半爿天灵盖飞起空中,猛然在肆虐的气机中炸裂成无数碎片肉末,半颗人头浮沉于漫天血花之中,无声的惨呼!
一对青钢鹰爪横空抓攫,破风怪啸,垂死挣扎的是一个灰衣人。
钢爪长仅尺半,柄粗如卵,趾距相对,尖锐锋利。
怒吼声作,钢爪纵横,斜走旋回,急抓带打,起如风,吐若电,锐利的爪勾抵隙突进,势要拼命。
淳于小丽袖中吐出两柄匕首,幽冷的锋刃拢贴于腕,眸子中精芒如电,洞察事机,细查无形,掌握消长之机,瞬间分身化影,叠影幻变,迎了上去,破入灰衣人的爪影当中。
动如怒矢,迅疾凶厉,淳于小丽像极了攫人而噬的美丽雌豹,飞跃扑击。
匕首掌中旋,格杀之势,凶险绝伦,狠辣无比,一切变化完全配合迅疾如风,电闪火摇的扑击身法。
灰衣人连左支右绌,招架无方的机会都没有,已然被淳于小丽折断了颈骨,割断了喉咙。
她的崆峒朱砂掌,以阴手猝击为主,又揉和了密宗大手印和吕红八下的刚猛、三十六合锁的多变、二十四寻腿的步法,参以八形八法诀要,本就被人视为旁门左道的凶毒奇技,特别喜欢反筋错骨的近身搏击,断人骨节,致人死命,号称残肢折骨第一毒。 现在又是强援在侧,气势大盛,于此敌竭我盈之时,岂肯让卢端专美?
纵跃到雷瑾身边,柳依依不解的问道:“爷不是闭关吗?怎么出来了?”
雷瑾近日正与雷煌每日切磋,深居简出,对外只说是闭关三日,其实是已经开始了生死智慧书的淬炼。
“嗯,刚刚出关。 ”雷瑾一脸的倦容,这生死智慧书还真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关的。
“刚才这些人是神女宫聘请的‘黑龙潭’杀手和巫山高唐观的道士。 ”雷瑾眼神凌厉,“爷刚刚已擒获了神女宫的三个人。 你等不用去搜寻了。 ”
“神女宫,高唐观。 ”一旁的雷煌叹息一声,摇摇头,“养痈遗患,大不智也。 与其祸害临头,悔之晚矣,不若犁庭扫穴,先发制人!”
“侄孙正有此意。 ”
雷瑾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竟是如冰霜一般凛然森寒。
第六章(三)刑讯有术 玉蟾道书
何府东跨院西花厅中央,是水磨墨晶玉石地面。
两女三男,五名阶下囚,手脚四肢和头颈都被捆缚扣锁,双手自然是反捆在身后,两脚也被绳索捆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那是特制的坚韧牛筋索,以极巧妙的结绳捆锁法捆绑,比加以铁镣重铐铁枷钢锁等重刑囚具还难以挣脱。
无论男女,都经过彻底的搜索,身上片缕不存,逃走的希望微乎其微,除了寄望于奇迹之外,绝没有什么好想的了。
三个男人,严格来说是三个道士,肌肉柔韧结实,身躯修长,并不显得特别的肌肉虬结,雄壮魁梧,无疑是以内炼为主的武者。
两个女子,绾在一起的青丝发髻被解开仔细搜索过,所以现在长长的一头黑亮头发,披散在冰冷的墨晶玉地面上,与道士们的待遇完全一样,并不因为她们的女人,而且是美丽的女人而有所优待。
这些俘虏解开发髻以后,是男是女,都是一水的黑亮长发,已不能由发式简单区分,若不是两个女子的衣裤全已被剥掉,身上不留片缕遮羞,**高耸,玉峰怒挺,乳珠丹红,腹下黑茸,羊脂白玉也似的细嫩肌肤更是令人目眩,惹火动人之至,简直无从辨分男女。
每一名男女囚徒,都只经过初步盘查询问,目前仅知道两个女子来自巫山神女宫;三名道士,一名来自神女宫。 另外两名则来自巫山高唐观。
雷瑾原本就打算进一步的追根问底。
现在,这处花厅被雷瑾用做了审讯地刑室,银灯高照,光耀四室,捆着的五名男女囚徒,一举一动皆在监控之下。
