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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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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苦笑,在张天师的目光中,点了点头道:“只有沉睡打发时光。”
  “那游家?”我发怒时长出鳞片,本以为是宋媛的关系,可她却提及游家人都可以蜕皮长生,那也就是说,整个游家都有那种血脉?
  “云舍,你有游家血脉,你都不清楚,我就更不清楚了。”张天师朝我摇头苦笑,却又沉声道:“但游家一直站在我们这边,自然不会是黑门后的异类。”
  不是异类,却也是异类。
  我想到了阿蒲,她也算是异类吧。
  人类对于异类,有着天生的惧意。
  可以想象,黑门后异蛇跟人一样不用冬眠,鳞片人能力强大生命无限长,却只是沉睡,如果它们想出来,它们最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宋媛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又是什么?为什么黑门要一层层的开?
  张天师也没有答应,只是说白水的猜测是对的,鳞片人确实要冬眠,让我们安心过年,他还得回去联系五斗米教,应付这场大劫难,他同时带走了一块人皮,以及有着人脸石虾虫的骨头。
  帅哥和陈起语似乎并不能消化自己是那么丑的人变来的,两人开着车走了,毕竟人蜕那天,他们见过鳞片人,确实不符合自以为是狐狸精的陈起语以及认为陈起语都不算长得美的帅哥的审美。
  苏三月醒过来,我事先跟医院的苏一阳打了电话,由他来选择,是将真实情况告诉苏三月,还是他来背锅。
  最后苏一阳选择告诉苏三月,他在外面欠了高利贷,那些人来抓她抵帐,我带着钱将她救回来。
  这符命苏三月自己的猜想,我看着她抱着打满了石膏的苏一阳痛哭,看着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脸着急的安慰,心中发苦。
  不知道也好吧,至少我见过她背后的疤,白水确认是拔鳞片后留下的,她极有可能就是当年蛇卵里生出来的那个,所以其实她比阿得和我都更接近鳞片人,她比我们更危险,所以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帅哥和陈起语自愿在医院照顾他们,顺带充当保镖,陈起语从来没有提过什么时候回香港。
  冬天里,白水似乎真的不想动,每天窝在床上冬眠,我每天卖汤回家,看着缩在床上的白水,感觉什么黑门,什么鳞片人,什么宋媛,都似乎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是一个怀着孩子还在努力工作的孕妇,家里有一个窝在床上不动的老公,日子似乎有点苦啊。
  但当白水拉着我进被窝,将找出来的笔记画了重点给我,让我着重看哪些,我复又感觉,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跟心爱的人窝在床上看书,不用想那些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突然有点希望这个冬天慢点过去了……
  可就在年前,在院子里带着轩轩的杨婆婆要回娘家,她老娘新死,按规矩,过年得去上香添坟土。
  苏三月上午从医院回来带轩轩,我卖完汤回来接手后,她这才去医院。
  只不过我刚回来,杨婆婆就带着一堆人进了院子,脸色有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急急的拉着我到一边,这才将事情说了。
  她背后的褥疮一直没有再长虫子,加上最近几天整天都在带轩轩所以也没空多想,可一回娘子,却发现家里人几乎都长了褥疮,而且都比她严重,最惨的是那三个妯娌,后背长满了,连大腿上都是,去医院看都没有用,虫子捉都捉不完,每割一次腐肉就跟死一次一样。
  “你行行好,再帮她们刮一次吧?”杨婆婆有点为难的看着我,轻声道:“只有我没长,他们总认为是我在作祟。”
  我瞄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那些人,杨婆婆的哥哥弟弟嫂子姐妹都在,一个个脸色泛着死气,眼底发紫,人中几乎看不见。
  沉叹了口气,朝她道:“你们去给新坟添土了?”
