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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之异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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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传递纸条的时候,数学老师似乎有所发现,从讲台上下来冲着我们这边就走了过来,纸条当时在我的手上,往桌斗里藏是不行的,因为老师会检查桌斗,往地上扔也不行,塞兜里、放嘴里,统统不行,这些把戏老师早就深谙,根本躲不过去,眼看着数学老师就要走到面前,我灵机一动,将手里已经揉成团的纸条轻轻一弹,就弹进了旁边墙壁上裂开的小洞里。
前面说过了,这旧校舍实在是太破了,墙皮剥落,墙裙开裂,砖头都从里面露了出来——老建筑很多都是砖石结构,还有一些砖都碎掉了,这就容易形成墙壁中空,而恰好我座位旁边的墙壁上就有这么一个中空的小洞,是我平时上课开小差时偶然发现的,咳,我还在里面塞了不少瓜子皮什么的。
数学老师果然在我的桌斗里翻找了半天,还让我把兜掏出来给她看,然后张开嘴检查口腔,地面上也仔细看过——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查到,我因而躲过了一劫。
下课之后,我觉得墙上这个中空的小洞很有用处,不但可以藏纸条,还可以把打好的小抄放进去,方便我考试时随时“调用”,于是我把里面的垃圾全部清理了出来,准备把这个洞当成我的秘密根据地。
清理出来的垃圾里,除了我弹进去的那张纸条和瓜子皮外,还有糖纸、枣核、用剩下的橡皮、写着各种奇奇怪怪内容的纸团,我也是闲得无聊,就把这些纸团一个一个地拆开捋平,然后研究上面的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话:围炉夜话(12)
那些毫无意义的纸条内容我就不提了,第一个引起我兴趣的内容是用一张软皮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写的,蓝色的圆珠笔,还有点儿漏油,字迹不怎么好看,内容是这样的:
“中国队到底有没有出线啊啊啊啊,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施大爷,外来的老和尚你能不能念经啊?陈子洋是王八蛋,偷老师的钱,明天语文考试,考试,考拉,考羊肉串……”
一看就是哪个熊孩子在纸上胡乱写着玩儿的,但是——施大爷?施拉普纳?没搞错吧?哪个年代的人物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球迷曾经研究过一阵子中国队冲击世界杯的历史,恐怕咱们这个年纪的人对施拉普纳这个名字不会有太多的了解。
94年世界杯时中国国家队的主教练就是施拉普纳,德国人,中国队请的第一个外国主教练,一个被神化了的洋和尚,国人对他寄予了相当的厚望,可惜,结果你们也知道。
所以写纸条的这个孩子神经兮兮地问起老黄历来,嗯,至少证明他(她)也是个球迷,出于对同道中人的好感……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和这人一样的无聊,于是我就在这张纸的下面写道:施大爷演砸了啊演砸了哟哟哟!我喜欢AC米兰,但我也喜欢贝克汉姆噜噜噜!
这个时候正好上课了,我就随手把纸条又塞回了墙洞里。
第二天又有测验——你知道,初三的下半学期都是这样,三天一小测五天一大考的,应付起来没完没了,我前一天晚上已经打好了小抄,早上一上学我就准备藏进墙洞里,看到了昨天那张纸,我拿出来打算扔了,然后一错眼,我看见了那张纸上,在我昨天写的那行字下面又多了一行字,看笔迹是原主写的,还是那根漏油的蓝色圆珠笔,写着:“滚你妈个蛋的!少他妈乌鸦嘴!跟巴基约旦也门伊拉克一组,中国队要是出线不了我他妈就从窗户跳下去!不过我也喜欢米兰,我喜欢巴乔,贝克汉姆是谁?哪个队的?”
我心说这小子没毛病吧?贝克汉姆他都不知道,真的不是刚从外星移民过来的乡巴佬吗?最让人无语的就是他说的那几个亚洲球队——是,确实是94年世界杯中国队小组赛的对手,但特么那是93年94年的事了啊,他还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有健忘症吗?!
我有点儿火大,在纸上又回了几句:“搞毛啊?!你要是没听说过那年世界杯的事,自己去图书馆翻旧报纸资料!还巴乔,你既然喜欢他,应该不会也忘了94世界杯决赛时候他射失的那粒点球吧!”