普通刑求之具只能用来对付普通常人,而分筋错骨、搜魂蚀脉等恶毒刑讯之术。 虽是不伤肌体外表,却是能令人痛苦百倍的毒刑。 绝大部人禁受不起此等毒刑的折磨,精神崩溃,乖乖招供。
但雷瑾仍不屑于使用使用这些刑讯之术,他有的是这方面的人才和诡异手段,可以问出他想问的任何事。
他手创地金针锁脉制经术,更恶毒,更残酷。 更邪异,更玄妙,是邪中之邪,毒中之毒,恶中之恶,玄中之玄。 皇家密探锦衣府的分筋错骨抽髓裂脉刑讯术,汇集帝国皇朝数百年来阴毒残忍刑求之术于一体,本就是酷毒残忍之精华。 是邪恶之中集大成者,然而在雷瑾手里,又被他撮取精华,改造而成‘金针锁脉制经术’,绝对更上一层楼,分筋错骨、搜魂蚀脉、三阴搜脉之类地邪恶问供术。 在金针锁脉制经术面前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个神女宫的道士在冰凉的墨晶玉地面上蜷缩成一团,浑身抽搐,在银灯映照下,脸色苍白,宛如恶鬼,肌肉扭曲,狰狞变形,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筋节都在抽搐。 都在颤动。
他是最早被雷瑾擒拿的一个。 不过也是最顽固的一个,除了来历之外。 其他事情一概拒绝吐露。
雷瑾立心要先给他吃点苦头,折磨一番,彻底削弱他的精气神之后,再行逼供。
一个**这时在金针锁脉制经术的阴威下逐渐苏醒,她原本是在遭遇雷瑾时,被他一记重击打昏。
眼前灯火刺目,她想挺身坐起,却是无能为力,双手被牛筋索捆缚在背后,经脉内真元气机已然被制,不惟不能用劲,而且用劲就身子发虚,瘫软无力。
浑身赤裸地女子长叹一声,人为刀俎,己为鱼肉,这下完了,连自绝寻死都无法做到。
花厅内摆放在一张紫檀木桌,灯火映照下,十余名男女正在验看从俘虏身上搜索出来的一堆零碎物件。
“这粒毒丸绝对可以瞬间毒毙十头大象。 ”雷瑾手上拈着一粒小绿豆般大小的丹丸,仔细看了看,这是从几个俘虏口里牙根处掏摸出来的自绝毒丸。
桌上的零碎,每一样都是可怕而邪恶的恶毒阴诡之物。
发簪、耳坠、手镯、护臂、袖中刀、匕首、解腕尖刀、袖箭、飞刀、透骨钉、扁针、枣核镖、毒药、迷香、金创药、解毒丹药、怀袋、荷包、百宝囊,等等,这些是显而易见的兵刃暗器。
还有诸般千奇百怪的隐藏物件,也一一被搜查出来,譬如藏在指甲中地弹指飞针,浸以剧毒,宛如牛毛,不惟打造不易,而且必须掌握特殊技巧,否则无法以之伤敌,反有可能伤己;
藏在肚脐处的金钢丝盘成的攒丝小珠子,必要时可以拆开成一条细韧无比的金钢细丝,勒杀敌人或者当作线锯使用,是救命逃生的精细物件;
塞入肛门,藏于直肠,以油绸紧裹着的一小团乌金渗以风磨铜地黑眚钢丝,同样是救命逃生的物件,即可当绞索、线锯、甚至临时用作绊索、鱼线或者其他用途。 真元内力深厚者,甚至可以将这条黑眚钢丝拆解开来当作点穴镢、判官笔或者软鞭使用,当然这需要特殊的偏门武技与之配合。 但这一小团藏于直肠的黑眚钢丝,只能骗过那些搜查身体并不严密的敌人,碰到经验丰富又肯不厌其烦搜查的组合,这就藏不住了,不过仍然能起到麻痹敌人的作用,如果敌人只能严密到这一步的话;
另有以特殊手法隐藏于会阴部的还有两团小小的黑眚九合钢丝,一个缠成一条又小又细地条状以油绸裹紧塞入阴户,一个则编织成肉色薄片,敷贴在阴阜之下,没经验地搜查者甚至无法发现,更不要说搜刮出来了;
隐藏在头发、**中的九合黑眚金丝。 也有同样地功用,比之直肠、阴户的会阴藏物,更具隐蔽性,易被搜身者忽略而过,但此时也同样被搜了出来;