  见她点头,我复又道:“过年前还是将棺材起出来,重新收敛下葬吧。”
  杨婆婆有点奇怪的瞄着我,可她嫂子们却没时间理会,朝我嚷嚷道:“能不能治啊,大冷天的让人站在院子时,行不行啊。”
  “就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十八九岁就怀了孩子,一点都不自重,能治什么病!”一个脸色有点刻薄的瞄了我一眼,拉了杨婆婆一把:“你别骗我们,是不是你找了人整我们,你怪我们是不是?我可告诉你,你自己也没回去看她,你出点钱也没有伺候她,凭什么怪我们。”
  “所以她也长了,只不过被我治好了。”我静静的看着这些人,轻声道:“至少她出了钱,可你们不愿意出钱就算了,却又打着别人照顾不放心,自己照顾的牌子,任由老人那样死去。”
  “你嘴臭啊,这样喷粪。”刻薄的那个立马指着我大骂。
  我看了一眼杨婆婆,沉声道:“这病不需要我治,你们想要好的话。重新挖坟起棺,将老人家的尸体取出来,重新收敛,该擦的地方擦干净,长了虫子的地方将虫子捉了,对活人一样。我想当初你们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这几年没照顾好,所以尸体是自己匆匆收敛的吧?冬季下葬,尸体没这么快腐烂,正常的还不会长虫,老人家身体上的虫子跟你们一样,是活着的时候长的。”
  九十多岁,卧病在床三四年,三个媳妇轮流照顾……
  我不想多说什么,转身上了楼,她们听着我的话也心虚沉默了。
  结果一上楼,却见床上的白水居然抱着被子坐在那里,见我上来,似乎有点慌乱。


第183章 没人的脚印
  白水一直是一条十分高冷的蛇,虽然最近在冬眠期时不时露出一点迷糊的神情,但就算如此,他依旧十分清醒,而且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但他这样的慌乱我却是见过的,就是在上次巴蛇骨洞时,我突然过去他藏住那粒蛇丹时,也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粒蛇丹从何而来,又是谁的一直是个迷,连同白水的身世一般,他从来不想对我提起。
  慌乱转瞬既逝,白水十分沉静的掀开被子下窗,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些人,朝我沉声道:“太吵了,我还是回洞里冬眠吧。”
  我愣了一下神,心中疑惑就更大了,蛇冬眠喜暖,白水这些天里明明不想动,连杀宋媛这种事情,他提及都要排到开春之后,现在却以这么蹩脚的理由离开,至少离开的理由比杀宋媛重要,至少在他心里是的。
  “好啊。”我脑中乱糟糟的,站在他身后,看着窗前飘落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白水洁白的袖口,他才起身,身上带着暖意,那片雪花立马消融,只在他袖口留下一点水痕,但也只是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白水回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探了一下窗外的寒风,跟着就消失不见了。
  那如同他转瞬就消失在风中的感觉,让我心中一慌,急忙冲到窗前,却只见零星的雪花慢慢的飘落,天地间一片萧瑟,连院子里原本争吵得极凶的杨婆婆她们,都安静了下来。
  学着白水的样子微微伸手,寒冷的风冻得手指关节隐隐作痛,可他却离开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愣在窗前半晌,最后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杨婆婆跟她娘家人都离开了,轩轩由何必壮抱着,他看到我就将孩子递给我,转身就又去陪他的四眼鬼鸡去了,如果不是太冷,我想他可能睡都会睡鸡圈。
  小轩轩最近很听话,我给他喂了汤泡饭,吃饱后玩了一会就自已睡了。
  帮他盖好被子,我关上门后,站在屋檐之下,突然有点茫然,这些天我回来后做完饭就是缩被窝里跟着白水一块看奈河一脉的笔记,可我现在突然并不想回被窝了,也许被窝没了人,是冷的吧。
  眼看就要下雪了,我撑了把伞,静静的走出了院子。
  顺着河一路朝上走,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到了泰龙村外,了却他们并没有在,但符阵依旧运转,因为我进不去。
  冬天冷,树是爬不上去了,我站在村口的破败的牌楼下静静的看了一眼同样破败的村落,缓缓转身。
  就在我转身时,我猛的发现,覆盖着薄雪的村路上,居然有着一排脚印,那脚印极浅极小巧,却整整齐齐的一排,沿着村间小路一直朝村子里延展而去。