然后我把纸放回墙洞里,我想那小子肯定是放学后跑到旧校舍来玩的无聊家伙——我们学校很有些不爱学习也不爱回家的小混混喜欢在放学后到旧校舍玩,因为旧校舍没有值班老师或门卫巡查,他们经常会撬开哪个教室的门锁进去喝酒抽烟打牌。
次日,我果然又在那张纸条上收到了他的回复,都是些毫无意义的谩骂,显然我“诅咒”中国队出不了线和巴乔没有踢进点球惹恼了他,我懒得理会,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之后的日子过得乏善可陈,还是大考小考轮番轰炸,直到有一天我准备再次把小抄藏进墙洞里,发现里面又出现了一张纸,熟悉的漏油蓝圆珠笔字,写道:“哈哈哈哈!傻X!中国队3:0干挺了约旦!你服不服?照这势头出线指日可待!敢不敢跟我赌?!”
——赌你个大头鬼啊赌!我特么都哭笑不得了,这小子一直是与世隔绝生活着的吧?!
我心说行啊,你想玩儿,我就陪你玩儿呗,反正我正无聊。于是我就故意写道:“行啊,就赌下一场中国对巴基斯坦吧,我赌中国队5:0赢,我押十块钱。”
在次日我收到了他的回复:“行,有种,说话要算话啊!我也赌中国赢,4:0,押十块,输了的把钱放墙洞里!”
两天之后,我在墙洞里收到了新的纸条和一张十块钱:“算你狗屎运,再来!下一场中国对也门,我赌中国3:0赢,还押十块!”
我觉得这小子挺守信用,而且看样子他是真不知道那年世界杯的事,但我就纳闷了,就算他不知道,不会问身边的人吗?不会查报纸吗?再说如果他不闻不问,中国对巴基斯坦的比赛结果他又是从哪儿知道的?为了一个早已经有结果的赌注,他还真肯输十块钱给我,这也太得不偿失了吧!
我有点儿过意不去,就回复他:“行了啊,别玩儿了,不值当的,你去查查结果就都知道了,这十块钱你还拿回去吧,要赌咱等下下届世界杯的时候再赌成不?要不我直接告诉你那年预选赛中国队的结果得了:中国0:1输给也门,再后面0:1输给伊拉克,总而言之中国队没出线,伙计,你该关心关心实事了,这么大的事就算不是球迷也都听别人说过好吧!”
我把纸和钱放回墙洞,但是那张十元钱引起了我的注意,是十元面额没错,但是上面的图案却不是领袖头像,而是两个男人头,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和一个头上扎白巾的年轻男人头,这种纸币我小时候见过,是旧版的十元人民币,大约是第四套版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用,放到现在大约能值个四五十吧。
第二天我又收到了他的回复:“你有毛病吧?还没踢呢你从哪儿知道的比分!你到底有没有种?!敢不敢赌?!不敢赌也行,明天下午放学后去南操场,到从东往西数第七棵梧桐树下来见老子,当老子面儿说一声‘大哥我服了’,这事儿咱就算了,敢不敢?”
当时因为正好上课了,又要测验,我也就没细想,匆匆回复了一句:“不见不散。”就把纸条塞回了墙洞里。
次日下午我依约去了南操场,在从东往西数第七棵梧桐树下等着那小子,我倒要看看那小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过得跟桃花源里不知世事的人似的,结果,尼玛,我等到晚上十点半那臭小子也没来,真特么的怂!丫指定是怕了!
一大早我冲进教室就先翻那墙洞,却没有收到那小子的纸条,估计是丫心虚了,十块钱还在墙洞里放着,我从本子上扯下张纸来写:“怂货!老子等你一整晚,放我鸽子小心我要你好看!”
中午回家吃饭,下午来上课的时候我收到了他的回复:“你还猪八戒倒打一耙了?!我才等你一整晚好不好!害得今天上学都迟到了!你到底敢不敢赌?给个话儿!”
我真是哭笑不得,回他:“我服了行吗大哥!别玩儿了,没意思,要赌咱就赌还没发生过的事儿成吗?要不咱押今年的中考题行不行?”
课间我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写了份检查——别问是什么检查,反正当我回到座位上之后,发现墙洞里又多了张纸条,是那小子的回复:“就赌球!中国队这不还没踢完呢,今晚对也门,你说0:1中国输是吧?纯属放屁!我赌中国3:0赢,押十块!”
我心说好小子,居然敢趁课间跑到我们教室来!但是……等等!今晚中国对也门?没毛病吧,今晚哪儿有球赛啊!