藏在衣角的小钢锉、小钢锯、铁线,藏在靴跟、靴筒夹层的毒针、刀片,藏在腰带中的金叶子、钢片。 以黑眚钢丝编织而成的裤带,如此诸般的物件更不必说。
要说藏得隐秘地还有藏在假**下的特制迷香。 一个人胸前藏这么两小块,就已是足够迷倒上百人地份量;还有敷贴固定在皮肤上,以假皮遮盖伪装的薄钢片、黑眚丝、小钢矬子、淬毒小扁针等,有经验的搜查者稍稍疏忽大意,也有可能对这等贴肉秘藏的物事视而不见。
江湖鬼蜮,险恶何止这些呢?
若非约略的知晓神女宫的底细,没有人会如此彻底的大扫荡。 大搜身,可惜神女宫这回踢中铁板,撞上了平虏侯府,以雷氏送佛到西天杀人杀彻底地行事风格,岂会对此无动于衷?
从头到脚,巨细无遗的搜身,这是将一切变数,尽可能减低到极限的做法。 雷瑾已经被雷氏元老院打上了深刻无比的雷氏风格的‘烙印’。 而他一手缔造的平虏侯府也便带着浓浓的雷氏印记,所以对待这五名俘虏,是绝对不会考虑他们有何感受的,一切都是以自身安全无虞为上。
神女宫地男女,被剥成赤条条的光猪白羊,一丝儿不挂。 那是丝毫不足为怪,以策安全,必定如此。
花厅上除了雷瑾以外,多是女流,但面对赤条条的两女三男,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在他们眼中这只是五名俘虏而已。
负责对俘虏搜身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相貌平庸的中年妇人;另外还有一名秘书记,也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却是风韵犹存,她在逐次详细记录所搜出地物件和藏匿部位。 这是要提供给内记室进行分析的记录。 并且分析完成后还要归入秘档。 自不能马虎从事。
除雷瑾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妇人的姓名和底细。 只知道是雷瑾所直属的军府秘谍小队中的秘谍之一。 无论是栖云凝清等贴身护卫,还是柳依依、马红儿、卢端、淳于小丽等人,都感觉这两名妇人极为阴沉诡秘,但也极为厉害可怕,如非必要,她们都不愿意与这两人交往和接近。
显然,这两名妇人也不愿意与她们交往,在再次确认已经搜身完毕,五名俘虏身上再无藏匿之物之后,便向雷瑾行礼,扼要禀报搜身的结果。
雷瑾略一沉吟,下令开始问供。
仍然是这相貌平庸的中年妇人负责问供,而另外那个妇人则作记录。
五名俘虏,已经被霸道绝伦的金针锁脉制经术折磨得精疲神倦,不知人间何世。
这问供的中年妇人又明显在摄心迷魂术上有着宗师级别的甚深造诣,在她地着力引导下,五名俘虏地心防近乎于没有抵抗,有问必答,尽吐所知,巨细无遗,详尽无比,十分的合作。
神女宫、高唐观地内情,随着俘虏们尽吐所知,清楚的一一展现在雷瑾等人的面前,神女宫根基所在、成员、渊源、武技心法、机关暗道,所有的隐秘不再成为隐秘,所有的内幕不再成为内幕,一股脑的泄漏得干干净净。
霸道的金针锁脉制经术与诡异的摄心迷魂术合壁,发挥出来的威力何止倍增?如果单用其中之一,问供所能获悉的情况终究有限,然而合用两法之后,百炼钢成绕指柔,就算是铜人铁偶也得开口。
被俘虏的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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