  心中突然有点慌乱,泰龙村被符阵封了,怕出事情,了却还在所有入口布了迷阵,普通人走到村口就又会转回来,怎么可能有脚印。
  村里并没有人,就算是宋媛也进不去,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脚印。
  我站在村口,正要打电话给了却他们,却听到轻淡的歌声从村子里传来,吓得我握着手机的手突然就是一顿,手机差点就掉了。
  这歌声又轻又低,时有时无,曲调夹在时不时呼呼的风声中,却又显得清脆好听,如同这并不是寒冬,而是在春日的午后,少女看着山花烂漫,边从花丛走过,边低低的哼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曲调,有着一种随意而欢欣的情绪渲染开来。
  我生怕错过什么,愣了一下神后,打开相机对着村路,想将这声音录下来。
  可就在我抬起相机的那一刻,却见原本浅淡的一排脚印旁边,复又慢慢的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小脚印,那脚印落在薄雪之上,小巧而轻盈,随着哼唱的歌声一点点的朝着村外走来,但除了脚印,却并未见半个人影。
  我一手握着手机和伞,一手紧握着沉吟刀,看着那个无形中哼歌的少女一步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眼看着小巧的脚印越来越近,最后却停在了牌楼里面,跟着再无半点移动,她似乎在我面前站立不动了。
  手中的沉吟刀紧了紧,我双目沉沉的看着空荡的牌楼里面,那哼唱的歌曲开始断断续续,似乎隔着这破败且空荡的牌楼,里面有个哼着歌且看不见的少女也在打量着我。
  寒风之中,冷汗顺着我鬓角滑落,我手机一直在闪动,手中沉吟刀似乎被风吹动,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我不敢乱动,因为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但能出现在泰龙村,可以留下脚印,却又看不到身形的,我真的害怕了。
  过了许久,远处突然有着汽车轰鸣的声音传来,跟着飞快的在我身边停了下来,帅哥摁下车窗,朝我道:“你不穷吧?西北风好喝吗?”
  随着汽车轰鸣声,那歌声猛的断了,我却盯着牌楼里面如同冰雪一样慢慢融化消失的脚印,依旧不敢动。
  “云舍?”陈起语带着疑惑的唤了我一句,跟着急忙下车,奇怪的看了村子里一眼。
  他脸色也带着震惊,显然也看到了村路上一开始消失的脚印,急忙拉着我后退,半眯着狐狸眼朝村子里张望,却朝我道:“没有任何气味,也没有气息,不会是人,也不会是鬼,可这脚印?”
  帅哥也急急的跑了出来,震惊的看着那慢慢消失的脚印,朝我道:“是你来之前就有,你来之后出现的?”
  如果是我来之前就有的,证明这东西就在里面。如果是我来之后才出现的,要不是尾随我而来,要不就是被我吸引出来的。
  “来之前!”我将手机递了过去,雪终于开始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烧得焦黑色的破败房屋上,显得十分阴冷,村路上的脚印全部消失了,似乎从未有过。
  “走吧。”陈起语也是个怕冷的,缩了缩朝我道:“已经不在了,回去慢慢看。”
  见我没动,他还拉了我一把。
  就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本能的回头看去,依旧是只是漫天的雪花,以及破败的村子。
  “走啦!”帅哥也催着我,十分哀怨地道:“本来说去找你下厨打火锅的,何必壮说你出来了,我一猜就知道你来这了。”
  我复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雪花飘落慢慢的积在村路上,将所有痕迹掩盖了过去。
  总感觉今天不大对劲,白水突然的失常,以及那个哼着歌只能看到脚印的存在,总让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别太担心,就算那些鳞片人出来了,你跟它们还是亲戚呢,总比我们安全些。”帅哥安慰人的方式往往与众不同。
  陈起语瞪了他一眼,拿过我的手机看着拍的视频,轻且带着淡淡欢欣的曲调在车内响起,似乎一个漫步的少女就在我们面前。
  “没有人,却有脚印,没有任何气味……”陈起语也犯难了。
  帅哥似乎什么都无所谓,合着那曲调乱哼:“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女,能见一面多好啊,保不准真的是狐仙呢?”