我真不想理这人了,就是个神经病,因此也没回复他。
第二天早上,我在墙洞里发现又多了十块钱,并且有他留给我的一张纸条,纸上圆珠笔字写得又重又大:“我X!你他妈的神了啊!真被你猜中了!这怎么可能啊!我X!中国队踢得太臭了!气死我了啊!一群傻X啊!气吐血我了!一晚上没睡着!我X!我X!”
真是够了,我实在不想再搭理这神经病了,可这小子又当真把钱放这儿了,说他是瞎闹着玩儿吧,他又肯拿钱出来,那时候十块钱对初中生来说也不是小钱,搞得我总有点儿过意不去,放学后我就奔了图书馆,馆里收集有历年来的足球旧报,我找着93年那一摞——94年世界杯小组赛是93年踢的,交了押金,把报纸拿出来,然后回了学校,抽出其中的几份,折巴折巴塞进墙洞里,再附上一张纸条:“报纸我给你找来了,你自己看吧,其余的都塞在我桌斗里,看看就行了,别弄坏了,我还得还回去呢,那二十块你收回,哥们儿,别玩儿了。”
——喂,娃娃!你敢给我睡信不信我敲你!我讲得就这么没意思吗?!哼,不听拉倒,告诉你们,后面马上就要进入关键了!
等我次日到了学校,发现桌斗里的报纸并没有被动过,反而是墙洞里塞的那几张不见了,也没有纸条,钱还在原处留着,接下来连续十来天,那小子一直没有再跟我联系,我心里暗骂,那几张报纸要是给弄丢了不定要赔人图书馆多少钱,就在我准备将剩下的报纸还回去并预备好了挨骂赔钱的时候,我收到了那小子的纸条。
“你是谁?!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报纸?!为什么你会知道未来的事情?!你是不是神仙?外星人?鬼?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中考考了几分?巴乔真的射失点球了?请回复!请一定回复!求你求你!”
——未来的事情?我隐隐也觉出不对劲来了,我立刻给他写了回复:“你确定你现在的北京时间是1993年5月?问问你周围人好吗,实话告诉你,我这儿现在真正的时间是2012年5月!”
把纸条放回墙洞,我越想越觉得事有古怪,可我闻不出这附近有鬼魂出没的味道,于是下午我带来了法器,在我座位的周围布了个小小的法阵,只要有灵体出现,哪怕只是路过,我的法阵也能捕捉到它。
然而早上当我来到教室,我的法阵内并没有任何高等灵体,只有一些蚊子苍蝇蟑螂的散碎灵魂,墙洞里出现了新的纸条,上面写着:“老天!你真的是来自未来的人!我这边是1993年5月啊!1993年!你那边真的是2012年吗?!他们都说2012年12月就是世界末日,你那边的人现在是什么状态?大家是不是都疯了?是不是在造诺亚方舟准备逃到别的星球上去?你们造出人造人了吗?是不是都穿着特别奇怪的衣服,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热?人类是不是已经可以无性繁殖了?你出门都坐什么?是不是飞行器?你们造出时空机器了吗?你是不是通过时空机器所以才能联系到93年的我的?求回答!求回答!”
当时我就懵了,我实在不能相信这种事的发生,我怀疑这小子就是在故意耍我,我回复他:“行了啊,别无聊了,有意思吗?把报纸还我,以后不联系了,我要考试了。”
我在下一个课间收到了他的回复,并且我保证,整个课间我都坐在座位上和我的前桌闲聊,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而我之所以发现了他在纸条上的回复,是因为我看到了墙洞里的那几张报纸,就是那几张被他拿走的报纸,就这么神鬼莫测地出现在了我身边的墙洞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话:围炉夜话(13)
我心惊肉跳地打开纸条,见上面写着:“天哪!你怎么做到的?我把纸放进墙洞里,隔了一节课拿出来上面就多了你的回复!老天!你能不能穿越时空过来和我见面?你是男是女?求你了,我真没骗你!这是真的!我要怎么证明你才能信我?要不这样好不好——你随便说学校一个地方,我去那儿做个记号,然后你去找,我做一个不容易消失的记号,19年之后的你的时间肯定能够找到,好不好?好不好?”
说实话,我觉得这事的确非常不可思议,而且我也不太确定事实是否真如他所说,我和一个19年前的人无意中通过一个墙洞穿越了时空的相隔有了交集,而不管怎么样,我愿意如他所说的去试一试,于是我在纸条上回复他:“好,你就还去南操场从东往西数第七棵梧桐树吧,会爬树吗?你爬到树上去,找一根粗树干,在上面系一根绳子,绕三圈。”
我把纸条放回墙洞,过了约十分钟,我重新拿出来,见上面已经有了回复:“好!”
我很难再继续怀疑这只是个单纯的恶作剧了,事情很有可能如这小子所说,这是一个时空穿越事件,天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当时以为真的是2012年要世界末日的缘故,也许地球就是毁灭在宇宙的时空错乱中,而我所遇到的就是时空大混乱的先兆,而不管是什么——反正当时我是特么的快要激动死了!
放学之后,我跑去南操场,爬上那棵指定的梧桐树,在其中最粗的一条枝干上,发现了一根又脏又烂的粗绳子,系了三圈,还打了个死扣。
这世上巧合的事再多也不可能巧合成这样!且看那条绳子的样子,很明显是经过了很多年的风吹雨淋,如果不是因为绳子质量很好,而且很粗,只怕过了这么久它都要烂光了。
我难掩激动,狂奔回教室,在纸上写给他:“我天!真的!你真的是1993年的人?!我2012的!我天!我天!我不敢相信!太他妈神奇了!”
我把纸条放进墙洞,然后坐在座位上缓和我的情绪,恕我词穷,我真是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汇或是句子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只能用震惊和不可思议来做苍白地修饰。
我坐了一阵,直到窗外的太阳整个落下山去,教学楼的外面渐渐安静,我想全学校的人大概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这座破旧的教学楼里某间破旧的教室里的我,我不想回家,生怕明天一来,这个时空的隧道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我从墙洞里把纸条又拿出来,想再一次证实今天的一切都不是我练功走火入魔产生的幻觉,然后我发现纸条上有了他的回复:
“你看!我说怎么样!我X!让我静静先!我X!我X!你还在吗?你是不是就在这个座位上?初三五班的教室,最后一排,靠墙这个座位,是不是?”
“是啊,”我没想到他居然还“在”,赶紧提笔回复,“你也初三五班的?我是说,1993年的时候这个教室就是初三五班?哈哈!真有意思!你还没回家?”
“对啊,我也是初三5的!我暂时还不想回,我怕万一明天来了这个时空虫洞就消失不见了,那岂不是太遗憾了?”
“虫洞是什么?长满虫子的洞吗?”
“我X,别恶心了,虫洞都不知道啊?”
“喂,我只是个初中生,你想让我懂多少?”
“哈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听过这么一个术语,不知道用在这儿对不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女生?我猜你是个爷们儿,和我一样,对不对?”
“我叫燕彤,爷们儿就爷们儿吧。你呢,你叫啥?”
“看名字你是个女的啊?真是女的啊?你居然也看足球啊?还会爬树?字写得这么丑,我真当你是个爷们儿呢。”
“行了啊,说我字丑,咱俩彼此彼此好吗!哎,我说,我突然有了个好主意!你学习怎么样?”
“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我靠,这么牛叉?!学霸啊!”
“学霸是啥?忘了附注:我倒数的。”
“我去!我还指望着明儿我们小测验你帮我作个弊呢。”
“行啊,我不成还有我前桌呢,我前桌年级前十,你把卷子塞墙洞里给我,我让她替你答,答完了再塞回来给你,这不就行了。”
“高啊!这主意好!谢了啊!我请你吃巧克力。”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我喜欢吃金币巧克力。”
“……你们那年代的巧克力现在买不着了,我给你买德芙的,比金币的还好吃,贵得很呢——哎!这么一说——你家里还有没有1分2分5分的硬币或者1毛钱的纸币呀?给我点儿呗,老钱现在搁我们这儿可值钱了,我用好东西跟你换。”
“行啊,值多少?我也多攒点,将来卖钱,哈哈哈!对了,2012年都有啥好东西了?到底有没有智能机器人啊?你们出门坐不坐飞行器?”
“别做梦了,我们现在出门还是自行车公交车,倒是有了电动车,就是用电驱动的,不用蹬脚蹬子,省劲儿。”
“啊?真没劲。赶情儿这么些年过去了科技根本没怎么发展呗!”