  “狐狸味我会闻不出来!”陈起语冷哼的瞪了他一眼。
  我拿过手机,看着那一步步朝我走来的脚印,她似乎就在泰龙村的牌楼后面跟我对视,而离开时,那种熟悉的目光,总让我想起白水的离开。
  白水跟泰龙村和游家关系纠缠,他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可游家祭祀他,并不只是将我献祭出去,而是借游家这一代第一个子孙,将那蛇丹的主人重生复活。
  宋媛那次点露我被游家偷胎换骨,并没有让蛇丹主人复活时,白水似乎十分愤怒,可后来他却再也没有提及蛇丹,好像跟我一样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就在刚才,那种隐隐不好的感觉,随着雪花的飘落一点点的积压在了我心上。
  宋媛说过,如果我出了停尸房,会有更大的热闹等着我,难道这个热闹来了?
  回到院子里,我将拍的视频发给了该发的人,连张天师和清心都发了,过年前安逸的氛围因为这排脚印而打乱。
  我熬了汤,架了炉子吃火锅,帅哥呼呼咋咋的朝我道:“还记得张天师的话不,人活几十年,生命有限,该干吗干吗,我们又不是白水,大把时间用来睡觉。我们就应该吃好喝好,不浪费时光。”
  这话让我豁然开朗,轻笑的将羊肉片涮进去,陈起语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酒,他们三个大老爷们一人倒了一杯,瞄了我一眼:“不是不给你喝,孕妇不能喝!”
  我轻笑,可眼睛却不时瞄着窗外,这么冷的天,是什么让白水连冬眠都抗拒,出去了呢?
  这一瞄,却见一把黑色的大伞在漫天的雪花中慢慢的靠近,那把伞极大,大到将伞下的人整个遮住,只剩一双光洁的脚,轻轻的落在雪地上。
  那是一双赤足,一步步的在雪上留下一个个可爱的小脚印,五个脚趾圆润可爱。
  双足晶莹得连雪花都失去了颜色,厚重的黑伞下似乎又是另一方天地。
  原本喝着小酒咋呼的帅哥都停了下来,顺着我的目光看着外面走过来的人。
  “不是泰龙村的那个。”陈起语不只相骨厉害,连鼻子都跟狐狸有得一拼,耸了耸道:“好重的香火味,难道是张奉先的阿蒲?”
  阿蒲是个蒲团精,吸收了龙虎山三清殿千年香火和信念化出了人形,可已经祭祀了黑门了,只剩一缕残魂,就算出现,人家也先是去找张奉先。
  一天之内,出现两个这么奇怪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冬眠怕是不可能了。
  那把厚重的黑伞在院门口停了下来,伞缓缓撑起,跟着一张如同天仙般的脸出现在伞下,她似乎知道我们在看她,轻启丹唇,明明声音很轻,却飘到了我们所有人耳里:“我想找一颗心。”


第184章 佛求心
  那声音轻淡中淡着微微的叹息,却又如同仙乐一般,让听的人心神都跟着震动。
  帅哥整个人都呈现出失神状,陈起语的桃花眼里满是失落,连何必壮都有点迷离。
  我突然有点自卑,似乎面对这样一张脸,那样的声音,整个人会出自本能的自卑,以及膜拜感。
  有什么东西哐当的落下,帅哥急忙站了起来,仓皇的看了看我,又瞄了瞄陈起语和何必壮,张了张嘴失神的道:“真的有天仙下凡?”