“去,发展的地方多了,智能手机知道不?网聊知道不?动车知道不?算了,跟一个过去的人说这些没意思。哎,93年有没有福彩啊?要不我帮你查一查大奖号,你去买彩票发一笔,然后咱俩分钱?^_^”
“你后面那个符号是啥?跟个笑脸儿似的。福彩是什么?我只知道有‘中国社会福利有奖募捐券’。对了对了,你快告诉我,中国队后来有没有打进世界杯?”
“有啊,2002年打进了,但是你别高兴得太早,中国队三场皆输,被人完虐,还不如不进,需不需要我提前透露给你后面那几届世界杯的冠军都是谁?嘎嘎!”
“不了,不需要,有悬念才好看。那个教初三物理的李老师还在不在?”
“你是说光头强?”
“光头强是谁?”
“就是教物理的李俊生,长得像个动画片里的角色,那角色就叫光头强,我们私下里都这么叫他,你说的是他不?”
“对对,李俊生,就是他,你替我跟他道个歉吧,他自行车的车闸是我故意弄坏的,害他摔了跤,把腿摔骨折了,住了好久的院。”
“不用了,他进局子了,你该摔他摔得更狠些。”
“啊?进局子了?为什么?”
“哼,老王八蛋一把岁数了淫心不死,在办公室里强。奸了一个女学生——其实不止一个,但是其它受害者不肯报警,警察录口供她们也不肯承认,最后只有一个女学生站出来揭发了他,现在他进局子了。”
“我X!这王八蛋!难怪我看他不顺眼,每次上物理课都给我找茬!哎!你说,如果我再摔他一次,把他直接摔残废了,让他教不了学,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发生他强。奸女学生这件事?未来是不是就可以改变?”
——不得不说,他这个提议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启发了我!如果真的能够改变未来呢?说不定那些女学生就可以避免受害,说不定还可以挽救更多的人!说不定——说不定98年的洪水、08年的地震,以及更多更多的天灾人祸都可以因此而改变结果!
我激动了,但我不确定是否真的可以改变历史改变未来,我需要试一试,就用这件事来试一试!我在纸上把我的想法告诉他,然后建议:“咱们来试试吧!但是不能用过激的手段,至少李俊生在你那个年代还是个遵纪守法的普通公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我们的目的是改变,而不是伤害。”
“行行行,听你的,你们女人就是心软,要照我的意思直接摔他个智障,否则他以后该变坏还是会变坏。你说怎么着试吧?”
“想个法子不让他再当老师就可以了吧。”
“我可没那本事,我现在也是初中生哎!要不用崩溃疗法吧,我悄悄给他办公桌里塞上百八十张毛片碟,让他一次性看吐了,以后再也不愿想这种事,怎么样?”
“哈哈哈,逗吧你就,这法子不行,换一个。”
“哎,考验我智商的时候这么快就到了……你说李俊生进局子了是吧?那本地报纸有没有相关的报道?或者学校有没有开除他?”
“有,学校贴出了开除他的公告,本市报纸也有相关报道,那报纸我看了,上头还有他照片呢,就一衣冠禽兽!妈的!”
“行了,甭气了,咱这不正想法子改变未来呢么。听着,我有个主意,你把那张报纸和学校开除他的公告拿来传给我,然后我悄悄放他抽屉里去,公告上肯定盖着学校的公章,那东西造不了假,他看到公告之后指定要去问学校领导,不管这事最后怎么着,肯定会给他和学校领导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了这个印象在脑子里,说不定十九年后他就不会重蹈覆辙,你觉得怎么样?”
“好!这主意不错,我现在就去撕公告,明天传给你。”
“好。那啥,天晚了,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是啊,我饿了。”
“嘿嘿,学校门口那家牛婆婆面馆不知道还在不在,他家的刀削面味道一绝。”
“还在呢,我也常常在他家吃面,老板姓马,我们都笑他‘面馆姓牛,你姓马,整个一风马牛不相及’。”
“哈哈哈,我们也是这样说的,马老板现在还是二十大几岁的大龄单身汉,不知后来娶没娶到媳妇?”
“娶了,娶了个比他小十来岁的漂亮老婆,生了个闺女,没两年他老婆就卷了他的血汗钱跟人跑了。”
“X……后来呢?”
“后来老马自己养孩子呗,接着开店,重新挣钱,就是到现在也没再娶。”
“……我去告诉老马别娶那女的。”
“唔,可是这么做的话老马的女儿就不会降生了吧,这算不算是抹杀生命?”