  这个天仙指的并不只是长得漂亮,确切的说那女子五官似乎略显生硬,如同雕刻一般,眼神有点冷淡,甚至有点飘忽,似乎并没有将目光放在我们身上。
  她就那样撑着一把厚重的黑伞,一件及脚踝的羽绒服,光着脚站在院门口,带着浓重的香火味,在冷冽的寒风中,却有着一种天仙下凡的飘然气息。
  她说她想找一颗心……
  心这个东西,含义比较广,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你们别动,我去!”帅哥皱了皱眉,朝我道:“她身上气息太过古怪,你身怀蛇胎,别被她……”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天仙身上带着香火味太重,正气浩然。我们这里的人中,我是人蛇共种还怀着蛇胎,与天道有悖;陈起语是狐狸精生的,又会相骨术,也算得上阴损;何必壮是造畜的后人,阴德损得更厉害。
  算下来,只有帅哥来路不知道,估计身家算得上清白。
  当然,我想更多的,他急着见天仙,好来个近水楼台,毕竟这货的色心是连狐狸精的主意都打着的。
  火锅汤噗噗的响着,帅哥急忙走过去,打开了院门,他似乎有点紧张的看着天仙撑着伞进来。
  我心中微颤,刚修的院墙上的爬山虎似乎十分害怕,不停的朝后院缩,连同尸鸾都好像不大舒服,跟着爬山虎缩进了后院。
  那些在院子里猎食的四眼鬼鸡,急急的缩进了鸡圈里,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确定不是她?”我握着沉吟刀,知道面对这种存在,魂植和尸鸾天生就被压制住了,连我似乎都不敢正面对着她,如若有事,只能强行撑着握刀一拼。
  陈起语缓缓摇头:“气息不对,但这么重的香火味,除非真的是神仙。”
  我复又去看何必壮,他也是摇头。
  白水离开说是去冬眠,其实就是说不会再出来,我想到他那异样的离开,也不会叫他。
  三人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着帅哥引着天仙走到院中,似乎闻到里面的气息,天仙转了转伞,并没有进屋,而是走到院中石桌边坐了下来。
  石凳上积了一层雪,她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冷淡的脸看着窗户里面的我们,轻声道:“我来找奈河一脉的云舍,毛晚行说只有她能帮我。”
  毛晚行?
  我一听这个名字,微微愣了下神,天仙不可能骗人吧?
  她似乎眼里并没有帅哥,只是撑着伞坐在石凳上,我心里记挂毛晚行找师父转世的事情,想了想,走到石桌前,也跟她一样坐了下来。
  “你是云舍?”她如同雕刻一般的五官瞄了我一眼,晶莹得如同雪花一般的眉心皱起:“蛇腥味太重,而且你活不长了,死后还会堕入饿鬼道,作孽太多。”
  她这话里,没有半分情绪,平陈直叙得好像说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一般。
  心中猛的跳过给张北女儿引饿鬼时的场景,那鬼母说过,会食我的肉,难不成她不只是放狠话而是真的看到了我坠入饿鬼道。
  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我朝她轻声道:“你从哪来?”