“你这问题太深奥了,那我让老马看好自己的血汗钱得了。你赶紧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们这儿最近特别不太平,女生都不敢单独走夜路。”
“哈哈,放心,坏人要是碰上我算他们倒霉。那我走啦!”
“喂,如果明天这个时空隧道消失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这又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就顺其自然呗。”
“好吧,再见,燕彤。”
听我这些赘述你们可能会有些不耐烦,但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你们的身上,我想你们一定和我一样是无比兴奋的,我想把我和那个“过去式”的人的每一句交流都分享出来,毕竟能和过去的人聊天实在是难以言表的神奇经历,每一句的交流都弥足珍贵。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话:围炉夜话(14)
那天晚上我从旧教学楼出来之后就去撕掉了给李俊生的开除公告,然后出门去牛婆婆面馆吃面,面馆里只有我一个客人,马老板坐在柜台后面看电视,我就问他十九年前这个学校的学生是什么样,马老板说:“十九年前?时间太长了,我哪儿还记得,不过以前的学生都老实,不像现在的孩子,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那时候的孩子多好啊,一个个留着学生头,天天穿着统一的校服,再坏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谈个恋爱就成了天大的事儿,哪像现在这些小孩子,一下学你就瞅我这面馆里,一对对儿的全是早恋的小孩儿,小小年纪就烫头发、化妆,唉,一代不如一代啊……”
我就哈哈地笑,忍不住逗他:“现在的学生都开放,你不是正好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干脆就找个学生妹当老婆吧。”
马老板自己也笑起来:“行啊,我先跟我老婆商量商量,她同意的话我就没问题!”
我当时就一怔,心说你老婆不是早卷了你的钱跟别人跑了吗?难不成你又悄么叽儿地娶了一个?
我正纳着闷儿,就见后厨里走出一个女人来,手里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管马老板叫爸爸,手里抓着个正往下流油的大肉包子,咬一口,递给那女人,说“妈妈也吃”。
我当时就目瞪口呆了——因为不管是小女孩儿还是那个女人,都不是马老板的——我是说不是我印象中马老板的原配和原来的那个亲生闺女!
而且,照理说马老板的女儿现在应该三四岁才对,他结婚晚,四十来岁娶的妻,第二年生下的孩子,不可能有个前妻和另外一个亲生闺女!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由想到了和那小子刚才“聊天”的内容,他说过要提醒马老板看好自己的私房钱来着,难道他不小心多了嘴,导致马老板原本的孩子消失在了时空的历史轨道上,转而被新的历史取代了?
我心里顿时有种难言的感觉,因为马老板的“原女儿”我是很熟悉的,来这儿吃饭的时候我经常逗她玩儿,而现在她就这么活生生地消失掉了,感觉好像……一个生命被抹去了,起因是因为我多嘴和那小子说起了这些话,没有害人之心,却又真正地“删除”了一条生命。
我有些郁闷,晚上躺在床上,第一次开始考虑“时光机器”这种东西究竟算不算做是一种反人类反道德的创造物,以及,我们想要改变客观事件的走向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想法。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试一试,就为了那些被李俊生那个畜生糟蹋的女孩子。
第二天我把关于李俊生事件的报纸和学校通告通过墙洞传递给了那小子,所幸墙洞的穿越时空功能并没有消失,他似乎一早就等在了墙洞的那一边,还通过纸条给我打了招呼:“嗨,燕彤!昨晚睡得怎么样?我差不多一宿没睡着,生怕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个梦,然后我有个问题,你说,我们既然可以传递纸条,说不定也可以传递肉体或是声音呢?不如今早来了我们就试试怎么样?我把手放在墙洞里,你也试着伸手进来,看看我们能不能碰到彼此!”
我依言把手放进墙洞,就这么放了一整节课,也没有摸到除墙砖以外的任何东西,我写纸条给他:“看来不行,这个洞大概只能传递非活体的东西。”
他回复:“试试声音怎么样?你冲着墙洞说话,我在这边听,声音可不是活体。”
我凑嘴到墙洞口,试着说话:“喂喂,听得见吗?听得见吗?”说完把耳朵贴上去,并没有得到回应,我想也许我该再大一点声:“喂——听——得——见——嘛——”
教室里忽然一片安静,所有的人都看神经病似地看着我对着一个墙洞叫唤——这是我人生中最丢人的事件之一,哼。
事实证明声音也无法传递,我们俩死了心,老老实实用纸条沟通。
我说:“你昨晚是不是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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