  “来处来。”她声音依旧平淡,双目沉着而平静的看着我。
  我顿时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打机锋这种我不会啊。
  院墙上的爬山虎已经全部不见了,连根都一块挪到了后院墙角缩了起来,如果这个是砸场子,我们可能会团灭啊。
  “我想找一颗心!”天仙似乎并不想跟我们浪费时间,伸手将羽绒服拉开。
  帅哥低叫一声准备扭头,可却怎么也移不开眼。
  那羽绒服下什么都没有穿,肌肤嫩滑光洁,胸脯如同她的双足一般可爱,却又带着一股圣洁的气息,明明露出的是一具光裸的身体,却让人生不出半点不好的心思。
  她一直撑着伞,羽绒服拉开后,她复又对着胸口轻轻一扯。
  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见她如同撕开衣服一般,将胸口的血肉撕开了,里面粉红色的肉翻转,并没有流出半点血,但那皮肉之下,胸膛之内,空空如也。
  没有骨头,也没有心,更没有内脏。
  “我想找一颗心。”她复又是那句话,缓缓将皮肉放好,轻声道:“我看遍千万人心,以为自己是懂人心的,可我还是没有心,我想找一颗心。”
  “找?不是长?”我皱着眉,静静的道:“找一颗别人的心,还是自己长出一颗心?”
  “找一颗别人的心。”她似乎微愣了一下,朝我道:“我可以看透人心,你现在心里又害怕又迷茫,不知来处,更找不到归处,而你腹中的孩子,怕是让你永坠饿鬼道的根源,孽胎早除,回头是岸。”
  蛇胎啊,都说不好,可这是我跟白水的孩子,是救阿得的希望。
  我心中微颤,看着她道:“别人的心放在胸口,也不是你的。”
  “所以要找。”她似乎十分执着,转了一下伞:“我可以帮你一个忙,帮你看透一个人的心。”
  旁边帅哥和陈起语都在吸气,似乎这个诱惑极大。
  这世界最难看透的就是人心,结果她一个没有心的天仙,说可以帮我看透人心,这实在是讽刺啊。
  但这条件确实诱人,我想到白水离开时的异状,轻声道:“蛇心也可以吗?”
  “所有的心都可以。”她先是一愣,跟着居然难得的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
  “你想找什么样的心?”最好是多出来的心,比如曾武就多长了一颗心,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切出来,给这位天仙,两全其美吧。
  “找能暖我身的心。”她伸出手,轻轻碰了我一下,沉声道:“我能感觉到那颗心在跳动,却找不到。”
  她的手比石凳都凉,可就在她碰到我时,一滴血落在我手上,原本缩在墙角不动的魂植立马涌动,她居然借着魂植闻气血的特性,借我的身体让魂植去找那滴血的主人。
  “拜托了。”她收回手,撑着伞慢慢朝外走去。
  看着那一排小巧的脚印在雪地里走远,一直到那把厚重的黑伞消失在我们视线中,我们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好沉的压力。”陈起语重叹了一声,这才一把将我拉起来:“这凳子冷,你别坐。”
  何必壮却看着缩在鸡圈里一动不动的四眼鬼鸡,脸带疑惑的道:“她不是人,也不是仙,却有着浓重的香火味,和浩然的正气,是什么?”
  我们都摇头,可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他们对上我时,更是古怪。
  除饿鬼时,何必壮是在的,所以他看我的眼神更是不对。
  “找一颗心?”帅哥低低的重复,轻声道:“看透人心,见过千万人心,却没有心,她不求长一颗心,只想找到一颗暖自己的心?”
  “这是哪来的大佛啊!”他哀叹一声。
  我却猛的一睁眼,跟一边的陈起语对视一眼:“就是大佛!”
  天仙身体圣洁,赤脚光足,无心却看透人心,又有着浓重的香火味,五官如雕,极有可能就是一尊佛相。
  如果不是前有蒲团精,我怎么也不能接受佛相成精的。
  想了想,急忙打了个电话给张天师,过了好大一会他才接,一开口就道:“无形有足,哼歌自乐,只怕是泰龙村里封印的东西,我将这边事情处理好,马上就过来。”
  “您还真得过来!”我没想到他居然已经看出泰龙村足迹的来历,忙道:“我刚才碰到一具佛相成精,说是想找一颗心。这事你们比较有经验,我们实在怕得很。”
  佛相这东西本就极为庄严,带着佛性,能看透人的轮回也情有可愿,但她要找心啊,如果是个活人,难不成让我剜了心给她?
  具说破了高僧的修行都会坠入十八层地狱,如果帮一具成精的佛相剜一颗心放进去,会不会直接被天打雷劈啊。
  如果不给,凭她那一身气势,会不会秒灭了我们?
  “鬼母出,佛求心,神无形……”张天师却只是在那边低喃着,然后朝我道:“去找白水,快去!”
  我先是一愣,跟着复又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张天师似乎知道白水的身世,但在龙虎山上,他却代为遮掩,极不想我知道,这会却急着让我去找白水,极有可能事情较为严重。
  “你去找白水,将佛求心的事情告诉他,他就明白了。”张天师沉叹一声,朝我轻声道:“云舍,你没有年可过了。”
  “白水到底是谁?”我握着电话的手一紧,那具佛相说了,蛇胎是我堕入饿鬼道的根源,但堕入饿鬼道都是大恶,难不成我冥冥之中种下什么不得了的恶因?
  张天师沉叹了一声:“你认为白水为什么会一直在泰龙村沉睡,是因为黑门,也是因为游家,他……,只怕就是最先跟游家祖先交易的蛇。”
  是什么交易,张天师怎么也不肯说了。
  想到白水离开时的异常,我心中一急,让帅哥送我去巴蛇骨洞,大雪山路极滑,帅哥他们陪着我一块爬上去。
  山顶上,巴蛇骨洞入口的那条石蛇已经不见了踪影,心中的不安瞬间放大,我急急滑入巴蛇骨洞中,飞快的朝着巴蛇骨那边跑。
  下到洞口,原本巨大的巴蛇骨不见了,阿得不见了,满洞的小蛇不见了。
  翼蛇骨,翼蛇卵都不见了!
  整个洞底空空如也!
  我紧握着手腕,用力抠掐,放声大叫。
  却再也无人回应,那锥心的痛都唤不出白水了。


第185章 打胎
  我不相信白水就这样消失,还带着两具大型蛇骨以及阿得柳仙,疯狂的朝洞深处跑去。
  巴蛇骨极大,洞更是极深,随着我跑过去,石壁上的蛇骨石泛出淡淡的鳞光,可就算跑到尽头,依旧没有白水他们的半点踪影。
  如果白水想要翼蛇骨之类的东西,完全可以不带阿得。
  “他去哪了?”陈起语在后面跟了过来,一把拉住我道:“怎么会消失不见?”
  消失,不会!
  清心说过,因为蛇族血誓我的痛会成百倍的加到白水身上,而且这种誓言是不可以取消的,为了保护后代,我死白水会死,白水死后他身上修为都会加在我身上。
  所以他不会就这样消失,至少还有蛇胎不是吗?
  “去泰龙村!”我想起在村口感受到的那熟悉的目光,扯着陈起语飞快的朝回跑。
  下山的石路上,我几次差点摔倒,都是陈起语一把拉住了我,帅哥他们只是跟在后面飞快的跑动。
  到了车上,我喘着气给了却打了电话,让他帮我去开符阵。
  龙虎山符阵并不一定困得住白水,至少当初在蛇仙庙时并没有困住。
  了却不明所以,但见我脸色着急,也打开了符阵并陪我一块进村。
  雪下得更大了,将那些烧得焦黑的房子都遮住了,符阵打开一小会,我们一进去,一个个小巧的脚印就出现在雪地上,但她并未走近,似乎只是哼着歌在泰龙村随便逛着。
  “不是人不是鬼,难道是什么妖精?”帅哥听着歌声,似乎也有点害怕。
  “是神!”我想起张天师说的那句话:鬼母出,佛求心,神无形。
  这些东西突然出现,肯定有什么特定的意义,神不一定是真正的神,比我护着我蛇胎的蛇神,只不过是泰龙村千年供奉而成,而这个被困在泰龙出无形的神,估计也是信念聚成的。
  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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